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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称与名分

2022-03-18

开放教育研究 2022年4期
关键词:名分教育部广播电视

众 告

不知怎的,一直对大学的“名”兴趣不减。八年前撰过《更名与译名》,三年前又写了《命名与更名》,如今还想讲关于电大和开大的“名”的故事,原因大概也是“讲故事比讲道理更好”。(习近平,2014)

自“广播电视大学”更改为“开放大学”后,十年中每每与人说起学校,说是新办的大学有之,讲是民办大学亦有之,直至说明其前身就是电大,还弄不明白为何冠以“开放”?

不过,名称的核心还是名分,大学的名分往往决定着办学定位和内涵成色。比如大家都知道,电大是小平同志借鉴英国开放大学,在1978年2月3日教育部和中央广播事业局联合上报的《关于筹办电视大学的请示报告》上亲自写下“同意”两个字批准创办的。然而,却不晓得就在这份报告的附件——《关于开办电视大学的初步设想》中,还有这样一句话,“中央电视大学是由教育部和中央广播事业局主办的面向全国的业余大学”。可见,“业余大学”便是电大当初的名分。于是才便有了“工农教育”“在职成人”“业余学习”等说法。

当时电大还有个名分,叫“正式大学”。这是1981年10月下旬,教育部张承先副部长参加中央电大在河南郑州召开的毕业生及招生工作座谈会上谈及的电大地位。他说,“广播电视大学是国家统一设置的学校,要把它当做一所正式大学来办。要像正式大学那样来对待它”。甚至说,“在调整时期宁可少办一所普通大学,也要把电视大学办下去”。这些话的意味很深刻,说明电大既是国立官办,如同北大清华一样,但又不同于一般大学,它的重要性无可替代。

当然,电大还有一个令人骄傲的名分,这就是“重点大学”。此说法源于1985年3月20日的教育部文件,文号是(85)教视字002号。该件直送我驻美国旧金山总领事馆,以回应中央广播电视大学毕业生的学历问题。公函中极其慎重地指出“我国的广播电视大学是教育部的重点大学之一”,同时专门说明,“教学计划、教学大纲、教学要求由教育部审批”“主讲教师大部分是国内第一流大学的教授和讲师”“每年举行国家级的全国统一课程考试”“校长由教育部长何东昌同志兼任。”请看,这不是重点大学,还会是什么?只是三十多年了,支撑这所“重点大学”的那些个条件还是否存在?

当然,除了官方的名分外,电大和开大还有不少民间赋予的名分,比如“平民大学”“社区大学”“城市大学”“巨型大学”“云端的大学”“老百姓身边的大学”“没有围墙的大学”乃至“人民的大学”等等,足见满满的自豪感和使命担当。

自从广播电视大学陆续更名和转型之后,开放大学喜好“大学+系统+平台”这样一种复合且有特色的办学名分,以彰显与众不同。巧得很,前时封控中闲读,翻到美国俄亥俄州立大学历史学教授戴维·斯特利写的《重新构想大学》。但想不到他竟会用未来学家的眼光推出十大明日大学形态的“可行乌托邦”,其中排列第一的是“平台大学”,其他还有“接口大学”“人体大学”“游学大学”,等等。

看到平台大学,我马上就想起音像时代的“电视大学”;想到网络时代美国北加州核桃溪市的“互联网大学”,还有两年前在南京江北新区挂牌的“集成电路大学”,这些可是芯片时代的产物。

将大学比作平台是一种想象。只不过当下平台甚多,关键要看其是物化的,还是教化的;是自命的,还是公认的;是堆砌的,还是整合的。比如,南京集成电路大学依靠的是“产教融合的开放平台”;安徽开放大学依托的是“全省高校继续教育的网络平台”;抗疫中风行的美国约翰斯·霍普金斯大学,这所诞生于1876年的全美第一所研究型大学,用以支撑的则是“全球医学和公共卫生领域数据采集和发布平台”。

当然,名称名分总是伴随着时代的脚步迭代更新。有时想想,当初大学的原名,可能会过于原始和直白,甚至夹杂着缺憾。然而,它总能抵近我们的初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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