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管政治关联对企业成长性的影响——环境绩效的中介作用

贾振全，杨荔瑶，刘嘉琪，郭 博

（北京科技大学 经济管理学院，北京 100083）

0 引言

无论是理论研究层面还是实践应用层面，企业成长性问题一直以来都是研究者和实践者关注的热点话题。长远来看，任何企业都希望借助自己的优势获得持续的发展和成长。已有研究表明，政治关联会对企业成长产生影响。同时，企业在国家与社会公众环保观念和意识不断加强的大背景下，为获得更好的成长和发展必须越来越关注自身在环保方面的表现情况。当企业拥有政治关联优势时，会对企业的环境绩效以及企业的成长性产生怎样的影响？企业应该建立什么样的政治关联？企业需注重哪些方面的环境绩效表现？带着这些问题，本文对上市化工企业展开研究，力求探究并揭示其中的影响关系，为相关企业的成长和发展提供思路。

1 理论基础与研究综述

1.1 政治关联与环境绩效文献综述

目前学术界对“政治关联”这一概念尚无统一的定义，在表述上也有差别，“政治关联”亦被称为“政治关系”“政治资源”“政治参与”等。最早提出“政治关联”这一概念的是学者Fisman，Fisman 针对印度尼西亚国家机关和公司间的联系展开了探究，并将二者间的联系称作政治关联。多数学者采用企业高管在政府或议会中的任职经历，这种参与政治活动的方式来描述政治关联，但从整体上来看，学者们对于政治关联的界定并未形成一致化的认知。通过对企业政治关联相关文献的梳理可以发现，学者们的研究主要关注以下三个方面的问题：政治关联的普适性、政治关联的动因和政治关联的成效。具体来说，一是企业的政治关联在世界范围内是否有普适性。不同的学者对美国、法国、泰国、印度尼西亚、马来西亚、巴基斯坦、巴西以及中国进行研究发现，无论是政府干预较强的发展中国家（如中国、马来西亚）还是制度相对完善的发达国家（如美国、法国），政治关联现象是普遍存在的。二是政治关联的动因。企业在和政府建立政治关联时，其出发点是什么，是基于提升企业家个人地位、寻求企业发展、规避制度风险、承担社会责任等原因还是其他原因。三是政治关联能给企业带来什么。企业可通过政治关联获得税收优惠、融资便利、巿场占有率提升、行业准入以及政治关联会对公司股价波动和经营业绩产生影响等。

环境绩效是指企业经营活动中由于环境保护和治理环境污染所取得的成绩和效果。企业一般可以通过应用绿色生产技术和工艺、采用绿色生产方式和管理模式、研发生产绿色产品等手段，减少对生态环境产生的不利影响，并取得相应的经济和社会效益，进而促进企业的健康成长。提升环境绩效可以成为驱动企业创新的一种动力，也可以为企业带来持续的竞争优势。Murillo－Luna 等学者研究发现利益相关者施加的压力越大，企业越倾向于采取积极的环境管理政策。Melnyk 等学者通过研究得出建立环境管理系统并且符合ISO 14001 环境标准的企业，其经营绩效和环境绩效都比较好。

1.2 政治关联、环境绩效与企业成长性关系文献综述

目前，涉及政治关联、环境绩效与企业成长性三者关系的研究文献相对较少，更多的研究文献主要集中在政治关联与环境绩效或政治关联与企业成长性两种关系方面。

姚圣通过对上市公司的数据进行研究发现，在我国当前政治背景下，政治关联越高的企业有着越好的环境业绩，即政治关联对企业环境绩效有正向影响作用。岳阳通过对民营上市公司的数据进行研究认为，政治关联强的企业可以通过获得更多的环保补助从而提升企业环境绩效。陈柯任研究认为政府掌握着一部分优质资源的配置权，民营企业能够利用企业高管的政治关联帮助其获得政府的优质资源，如行业准入、税收优惠、财政补贴、贷款便利等，为企业经营业绩的增长提供有利条件和机会，从而企业政治关联对企业成长性有显著的正向影响。而另一些研究则认为，政治关联会限制企业高管的主动性发挥，同时增加企业一定的政策负担，从而影响企业的成长性。我国民营企业政治关联是企业与政府博弈的结果，因企业和政府的良好关系而建立某种优势，但从长远来讲，对企业及制度环境都会产生负面影响，而且可能会带来企业的过度投资。

综上所述，学术界对政治关联与环境绩效、政治关联与企业成长性的关系研究中，依旧存在着不同的观点，而环境绩效在高管政治关联对企业成长性影响过程中的中介作用还有待进一步研究。

2 研究设计与研究假设

本文以政治关联为起点，依据“资源—绩效—成长性”的结构路径，探讨政治关联、环境绩效与企业成长性之间的影响关系。在做进一步探究之前，对政治关联、环境绩效和企业成长性之间的逻辑关系进行论述，以便为以下本文的数据搜集、定量研究奠定基础。

当前我国的市场经济制度还不够完善，产业结构有待提升，对于企业来讲，与政府建立良好的关系契约，在获得优惠、扶持等方面会有很大的优势，从而促进企业经济绩效的提高，长远来看，对企业成长能力的提升也发挥着正向的影响作用。政治关联作为企业长期要维护的一种资源，其影响力具有一定的滞后性。有价值的、不可替代的、稀缺的资源在经过一段时间后才能转化为企业真正的发展动力。因而，站在未来的时间节点来看，政治关联对企业绩效的影响是正向的。基于此，本文提出假设H1：高管政治关联与企业成长性呈正相关关系，企业具有的政治关联度越高，相应的成长性越好。

Faccio 在对全球35 个国家的研究中发现，具有政治关联的企业在获得政府补贴的频率和额度上都显著高于无政治关联的企业，相应的也会促使企业在环境保护、防治污染等方面有更多的资金和动力，从而在某种程度上提升企业的环境绩效。企业经营层在获得政治优势时会更加有动力去采取有效的环境治理措施，进而更好地维护企业的声誉，提升企业的竞争力，因此，政治关联会对企业产生较好的环境绩效。据此，提出假设H2：高管政治关联有助于企业环境绩效的提升，政治关联度高的企业在环境绩效表现上更好。

尽管国内外研究对企业环境绩效与企业经济绩效之间的关系并未形成一致的看法，但是通过文献可知，现有的研究多关注企业环境绩效对企业短期绩效（表现为静态财务数据）的影响，而不是站在长远（企业成长性）角度来考虑。Schaltegger 和Synnestvedt 通过研究发现，企业经营活动中的环境绩效与经济绩效存在“双赢”的可能性。从我国的制度背景出发，市场还不够完善，外部环境绩效的提升有助于企业树立良好的形象，增强社会认知度，内部绩效的提升能够使企业边际利润得到提升，有利于相关业务间资源的共享，从而提升资源的配置效率，促进企业的成长。根据以上讨论，针对企业环境绩效与成长性的关系，本研究提出假设H3：企业环境绩效与企业成长性正相关，环境绩效表现好的企业具有更好的成长性。

对于正处于经济转型期的中国来讲，政府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依然是权利和资源的代表，拥有更多资源拨付的话语权。在企业所建立的各种关系中，和政府建立良好的关系无疑是我国企业（特别是民营企业）最为重要的一项事务，而通过这种良好的政治关联所获得的特殊资源也成为企业在长期发展中的关键性要素。因此，在政治因素下获得的关键资源对化工行业的企业来讲又有特别的意义，在促进企业更好地实现环境绩效的同时，也对资源的优化、风险的分散、社会责任的分担等产生影响，从而促进企业持续健康的成长。故本文提出假设H4：高管政治关联通过中介因素企业环境绩效间接影响企业的成长性。

3 研究方法与数据收集

3.1 样本选择与数据

本文选择化工这一特殊行业作为研究载体，主要基于以下考虑：多行业的选取不利于研究的科学性和客观性以及数据的可比性；行业样本的代表性以及与所研究问题的契合性。同时为剔除中央或地方政府控股企业具有天然的政治渊源这一因素的影响，本文选取非国有企业（民营企业）作为样本企业。

本文在数据的搜集上采用二手数据和手工搜集的方式。基于政治关联研究的传承性、上市公司公开数据的可靠性与可获得性，本文在样本的选取上选择国内上市的化工行业企业。在剔除原属于中央、地方、集体所有的和被监管机构特殊处理的ST、SST、*ST 及数据异常、残缺的企业后，同时考虑到新上市的公司在业绩表现方面的波动性和企业治理的不完善性，剔除上市时间不足一年的公司，最后共选取了162 家企业作为样本企业。考虑到政治关联和企业成长性的动态特性，因此在时间维度上选取了2015—2017 年三年的时间跨度。

3.2 变量选取与测量

本文选取自变量为企业政治关联（PC）。具有政治关联的企业应该至少满足以下条件之一，即：上市公司披露的高管或者实际控制人有之前在政府部门任职的经历；上市公司披露的高管或者实际控制人担任人大代表、政协委员、党代表等职务的。选择上市公司高管团队中的前三位作为统计对象，原因是基于其在公司发展中的决策权和影响力。又因为不同层级的政治背景产生的影响力和话语权是不同的，故对不同层级进行赋值以显示其差异。本文选取梁莱歆和冯延超对政治关联强度的行政层级划分法，采用0—5 进行赋值。6 个层级的具体编码为：国家级，赋值5；省级，赋值4；市级，赋值3；区县级，赋值2；乡镇级，赋值1；没有担任任何职务，赋值0。

中介变量为企业环境绩效（EP）。采用包括企业的环境奖励及荣誉，环境危机或者违规事件，环保标准的认证等一系列的综合信息来描述企业的环境表现，并运用Janis－Fadner 系数来计算企业的环境绩效。具体事件类型及评价和赋值方法为：国家环境友好、“两型”试点企业，是＝2、否＝0；环保荣誉，是＝1、否＝0；存在环保风险、负面环境信息披露，是＝－1、否＝0；重大环境违规事件，停产整顿＝－2、受到处罚投诉＝－1、未受处罚＝0。上述四项内容的赋值是对企业环境绩效正负两个方面的综合描述，结合运用Janis－Fadner 系数从而计算出企业的环境绩效EPI 指数，即：

其中，χ＝p＋｜q｜，p 代表正面环境绩效总得分，q代表负面环境绩效总得分。EPI 指数的取值范围为［－1，1］，EPI 越接近于1，企业的环境绩效越好。

本文因变量为企业成长性（Growth）。企业成长性指标能够较全面地衡量企业的经营管理情况及可持续发展情况，反映的不仅仅是企业当前的财务绩效，还通过当前绩效和增长绩效来反映企业未来的发展。本文选取以下8 个财务指标用来衡量企业的成长性，依次为：总资产收益率（ROA）、净资产收益率（ROE）、流动比率（CR）、速动比率（QR）、总资产增长率（TAGR）、净资产增长率（NAGR）、利润留存率（PR）、销售净利率（NPM）。通过对选定指标的正向化处理以及因子分析，计算所选样本的企业成长性综合得分。

本文在借鉴其他学者研究的基础上选择如下变量作为控制变量：企业规模（Size），用公司总资产的自然对数进行测量；资本结构（D），用资产负债率进行测量；公司年龄（AGE），用上市公司存续年限（截至统计时）进行测量；股权结构（TOP），用第一大股东持股比例进行测量。

4 数据统计与实证分析

4.1 描述性统计分析

4.1.1 政治关联的描述性统计分析

在对162 家企业的486 位高管背景信息研究中发现，2015 年具有政治背景的高管比例为34.8%、2016年比例为36%、2017 年比例为37.4%，表明企业政治关联在上市公司中已成为一种相对普遍的现象，占比的逐年上升或可以表明企业在经济活动中对政治的关注一直很热衷，期望可以通过与政府建立良好的关系从而获取有利于自己发展的资源。通过2015—2017 年三年的统计结果发现，企业在建立政治关联的过程中，选择与省级及以上建立的政治关联比例较低（5.3%、5.1%、5.9%），与省级以下建立的政治关联比例相对较高（29.5%、30.9%、31.5%）。其原因可能是一方面与省级以下的政府建立政治关联较为便捷，时间性较强，成本较低；另一方面可能是省级以下的政府在政策的落实和资源的分配方面有更大的调整空间。

4.1.2 环境绩效的描述性统计分析

本文所选取企业的环境绩效表现2015—2017 年三年的期望值均在0.5 左右，表明化工行业的企业在环境绩效方面总体表现不错。大部分企业所表现出来的正面（获得相应的称号、奖励）的环境效应要好于负面（报道、重大违规事件）的环境效应。原因可能在于企业获得政府的政策支持和环境补贴后有更大的动力和更多的资金处理环境方面的问题，从而提高企业的环境绩效。

4.1.3 企业成长性的描述性统计分析

本文所选取企业在2015—2017 年间其成长性得分的极大值和极小值有很大的差距，最大值为2015 年的68.532，最小值为2017 年的－16.837，可以说明企业成长性的表现参差不齐，这可能是基于化工行业的特殊性，外在的环境对化工行业有特殊的要求和标准。其次，企业成长性得分的均值呈逐年增长的趋势，这是否与新形势下企业为响应国家提出的相关政策而促进其更好的发展有关系，有待进一步探究。

4.1.4 控制变量的描述性统计分析

企业规模的标准差处于0.5 和0.6 之间，且其极大值与极小值之间的差距表现不明显，表明所选的三年样本企业在规模上差距不大。这可能与所选的企业性质有关，本文选取的样本是上市民营企业。同时，对上市的国有化工企业规模调查发现，“巨无霸”型的企业在行业内目前也比较少，因而，从规模角度看该行业存在较大的成长空间。

资本结构变量数值较高，且呈逐年上升趋势，但都是在可控范围内，从公司治理的角度来看，可以更好地发挥外部治理主体的作用，避免出现内部控制人现象，同时也应注意第一大股东持股比例过高的资本结构可能会增加企业的经营风险。同时，还可以看出不同企业的股权结构差别较大，这可能是化工企业的行业特征影响所致。

4.2 相关性分析

各变量的相关性及多重共线性分析结果见表1。

表1 变量的Pearson 相关性系数矩阵和VIF 检验结果

由表1 可知，变量间的相关系数最大为0.317＜0.4，各变量对应的VIF 值均处在0 和10 之间，因此可以说明本文所选的变量基本可以排除多重共线性的问题。

同时，由表1 也可以初步判断变量之间的相关关系和假设的合理性，具体分析如下：

政治关联和企业成长性之间的相关性系数为0.239，且通过了1%水平上的显著性检验，说明两者之间呈正相关关系，即企业政治关联程度越高，企业成长性表现越好，初步验证了假设H1。

政治关联和环境绩效之间的相关性系数为0.157，且通过了5%水平上的显著性检验，说明两者之间呈正相关关系，即政治关联有助于企业环境绩效的提升，初步验证了假设H2。

环境绩效和企业成长性之间的相关性系数为0.086 且通过了5%水平上的显著性检验，说明两者之间呈正相关关系，即环境绩效表现越好的企业对成长性的影响越大，初步验证了假设H3。

4.3 回归分析

各变量的回归分析结果具体见表2。

表2 变量的回归分析结果

由表2 中Model 1 的回归结果可知，企业政治关联与企业成长性的回归系数为0.170 2（P＜0.01），表明企业政治关联与企业成长性呈显著正相关关系，政治关联有助于企业绩效的提高和更好的发展，从而验证了假设H1。基于我国的基本国情考虑，对于国内的民营企业来讲，和政府建立良好的政治联系是我国当前制度下的一种替代机制，良好持续的政治联系有助于企业及时获得政策方面的倾斜和资源分配方面的优势，从而在激烈的竞争中获得更好的发展，保持长久的竞争力。同时，在回归结果中发现，控制变量（企业规模、资本结构、公司年龄、股权结构）的变动也会相应地影响企业成长性的表现。具体为：企业规模与企业成长性的回归系数为0.034 8（P＜0.05），可见企业规模与企业成长性呈正相关关系，一定程度上说明了企业拥有雄厚的资产有利于企业效益的提升和更好的发展；资本结构与企业成长性的回归系数为0.012 6（P＜0.1），表明资本结构与企业成长性呈微弱的正相关关系，一定比例的负债有利于企业有更多的资金去发展主营业务；公司年龄与企业成长性的回归系数为0.139 4（P＜0.05），说明企业上市时间的长短对企业成长性呈现正相关关系，企业在资本市场上存在的时间越长，接受市场的考验就越全面，企业在应对外部环境变化的同时，需要练好内功，从而更好地获得市场的认可；股权结构与企业成长性的回归系数为0.035 8（P＜0.05），说明企业的股权结构（第一大股东持股比例）与企业的成长性呈正相关关系，可以解释股权的集中性有利于企业管理层更好地做出战略决策，从而促进企业更好地发展。

根据表2 中Model 2 的回归结果，检验参数F 值为9.108（P＜0.05），表明该回归模型为可接受的模型。其中，政治关联与环境绩效的回归系数为0.069 2（P＜0.05），从而表明政治关联与企业的环境绩效存在显著正相关关系，验证了假设H2。相应的控制变量中企业规模和股权结构的相关系数分别为0.016 3（P＜0.05）和0.149 2（P＜0.05），均表现为显著的正向相关。

根据表2 中Model 3 的回归结果，检验参数F 值为8.772（P＜0.05），表明该回归模型为可接受的模型。其中，环境绩效与企业成长性的回归系数为0.106 7（P＜0.01），从而表明环境绩效与企业成长性存在显著的正相关关系，验证了假设H3，也印证了作为一个特殊行业必须重视企业的环境绩效，才能更好地发展企业和提升企业竞争力。相应的控制变量中股权结构的相关系数为0.059 6（P＜0.01），说明在民营企业中股权的集中有利于企业长远的发展。

由表2 中Model 4 的回归结果可知，在加入中介变量环境绩效后，F 值为8.193（P＜0.05），说明模型Model 4 具有可行性。对变量中介效应的检验应满足三个条件，即：①自变量与因变量之间要表现出显著的影响关系；②自变量和中介变量之间要表现出显著的影响关系；③加入中介变量后自变量对因变量的影响作用会发生变化，其中，如果自变量对因变量的影响作用消失（表现为P 值大于0.1），则为完全中介作用；如果自变量对因变量的影响系数减小但仍显著，则为部分中介作用。根据上述Model 1 和Model 2 的分析结果可知，自变量政治关联与因变量企业成长性和中介变量环境绩效满足前两个条件。Model 4 的回归结果显示，政治关联与企业成长性的回归系数为0.084 3（P＜0.05），说明在引入中介变量环境绩效后仍具有正向的显著相关关系，与未引入中介变量（环境绩效）的Model 1 中的系数0.170 2 相比，0.084 3＜0.170 2，系数下降，显著性程度也由P＜0.01 变为P＜0.05，满足了条件③的要求，中介变量在该模型中起到部分中介的作用，验证了假设H4，即环境绩效在政治关联和企业成长性中也起到部分中介的作用。

5 研究结论与实践启示

本文以162 家上市化工企业为研究样本，在“资源—绩效—成长性”的框架下，通过文献的梳理、数据的搜集和整理、假设的提出和验证，得出以下主要结论：①高管政治关联、环境绩效对企业成长性有正向的影响；企业更愿意建立省级层次以下的高管政治关联；正强化措施更有助于提高企业改善环境绩效的积极性，进而影响企业的成长；②高管政治关联有助于企业环境绩效的改善，从而提升企业的声誉和知名度；③企业所拥有的高管政治关联能够通过环境绩效的中介作用影响企业的成长性，提升企业的竞争能力。

结合上述研究可以得出结论，为更好地帮助企业成长和发展，政府一方面应积极引导民营企业向有利于国民经济的方向发展，另一方面应为民营企业提供更多的资源和平台。同时加强舆论宣传，强化“资源节约型、环境友好型”的企业发展理念，增强企业管理层的环保意识，促进企业加强环境治理，进而助推企业的成长。从长期来看，政府还应该积极推进市场化建设，建立公平、透明的市场环境，充分发挥企业在市场中的主动性和创新能力，促进整个行业的良性发展。

从企业角度来说，企业应正确看待和利用政治关联。政治关联是一把双刃剑，企业管理层应该理性正视政治关联，合法合规地利用政治关联，使得政治关联能成为企业乃至经济发展中的一个正能量机制，从而促进企业的成长和发展。政治行为是企业发展中重要的影响因素，但国际化的视角和眼光要求企业更多关注其自身的发展状况，企业始终不能忽视的是其自身能力的建设。对企业来说，在关注和建立政治联系的同时，更需要回归到企业的主营业务上，一方面从企业的人才、研发、创新等方面入手，夯实基础；另一方面找准定位，努力发展主营业务，从而实现企业的长远发展并获得持续竞争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