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美学视角下的儿童文学翻译策略刍议
2022-02-28郑美华
郑美华
摘 要:儿童文学作品需要切合儿童年龄特征,适合儿童阅读习惯,以有利于儿童身心健康发展,这也形成了儿童文学翻译的特点和难点。在接受美学视角下,以儿童读物The Wind in the Willows(《柳林风声》)为例,从词语、句式与语言风格三个方面,对儿童文学翻译所使用的翻译策略进行分析。中英文中如果没有对应词语,可采用归化译法;原文句式过短或过长,可扩充解释或改变句子顺序;儿童读物应侧重口语化,切忌死板对应原文。
关键词:儿童文学;接受美学;翻译策略
一、国内儿童文学翻译研究综述
在翻译研究领域中,文学翻译颇受关注,作为文学翻译的有机组成部分,儿童文学翻译研究在近20年来成果丰硕,主要涉及读者研究、译者研究以及翻译理论研究三个方面。
儿童文学翻译中的读者研究,主要是围绕儿童读者的语言、心理与审美等方面进行探讨。严维明从读者接受度出发,对新译《汤姆·索耶历险记》进行了分析[1];徐德荣指出,译者只有熟悉儿童的语言,洞察儿童心理,才能创造出深受儿童读者喜爱的译作[2];徐德荣、江建利认为,译者应该解放自己的儿童观和儿童文学观,尊重信任儿童,以译作与儿童建立起亲密、和谐的人际关系,从而实现儿童本位的翻译[3];袁毅指出,儿童文学翻译应以目标语读者为中心[4];吴艳晖提倡,应根据儿童心理、认知和审美等特点以及儿童读者的期待,来选择恰当的翻译策略[5]。
译者对儿童的认知、个人的偏好与翻译策略的选择等,都会对儿童文学作品的译介产生重要影响,可以说,译者对儿童文学翻译的发展起着重要作用。当前对儿童文学译者的研究主要集中于少数在儿童文学翻译界具有较大影响力的译者身上。如秦弓对鲁迅的儿童文学翻译作品进行了探讨,认为鲁迅在对象选择与翻译风格上别具一格,对整个现代文学的发展都有积极的推动作用[6];刘军平、罗菁从叶君健在翻译理论方面的建树出发,重点阐述了他的“精品再创作论”和“遵命翻译观”[7];汤素兰对任溶溶儿童诗的语言艺术进行了分析,认为有意思的诗比有意义的诗更能打动人心[8]。
儿童文学翻译理论的研究主要集中在目的论、功能对等論和生态翻译学等方面。金蓓从生态翻译学视角,对《青铜葵花》的经典童谣英译本进行了分析[9];
宋松岩、黄娟在功能翻译理论的指导下,以《夏洛的网》汉译本为例,探讨了儿童文学作品的翻译策略[10];王淼指出,译者应依据目的论的法则,力争最大限度地实现译文的目的[11]。
从上面的简要评述,可以看出,以往的儿童文学翻译研究大多是以译者为中心进行探讨,虽然也有对儿童读者的研究,但所占比重不是很大;理论联系实践的研究较为常见,但主要是以功能对等理论、目的论与生态翻译学理论为主,以接受美学理论来指导儿童文学翻译的论著尚不多见。笔者拟以接受美学为理论基础,以The Wind in the Willows(《柳林风声》)的译文为例,对其中的翻译策略加以探讨,以期为儿童文学翻译的策略选择提供有益的借鉴。
二、接受美学概述
接受美学兴起于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德国学者汉斯·罗伯特·姚斯是代表人物之一。姚斯主要强调的是读者及其阅读接受对文学发展进程的作用和影响,颠覆了只注重作品和作者的传统文学批评范式,在当时是一种新的文学研究方法论。在以往的文学研究中,作品、作家是研究的主要对象,读者通常是处于被忽视的地位。接受美学则把文学研究关注的重点转移到了读者身上,这是接受美学理论对推动文学发展所作出的主要贡献。
一部优秀的文学作品首先要为读者所接受,赢得读者喜爱,这样才能真正显示出它的文学价值。接受美学的核心概念为“期待视野”[12](P50),它是指读者在阅读文学作品前,已经具备一部分知识,这些知识可能与阅读的作品有关,也可能无关。这些先前的知识和经验对读者很重要,它们是读者通过阅读获得新知识的前提条件,同时也是作者在确定目标读者时的重要参考。读者一方面利用自己过去的期待视野去寻找自己喜欢的文学作品,另一方面文学作品中的新观点又会刺激读者的胃口,促使读者打破自己原有的期待视野,把自己新的审美观点渗入进去,从而形成新的期待视野[13],而新的期待视野则会促进文学作品形式与内容的更新。这样来看,从读者角度出发的接受美学理论,确实是对文学发展起到了推动作用。
接受美学不仅在文本研究方面提供了新的方法论,也为文学翻译提供了一个新的研究视角。它同样提升了译文读者的地位,译文读者对译文的理解与欣赏,以及译文与原文读者反应的比较,都是评价翻译的重要标准。同时,从接受美学角度指导文学翻译,并不是一味迁就读者,适应读者现有的期待视野,它也要求译者不断超越和拓宽读者的期待视野。因此,译者应根据目标读者的特点,选择适当的翻译策略。
三、The Wind in the Willows两种译本的翻译策略比较
相对于成人文学而言,儿童文学具有自身的鲜明特点,它是“切合儿童年龄特点、适合儿童阅读欣赏、有利于儿童身心健康发展的各种形式的文学作品”[14](P43)。简言之,儿童文学就是为儿童而作的文学。因此,儿童文学翻译也应是为儿童而译的文学,这既是儿童文学翻译的特点,也是它的难点。译文读者群体是儿童,他们的心智水平、语言运用与欣赏能力等都和成人有所不同,所以儿童文学翻译对译文质量的要求更高。要让译文读者得到和源语读者一样的阅读体验,就需要译者花费更多的心思和精力,在词语、句式与语言风格上精雕细琢,使译文符合儿童的审美需求,能够被儿童读者顺利接受。
在接受美学视域下,读者的反应和接受程度成为衡量作品质量的重要因素。从某种意义上讲,文学作品、文学翻译就是为读者创作的,读者是这一活动的主体。因此,译者在进行儿童文学翻译时,要时刻将儿童这一群体放在主体地位,即翻译时要把儿童的接受能力考虑在内,采用恰当的翻译策略[15]。作为译者,应当基于儿童读者的期待视野,在各个方面仔细打磨,使读者获得良好阅读体验的同时,又能对其起到一定的教育作用。英国作家肯尼斯·格雷厄姆(Kenneth Grahame,1859—1932)所创作的The Wind in the Willows[16],是一部充满田园牧歌风情的经典童话,书中描述了四个要好的动物朋友——鼹鼠、河鼠、獾和蛤蟆在风光旖旎的泰晤士河畔所经历的曲折生动的冒险故事,时至今日,它仍然受到国外儿童读者的喜爱。翻译家杨静远(以下简称“杨译”)[17]和任溶溶(以下简称“任译”)[18]以高超的艺术将它译为汉语,同样使它在中国成为畅销作品。下面,本文将以杨译和任译《柳林风声》为例,从词语、句式与语言风格三个方面,来探讨儿童文学翻译的策略选择问题。
(一)词语
在儿童文学翻译过程中,遇到的词语主要有两种:一是源语和目标语能相互对应或大致对应的词语;二是目标语中找不到能对应的词语或者源语词语具有特殊意义。相较于后者而言,前者相对简单,需要译者在文学性上多下功夫;而后者则需要考虑归化和异化等问题。例如:
(1)原文:So he scraped and scratched and scrabbled and scrooged and then he scrooged again and scrabbled and scratched and scraped, working busily with his little paws.
杨译:鼹鼠又掏又挠又爬又挤,又挤又爬又挠又掏,小爪子忙个不停。
任译:他用他的小爪子忙着又是扒,又是挖,又是掘,又是抓,接着又是抓,又是掘,又是挖,又是扒。
例(1)中的词语基本属于第一种类型,即源语和目标语能够相互对应。在这种情况下,译者只需要在文学性上下功夫即可,使译文读者尽可能体会到原文的文学意味。考察杨静远和任溶溶的译文,可以发现,二者都将小鼹鼠一连串的动作通过文字展现给了读者;相比而言,杨译读起来语速稍显急促,任译更加生动形象,阅读体验更好。
(2)原文:And instead of having an uneasy conscience pricking him and whispering “whitewash!” he somehow could only feel how jolly it was to be the only idle dog among all these busy citizens. After al1, the best part of a holiday is perhaps not so much to be resting yourself, as to see all the other fellows busy working.
杨译:他听不到良心在耳边嘀咕:“刷墙!”只觉得,在一大群忙忙碌碌的公民当中,做一只唯一的懒狗,是多么惬意。看来,过休假日最舒心的方面,还不是自己得到休憩,而是看到别人都在忙着干活。
任译:他倒没有感到良心的责备,没有感到良心在悄悄地叫他“回去粉刷吧”,却只觉得在所有这些忙人当中做一个惟一的懒汉太快活了。再说,一个假日的最好时刻也许不是躺下休息,而是去看看其他人忙着干活。
例(2)中,杨静远将“idle dog”直译为“懒狗”,十分俏皮风趣,能让儿童读者立刻想象出小鼹鼠当时悠闲懒散的模样。而任溶溶将其意译为“懒汉”,保持了童话整体的拟人化风格,很是生动形象,同时和下一句中的“其他人”相对应,也不失为一种有效的翻译策略。
(3)原文:“Onion-sauce! Onion-sauce!” he remarked
jeeringly, and was gone before they could think of a thoroughly satisfactory reply.
杨译:“蠢货!蠢货!”他嘲笑说,不等他们想出一句解气的话来回敬他,就一溜烟跑得没影儿了。
任译:“洋葱酱!洋葱酱!”鼹鼠嘲笑他们说,而那些兔子还没想出一句十分满意的话来回敬他,他已经跑得不见了。
和例(1)、例(2)不同,例(3)中出现了“onion-sauce”这一文化负载词。在英国,人们吃兔肉时会蘸洋葱酱,用以中和兔肉的特有气味。原文中,小鼹鼠对着兔子们大喊“洋葱酱”来嘲笑他们,这在原文读者那里会得到共鸣。而在汉语中,“洋葱酱”和“兔子”之间却没有这种关联。因此,如果像任溶溶一样直接翻译,儿童读者则很难做到准确理解。杨静远在此处将其译为“蠢货蠢货”,显然是采取了归化策略,使小鼹鼠调皮机灵的性格特点跃然纸上,便于儿童读者迅速理解,并基本达到了和原文同样的效果。
(二)句式
儿童文学的一个主要特点是注重故事情节的经营,因此,句式的流畅度和衔接性等就显得尤为重要。在翻译儿童文学时,为了使行文更加流畅生动,译者可以采取一些行之有效的翻譯策略,对原文中的句式进行适当扩充或语序调整等。例如:
(4)原文:Spring was moving in the air above
and in the earth below and around him, penetrating even his dark and lowly little house with its spirit of divine discontent and longing.
杨译:春天的气息,在他头上的天空里吹拂,在他脚下的泥土里游动,在他四周围飘荡。春天那奇妙的追求、渴望的精神,甚至钻进了他那阴暗低矮的小屋。
任译:春天的气息飘在天上地下和他周围,甚至钻进他这又黑又低矮的小屋子,带来春天那种神圣的、使人感到不满足和渴望追求什么的精神。
可以说,对原文“air above and in the earth below and around him”的准确把握是这段文字翻译的关键。将两个译本进行比较,不难看出,杨译对此予以扩充解释,不仅基本传达出原文的意义,而且也符合中文的表达习惯;任译则更像机械的对译,由于译者没有充分考虑目标语读者的接受能力与阅读习惯,对儿童读者来说,这段译文是具有一定的理解难度的。同时,杨译本将后半部分的长句进行了语序调整,使整段文字读起来更为舒缓顺畅。
(5)原文:The sunshine struck hot on his fur, soft breezes caressed his heated brow, and after the seclusion of the cellarage he had lived in so long the carol of happy birds fell on his dulled hearing almost like a shout.
杨译:太阳晒在他的毛皮上,暖烘烘的,微风轻抚着他发热的额头,在洞穴里蛰居了那么久,听觉都变得迟钝了,连小鸟儿欢快的鸣唱,听起来都跟大声喊叫一样。
任译:太阳光晒热他的毛皮,微风吹拂他晒热了的脑门。在地下蟄居得太久,听觉迟钝了,快活小鸟的欢歌声进入他的耳朵,就像是大轰大叫。
可以看出,原文后半部分的句式较长,不太符合目标语读者的阅读习惯,因此,译者需要对此进行适当切分。杨译和任译不仅都将长句分成一个个小短句,而且均将“his dulled hearing”调整到前面,处理为“听觉(都变得)迟钝了”,使衔接更为流畅自然。由于句式变短、衔接顺畅,契合了儿童读者的接受能力,因此,能够充分激发他们的阅读兴趣。
(三)语言风格
在接受美学视角下,目标语读者所喜闻乐见的儿童文学作品,往往具有本土化的语言风格,这样既能够吸引儿童读者的注意力,又能达到一定的教育意义。就此而言,译者需要在语言运用上下足功夫,反复锤炼。需要指出的是,为了便于儿童接受,很多儿童文学作品都是以叙事为主,大多呈现出口语化的特色。因此,在对这些作品进行翻译时,译者要采取灵活的翻译策略,避免死板对应源语语言。例如:
(6)原文:It was small wonder, then, that he suddenly flung down his brush on the floor, said “Bother!” and “O blow!” and also “Hang spring-cleaning!” and bolted out of the house without even waiting to put on his coat.
杨译:怪不得他猛地把刷子往地下一扔,嚷道:“烦死人了!”“去它的!”“什么春季大扫除,见它的鬼去吧!”连大衣也没顾上穿,就冲出家门了。
任译:这就难怪鼹鼠忽然把他那把刷子扔在地上,说着“讨厌!”“嗳,去它的吧!”以及“该死的大扫除!”连穿上衣也等不及,就冲出了屋子。
例(6)中,鼹鼠在得知春天到来的消息后,不愿再打扫房间而一心只想出去玩耍,这种激动又迫切的心情,原文表现得十分真实自然,两个译本也都出色地再现出来。杨译“烦死人了!”“去它的!”“见它的鬼去吧!”和任译“讨厌!”“嗳,去它的吧!”“该死的大扫除!”都符合儿童的语言表达习惯,带给读者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不过,任译本在这些词语中间添加了“以及”,以对应原文中的连词“and also”,则有些画蛇添足,读起来不如杨译顺畅。
(7)原文:Then they all started grumbling at each other. “How STUPID you are! Why didn’t you tell him--” “Well, why didn’t YOU say--” “You might have reminded him--” and so on, in the usual way; but, of course, it was then much too late, as is always the case.
杨译:这一来,兔子们七嘴八舌互相埋怨起来。“瞧你多蠢,干吗不对他说……”“哼,那你干吗不说……”“你该警告他……”诸如此类,照例总是这一套。当然啰,照例总是——太晚啦。
任译:于是这些兔子开始互相埋怨。“瞧你多笨!你为什么不告诉他……”“那你自己为什么不说……”
“你本可以提醒他……”如此等等,都是老一套;可是不用说,埋怨也没用,已经太晚了,事情也总是这个样子。
例(7)中,原文表达的是兔子们的相互抱怨,在翻译时,应将这些语气生动形象地传达出来。杨译使用了“哼”“啰”等语气词,使文本更接近儿童口语,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消除读者对作品的陌生感,降低了阅读难度。同时,杨静远将“and so on”译为“诸如此类”,而任溶溶则将其译为“如此等等”,相比而言,前者更为出色,既能让儿童充分理解,还能丰富语言表达。
(8)原文:“This has been a wonderful day!” said he, as the Rat shoved off and took to the sculls again. “Do you know, I’ve never been in a boat before in all my life.”
“What?” cried the Rat, open-mouthed: “Never been in a—you never—well—what have you been doing, then?”
杨译:“今天太美了!”鼹鼠说。这时,河鼠把船撑离岸边,拿起双桨。“你知道吗,我这辈子还从没坐过船哩!”
“什么?”河鼠张大嘴巴惊异地喊道,“从没坐
过——你是说你从没——哎呀呀——那你都干什么
来着?”
任译:“今天是个呱呱叫的好日子!”当河鼠推船离岸,又划起桨来的时候,鼹鼠说,“你知道吗,我一辈子里还从来没有坐过船呢。”
“什么?”河鼠张大嘴巴叫起来,“从来没有坐过……你从来没有……这个,我……那么你一直在干些什么呢?”
在两个译本中,均体现出儿童文学简洁明快的语言风格,将河鼠在听说鼹鼠从未坐过船时的惊讶神态表现得栩栩如生,就像小孩子语气天真地在和同伴讲话,再现出童话作品所特有的童真、童趣、童心。尤其是任溶溶将“wonderful day”译为“呱呱叫的好日子”,把鼹鼠的形象烘托得十分俏皮可爱。可见,口语化、儿童化的语言风格很容易将儿童读者带入到具体的故事情境中来。
總的来看,在词语、句式与语言风格三个方面,杨译本和任译本都以儿童读者为中心,采取了相应的翻译策略,尽管个别地方仍可以再仔细打磨,但总体上都取得了令人满意的艺术效果。这是两个译本一直深受儿童读者喜爱的主要原因,同时也为儿童文学翻译提供了成功的范本。
综上所述,本文以接受美学为指导,以The Wind in the Willows(《柳林风声》)为例,从词语、句式与语言风格三个方面,对杨静远和任溶溶的两个译本进行了比较分析,并深入探讨了儿童文学的翻译策略。首先,在词语选择方面,如果是源语词语和目标语能相互对应或大致对应,则需要重视译文的艺术性;如果是目标语中找不到能相对应的词语(如文化负载词),或者源语词语具有特殊意义,笔者认为,应主要采用归化这一翻译策略,它能使儿童读者更好地把握文本内容,降低阅读困难。其次,在句式运用方面,由于中、英文的表达习惯有所不同,译文可以通过调整语序或者进行适当扩充等,来保持句式的流畅度和衔接性。再次,在语言风格方面,在以叙事为主的儿童文学作品中,口语化、儿童化是它的一大特点,在对这些作品进行翻译时,译者需要采取灵活的策略,激发读者的阅读兴趣,切忌死板对应原文。需要说明的是,本文主要是结合实例来探讨儿童文学翻译的策略,由于例证的选取带有一定的主观性,且例证数量有限,因此,所得出的结论未必十分确当,尚有待于在进一步的研究中不断完善。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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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ranslation Methods of Children’s Literature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Reception Aesthetics
——A Case Study of The Wind in the Willows(《柳林风声》)
Zheng Meihua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 Shandong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Zibo 255000, China)
Abstract:Children’s literature works should suit the characteristics of children’s age, accord with children’s appreciation level and be beneficial to children’s physical and mental health development, which are the characteristics and difficulties of children’s literature and its translation.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reception aesthetics, this paper takes The Wind in The Willows as example, and analyzes translation strategies available in translation of children’s literature from three aspects of vocabulary, sentence and language style, and points out that if there is no corresponding word in Chinese and English, domestication should be adopted; sentence order can be changed to achieve the effect of the original text; children’s books tend to be colloquial and do not correspond to the original text.
Key words:children’s literature;reception aesthetics;translation method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