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新教育游戏，提升学习素质

丁思怡 胡 谊 华东师范大学心理与认知科学学院

一、什么是教育游戏

教育游戏，严肃游戏以及基于游戏的学习等概念的提出引发了人们对于游戏在教育中重要作用的重新思考。教育游戏被定义为一种不仅仅止步于提供休闲娱乐的游戏，并常常与教授新概念与技能的目的联系在一起。早在杜威的《民主主义与教育》中，儿童通过模仿游戏进行学习的必要性就已经被提示；格罗斯认为游戏是儿童学习未来生活技能的必要途径。直到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一部分学者开始关注游戏的教育价值，包括游戏如何激发学习者的学习动机。有学者总结，玩家通过对教育游戏中角色的沉浸式身份认同、在游戏情境中互动所获得的适当反馈、具有一定代价的风险决策行为和游戏中对个人属性和行为的自治，提高其通过游戏学习的动机。如今，基于游戏学习的教学已经成为课堂的新宠，研究也发现，设计能够体现知识本质特征的问题并置入合适的游戏情境中，能有效促进信息素质知识的学习和运用。

目前，线上教学已经成为教育界关注的焦点。然而，在没有现实监督（包括学校监督、家长监督）的情况下，线上学习效果并不是很好，往往表现出低学习热情、低有效参与率与高辍学率等问题。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对游戏化教育的探索具有重要意义。

二、教育游戏的应用场景

教育游戏的应用场景极其广泛，但是并没有任何研究中为其给出明确的分类与界定。本文根据学习内容以及学习场景，对教育游戏进行二维分类。依据学习内容，可以分为知识性教育游戏与操作性教育游戏。知识性教育游戏的学习内容主要包括陈述性、概念性、规则性的知识；操作性教育游戏的学习内容则偏向于操作性。而依据学习场景，可以分为实境游戏与数字游戏。两两排列组合，一共可分为四类教育游戏：实境知识性教育游戏、实境操作性教育游戏、数字知识性教育游戏以及数字操作性教育游戏。

1.实境知识性教育游戏

实境知识性教育游戏主要是指传统的、作为正规学校教育部分的教育游戏。教师通常使用这些游戏引入课本知识，以提高学生参与的热情及程度。这种游戏多应用于中低年级学生，顺应儿童好游戏的本性，以“做”为中心，是儿童学习科目的入门途径或辅助方式。例如，在语文教学中，让学生扮演成课本里的人物进行表演；在数学教学中，则可能是把抽象的数学题目变成生活场景中（如买菜、旅游）需要解决的问题，以引起学生的解题兴趣。对于成年人来说，这一方法同样奏效。研究者发现，在教学实践中，竞猜、命名等融入游戏竞技元素的活动，在成人留学生的汉语教学中同样收获了良好的效果。

然而，这种作为入门之用的课堂小插曲容易使教学内容与游戏结合不良，表现形式僵硬，以至于影响学习效果。同时，教师为发挥游戏的教育作用而频频插手学生的自主活动，总试图把他们引向自己事先设计好的教学目的上，往往会破坏学生的自我体验。与之相比，一种更为激进的、以游戏为基础的改革吸引了许多教师与学者的注意。他们理想中的学校不再试图用游戏把学习包装起来，就像黄连外的那一层糖衣。恰恰相反，他们希望“学校从头到尾就是一场游戏：每一门课程、每一项活动、每一个任务、教学和评估的每一刻，都从最激动人心的多人游戏中借用关键的机制和参与策略加以设计”。而这一设想已经在美国纽约市的一所公立学校进行了实践，在那里，所有的孩子们都在玩一款名叫《学习的远征》（Quest to Learn）的平行实境游戏，并被著名未来学家简·麦格尼格尔寄予成才厚望。

2.实境操作性教育游戏

与知识性教育游戏最大的不同就在于，操作性游戏更强调锻炼动手能力与身体素质，以及训练学习者的专业技能。学校教学中的操作性教育游戏多集中于体育课与音乐课。为了让学生更乐于参与体育活动，有教师提出了体育教学的游戏化，用情境来吸引学生参与，例如在投掷沙包游戏中，设定丢沙包的学生是饲养员，躲沙包的学生是小动物，而沙包是食物，以带动运动积极性。也有研究者用实验的方法比较了游戏化体育教学与传统体育教学的效果，认为教学游戏化的方案能够显著提升幼儿的操控性动作技能以及身体素质。

3.数字操作性教育游戏

相比于线下的操作性教育游戏，线上游戏的可选主题更广，并且试错成本更低，适合于有一定受伤风险的技能训练，因此得到了更多的关注与研究。已经被证明有效的医护技能训练游戏包括心肺复苏教育游戏、肺部基础手术训练游戏等。这些游戏通过寓教于乐的方式，把医学知识潜移默化地传授给学生，让他们在安全的环境中毫无顾虑地练习自己的医护技能。同样地，患者本身也能够在游戏的指导下进行康复训练。例如，程序化拼音游戏能够帮助注意缺陷多动障碍患者减轻阅读障碍。相比普通的数字康复游戏，虚拟现实康复系统允许患者利用自己的身体进行实时交互，并能够引导其做出标准康复动作。

除了医护与康复，数字教育游戏在驾驶员、飞行员、航海员的训练中也有重要意义。此类模拟系统可以节省训练场地，增加学习销量，并减少由于技能不熟练所导致的隐患与事故。《游戏，让学习成瘾》中引用了这样一个故事：山姆在码头进行装卸工作时，忘了观测背后路况就倒车，不幸发生车祸；当他想要跳离叉车时，脚却被卡住了，叉车垂直倒下，山姆看见自己一命呜呼，但是他却没有受伤。这是这么一回事呢？原来，这一切都发生在装卸码头的模拟训练中。在事故发生后，老师趁机进行了叉车驾驶与码头装卸的安全知识要点，收获了良好的学习效果。

4.数字知识性教育游戏

这一类游戏的应用是最为广泛的，在各阶段的学校教育、公益教育、健康教育、专业教育等领域中都有涉及。应用于义务教育阶段各学科的数字游戏正在火热开发中，并且不仅仅只针对语文、数学、英语等传统主学科，更有针对自然科学、地理这一类小学科的开发。《科学探险》就是这么一款针对小学科学教育游戏。此类教育游戏能够在课后、校外为学生提供额外的学习机会。

公益教育的游戏化使得游玩者能够深刻认识到公益的重要性。在一款VR 海洋保护教育游戏中，玩家能够看见逼真的虚拟海洋生命与海洋环境，以及海洋受污染的情况，例如鱼类受到垃圾的侵害、海洋垃圾到处漂浮、石油污染等，而玩家的任务则是拯救这场灾难。通过情境学习与具身认知的作用，游戏能够起到良好的公益教育作用。

健康教育的游戏化与公益教育相似，都是利用故事剧情的沉浸感，让患者或健康人形成对疾病的正确态度，并能够学习到相关的预防与治疗知识，如《艾斗士•健康保卫战》以及一系列糖尿病健康教育游戏。《艾斗士•健康保卫战》通过展现模拟人体感染HIV后的“临床表现”激发玩家预防HIV感染或坚持抗病毒治疗的动机。游玩胰岛素注射交互游戏则显著降低了1 型糖尿病患儿的行为窘迫，更促成了部分患儿的首次胰岛素自我注射。

为了让学生有把专业知识进行实际应用的实践机会，中佛罗里达大学开发了许多休闲游戏，如用《委以重任》训练学生用最低成本满足最低必要需求的能力，或是用《挑一款手机》帮助学生了解物流生命周期的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