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疫情的政治经济学：竞争、剥削与回归

蔡嫄鑫 蔡雷鑫

摘 要：新冠疫情的政治经济学反映了一种包含种族歧视、边缘化和殖民主义资源掠夺的长期模式。在过去的三十年中，我们的世界变得更加不平等，全世界的贫富分化问题并未得到根本解决。文章围绕殖民主义与剥削政治经济学进行探讨。展望未来，全球卫生健康现状的差异和不平等只有通过深远的全球经济和政治制度改革以及各国的共同努力才能解决。

关键词：新冠疫情;政治经济学;全球治理

中图分类号：F092.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6432（2022）01-0009-02

DOI：10.13939/j.cnki.zgsc.2022.01.009

1 引言

新冠疫情帶来的普遍性挑战已经在全世界各地演变出了不同的结果，反映出了许多国家以及全球应对重大突发疫情的能力的短板。虽然疫情统计报告和统计标准方面存在一些出入，但对比韩国、泰国和越南报告的不足百例的死亡病例而言，巴西、英国及美国所报告的约70万人的死亡结果显得尤为严重，新冠疫情死亡率相差悬殊。从人均国民总收入或全球健康安全指数的国家排名等典型代理指标来看，也都与新冠疫情的死亡情况无任何有意义的关联。

对比国家成就的决定因素与同样条件下的新冠疫情扩散地区的结果，两者看似没有确定性的联系。但可以发现，土著人民、移民、黑人以及种族主义、被歧视和边缘化的其他受害者，发病率和死亡率往往更高。该现象反映了机会、教育、财富、获得医疗服务以及隔离政策中的根本不平等现象，这种不平等现象迫使人们不得不依靠自己的资源抵抗疫情的侵扰。

经济中断和疾病传播的风险同样严重影响了低薪服务部门工作的人们，而这些工作的对象往往是已经被边缘化的公民。在国内，新冠疫情的损失是递减的，贫穷和边缘化人群遭受的痛苦比富裕人群遭受的损失更大。在国际上，许多国家采取了竞争的态度，在获取药品供应或商业优势方面与其他国家竞争。而这种民族主义竞争违背了全球利益，那些经济和政治议价能力最弱的国家往往更容易被损害获取疫苗、药品和物资的权利。

2 殖民主义与剥削的政治经济学

研究这种疾病的政治经济学，即需要对新冠疫情的影响分布、国家行为以及这些因素所反映的力量关系等展开研究。总体而言，说明了疾病的回归分布的普遍模式以及对疫苗和补给品的竞争性争夺，表明新冠疫情的政治经济是剥削的政治经济，这是一种长期的剥削模式。剥削关系从根本上就是不平等的。无论是公共卫生的一致目标，还是世界卫生组织和各个国家所秉承的协作公平初衷，都与不平等的剥削关系不符。

合作关系是基于共同的价值与利益，而剥削则是为了部分精英群体的利益而牺牲他人的利益，甚至将社会划分为有与无，并以永久性的不平等去定义。

在国际上，新冠疫情的政治经济学反映了殖民时期建立的全球掠夺模式，其中一些国家殖民地独立以来仍在遭受剥削，其中有些体现在医学和公共卫生领域。这种模式在三个方面产生重要影响：破坏了团结，加剧了经济不平等并加剧了经济的脆弱性。殖民主义是建立在剥削基础上的，其基础是文化优势的思想，这种思想使优势国家无法实现团结。殖民主义和殖民掠夺的过程是不平等政治经济学产生的一个重要原因。

2.1 较低的团结水平

所谓的全球健康模型假定“思想和资源的北向南传播”“很大程度上基于美国、英国和其他富裕国家的技术援助和能力建设”。新冠疫情的突然到来，让许多在全球卫生领域具有强大影响力的国家需要重视自身的脆弱性，而无暇顾及其他。这也反映出另一种持久的殖民态度：穷国的存在是为富国服务。

殖民主义往往容易忽视自身具有剥削性的经济政策以及对环境和影响医疗健康等其他社会决定因素所造成的负面影响。相比之下，全球南方的许多国家在流行疾病的丰富经验下制定了公共卫生控制策略，例如使用社区卫生工作者对新冠疫情进行跟踪及调查等，虽然成本较低但却成效显著。然而，与从北向南的知识传播的旧殖民模式相似，这些思想和策略依然难以在主流的全球卫生研讨中获得知名度。

2.2 贫富不均

新冠疫情所造成的全球经济冲击给相对贫穷的群体和国家造成的伤害最大，此次疫情在2020年导致约1亿人陷入极端贫困，并对以往20多年的发展产生了一定的逆转。由于该病毒严重影响了人们的生活和生计，饥荒再次成了非洲和中东国家的威胁之一。只有以公平的方式提供新的诊断测试、药物、医用氧气和疫苗，才有可能避免对全球南方经济造成进一步的损害。在此背景之下，许多国家正在合作寻找解决方案。巴西、南非和埃及是正在进行疫苗试验的40个国家之一。但即使试验成功，这些国家也并不能保证会得到相应数量的疫苗。

为实现全球民众公平接种新冠疫苗，全球疫苗免疫联盟、流行病预防创新联盟（CEPI）及世界卫生组织牵头成立新冠疫苗保障机制（Covax），而Covax包括一项优先的承诺，即富裕国家首先支付该费用，以帮助向中低收入国家提供疫苗。然而，长期的剥削关系仍然是不平等现象的催化因素，其中包括提前协商疫苗付款的能力。例如，加拿大可以订购五倍于所需剂量的疫苗，而低收入和中等收入国家只能被迫排队等待谈判，并仅可获取供应商承诺五分之一的剂量。这些是典型的殖民关系，其中低收入和中等收入国家的资源被国际私人企业所利用，而其公民仍然依赖于富裕国家的慈善组织。

2.3 脆弱性增加

殖民地模式也增加了应对新冠疫情的脆弱性。自20世纪初以来，诸如采矿等殖民地产业已与矽肺病和其他呼吸道疾病相关联，这些疾病也降低了殖民地产业对应群体面对新冠疫情来袭时的抵抗能力。同样，糖生产一直是从生产糖的社区中获取财富的一种历史机制，由糖生产的产品是导致并发症出现的风险因素，这些并发症也同样加剧了新冠疫情的影响。全球记录的所有新冠疫情死亡病例中约有一半发生在糖尿病和高血压患者中，而这些含糖产品越来越多地在撒哈拉以南、拉丁美洲和印度出售，对当地人的健康构成了新的威胁。

3 展望

无论是长期剥削模式下产生的缺陷，还是新冠疫情背景下提出的新的严峻挑战，都表明现有模式需要改变。政府虽然都有着积极改变的态度，但实际进展及落地的却寥寥无几。例如，部分国家承诺在2019年联合国大会上实现其人口的全民健康覆盖（UHC），然而现实是许多国家仍缺乏UHC，国内的不平等现状依然严峻。

所以，各国政府应优先考虑整合资源，建立和完善全面覆盖的卫生服务，既要包括预防流行病所需的重要公共卫生服务，也要兼顾维持福祉所需的基本初级卫生保健。

为了公平和有效，UHC必须包括边缘化群体，例如移民、难民、土著人民和在非正规部门工作的人。对于包括土著人民在内的最受剥削苦难的人，解决方案必须包括拥有土地权和提供文化上适当的服务的权利。The Commission on Social Determinants of Health（CSDH）在2008年得出结论，如果不重新分配权力和资源，就无法实现卫生平等。新冠疫情大流行的地缘政治便足以说明，在这方面我们仍有很长的路要走。

在过去的三十年中，世界变得更加不平等，跨国公司在和平稳定的全球经济中蓬勃发展，全世界的贫富分化问题并未得到显著改变。但值得注意的是，除了繁荣发展与财富积累，在过去的几十年中，维持所有生命所必需的地球自然资源已枯竭至危险水平，威胁着人类和地球健康，治理改革迫在眉睫。目前来看，可用于规范跨国公司行为的有效机制已经逐步形成，多边机构的治理改革也将有助于提高中低收入国家的参与能力。

文章认为，对国际机构进行更公平的治理是改善全球对流行病的反应的先决条件，使国际决策民主化可以支持国际集体行动，以增强世界卫生组织的能力，并在国际贸易中主张卫生胜于商业利益，并共同追求疫苗和其他卫生技术以及公平的分配方案。通过许多国家的共同努力，在实现以上目标的道路上已经取得了一些成绩，例如The Access to COVID-19 Tools（ACT）Accelerator和COVAX，积极加速为所有国家寻找有效的疫苗，支持制造能力的建设和提前购买供应，努力使世界上每个国家都能公平、公正地获得疫苗。

全球卫生健康现状的差异和不平等只有通过深远的全球经济和政治制度改革才能解决。现有的加速多边机构的治理民主化是改革的良好开端，包括使各国及地区在联合国安理会、世卫组织和国际治理系统其他决策机构中任职的机会均等。新冠疫情的暴发以及其带来的共同灾难，已经引起了世界许多退化现象被关注，而每种现象背后的现实都意味着全球卫生治理改革仍有很长的路要走。只有通过全球各个地区及国家的共同努力，才能使落后地区及国家彻底摆脱不公平、剥削和回归模式的困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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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蔡嫄鑫（1999—），女，汉族，河南平顶山人，研究方向：经济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