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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俗节庆仪式中的“吵子会”音乐文化研究

2022-03-17赵绪帅

音乐生活 2022年10期
关键词:礼乐民俗隐喻

赵绪帅

丰宁满族吵子会分布于河北省承德丰宁满族自治县十余个乡村,它是一种古老的民间器乐演奏形式,并传承至今[1]。吵子会作为一种民俗节庆仪式,在音乐形式上包括“吹打曲”和“杂曲”两种,并以唢呐、打击乐器为主要表现形式。吵子会民俗节庆,在融合中传承文化根脉;并在音乐演奏中,以“起鼓”“凤阳歌”“柳新年”“鼓楂子”“斗鹌鹑”“祭腔”“扫地风”“结尾”等为核心组成部分[1]。吵子会的曲牌创作中,大多可单独演奏,或在民间花会伴奏、婚丧嫁娶中彰显其文化魅力[2]。挖掘吵子会作为民俗节庆仪式音乐的文化隐喻,对吸收我国民俗音乐的文脉,让文化在传承中形成独特的音乐风格等提供了可能。现就民俗节庆仪式中的“吵子会”音乐的文化隐喻研究如下:

一、吵子会音乐文化特点

河北承德的吵子会音乐,不仅具有北方民间音乐节奏鲜明、粗犷豪放的特征,而且充盈着满族浓郁的少数民族之风。原因在于它不仅吸收了北方音乐的剽悍、劲健的精神,又兼具中原地区音乐的柔美、和谐、细腻。该音乐的出演常无固定的演唱场合和演出时间,故多在时下的年节固定活动及其婚丧嫁娶、满月寿诞、开张开业等中才能窥见其身影。

吵子会音乐融合了我国满族传统文化的民俗民风、宗教信仰,更在与汉族文化的交融中,以其旋律美、乐器形制乃至编制中,在学术层面,具有民族学、民俗学和音乐学等多重研究功效。

二、吵子会音乐的发展历程

吵子会音乐的诞生,至今已有300多年。使用的主要乐器包括大鼓、锣、唢呐、小镲等,舞蹈动作主要源于大秧歌。因该地处于塞北地区,分布于十余个农村中。以八间房吵子会在民间的流传为例,为实现其不断丰富、提高,以完整的民间器乐曲,形成了一整套较为完整的体系;时至今日,以其可登大雅之堂,在田间地头、民居店铺上演全套演奏的乐段,在婚丧嫁娶、满月寿诞、开张开业中成效颇丰[3]。因该类音乐在民间的传播具有广泛的群众性和民间传承性,故多受当地村民的尊敬爱戴,且在他们的文化认同中,不仅仅将其作为传统文化,而且还作为主流文化加以传承。

挖掘其历史渊源,在其文化的印记中,以其兼容性和包容性特征,独具民间器乐曲的艺术成果。在经久的流传和完善中,以富有民族气息的“武吵子”的剽悍、神武、快意、博大和“文吵子”的柔美、细致、和谐、精深而融会贯通。吵子会在传承过程中,已作为村民们生活的一部分,在他们成长的骨髓中长盛不衰。吵子会音乐深深扎根在民间,对研究民族民间音乐尤其是吹打音乐等发挥了关键性的作用。据《中国民族民间器乐集成河北卷》演奏结果显示,吵子会以其嘹亮的海笛声音,演奏出了独具击打乐器的名场面。

“吵子会”是满族传统音乐文化的代表,它不仅是一种民间吹打乐种类,也是一种典型的礼乐文化。“吵子会”音乐体现了“礼非乐不行乐非礼不举”的特点。从音乐特性分析来看,北窖村吵子会曲谱具有地方特色,蕴含着独特的民俗文化,充分体现了传统民间花会的文化内涵,其历史价值、文化价值和艺术价值意蕴极深。还通过节日这一氛围,彰显了灯会“游神”“拜庙”仪式环节礼乐文化的鲜明特征,代表了中国礼乐文化经历中,从“礼不下庶人”到“礼失求诸野”的礼乐用乐的发展阶段。以游神队伍为例,在文化隐喻中彰显了民俗节庆仪式中为民祈福的文化功能,同时作为官方礼乐制度当代变迁的产物,在汉族文化的传承和改造中,集中体现了礼乐的历史积淀。

三、吵子会音乐的文化隐喻

吵子会能流传下来,源自辽国萧太后“两度修宫”的历史故事,彰显了这片土地上辛勤劳作、繁衍生息,内心对安定和谐生活的向往和追求。吵子会“敲”响民心愿,他的音乐以“献音会”为雅,并以曲调风格激烈欢快的曲牌名。它还以大鼓、唢呐、大镲、小镲、钹等演奏乐,奏出了“吵子会”下,当地居民世世代代的老百姓们渴望安定,对未来生活的无限期许,及其让村民感到开心,有效宣泄情绪的集中体现。具体文化隐喻如下:

(一)造福人民的文化功能

“吵子”曲具有地方特色,蕴含着独特的民俗文化,充分体现了传统民间花会的文化内涵。吵子会音乐的演奏水平很高,节奏严谨,并有专人指挥,曲调强弱、快慢能有机结合,达到“单奏不单、合奏不燥”的音乐效果。

首先,在这里,逢年过节一定是热闹的,在参与较大规模的庆祝活动时,可以吵子会摆场地合奏,也可以围绕场地,边走边奏,可以参加迎宾仪式,也可参与欢送仪式,场面极为热烈,表达了普通民众祈求来年五谷丰登、人畜兴旺以及家人平安祥和;以音乐中的唱戏、摆供、诵经、祭祀,为家人祈求平安。在锣鼓“闹”火新生活下,吵子会经数代人的传承,在演艺水平上不断提高。逢年过节为村民演奏,直接丰富了村民的业余文化生活。还在人生礼仪上,寻求了与当地社会民俗事项中相关的礼仪规范,并立足当地居民的生活,在经久的积淀之中,以独特的生活生产乃至宗教信仰等,关联性密切。

(二)物质文化上的整合发展

吵子会整合了京津冀文化的魅力,并在协同发展和同步衔接中,以特色化资源整合优势,独具音乐文化魅力。而在民众时下的文化需求层次上,为区域经济协同发展作出了突出的贡献[4]。在“吵子会”的音乐认同之中,以顺应当地居民的族群边界,在可移动的乐人族群身份之中,为主流文化的认同和家国情怀乃至社会资源背景的一体化现实选择等,实现了汉族和少数民族文化的重构,同时还在多民族交流和文化碰撞中,使得其文化的趋同性更符合社会资源下的主观建构物优势。同一民间乐种由于族性不同,导致分享国家、社会资源的命运与结局也各不相同。吵子会具有不可替代的社会地位和实用功能。以高碑店撞河村吵子会为例做引入性探析,继而进一步探索吵子会一类传统音乐会社与民间礼俗之间的文化渊源,结合地方志书、学界文著的记载论述可见,吵子会与民俗因"礼制"而结缘,文化认同与仪式需求使其在乡村社会中地位显著。

(三)政治文化和历史文化的双重认同

从满族“吵子会”音乐的族性变迁到军户移民文化,再到汉族传统音乐文化的“结构性失忆”,在为了获得更多的社会资源致使族群边界变迁的大背景下,“吵子会”音乐族群边界的移动与维持状态,在不同的历史发展时期,以阶段性社会历史文化认同乃至变迁等均提供了可能[5]。随着世事变幻,武吵子早已转变成了以“娱人”为主,太子务武吵子还作为文化交流的代表走出国门,这一文化瑰宝绽放辉煌。

文吵子会,是一种具有古老传统风格的吹打乐合奏。所使用乐器有镲、底鼓、钹、长短挑子、铙,故会中名称为铜锣会档。根据吵子会中老人讲述,文吵子之所以叫做“文”并非由于没有动作,而是由于文吵子本是由文人组建,文人不喜欢舞刀弄枪,但也有自己独特的表达方式,一些爱好音乐的文雅之士便兴建了文吵子会。所以,在文吵子中的挑子、底鼓透露一股文雅气息。而心中强烈的欢快之情,虽不能通过强悍的、粗犷的舞蹈表现出来,但是,镲、钹、铙的震撼力却将这种由内到外的喜悦散发出来,欢快中不乏阳刚之美,柔情中透露血性。

文吵子的流传和发展,以文雅震撼并存为突出特色,深厚的文化背景,具有极大的挖掘、保护、整理的艺术价值、历史文化价值、社会和谐价值和经济开发价值,加以保护使其传承下去,具有现实的社会意义。

(四)官方礼乐制度的变迁

从文吵子伊始,在不同文化间的氛围营造中,以精彩纷呈的节目展示乃至深厚的文化底蕴等,在文化传承乃至名家现场互动之中,与舞吵子交相辉映。在其传承中,为打造文化高地,通过多元化活动,在社区之中,以国门意识树立和传承,彰显了中华民族独特的文化意蕴,并深深烙上了时代印记,推动习近平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在承德落地生根,形成生动实践[6]。

总之,“吵子会”在民间祭祀仪式中所扮演的角色、作用和地位,以及这种仪式用乐的最初形态和社会功用。进一步揭示庙会的兴衰和传播范围,直接影响着“吵子”的发展;“吵子会”作为唯一的伴奏用乐,贯穿整个香会中;“吵子会”音乐在祭祀礼仪中既有敬神、送神、娱神的宗教功能,也有娱人娱乐的世俗功能。“吵子会”音乐不但体现了“礼乐相须以为用”的特点,同时灯会“游神”“拜庙”仪式环节彰显的鲜明礼乐文化特征,代表了中国礼乐文化经历了从“礼不下庶人”到“礼失求诸野”礼乐用乐的发展阶段。游神队伍不但隐喻了民俗节庆仪式中为民祈福的文化功能[7],同时也是官方礼乐制度的一个当代变迁的产物。同时看出,满族灯会、花会中的民间文艺表演基本是对汉族传统文化的改造或者是“照本宣科”。尤其是凤山春节花会的游行仪式,不仅是满族传统民俗节庆仪式的集中呈现,同时也体现出国家在场语境下的官方礼乐制度在当下的历史积淀。

结语

吵子会在民俗节庆中,以音乐为表达形式,在其文化隐喻中,彰显了造福人民的文化功能、音乐文化的内涵、物质文化上的整合发展、政治文化和历史文化的双重认同、官方礼乐制度的变迁等特殊内涵,以见证承德地区人民的民风习俗及行为习惯,在当地居民的精神生活中,直接体现当地的民俗文化,把握民歌下的时代脉络,深层次理解民俗节庆与民间音乐协同下文化隐喻的认知,以吵子会的传承和保护提供音乐研究依据,更好地服务承德地区的物质文明建设。

注释:

[1]邱晨、徐花:《少数民族音乐族性的再认识——评“族群边界与音乐认同——冀北丰宁满族‘吵子会’音乐的人类学阐释”》,《歌海》2020年第3期,第36-39+46页。

[2]刘一播:《论民间吹打乐“吵子会”的文化内涵与功能》,《吉林艺术学院学报》2020年第2期,第9-14页。

[3]赵书峰:《移动的边界身份的变色龙——冀北丰宁满族‘吵子会’音乐认同变迁的历史人类学研究》,《中国音乐》2018年第1期,第69-78+122页。

[4]赵书峰:《丰宁民俗节庆仪式中的‘吵子会’音乐的文化隐喻》,《歌海》2017年第6期,第57-60页。

[5]郭瑾:《安新县北边吴村吵子会(大鼓队)调查研究》,《人民音乐》2020年第12期,第40-43页。

[6]齐易、荣英涛:《担当“非遗”保护责任守护民族文化根脉——对高碑店市、雄县两地音乐类非遗考察、摄录、研究工作的总结与思考》,《人民音乐》2016年第7期,第29-32页。

[7]丁博:《起于音乐关注认同辨析族性——评“族群边界与音乐认同”兼谈人类学理论与民族音乐学问题》,《人民音乐》2019年第12期,第82-8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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