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美援朝时期东北人民代表团活动考述

张恩强

(辽东学院 马克思主义学院，辽宁 丹东 118001)

朝鲜战争开始不久，美军飞机经常侵入辽宁空域轰炸、扫射，杀伤居民，毁坏房屋、桥梁、发电等建筑，袭击军事设施[1]444。中国政府和人民向美国政府提出严正抗议，全国各地掀起抗议美国侵略暴行的活动，增强了各界群众保家卫国的决心。东北人民也组成代表团赴北京开展了一系列控诉活动(1)根据《人民日报》对东北派出代表团的相关报道，代表团有三种不同的称呼：一是东北人民控诉美帝国主义飞机暴行代表团;二是东北人民控诉美帝国主义侵略暴行代表团;三是东北人民控诉美国侵略暴行代表团；四是东北人民代表团。下文均称为“东北人民代表团”。，在首都乃至全国人民心中产生巨大影响，让全世界了解到美国的侵略暴行，推动了全国抗美援朝运动的深入开展。

一、东北人民组成控诉代表团的背景与经过

1951年4月间，美军飞机对东北地区的中朝边境实施了两次大轰炸。这是抗美援朝战争初期，中国境内所遭受过的最大规模轰炸，损失极其严重。为了向全国人民及世界人民揭露美国的罪恶行径，展现东北人民英勇无畏的精神，东北局决定派出代表团赴北京开展控诉活动。

(一)东北人民组成控诉代表团的背景

朝鲜战争爆发后，美军飞机于1950年8月27日，侵入中国境内的中朝边境地区，进行侦察与扫射。在临江城及其附近大栗子车站及江桥一带打伤司机1人、居民1人，击毁与击坏机车、客车、守护车多辆；在安东机场打死工人3人，打伤工人19人，击坏卡车2辆[2]。此后，美军飞机仍不断侵入我国领空，在中朝边境实施更大规模的轰炸、扫射，与朝鲜新义州仅一江之隔的安东市(2)安东市为新中国成立初期辽东省的省会。1954年6月东北行政区撤销，8月辽东、辽西两省合并成立辽宁省。1965年1月，安东市改名为丹东市。遭受美军飞机轰炸的破坏最为严重。如1951年4月7日和4月12日，美军飞机对中国境内实施了自朝鲜战争以来规模最大的两次轰炸。美军飞机轰炸了鸭绿江桥，并侵入安东市区，轰炸了三马路、通江街、江沿路，共造成99人死亡，上百人受伤，炸毁房屋1 508间，毁坏自来水管道及煤气管道等生活设施[3]355。曾经繁荣的三马路商业区，被炸得面目全非。惨案发生后，辽东省、安东市主要领导和各有关部门负责同志第一时间赶往三马路被炸的现场，指导抢救工作，慰问死难者家属，看望伤员。防护队、救护队迅速抢救伤员，水道工人、电业工人积极抢修，保证群众用水用电，更有数千名市民赶往现场参与抢救。全市人民目睹了美国的残暴罪行，纷纷表示不会被美国的暴行吓倒，而会更加团结起来，支援中国人民志愿军正义的行动[4]。安东市各街道500余名宣传员到各户访问，揭露美帝屠杀我国人民的罪行。

《人民日报》第一时间对美军飞机侵入我国东北领空，滥肆轰炸、扫射的情况进行了详细报道，并分别于1951年4月8日和13日的第1版刊登了《记住这又一笔血债》《为安东死难同胞复仇》的短评，号召全国人民记住这一血海深仇，坚决地与敌人斗争到底，加强抗美援朝工作，与朝鲜人民一起彻底打败美国侵略者，保障自己和平幸福的生活。美机轰炸安东市造成的惨案激起了全国人民的无比愤怒。北京机务段铁路职工于4月13日下午集会，与会者决心向马恒昌小组学习，加紧生产，以实际行动表示对美国的抗议。清华大学电机系三年级同学提出要把悲愤化为力量，自发订立爱国公约，并贯彻执行。该系同学还要求学生会以全体同学名义写信慰问安东市受害的马老太太及全体市民[5]。河北省立涿县师范学校的同学给受难群众写信说：“我们看了《人民日报》登出美机轰炸我安东等地的消息后，我们感到万分悲愤。同胞们！你们的亲人就是我们的亲人，我们要为死去的亲人复仇！”[6]面对美机在中国境内实施的大轰炸，全国上下纷纷响起了反对美国侵略、为死难同胞报仇的声音。各地陆续开展了不同形式的控诉活动，进一步揭发美国的侵略罪行。

(二)东北人民组成控诉代表团的经过

为了提高群众抗美援朝、保家卫国的思想觉悟，安东市委决定在全市范围内开展控诉美机轰炸暴行的群众运动，并于1951年4月20日制定《安市开展控诉美机轰炸暴行运动计划》，其中强调：“在控诉运动过程中，从安东历次受难者中找出典型的人物，组成安市反对美帝轰炸暴行控诉代表团到外市进行控诉活动”[7]79。为此，安东市委、市政府一边做好控诉运动的组织工作，一边着手准备各种有关敌机轰炸的照片与画片、美机轰炸罪行的实物证据(包括炸弹片、受难者血衣等)以及各种文字材料(包括生命财产的损失、美机侵扰次数等统计数字以及安东市人民的呼吁书与电报等书面材料)。此后，全市广泛开展了各行业、各阶层的控诉活动。4月21日，安东市工商界350余名代表集会，控诉美机轰炸给本市工商业造成的巨大损失。次日，安东各界850名青年集会，代表全市青年控诉美军暴行。4月25日，安东市控诉美军轰炸暴行，追悼死难同胞大会隆重举行。辽东省委书记张启龙、辽东省政府主席高扬、安东市市长陈北辰等领导参加了会议[8]397-398。安东市的广大群众积极参加控诉美军暴行活动中，誓为死难同胞报仇，决心深入开展抗美援朝运动。辽东省委机关报《辽东大众》连续多期刊登受难者家属以及各界的控诉、复工复业的情况和坚守岗位以及抢救伤员的英雄事迹，以此来激发群众对美国的刻骨仇恨，增强反对美国侵略的力量和信心。

正值此时，中共中央东北局要求安东市组织一个由受难者家属参加的控诉团赴北京开展控诉活动。根据指示要求，安东市组成了由副市长段永杰担任团长，市妇联主任白晶泉、市工商联常委任剑秋为副团长，受难者家属于邹氏、杜冷氏、林贤亭以及抢救模范、拥军模范曲大娘等人为成员的安东市人民赴京控诉美国侵略暴行代表团。代表团的部分成员于4月27日下午，在沈阳参加了由中国人民抗美援朝东北总分会与东北人民广播电台联合举办的“普及深入抗美援朝反对美帝国主义重新武装日本广播大会”，控诉了美机轰炸、扫射辽东边境城市和村庄的侵略暴行。此次广播大会由东北15个人民广播电台同时联播，听众多达250万人[9]20。在大会进行中，各地群众向大会打来电话，表达了以做好自己工作的实际行动投身抗美援朝运动的决心。会后，在原有的安东人民控诉团的成员外，又增加临江县受难者家属刘老大娘、临江铁路机务段受伤职工徐国臣以及被美蒋特务杀害父亲的学生朱静等三人[10]25。此时，赴北京开展控诉活动的东北人民代表团正式成立，并于4月29日赶赴首都北京。

二、东北人民代表团在北京的主要控诉活动

东北人民代表团在北京期间，举办控诉美国侵略暴行大会，举行美机轰炸东北暴行罪证展览会，并且积极参加首都各界反对美国侵略座谈会等各类活动，以自己的切身经历揭露美国的侵略罪行，使广大人民群众以及国际友人更加深切地感受到受难者的悲惨遭遇。

(一)举办控诉美国侵略暴行大会

控诉大会于5月6日午后，在北京市劳动人民文化宫举行。参加大会的有来自北京市各界的五千余名群众，以约克·凯恩(煤矿工人，英国矿工联盟会员)为团长的英国人民访问团的11位成员也应邀参加了这次大会。大会实况由北京市人民广播电台同步播出。

代表团团长段永杰在大会上报告了安东市人民在美机轰炸下冒着生命危险坚持工作、奋不顾身地抢救受难同胞的情况，表达了安东市人民用一切力量支援前线、彻底打败侵略者的复仇决心。代表团中的7位成员先后在大会上进行控诉。安东市妇女于邹氏和杜冷氏控诉美军飞机炸死了她们的丈夫。吉林铁路管理局临江机务段司机徐国臣，控诉美军飞机第一次轰炸时，把他的左手炸掉了四个指头，第二次炸毁了他的家。沈阳市立第十七中学女学生朱静控诉美蒋特务残忍杀了她的父亲。安东市抢救模范和拥军模范曲大娘控诉美军飞机轰炸安东市的暴行和她在轰炸中抢救受难同胞的经过，全场鼓掌向她表示致敬。被炸死儿子的临江县刘老大娘在控诉的时候说：要将剩下的两个儿子拉扯大，给死去的儿子报仇。妻子和儿子都被炸死的安东市搬运工人林贤亭在控诉中，先述说了自己在旧社会吃不饱、穿不暖的生活，又讲到东北解放后，自己刚过上幸福的生活，美军飞机就把自己的老伴和儿子炸死了。他最后说：“同胞们！中国人民和朝鲜人民像我老伴和我儿子这样被美国鬼子害死的不知道有多少！我们要紧密团结起来，为他们报仇啊！”会场上不断响起“为死难的同胞们报仇！”“打倒美帝国主义！”“向英勇的安东市人民致敬！”的口号声[11]。英国人民访问团的成员汤姆·阿亨(铁路工人，英国铁路工人工会会员)发表了讲话，号召中英人民团结、世界人民团结。中国人民志愿军代表毕继荣报告了志愿军在朝鲜前线英勇战斗的情况。北京市各区和各单位组织728处分会场和小组进行了收听。据统计，从大会现场和广播中收听实况的人数达30余万。在大会控诉过程中，场外群众与中心会场遥相呼应，北京市民纷纷打来电话，表达了为死难同胞报仇的决心，并亲切慰问受难者家属和志愿军[10]27。《人民日报》对大会进行了详细报道，使全国人民深刻认识了美国侵略暴行。

(二)举行美机轰炸东北暴行罪证展览会

代表团进京时，携带了美机炸弹残片、受难者的血衣等大量实物与轰炸现场照片。5月3日，北京市劳动人民文化宫开始布置美军飞机轰炸东北暴行罪证展览会，5月4日正式开馆，同时还展出了人民志愿军英勇战斗的照片。这些揭露美军飞机暴行的有力证据一一展现在北京市民面前，每天参观的群众都络绎不绝。

展览馆内的墙壁上挂满了美军飞机历次轰炸、扫射东北人民暴行的照片。每一张照片下面都有详细的说明。4月间美机两次对安东市实施轰炸的照片触目惊心，照片中安东市繁华的古物市场被炸成了一片瓦砾，通江街第一仓库的附近摆着12具血肉模糊的尸体，摊贩阎景泰被炸死后脑浆流了满地，大院胡同李荣山的老婆赵淑英和3个孩子被炸得血肉横飞……另外，展馆展出了在美机疯狂地轰炸与扫射面前，安东市电业局员工抢修线路，沿鸭绿江一带的安东、临江等地的人民坚持工作、积极投入抗美援朝运动的照片。在展馆红墙正中的门洞里，一张用红布盖着的长桌上，摆着两个长方形的玻璃匣子，里面放着惨死在美军飞机轰炸下的工人王树馨和革命军人家属李老大爷的血衣。长桌上还摆着美国强盗屠杀我国人民的凶器——达姆弹壳和一千公斤重的炸弹碎片等[12]。从5月4日至10日间，有7万多市民前往展览会参观。许多人都是一边参观，一边痛斥敌人的惨无人道。如第五区南长街的一位68岁的李老太太，一边看着被美军飞机炸死的安东市难胞的照片和血衣，一边咬着牙说：“这些都是咱们中国人的亲骨肉。美国鬼子和日本鬼子一样，都是些畜牲，都得把它们干干净净地消灭才解恨哪！”[13]很多参观过展览会的市民对东北人民遭受到的苦难都感同身受。

(三)参加首都各界反对美国侵略座谈会

控诉大会结束后，代表团成员应邀多次参加首都各界反对美国侵略座谈会。如北京市立第五女中邀请徐国臣等代表参加座谈会。初三年级“九二八号机车班”的学生们再次与九二八号机车司机徐国臣相见时，相互热烈地握手问候。学生们表示，班级命名为“九二八号机车班”后，大家不仅加强爱国主义的学习，还利用假期向市民进行抗美援朝的普及宣传。该校教师听了徐国臣的控诉，亲自买来鸡蛋让他补养身体。抢救模范、拥军模范曲大娘应邀参加北京市燕冀中学的座谈会。该校初一年级甲班全体师生在听了曲大娘的先进事迹后，决定将班级名改为“曲大娘班”，决心向曲大娘学习为人民服务的精神。会后，该班赠给曲大娘一面锦旗，并将自己的校徽、红领巾也送给了她，表示敬意[10]29。代表团成员每到一处参加座谈会都受到热烈的欢迎，他们作为美机轰炸的亲历者讲述了发生在自己身上和身边的真实故事，使与会者受到深刻的教育。

除此之外，副团长白晶泉应邀参加了北京广播电台制作的控诉美国侵略暴行的专题讲座。她讲述了美军飞机轰炸安东市后的惨状以及妇女救护队抢救伤员的情况，并介绍了站在国防最前线的安东市各界妇女在抗美援朝运动中的先进事迹。北京市许多妇女听了讲座，特意给电台打电话或派人慰问受难者家属，并当面向安东市的抢救模范、拥军模范曲大娘等人表示敬意[10]28。代表团留京期间，受到各学校、工厂和各区市民代表的亲切慰问。

三、东北人民代表团在北京控诉活动的影响

东北人民代表团在北京驻留近半个月，通过多种形式的控诉活动揭露了美帝的侵略暴行，向全国人民、世界人民表达东北人民不畏强暴。采取一切手段坚决与敌人斗争到底的决心。此次控诉活动在国内外产生了良好的效果。

(一)加强了国际社会对美国侵略本质的认识

参加控诉大会的英国人民访问团成员由工人代表、新闻记者、工厂负责人、科研人员组成。他们听到了在美军飞机残暴轰炸下受难者的血泪控诉，深受震撼。由阿亨代表全团向大会宣誓：回国后，一定要把安东市被美军飞机轰炸的真相告诉英国人民。大会结束后，访问团考察了我国北京、上海、杭州、南京、天津等地，6月12日离京回国。英国人民访问中国代表团返回英国后，于当月19日在伦敦举行集会，访问团成员向英国人民介绍了中国人民的和平愿望与团结一致建设国家的热情。矿工凯恩说自己被中国人民所表现的自由幸福的感情以及他们对和平的强烈愿望所深深感动。铁路工人阿亨说美国是中国的主要敌人。新闻记者克莱格提到，中国人民在抗美援朝运动中表现出了高度热情。访问团发表了一项声明，强调：“我们相信，英国人民必定会同样努力争取与中国的友谊和一个和平的世界。我们必须拒绝卷入美国对中国进行的战争中，要求马上把我国军队撤出朝鲜，并且在撤退一切外国军队的基础上，努力寻求朝鲜问题的和平解决”[14]。东北人民代表团结束了在北京的控诉活动返回后，安东市迎来了以罗德夫人为团长的国际妇女联合会调查侵朝美军暴行团。在调查团的实地走访中，受难群众纷纷控诉了美机轰炸使他们家破人亡的罪行[15]301。调查团的每位成员都受到了很大触动，并将所见所闻做了详细记录。通过东北人民的控诉，国际友人将美国屠杀中国人民的铁证传达给全世界爱好和平的人民，赢得了国际社会的大力支持。

(二)激发了全国广大群众的爱国热情

面对代表团的控诉，包括首都市民在内的全国人民更加坚定反抗美国侵略、保家卫国的决心。首都广大市民保证，要以实际行动来抗美援朝，为死难同胞报仇。如第八区白纸坊的一位62岁的陈文彩老汉，要参加人民志愿军，上前线服务。京华印书局工人朱长寿决定从六月起每月捐出两个折实单位的工资来支援前线[13]。煤矿工人出身的京西矿务局采煤科干部薄德禄表示，要带领工友创造更多的新纪录，“多出几车煤，支援志愿军多杀几个美国鬼子！”[10]28北京市立女子第五中学全体师生员工表示：“自从亲耳听到东北控诉团的控诉，及亲眼看到徐国臣同志受伤的手，我们更加深了对美国强盗的仇恨，加强了我们抗美援朝的决心”，“现在我们已经把抗美援朝的宣传工作，转入更深入与普及了，使每处每人都受到抗美援朝运动的教育，我们已订立了爱国公约，今后决心以实际行动来表现我们的力量”[16]。《人民日报》对代表团在京的控诉活动进行详细报道，进一步帮助全国各地人民群众认识美国在中国领土犯下的滔天罪行，认清美国的侵略行径，激起全国各地人民的爱国热情。此后不久，1951年6月1日中国人民抗美援朝总会发出了《关于推行爱国公约、捐献飞机大炮和优待烈属军属的号召》，号召全国人民发扬爱国主义热忱，再接再厉地发展爱国公约运动，开展增产捐献武器和优抚运动，以便更加有力地支援前线，争取抗美援朝战争的最后胜利。各地积极响应“三大号召”，努力展开抗美援朝工作，以实际行动来回击美国侵略者的疯狂暴行。

(三)提振了受难地区人民战胜敌人的信心

通过代表团的控诉，使首都各界人民与受难地区的人民更加团结，联系更加密切。北京市各区收听控诉大会实况的群众纷纷向会场打来电话或送来慰问信，表达对美国侵略者的仇恨，对受难者家属的慰问。会后各界群众自发前往代表团所在地看望代表团成员，并送来毛巾、袜子、肥皂、书籍等慰问品及慰问信。返程前，代表团接受了记者的采访，安东市工商联合会常务委员任剑秋说：“大家一条心，把东北人民所受到的苦难当作自己的苦难。全国人民都团结起来给东北受难同胞报仇，我们的仇一定能报。不管美帝国主义怎样疯狂轰炸，我们一定要坚持岗位，做好抗美援朝的工作”。抢救模范、拥军模范曲大娘也说：“我为受难的同胞们和人民解放军做了一些事情，北京的同胞们就这样欢迎我，在毛主席的领导下为人民服务真光荣。我今后一定要更努力为人民服务”。代表团带着装满了三大木箱的各种慰问品以及560多万元的慰问金返回了东北，将首都人民的关怀带给了家乡人民[13]。此后，东北人民更加紧密地围绕着巩固国防、支援前线的主要任务，集中了一切人力、物力，以极大努力从事国防建设及支援前线工作。在这一时期，安东市正式提出争做“英雄城市”的口号。安东市人民发扬战斗精神，在抗美援朝运动中始终站在最前线，支援中国人民志愿军，为抗美援朝战争的胜利做出了重大贡献，成为屹立在国防最前线的英雄城市[17]。从此，安东“英雄城市”的美誉在全国广泛流传、家喻户晓。

战争年代，控诉敌人的罪行是动员群众的有效手段，也是人民群众进行自我教育的有效方式，能够启发群众完成当时主要任务。抗美援朝时期，东北人民组成代表团在北京控诉美国侵略暴行，让全国人民与世界人民了解美军飞机轰炸暴行真相，获得了来自各方面的支持，孤立敌人，从中也彰显了人民群众所拥有的强大力量。此次控诉活动对全国各地陆续开展的控诉活动产生了示范效应，成为爱国主义教育的生动教材，凝聚了人心，使全国人民增强了投身抗美援朝运动的积极性，巩固了对中国共产党领导下新生政权的政治认同，保证了党和政府的各项工作顺利开展。1951年东北人民代表团在北京的控诉活动，不仅在抗美援朝运动中有着重要的历史地位，而且对当下我国开展加强爱国主义教育工作，亦具有积极的借鉴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