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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女性主义视角看莫言小说中的女性人物形象

2022-03-17

安徽商贸职业技术学院学报 2022年1期
关键词:莫言女性主义小说

杨 阳

从女性主义视角看莫言小说中的女性人物形象

杨阳1,2

(1.安徽职业技术学院 科研处,合肥 230011;2.安徽大学 文学院,合肥 230039)

在中国现当代文坛,莫言是一位具有旺盛创作力的天才作家。他笔耕不辍,写出了《天堂蒜薹之歌》《蛙》《红高粱家族》《丰乳肥臀》等一系列小说。在莫言几乎所有的小说中都刻画了诸多形象丰满、个性鲜明的女性人物形象。基于女性主义视角解读莫言小说中伟大无私的母亲形象、勇于担当的妻子形象以及独立自主的个体形象,并从早年生活经历的影响、对女性生存现状的关照以及乡土文化的浸润三方面来探究莫言笔下女性形象塑造的主要成因。这些充满自我解放意识的女性形象至今仍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女性主义;莫言;女性形象;乡土文化

“女性主义(Feminism)”一词是由法国女子奥克雷首先提出,源于法语“Feminisme”,意指“一个主要以女性经验为来源与动机的社会理论与政治运动。”[1]法国女权运动创始人之一的西蒙·德·波伏娃指出,“女性主义是指独立于阶级斗争之外,专门为女性问题而奋斗的主义,女性主义者是在结合阶级斗争但独立于阶级斗争之外,力求改变妇女处境的女性甚至男性。”[2]女性主义的产生与发展是人类社会进步的重要标志。

莫言曾坦言自己是一个女性主义者,他说:“每逢重大历史关头,女人总是表现得比男人坚强。男人是破坏者,女人是建设者。”[3]这促成了莫言独特的写作立场与叙事风格,他在创作过程中倾向于运用更多的笔墨来描写女性人物,使得女性人物形象往往更加丰满动人。当前,学界关于莫言小说中女性形象的研究方兴未艾。如吴婉君(2014)在《莫言笔下的女性形象研究》中分析了莫言小说中母亲和妻子两类人物形象[4];李明(2014)研究了莫言小说中的女性形象特点,分析了莫言钟情于刻画女性形象的内在原因以及女性形象塑造的当代意义[5];段鲜维(2015)、张金晶(2017)等人从比较文学的视角对莫言与川端康成小说中的女性形象展开研究[6];王美春(2018)从齐文化尤其是蒲松龄《聊斋志异》的影响层面探究了莫言小说中的女性形象。[7]本文旨在通过女性主义视角解读莫言小说中母亲、妻子以及独立生命个体三类女性人物形象,并从内外因层面对莫言笔下女性形象塑造的成因进行剖析,最后探究莫言小说中女性形象塑造的现实意义。

一、莫言小说中的女性形象解读

(一)伟大无私的母亲形象

母性是母亲身上展现出的对子女本能的爱。女子本弱,为母则刚。女性一旦孕育了生命,母性的力量就会被激发,便有了自我牺牲的精神。《丰乳肥臀》中的上官鲁氏就是母性力量的典型代表。她的一生经历了无数坎坷:自幼父母早亡,只能寄居在姑姑家;出嫁后,遭到婆家的非人虐待;为了能够生出男孩,她忍受着精神和身体的双重痛苦,不断借种生子,九个孩子来自七个不同的男人。在含辛茹苦地将孩子们拉扯大以后,女儿、女婿们由于政见与立场的不同而相互厮杀,死的死、伤的伤、疯的疯,相继离她而去。在战乱与饥荒的年代,物质极度匮乏,年老的上官鲁氏还得继续抚养被女儿们送回来的孩子:沙枣花、司马粮、大哑、二哑、鲁胜利和韩鹦鹉。面对战争、饥荒、亲人离世等一个又一个苦难,她没有怨天尤人,从未向命运屈服,顽强地活到了九十多岁。她说“死都不怕,还怕什么活着?”她用自己瘦弱的肩膀承担起一个家庭的希望,以自己漫长而绚烂的一生书写了生命的韧性。莫言的短篇小说《粮食》也是一部歌颂和赞美母亲的作品。在动荡饥荒的年代,家里没有一粒粮食,村野里一切能吃的东西都已经被挖尽,甚至连观音土也被人们用来果腹。为了养活三个嗷嗷待哺的孩子和年老的婆母,母亲在磨房偷偷吞下粮食,到家后忍受着身体的极度不适把粮食从胃里面吐出来。在艰苦的岁月里,母亲正是用“以胃带粮”这种特殊的方式养活了一家人。这虽然是一个简单的小故事,却折射出崇高无私的母爱和中华民族传统的孝道。在《儿子的敌人》中,莫言为我们讲述了一个令人动容的故事:母亲的大儿子已在战场上不幸牺牲,当小儿子也被派上战场后,她在家日夜祈祷,无时无刻不为儿子担惊受怕。现实是残酷的,这一次她仍是等来了噩耗。负责抬尸体的民兵弄错了尸体,将一具可能是“儿子的敌人”的尸体给抬了回来。当他们请母亲辨认时,悲痛欲绝的母亲几乎忘记了儿子原来的模样。她凑到这具年轻的尸体旁边,依稀嗅到了儿子身上那熟悉的奶腥气,心底想着:“这也是个苦孩子啊。”她仿佛听见那句尸体在请求她:“大娘,我不是您的儿子,但是请您说我就是您的儿子吧,否则我就要被野狗吃掉了……”母亲把脸贴在这个士兵身边,泪流不止地说:“他就是我的儿子。”单纯善良的母亲不懂战争,但出于母爱的本能,她还是认下了这具可能是“儿子的敌人”的尸体,这种伟大的博爱精神令我们为之动容。莫言在小说中描绘了一系列伟大无私的母亲形象,与之相反,男性角色尤其是父亲的角色往往是模糊的,甚至是缺位的,这无疑是对传统的男权中心主义的颠覆与消解。

(二)勇于担当的妻子形象

《说文解字》记载:“妻,妇与夫齐者也,从女从中又从又。”[8]在中国长达几千年的封建统治中,男权中心主义一直占据主导地位。在家庭里,丈夫拥有绝对的话语权,妻子们长期处于被奴役、被压迫的境地。在莫言笔下,诸多女性已经逐渐展现出自我觉醒的意识,她们独立果敢、勇于担当。《丰乳肥臀》中,上官家世世代代以打铁为生,但是出生铁匠世家的上官福禄却软弱无能,只能由高大健硕的妻子上官吕氏来掌钳抡锤。对于上官鲁氏而言,她的丈夫上官寿喜同样性情软弱,遇事只会一味躲避,且没有生育能力。在丈夫遭到日本人杀害、婆婆被吓傻后,家庭的重担全都落在了上官鲁氏的身上。被全家人寄予厚望的家族中唯一的男性上官金童从小在家人的过度保护与偏爱中长大,胆小怯懦、不思进取,做出了很多缺乏理智的荒唐行为,是一个有着“恋乳症”的彻彻底底的巨婴,活到六十多岁仍难以自立。当母亲上官鲁氏去世,母爱再也无法索取之时,年届花甲之年的他恐慌不已,哭泣不止。《四十一炮》里,父亲抛妻弃子,与野骡子私奔。虽然遭遇了婚姻的背叛,但是生性要强的母亲并没有被现实打倒,而是勇敢扛起了生活的重担,默默忍受着劳作的艰辛与精神的苦痛。通过自己的辛勤劳作与勤俭节约,她把家里经营得有模有样,甚至建起了漂亮的院落。对于母亲的勤劳能干,村里人纷纷竖起大拇指,无不表示敬佩与称赞。多年后,当在外流浪的父亲走投无路带着私生女回来后,母亲表现出超乎常人的包容,收留了这个曾经伤害过她的男人以及他的孩子。《白沟秋千架》中,能歌善舞的少女暖在与主人公井河玩耍时不慎从秋千架上跌落,被一只槐针刺瞎了眼睛,长大后不得已嫁给了邻村的一个哑巴。艰辛的劳作令曾经的青葱少女变成了一个言语粗鄙的农妇。更为不幸的是,她一连生下了三个不会说话的孩子,每日面对的是四个口不能言的哑巴。暖对自己悲剧的命运有着痛苦而深切的体验,有过无可奈何的幻想,更有着积极的、义无反顾的追求,那就是在小说结尾,暖骗过丈夫说去镇上买布,通过白狗把“我”引到了高粱地,在这里,暖提出了一个让“我”无法拒绝的要求:想要一个会说话的孩子。她希望通过生出一个健康的孩子来给自己暗淡的命运增添一抹亮色,给自己带来些许的精神慰藉。不管成功与否,这一行为充分展现了她不甘于现状、勇于追求希望敢于和命运抗争的勇气,凸显了在现代文明人身上少有的原始生命力。

(三)独立自主的个体形象

莫言笔下的女性独立果断、敢爱敢恨,即使出生低微,遭遇命运的无情捉弄,也不愿向残酷的现实低头。《红高粱家族》中,“我奶奶”被贪财的父母许给了将死的单扁郎,不甘于将自己的一生交给一个麻风病人。在出嫁的轿子里,她与健壮、勇敢的轿夫余占鳌互生情愫。在三日后回门的路上,当余占鳌把“我奶奶”从毛驴背上劫到高粱地里,她没有抗拒,而是抛弃了所谓的伦理道德,大胆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我奶奶”临死前对天呼告:“天,什么叫贞节?什么叫正道?什么是善良?什么是邪恶……我的身体是我的,我为自己做主。”[9]这是一个敢于挑战封建伦理、大胆追求自由和幸福的女人的呐喊,这一声呐喊强烈批判了封建社会的伦理纲常,至今仍有着振聋发聩的效果。在面对日寇的侵略,看到罗汉大叔被残忍杀害后,“我奶奶”主动走上了抗日的道路,不仅动员男人们上战场杀敌,自己也亲自参与战斗,展现出超越传统女人的见识与胆略。她帮助犹豫不决的余占鳌整顿军纪,设计阻断鬼子逃跑的路线,和同村的女人们在后方做饭送汤。正是在给余占鳌的队伍送饭的路上,她遭到了日本鬼子的射杀,死的时候异常悲壮。《白棉花》中的方碧玉,年轻貌美、正直勇敢,而她的恋人李志高却软弱无能、毫无担当,在两人的恋情被发现后,连站出来庇护她的勇气都没有,而是躲到了干部子女孙红花的背后。莫言借小说中马成功的嘴感叹道:“女人的爱情之火一旦燃烧起来,就很难扑灭;而男人,在关键时刻总是像受了惊吓的鳖一样,把膀子缩了起来”。[10]方碧玉为了爱情义无反顾、无怨无悔,无奈所托非人,结局令人叹惋。小说《蛙》的主人公万心是一名妇产科医生,从十七岁开始就帮人接生,一生中迎接了成千上万新生命的到来,被人亲切地称为“送子观音”。与此同时,人口的迅速膨胀给经济社会带来了巨大的压力,计划生育已成为基本国策。为了响应国家的号召,她坚定地执行着计划生育政策,为人结扎、引产,因而被一些人视为“杀人恶魔”。其实,她自己的内心也备受煎熬,但是为了大局,为了国家和民族的未来,即使人们对她恶语相向,她仍然无怨无悔地履行着自己的职责与使命。她是一个有着浓郁的英雄气息、充满家国情怀和责任担当的“大写的女人”。

二、莫言小说中女性形象塑造的成因探析

(一)早年生活经历的影响

弗洛伊德指出:“早期的精神状态可能在后来多少年内不显露出来,但随时都可能成为头脑中各种势力的表现形式。”[11]由此可见,早年生活的记忆对一个人的一生有着难以磨灭的影响。在童年时期,由于调皮捣蛋、其貌不扬,莫言曾多次受到来自外界的嘲笑与欺凌。12岁时,莫言在工地当小工,由于饥饿难耐,偷吃了生产队地里的一根红萝卜,因此受到了工地领导的惩罚。这件事情给他幼小的心灵造成了一定的创伤,他于1985年创作的《透明的红萝卜》就是对这段经历的真实写照。与男性相反,莫言身边的女性总是对他温和而友善,给他带来了精神上的慰藉。其中,莫言的母亲对于他的性格形成和后期的创作影响深远。在莫言的记忆中,母亲和蔼可亲、待人和善,对他十分宠爱,在生活上给予他无微不至的庇护。母亲虽然是一个农村妇女,但却懂得尊重知识,竭尽所能地为孩子们提供良好的教育。母亲身上的优良品质对莫言有着润物无声、潜移默化的影响,在他的人生观、价值观形成过程中起着重要的作用。母亲去世后,莫言十分悲痛,一直想写一部书献给她,但是心中千头万绪,不知从何处提笔。1990年秋天的一个下午,在北京的一个地铁口,他偶然看到一位农村妇女坐在地上给两个又黑又瘦的孩子喂奶,那位母亲苦瘦的脸被夕阳照耀着,仿佛雕像般庄严神圣。这位母亲的形象深深触动了他,令他百感交集,忍不住泪流满面。他顿时找寻到了灵感,把对母亲的爱化作了写作的动力,创作出《丰乳肥臀》这部鸿篇巨作。在该书的序言中,他写道:“谨以此书献给母亲的在天之灵”。此后,他又创作出《粮食》《欢乐》《儿子的敌人》等作品,塑造了诸多淳朴善良、伟大博爱的母亲角色,这些作品也是他为世间所有默默无闻、无私奉献的母亲们所做的赞歌。

(二)对女性生存现状的关照

在我国漫长的封建社会中,女性终其一生都受到封建礼教的制约,“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很少有受教育的权利,在社会上几乎没有立足之地,只能沦为男权的附庸。20世纪早期的新文化运动使得以男女平等为核心的女性主义思潮传入我国。新中国成立后,女性的地位不断提升,毛主席提出“妇女能顶半边天”的口号一时间响彻大江南北。由于“男尊女卑”等传统封建思想根深蒂固,女性地位的改变与提升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实现的,在现实生活中她们仍或多或少遭受到父权、夫权的压制与束缚,这种现象在生产力和经济水平较为落后的农村地区尤为明显。莫言早年主要生活在家乡高密,亲眼看见了身边女性的悲惨遭遇,包括自己的祖母、母亲、姑姑等,对他们所经受的苦难感同身受。他看到无论是男权文化的压制,还是苦难现实的打击,都没有压垮这些女性,她们抑或隐忍,抑或挣扎,抑或奋起反抗,在社会与历史的夹缝中顽强地生存。莫言笔下女性形象的塑造很多是来源于对现实中女性生存状态的体察。这些坚韧顽强、独立勇敢的女性为他的小说创作提供了源源不断的启悟与灵感。

(三)乡土文化的浸润

莫言的故乡在山东高密,这里地处胶东半岛一隅,位于三个县的交汇处,属于古代齐国的领地。齐文化开放多元、洒脱奔放,婚恋观念相对比较开放,高密的民间文化受齐文化的影响较深。故乡的一人一事、一景一物都为莫言后期的创造带来了源源不断的灵感,其中,民间故事与传说给莫言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成为其文学创作中的宝贵素材。距离莫言家乡大约三百里地就是大作家蒲松龄的故乡。蒲松龄《聊斋志异》中那些散发着自然美、人性美的花妖狐媚形象给莫言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不同于闺阁女子的胆怯与娇羞,这些女子率真自然,从不忸怩造作,常常大胆、主动地追求爱情,而且比男子还要深情、果敢。叶舒宪先生在《阉割与狂狷》中指出:“从宋江到贾宝玉,中国文学史中的男性主人公的阳刚本性几乎丧失殆尽……而在蒲松龄的狐鬼故事中,异类女子(不管是人是兽是仙是妖)已经完全被表现为男主人公(往往是中性化的书生)的希望之星和拯救之神。”[12]莫言自己也曾说过:“让我难忘的女性形象,不是貂蝉也不是西施,而是我们山东老乡蒲松龄先生笔下的那些狐狸精。她们有的爱笑,有的爱闹,个个个性鲜明,超凡脱俗……”[13]他在小说中营造的神秘氛围以及刻画的一些古灵精怪、个性张扬、敢爱敢恨的女性人物无疑受到了蒲松龄《聊斋志异》的影响。

三、莫言小说中女性形象塑造的现实意义

在莫言的小说中,读者看到的是一种“阴盛阳衰”现象,这种现象背后折射出作者创作的女性主义情结。在这种情结的支配下,莫言将自己的生命体验融入对女性形象的塑造中,一改中国传统文学中女性弱不禁风的病态审美观,打破了传统文化中女性必须贤良淑德的角色定位。他笔下的女性勇于冲破世俗观念与封建道德的枷锁,浑身洋溢着蓬勃的生命力,充满了原始的生命张力。这些女性勤劳勇敢、淳朴善良、敢爱敢恨、坦荡无畏,具有鲜明的叛逆个性,颠覆了世俗与传统的伦理观念。莫言毫不吝惜自己对女性人物的溢美之词,对她们勇敢叛逆、顽强不屈的生命力进行了浓墨重彩的书写与赞扬。相反,其笔下的男性人物形象反而黯然失色,如上官家祖孙三人、罗小通、赵家父子等,胆小怯懦、生性愚钝,一代不如一代,呈现出“种的退化”的倾向。

正如诺贝尔文学奖评委、瑞典文学院成员作家瓦斯特伯格在颁奖致辞中所言:“莫言是个诗人,他扯下程式化的宣传画,使女性从茫茫无名大众中突出出来。”他对于莫言笔下女性形象塑造的价值给予了充分肯定。不论是宽厚坚忍的“大地母亲”上官鲁氏,敢爱敢恨、独立自强的“我奶奶”戴凤莲,还是风流俏丽的“狗肉西施”孙眉娘,为爱痴狂、无怨无悔的痴情女子方碧玉,现在读来,她们的生动形象与个人魅力依然跃然纸间,具有深深的艺术感染力,成为当代文学长廊中一道道靓丽的风景,她们身上善良果敢、坚毅顽强的可贵品质至今仍散发着女性自我解放的光芒。

[1]利沙·塔特尔.女权主义百科全书[M].伦敦:朗曼有限公司,1986:107.

[2]西蒙·德·波伏娃.第二性[M].许钧,译.北京:中国书籍出版社,1998:37.

[3]李乃清.对话莫言:在沮丧与狂妄之间[J].南方人物周刊,2010(2):73-75.

[4]吴婉君.莫言笔下的女性形象研究[D].贵阳:贵州师范大学,2014.

[5]李明.刚柔相济,独领风骚——论莫言小说中的女性形象[D].合肥:安徽大学,2014.

[6]段鲜维.川端康成和莫言小说中的女性形象比较研究[D].西安:陕西师范大学,2017.

[7]王美春. 幻魅世界的另类想象——齐文化影响下莫言小说中的女性塑造[J].山东青年政治学院学报,2018(3):7-11.

[8]张玉梅.《说文解字》女部的文化内涵[J].内蒙古工业大学学报,2001(1):85-88.

[9]莫言.红高粱家族[M].北京:作家出版社,2012: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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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弗洛伊德.弗洛伊德论创造力与无意识 [M]. 孙恺祥,译.北京:中国展望出版社,1986:217.

[12]叶舒宪.阉割与狂狷[M].西安:陕西人民出版社,2010:23-27.

[13]莫言.痛苦、爱情与艺术[M].北京:作家出版社,2012:19.

Interpretation of the Female Characters in Mo Yan’s Novels Under the Feminist Perspective

Yang Yang1,2

Mo Yan is a talented writer with exuberant creativity in Chinese modern and contemporary literary circles. He wrote a series of novels,including the Garlic Ballads, The Frog, the Red Sorghum and Big Breasts and Wide Hips. In almost all his novels, Mo Yan depicts many plump and distinctive female characters. The great and selfless mothers, the courageous wives, as well as the independent individuals are interpreted based on the feminist perspective. The causes of Mo Yan’s female image creation are explored from three aspects, namely the influence of early life experience, the attention to women living state and the local culture infiltration. These female images that full of self-liberation consciousness still have important realistic significance up to now.

Feminism; Mo Yan; Female image; Vernacular culture

2021-10-29

安徽省高校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重点项目(SK2017A0544);安徽省高校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重大项目(SK2020ZD53);安徽省教育厅高校优秀拔尖人才培育资助项目(gxgnfx20200049)

杨阳(1989- ),女,安徽池州人,安徽职业技术学院科研处讲师,硕士。

10.13685/j.cnki.abc. 000611

I207.42

A

1671-9255(2022)01-0057-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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