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2—1937 年皖江流域自然灾害与救济

王冠青

（安徽大学 历史学院，安徽 合肥 230039）

民国时期皖江流域灾害频发，给当地人民的生产生活带来极大的破坏。 灾害发生后，政府及民间均采取各种措施对被灾地区进行救济，最大程度减少损失，安抚灾民，为当地经济的恢复与发展奠定基础。自然灾害与善后救济一直以来都是学术界关注的重点。如，梁诸英主要对华洋义赈会、红十字会等民间慈善组织的灾后救助行为进行叙述［1］；王艳红主要论述明清时期皖江流域的士绅阶层在灾后通过安置流民、兴修水利、赈济灾民等方式积极参与社会救灾［2］；房列曙从贫穷救济、职业救济等方面叙述民国时期安徽的社会救济和保障活动［3］；沈怡婷以江南地区为研究对象，详细论述民国时期该地区的工赈背景、施赈流程、工赈特色等内容［4］(P13)。文章以民国时期皖江流域为研究对象，对当时的灾荒救济措施进行梳理，了解政府及各种社会力量为救助灾民所做出的努力。

一、皖江流域的自然灾害

皖江流域主要指长江安徽段， 流域面积约6.6万平方千米，境内有青戈江、皖河、华阳湖、水阳江等支流，流经芜湖、马鞍山、安庆、池州、铜陵等地区，流域内多以平原为主，是长江中下游地区的重要组成部分。

纵观民国时期的自然灾害史，皖江流域几乎年年都有不同程度的灾害。民国时期皖江流域的自然灾害主要以水旱灾害为主， 此外还常受到风灾、虫灾、雹灾等影响，为害甚重。

（一）水灾

在各种自然灾害中，水灾是最具危险性的。 皖江流域的水灾大多是暴雨、 连阴雨导致的山洪暴发、江河决堤等引发，致使田禾、房屋、家畜均被淹没，给当地的人民生活带来极大的破坏。

1912 年，安庆、无为、望江等地淫雨连绵，山洪陡发，江潮怒涨［5］。1913 年入夏，铜陵、太湖、望江等地田亩被淹，圩堤复决，黄丝滩受灾尤居［6］。1919 年夏季，望江、太湖、铜陵等县连日大雨，圩堤溃决，田庐淹没［7］。1921 年 8 月，泾县、安庆、繁昌、贵池等县爆发水灾，全境泛滥，房屋、田地 损毁 严 重［8］(P25)。1926 年，入夏后，泾县、繁昌、贵池、宣城等县发生水灾，灾情奇重［9］。 1931 年夏季，全国有 16 个省出现数月的阴雨天气，致使长江、淮河、珠江等水位上涨，造成了20 世纪以来受灾范围最广、灾情最重的全国性大水灾。皖江境内各县均遭水灾，受灾甚重［10］。1935 年，沿江东流、铜陵、繁昌等县堤垣溃决，两岸田圃悉遭淹没，损失之大，空前未有［11］。

由于皖江流域地形及气候条件复杂，致使每逢梅雨季节往往开梅早、出梅迟，雨带长时间停留在长江中下游地区， 长时间的持续降水引发洪水肆虐，严重威胁当地居民的生产和生活。

（二）旱灾

旱灾也是皖江流域常见的自然灾害之一，其延续时间长、波及范围广，对农作物及植被的生长造成严重影响，使当地居民的生命财产受到一定的威胁。

1921 年入夏后，望江等地大旱，滴雨未下，塘禾田裂，禾苗枯死，秋季收成大减，全县受灾面积22.2 万余亩，灾民 17.57 万人。 人食树皮、草根、观音土，仅郭河嘴一处就饿死 20 余人［12］(P77)。 1928 年至1930 年， 全国范围内出现了以陕西为中心的旱荒区，并危及甘肃、山西、河北、安徽、四川、广西等多个省份。 皖江境内入春以来，久晴不雨，含山、太湖等地亢旱数月，禾苗尽枯，而且秧苗被蝗虫啃食，收成大减［13］(P216)。 1934 年皖江境内数县因去冬无雨雪，今春又遭亢旱，田禾大半枯槁，未插秧之田亩均呈龟裂，塘坝干涸河水断流，赤地百里，为六十年来未有之奇灾［14］。旱灾虽不像水灾具有极强的破坏性，但久旱无雨也对农业产生不利影响，严重影响当地民众的生活。

（三）其他灾害

除了旱涝灾害外，雹灾、虫灾等也对皖江地区的农业造成极大的损害，严重影响当地居民的生产生活。 1915 年3 至 4 月间，望江县两次大风雨，兼降冰雹，大如鸡蛋，油菜、小麦等作物及房屋毁坏甚多［12］(P77)。 1931 年太湖县遭遇大风，扬沙走石，拔屋颓加，全县灾民 75 000 人，倒塌房屋约 4 327 间［15］(P91)。1934 年，宿松县大旱，附城四境，发现飞蝗，漫地遮天［16］。次年，宿松、望江两县再次发现蝗蝻，湾泾、江庄之李海、鹅湖洲、惠民圩、归林庄等地更是蝗蝻蔓延［17］。

民国时期， 皖江流域的人民在灾荒的冲击下，面临各种民生及社会问题。无论是农村经济还是社会民生，都是与乡民切身有关的问题。 由于该地区频繁发声自然灾害，政府和民间力量都比较重视灾前预防和灾后救济工作，地方政府和士绅则在灾后重建的过程中充当起中坚力量。

二、政府的救济举措

地方政府作为灾后救济的主体力量，在灾害降临后必须要提供相应的社会救济，并保障受灾群众的基本生存需求。 在总结历代救荒经验的基础上，安徽省政府对灾民的赈济及灾后重建工作较为重视，并逐步建立起一套灾后救济制度。 在地方各级政府的有效配合下，灾区的矛盾与冲突在很大程度上得以缓解，灾民的生活得到了一定的保障。

（一）拨发赈济款

赈济是历代政府抗灾救灾的重要举措，民国时期安徽省政府开展钱赈、粮赈、农赈等赈济方式。这些赈济措施是政府最为直接、 有效的救助手段，可以快速救济灾民，稳定社会秩序。

1931 年水灾， 国民政府救济水灾委员会发放赈粮 1 800 石(每石 120 市斤)，拨款 4 000 元［12］(P472)，太湖、 潜山等地县政府发放补助稻种3.3 万公斤、桑种1.5 万公斤、保护耕牛补助款1 700 元，补助收容所、施粥场共 10 479 元［18］(P505)。 铜陵县政府补助收容所及粥厂2.76 万元， 发放1.5 万套衣物，无为县政府赈济难民14 608 元救灾款，112.5 吨面粉，1830 吨稻种，35 吨采种，601 万件衣服。1934 年旱灾，省政府施放赈款 3000 元，赈粮 900 石［19］(P425)。1934 年大旱，国民政府拨粮3 700 石，赈款116 865元， 救济灾民达3.05 万人。 青阳县政府拨救济粮87 500 公斤、赈款 4 000 元［20］(P348)。望江县政府发赈款14 240 元，粮 2 520 石，并免收税粮 8 000 石［12］(P472)。潜山县政府配发第十二粥厂大米30 吨，救济岳西、怀宁、潜山灾民，发灾款 400 元［21］(P289)。

除了地方各级政府积极救灾外，政府设立的救济机构也同样伸出援手，通过会议讨论，将救济粮分发受灾各县。

1936 年， 安徽水灾义赈会分别派委员赶赴遭水灾各县，切实调查。根据调查结果，将怀宁、桐城、繁昌、铜陵等四县列为一等灾区；无为、太湖、贵池、当涂、芜湖等为二等灾区；和县、东流、南陵为三等。政府当局立即按照灾区等级分别配发赈款。一等灾区每县拨款2 500 元，二等灾区每县拨发赈款2 000元，三等灾区每县拨发赈款1 500 元。 此外，因望江、宿松、至德等县因灾情奇重，由上海筹募各省水灾义赈会查振办事处，将义赈会所拨赈款两万元悉数照拨配发。时值冬季，灾民无衣御寒，就本省新生活运动促进会所送青年服务团劝募振衣，并将所筹募的振衣分别配发给至德、桐城、东流、望江等，并饬令各县政府会同查放员核实散放。 此外，善后救济总署安徽分署召开会议决议：将该署现库存的四千余吨面粉配发给怀宁、合肥、巢湖、芜湖、和县、当涂、繁昌等县。另外拨发面粉200 吨，分配给皖江各县县私立中学，并拨发帐篷 50 个，充当民宅［22］。

救济机构的设立以及救济人才的选拔和培训，使政府掌握了科学的救济原则和方法，从而保证救济事业在比较科学的基础上实行，以促进社会救济的效率和质量大幅提高，有效地避免救济资源的浪费，起到事半功倍之效。

（二）实行以工代赈

为了对受灾地区实行最为有效的救助，政府往往在受灾地区投资修建基础设施工程，鼓励受灾人民积极参与灾后重建工作。

1931 年， 皖省水灾协会及国府救济水灾委员会，对于皖省春冬工赈，准备拨发粮食一万五千吨，与安庆、芜湖设立粥厂，并即发棉衣二十万套，所有沿江堤岸由中央派员修筑［23］。南陵、青阳、太湖等县水利工委会拨发工赈款，对该县境内的塘堰、沟渠进行整修。 随后国民政府及省政府为积极推进塘堰、沟渠的修治工作，决议拨发四百万元工赈款，并要求省赈务会、灾区筹赈会，努力修补被毁塘堰、堤坝、沟渠等水利设施［24］。入夏后，因山洪江潮同时泛滥，有望江县“边疆五甲”之称的普济圩堤身溃决，堤工待修迫切，望江华阳救生局请省府拨发工赈款修筑普济圩，以利民生［24］。

1935 年大旱，宿松、望江等县曾发现蝗蝻，随后在各县湖边草地发现大面积蝗蝻。各县政府组织乡民进行捕捉， 并按其所捕数量给予一定的奖励。在政府的鼓励下，一些擅长捕捉蝗虫的乡民以此为生， 政府按照捕捉的数量奖励一定的银钱和粮食，蝗虫一时尚不足惧。

此外， 善后救济总署安徽分署副署长柯育甫，要求境内各地区积极推动工赈，注重公路、水利设施的修建。饬令宿松、望江、桐城、怀宁、芜湖、潜山、太湖、舒城等县水利督导员会同县府积极培修境内各干支堤防、塘堰、沟渠等水利工程。经过乡民们的不懈努力，宿松县境同马堤及内河各支堤工共完成土方1 528 777 公方；望江县境同马堤及内河各支堤共完成土方 1 462 063 公方［25］(P33)。 除了修筑公路及水利外，安徽省善后救济分署提议在灾区各县救济院内设立贫民工艺厂， 尽量收容鳏寡孤独者、婴儿孕妇、 残疾人及老人等， 在工艺厂内设农艺、园艺、牧艺、金工、木工、皮革、染织等项目，并授予灾民一定的生存技能，使他们在灾后可以自谋生计［26］。

政府在皖江各县实行以工代赈，不仅在短时间内迅速恢复当地的一些基础设施，而且也为灾民提供了切实的生活保障，很大程度上缓解了地方的矛盾与冲突，减少社会的不安定状态。

（三）蠲缓赋税

蠲缓赋税是历代政府经常实行的救助方式，主要指对受灾地区实行免征或延缓征收钱粮，其在很大程度上减少受灾民众的经济负担。

1913 年，皖江各县遭遇严重旱灾，粮食歉收，省政府对受灾地区实行征三缓七，并令安徽振抚局拨款五千元及一万元物资［27］(P68)。 1923 年，潜山县旱灾，政府缓征潜山县银元41 544 元，民赋地丁银元28 408 元，民赋漕折银元 20 703 元［21］(P289)。

南京国民政府成立后，政府对蠲缓赋税征收的规定进一步完善，并发布《安徽民食调节委员会发放赈粮规则》， 其中较为详细地规定了灾害之年赋税征收的标准。规定：将灾区的受灾程度按10 分计算， 被灾9 分以上地区蠲免正税80%，7 分以上蠲免50%，5 分以上蠲免20%。 被灾7 分以上者分3年带征，被灾5 分以上者分2 年带征。 县长勘灾不实，或因将所报灾地留待不报，不令赶种，致误农时者，均依《公务员惩戒法》予以惩戒［28］(P175)。

1934 年南陵、桐城、青阳等县旱灾奇重，南陵、桐城、青阳、宿松望江等县救旱委员会，先后呈请：本年旱灾奇重，赋税力难担负，请根据被灾实况，蠲免丁漕，以解民困。 不久南陵、青阳、桐城等地又发生蝗灾，农产品损失惨重，经政府及士绅呈报省府，内外乡民设会救济募捐筹款， 请省府蠲免田赋，并予以拨款救济［24］。次年，皖江各县再次遭遇旱灾，禾稻歉收，乡民生活艰难。 而往年皖江地区各县田赋附加远远超过正税，民力已属不胜，遇有灾年，正税虽办缓征，但附加仍照额全收。本年各县受灾严重，省政府饬令各县随正税减征附加税，以减轻农民负担［29］。

政府于灾荒之年实行蠲免救助，在很大程度上减轻了乡民负担，缓解其生活困难，对于恢复农业生产、发展农村经济起到重要作用。

三、民间救济

民国时期，除了政府救助外，民间自行组织的劝赈、募捐、向灾民直接散放救济物资的义赈活动逐渐兴起。 各种慈善团体纷纷成立，与地方士绅形成了民间救济的重要力量。

（一）慈善团体的赈济举措

民国时期各类慈善团体的成立，对促进受灾地区重建有极大的帮助，这些慈善组织在赈灾、防灾、筹募善款、推进救济合作等方面发挥积极作用。

1921 年，红十字会派医疗队救济皖省灾民，华洋义赈会将各救灾团体联合起来， 设立分配赈品处，负责救济物资的调配［30］。

1931 年大水， 上海及各省义赈会共拨给望江县赈款 9 000 元［12］(P472)。 1934 年入夏以来，泾县境内久旱无雨，沟渠干涸，田土龟裂，早稻晚禾，悉成枯槁，此种旱象为泾县数百年所未有。 全县二十万田亩，颗粒无收，地方三十万人民流离失所，灾情惨状。 鉴于此种惨况，泾县旅芜同乡会成员王远达等十九人积极筹集集资，设法救助［24］。 10 月 25 日，旌德县旱灾奇重，为筹拨赈济款救济灾黎，特派代表吕之璜、方宗燕为民请命，恳请安徽省灾区筹振会拨款赈济，以资救济［24］。 31 日，至德县灾情紧迫，至德旅省同乡会救灾协会，筹拨急赈3 500 元，实行以工代赈，先后派员切实散放急赈［24］。 11 月 10 日，南京宿松旅京同乡会鉴于宿松灾情惨重，经县政府呈报，本会已呈请中央请予赈济，若有紧急拨款项自当提前配发［24］。

1934 年，省会公安局鉴于本年旱灾奇重，灾民流离失所，特邀各界组织乞民救济会，设立乞丐收容所及粥厂，救济灾民。1935 年，皖省沿江铜陵、贵池等十二县被水灾淹没，灾情惨重，加之天气日渐寒冷，灾民连日在芜湖及下游一带乞食。 皖省各县红十字分会联合办事处，特派代表周根净前往受灾地区与当地的红十字会接洽冬赈事宜，并将数百石赈米按受灾程度分别散放，以资救济。此外，皖省水灾救济总会也决定对被灾12 县实行急赈， 并派怀宁的吴静吾、桐城的傅若岩和李楚材、太湖朱孔阳、繁昌吕振璋、芜湖郑国亭、东流朱柄柱，南陵蒋宝成、贵池江鹤成，当涂杨承泽、和县蔡振勋等作为查放代表，携带赈款，前往受灾各县散放救济物资［31］。安徽旅沪同乡会为救灾特招募志愿者，望上海各界为救皖江灾祸可以慷慨解囊［32］。 11 月，安徽旅沪同乡会再次向中央及上海各界求助，杜月笙率先捐款一亿元，其余各方正在积极筹募，该会立刻将杜月笙所捐一亿元现行发放，以救灾黎［33］。

安徽灾区筹赈会、红十字会、华洋义赈会以及各地的同乡会都积极组织， 呼吁社会各界参与救灾。 这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政府救灾的不足，是对近代救灾体系的重要补充。

（二）士绅救助

士绅阶层是清末以来地方社会的重要力量，每逢灾年，都积极参与地方的救济行动，是民间救济的重要组成部分。

1920 年，安徽省政府创办皖河工赈局，并同意拨款给太湖县士绅王鲁民，让他负责修缮沿河的十余道河渠并增筑圩坝。不久士绅高寿恒向皖河工赈局申请工程款，并将所拨资金交由江海潮，让其自龙山宫大河经河西法华寺前开凿河渠， 两岸筑堤，以利附近乡民［27］(P55)。 1921 年，宿松县因江水倒灌，境内河渠、塘堰、堤坝等水利设施损坏严重，当地士绅吴省铭、徐大鉴、王少经等捐助款项，修复堤坝，堵塞河口，以安民生［34］(P408)。 1929 年遭遇水灾，惠民堤溃决，宿松县士绅捐款修筑惠民堤［34］(P410)。 士绅潘家禾在水灾过后，施粥以赈济灾民，并捐款赈济地方［34］(P228)。 绅商汤善福、潘祖光、吴云、姜志斌等筹捐赈济款，为沿江灾黎发放麦饼、山芋等食物充饥，并实行工振，垫款修筑圩堤［35］(P75)。 旅居上海的泾县学者胡朴安和旅沪同乡会共筹赈灾款2 万元，汇县救济，并派遣代表给赤贫、次贫灾民按等分发赈款［36］。

士绅阶层的救助力量虽不及政府和慈善团体，但他们可以在灾后第一时间对受灾民众进行救助，其在地方救济中发挥了重要作用。

四、皖江流域社会救济的特点

民国时期皖江流域社会救济在继承传统救济的同时，也出现很大的变革。 在西方社会救助思想的影响下，近代新型救济观念逐渐深入人心，社会救济有了深刻的变化。

（一）提倡以工代赈，生产自救

民国时期，皖江地区的灾后救济大多以生产自救为原则，在受灾地区推行以工代赈。通过政府、各类慈善组织、救济机构拨款资助，对灾区的堤坝、塘堰、沟渠等设施进行修缮，以促进灾后地区重建，恢复当地经济的发展。 此外，在灾区各县救济院内设立贫民工艺厂，并在厂内设农艺、园艺、牧艺、金工、木工、皮革、染织等部门，收容受灾民众，授予他们必要的生存技能，使其在灾后可以自谋生计。

以工代赈、生产自救等成为当时社会救助的主要方式，这种救济方式和观念的变化，体现出民国时期皖江地区救济事业的进步与发展。

（二） 各类慈善组织及民间力量成为救济的重要力量

红十字会、华洋义赈会、皖江地区的同乡会等是民国时期新兴的慈善组织，其成立之初的主要职责便是救济受灾地区。这些组织能在灾害过后迅速组织募捐、拨发物资来救助灾民。 如皖江各县红十字分会派遣医疗队前往灾区为受灾民众进行治疗，同时防治疫病出现；华洋义赈会以工赈的方式对皖江地区的公路、堤坝、河渠、塘堰等设施进行修缮，以达到增强地方抗灾能力的目的，对推动地方经济的恢复和发展起到积极的作用。皖江地区的同乡会大都以筹集资金的方式设法救助灾民，在救灾过程中发挥着自己的力量。

此外，士绅阶层也是民国时期皖江地区社会救济的重要力量，他们通过筹募资金、兴修水利、分发食物等善举在地方救济中发挥着积极的作用。

（三）专业性救济机构的设立

民国时期， 随着国家体制步入近代化的轨道，各个政府机构也相继设立并逐步完善。政府通过设立专门的救济机构来负责社会救济的相关事宜。如中央政府常设的行政救济机构有行政部和社会部；临时性的救济机构有善后救济总署、国府救济水灾委员会、赈济处等；还有皖江地区的各级工振局、灾区筹赈会、各县救灾委员会等机构。 这些机构都拥有专门的技术管理人才，便于各项复兴工程在科学有效的条件下逐步完成。

五、结 语

民国时期，皖江流域自然灾害频发，严重影响了当地民众的生产生活。在总结历代救灾经验的基础上， 民国时期的政府制定了一套预防和救灾机制。灾难发生后，政府积极开展救灾行动，通过拨发赈济款、实行以工代赈、蠲免赋税等方式救助灾民，有效地缓解了地方的矛盾与冲突。慈善团体及士绅阶层的兴起， 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政府救灾的不足，成为这一时期灾后救济的重要力量。 政府及各种社会力量积极救济，充当起灾后社会救助的重要力量，促进了地方经济的恢复与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