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代墓葬文化玻璃蝉及旧玉改制蝉

温松松

葬玉制度在两汉得到极大的发展和完善，并在此基础形成了一套自己独特的制玉、用玉文化，汉玉的一大特色是极端迷信神秘化的葬玉文化。文章关注汉代墓葬中出土的玻璃蝉和改制玉蝉，在已有的内容基础之上，通过对其材质、造型纹饰和出土地区的整理和挖掘，这对于了解汉代葬玉文化的发展具有重要的意义。

汉代墓葬出土的蝉形口琀材质多样，除了数量居多的玉琀蝉外，还出现一定数量的玻璃蝉和旧玉改制而成的玉口琀。本篇文章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研究汉代墓葬中出土的玻璃蝉和旧玉改制玉蝉，按照时间发展顺序，以出土地区和材质种类为出发点做进一步探究，这对于了解汉代丧葬文化的发展具有重要意义。在已有的参考资料和文献中，研究学者们对于汉代墓葬中出土的玻璃蝉和旧玉改制玉蝉的研究比较分散和单一，故而以此为突破方向对其进行整理和归类是十分必要的。

目前国内的研究学者，对汉代墓葬出土的玻璃蝉和旧玉改制而成的玉蝉，发表的期刊论文较少，仅有几篇科普性的稍带提到，未见专题性的研究文章。玻璃蝉及出土地区说明。如：周长源、汤伟健《扬州出土的汉代玉蝉和玻璃蝉》一文，此篇文章在谈及扬州出土的汉代玉蝉的同时在文章的最后提到了玻璃蝉，从材质、纹饰等方面进行了说明和介绍，但是关于玻璃蝉的外型纹饰特征在时区内的变化发展特点缺乏具体的说明和展示。玉蝉和旧玉改制玉蝉的研究。如：孙川《汉代琀蝉研究》一文，此篇文章按照时间发展顺序把汉代玉蝉形制演化，进行了简单的梳理和介绍，在文章中稍带提到了由玉剑首改制而成的玉蝉，未进行深入具体的说明论述。在已有的研究中，既没有单独研究汉代出土玻璃蝉的相关文章，也没有单独论述汉代旧玉改制玉蝉的相关文章，所以笔者以此为出发点，在前人已有的研究基础之上把这两个点结合起来，去更深一步的比较和分析它们之间存在的区别与联系，这对于汉代墓葬中出土的玻璃蝉和旧玉改制玉蝉的研究是十分有意义的。

汉代玻璃蝉和旧玉改制玉蝉主要出土地区

在已发掘出土的汉代墓葬中，随葬玉口琀的造型和材质除了玉质的汉三刀玉蝉和汉八刀玉蝉外。还有其他两种类型独特的玉蝉。第一种类型是玻璃蝉，这种玻璃蝉在扬州汉墓中发现几例，其他区域鲜有发现。杭州发现的玻璃蝉有三种颜色，分别是灰白色、涅白色、藍色三种、这种玻璃玉蝉的制作方法，有些类似青铜铸造所使用的失蜡法，它是把制作好的模具中，灌注玻璃溶液，经过一段时间的失温，把表面的模子除去，从而获得这种琉璃蝉。第二种类型是改制玉蝉，用旧玉改造外型而成的玉口琀，这种玉蝉在已出土的考古实物中较少，仅汉代扬州地区、山东青州地区、天津蓟县、湖北地区有少量出现。蝉的外观上仅仅保持形似的特征在玉口琀的背部，较大程度上仍保留原来器物上的纹饰，呈不对称状，其玉器本身的纹饰样貌和雕刻的玉琀蝉纹饰相结合展现出一种别样的观看体验，第三种是由其他窍塞改制而成的玉蝉。下文将会列举三种具有代表性的玉蝉依次展示介绍。

汉代玻璃蝉和旧玉改制玉蝉出土的数量少，并且改制玉蝉的出土地点较为分散只有个别区域零星出现。以扬州地区1988年扬州市发电厂汉墓男棺内出土的嵌银箔玻璃蝉为例（图1），长5.4CM、宽3.1CM的涅白色玻璃蝉，蝉的背部突出中央有一Y字形阴线凹槽，蝉的眼睛外凸，蝉的头部平整略有弧度，尾部有开叉但平齐。玻璃蝉的头、颈和双翼上都贴有菱形小银箔5片，都均匀而有规律的排列贴合，每片小银箔的菱角统一向上，整体组成三个大菱形。玻璃蝉中央背部的Y字形凹槽内，贴有银箔但是由于时间的久远，凹槽内有一部分银箔已经脱落，蝉的眼部似也有贴银箔的痕迹。贴银箔玻璃蝉或包银箔玻璃蝉工艺，可能是受中国古代金银错、镶嵌工艺的影响和启发，这种贴银箔的玻璃蝉装饰手法，是汉代出现的一种新工艺。除扬州地区以外其他区域并未发现这种贴银箔玻璃蝉，这种玻璃蝉装饰技法可能是扬州地区独有的工艺。这种玻璃蝉在扬州地区出现的另外一个因素，可能也与扬州地区富足的经济有关，有财力和物力造就这种新工艺的出现。

第二类改制玉蝉，旧玉改制玉蝉大致分为三种类型，玉剑饰改制玉蝉、玉窍塞改制玉蝉、旧玉改制成玉蝉。在中国古代有很长一段时间玉料的来源十分珍贵，所以玉料要尽可能的物尽其用。

由玉剑饰改制而成的玉蝉，例如：山东巨野红土山西汉墓出土的由玉剑饰改制成的玉蝉（图2），这座西汉墓是诸侯王等级的陵墓，墓中出土了一个双蝉合体式的蝉形口琀，是由玉剑珌改造而成，保留了玉剑珌中间深雕的凹形槽圈和圈外斜钻的三个孔洞，这种做法应该是方便斜挂而用，蝉体的表面保存原有玉剑首的纹饰，整个改制的玉蝉为和田白玉质，造型相对简单抽象。

由玉窍塞改制而成的玉蝉，按照汉代的随葬玉窍塞规制，玉口琀属于九窍塞中的一种，配合其他八个窍塞做组合使用，但在已发掘出土的汉代墓葬中出现，由其他玉窍塞改制而成的玉琀蝉。例如：中山国中山王墓出土玉蝉，这件玉蝉应是由玉肛塞改制，由于年代的久远和受出土地点土壤酸碱程度的影响，这件玉蝉已经通体发生了钙化，但仍然能够看出玉蝉表面的造型纹饰特征，头部平直，眼睛外凸，蝉的颈部有四道细刻阴线的凹槽，蝉背部的纹饰已经看不清，但是蝉的双翼以及脉纹细看仍然可见，蝉的尾部闭合无开叉。

旧玉改制而成的玉蝉，关于旧玉改制而成的玉蝉，是指将旧的玉器，或者带有瑕疵残缺的玉器改制成新的玉器，例如：玕江杨庙乡王庙西汉墓旧玉改制玉蝉，关于这种玉蝉是由何种古玉改制而成现在也不得而知，但是这种改制手法却极其高明，最大限度地利用了原来玉器特点。这件改制玉蝉表面皮质泛黄，平面大致形状呈舌尖状，头部平整，双目突出，颈部刻有一道硬朗的阴线，背部微凸，中央有一道Y字形脊线分出背部和双翼，玉蝉双翼上的纹饰，保留和继承了玉器表面原有的阴线刻饰，恰如其分地表现了蝉翼脉纹，蝉的尾部有开叉但是两边平齐。

汉代玻璃蝉和改制玉蝉，体现出随葬玉口琀的种类和材质的多样性，同时也展示了玉口琀变化发展的特点，以及在汉代丧葬礼俗中对于琀物的重视。

两汉时期随葬的口琀除了常见的玉蝉形口琀以外，还存在玻璃蝉口琀，和旧玉改制而成的口琀，如：扬州市发电厂汉墓出土玻璃蝉以及山东巨野红土山西汉墓出土由玉剑首改制玉蝉。其实无论是常见的玉质蝉形口琀、还是玻璃蝉形口琀以及用旧玉改制而成的蝉形口琀，都是中国古代劳动人民勤劳和智慧的产物，表现了高古时期的先民特殊的生死观，他们的这种思想意识和丧葬观念为今人留下了珍贵的物质文化遗产。

作者单位：西安美术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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