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圈文化对我国青少年思想认识影响的调查及对策

柯心言，吴新林*，熊明锴，黄 婕

（1.浙大宁波理工学院传媒与法学院，浙江 宁波 315100；2.浙大宁波理工学院马克思主义学院，浙江 宁波 315100；3.浙大宁波理工学院商学院，浙江 宁波 315100）

随着互联网科技快速发展，自媒体景观随之形成与发展，深处其中的饭圈文化逐渐成为当代青少年的情感表达寄托与自我身份认同的一种重要方式。[3]饭圈文化作为一种亚文化，与主流文化并非泾渭分明，两者之间息息相关，因此青少年参与饭圈文化的调查，对于了解把握青少年思想认识特点具有一定的价值。饭圈是粉丝圈子、粉丝群体的简称。饭圈文化实际上就是一群粉丝组成的组织和团体，自发地给偶像助威或宣传。通过饭圈文化这一自媒体景观发展下的特殊产物，有利于观察饭圈与饭圈文化现状及其发展趋势，分析其对当代青少年精神的影响，归纳演绎出在自媒体景观下青少年主流意识形态的信仰张力与博弈的应对机制，探寻当代青少年群体在自媒体景观下主流意识形态涵养精神的成长路径。

1 调查对象和方法

1.1 调查对象

本次研究调查以在校青少年学生群体为主要研究对象，样本数据主要来源于东南沿海地区高校及其周边。共计收回问卷1017份，其中通过第七个问题：您对饭圈了解多少？将不了解的157名调查对象定为无效问卷，将其删除，因此，收回有效问卷860份，有效率为84.6%。调查对象中男性占30.2%，女性占69.8%；18周岁以下占25.6%，19-25周岁占61.9%，26-35周岁占9.3%，35周岁以上占3.2%；高中及以下学历占28.8%，本科占64%，硕士及以上占7.2%。

1.2 调查方法

本研究主要采用问卷法、访谈法与资料分析法，尽可能搜集、鉴别和整理关于饭圈及饭圈文化的相关文献资料，掌握学术前沿发展，并通过文献研究，形成对饭圈及饭圈文化与主流文化之间联系的认识。经指导老师指导，课题组多次完善修改形成问卷，在收集问卷后邀请8名典型的饭圈参与者进行深度访谈，实现从群体到个体、普遍到具体，剖析青少年个体在饭圈文化与主流文化中的成长心理。运用SPSS24.0对问卷数据进行整合分析、归纳推理，从而形成更加全面详细的报告。

2 调查结果

2.1 青少年群体参与饭圈的总体情况

2.1.1 青少年群体对饭圈的了解程度

调查显示绝大多数青少年对饭圈具有一定了解。非常熟悉的人有172人，在总数中占比20%；比较熟悉的人有381人，占比43.8%；一般熟悉的人有307人，占比35.7%。总的来说，在本次研究调查中，有超过半数的调查对象对饭圈比较熟悉甚至非常熟悉，表现出青少年群体对饭圈知晓度较高的特征。

2.1.2 青少年群体对饭圈的参与情况及加入意愿

调查显示，被调查者近半数参与过饭圈活动，未参加饭圈群体的加入意愿明显减弱。被调查者中已经参加过饭圈活动的比例达到43.8%；在未参与饭圈者中，只有6.6%的青少年表示有意愿参加饭圈活动，有高达61.1%比例的调查对象没有参与饭圈的意愿，此外32.3%的未参与饭圈者参与饭圈的意愿并不明显。

2.1.3 青少年群体在饭圈活动内的身份属性与分工

饭圈活动有很强的身份属性和分工，这也是其吸引青少年参加的直接原因。从身份属性来看，占比超过30%的身份属性分别是颜值粉、团粉和CP粉，其中颜值粉占比高达40.5%，其他如长辈粉、女友粉、路人粉等身份属性所占的比例相差不太大。值得注意的是饭圈参与者一般同时拥有两种及以上身份属性。从分工来看，饭圈内部分工十分复杂精细，占比超过10%的分别有总会副会长、地区分会管理、后援会微博管理、工作组、数据组、宣投组、反“黑”（诽谤）组、文案组、视频组，其中占比相对较高的为“后援会微博管理”，占比为16.9%。

2.2 饭圈文化盛行的原因

调查显示，关于饭圈文化盛行的原因被调查者认识较为集中。其中最为集中的原因有四个，分别是网络交流平台的日益发展、选秀节目的大量兴起、社会资本运作和经济文化发展，其中前两个被选择的比例均超过50%。同时被调查者认为国内外追星文化影响和艺人公关公司操作也有较高比例。由此可见，饭圈文化盛行是一个由多种原因导致的结果，是国家发展、社会资本、艺人公司、青少年的追星需求等多方面原因形成的局面。

2.3 饭圈文化对青少年“三观”的影响

饭圈作为一种部分青少年追捧的亚文化，其对青少年思想认识的影响是本研究的重点。调查显示，饭圈对青少年“三观”的影响是明显存在的，关于这种影响的性质则有两种明显不同的认识。累计41.8%的被调查者认为饭圈文化对其三观的影响是明显存在的，这种影响程度达到颠覆或者改变青少年“三观”的作用。从饭圈文化对调查对象三观的影响性质来看，41%的调查对象认为“积极思想多于消极思想”，同时有30.8%的调查对象认为“消极思想多于积极思想”，还有28.1%的被调查者“说不清楚”。由此可见，饭圈文化对青少年思想认识存在实质性影响，从性质上看，这种影响虽然存在一定的积极性，但是也存在不可小觑的消极性。

2.4 饭圈文化与主流意识形态的关系

饭圈文化作为一种以青少年群体为主体的亚文化，与主流意识形态的关系是本研究的另一个重点。高达92.9%的被调查者认同饭圈文化对主流意识形态具有一定的影响力，其中认为有“很大冲击力”的占比达到26.9%。这是一个非常值得关注的数据。从饭圈文化对主流意识形态影响的性质来看，认为这种影响是积极的占比为53.7%，但是认为是消极的占比也有 34.3%。虽然关于这种影响的积极与否存在明显的分化，但是这种影响的实质性存在是不容忽视的。

3 讨论与分析

3.1 饭圈及饭圈文化影响青少年思想认识的原因

一是饭圈组织化程度高，具有较强的黏性。根据饭圈活动的发展，形成了不同的分工，饭圈参与者也因此逐渐形成了有组织有纪律的专业化活动部门，使得分散自愿的粉丝活动发展成为集合化的有目的性的活动。二是饭圈文化在塑造身份认同的过程中吸引了青少年。饭圈活动的魅力在于，这其中存在着不同的分工与身份属性，这使得粉丝群体在饭圈文化中获得不同的获得感与满足感，达到饭圈文化给予自身的精神需求的效果。

3.2 饭圈文化影响青少年思想认识的性质判断

一方面要注意青少年群体对饭圈文化具有较高的认可度。调查数据说明，虽然饭圈问题频发，但是青少年群体对饭圈及饭圈文化并不是一味排斥，53.7%的认可度说明饭圈文化对青少年有较高的吸引力，吸引力本身就是一种影响力。因此我们需要在其中看到饭圈文化作为一种亚文化的积极因素，并因势利导，而不是一味杜绝。另一方面，饭圈文化作为新生文化，并不成熟完善，饭圈文化带给青少年休闲娱乐体验之余，也留下了负面印象。必须注意的是近些年饭圈活动没有得到良好规制，消极影响也在逐渐扩大，例如粉丝的一些争夺流量头衔的行为，以及在选秀节目或者明星生日大规模地花钱投票应援等行为，引起许多未参与饭圈者不解，也让人质疑饭圈及饭圈文化存在的合理性。这一切其实都是饭圈缺少合理的管理和正确的引导所带来的问题。因此，更好地约束和发展饭圈文化，是一种必然趋势。

3.3 饭圈文化在主流意识形态培塑青少年思想认识中的影响

青少年正处于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形成的过程中，内在建构是其三观形成的根本，但是建构过程的中外界的干扰和影响也是不容忽视的重要因素。近年来，我国正在加大力度在全社会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通过主流意识形态的宣传和教育，来引导广大青少年“扣好人生第一粒扣子”。[4]饭圈文化对于深处其中的青少年具有极大的影响力，这种影响力呈现出令人担忧的一面，即各种缺乏理性的行为、资本主导下的无序现象以及一些偶像的失德问题在塑造青少年“三观”过程中用身临其境的方式植入了错误的认知。如何发挥饭圈文化的良性作用，规避其负面影响是必须引起全社会高度重视的问题。

4 对策与建议

饭圈问题从来不是新问题，而是老问题的新形态，问题的改善方向非常明确，即采用监管、法律和道德的作用，对饭圈及饭圈文化进行必要的规制，促进其在主流意识形态的塑造下良性发展，为青少年营造良好的互联网娱乐环境。

（1）制定法律法规，净化维护网络环境。从调查对象关于引导饭圈文化有益方法上看，调查对象认为能够饭圈带来的消极影响的方法的种类和形式是多种多样的，主要在于网络暴力、“机器刷榜”等不法行为。所以有关机构应该加强对网络环境的监管，立法和司法机关应加大对互联网法律立法和司法力度。明确网络发表言论的规则和网络讨论底线，从法律层面保障网络意识形态的发展环境。通过制定强制性规定建立起维护互联网秩序的特殊体系，规避、屏蔽不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损害身心健康的言论或意识形态，有效制止相关的传播，形成网络意识形态的法律底线。

（2）规制饭圈文化，树立偶像榜样意识。在饭圈中，有两大必要要素，即偶像与粉丝两大群体，粉丝“饭”偶像，偶像的行为举止往往极大程度上影响着粉丝，因此，偶像群体应起正面的榜样作用。国家不仅要在法律层面加强网络大环境的监督管理，还要规定治理饭圈内部，以偶像带动饭圈活动内部整改。比如从饭圈内自身树立榜样做起，不恶意捆绑炒作，不虚伪买粉买热搜，一切以业务能力真实演技为准，带动饭圈粉丝不刷榜冲数据、不堵机场接机，理智追星，有序开展活动。

（3）加强宣传教育，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发挥主流价值观的教育引导作用，通过青少年喜闻乐见的方式把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教育有机融入饭圈和饭圈文化中。这就需要不断适应青少年认识习惯和饭圈文化特点进行创造性转化，使得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正面教育既有意义又有意思。当然，对饭圈这样舆论化的网络集群的引导，从形成正确的消费观到学习理智追星并不会一蹴而就，需要媒体大环境正确风向的营造和导向。近年来，我们可以看到许多饭圈粉丝与偶像之间关系的变化，从以前对偶像的“马首是瞻”，不管对错都极力找理由维护到现在饭圈粉丝们的种种理智表现，甚至反过来影响着偶像，可以发现潜移默化的宣传教育尤为重要，青少年群体们在爱国等主流意识形态的熏陶下也正体现出主流意识形态对非主流意识形态的引导与改善。

总之，饭圈虽然以集群化的圈层和个性化的自我发展从而强调特色，但总体而言应当通过道德与法律双管齐下，对之加以适当的引导，促进青少年思想认识积极向上健康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