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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安全视阈下网络剧发展隐患再审视

2022-03-17昕,姜

石家庄学院学报 2022年5期
关键词:屌丝弹幕

王 昕,姜 茜

(石家庄学院a.文学与历史学院;b.新闻与传媒学院,河北 石家庄 050035)

自2007年中国首部网络互动剧《迷狂》播出以来,至2014年网络剧开始迎来了“井喷式”发展,其后网络剧一直保持着蓬勃发展的势头。网络剧由于其便捷的播放形式、切合年轻人的题材内容、戏谑搞笑的手段、观众互动的方式等特点,深受网络用户尤其是年轻网民的青睐。但是,在商业利益的驱动下,不少网络剧制作者为了赢取点击流量,追求“短平快,笑料足,无节操”,使网络剧出现价值观引导偏离、剧本内容和形式低俗化、质量与评价失衡等问题,这对于网络剧发展和国家文化安全有着巨大的隐患,有必要引起足够的重视。

一、导向偏离:非主流文化的张扬

网络媒体作为拥有庞大用户的平台,其文化价值输出对年轻网民价值观的形成具有重要影响。网络剧制作者应坚持自由创新、百花齐放,同时也要把积极传播主流文化、引领积极向上的价值观作为义不容辞的责任。然而从十多年热播的网络剧来看,多数是以一种叛逆或解构的姿态面对历史与社会,表现出对青年亚文化的张扬,从而有意或无意地与主流的价值观念发生偏离。

(一)“屌丝”的认同

“屌丝”本是一粗语,因“李毅吧”粉丝恶搞自称“屌丝”,后经互联网的传播成为流行词语,常用作称呼与“高富帅”相对的“矮矬穷”类没有一技之长或不得志的人,也成为众多青年人争相认领的名号。“屌丝”一语爆红、“屌丝”文化的流行,与网络剧对“屌丝”人物的渲染有着直接关系。

网络剧中出现了众多不同职业上的“矮矬穷”小人物,他们没有经济基础,又缺乏上升通道,就没有更高的追求,通过自娱自嘲的方式来自甘示弱,形成一个“屌丝”群。2012年《屌丝男士》开播,大鹏作为“屌丝”代表,生动演绎了“屌丝”的形象:无能、幽默、抠门,喜欢自嘲、自贱,又有流氓无赖气,如:抢小孩儿的东西吃,约会时假装喝醉了逃避付账,套取客户信息忽悠客人消费,对女性吹流氓哨,等等。其后,许多网络剧纷纷上演“屌丝”的故事。2013年出品的《乙方甲方》塑造一群小“屌丝”,五个年轻人凭借一个“求必应”的帮忙公司,通过满足各种奇葩甲方的各色需求,开始了一系列荒唐可笑的行动;同年网络剧《万万没想到》讲述了超级“屌丝”王大锤的故事,作为求职“菜鸟”、古代神医、高考学生、职场新人等小人物的代言人,虽然王大锤身上增加了单纯、呆萌、爱幻想、不放弃等个性特征,但所传达的仍然是以“自轻自嘲”为核心的“屌丝”文化。

“屌丝”们以自嘲来消解生活的沉重,以自轻自贱来对抗压力,对此大众应该予以同情和理解,但是“屌丝”们通过自甘示弱表示对主流文化的不屑,以消极的方式和不良的行为应对社会,实际上是一种不太健康的 心态的反应。网络剧选择塑造“屌丝”形象,反映了社会下层的小人物的生存状态和人生态度,并呈现了当时盛行的“屌丝”文化的特点,在反映生活的及时性、表现人物的丰富性方面也是值得肯定的。但是,网络媒体和网剧制作人大多为了迎合年轻网民心理,有意无意地宣扬了“屌丝”文化;而年轻受众对于“屌丝”不仅欣然接受,而且通过“复制”和“改造”参与到“屌丝”文化的构建中,从这个层面而言,网络剧在引领青年树立积极向上的人生观上走向了反向推波的作用。

(二)“耽美”的沉醉

“耽美”,本义为“沉溺美色”“唯美”,指日本近代文学中反对自然主义的浪漫文学写作风格。20世纪60年代以后,“耽美”变成了描写少年爱恋的漫画作品统称,最终又演化为BL(boy's love)的代名词。中国“耽美”素材的网络剧,大都来自“耽美”小说改编。自2015年“耽美”剧《类似爱情》试水起,其后“耽美”题材剧热度一路暴涨。

2016年“耽美”剧《上瘾》上线,尽管剧中改编并删除了小说中的敏感戏码,但仍能从演员的表演和暗示中感知到两个高中男生之间不同寻常的感情。《上瘾》刷新了网剧上线首日最高点击量,但不久就被强制下架。2018年《镇魂》出品,剧中将同性之间的感情变为社会主义兄弟情,不过表演仍隐晦地表达了“耽美”相关内容。2019年《陈情令》出品,两位帅气、侠义的男主引发众人的关注。2021年初《山河令》成为网络剧热点,再度引燃了人们对“耽美”剧的热情。

网络媒体改编“耽美”剧,更多的是利用了女性观众沉迷“耽美”小说的商机。由于网络剧的审查制度逐渐严格,剧方往往会把“耽美”原著中两位男主之间的感情改为“兄弟情”,但由于小说的先入为主和后续粉丝热论、制作者营销“卖腐”,总能让人沉醉在“耽美”的想象中。因此,我们必须谨防其对观众尤其是涉世未深的青少年的不良影响。对于人们的性取向,我们自然应该持包容和理解的态度,但并非提倡和鼓励同性相恋;而对于同性之间的纯真情感,我们应该尊重和珍视,而不是一概归入同性恋之列。但是,当大量“耽美”小说改编的网络剧进入大众领域,不仅会造成兄弟情与BL相混淆,还会造成对年轻人性取向的误导,以致于有人宣称“男男才是真爱,男女只是繁衍后代”[1],这种现象应该引起重视。

(三)“女尊”的叹赏

古代封建社会,男子占据国家和家族的统治地位,又以儒家的礼教对女子行为作了许多限定,使“男尊女卑”观念更加具体化和稳固化。直至近代,随着民主主义思想及人权意识的提高,才逐渐打破这一思想禁锢,但“男尊女卑”意识还有遗留。网络剧在反对“男尊女卑”的同时,却又走向了“女尊男卑”的极端。

2020年《传闻中的陈芊芊》出品,登上了各大影视剧榜单热度排名的榜首;2021年上演《赘婿》,位占爱奇艺电视剧热播榜第一名。这两部网剧的热播,除了通过穿越、甜宠、搞笑等来吸人眼球,还得益于“女尊男卑”的反套路剧情。虽然“女尊”观念并非网络剧新创,但《传闻中的陈芊芊》《赘婿》的走红却有可能掀起一股女尊文化热。

“男尊女卑”“三从四德”作为封建道德文化的糟粕,我们要坚决反对,但是不应该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极端。网络剧呈现的“女尊男卑”构想,是女性霸权意识的反映,而实质上仍是封建传统尊卑等级思想的延续。在男权社会里,男性压过女性一头,在女尊社会里,就颠倒过来,让男性沦为低等人群,男女之间呈现的不是和平、对等的关系,而是支配控制对方的欲求。因此,无论是“男尊女卑”还是“女尊男卑”,都违背了“男女平等”的原则,都是在营造一种不平等关系。虽然从娱乐消费的角度而言,“女尊”剧可以让女性宣泄在男权社会累积的怨气,但对于建立平等的社会关系而言,过度宣扬“女尊”同样有一定的隐患。

二、低俗凸显:“吸睛”元素的杂糅

为了赢取观众的点击量,网络剧作者往往通过低俗化的色情片段、恶搞刺激的手法、粗俗雷人的言行来迎合观众的猎奇心理和非理性需求,由此,网络剧不可避免地被贴上了“三俗”的标签。网络剧中众多“吸睛”元素的杂糅,不断刺激观众产生新的娱乐欲望,同时培育出更多低级趣味的观众。这种恶性循环进一步推动了网络剧向低俗化发展的倾向。

(一)色情的诱惑

网络剧吸人眼球、给人刺激的元素首当是“色”,甚至很多网友选择点击就是看它是否“污”。网络剧制作中大多以或显或隐的“色情”展示来诱惑观众,尤其在网络剧监管缺失的前期,更以“大尺度”“下三路”作为吸引点击量的“法宝”。如《泡芙小姐的金鱼缸》屌《丝男士》《万万没有想到》《上瘾》《女人帮妞》《太子妃升职记》等,剧中有不少粗俗不堪的场面和情节。由此,“无节操”不仅是观众对网络剧的评价,也是许多网剧创作时就设定好的“名片”。

据国家广播电视总局监管中心统计,网络剧的观众以18-35岁的青年人群为主,其中18-25岁区间占比最高,占34%,甚至还有未成年人,占3%。[2]54为了追求高的点击量,网络剧制作人以“色”“污”“腐”为卖点,“过分迎合和渲染人性自然欲求的趣味导向和展示,并且刻意甚至恶意制造和传播大尺度画面”[3],这严重误导年轻人情感表达和行为方式,有损于观众的身心健康发展,对社会风气造成了不良影响。

(二)“恶搞”的圈套

“恶搞”源于日语“KUSO”,指“可恶”“粪”,起先是教游戏玩家如何把“烂游戏认真玩”的意思,后传入台湾,开始具有搞笑、讽刺、恶作剧的含义。网络剧吸引观众的重要手段是“恶搞”,通过戏仿、拼贴、反串等方式来堆砌笑料,让人欲罢难休。

戏仿其他艺术作品,无疑是最便捷、最有效的恶搞方式,在网络中可以说成批量运用。《万万没想到》中《大舌头悟空》戏仿《西游记》,唐僧变成一个为完成81难而造假的小人,孙悟空成了对师傅不敬的恶劣的人;《大丈夫许仙》戏仿《白蛇传》,许仙变为与小青偷情的奸夫。《太子妃升职记》剧中也多处都采用了戏仿,杨严、九王、赵王三人的出场方式,分别戏仿了《蝙蝠侠》《钢铁侠》《绿巨人》;四个男人穿着绿色的纱裙跳《千手孔雀》,戏仿了电视文艺晚会舞蹈《千手观音》。《报告老板》更是直接以“戏仿”为主题,写四个职业电影人,戏仿“经典”或“烂片”,挖出其中的漏洞放大调侃,充满了鲜明的后现代主义色彩。

拼贴作为创作的一种技巧,多指把不同的内容整合在一起,使其呈现出新的风格特点。拼贴其他的艺术作品,是网络剧常见的方式。如《屌丝男士》中大鹏穿着皇帝的衣服找孙俪合影,此时还加上孙俪出演的电视剧《甄嬛传》的配音,两部作品的拼贴增加了喜剧色彩。在古装网络剧中,多把现代因素与古代服饰拼贴在一起,从而营造荒诞搞笑的效果。如:《从前有座灵剑山》中的服饰、布景都是古代仙侠风格,但其中融入了电竞游戏、网络热词、动画场景等当代流行文化要素,从而营造一种新奇、荒诞的效果;《太子妃升职记》干脆在服饰上把古装与当代流行装拼贴,既有古风,又类现代护士的装扮,这种拼贴、乱搭的服饰风格,不伦不类。

为了营造恶搞的效果,网络剧还采用角色反串、形象丑化、特点夸张、反常表现等各种方式,可谓为了搞笑无所不及。不可否认,对不良现象讽刺、对虚伪人事揭露的恶搞,有一定的启发意义,但是过多的恶搞会淹没作品的思想内蕴,带给观众的只是肤浅、低俗的搞笑和取乐。当文艺作品仅仅作为娱乐的载体时,自身已失去了艺术价值,代之而起的将是消费主义的享乐精神的盛行,这应该引起人们的重视和深思。

(三)语言的侵蚀

网络剧的语言包括台词(人物语言)和舞台说明,尤以台词为重。网络剧中不乏有幽默、睿智的经典台词让人回味,但是在充满笑料的语言中,也充斥着低俗的脏话、无聊的耍贫,歧视性粗话、误导性调侃更是频频出现,直接或间接地侵蚀了受众的日常言语行为和思想观念。根据网络剧语言所带来的不同的消极影响,这些低俗语言大致可分为:误导性的语言、侮辱性语言、自黑性语言、色情性语言、无厘头语言等。

不可否认,网络剧人物通过自嘲、恶搞等方式,能增加喜剧的效果,也表现出网络剧语言的独特性。有些台词结合了时代特征,对不良现象进行讽刺批评,也不乏幽默、睿智,能给人以回味和思考。但是,低俗的恶搞、泛滥的耍贫、莫名的无厘头太多,观众被弄得不知所云,可笑就会变成可厌,尤其是带有侮辱性、误导性的语言,更是严重影响了文明用语,侵蚀了人们的价值观念。当台词变为增加笑料的工具,成为吸人眼球的趣味佐料,网络剧更多地表现出审美趣味的低下、精神生活的贫瘠和伦理道德意识的缺失时,就会成为我们生活中不该有的精神垃圾,这对网络大众特别是对青少年用户的健康成长带来负面影响。

三、利益追逐:群体参与的失范

在商业利益的驱使下,网络剧制作者利用网络媒体的优势,注重强调用户的深度参与,赋予受众更多的权利。制作方与受众的互动,双方在娱乐需要的基础上达成共识,换来了网络剧的高点击率,但网络剧的质量并没有提升。而且,在群体参与的狂欢中,有些人不免沦为了商业的奴隶。

(一)受众“赋权”的异化

传统影视作品的创作和传播中,观众基本上是被动的、单向的接受者。而网络剧凭借互联网带来的优越条件,不仅赋予观众选择节目内容、决定观看时间的权利,而且还可以通过留言、投票、评论等与创作方互动,参与到节目的制作、修改、演播等环节中。与传统影视作品相比,网络剧观众的“主体性”地位空前提高。

网络剧制作方通常采取边拍摄边播放的生产模式,而在生产的过程与网络用户进行互动交流;观众则根据自己的喜好,选择通过不同方式参与到节目的制作之中。2008年凤凰网推出网络剧《Y.E.A.H》,在播出中就利用在线视频互动技术,周一至周五每天播一集,周末由观众投票决定剧情走向,使观众能够不断介入剧集。其后,网络剧的创制延续了这一特点,努力实现传播者与接受者的深度融合,观众参与权利拓展到剧本审定、导演推荐、演员选择、剧情修改、剧作演播等各个方面。如:2013年《万万没想到》利用当时最流行的微信公众号,每集片尾都建议观众“扫描屏幕下方的二维码”,让观众随时随地关注剧集;2015年《太子妃升职记》在制作中,曾两次诚邀受众参与剧本的共建,票选心中合适的演员人选;2019年《长安十二时辰》在出品前后,利用优酷大数据——“北斗星”技术,在分析观众各方面信息的基础上进行剧本选编、明星选角、宣传发行等工作。大多数网络剧的制作团队都是利用微信、微博、豆瓣、知乎、贴吧等社交平台,建立创作者和观众的互动矩阵,充分激发观众参与的积极性,观众在参与中体验着能够影响剧本制作和上演的乐趣,而且对于自己融入的剧作充满期待和热情。

当网络观众在为自己的参与欢呼的同时,需要我们认真反思其“主体性”地位是否成立。诚然,网络剧制作方会充分考虑受众者的意见,但这既不是建立在真正为观众服务的基础上,也不是认为观众意见比自己更为高明,而大多是出于赚取消费者更多利益的目的。当人们在享受“影视制作带来的表面的‘上帝’般的主体性地位时,却被隐藏其中的资本不动声色操纵,呈现出非我的异化主体性”[4]。只有打破这种“资本为本”的创作观念和生产体制,才会诞生真正属于人民的网络剧。

(二)争相吐槽的“弹幕”

“弹幕”指的是在网络上观看视频时弹出的评论性字幕。弹幕视频系统源自日本弹幕视频分享网站(niconico动画),因大量吐槽评论从屏幕飘过时效果看上去像是飞行射击游戏里的弹幕,网民形象称之为“弹幕”。

传统的影视作品,观众虽然可以对作品进行臧否评论,但主要是影视评论者在观后的总结性评述,在观看过程的意见最多只能通过自言自语或与亲朋好友谈论的方式表述。网络剧的播放媒介主要是手机、电脑等设备,观众收看时可以方便地进行评论。观众通过“弹幕”,可以直接对网络剧所有的方面进行实时评说、质疑、回答,使得创作方和观众、观众与观众进行交流与互动。

从“弹幕”内容来看,观众的发言五花八门,与所观之剧相关和不相关的内容都可以表达。即使与剧作相关,也少有从思想深度、审美形式、艺术价值方面进行评述,而更多是碎片化、情绪化的感受、联想和随性发挥。观众发“弹幕”不受任何制约,不用进行认真思索和理性表述,仅凭瞬间的视觉、听觉等印象而作出反应,因此,“弹幕”与其说是新型的评说形式,倒不如说是观众的任性吐槽。创作者据“弹幕”的反馈进行剧本的修改和创作,更多的是适应观众娱乐的需要,从而造成了网络剧庸俗恶搞的恶性循环。

从观众层面而言,“弹幕”让观众能够直接参与互动,能够充分地释放自己的情绪,并在群体互动中找到自己的存在感。但是,这种参与同样是建立在对观众消费的基础上。网络剧创作者深知“弹幕”的传播能量,“在‘弹幕’用户无数炸弹式评论中形成去中心化的‘N次传播’模式,并获得了超强传播力和多元创造力”[5]。更有甚者,有些网络剧制作者有意“利用“弹幕’进行‘差评营销’,专门制作缺乏文化底蕴的‘雷剧’”[5],从而赢得点击率。这样,观众的参与不仅未能促成优质剧作的产生,反而进一步加剧了剧作的粗俗和“无节操”趋向。如何利用好“弹幕”的沟通桥梁作用,打造出优质的视听作品,是网络剧发展的重要问题。

(三)“未看先评”的怪象

在目前的网络剧评价体系中,收视率与观众口碑是最为重要的衡量标准,而这两个标准总体上还是由大多数观众决定的。通常情况下,网友在观看剧集后,习惯于在视频媒体网站或其他媒体平台评论打分。网络剧市场调查机构及相关评论网站,通过调查和统计,获得网络剧的收视率、网络播放量、满意度等数据,以此得出分值、排出榜次。这种评价面向大众,公开透明,按理说应该是公平的、让人信服的。然而,观众的评价如果没有严格的规范、没有一定的标准,就会不可避免地存在隐患。

去年发生的“未看先评”的现象,充分说明这一问题。2021年12月1日《风起洛阳》上线当天,因技术原因此剧比“官宣”时间迟演一小时。但就在这一时间段,豆瓣平台出现了大量一星差评,并且这些差评还写得非常具体。无独有偶,同月6日《谁是凶手》首播时,赵丽颖还未登场,豆瓣上却出现了多条一星差评,并有大量对其演技质疑的评价。这种“超前评论”怪象,主要是“粉丝”和“水军”恶意控评的结果。现在网络控评有两种情况:一种好评,主要是“粉丝”自发组织起来为明星的作品刷好评,以及“水军”应付费者要求为某剧刷好评;一种是差评,主要是“黑粉”对不喜欢的明星及作品刷差评,以及“水军”应付费者要求为某剧刷差评。《风起洛阳》《谁是凶手》遭遇的就是“水军”恶评的现象。

网络平台的打分机制反映了观众对影视剧的满意度,也是未看观众选择何剧的指标。“粉丝”为维护偶像大力刷好评,这种脱离了对作品本身的情感评价,本身就是不正当的;而“水军”为了“蝇头小利”而弄虚作假,更是无法容忍的。“无论是‘为爱发电’的粉丝还是商业‘水军’,控评刷分小则影响公众的判断,大则影响产业结构。”[6]因此,建立健康的影评体系刻不容缓,反思问题的根源并采取必要的措施势在必行。

诞生于互联网消费时代的网络剧迅速发展,现已成为与传统影视并列的新的艺术形式。由于国内网络剧有序生产的监管审查机制还不完备,在商业利益的驱动下,网络媒体和制作者过分迎合观众的非理性需要,在思想观念引导、艺术审美追求、艺术质量评价等方面都存在不良倾向。大众传媒具有强大的文化传播功能,网络剧利用网络媒介技术和煽情技巧,过多地表现了低俗文化和娱乐精神,有意无意地挤压主流文化的生存空间,这对于国家文化安全和健康发展具有不良影响。

习近平总书记2014年《在文艺工作座谈会上的讲话》就指出,互联网技术和新媒体“带来文艺观念和文艺实践的深刻变化”,“要适应形势发展,抓好网络文艺创作生产,加强正面引导力度”。[7]126我国网络剧经过了十几年的尝试和实践,现在正处在从量变到质变的关键发展时期,政府部门、网络媒体、文艺工作者和广大民众应该通力合作,强化责任和服务意识,营造有序的影视生产环境,科学认识网络传播规律,从而为大众提供更多积极健康、形式新颖、风格多元的优质网络视听精神食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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