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文途径与融会贯通——方东美生命哲学体系的建构
2022-03-18邵通
邵 通
人文途径与融会贯通——方东美生命哲学体系的建构
邵 通
(中共保定市委党校,河北 保定 071000)
方东美融贯古今中西哲学,敏锐抓住中国哲学“内在超越”型态,以“生命”为核心阐释中国哲学精神。其生命哲学体系的建构贯穿在三个维度,一是在中国哲学研究中,拒斥宗教与科学的研究途径,力主人文主义的研究理路;二是通过推崇《周易》“生生”之基本原理,“扩大心量”融汇儒道佛思想,吸收西方有机生命理论;三是以生命价值为中心,以旁通统贯论、道论和人格超升论概括中国哲学的通性与特点。
方东美;生命哲学;人文的途径;生命本体论;通性与特点
“哲学”这个词可谓是一个“舶来品”,它是由日本学者西周最早使用并由康有为先生等人介绍到中国,后流传至今。然而关于“哲学”内容的探讨,中国早在“轴心时代”就已绽放光芒,并有着不同于西方哲学的魅力。在一定程度上,这也是方东美先生等众多学者在留学西方学习西哲后,又回归中国哲学研究的原因,是深思熟虑的抉择。方东美在回归中国哲学的研究后,便致力于自我哲学体系的建构。他融贯古今中西哲学思想,在反复探索后终形成其以“生命”为核心范畴的哲学体系。方东美对其生命哲学的建构贯穿于三个维度中,一是在中国哲学的研究路向上,主张通过人文的途径把握生命;二是在对中西哲学的再诠释中,形成了其独特的机体生命本体论;三是在对中国哲学通性与特点的概括中,依然把生命的价值贯穿其中。
一、人文主义的研究理路
方东美曾讲到:“《易经》卦列之逻辑系统,无非象征表达形式上之可能性概然率耳。欲得其确义,势须予以妥当之解释。就《易经》而论,对其卦象符号,便有种种不同方式不同层次之解释可言。第一种谓之事实陈述性,亦即常识性之解释。……第二种为自然科学性之解释,……第三种解释乃克就人生而为言,属理性心理学及文化史范围。故可迳谓之人文主义之解释。”[1]104对《易经》的卦象符号有正确的理解需从以上三种方式入手。方东美不囿于对《易经》的诠释,而扩展到中国哲学,他提出的三种解释方式乃是针对当时学界一些不符合中国哲学特性的学术研究路向而有所感发。他说:“《论语》是很容易读的和懂的一部书,其微言大义,从生活的精神上面是很容易作深切体验的。但是近代有号称国学家的人,却纯从文法、语法、语意上面把一句话化成几十句,结果反而不懂了!变作支离琐碎!这就是近代把中国的学问不从中国的精神看,而是把它化成西方学术的附庸来看,拿西方的套子套中国的思想,结果把中国哲学家的这种内在精神,全部湮没掉了!这样的学说只是说话而已,只说空话!所以儒家、道家、佛家的精神也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丧失了!”[2]67方东美极其鄙弃盲目套用。他强调诠释方法应该适合被诠释对象的内容和性质,离开被诠释对象所处的文化系统,而盲目套用诠释方法是不科学、不正确的。因此,方东美认为,想要正确地认识和诠释中国哲学,就必须回到中国哲学的文化系统中去。同时,在方东美看来,当代人研究中国哲学无非是宗教的途径、科学的途径、人文的途径。他对前两种途径都予以了一定批判,认为可行的、恰当的研究路向是人文的途径。
在方东美看来,以宗教的途径研究中国哲学是行不通的。中国文化是“早熟的”,缺乏“哲学的前奏”,即“神话系统”。所谓缺乏并不是没有,而是指《山海经》《楚辞》这些神话出现的时间要比哲学晚,并未构成哲学的前奏。因此,中国思想里缺乏“神秘经验”,也就不应采取宗教的途径。他举佛教为例,认为佛教之所以没像波斯教、袄教那样成为历史遗迹,就是因为佛教经历了“哲学化”。佛教不是以纯粹宗教的方式在中国流行,因为中国缺乏宗教神秘经验,无法为其滋养,纯粹宗教在中国只会早夭,无法生根发芽。二则,如果走宗教的路向,很容易因对信仰的尊崇而忽视甚至贬低人的价值,这与中国的“天人合一”思想相矛盾。同时,宗教的路向也潜伏着将现实世界与理想世界相对立的风险,有可能最终导致人的虚无。因此,在方东美看来,如果哲学只有宗教这一条途径,那么毫无疑问,哲学将成为宗教的“婢女”,便可以认为“哲学,你的架构是脆弱的,哲学,你的本质是虚无主义”[3]85。
科学的途径是西方哲学研究的重要特色。这种观点强调:“近代西洋哲学中,哲学的发展是依循逻辑科学方法所指点的路径,再去认识主观世界或客观世界,重点在知识论上面。”[4]然而这条路径显然与中国哲学研究不相契。因为按照这个路向,只能对名家和墨家有所了解,而对于其他诸子百家哲学思想的了解毫无帮助,甚至会成为阻碍,对于中国哲学精神的把握容易形成“孤立的系统”。比如方东美就曾批评冯友兰,认为其新理学研究范围狭隘,同时又倚靠西方哲学的新实在论来诠释中国哲学,其把握住的中国哲学精神也就“少之又少”。需要指出的是,中国哲学是生命的系统,尽管中国哲学门派纷纭,但都用生命来贯穿人和宇宙万物。“生生之德”“天人合一”的思想是中国哲学的主心骨。它不是西方的知识论系统,强调科学的逻辑和严密的知识论。它是“道可道,非常道”的玄之又玄。盲目机械地以西阐中只会导致中国哲学的去生命化,把中国哲学里的活泼机趣全都剔除掉了。没有生命的中国哲学也就不算是中国哲学了。此外,方东美主张中国哲学应该独立,不能依傍于西方哲学成为其附属品,不然只会导致中国青年们“忘本”并患上“内在贫乏症”。方东美在经历了西方哲学近现代的“价值漂白”后,更是拒斥这种科学逻辑的路向,主张中国哲学的独立。
人文的途径讲求透过生命研究哲学。方东美认为原始的儒、墨、道三家哲学都是以生命为中心的本体论。儒家之所以“追原天命”,道家之所以“遵循道本”,墨家之所以“尚同”“兼爱”,就是因为“天命”“道本”和“天志”都是生命之源[5]。对于生命的探讨在中国哲学的研究中至关重要。而人文的研究途径究其根源乃是来自于方东美对于“形上学”研究途径的探讨。“形上学者,究极之本体论也,探讨有关实有、存在、生命、价值等,而可全部或部分为人类颖悟力所及者。且其说不一,容有种种殊异之诠释。”[1]20方东美将当时对于形上学的研究分为超绝型态、超越型态、内在型态三种类型。所谓超绝型就是超自然,认为在自然之上另有一个本体且处于自然无法触及的地位,这种超绝型态往往沉溺在二分法中并导致本体与现象之间的对立和隔绝。在方东美看来,西方哲学中无论是亚里士多德在形而上学探讨中提出的形式与质料的对立,还是近代笛卡尔的心物二元论,以及现代的各种割裂体系,都属于这种超绝型态,割裂了人与自然的和谐并造成了人们对于现实人生和理想人生的困扰。他认为,近现代许多西方学者也意识到了这一问题,并且尝试做出改变,以回归到“现实的人间”。然而正如胡塞尔所言“理性主义的科学精神是西方文明的根本特征……西方人如果抛弃了这种理性主义精神,就意味着西方人中断了自己的光荣传统,就意味着西方的没落。”[6]西方人意识到了自己的理论框架出现了问题,但又试图从现有框架中寻找办法,其结果只能是依然局限在自己的“光荣传统”中。这显然对现实问题的解决无益,依然无法摆脱传统的二分法对立。反观中国传统,则不讲这种二分法的对立。现实世界和理想世界之间没有不可跨越的鸿沟,而是追求“广大和谐之道”,“和谐”的机体统一,进而形成“旁通统贯”的体系是中国哲学的一大特点。儒家、道家、佛家及新儒家都主张超越形上学,承认这个世界有“价值”,并且“价值”由理想世界下贯到人们的现实世界中并形成一个完整的体系。中国哲学是一个有机的整体,而非割裂对立的。方东美所主张的人文的途径是从中国哲学获得的。他反对西方的超绝二分法,在中国哲学基础之上提出了自己的主张,“既超越又内在”“即超越即内在”,主张从超越的立场返归到内在的形上,意即把“超越形上学”转化为与人们的精神和生活密切相关的“内在形上学”。同时,在方东美看来,想要化解西方二分法的困境,佛家中的“无碍”思想便是一条可靠的途径。而对于“无碍”的阐释中又以华严宗为最。无碍“就是拿一个根本范畴,把宇宙里面千差万别的差别境界,透过一个整体的观照,而彰显出一个整体的结构,然后再把千差万别的这个差别世界,一一化成一个机体的统一”[7]。如此方能达到消除二元对立的划分,对于世界统一性问题的解答也就相对地清晰了。中国哲学的形上学体系独具一格,凸显了中国哲学的本体论,即生命本体论,“其落脚点始终在人本身”[8]。方东美依此路径对中国哲学进行了探索。
二、融贯中西的生命哲学再诠释
方东美曾指出:“古人的思想无论如何优美,只能拿来做种子,种子之可贵在发育新芽,生生无已。”[3]68他在古人的思想基础上有了新的阐释,这个过程大概可以分为三个方面,一是推崇《周易》的核心地位,二是吸收中国传统思想;三是融合西方思想,在此基础上建立起其生命本体论思想。
方东美将中国哲学的源头追溯至上古时期“皇极”“大中”蕴含的一套不同于先秦的原始本体论。他把《尚书》视为儒家的思想源头。同时,他在讨论原始儒家思想时,打破了传统认知中《论语》在儒家思想中的核心地位,改而确立《周易》在儒家文化中的根本地位。而《周易》的智慧向来便被论者认为是方东美思想的根基。在方东美眼中,《周易》这部书并非从现实世界向上“超升”,也不是自上而下的推展,而是“居中策应”,左右逢源。正是沿此理路,方东美建立了他的“生生”哲学体系。“生生”这个动词结构出自《周易·系辞上》中的“生生之谓易”,完美体现了生命无限绵延的创造性。方东美反复强调“生生”,并将其视作《周易》的“基本原理”,就是为了构建他自己的机体生命本体论。需要注意的是,方东美对于《周易》的推崇不止表现在这一个方面,譬如他还常讲“天人合德”而不讲“天人合一”,以《周易》的创造精神去融合其他的思想。其对于《周易》的推崇,一方面推进了自己哲学体系的构建和展开,而另一方面则是对于中华民族传统文化资源的价值认可和发展。
在推崇“大易”的创造精神之外,方东美主张应“扩大心量”,强调对待其他诸家的思想采取兼收并蓄的心态。他融合汇通诸家思想,反对互斥独尊,把由此而形成的旁通统贯的体系看作是获取中国哲学终极智慧的途径。因此,他极力融通原始儒家和道家哲学,也吸收佛家尤其是华严宗的圆融品质和“双回向”思想。但是这种“扩大心量”并非是包容一切思想,他对以董仲舒为首的汉代儒学进行了强烈批判,认为其在“形上世界”的理论体系构建方面远不如隋唐时期的大乘佛学,并把隋唐大乘佛学抬高到可以与原始儒家和道家相媲美的尊贵地位。另外,他对当时众多学者推崇的宋明理学也不以为然,认为宋明理学无论是理学,还是气学,或者心学等等全都是杂而不纯的,已经失去了原始儒家的精神韵味。可见,方东美所讲的“扩大心量”也有自己独特的法门。
方东美对西方哲学思想的吸收利用以英国怀特海和法国柏格森的有机生命理论为主。他把怀特海所讲的“Creativity”(即创生力)和柏格森强调的“Evolution creatrice”(即创生的进化)应用到了对于《周易》“生生”的诠释中。这种再诠释赋予了“生生”更独特的活力和创造力,形成了方氏特色的“生生”体系。
由此,以上三步的融合以及对于人文途径的探索,方东美形成了对于“生生”的创造性的再诠释,构建起了自己的机体生命本体论体系。他否认世界是一个物质机械活动的场合,而是把宇宙看作“普遍生命”大化流行的境界,认为一切现象都蕴藏着生命,没有真正死的东西。生命弥漫在各处,其创造力足以突破各种限制。人应该做的便是“与天地参”,尽可能圆满地发展自己的生命。
三、中国哲学的通性与特点
在方东美眼中,中国哲学是以原始儒家、原始道家和大乘佛学为代表的。三者虽有明显差异,但却同具三大显著特色,也就是中国哲学的通性与特点,即旁通统贯论、道论和人格超升论。而这三大特点都是以生命价值为中心的。
(一)旁通统贯论
按照方东美的理解,中国哲学中无论哪个派系都离不开对宇宙和人生的说明,因此他们全都是一个旁通统贯的整体。宇宙绝非孤立的系统或抽象无价值的系统,对宇宙中一切的差别现象应予以贯通,使之形成一个统一的理论以还原和诠释宇宙真相与人生意义。
“旁通”出自乾卦《文言传》:“六爻发挥,旁通情也。”历朝历代的易学家们都从不同角度对其进行过注疏,然而近现代却鲜有人再研究“旁通说”,因此方东美的“旁通统贯论”可谓独树一帜。方东美在焦循“学易者所以通其象,学易者所以通其辞”的基础之上又补充了“学易者所以通其理”。从象、辞、理三个层面对旁通进行了说明。在象上,他以符号的逻辑推演,指出六十四卦是一个旁通的系统;在辞上,运用“赋、比、兴”来阐释易,指出旁通实现了从符号、文字、意义的建构;在理上,他更是贯通中西,以此来进一步开发《周易》价值学、形而上学层面的意义。方东美将旁通提升到“理”,即形而上学的层面加以研究是一个重大的创举。甚至把它看作中国人看世界的思维方式,并进一步指出中西哲学的根本区别就在于是否以旁通来看世界。
旁通统贯论在儒家便是孔子的“一贯之道”,也就是忠恕之道,使整个宇宙处在广大同情的领域中,以“忠恕”体察人世的各种问题;在道家,则是“为道日损”,企图拨开一切表相和幻相,直达最深处的真相,寻求宇宙的最高价值;在佛家,则是祛除自我内心处的执著偏见,以期使宇宙变成“光天化日”,修炼自我内在的精神之光,揭开最终的真相。
儒、道、佛三家的旁通统贯论尽管在体系上有着诸多不同,但他们总是要“说明人生”,他们离不开对于人生和宇宙的终极问题的探索。
(二)道论
道论即贯穿旁通统贯论的内容。“道”虽在儒、道、佛三家中都有提及,但三家都意指不一。因此,道论也被称作“殊异道论”。
道论在儒家即是“三极之道”,即天道、地道、人道,这三道被方东美赋予了《周易》中德性的意蕴。天道象征“大生之德”,蕴藏着宇宙的创造冲动,一切由它创造而来。地道象征“广生之德”,它配合天道的创造力量并孕育万物。人道象征“生生之德”,人处在宇宙的中心地位,应贯穿天地之道,以发挥宇宙的生命精神,达到天人合德的至高境界。道论在道家则是“超脱解放之道”。道家哲学不同于儒家,它总是从“无”入手,并认为“无”比“有”更重要。在方东美看来,这是因为道家发现了“在人之上还有许多层级,许多不同的很高境界”[2]45。因此,道家在某种程度上可以“纠正儒家的弊病”,撇开相对价值,追求最高价值。道论在佛家则是“菩提道”,以“因缘法”突破对生命的束缚,以大乘佛学为途径,以“最高的智慧”将人们从现实的困苦中解脱出来。
三家的道论虽有“殊异”,但始终是以生命为中心的,始终围绕对生命的探讨和对人生的终极关怀。
(三)人格超升论
方东美同意哲学家应是“先知”“诗人”与“圣贤”三重人格的综合。他认为佛家更像是“先知”,因为佛家关注如何让世人从精神上走出现世的泥沼,凭借先知般的洞察力指明精神的未来;道家更像是“诗人”,他对现实世界有诸多不满,但借助诗人般的“想象力”,亦可以寻找到精神的出路;儒家则像是“圣贤”,他的生命焦点在现实世界问题的解决中。
尽管三家在价值取向上有所不同,但无疑他们都是主张人格精神的提高与超升的。一个圆满的人格是三家共同的奋斗目标。个人生命的价值,某种程度上就在于个人不断提升的人格,在于自我生命精神的提高。
方东美对于中国哲学通性与特点的总结,更是将“生命”的价值贯穿其中。无论是旁通统贯的整体,还是殊异道论内容的差距,或者人格超升论取向的不同,儒、道、佛三家始终坚持对于生命问题的探讨,生命俨然已经成了中国哲学的中心。方东美哲学体系的建构也始终把生命摆在首位,无论是学术路向的选择还是生命本体论的形成,都紧紧围绕着生命的价值。并且,他把这种生命价值的中心应用到了对于中国哲学通性与特点的总结上,形成了方氏特色的哲学体系。方东美亦终于完成了自己的生命哲学建构。
[1] 方东美.中国哲学精神及其发展[M].孙智燊,译.北京:中华书局,2012.
[2] 方东美.方东美先生演讲集[M].北京:中华书局,2013.
[3] 方东美.中国人生哲学[M].北京:中华书局,2012.
[4] 方东美.原始儒家道家哲学[M].北京:中华书局,2012:13.
[5] 程志华.中国儒学史[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8:524.
[6] 胡塞尔.欧洲科学危机和超验现象学[M].张庆熊,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88:19.
[7] 方东美.华严宗哲学[M].台北:黎明文化事业股份有限公司,1981:3.
[8] 杨晓薇.中国哲学的诠释新径——论方东美的“机体主义”[J].哲学分析,2019,10(2):80-90.
Humanity Approach and Integration: The Construction of Fang Dongmei's Life Philosophy System
SHAO Tong
(Party School of Baoding Municipal Committee of C.P.C, Baoding071000, China)
Fang Dongmei harmonizes ancient and modern Chinese and western philosophical thoughts, keenly grasps the “intrinsic transcendence” of Chinese philosophy, and interprets the spirit of Chinese philosophy with “life” as the core. The construction of its life philosophy system runs through three dimensions. Firstly, in the study of Chinese philosophy, it rejects the research methods of religion and science, and tries to study the path of mastery. Secondly, by advocating the basic principle of “Life” in, “expanding the mind” to integrate Confucianism and Taoism, and to absorb the Western organic life theory. Thirdly, it focuses on the value of life, and summarizes the generality and characteristics of Chinese philosophy with the theory of bypassing coherence, Taoism and personality super-lift.
Fang Dongmei; life philosophy; humanistic approach; life ontology; generality and characteristics
B261
A
1009-9115(2022)01-0108-05
10.3969/j.issn.1009-9115.2022.01.021
2019-08-20
2021-12-09
邵通(1996-),男,河北保定人,硕士,研究方向为哲学社会学基本问题。
(责任编辑、校对:郭海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