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林：白马雪山的守护人

路新宇

在我国环保的第一线，有这么一群人，他们每天需要工作16-17个小时，在荒无人烟的地方徒步几十公里。普通的胶鞋，一个月可能要走坏三双。既要忍受着无人沟通的寂寞，又要应对随时随地突发的危险。这些人有一个共同的名字——“巡护员”。

白马雪山保护区位于滇西北横断山脉中心，海拔5000米以上的雪峰有27座，全国70%以上的滇金丝猴種群和众多野生动物就生活栖息在这里。1983年，云南白马雪山自然保护区成立。肖林通过正式招考，进入了保护区，成为第一代巡护员。他是土生土长的藏族人，你很难找到比他更了解、更热爱这片大山的人，一个人扛着相机可以趴在隐蔽处几个小时不动，也可以一天走上二三十公里。当年，打猎管制不那么严格，偶尔人们也会猎取一些野味，如麂子、野鸡来打牙祭，如果饭桌上坐着肖林，他会当场翻脸，摔下筷子就走人。

肖林的工作，不光是森林防火、宣传和种树，还有无比危险的巡山。到了冬天，天地茫茫，冰雪能达到把一个人吞没的厚度。第一次巡山，他就遭受了高海拔行走的体力与意志的双重考验，还遭遇了佯装找牛的盗猎分子。他们走了几十里山路，耗费一星期，才将19名盗猎者押回保护区森林派出所。

滇金丝猴是我国的特有物种，国家一级保护动物。但大约有70年的时间，它们消失在了大众的视线中，以至于大家一度认为这个物种已经灭绝了。80年代后，守山人的工作中，多了寻找滇金丝猴这项任务。为此，肖林选择了野外定点观测，放弃了调回离家更近的地方工作。无数次找猴失败的经历并没有击垮他，从一次与滇金丝猴结缘到第一次拍下“一个猴子的完整家庭齐齐出现在眼前”，他知道了猴子家庭的组织体系。渐渐地，只有在巡护员的呼唤下，滇金丝猴们才会主动从深山密林中现出身来。

几十年的风霜雨雪，肖林对自己睡过的树、藏过食物的树洞、烧过火的灌木都心存感激。他发现，“所有环境保护最终都要回归到人的内心”：在藏文化中，山、水、石、草中，都藏有珍宝。环境教育就是要培养一颗宽广的心灵，能够慈悲、善良，像对待亲人朋友一般对待山川草木、各种生灵。

如今，肖林这一批巡护员们都已经慢慢变老了，但守护滇金丝猴依然是他们不变的心愿。用他的话说：“一个人的一生，总会守着一样什么东西，我守了三十五年的，是白马雪山。”

【速写文段】

“林中的小路上一串足迹，那是守林人寻山的日记。”在艰苦的年代，许多人因为没有选择而坚守，日子好了之后依然有人愿意选择坚守，这正是出于对这片土地真挚的热爱与难能可贵的奉献。保护区的工作可能是枯燥无聊的，也可能是丰富多彩的，该如何选择，答案简单到只取决于一件事——你心中是否有对大自然的爱。

【适用话题】守望者；选择；偶像；生命的礼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