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展古诗词阅读教学的几种策略

杨莉

诗歌是简洁的，生活是繁琐的，古人却能将二者巧妙地结合起来，以诗歌的形式来讲述生活中发生的故事，在敘事的过程中展现诗歌的魅力。接下来，笔者就来谈谈如何引导学生学习古风叙事诗《孔雀东南飞（并序）》。

一、设计“支架”，帮助学生探究作品的艺术特色

“学习支架”是教师设计的、能够帮助学生思考问题、解决问题或有效完成任务的各类“脚手架”。《孔雀东南飞（并序）》是我国古代文学史上最长的一首叙事诗。为了使教学收到良好的效果，教师可以以“何人＋何事＋何结果”为“支架”，引导学生结合序文的内容迅速检索并收集其中的重要信息，了解故事的主要内容；接着抛出“明明用两三行文字就能说清楚的事件，最后却以如此长的五言诗歌来呈现，你觉得有必要吗”这一问题，引导学生从作品的文体特征入手，联系以往学过的诗歌赏析该诗的艺术特色。

针对诗歌的艺术手法，教师可以以“手法＋分析＋作用”为“支架”引导学生分析具体的诗句。比 如，读完第二节诗的开头，学生发现诗人使用了排比的修辞手法，以相同结构的句子罗列出刘兰芝擅长的生活技能，展现了其较高的个人素养，表达了对刘兰芝的赞美。又如，诗人分别用“磐石”和“蒲苇”来形容男主人公和女主人公，呈现出他们各自的特质，展现了二人在遭逢变故后越发坚定的内心。

通过观察，教师发现学生比较了解诗歌中常见的几种艺术手法，但对乐府民歌的了解不够深入，也没有分析其特征的意识。叶嘉莹先生说：“诗歌的好坏，就在于能不能引起读者的感发。”对此，教师可以设计这样一个“支架”：请回顾本单元的《卫风·氓》，并结合课本中的“学习提示”思考《孔雀东南飞》有何特点。通过思考，学生可以得出结论：《孔雀东南飞》继承了《诗经》中赋比兴的表现手法。以第一节诗为例。诗人通过写孔雀的高贵美丽来突出刘兰芝的贤良淑德；以孔雀失去伴侣、徘徊不去来比喻刘兰芝与焦仲卿之间的情谊；以比兴的手法统领全诗，营造了缠绵悱恻、凄婉哀伤的氛围。此外，开头中的“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与结尾中的“叶叶相交通”“中有双飞鸟”彼此呼应，产生了回环往复、余音绕梁的艺术效果。

教师及时肯定了学生的知识迁移能力，进一步指出诗人虽然是按照刘兰芝“请归——辞别——归宁——诀别——殉情”的事件发展顺序来写的，但是对情节的交代不求完整，在故事的讲述上不求周全，着重淡化事件而强化场景，以此发挥出诗歌抒情言志的功能。比如，诗人详细描写了刘兰芝在嫁给焦仲卿时带来的种种陪嫁物，包括齐腰绣花袄、双层红罗帐、四角玲珑吊香囊等，不遗余力地描写了这些物件，展现了新婚之日的喜庆，为后面焦仲卿睹物思人作了铺垫。（因为刘兰芝认为“人贱物亦鄙”，两人定不会再相见，不如将这些新婚用品丢弃。）在鲜明的对比中，读者能更好地感受到刘兰芝被休弃时的心情。

二、抛出问题，引导学生探究人物形象的特点

教师可以在黑板上写上“刘兰芝”三个字，引导学生思考她是一个怎样的人。这一问题立即引发了学生们的热议。有的学生从诗歌的第二节（刘兰芝的自述）中得出她是一名贤慧能干、知书达礼的女子。但是，有的学生马上反驳，由“大人故嫌迟”可以看出她织布的技艺还不够娴熟高超，所以才会花费这么久的时间。还有的学生发现“婆婆”认定其“无礼节”“自专由”，和她自小“诵诗书”的“人设”不相符。此时，教师可以鼓励学生拓展视野，结合诗歌的创作背景去探究作品中人物形象的特点以及作者的情感态度。

有的学生认为从“起严妆”开始，作者详细描写了刘兰芝的穿着打扮和容貌体态，可以看出她非常美丽。虽然“被驱遣”，但她还记挂着婆婆，叮嘱小姑要“扶养”公婆，可谓是以德报怨的典范。之后，教师再引导学生将《离骚》中的屈原、《红楼梦》中的林黛玉与本诗中的刘兰芝放在一起类比，用表格展现出他们的相似之处。学生总结归纳出：他们都才情卓绝、引人注目，但也因为追求理想、不愿变通而不为世俗所容。有的学生则从故事发生的时代背景入手，探究了焦仲卿这一人物形象的特点。“汉朝以孝治天下”，焦仲卿并不是“软弱无能”，其“且暂还家去”的安排确实 是无奈之举。作为男子，他要受到家庭、社会等各方 面施加的压力。在封建伦理纲常占据主导地位的时 代，他能为刘兰芝作出抗争已经是难能可贵的。而这 样一个“孝”“爱”无法两全的男人最终也只能选择通 过自我了断来实现“不相负”的誓言。

三、开展活动，鼓励学生体会诗歌中的情感

王安石曾经提及“诗家语”，就是指诗家用含蓄、 形象、跳跃、夸张、凝练的语言表达自己的主观情志。 教师可以依此开展品读活动，要求学生阅读诗歌，结 合具体的语句，体会其中的情感。

一组的学生重点赏析了诗歌中出现叠词的语 句。如“时时为安慰，久久莫相忘”直接描写了二人被 迫分离时的依依不舍；“事事四五通”写刘兰芝反复梳 洗打扮，展现了她心思的细腻，也说明其心有不甘，想 要借此来抗争；“隐隐何甸甸”是以车行之声反衬二人 诀别时的无言，抒发了夫妻诀别时的愁苦之情。“区 区”为“情意深挚的样子”，“劳劳”是“忧愁伤感的样 子”，“依依”是“不舍的样子”，这些叠词，既符合主人 公当时的心理状态，又为诗歌增添了美感，使之富有 音乐美。

二组的学生则从人物之间的对话入手进行了细 致的分析。在“劝嫁”这一情节，刘兰芝对母亲是“含 泪答”，对兄长则是“仰头答”，从侧面展现了她的性格 特点（柔中带刚）；而焦仲卿得知刘兰芝要再嫁，只说 “独向黄泉”，在得到“生死之约”后先“拜母”再“长叹” 又“徘徊”，可见他的态度并不那么坚定。其态度、语 言和行为，展现了真实的人性。

最后，教师引导学生齐读诗歌的最后一节。“两家 求合葬”，只一个“求”字就将两家人“懊恼”与“后悔” 的感情显露无疑。诗人又略去了可以引发读者想象 的具体情节，只写两家人所种的植物为长青之松柏、 长情之梧桐，且它们枝叶相连，写树上所栖的飞鸟为 双生的鸳鸯。枝叶相覆，鸳鸯交颈，用辞非常委婉，却 有“言有尽而意无穷”的艺术效果。

《孔雀东南飞（并序）》共1785字，极尽渲染铺陈之 能，尽显古代诗歌的美。在教学中，我们要采用合适 的方法，引导学生去探究作品的艺术特色，探究人物 的性格特点，品味诗歌的语言之美。

（作者单位：江苏省南通市天星湖中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