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绸之路上的植物纹样形式流变与创意传承

刘虹　沈沁怡　苏佳玲

关键词：丝绸之路 植物纹样 形式流变 创意传承 人文艺术

中图分类号：J52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0069（2022）02-0052-03

引言

丝绸之路于我们影响深远，而与之密切相关的植物纹样其实早已融于人们的生活中。

如今，在世界各地飞速发展的进程中，各国对传统文化的地位逐渐升高，也愈受人们重视。而拥有上下五千年历史的中国，在各处古代建筑、织物、陶瓷、画作等所附的传统图案纹样皆是对先辈智慧与艺术美感淋漓尽致的体现，这些纹样图案于中国乃至全世界都是极为珍贵的瑰宝。而丝绸之路中的纹样图案对其经过的各文明来说无疑都是重要的历史象征之一。其中植物纹样就是一个很重要的组成部分。由于植物的自身结构较为复杂，故其多样性和灵活性非常值得仔细探讨，同时在深刻感受其文化底蕴的过程中，发挥创新创意，将其以更契合现当代的形式得以达到多维度的传承与发展。

一、丝绸之路的发展简述

丝绸之路自远古以来，就已形成一条商业贸易线，连接欧亚大陆及北非东非。就广义而言，可以被分成陆上丝绸之路与海上丝绸之路。陆上丝路以首都长安为起点，穿过甘肃和新疆，途径中亚和西亚各地，连接地中海各国;海上丝绸之路为我国古代与他国在贸易及文化上交往的海上通道。21世纪的海上丝绸之路主要涉及到了上海、福建、广东、浙江与海南5个省与市。中国境内主要由广州、泉州、宁波三个主港以及其他支线港组成。广州作为其申遗领头城市，联合南京、宁波、福州等城市进行海上丝路保护申遗工作。

我国古代海上丝路由于丝绸、茶叶、陶瓷的出现与传承，成为一条贯穿世界的海上贸易黄金通道。秦汉时，我国相对安定，国力较盛，由此海上丝路兴起。南北朝时，社会上的动荡延缓了海上贸易之路的持续发展，但在隋唐时，各领域都得到空前发展，且航海技术日趋完善。宋元时，第一条横跨太平洋的海上丝路路线，由于明清时期封建主义的保守与僵化，海上丝路开始停滞。总之，我国海上丝路在曲折道路上持续向前发展，联通世界，促进我国与世界各国的经贸往来，以及东西方不同文明的碰撞与交流。

新时代习近平总书记运用马克思主义“世界历史”理论，重新解读了这段中国古代海上丝路的历史，并赋予崭新的时代内涵。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延续了古代丝路精神，因此，笔者通过描绘古代陆上丝路以及21世纪海上丝路所涉及的主要城市与植物纹样融合的视觉形象，向古代丝路精神致敬。

我国古代的陆上丝路连接着中国腹地与欧洲的众多地区，这是一条东西方间全方位交流与沟通的陆上商贸主干道。中国瓷器、多彩丝绸逐渐传播开来，为古代东西方的文化和经济交流都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二、丝绸之路上的植物纹样的形式流变

丝绸之路途径地区广泛，路径多个历史文化古迹，如洛阳明堂天堂、敦煌莫高窟、新疆坎儿井等，这些历史遗迹和出土的文物上雕刻的各种图案都代表着各民族的传统文化艺术。丝路不仅是一条连接亚非欧的古代商业贸易路线，也同样承载了文化交流。各地区纹样都有一定相似性，又有各自不同特点。在丝路开通后的交流中，一些纹样在一个地区被创造后，传播到其他地域，通过丝路上的文化交流，在原有基础受各地文化影响，据各地的地方特色把具体形象加以改变，最终变换成不同纹样。

中国丝绸发展源远流长，拥有丰富丝绸纹样，植物纹样就是其中一个重要组成部分。由于植物自身结构较复杂，因此植物纹样的多样性和灵活性值得探讨，并在其过程中感受文化底蕴。我国丝绸在世界可圈可点，丝绸纹样种类繁多。丝路在对外贸易传播交流时，丝绸纹样必然受到了外来文化因素的影响。汉朝丝路开通后，丝绸纹样经过历朝历代的发展，许多均受到了外来纹样的影响。

汉代，丝路的开通孕育了缠枝纹的起源。最初构思出现在战国时，經过反复、交替、穿插等一系列艺术操作手法，侧面体现缠枝纹的基本特点。缠枝纹演变于忍冬纹，其沿着丝路向东方逐渐传播，由于越冬不死、凛冬不凋的特性，被大量运用在佛教上，后随佛教传入中国，流行于南北朝。唐朝时，忍冬纹汲取多种花草植物的特征精粹，逐渐演化成具中国特色的卷草纹，寓意连绵不绝、福寿无边。卷草纹盛行于唐代，融合他国忍冬纹和莲花纹。初唐时，不断融入牡丹、葡萄、宝相花等元素，最终形成一种充满活力的图案。早在汉魏时，我国早期忍冬纹就已出现在丝路的南路。十六国时，随佛教的兴盛，在中原地区广泛流传。另外，忍冬纹最早可追溯到古埃及的莲花纹。

由于丝路的形成与发展，我国对外贸易日续频繁，不断向海外输出大量丝绸、瓷器等货物，其中丝绸是最主要的货物。其纹样被海外国家吸收引进，对亚欧装饰纹样有一定影响。与此同时，一些外来文化也与我国进行主动交流，给人一种外来文化与中国文化相互碰撞的强烈视觉身心感受。明清时，海上丝路中瓷器花卉装饰纹样的交流与文化传播有着深厚的社会形态背景在历史长河的更替之中也演化为多样的形态特征。

纵观历史，我国丝绸装饰纹样随历史脚步，不断吸收外来文化中与丝路相关的元素，在纹样造型等方面，参考外来纹样的装饰风格，运用其所蕴含的高层次价值理念，升华并赋予我国丝绸装饰纹样的内涵。这些纹样经过整理改造后，融入到我国传统审美观念中，使国人对艺术美感的判断力有一定程度的提高，不断丰富中华文化的内涵，使中国传统文化和异域文化进行多领域的交流，这正是丝绸之路的价值所在。

艺术就是需要多元交融。对于当今世界的设计而言，中国传统植物纹样必然是珍贵的文化遗产，外来文化对于我国丝绸纹样的形成、发展和传播轨迹均有较深远影响。在我国传统植物纹样的基础上，经过外来文化的熏陶，进行合理融合，顺应审美趋势，拓宽如今设计创造的思考方式，为当代设计的运用与创新提供浑厚的文化积淀。

三、丝绸之路上主要城市与植物纹样的创意结合

丝绸之路对文化交流与创新都起到了较为重要的作用。这主要源于丝路上在物质交流的同时，其中的许多纹样在物质载体上一同被流传于各个国家，从而得到了广泛的传播。同时，极大一部分纹样在流传过程中，在原来基础上受到当地本土传统文化影响，从而演化为一个新纹样。受此启发，决定将丝路所经主要城市与我国古代植物纹样进行创意结合，旨在更好地将我国古代文化中美的瑰宝之一带给现在的人们，使之更深切地体会我国传统文化与大家是如此之亲近，从而将我国传统文化藉由丝绸之路的脚步更深更远更广地传播到世界各地。众所周知，丝路就广义上来说可分为陆上丝路和海上丝路。以下将就此分类方式，择其中部分城市为例，进行详细阐述如何将丝路主要城市与我国古代植物纹样进行创意结合。

首先，笔者做的是将原本的古代传统纹样按照朝代结合各个城市之间丝路之上传播的顺序一一对应，同时通过每个城市日前特有的一些独特象征，挑选择取从时间、空间到相应特征点上都相契合的城市与纹样进行进一步的创意发挥。

（一）陆上丝绸之路

有关陆上丝绸之路上的城市主要选取了河南洛阳、陕西西安、甘肃敦煌、新疆吐鲁番、新疆和田市五座城市来与我国古代植物纹样做一个创意结合。

就河南洛阳市，与之对应的古代植物纹样为流行于魏晋南北朝时期的忍冬纹。就纹样创意而言，将忍冬纹与洛阳最为重要的景观之一明堂天堂进行结合;也将忍冬纹与当地造型丰富多彩的唐三彩中点的元素进行恰当的融合。而就插画而言，将每座城市的特点大致分出了美食、人文、建筑三大类别。美食方面，选择了洛阳特色牛肉汤和红枣发糕进行刻画，将创意后的忍冬纹图案作为花纹点缀于装盛牛肉汤的碗与勺之上;人文方面，选取洛阳牡丹、宫灯、唐三彩、仿古青铜器等元素，将添加了洛阳特色元素的忍冬纹运用于宫灯、仿古青铜器上的装饰物，见图1;建筑方面，以融入于忍冬纹之中的明堂天堂为主要建筑，并以洛阳牡丹、龙、云气图案为辅，同时再将与明堂天堂相结合之后的忍冬纹结合会明堂天堂本身，以双双互融合造就更为相契的三融合，达之更深一层的融合之境。

就甘肃敦煌市，择取与之对应的古代植物纹样为盛行于唐的牡丹纹。就纹样的创意而言，将牡丹纹与敦煌九色鹿、壁画上的丝质绸缎相合之;也通过参照敦煌藻井的整体形式，再与飞天纹样相结合。美食方面，选择了当地特有的臊子面作为主题，并加入泡耳油糕、山石、云气等元素，将经过与敦煌特色元素融入创新后的牡丹纹融入插画，见图2;人文方面，精择敦煌莫高窟内的璧画，飞天仙女形象与壁画中的乐器进行结合，将创意牡丹纹融入飞天仙女周身，化于琵琶的装饰纹样之中;建筑方面，择取敦煌特色建筑莫高窟为主体，将衣裙上融合了创意牡丹纹的飞天仙女置于莫高窟之前，为画面增彩。

（二）海上丝绸之路

有关海上丝绸之路上的城市主要选取了天津市、山东青岛市、上海市、福建泉州市、广东深圳市五座城市与我国古代植物纹样做创意结合。

就山东青岛市，对应的古代植物纹样为盛行于宋元时期的缠枝纹。纹样创意方面，将青岛啤酒、啤酒泡沫等元素与之结合;也将海浪与青岛市市花耐冬的变形造型和其相结。美食方面，选取青岛特色美食啤酒和当地人普遍爱食的全家福饺子构成画面，将创意后的缠枝纹融于画面中装载这些食物的容器之上;人文方面，择取青岛胶州茂腔相关的茂腔演员、头饰等，将创意后的缠枝纹作为茂腔演员的服饰、道具、头饰等，见图3;建筑方面，以青岛地标五月的风、青岛崂、电视塔等为主，辅以缠枝纹演化成海浪与日月，使画面宏大富有气势，见图5。

就上海市，对应的古代植物纹样为盛行于明代的莲花纹。就纹样上的创意，将莲花纹与上海的小笼包、东方明珠塔等元素结合;同时也将其与上海环球金融中心、市花白玉兰进行了融合。美食方面，选择上海的生煎包以及茶文化，将市花白玉兰泡茶，飘出阵阵花香并把经过与城市特色元素融入创新后的莲花纹融于茶台、碗碟之饰中;人文方面，取自民国旗袍女性受众常拿的扇子作为媒介，将当时的上海女人青睐的发簪饰品，如今的一大会址等绘制其中，而创意后的莲花纹巧妙穿梭其中，见图4;建筑方面，选取了东方明珠电视塔、武康大楼等元素，将创意莲花纹融入于建筑的结构之中。

就福建泉州市，对应的古代植物紋样为盛行于明清之际的梅花纹。就纹样而言，将泉州的东西塔、铁观音与滴水兽结合。美食方面，选取泉州版肉夹馍、萝卜糕，将纹样与食物器皿相结合;人文方面，选择了泉州市花刺桐花、提线木偶等特色元素，分别在服饰、滴水兽、水密隔舱福船之上融入创意后的梅花纹，见图5;建筑方面，以泉州地标开元寺双塔为主，将带有泉州特色的梅花纹代替塔内的佛鸟内部以缀画面。

四、丝绸之路上的植物纹样的产品衍生和创意传承

从近些年来，深受大众喜爱的“故宫文创”可以看出，相关市场的受众人群基础庞大，由非遗文化符号衍生的文化创意产品，通过不同的形式载体能同时具备审美性和实用性，对中国传统文化的传播是很好的切入点，极利于对丝路上极具特色的植物纹样与文化的传播。由此，尝试着投入制作了特色丝巾、手机懒人架等系列文创产品，将丝绸之路上植物纹样的形式流变通过插画和产品特点相结合的形式体现于最终的文创品之上，希望通过更加亲民的文创产品达到宣传传播的效果，使得人们对丝绸之路的历史以及其植物纹样有着更深刻的了解。下面将以两个具体案例为模拟，详细介绍投入制作的部分文创产品。

（一）飞行棋丝巾

丝巾设计主要采用飞行棋样式，海上丝绸之路与陆上丝绸之路所经城市各选其二做相关纹样的提取。即天津之菊花纹、上海之莲花纹、洛阳之忍冬纹与和田之卷草纹。将四者汇聚于飞行棋的四个方位的样式。再把棋子部分与四座对应城市之间的特色元素巧妙结合，天津方位的棋子选取其地标性建筑世纪钟：上海方位的旗子则以其市花白玉兰为主要视觉元素：而因洛阳有着“洛阳牡丹甲天下”的美誉之由，故选取牡丹为洛阳城方位的创意基础元素：和田方位的棋子则选择当地独具特色的传统乐器手鼓达甫。同时，在整体基调及配色上大胆采取雅致的粉紫与神秘的深蓝进行搭配，使丝巾整体给人一种浪漫优雅的氛围，浓淡相得益彰，不单调也不艳俗，见图6。

飞行棋丝巾的文化创意产品很好地将丝路上的植物纹样巧妙地与丝巾相做融合，古时丝路之上所流传的纹样文化与今时同质的丝巾载体结为一物，给人带来一种这历历代代延续传承的文化，就沿着这—方小小的丝线穿越千年之间来到眼前指尖之感。于不同城市的标志元素的引入又为该文创产品的传播注入了新的可能性，而本就若有似无的有着四方连续感的飞行棋棋面与丝巾纹样图案的结合，则更为其产品添了实用性和趣味性，对于该产品及上所附文化起到良好传播传承产生了极大可能。

（二）城市手机支架

陆上丝路以城市西安的手机支架为例，主要运用了当地名气较甚的大雁塔作为图形来制作，支架的整体外围是一圈丝绸之路上所流传下的纹样之一一茱萸纹。运用大雁塔的形状来做一个异形的支架，不仅符合西安当地的建筑特色，也打破了对手机懒人支架常规的刻板印象，给人以眼前一亮的新奇之感。海上丝路以城市深圳为例，将该城市大部分的特色建筑皆运用于手机懒人支架上，充满着浓浓的现代城市风尚，底部固定区域也精细雕刻着城市名，外围的一圈是丝绸之路上所流传的纹样之一一兰花纹。将该纹样与通用的圆形手机支架相融合，整体包裹深圳城市于其内，给人以汇聚—方，吉祥圆满之意。

城市手机支架将丝路沿途主要城市的特色，添以其创意植物纹样二者聚合，将之做成当代人常会用到的懒人手机支架。在达到典雅美观、极具中国特色的同时，外观小巧、使用便捷，其可得性和实用性也得到了大大保证。而各个沿途城市与手机支架的结合，不但有手机支架的基础之用，还隐藏兼有收集齐所有城市的立式摆件之效，从而藉由小小的文创产品，潜移默化地将传统文化引入人民群众的日常生活之中，产生似于润物细无声的效果，见图7。

近年来，中国内外都在积极促进“丝绸之路”文化的传播，让传统纹样更好地融入到现代设计中去。虽然各类机构和部门都积极通过组织各种活动来促进交流，但是国内外非相关领域研究的人们依然对“丝绸之路”上的植物纹样所知甚少，因此，笔者对于丝绸之路上植物纹样的形式流变进行了可视化的创意传承。

在创意方面，纹样图案结合了现代城市在人文、美食、建筑三方面的特点。例如，在设计制作陕西西安的插画元素时;于人文方面，选取其古代历史元素一兵马俑中的人和骏马;于美食方面，又选取了当地特色biangbiang面、腊汁肉夹馍、冰峰饮料等特色食物;于建筑方面，选择地标性建筑大雁塔，三方面各自配合根据西安特色所创新的植物纹样，展现出风格统一的创意图案。经过历史的沉淀，每个城市都有其独到的美食、建筑、人文特色，选取其精粹，将人们耳熟能详的特色元素纳入其中，将其以可视化、创意化的方式体现出来，不仅有城市体现上的创新，还有古代植物纹样的升华创新。

在创新方面，具一定的创新性思维，巧妙地找到了传统图案纹样与现代设计之间的融合要点，并将之细致整合与升华，以现代化的设计手段去诠释了我国丝绸之路所带给大家的深刻文化内涵。其次，通过对于不同历史背景下植物纹样与丝绸之路上主要城市的多维度深入探究与调研，将之得以充分结合，发扬了我国的传统文化美学，从而较为高效地引导了大众对于丝绸之路与我国传统文化的好奇、探究与传承。再者，作品及产品形式多样，结合时代特征和民众喜好创造丰富趣味的文化创意产品，使之未来的延展性极高，可受用的人群和场所区域丰富多样。

在传承方面，运用了文化创意产品的媒介方式，实现双向创意传承，使观者在视觉、触觉上拥有新奇的体验，实现感官互相触动，引起观者多维度、深层次的情感体验。由于产品的接纳广泛程度，将启发青年人对于历史文化传承的驱动力，加强其信心，激发老年人脑海中对于历史的记忆，有益于各个阶段的全人群注意到丝绸纹样的奇妙，发挥能动性，运用各个领域的专业知识，形成文化创新集合，感叹丝绸历史的悠久美好。笔者希望借此为起点，共同传承思路历史文化，使文化创新传承蓬勃发展。

结语

如今，世界各地都极其重视传统文化的保护与发展，为探究我国丝绸之路上植物纹样背后所蕴含的文化底蕴，笔者将民族地域特色融入到文创产品之中。运用兼顾功能性与趣味性的设计手段，通过文创产品作为主要媒介的方式，传达带有生活气息的视觉符号，拉近与大众间的距离，有益于各个阶段的全人群注意到丝绸纹样的奇妙，促使更多人關注丝绸之路的背后文化，发挥丝路纹样所带来的文化内涵。进一步促进非遗文化于现当代的适应传承与创新，为打造具有我国鲜明特征的文化产业而添砖加瓦，对促进中国文化在世界各地的传播具有深远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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