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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市金融集聚对制造业升级的影响研究

2022-03-17张晴

商展经济 2022年5期
关键词:金融业天津市升级

张晴

(江南大学商学院 江苏无锡 214122)

天津作为我国四大直辖市之一,是公认的近代北方金融业中心。天津具有独特的区位、产业、港口等综合优势和“京津冀协同发展”国家战略的优越时代背景,为天津市金融业提供了广阔的发展空间。目前,金融业已经成为天津市重要的支柱产业,金融集聚效应不断显现。

天津市立足于把实体经济特别是制造业做实、做优、做强,提高制造业在全球价值链中的分工地位。制造业结构升级离不开健全高效的金融体系的支持,金融集聚将引导资金流向、优化产业资源配置效率,实现制造业结构升级。本文对天津市金融业服务于制造业发展的现状进行分析,研究其中的原因并提出政策建议,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1 文献综述

1.1 金融集聚与产业结构升级间的关系

国外学者较早关注到了这一研究内容。Bagehot(1873)最早研究金融在产业发展中的作用,把金融因素作为产业结构变迁的外生影响变量,认为英国工业革命的发展受到了金融资本的推动。BeomBinh等(2005)利用面板数据模型研究OECD国家,表明一国的金融结构与产业结构相互协调,且金融集聚有利于提高资源配置效率,推动产业结构升级。

国内有关金融集聚与产业结构升级关系的研究在近几年涌现。于斌斌(2017)对2003—2012年中国285个地级及以上城市进行研究,得到金融产业集聚对产业结构升级的影响效应和空间溢出效应受产业发展阶段和城市规模的限制。谢婷婷、潘宇(2018)关注到金融集聚和产业结构升级相结合的经济增长效应的研究空缺,研究表明,金融集聚和产业结构升级对现阶段我国的经济发展有显著的正向促进作用。王文静、侯典冻(2019)研究表明,全国各地区的金融集聚水平和产业结构升级之间存在长期稳定的均衡关系。

1.2 金融集聚与制造业结构升级间的关系

产业结构升级的相关研究内容日益成熟,国内外学者开始关注金融集聚对具体产业结构升级的影响,其中制造业受到广泛关注。Klaus 和 Maurice(1998)应用14个OPEC国家的面板数据,应用Granger and Lin检验法,研究表明,金融集聚对制造业全要素生产率提高有显著的正向作用。Guerrieri and Meliciani(2005)运用投入产出和回归分析等方法,发现金融集聚对制造业转型升级的推动作用最显著。

国内学者从更加多元化的角度,研究金融集聚与制造业结构升级间的关系。张旭等(2017)研究了金融效率、金融规模、金融集聚度与制造业结构升级之间的关系。研究表明,金融规模、金融集聚度的发展会抑制制造业结构升级。刘洁等(2020)构建中介效应模型,研究金融产业集聚对制造业转型升级的直接效应和间接效应。研究表明,除了直接促进效应,金融产业集聚还通过社会融资规模增量进一步传导到R&D投入作用于制造业转型升级。陈鑫(2020)研究表明,我国金融业集聚能显著促进制造业转型升级,且银行业和证券业集聚对制造业升级的作用较为显著,同时中部和西部的金融集聚对本区域制造业升级起到明显的促进作用。张卿、刘昭乐(2021)创新性地研究了中心城市金融集聚与区域制造业结构升级的交互关系,得出两者存在显著的双向促进关系,且前者对后者的影响程度更大。

1.3 综述

国内外学者就金融集聚与产业结构升级或制造业结构升级间关系的研究趋于丰富、成熟。目前,多数学者证实金融集聚对制造业结构升级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但已有文献普遍从宏观的国家角度进行研究,在单个地区金融集聚经济效益方面的研究较少,且多数研究主要考虑金融综合集聚程度,分子行业研究较少。

因此,本文有以下两个创新点:

(1)对某一具体城市进行相关研究。其金融集聚程度对当地制造业结构升级的作用效果,实证结果将为该城市的发展提供建议,为该城市相关政策的制定提供参考。

(2)纳入对银行业、证券业、保险业的考虑,分别研究综合和分行业金融集聚程度对制造业结构升级的影响。

2 理论分析与研究假设

2.1 金融集聚对制造业结构升级的影响机制分析

2.1.1 外部规模经济效益

金融机构在地理上的聚集,将产生因各类金融机构多样化功能的叠加而提升整体金融服务水平的效果,从而为制造业降低交易成本并拓宽融资渠道提供便利。因此,产生的富余资金将被用于高新技术的研发、高质量人才的引入及创新性投资的增加,从而促进制造业进一步改革创新。

金融集聚将促进金融机构与其他相关行业企业的信息、资源共享,充分利用网络系统实现规模经济效益(Park and Musa,1989)。金融集聚的“极化效应”和“涓流效应”将实现以金融业的快速发展带动周围制造业发展的经济发展模式,为制造业转型升级提供充足的资金保障和优质的服务体系。

2.1.2 网络经济效益

金融聚集通过地理上的近距离,降低了金融机构和客户间交流与搜寻的成本。制造业企业可以通过对金融机构的实地调查和与其密切接触了解金融机构的可靠程度。同时,金融机构可以充分全面地了解制造业企业的切实需求,以便提供更优质、个性化的服务。金融聚集提供了双方双向选择的机会,在彼此了解加深的情况下,有利于金融机构与制造业企业间建立信任,从而构建更加紧密牢固的金融业与制造业间的合作关系。

2.1.3 风险防范效益

制造业中的流动性风险主要来自需要长期投资的具有高风险、高收益特点的创新性投资项目。

金融机构作为社会资金流动中心,金融集聚将提高金融机构的资金供应能力,有利于消除制造业企业进行长期投资时对资金流动性约束的顾虑,从而促进制造业企业增加对高收益创新项目的投资,进一步实现制造业企业的转型升级。同时,金融集聚有利于金融机构提供富有创新性和个性化的金融产品和更加优质的金融服务,对制造业转型中的风险进行分散和转移。

2.2 研究假设

基于上述金融集聚对制造业升级的作用机制分析,同时结合已有文献的相关研究结论,本文提出研究假设:

(1)天津市金融综合集聚程度的提高,将显著促进当地制造业转型升级。

(2)考虑行业异质性,将金融业分为三个子行业,即银行业、证券业、保险业,因三者均服务于制造业经济发展,因此假设三者对天津市制造业结构升级具有显著的正向作用。

3 模型构建与指标选取

3.1 模型构建

沿用相关文献(陈鑫,2020)中有关金融集聚对制造业升级作用效果的相关模型,并考虑行业异质性的因素,分别建立两个多元线性模型:

3.2 数据来源

利用实证分析对天津市金融集聚对制造业结构升级的作用效果进行研究。本文采用天津市2001—2020年的相关数据作为样本,文中数据来源于《中国统计年鉴》《天津市统计年鉴》及Wind数据库。

3.3 变量选取及说明

3.3.1 被解释变量:制造业结构升级水平(MIU)

目前,已有相关文献中代理制造业结构升级的指标主要有劳动生产率(刘奕,2017)、全要素生产率TFP(王志华,2012)、制造业产业结构高级化(刘洁等,2020)等。

本文参考刘洁等(2020)研究的制造业结构升级指标测度,以制造业产业结构高级化作为代理指标,采用天津市高技术产业主营业务收入与制造业主营业务收入之间的比值表示制造业结构升级。

3.3.2 解释变量

在分析金融综合集聚度的基础上,考虑行业异质性,因此同样把银行业集聚程度、证券业集聚程度、保险业集聚程度作为解释变量。

(1)金融综合集聚度(TFC)

学术界常用区位熵反映金融产业集聚水平,区位熵指数可以消除地区规模差异因素,能够比较真实地反映某区域某一行业的专业化水平和规模水平,同时数据易得。因此,本文采用区位熵作为金融业集聚程度的代理指标。

(2)银行业集聚度(TBC)

代理指标参考谢婷婷等(2018)的研究,其中利用熵值法确定各指标权重,银行业金融机构存贷款总额的权数最大,在一定程度上表示其影响程度大。

(3)证券业集聚度(TEC)

目前,多数文献采用A股筹资额、上市公司总数、股票总市值等指标衡量证券业集聚程度,但本文考虑到证券业包括股票、债券、基金多种金融产品,单用股票市场代理证券市场未免有些片面。

(4)保险业集聚度(TIC)

参考谢婷婷等(2018)的研究,其中用各类保险机构原保单保费收入衡量保险业集聚度,保险机构的保费收入能够反映市场上的保险需求。

式(1)~(4)中,i表示年份,TFVAi,TTDLi,TSMTi,TIPIi分别表示第i年天津市金融业增加值、天津市银行业金融机构存贷款总额、天津市证券市场成交额、天津市各类保险机构原保单保费收入。

3.3.3 控制变量

为了提高模型的拟合优度,本文引入一系列控制变量,即对制造业转型升级产生影响的其他变量,如表1所示。

表1 控制变量代理指标

3.3.4 多重共线性检验

多重共线性的存在,可能造成建立的回归模型可靠程度降低、模型关系错误等问题,因此对两个模型分别计算VIF,进行多重共线性检验。

模型一中,5个变量的VIF大于10;模型二中,6个变量的VIF大于10。

VIF大于10,意味着自变量间存在多重共线性的问题,在后续实证分析中将进行相应的消除多重共线性处理。

4 实证分析

4.1 单位根检验

在进行实证分析前,为保证各变量的平稳性,避免出现伪回归现象,需要对各变量进行单位根检验。因此,本文采用常用的ADF检验对MIU、TFC、TBC、TEC、TIC等变量的对数形式进行单位根检验 (见表2)。

表2 单位根检验

根据检验结果,变量中LNGI、LNFAI、LNRPC、LNEDL通过单位根检验,序列平稳,其余变量均为非平稳序列,经一阶差分后,均为平稳序列。由于变量经一阶差分后经济含义会发生变化,例如TFC表示天津市金融业集聚程度,△TFC表示天津市金融集聚程度的变化量,考虑到本文的研究目的,因此继续对各变量进行协整检验。

4.2 协整检验

协整检验的目的是验证回归方程所描述的因果关系是否是伪回归,即检验被解释变量与解释变量之间是否存在长期稳定的关系。经单位根检验,存在不平稳序列,且不平稳序列经一阶差分后平稳,为一阶单整,该条件符合协整检验的前提。因此,分别对综合模型和分行业模型做协整检验。

本文采用以残差为基础的EG法进行协整检验。对金融综合集聚程度和一系列控制变量做回归分析,取其中的残差序列进行ADF检验,分行业模型同理。协整检验结果如表3所示。

表3 协整检验

根据协整检验结果,综合模型和分行业模型的ADF值对应的p值分别小于0.01和0.1,表明分别在1%和10%的水平上显著,协整检验均通过,说明变量之间存在协整关系。因此,在实证分析时引入原变量,经济意义符合研究目的。

4.3 回归分析

综合前文的各项检验结果,分别对综合模型、分行业模型做逐步回归以消除多重共线性,并对分行业模型应用广义差分法消除自相关性。经过一系列处理后,仅保留政府干预程度、人力资本、固定资产投资三个控制变量,最终得到如表4所示的回归结果。

表4 回归结果

根据两个模型的回归结果整体来看,综合模型和分行业模型的F检验均在5%的显著性水平上通过检验,说明解释变量整体对天津市制造业转型升级的影响显著。同时,两模型调整后的R2分别为0.952345和0.938424,即模型的解释能力分别达到95%和93%以上,模型的拟合优度较好。

4.4 金融业集聚程度

根据综合模型的回归结果,天津市金融业集聚程度对当地制造业结构升级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在5%的水平上显著),金融业集聚使得金融业发展更快,带动周围制造业的结构升级。该回归结果证实了本文的研究假设,即天津市金融业集聚通过外部规模经济效益、网络经济效益、风险防范效益等作用机制,促使资金、人才等要素从传统产业转向新兴产业,推动天津市制造业的转型升级。该结果与多数学者的研究结果一致。

政府干预程度、人力资本、固定资产投资三个控制变量对天津市制造业升级均具有显著性作用,其中政府干预程度起促进作用,而人力资本与固定资产投资起抑制作用。结果表明,良好的政策环境、适当的政府干预对制造业转型升级有促进作用。人力资本和固定资产投资起负向作用,2001—2020年天津市人力资本数据呈现先增加而在近年来有所下降的态势,在一定程度上表明天津市近年来存在师资外流的情况,师资减少对人才培养有一定的不利影响,从而影响到亟待科技创新的制造业,不利于制造业转型升级。投资规模的逐年增加抑制制造业转型升级,可能是由于固定投资主要投资于生产效率较低的传统产业,而非生产效率较高的新兴产业。考虑到当前传统产业仍然占主导地位,投资传统产业的安全性更高,因此投资规模反而抑制天津市制造业的转型升级。

4.5 银行业、证券业、保险业金融集聚程度

回归结果显示,银行业集聚程度和保险业集聚程度对天津市制造业结构升级影响不显著,而证券业集聚程度对当地制造业结构升级具有显著的影响(在10%的水平上显著)。就作用方向而言,银行业集聚程度对天津市制造业结构升级具有正向作用,而证券业集聚程度和保险业集聚程度对其具有负向作用。综合而言,该实证结果与本文研究假设相悖。

分析实证结果与研究假设不一致的原因。银行业方面,2001—2020年,天津市银行业集聚程度表现为平稳后出现小幅度下降随后明显上升,银行业将资金投入生产效率较高的新兴制造业,将极大地促进其科技创新和转型升级,但近年来天津市银行业集聚现象有提高趋势。因此,从20年整体上看,银行业对天津市制造业升级的促进作用未显现;天津市证券业集聚程度呈现出2001年和2008年突增,随后连年下降的态势,证券业集聚的不稳定性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天津市制造业企业的融资上市和投资收入,不利于当地制造业利用融资资金和投资收益对新兴制造业进行产出投入,从而影响其转型升级;天津市保险业集聚程度的抑制作用主要是由于保险业将资金更多用于社会保障而非优化制造业资源配置。

分行业模型中政府干预程度、人力资本、固定资产投资的显著性水平、作用方向、作用效果大小等与综合模型中的相应变量表现一致。

5 结论

2001—2020年,天津市制造业结构升级呈下降态势,表明天津市传统制造业仍占主导地位,且对其重视程度有所提高,而相应的对新兴制造业的重视程度有所降低。在“新常态”经济的环境下,制造业升级有所下降将不利于天津市未来经济的发展,应引起警觉。天津市金融业集聚程度连年呈现较为平稳的上升态势,近两年有所突增,显现出利好信号。

天津市金融业综合集聚程度的提高显著促进了当地制造业的转型升级,而其中的三大子行业,即银行业、证券业、保险业,三者的集聚程度对天津市制造业转型升级的作用效果均不理想。表明天津市金融业各行业的合作实现了服务于制造业转型升级的效果,而各行业仍需提高对新兴制造业投资的重视程度。

6 政策建议

6.1 建立金融业集聚与制造业结构升级的协调发展机制

金融集聚与制造业结构升级存在显著的双向促进作用(张卿、刘昭乐,2021),因此,建立金融集聚与制造业结构升级的良性循环机制应被重视。通过金融业集聚程度的提高和金融业务深入制造业,为制造业提供充足的资金保障和充足的动力,推动制造业企业技术创新和结构转型,实现资本共融、互利共赢的目的,充分发挥金融业集聚对制造业的支持效应。

在经济新常态背景下,制造业结构升级的关键因素已经不再是金融资产量而是金融效率。天津市坚持“制造业立市”的战略部署,而金融业以服务于实体经济为宗旨,支持实体经济高质量发展。因此,天津市在注重金融体量增加的同时,更应注重对金融业集聚的支持,引导资金更多地流向生产效率较高的新兴制造业,有力推动制造业结构升级。

6.2 提高金融各子行业对助力制造业结构升级的重视意识

本文实证结果表明,天津市银行业、证券业、保险业集聚对当地制造业结构升级的影响不显著,虽然各行业的集聚程度有所提高,但存在助力制造业转型升级意识不强的情况,更多的资金未流入生产效益较高的制造业部门,未能真正推动新兴制造业的创新和传统制造业的转型升级。因此,天津市政府应予以重视,向金融各行业传达金融服务实体经济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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