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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FB灰渣抹灰砂浆的组成设计与性能研究

2022-03-12周明凯张嘉琛陈立顺王怀德

硅酸盐通报 2022年2期
关键词:矾石灰渣飞灰

周明凯,叶 青,陈 潇,张嘉琛,陈立顺,王怀德

(1.武汉理工大学,硅酸盐建筑材料国家重点实验室,武汉 430070;2.武汉理工大学,材料科学与工程学院,武汉 430070)

0 引 言

煤炭是我国一次能源中的重要组成部分,据统计,2020年我国的煤炭消费占一次能源消费比例的56.7%左右[1],其中高硫分、高灰分、低发热量的劣质煤又占有较大的比例,因此,对劣质煤的合理利用成为煤炭资源利用中急需解决的问题之一。循环硫化床(circulating fluidized bed, CFB)燃煤固硫技术具有效率高、污染低、燃料适应性广的优点,其利用越来越广泛,是劣质煤的有效利用途径[2-3]。CFB飞灰和CFB炉渣是在循环硫化床燃煤后产生的固体废弃物。据报道,我国每年CFB飞灰和CFB炉渣排放量已高达1.8亿t以上[4],而且高排放状态也将继续保持[5]。CFB飞灰和CFB炉渣的自然堆放不仅占用土地,还污染环境。在CFB锅炉中,石灰石等固硫剂导致烟道收集的CFB飞灰和炉底排出的CFB炉渣中游离氧化钙(f-CaO)和无水CaSO4含量较高[6]。而f-CaO和无水CaSO4在水化过程中生成膨胀性钙矾石,造成制品体积稳定性差,导致CFB飞灰和CFB炉渣的利用率低[7-8]。因此,CFB飞灰和CFB炉渣的资源化利用迫在眉睫。

另一方面,随着我国大力提倡节能、利废、环保的政策,抹灰砂浆正是符合此项要求的新型建筑材料,发展迅速。抹灰砂浆主要由胶凝材料、矿物掺和料、细骨料和外加剂组成,其中砂占总质量的70%~80%[9]。一般抹灰砂浆中的砂选用天然河砂,由于天然砂是一种有限资源,各地为保护环境已禁止开采,机制砂代替河砂成为了必然趋势[10-11]。与天然砂相比,机制砂级配较差,细度模数较大,石粉含量较高,易造成抹灰砂浆收缩开裂的现象[12]。CFB飞灰和CFB炉渣中f-CaO和无水CaSO4含量高,具有明显的膨胀性[13]。刘宏等[14]研究了CFB灰渣对预拌砂浆工作性能和力学性能的影响,发现CFB灰渣用量之和占砂浆原材料总质量的80%时,砂浆用水量比采用天然砂时有较大增加,但稠度可满足预拌砂浆标准的技术要求,砂浆强度可达到砌筑砂浆强度等级M5~M35的要求。宋远明等[15]发现CFB灰渣-水泥胶砂的线性膨胀率随养护龄期增加先增后减。但目前关于CFB飞灰和CFB炉渣对抹灰砂浆收缩开裂影响的研究鲜有报道。

水泥-矿渣复合胶凝材料水化后会生成水化硅酸钙(C-S-H)产物,能更好地填充混凝土内部孔隙[16],且有利于提高混凝土的和易性和耐久性[17]。因此,本文以矿渣、水泥、CFB飞灰和CFB炉渣为原料,探讨了不同灰渣比(CFB飞灰与CFB炉渣的质量比)和水泥用量对抹灰砂浆工作性能、力学性能、体积稳定性等性能的影响,制备出M10~M20不同强度等级的抹灰砂浆,同时和粉煤灰机制砂制备的抹灰砂浆进行对比,以期为CFB飞灰和CFB炉渣在抹灰砂浆中的应用提供理论基础。

1 实 验

1.1 原材料

水泥:湖北华新牌P·S 32.5水泥,物理性能见表1,化学成分见表2;CFB飞灰:山西大土河燃煤发电厂生产的循环硫化床粉煤灰,密度为2.26 g/cm3,化学成分见表2,XRD谱如图1所示;粉煤灰(fly ash, FA):山西高河燃煤电厂Ⅱ级粉煤灰,密度为2.49 g/cm3,化学成分见表2;CFB炉渣:由山西大土河燃煤发电厂提供,化学成分见表2,XRD谱如图2所示,粒径分布如表3所示;机制砂(manufactured sand, MS):浙江丽水机制砂,细度模数为2.77,化学成分见表2,粒径分布如表3所示;外加剂:聚羧酸高性能减水剂,减水率为25%。

表1 水泥基本物理性能Table 1 Basic physical properties of cement

表2 原材料的主要化学成分Table 2 Main chemical composition of raw materials

图1 CFB飞灰的XRD谱Fig.1 XRD pattern of CFB fly ash

图2 CFB炉渣的XRD谱Fig.2 XRD pattern of CFB slag

表3 机制砂与 CFB炉渣的粒径分布Table 3 Particle size distribution of manufactured sand and CFB slag

1.2 配合比设计

本研究控制水泥用量分别为5%、8%、12%(质量分数,下同)时,通过改变灰渣比,共设计了15组配合比的抹灰砂浆,同时以普通粉煤灰和机制砂制备砂浆(FS)作为对照组。试验过程中保持砂浆初始稠度为(90±2) mm。配合比设计如表4所示。

表4 砂浆配合比Table 4 Mixture proportions of mortar

1.3 试验方法

砂浆稠度、抗压强度、体积稳定性依据《建筑砂浆基本性能试验方法标准》(JGJ/T 70—2009)进行测试。试样于标准养护室(温度(20±5) ℃,相对湿度90%)养护24 h后脱模,抗压强度试样移置标准养护室继续养护至规定龄期。抗压强度试样尺寸为70.7 mm×70.7 mm×70.7 mm,测试龄期为7 d、28 d。体积稳定性试样脱模后移置干燥环境(温度20 ℃,相对湿度60%)下养护,尺寸为40 mm×40 mm×160 mm,在28 d内每天对试样长度进行检测。

养护至7 d、28 d时,敲碎砂浆试样,然后选取试样中心碎块放入无水乙醇溶液中浸泡3 d, 以终止其水化,然后置于真空干燥皿中干燥,备用。选取部分样品采用德国蔡司的场发射扫描电子显微镜附加X-Max 50 X射线能谱仪(SEM-EDX)观察微观形貌并对微区元素进行分析。选取部分样品干燥、研磨,样品过200目(74 μm)方孔筛用于X射线衍射(XRD)分析(荷兰帕纳科Empyrean型X射线衍射仪)。加入10%(质量分数)的刚玉作为内标,用Rietveld法进行XRD定量分析,XRD谱中的物相之和归一化为100%(质量分数)。

2 结果与讨论

2.1 2 h稠度损失率

图3 灰渣比和水泥用量对砂浆2 h稠度损失率的影响Fig.3 Effects of ash-slag ratio and cement content on 2 h consistency loss rate of mortar

图3为不同灰渣比和水泥用量对砂浆2 h稠度损失率的影响,从图3可知,当水泥用量一定时,砂浆2 h稠度损失率随灰渣比的增大而逐渐增大。当水泥用量为5%,灰渣比为0.439时,砂浆2 h稠度损失率最大,但仍能满足《预拌砂浆应用技术规程》(JGJ/T 223—2010)中抹灰砂浆的稠度要求。这说明当砂浆初始稠度相同时,CFB飞灰和CFB炉渣吸水至饱和状态需要一定时间;并且随着灰渣比增大,砂浆中的自由水含量减小,2 h稠度损失率增大。这主要是因为在循环硫化床锅炉中,CFB炉渣由于质量相对CFB飞灰较大而层积在炉床面上,在锅炉内停留时间较长,经受温度也较高,燃烧较充分;而CFB飞灰主要由小于0.5 mm的粉末颗粒燃烧产生,由于炉床内空气流量大,CFB飞灰迅速通过沸腾段和悬浮段,进入锅炉尾部。因此,与CFB炉渣相比,CFB飞灰燃烧时间更短,燃烧程度更低,结构疏松多孔,需水量更高[18],稠度损失率增大。

由图3还可知,当胶凝材料用量一定时,随着水泥用量增大,砂浆2 h稠度损失率逐渐减小。水泥用量由5%增加到8%时,2 h稠度损失率降低了0.80%,而水泥用量从8%增加到12%时,2 h稠度损失率则降低了0.74%。因为胶凝材料用量不变时,水泥用量增加,则CFB飞灰的用量减少,而CFB飞灰颗粒较细,颗粒形貌不规则[19],比表面积较大,需水量远高于水泥[20]。因此,当胶凝材料用量不变时,水泥用量增大一定程度上有利于降低砂浆的稠度损失。

2.2 抗压强度

图4是不同水泥用量下灰渣比对抹灰砂浆抗压强度的影响,图4(a)中虚线代表FS的7 d抗压强度,实线代表FS的28 d抗压强度。从图4可以看出,当水泥用量为5%、8%、12%时,CFB灰渣抹灰砂浆分别达到抹灰砂浆M10、M15、M20的强度等级。当水泥用量一定时,CFB灰渣抹灰砂浆7 d和28 d强度随着灰渣比的增大而减小。当水泥用量为5%时,随着灰渣比从0.284增至0.439(A1到A5),砂浆7 d抗压强度分别降低了10.74%、12.39%、19.83%、26.45%,28 d抗压强度分别降低了7.43%、8.78%、17.57%、22.98%。但强度最低的A5砂浆7 d和28 d强度均高于FS砂浆。

由表2可知,CFB飞灰中的Al2O3含量大于CFB炉渣中Al2O3含量。随着灰渣比的增大,SO3/Al2O3比值减小,不利于膨胀性钙矾石的形成。这主要是因为钙矾石的形成与Al2O3含量有关。Al2O3含量的增加会使单硫酸盐大量沉淀,降低C-S-H对硫酸盐的吸附能力,不利于钙矾石晶体的形成,未达到填充孔隙的效果,从而不利于强度发展[21-22]。

CFB灰渣抹灰砂浆强度高于FS组砂浆是因为CFB飞灰和CFB炉渣具有良好的火山灰活性[23-24],在矿渣水泥的碱性环境中,生成更多的C-S-H凝胶和钙矾石等水化产物,有利于砂浆强度的增长。

图4 不同水泥用量下灰渣比对砂浆抗压强度的影响Fig.4 Effect of ash-slag ratio on compressive strength of mortar with different cement content

2.3 体积稳定性

图5是灰渣比和水泥用量对CFB灰渣抹灰砂浆体积稳定性的影响。由图5(a)可知,当水泥用量一定时,CFB灰渣抹灰砂浆的膨胀效应随养护龄期的增长先增强后减弱,随灰渣比增大而减弱。这是因为灰渣比增大,SO3/Al2O3比值减小,砂浆的膨胀潜力下降[25],故当水泥用量一定时,CFB灰渣抹灰砂浆的膨胀效应随灰渣比增大而减弱。

由图5(b)可知,当胶凝材料用量一定时,CFB灰渣抹灰砂浆膨胀效应随水泥用量的增大先增强后减弱。28 d时A1、B1试样仍处于微膨胀状态,但C1试样处于收缩状态。这是因为CFB飞灰和CFB炉渣的火山灰活性在水泥提供的碱性环境下得到提高[26],有利于钙矾石的生成,从而有利于补偿砂浆的收缩,而水泥水化消耗大量的水,导致膨胀效应减弱甚至产生收缩。FS组砂浆的收缩效应随着养护龄期的增长而增强,28 d时FS组砂浆处于收缩状态。

图5 灰渣比和水泥用量对砂浆体积稳定性的影响Fig.5 Effects of ash-slag ratio and cement content on volume stability of mortar

2.4 XRD分析

图6是FS和A1试样养护7 d和28 d的XRD谱。由图6(a)可知,FS试样中存在的晶相主要是钠长石、莫来石、石英、Ca(OH)2和钙矾石。由图6(b)可知,A1试样中存在的晶相主要是伊利石、石英、Ca(OH)2和钙矾石。

图7为Rietveld法对FS和A1试样物相组成(质量分数)的XRD定量分析结果。由图7可知,FS和A1试样28 d的Ca(OH)2含量相较于7 d时降低,钙矾石含量相较于7 d时增加。这说明随着龄期的增长,FS和A1试样中均发生了不同程度的水化,消耗了Ca(OH)2,生成了黏结性更强的C-S-H凝胶和钙矾石,有利于界面性能的提高,从而有利于砂浆强度发展。

图6 FS试样和A1试样的XRD谱Fig.6 XRD patterns of sample FS and sample A1

图7 由XRD谱计算出的FS试样和A1试样的物相组成Fig.7 Phase composition of sample FS and sample A1 calculated from XRD patterns

2.5 微观形貌分析

图8为FS试样和A1试样28 d的SEM照片。由图8(a)可知,FS试样中存在大量未水化完全的球形粉煤灰颗粒,并且浆体密实性较差;由图8(b)可知,A1试样中存在大量的水化产物,浆体结构比FS试样更加密实,宏观上表现为A1试样强度更高;由图8(c)可知,FS试样中粉煤灰颗粒表面仅被轻微刻蚀,说明粉煤灰的活性未被完全激发;由图8(d)可知,A1试样中针棒状钙矾石(AFt)填充在孔隙中,相互交叉形成网络状,使得浆体结构致密,从而提高了砂浆的强度,同时,具有微膨胀特性的钙矾石可以提高砂浆的体积稳定性。

图8 FS试样和A1试样28 d的SEM 照片Fig.8 SEM images of sample FS and sample A1 for 28 d

图9是FS试样和A1试样28 d的EDX谱。由图9(a)可知,28 d的FS试样中主要元素是氧、硅、铝、钙;由图9(b)、(c)可知,28 d的A1试样中主要元素除了有氧、硅、铝、钙,还有硫。A1试样孔隙中存在针棒状的水化产物,其主要元素为氧、钙、硅、铝和硫,结合2.4节XRD谱分析可知针棒状物质为钙矾石。

图9 FS试样和A1试样28 d的EDX谱Fig.9 EDX patterns of sample FS and sample A1 for 28 d

3 结 论

(1)当水泥用量一定时,随着灰渣比的增大,砂浆2 h稠度损失率逐渐增大;当胶凝材料用量一定时,随着水泥用量增大,砂浆2 h稠度损失率逐渐减小。

(2)当水泥用量为5%、8%、12%时,CFB灰渣抹灰砂浆分别达到抹灰砂浆M10、M15、M20的强度等级。当水泥用量一定时,CFB灰渣抹灰砂浆的膨胀效应随养护龄期的增长先增强后减弱,随灰渣比增大而减弱。当胶凝材料用量一定时,CFB灰渣抹灰砂浆膨胀效应随水泥用量的增大先增强后减弱。

(3)与粉煤灰和机制砂制备的抹灰砂浆微观结构相比,CFB灰渣抹灰砂浆微观结构平整而致密,在体系中生成膨胀性钙矾石,有效填充了颗粒之间的孔隙,有利于弥补砂浆试样体系内失水带来的收缩,从而改善抹灰砂浆易开裂的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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