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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童卡波西型血管内皮瘤超声与病理学表现

2022-03-01汪朝霞尹书月唐小丽

中国医学影像技术 2022年2期
关键词:组织化学病理学组间

张 一,汪朝霞,尹书月,高 惠,陈 露,张 敏,唐小丽

(重庆医科大学附属儿童医院超声科 儿童发育疾病研究教育部重点实验室 国家儿童健康与疾病临床医学研究中心 儿科学重庆市重点实验室,重庆 400014)

卡波西型血管内皮瘤(Kaposi form hemangio-endothelioma, KHE)是罕见的侵袭性血管肿瘤,具有血管瘤和卡波西肉瘤的双重特征[1];好发于儿童,病死率高达30%,且易误诊[1-2]。约70%的KHE患儿可继发卡萨巴赫-梅里特现象(Kasabach-Merritt phenomenon, KMP),严重者可有出血倾向,甚至发生弥散性血管内凝血而致死亡[2]。病理检查是诊断KHE的金标准,但因患儿出血风险较高,导致操作困难[1]。目前治疗KHE以药物为主,亦可选择手术切除,在部分病例可取得较好疗效,但少见治疗后病灶完全消退者,且均易复发[3]。超声可为临床提供KHE病变相关信息,协助明确诊断、指导治疗并跟踪随访[4-6]。本研究观察KHE患儿超声及病理学表现。

1 资料与方法

1.1 研究对象 回顾性分析2014年1月—2020年12月31例于重庆医科大学附属儿童医院经病理确诊的KHE患儿,男14例,女17例;年龄2天~11岁,中位年龄3个月;其中24例(24/31,77.42%)于婴儿期发病;29例(29/31,93.55%)为单发病灶,头部2例,颈部6例,躯干9例,四肢12例;2例(2/31,6.45%)可见多发病灶,其中1例软组织内多发病灶累及邻近骨骼,1例病灶位于颌下腺及肺部;21例伴皮肤表面颜色加深。根据血小板计将患儿分为KHE组(n=22,血小板计数≥100×109/L)及合并KMP组(n=9,血小板计数<100×109/L),其一般资料详见表1。

1.2 仪器与方法 采用Philips IU 22/LOGIQ E9及Esaote Mylab Twice彩色多普勒超声诊断仪,高频线阵探头,频率6~12 MHz;必要时加用低频凸阵探头,频率3~5 MHz。根据病变部位选取患儿体位,由2名具有10年以上工作经验的超声科医师对病灶进行多角度、多切面扫查,观察其部位、形态、大小(存在多发病灶时,计算平均值,以2名医师测量病灶大小的平均值作为结果)、边界,病变范围与周围组织的关系以及内部回声,必要时与健侧对称部位进行对照。采用Addler半定量法[7]评价病灶血流丰富程度:未见血流信号为0级,见少量血流或1~2个点状血管为Ⅰ级,见中量血流或3~4个点状血管或1条较长血管为Ⅱ级,大量血流或5个以上点状血管或2条较长血管为Ⅲ级。意见不一致时经协商决定。记录病理学检查结果。

1.3 统计学分析 采用SPSS 22.0统计分析软件。以频数表示计数资料,组间比较采用Fisher精确概率法;以中位数(上下四分位数)表示不符合正态分布的计量资料,组间比较行秩和检验。P<0.05为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KHE组与合并KMP组性别及年龄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均>0.05),见表1。

2.1 超声表现 31例KHE病灶最大径2.13~15.47 cm、中位数5.03 cm,深度0.92~6.05 cm、中位数1.50 cm;病灶形态均不规则,其中28例(28/31,90.32%)边界不清;内部回声欠均匀且多样, 21例(21/31,67.74%)为中等偏强回声,5例(5/31,16.13%)为中等回声,3例(3/31,9.68%)为中等偏低回声,2例(2/31,6.45%)为低回声;CDFI见病灶内血流分级以Ⅲ级为主(28/31,90.32%),Ⅱ级较少(3/31,9.68%)。见图1、2。

合并KMP组病灶累及深度大于KHE组(P<0.05),其余组间超声表现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均>0.05),见表1。

表1 KHE患儿基本资料及超声表现比较

2.2 病理学结果 光镜下,28例(28/31,90.32%)皮下组织中见呈肾小球样排列增生的血管团,3例(3/31,9.68%)见分叶状分布的毛细血管簇或毛细血管瘤样区;28例(28/31,90.32%)内皮细胞增生明显;16例(16/31,51.61%)见含铁血黄素沉着;13例(13/31,41.94%)见红细胞渗出和薄壁淋巴管增生;5例(5/31,16.13%)存在淋巴管或纤维结缔组织成分。28例(28/31,90.32%)免疫组织化学CD34染色呈阳性。见图1、2。

图1 患儿男,1个月,胸壁KHE合并KMP A.超声声像图示胸壁左侧3.4 cm×2.9 cm×1.5 cm不规则病灶,边界不清,内部以不均匀中等偏强回声为主; B.CDFI于病灶内探及丰富血流信号,血流分级为Ⅲ级; C.病理图示呈肾小球样排列增生的血管团,内皮细胞增生明显(HE,×400); D.免疫组织化学CD34(+)(×200)

图2 女性患儿,15天,颈部KHE A.超声声像图示颈部偏右侧3.5 cm×2.8 cm×1.4 cm不规则病灶,边界不清,内部以不均匀中等偏强回声为主; B.CDFI于病灶内探及丰富血流信号,血流分级为Ⅲ级; C.病理图示呈肾小球样排列增生的血管团,内皮细胞增生明显,病见红细胞外渗(HE,×40); D.免疫组织化学SMA(+)(×40)

3 讨论

KHE起源于皮肤,通过浸润生长影响深层软组织,亦可侵及邻近骨骼及脏器[1,8-9];多为单发病灶,亦可多发。PATI等[10]报道1例多发KHE病例,病变累及皮肤、掌骨及胸腔。本研究31例KHE患儿包括14例男性及17例女性,其中77.42%(24/31)于婴儿期发病;93.55%(29/31)为单发病灶,仅2例(2/31,6.45%)为多发病灶,其中1例软组织内见多处超声图像表现相似病灶,另1例为皮下病变伴肺部病变。

ENJOLRAS等[11]认为病灶最大径可能是诊断KHE的重要线索之一。本研究中KHE病灶最大径线达15.47 cm,中位数为5.03 cm。目前对于KHE病灶直径较大的原因尚不清楚,JI等[8,11]认为可能与其病理生理学机制有关:KHE可呈进行性生长,且病灶内部异常增生的血管内皮可捕获血小板,导致血小板活化并消耗凝血因子,进一步导致纤维蛋白溶解,最终引起病灶内部出血,使其范围扩大,即合并KMP。KMP特征为血小板减少、凝血异常和溶血性贫血等[12]。文献[2]报道,70%的KHE患者可合并KMP。本研究中仅29.03%(9/31)病例合并KMP,可能与本组患儿均接受手术或活体组织检查,且未纳入合并严重出血倾向者有关。JI等[8]认为病变范围大(最大径>8 cm)的KHE患儿发生KMP的风险较高,而本研究组间病灶最大径无显著差异,考虑与样本量较小有关。

本研究中KHE病灶超声多表现为边界不清、内部回声不均,以中等偏强回声为主,其内血流信号丰富。KHE呈浸润性生长,故其形态多不规则且边界不清,病理学多提示细胞增生(28/31,90.32%);其内部存在多种细胞成分增生,且多无淋巴管或纤维结缔组织成分,因此超声表现为中等或偏强回声;部分存在淋巴管或纤维结缔组织成分的病灶(5/31,16.13%)超声表现为中等偏低回声或低回声。本研究中KHE病灶CDFI均见血流信号,其中90.32%(28/31)血供丰富,病理结果显示血管增生活跃,增生的血管团呈肾小球样排列,免疫组织化学CD34染色呈阳性;仅9.68%(3/31)血供相对较少,病理检查发现仅有部分血管增生,表现为分叶状分布毛细血管簇或毛细血管瘤样区。本研究发现合并KMP组仅病灶累及深度大于KHE组,而其余超声表现组间均无明显差异,可能提示随浸润深度加深,KHE合并KMP的风险增大。既往研究[2]认为位置较深的KHE病灶更易侵及邻近肌肉,而肌肉运动又会反复造成血管微损伤,导致KMP发生;故超声发现KHE病灶深度>3 cm时,应注意结合凝血功能及血小板指标,警惕KMP。

KHE需与其他血管源性肿瘤相鉴别。血管源性肿瘤如婴幼儿血管瘤(infantile hemangioma, IH)及丛状血管瘤(tufted angioma, TA)等超声多表现为血供丰富的实质性肿物;IH边界多清晰,呈强回声;而TA与KHE遗传学特征基本相似[13],好发于口腔黏膜和唇红缘附近,亦可合并KMP,但预后较好。

综上所述,KHE超声多表现为边界不清的不均匀中等偏强回声,内部血流信号丰富,与其病理学成分密切相关;浸润较深的KHE更易合并KMP。但本组样本量小,且分布不均衡,有待进一步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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