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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是时代的影射

2022-03-21李莹莹

中学生学习报 2022年3期

李莹莹

摘要:罗中立的《父亲》和彭伟的《而立之年》之所以能够在中国产生举足轻重的影响力和审美意义,是艺术家将艺术作品置于不同的审美“语境”之下的艺术典型形象的结果。不同的时代语境孕育不同的艺术作品,产生不可取代的时代审美价值和意义。

关键词:审美语境;艺术符号;父亲;而立之年

一、艺术作品的符号化审美载体

罗中立的《父亲》获得第二届全国青年美展一等奖。罗中立也因《父亲》一画声名远扬。《父亲》运用“照相写实主义”手法描绘了四川大巴山一位普通老农形象。其当时备受各界瞩目且产生广泛的社会影响,罗中立的《父亲》继而成为家喻户烧的名作。

在2014年第十二届全国美展上,彭伟的黑白木口木刻版画《而立之年》夺得金牌榜第一名,由此版画作品登上全国美展冠军。《而立之年》刻画了烫着卷发、戴着眼镜的青年。其目光深邃、神情冷峻、精神饱满、意志坚定,自信的眼神中略带忧郁,睿智的表情里充满深刻,真实自然地体现了当代中国青年的形象,再次深得人心。

尽管时代情境与文化语境千差万别,《而立之年》与《父亲》各有千秋。但我们不难发现,这两件作品都是两位艺术家在各自生活的年代里,根植于现实生活又超脱于真实的生活而创作的极具时代性和符号化的典范之作。不管是罗中立的《父亲》还是彭伟的《而立之年》,我们暂且不看他们创作的形式语言和专业技法,首先他们给我们呈现的绝不单单是“父亲”、“青年”形象本身,而给我们呈现更多是的是一种符号化、典型化了的艺术形象,是时代的象征和缩影。它们直击心灵,引发思考。《父亲》的形象不仅是某一位父亲,更是亿万中国农民父亲形象,是八亿人民的“父亲”,是改革开放后社会发展阶段里程碑新时代。《而立之年》的形象也不单是某个青年的形象,更是历经改革开放后,亿万中国当代新青年的形象,亦是当代中国新面貌。80后的“而立之年”也是中国社会经济从发展到逐步成熟的“而立之年”。《父亲》和《而立之年》之所以能够引起震撼,就在于这两件作品对时代内涵的表达最为直接、准确、鲜明。两件作品都鲜明的映射着那个时期的社会文化特征。石涛曾提出“笔墨当随时代,犹诗文风气所转”的论断,这两件作品既如此。“艺术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艺术创作就是要把这些分散的素材从现实生活中找寻、提炼、归纳,然后进行艺术创作,还原成一个具有典型性、代表性、象征性的艺术形象。欣赏者之所以会被这个作品打动,是因为他们从作品中看到了真实的生活和真实的自己,形成自己的符号化语言。

二、历史时代语境下艺术符号的审美关照

曾景初的《畫什么?怎么画? 美在哪里?》一文对《父亲》所塑造的“父亲形象”给与充分肯定:“他不是某一个农民的父亲,而是当代中国农民的形象。这个形象所体现的力量,是支撑我们整个民族、整个国家从过去走向未来的伟大力量。但他生活在最底层,过着不声不响的勤劳艰苦的生活,从他身上,可以看出我国农村的缩影。”彭伟创作《而立之年》时,是改革开放的三十年后,中国人民从站起来、富起来正走向强起来。作者凭借敏锐的洞察力和超强的表现力,精准刻画和反映了新一代中国青年的崭新形象和精神面貌。“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而立之年”是彭伟作为一个艺术家的而立之年,也是作为青年的他和他的同龄人的而立之年,更是经历改革开放三十年后朝气蓬勃走向未来的中国的而立之年。这个“而立之年”是美术的希望、国家的希望、民族的希望。罗中立《父亲》的成功决非仅仅是表面一个农民形象带来的视觉冲击。而应该是《父亲》背后的审美意蕴和审美关照。换言之,我们不应把《父亲》简单当作一件现实主义美术作品看待,这将导致我们忽略了《父亲》一画的当代和划时代的审美意义。罗中立说他的《父亲》“表达的是一个民族对过去历史的反醒:一个疯狂的时代结束了,一个神话结束了”。

三、艺术符号发展审美价值

罗中立在后来自己也是这样阐释自己的《父亲》:“‘文革’结束后画了这件作品,突破苏式写实而用了照相写实法,采用与主席像完全相同的尺寸,当时要表达的是一个民族对过去历史的反醒:一个疯狂的时代结束了,一个神话结束了,现实又活生生地回到眼前。”彭伟的《而立之年》采用超级写实的图片技术和木刻技术,借助灯光和放大镜精致完成。人物脸部若干条细如发丝的线条,没有一根交叉,通过线条与线条的间距,达到凹凸、起伏、明暗效果,来传达人物的情绪、气质,揭示内心活动。《而立之年》还突破了中国传统木刻、新兴木刻和西方木口木刻的限制,特别是超越了木口木刻版画一般尺度只有书本大小的禁锢,开创了新的表现形式。作为《父亲》典型的继往开来者和成功的承前启后者,《而立之年》为重庆美术树立了新的标杆,点燃了新的火焰。从两件气势恢弘、振聋发聩的作品中,我们不仅可以清楚地看到时代的不同、形式的不同、风格的不同、面貌的不同,看到所表达的国家形象的不同,同时能够更真切地看到有良知、有担当、有情怀的艺术家对生命礼赞、对人性讴歌、对美好憧憬的大爱大同。

当人们谈论彭伟和他的《而立之年》铸就的艺术辉煌,我则更看重这件作品所体现的人文精神可能给中国艺术和中国社会带来的深远影响。和《父亲》一样,《而立之年》所传递满满的正能量,饱含深情而充满希望。《而立之年》因其深切观照现实、深情直面人心,已经定格为一个时代的永恒,成为民族精神与民族希望的雕像。在这件黑白构成的作品中,我们读到了黑的深沉、凝重、坚硬、刚毅、智慧、宽广,读到了白的纯真、神圣、单纯、简洁、谦卑、悠远,这不正是中华民族生生不息的底色和原色?

从《父亲》到《而立之年》,三十年中国国家形象美术表达的蜕变,折射出的是中国、是所有中国人的变化。而这种变化,更是强大的文化自信,是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之所急、之所需。

参考文献:

[1]罗中立:《信》,《美术》,1981年,2月号

[2]曾景初:《画什么?怎么画?美在哪里?》,《美术》,1981年第3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