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高考政策对我国高中教育的多维度影响研究
2022-03-17官月娇徐晶晶杨沛锦吕慈仙
官月娇 徐晶晶 杨沛锦 吕慈仙
2014年9月,国务院发布《关于深化考试招生制度改革的实施意见》(国发〔2014〕35号),标志着我国新一轮考试招生制度改革全面启动[1]。截至2021年11月,全国已有21个省市分四批正式启动新高考改革。此轮高考改革是中国高考史上改革力度最大的一次,目前改革已经进入更为艰巨的深水区[2-4]。那么,新高考对高中教育带来了哪些影响?高中教育又做了哪些变革实践与反思?这些问题都值得深入探讨。
一、选考科目从“二分法”走向“多元化”对高中教育的影响
2014年浙江、上海率先启动新一轮考试招生综合改革,由文理分科考试模式改为“必考+自主选考”的“3+3”模式,除了语、数、外是3门必考科目外,学生可以根据自身特长和报考高校要求,从其他6门或7门学科中自主选择3门作为考试科目[5]。2017年北京、山东、天津、海南四省市启动第二批高考改革试点,继续沿用“3+3”选科模式。2018年和2021年,后两批15省份陆续开展了高考改革试点工作,选科模式由“3+3”调整为“3+1+2”,“3”是语、数、外3门必考科目,“1”为物理、历史两门首选科目2选1,“2”是指从剩余的4门高中学考科目中选择两门参加考试。
(一)多元化选考科目有利于学生个性化培养
新高考实行选考,意在打破文理分科的界限,扩大学生的选择权,促进学生个性化发展。杨清等认为,新高考给予学生自主选科的权利,鼓励学生根据自己的喜好和需要进行选择,其实质遵循了学生个性化和差异性培养的理念[5-6]。冯建军等指出,科目的选择性增加让学生重新认识自己,学生最大的收获是知道自己擅长什么[7]。余澄和王后雄从高考科目改革的价值取向角度,阐释了新高考使学生可以按照自己的实际情况选择适合自身个性特长的发展路径[8]。新高考把“选择性”作为核心理念,满足了学生自主选科的需求,尊重学生的兴趣和自主性,使学生的个性得到张扬。
(二)多元化选考科目促进了高中新课改发展
新高考是由深化高中新课改推动的,新高考多元化的选考科目反过来又促进了高中新课改的发展。边新灿从价值观和内涵角度阐释了高考改革和高中新课改之间的关系,指出高考改革呼应了新课改的三维目标,同时选科的多样化也促进了高中新课改的发展[9]。郑若玲、郭娇娇认为,新高考疏通了高中新课改的瓶颈,促进了高中教育的改革[10]。课程是学校最重要的产品,也是高考改革的重要落脚点[11]。形式多样的选考科目赋予了学生选科的权利,变“要学生学”为“学生要学”,满足了学生个性化、差异性发展的需求,这与高中新课改的内涵相适应,助推新课改在课程内容、课程实施、课程评价等方面的发展。
(三)走班制倒逼高中学校管理方式变革
高考实行选考催生了走班制的实施,走班制实施又倒逼高中管理方式变革。“选课走班”指的是打破固定的行政班级编排,学科教室和教师固定,学生在不同的教室中流动上课[12]。首先,走班制增加了学生管理的难度。走班制实施后,学校如何组织学生选课走班?学生的纪律问题谁负责?学生的生活问题谁负责?由谁来对学生进行综合评价?其次,走班制使得教学管理增加了难度。选考科目组合的增加需要更多的教师和教室资源,很多学校面临普通教室和专用教室不足、教师结构性缺编和结构性富余等问题。为解决选课走班制带来的新挑战,使选课走班平稳落实,高中势必要进行管理方式变革。
(四)选考科目不平衡对高中管理带来了巨大挑战
试点过程中随着选考成绩的不断揭晓,实际赋分结果和平时学习水平间的反差逐渐浮出水面[6,13]。学生在选科过程中,存在舍本逐末的现象,更倾向于选择容易取得最优成绩的科目而非感兴趣的科目,力图在高考这场智力游戏中获得最好的博弈结果,这也导致了选考物理、化学的人数“断崖式”地减少[6]。同时,科目选考造成的“驱赶效应”对高中管理带来了巨大的挑战。成绩稍差的考生选考物理往往在等级赋分中吃亏,与理想的大学失之交臂;而成绩优秀的考生也会面临“学霸给学霸垫底”的难题。同时,选考物理与否强化了高中学校的两极分化,对薄弱高中的发展更为不利[14],久而久之便会产生“马太效应”。
二、评价依据向“综合素质评价”转变对高中教育的影响
我国旧高考主要依据“分数优先”的原则,按考生分数高低择优录取。新高考政策旨在扭转“唯分数”论的局面,确立了“两依据,一参考”的招生录取模式。即依据学生统一高考成绩和学业水平考试成绩,参考中学生综合素质评价档案,进行多元招生录取。
(一)评价依据对高中素质教育的导向作用
国务院办公厅印发的《关于新时代推进普通高中育人方式改革的指导意见》,从确立普通高中教育改革目标、建构全面培养体系、强化综合素质培养、完善综合素质评价等方面提出要求[15]。新高考改革参考中学生综合素质评价档案进行多元招生录取,为高中素质教育提供导向作用[16]。杨清认为,综合素质评价有利于突破“唯分数”的桎梏,贯彻落实立德树人机制,帮助高校精准选才,引导基础教育推行素质教育[5]。李金波和袁从容指出,新高考综评结果在高校选拔中的作用增强,这大力推进了中学综合素质评价体系的建设,有利于高中教育实现多样化[17]。综合素质评价力求打破“唯分数”的招考局面,高中教育不再仅以升学为目的,开始注重学生综合素质的协调发展。改革贯彻了学生“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理念,评价依据重视学生的主体地位,注重学生综合素质的培养,为高中素质教育的发展指明了方向。
(二)评价依据促进了高中育人模式的转型
新高考改革使学生全面而个性的发展成为教育真切的价值导向。与之相适应,学校应注重培育学生的学科素养和实践能力,整合校内外教育资源建立有效的保障机制,从而促进高中整个育人模式的切实转型[7]。研究者对普通高中育人能力的现状进行调查分析,发现新高考后普通高中育人能力整体上处于中等偏上水平,但在新高考实施的不同批次、不同地区、城乡、学校类型间存在差异[18]。这就要求相关部门为提升育人能力做好顶层设计和制度保障,普通高中则应积极探索五育融合的内涵式发展模式。“综合素质评价”推动五育并举协调发展,创新了高中的人才培养机制,助推高中育人模式全面转型,各地高中应在改革实践中不断探索、完善育人机制,不可固步自封。
(三)评价依据对高中教师带来了挑战
新高考政策倡导对学生的多元评价,教师作为综合素质评价的主体,也面临全新的任务和挑战[19]。新高考改革后,综合素质评价、课程教材改革、考试方式、非教学事务等六大核心要素共同导致教师工作量的增加,一定程度上造成了教师的工作倦怠[20];其中,综合素质评价是导致班主任工作难度加大的直接原因。一些欠发达地区的高中教师表示,对于学生综合素质评价,老师们感到困惑,知道有用,但不知道如何用。评价依据的变革对教师的综合素养和工作能力都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使得教师心余力绌。教师不仅需要改变应试教育“唯升学”的思维,掌握科学的评价方法;还要不断提升自身的综合素质,对学生进行合理的评价。当然,教育主管部门也应加强相关培训,出台系统的综合素质评价方案,让综合素质评价实践“有规可循”。
三、录取机制从“院校平行”走向“专业平行”对高中教育的影响
新高考改革以来,部分省份录取机制由原来的“院校平行志愿”走向了“专业平行志愿”。“专业平行志愿”的填报方式主要分为两种:“专业+院校”和“院校专业组”。两种志愿的填报方式相比于传统的“院校平行志愿”而言,更能体现学生既要选学校又要选专业的选择权。
(一)新录取机制对高中生涯规划教育提出了新要求
随着新高考改革的深入推进,越来越多的省市实行了“专业平行志愿”或“院校组平行志愿”的录取机制,两种志愿填报模式都与专业相关,这对高中生涯规划教育提出了新要求。“物理遇冷”问题引发教育界对选考的反思。2021年,教育部发布《普通高等学校本科招生专业选考科目要求指引(通用版)》[21](以下简称《指引》)。《指引》最大的亮点就是在大学专业设置的92个专业门类里都给出了具体的选科要求。值得注意的是,65个门类要求必选物理,占比70.65%;56个门类要求必选化学,占比60.87%;55个门类要求必选“物理+化学”,占比59.78%。学生若想报考专业不受限制或少受限制,物理、化学几乎成了必选科目。以往理工类专业只需选考一门物理,其他两门科目可以自由选择,但《指引》出台后明确规定理工农医类本科专业物理、化学缺一不可。同时,《指引》也对公安类、政治学类、马克思主义理论三个专业类提出选考要求,思想政治是必选科目。明确而具体的选科要求加强了高中与大学的衔接,高中的生涯规划教育更是处于关键地位,提高学生的专业判断能力、自我兴趣认知能力、职业认知能力已刻不容缓。目前很多高中将学生发展指导“浅表化”,等同于选考指导,学校注重短期的、眼前的高考成绩,但忽视了学生真实的、长远的发展[5]。张雨强等通过分析浙江省高中生涯规划教育的现状指出,新高考以来浙江省超九成的学校都已经开展了生涯教育相关课程,但仍存在很多问题:受政策影响较大,实效性较低;地区发展不均衡,校际差异大;师资紧张,相关配套政策缺乏等[22]。欧美国家的生涯教育起步早,已经形成了较为完整的生涯规划体系,我国可以借鉴国外开展高中生涯规划教育的实践经验,将国外生涯教育理论中国化,在实践中不断改进,推动我国高中生涯规划教育的发展。
(二)新录取机制一定程度上影响了薄弱学校学生的志愿填报
录取机制的变革,在较大程度上缓解了考生在录取环节所呈现的选择意愿多样性与选择空间狭隘性之间的矛盾,但其负面影响也显而易见[23]。一些农村及偏远地区的高中对学生的志愿填报和择校指导较为欠缺,部分学生对填报志愿规则的认知较少。志愿填报过程中,考生误认为被一所志愿学校退档后可以被投档到下一所志愿院校,而实际上根据平行志愿投档录取原则,考生无论被哪所学校退档都将直接进入到本科征求志愿,征求志愿的局限性往往不能满足考生的需求,考生因此落榜,普通高中的升学率可能会受到一定影响。这种现象在农村及偏远地区的高中屡见不鲜,高中升学率降低势必会引起家长和学生的疑虑,影响学校的口碑,随之而来的一系列不良的连锁反应都不利于高中的招生和发展。各地高中应在高考后开展相关座谈或增加课程,对学生进行志愿填报和择校等方面的指导,帮助学生增强志愿填报政策的敏感性,避免因“非智力因素”落榜。
四、新高考改革背景下高中教育的实践应对
自2014年9月国务院发布《实施意见》,启动新一轮高考改革试点,各省市成千上万所高中顺应新高考的潮流,加入改革大军。以下分别对不同批次试点省市的高中教育实践情况展开讨论,分析新高考背景下高中教育的发展走向。研究主要涉及新高考第一批次试点的浙江省和上海市,第二批次试点的北京市、山东省等,第三批次试点改革的河北省、重庆市、江苏省、湖南省等8个省市的多所高中。
(一)高中更加注重选考科目的指导
“选科”是事关几乎每个中学生未来的焦点问题。在高考改革之前,很多发达省市的高中已经开设了选科指导;新高考实施后,高中选科指导更是如雨后春笋般涌现。北京、上海等发达省市的选科指导呈现创新型发展态势,选科指导与性格测评机制、生涯规划教育密切联系,很多学校也开设了专门的课程。与此同时,欠发达地区高中的选科指导也拉开帷幕,高中选科指导进入改革快车道,但其合理性有待商榷。例如重庆市某中学地处农村,教学设备相对落后,师资处于中等水平,学校没有专门开设“选科指导”课程。但是任课教师在授课时会根据学生的兴趣和性格特征等给出合理化的指导建议,学校也开展了相关的讲座帮助学生选科。通过对浙江省首批选考学生的选考科目研究发现,学校都开展了不同程度的选科指导,每种选考组合都有人选,学生的选择权得到了保障。
“物理遇冷”风波尚未平息,第三批高考改革试点省份又迎来了“弃考化学”的问题。以湖南省为例,通过周险峰、文思娇等人对湖南省X高中高一年级学生的选科分析发现,选考物理的人数最多,占总人数的76.74%,但是选考化学的人却急剧下降[24]。同批次其他省份也出现了类似的现象,物理选考人数增多,但学生开始弃选化学,地理等文科科目成为学生用来搭配物理的最佳组合。江苏省某高中任课老师表示,学生现在“弃选化学”的大部分原因是觉得同时选择两门强理科性质的科目太难了,怕学不好会影响分数[25]。在“3+1+2”模式的推动下,首选物理的考生会因为化学同样有难度而弃选,首选历史的考生往往是传统意义上的文科生,一般也不选化学。对第三批新高考试点地区的学生来说,无论首选科目是物理还是历史,化学都极有可能成为他们的“首弃”科目。因此,国家和各地学校应当完善选考科目考试实施办法,建立选科引导联动机制,引导学生合理选择选考科目。高中应引导学生根据自己的兴趣选科,切忌“田忌赛马”式的功利性选科。
(二)高中更加注重学生综合素质的培养
中国教育要实现应试教育向素质教育的转变,就必须变革人才选拔标准和方式。把人才选拔标准从成绩这一单一维度向以能力为中心的多维度转换,建立一套综合评价体系[26]。新高考背景下高中重视学生综合素质的培养,实施综合素质评价已势不可当。浙江、上海作为首批高考试点省市,在高中教育实践方面也取得了一定成效。两地的高中学校不再仅以提升学生成绩为准绳,学校加大体育、美术、音乐等课程的开设力度,重视学生全面而有个性的发展。张治、刘小龙等对上海市的实践研究表明,综合素质评价在上海高考招生过程中的使用成效较为显著,一定程度上满足了高校人才选拔的需求,促进了学生的全面发展,但是在制度构建中学生主体性价值体现较少,还需进一步改进[27]。各试点省市的高中均倾向于将综合素质培养融入到各科教学中,根据不同的学科性质,对学生进行多样化的培养,力图改变传统的教学观念,将教学的重点逐步向提升学生的综合素质转移。河北省衡水某中学注重在英语教学中提高学生的综合素质,提出挖掘英语教材中的人文内涵、加强第二课堂建设、营造良好的人文氛围等教学措施[28]。山东省青岛某中学在高中美术教学中展开平面构成教育,将综合素质培养融入美术教学中,打破陈旧的思维模式,激发学生的创造潜能[29]。江苏省2021年出台美育和体育的相关文件,对如何落实体育、美育课程,完善体、美评价机制等方面提出具体要求[30-31]。
我国当前推行的中学生综合素质培养方案在发达城市推广较好,但在偏远地区仍存在诸多问题,主要表现为经费投入不足、师资和教学设备欠缺等,学校因为“生计”和资源问题而运转困难,无暇顾及学生的综合素质培养,教师在学科教学中也较少融入对学生的综合素质培育。在此情境下,政府需要出台落实综合素质评价的具体措施,促使综合和多元育人理念转化为切实可行的评价制度;同时政府应适当加大偏远地区学校的经费投入,实施师资引进政策,完善教师的培训制度。
(三)高中更加注重学生的生涯规划教育
使学生享有“主动”的选择权是新高考改革最突出的变化,生涯规划教育被认为是解决“落实学生选择权”这一紧迫问题的最“可靠”的途径,从幕后走向了教育改革的前台[32]。开展生涯规划教育已成为高考改革试点区域高中办学的一个新常态[33]。浙江、上海、山东等都在省市内下发了相关文件,强调开展生涯规划教育的重要性和必要性。北京市H中学在总结学校生涯规划教育经验的基础上,打造出一套以专利测评为基础、定制方案为核心、跟踪机制为保障的“三位一体”实践模式,使生涯规划教育得以快速发展,为其他高中提供了参考[34]。目前,很多高中学校都开发了整合社会实践、心理咨询、专题活动等多种实施方式的生涯规划教育课程,形成了若干颇具特色的生涯规划教育校本实施模式。但由于部分学校对生涯规划教育缺乏正确的认知、定位模糊,因而还未实现生涯规划教育与学校课程的理想化衔接。王小平对浙江省224所不同层次的高中进行现状调查,发现大多数高中都开设了生涯教育课程,且心理咨询室建设比较广泛,个别学校开始探索层次化、系统化的生涯教育培养方案,总体上向好发展,但仍存在教学目标不明确、教师受训程度低、专业化水平不高等问题[33]。重庆市部分地区在开展高中生涯教育时面临的问题较多:生涯教育目标不明确;生涯规划课程与学校课程割裂;师资配置不足;生涯教育缺乏家庭与社会方面的支持;高中生职业认知水平低等。除此之外,一些高中教师表示对生涯规划教育培训充满渴望,但实际上学校很少开设相关的课程对教师进行培训,教师缺乏生涯教育的专业知识,对学生的指导力不从心。
当前,北上广深等发达城市的高中生涯教育开展较好且持续向好发展,偏远地区的高中也开始探索符合新高考“考情”和学生“学情”的生涯规划教育。受限于教育目标不明确、师资不足等问题,生涯规划教育的发展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将生涯规划教育融入各学科教学中是教育发展的重中之重,目前尚处于探索阶段,还未形成一个成熟的操作范式可供参照[32]。基于此,地方教育行政部门应通过协调多方力量综合考量,对生涯规划教育进行统筹规划,进一步加强顶层设计,这是促使生涯规划教育良好开展的关键一环[35];学校应制定相关方案,将生涯规划教育融于学校课程,加强生涯规划教育与学科课程的常态化衔接,避免两张皮的“拼盘”现象;政府和学校应为教师的专业培训提供支持和保障,增加教师专业培训,培养职业化的教师队伍。
五、反思与建议
改革只有进行时,没有完成时。尽管新高考改革已经取得了较为丰富的成果,但也进入形势更为严峻的深水区,产生了很多亟待解决的新问题,需要进一步思考高考改革的复杂性和未来的完善思路。
(一)完善“识变+应变+求变”的选科引导联动机制
新高考在扩大学生选择权的同时需要把“教育引导”和“制度引导”、“柔性要求”和“刚性限制”相结合,构建一个由教育主管部门准确“识变”、高校科学“应变”、高中主动“求变”的选科引导联动机制。其一,教育主管部门应统筹把握选科动向,全面摸查功利性选科的势头,针对性出台“选科指引”和“再选科保障政策”。其二,高校要切实转变“唯分数”的招生理念,按照《指引》和专业人才培养规律提早制定和公布专业(类)选考要求,为高中选科提供理性引导。其三,高中应加强生涯规划教育,减少选科的功利性和盲目性;同时生涯规划教育应积极邀请高校、行业、企业等社会主体参与。
(二)建立“定量+定性”相结合的综合素质评价体系
综合素质评价有助于摆脱高考唯分数论,着眼于学生的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第一,省级教育主管部门需要组织教育评价领域的专家,充分利用现代信息技术等手段,建立“定量+定性”相结合的综合素质评价体系,提高评价的科学性、公平性和公开度。第二,高校应逐步探索将学生的综合素质评价纳入统一招生考试,打破“唯分数”的招考局面,引导学生全面而有个性的发展。第三,高中应转变“唯分数”“唯升学”的应试教育观念,建立动态、多元的智能化评价体系,重视学生的素质化培养,实现学生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
(三)探索建立高中和高校的育人衔接和沟通交流机制
新一轮高考改革实施“3+3”“3+1+2”等选考模式,实施“专业+院校”“院校专业组”等志愿填报模式。这些措施的顺利实施需要高中和高校建立有效的育人衔接和沟通交流机制。第一,省级教育主管部门需要组织相关专家搭建高中和高校育人衔接的省级平台,高校需要及时向高中反馈学生入学之后的学习状况;第二,高中学校应定期邀请高校以及社会各行各业专家进行职业生涯教育,双方合作开展模块化教学,探索协同育人新机制。第三,高校和高中需要加强对学生、家长的选考和志愿填报的指导,制定新高考选科模式和志愿填报模式的“明白纸”“宣传册”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