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本拓源——向留学生讲好中国故事

周正红， 宫 慧， 曹庆慧

(1.辽宁师范大学 国际教育学院，辽宁 大连 116029；2.辽宁师范大学 文学院，辽宁 大连 116081)

一、讲好中国故事的重要性

“讲好中国故事”是新时代国际传播的重要命题，向世界讲好中国故事关乎着国家话语权的提升与国家形象的塑造，更关系着综合国力与国际地位的提升。2013年，习近平总书记在全国宣传思想工作会议上的讲话中提到“要着力推进国际传播能力建设，创新对外宣传方式，加强话语体系建设，着力打造融通中外的新概念新范畴新表述，讲好中国故事，传播好中国声音，增强在国际上的话语权”[1]。近年来，习近平总书记多次在重要会议和讲话中强调“讲好中国故事”。2021年5月31日，习近平总书记在主持十九届中央政治局第三十次集体学习时再一次指示“讲好中国故事，传播好中国声音，展示真实、立体、全面的中国，是加强我国国际传播能力建设的重要任务。要深刻认识新形势下加强和改进国际传播工作的重要性和必要性，下大气力加强国际传播能力建设，形成同我国综合国力和国际地位相匹配的国际话语权，为我国改革发展稳定营造有利外部舆论环境，为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作出积极贡献”[2]。由此可见，讲好中国故事，向世界展现大国风采与大国智慧，对于树立大国形象，提高我国的国际地位和国际影响力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讲好中国故事’不是就中国故事进行简单的叙述，而是要通过讲故事‘更加鲜明地展现中国故事及其背后所蕴含的思想力量和精神力量’”[3]。向留学生讲好中国故事就是将中国的优秀传统文化与几千年流传下来的民族精神以“讲故事”的方式呈现给世界，展示中国文化与中国精神。文化是民族的灵魂，热爱本民族文化，积极进行文化传播，向留学生讲好中国故事，是让中国文化走向国际舞台的重要途径。在传播中国故事，让世界看到中国的风采和底蕴，提高中国国际话语权的同时，进一步实现文化自信。

“讲好中国故事”早在2005年就已受到研究者的关注，贺江兵在《企业“走出去”倒逼银行出海》中首次肯定了讲好中国故事的重要性，面对当时金融市场的处境，开拓中国银行业的海外市场成为当务之急，而讲好中国故事是推动中国银行业走向世界的关键所在[4]。紧接着，从2007年到2012年，陆续有学者对讲好中国故事进行不同角度的关注，但尚未形成研究趋势。自2013年习近平总书记在讲话中强调要“讲好中国故事，传播好中国声音”[5]开始，讲好中国故事这一话题逐渐成为研究的热门，直至今日仍是学者们研究讨论的焦点。

中国故事的研究范围涵盖经济、政治、文化等多个领域，目前学界关于讲好中国故事的研究角度多样、论证丰富、主题多元，总体上呈现出迅速增长的态势。其研究的关注点多集中在价值意蕴、内容素材、当前挑战、现实机遇以及实践路径等多方面的探讨。研究者们从事实出发，以接受对象为主体，均衡各方观点，针对性地提出适合不同受众的讲述意见，丰富了中国故事的传播途径。本文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以留学生为接受主体，论证向留学生讲好中国故事的主要内容，在对相关策略进行可行性分析的基础上明确实施的具体方法和传播途径，以期对讲好中国故事的相关研究进行补充与丰富。

二、向留学生讲好中国故事的内容

中国有着古老悠久的民族发展故事，继往开来、拼搏奋进的当代建设故事，求同存异、以和为贵的国际交往故事，中国始终以积极的态度拥抱世界，走向世界，在文化对外传播的过程中，大国形象与大国魅力得以塑造和彰显。

(一)讲好传统文化故事

“没有高度的文化自信，没有文化的繁荣兴盛，就没有中华民族伟大复兴”[6]。中国有着悠久的历史与璀璨绚烂的文明，向留学生讲好中国故事首先就是要充分彰显中国的优秀传统文化，让世界看到充满智性的中国精神与中国力量。习近平总书记曾在讲话中强调“广大文艺工作者要有信心和抱负，承百年之流，会当今之变，创作更多彰显中国旨趣、传播当代中国价值观念、反映全人类价值追求的作品”[7]。文艺作品是一个民族时代的丰碑，记录并承载着朝代更替与历史变迁，更承载着同一时期的生活风貌与世态人情，自先秦时代起便有不少杰出的文艺作品流传于世，经过千百年的洗礼依旧在历史的长河中熠熠生辉。向留学生讲述中国的文艺作品，感受诗之怨刺与魏晋风骨，从唐诗的气象万千到宋词的豪放婉约，再到明清小说的崛起与四大名著的流传，中国文人似乎在每个历史时期都为后世留下了可供参详的样本，这些文字承载着中华民族千年来的人事与人情。将这些故事讲给世界，讲给留学生，不仅能够让他们深刻领会到中华文化有着深厚的历史底蕴，而且能让中华文化走向世界，赢得喝彩。《论语》是中华文化的瑰宝，也是古代圣人智慧的结晶，承载着孔子的思想传播到世界各地，不仅彰显了中国人的智慧，更为世界贡献了优秀的教育理念，重视德育、“因材施教”和“有教无类”等在多个国家的教育中得以践行，如今孔子学院开遍世界各地，更使中国文化得到充分的肯定。

中国的传统文化精神更值得传承与弘扬，文化精神是中华文化长久传承与发展的不竭动力，也是传统文化的内核。自古以来，中国传统文化经过多种文化的贯通与凝聚才形成厚重深邃的文化精神。儒家是传统文化必不可缺的重要部分，以孔孟为代表，始终宣扬一种自强不息、刚健有为的进取精神，提倡积极入世与建功立业。道家以老庄为代表，提倡无为而治，主张顺其自然与自我完善；佛家旨在稳定人心、安抚民众，主张慈爱众生与无私奉献。自古以来，中国始终秉承贵和尚中，和而不同的和谐精神，这对于世界和平与协作具有重要的意义，我国也始终以此为基础，在处理外交事务时始终秉持以和为贵的传统思想。同时面对君民关系，我国自古宣扬以人为本，民贵君轻的人本思想。向留学生讲述中国传统文化精神，以文化凝结心灵，以精神沟通世界，就是要将这些宝贵的思想传达出去，让世界听到中国的心声，感受中国精神的魅力。

(二)讲好当代发展故事

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经历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最明显的就是经济上的变化。经济发展迅猛，人均国内生产总值飞速提升，从沿海到内地，从城市到乡村，中国以最快的速度崛起，跻身国际前列。扫码支付、网络购物、高速铁路与共享单车被称为“新时代的四大发明”，为人们的生活带来了便利，也为世界提供了经验与借鉴。中国凭借着小小的二维码与便携的手机支付为传统的支付方式带来了全新的转变，这不禁让海内外惊叹与哗然。

经济的发展带来科技的进步。党的十八大以来，我国的科研经费投入不断增加，跃居世界第二名，科技成果也尤为突出，发明专利数量连年占据世界第一位。除此之外，我国在很多重要领域也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在载人航天领域、深海探测领域、量子科学、超级计算等领域中成绩斐然，让世界为之侧目惊叹。科技的进步改变了中国，奠定了中国的大国形象与国际话语权，是中国走向世界必不可少的关键一环。这些都可以成为向留学生讲述中国故事的最佳素材。

近两年来，疫情防控成为各国的当务之急。“面对来势汹汹的新冠肺炎疫情，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始终将人民群众的生命安全与身体健康置于首位，以巨大的政治勇气和果敢的历史担当，团结带领全国人民迅速打响疫情防控的人民战争、总体战、阻击战，并在短时期内取得疫情防控重大战略成果”[8]。我国从中央到地方众志成城共抗疫情，涌现出一大批抗疫英雄，既有研究工作者和医生护士，更有普通民众，他们在疫情防控的过程中勇于担当，为国家与人民冲锋陷阵，这种抗疫精神值得被广泛传播。讲好疫情防控期间的奉献故事，是弘扬中国精神最有力的证明，讲好疫情防控故事可以更好地向世界展示中国实绩，让世界看到中国速度、中国效率与中国面对困难时的大国担当。

(三)讲好国际交往故事

中国无论在经济上还是政治上都始终坚持与世界共同进步和平共处，中国在外交方面也始终保持着以“和”为贵的态度，在处理外交事务的过程中坚持和平共处，以维护世界和平，促进共同发展为宗旨，积极倡导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向留学生讲述中国外交故事，以讲故事的方式树立起中国睦邻友好的国际形象，强化中国与世界各国和平共处、互利共赢的外交宗旨。在协调好话语模式、明确外交故事的构成要素、总体特征的基础上对中国故事进行讲述与传达，使我国的对外文化传播更加富于生动性与感染性。在为世界提供对外交流新思路的同时，更能够增强国家间的信任，共同构建良好的国际交流环境。

早在2013年，中国就已成为全球货物贸易第一大国，目前，中国与世界上124个国家和地区保持贸易伙伴关系。中国始终注重国际交往与贸易往来，积极培育北京、上海、香港作为国际消费城市，在高企业入驻的同时逐渐形成利于优化营商环境的培育模式，将这些城市打造为金融中心与商业中心，为世界经济发展助力。向留学生讲好经济交往与贸易往来的故事不仅能够让他们体会到中国经济力量的强大，更能让他们感受到中国在面对经济危机、重大困难与挫折挑战时显现出来的韧性与斗志，塑造一个高大的中国形象。

文艺交流与文学作品的输入与输出丰富了文学的历史。在国内外政策支持以及文化产业的扶持下，中国已有不少作品被译成多国语言流通世界各地，人民文学出版社致力于将茅盾文学奖的获奖作品推向海外，让更多作品走出国门，被译介成英语、法语、意大利语等销往各地，打开文学向外传播的大门，也让世界看到更多具有中国文化色彩的优秀作品。与此同时，中国也涌现出不少优秀的翻译家与文化学者，将国外的优秀作品翻译成中文，为当代文学创作提供了许多经验和借鉴，在这种良性的交流互动中中国文学与世界文学一定会相互影响、共同进步。向留学生讲好文艺交流与传播的故事既可以开拓留学生的文化视野，更能够让他们感受到中国的文艺与世界始终齐头并进，既保留了自己的民族与地域特色，又与世界文学同属一个整体。

三、向留学生讲好中国故事的有效策略

(一)要讲“听得懂”的故事

不同国家和地区都有着各自的语言习惯、表达特点以及思维方式，在讲述中国故事时，除确保故事内容具备民族色彩之外，我们还要注意适时调整表达方式，尊重不同文化间的差异，积极与对方的思维逻辑融合接洽，这样才能更快速高效地让接受对象得到准确有用的信息。

在如今这个快节奏的网络时代，自媒体成为与世界对话的一种重要方式，在向留学生讲述中国故事的过程中，我们可以借助媒体平台，开设具有独创性和民族特色的微信公众号、短视频账号等，专门针对留学生进行中国故事的宣传与普及。自媒体的短、平、快等特点更易于被留学生接受，接受者可以通过碎片化的时间达到最高的知识收益。而我们也可以充分利用拍摄技术、剪辑技术、特效技术等对中国故事进行充分的展现，故事的讲述更加生动直观，不再局限于文字和语言的表达。同时网络媒体也有着很强的互动性，可以快速、直接地与接受对象进行交流沟通，也能够更真切地获得各种反馈，对于中国故事的传播有着重要的意义。

(二)要讲“爱听”的故事

在文化传播的过程中，作为中国故事的讲述者不能自说自话，切忌将文化的交流传递变成一家之言，要时刻观照接受者的情感与反馈。因此抓住留学生的兴趣点，优先讲述他们爱听的、感兴趣的故事显得尤为重要。在此之前我们可以通过网络渠道对留学生的兴趣点进行调查研究，针对不同专业的学生进行针对性的讲述。抓住留学生的兴趣点进行针对性的讲述，不仅能够更高效地进行文化传播，还能在留学生群体间引起强烈共鸣，使大部分听者可以实现身份转换，将来能够以讲述者的身份讲给他们本国人听。

在满足留学生感受故事趣味性的同时，讲述者在讲述的过程中也要保证故事的真实性，这里的真实性一是指客观事实的真实，也就是在面对现实问题的表达时，“既要理直气壮地讲好中国取得的伟大成就，又不能回避现实问题，以坦诚相待的胸怀谈矛盾、讲不足、说问题”[3]。只有直面问题，敢于面对才能够打动他人，使人信服，向留学生展示中国社会的真实面貌，让他们看到社会发展的真实情况，既是对世界的尊重，也是对自己的尊重与肯定。二是指情感真实，讲述者所讲述的故事要首先能够说服自己，一定是真情的流露，在情感方面要能够实现讲述者与接受者的强烈共鸣，消除留学生作为异地文化的接受者由于文化的陌生而产生的距离感。

(三)要讲有“情”与“理”的故事

讲述者在故事内容的选择上一定要十分慎重，无论是传统故事还是现代故事，都应该有情感态度表达，有价值观的传递。通过讲述传统文化故事可以让留学生了解中国的优秀传统文化，不仅包括春节等传统节日的由来，还有各民族各地区习俗的形成，以及传统手工艺的继承、发展与创新，在一个个故事中讲述者可以传达出独特的情感态度。中国人过除夕是因为期盼团圆，对未来有着美好的展望；过端午是为了纪念屈原为家国献身的高义；学习剪纸、学习传统绣法、弘扬传统戏剧是因为在每一种艺术的背后都蕴藏着国人的智慧与精神。将这些有着深厚意蕴的传统习俗、能工巧匠的精妙设计与蕴含着中国智慧的传统艺术作为中国故事的素材讲给留学生，让世界体会中国上下五千年的文化积淀，让世界看到中国人在踏实地前行。中国故事充满智慧与思辨，在讲述中国故事的过程中讲述者要注重去发掘那些具有哲理的故事，用中国故事之“理”为世界提供解决问题的方法。自古至今流传下来的传统文化是中国人民一步步向前迈进的精神宝藏，使中国故事具有更深层次的力量。

(四)要讲“易传播”的故事

“来华留学生兼具对外传播对象和对外传播主体双重属性，既是中国故事的传播对象，也是中国故事的叙事主体。”[9]在讲述中国故事的过程中不论是在语言逻辑还是情感道理层面都应让留学生更容易接受，故事也要有一定的流传性，这样在故事的传播过程中才能够更好地实现我方与他方的结合。一方面，留学生作为两国文化的接受者，在文化交流的过程中可以作为沟通的桥梁而存在，中国故事经由留学生的“他者”之口不仅能在表达方式上更便于传播，而且在情感上也能够抵消面对“外来”者的排距感。另一方面，故事的魅力在于口口相传，中国故事能够以“他者”的视角向世界流传也是中国影响力提升的一大表现。因此，在讲述中国故事的同时，我们可以将“易传播”的故事作为中国故事的主要素材，在当下网络发达的时代，可以在借助互联网和自媒体的基础上将不易理解、不易传播的故事表现得通俗易懂，这样不仅可以大大提高故事传播的效率，而且可以最大限度地在国际上实现“他者”传播。

四、结 语

讲好中国故事是传播中华文化的有效途径，更是国际中文教育的重要使命。我们不仅要向留学生讲好传统文化故事，更要讲好我们的民族精神与家国情怀；不仅要讲好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更要讲好新中国成立以来的伟大实践；不仅要讲好国际交往故事，更要讲好中国外交的态度与价值观。

新时代以来，我国的综合实力显著提升，中国在世界的话语权、影响力也在不断提高，我们也更加迫切需要向世界传播中国文化，传播中国声音，讲好中国故事。将中国故事融入留学生教育，更能潜移默化地实现人们的情感与价值认同。习近平总书记不断在讲话中强调讲好中国故事，为中国文化的对外传播做出了重要的思想指引与道路指引，在文化传播的过程中可以看到中国正在不断为世界提供中国策略、中国视角与中国方案，中国故事的讲述与传播为中国与世界的沟通交流架起了一座坚固的桥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