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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构国家记忆:以爱尔兰虚拟珍藏文件库为例

2022-02-22加小双中国人民大学信息资源管理学院中国人民大学数字人文研究中心中国人民大学档案事业发展研究中心

浙江档案 2022年12期
关键词:爱尔兰记忆数字

加小双/中国人民大学信息资源管理学院 中国人民大学数字人文研究中心 中国人民大学档案事业发展研究中心

林妍歆/中国人民大学信息资源管理学院

1 引言

记忆与人类文明相伴而生。在众多不同类型的记忆中,国家记忆最具代表性,它融合了广大人民和民族所认同和共有的全部记忆,包含了对于国家文明和历史的全部认知。国家记忆作为一种集体记忆,其缺失必然造成人类文化的裂痕和社会历史的空档[1]。因此,构建国家记忆对于维护国家历史完整性和统一性、塑造民族传统文化认同、凝聚国家情感共识具有重要意义。档案是决策、行动和记忆的记录,是代代相传的独特且不可替代的遗产,既能为构建国家记忆提供最基础的、最真实的事实和依据,又能搭建起国家过去和未来之间的连通桥梁。基于此,构建国家记忆、传承国家历史成为国内外档案部门的重要探索性创新实践。

2021年,我国《“十四五”全国档案事业发展规划》发布,进一步提出建设新时代新成就国家记忆工程栏目的要求[2]。虽然我国档案部门在城乡记忆工程建设方面已经取得显著进展,但如何在国家层面整体推进国家记忆工程建设,仍然缺少可供借鉴的经验。因此,在世界各国都在不断强化以档案资源为基础构建国家记忆的趋势下,需要对国外既有的代表性先进实践经验进行分析和梳理,以总结其对我国档案部门开展国家记忆工程建设的经验启示。

本文特选取爱尔兰虚拟珍藏文件库(Virtual Record Treasury of Ireland,以下简称VRTI[3])作为案例来展开深入分析。VRTI是一个国家层面推动的国际协作项目,也是“Beyond 2022”项目的研究成果。该项目主要针对战争导致的爱尔兰国家档案损毁与国家记忆断裂,旨在通过先进性技术和全球性协作,虚拟重建爱尔兰公共文件办公室(简称PROI)并重新想象和再创造其所保管的历史档案珍藏,向爱尔兰全体人民乃至全球公众提供免费的开放获取路径,进而重现爱尔兰过去7个世纪的历史,重构爱尔兰国家记忆[4]。选取该案例的主要原因有三:一是该项目以档案资源为基础、以数字技术为手段来建构国家记忆,与我国档案事业发展中建设国家记忆工程的要求相契合,具有参考意义;二是该项目针对的是本土档案的破坏性损毁背景下大量离散档案的收集问题,涉及如何通过数字技术来修复文化创伤和重建国家记忆,与我国存在大量离散档案的国情相符,并且在先进技术的应用上有参考意义;三是该项目经过近7年的建设,已经于2022年6月正式对外运行,有较为丰富的建设经验用以分析和总结。本研究的主要研究方法为网络调查法、案例研究法和内容分析法,主要数据来源为爱尔兰虚拟珍藏文件库官方网站及相关网站上的公开性信息、新闻和报告等,希望通过梳理VRTI项目建设背景和建设脉络,分析其建设特征,从而总结其对我国国家记忆工程项目建设的启示和经验借鉴。

2 爱尔兰虚拟珍藏文件库建设概况

爱尔兰在历史推进的过程中出现了严重的国家档案损毁与国家记忆断裂,主要原因在于内战中爱尔兰公共文件办公室(简称PROI)及其保存的大量国家档案的损毁。PROI成立于 1867年,被誉为世界上第一个专业性档案库,存储了可追溯到诺曼人时代的全部爱尔兰公共文件,时间跨越约7个世纪[5]。1922年,国家陷入内战,战争导致PROI所处的财政部大楼被毁,保存于此的记录爱尔兰国家建设(如纳税记录、法律等)和人民生活的方方面面(如出生证明、遗嘱、地图等)的档案几乎全部销毁[6]。后来经PROI工作人员努力地抢救,最终有25000份文件和羊皮纸得以幸存,并被送往公共记录办公室的后继机构,即今天的爱尔兰国家档案馆(National Archives of Ireland)进行保管[7]。内战不仅带来了建筑的损毁,还导致其所保存的大量珍贵历史档案几乎全部丧失。近百年来,几代爱尔兰学者一直试图寻找那些被损毁档案的替代品,重构连续性国家记忆,但成效甚微。

进入新世纪后,历史研究方法和现代数字技术的飞速发展带来新的发展契机,加上为迎接2022年PROI被毁100周年,2016年,以都柏林三一学院(Trinity College Dublin)为主导,开始正式实施“Beyond 2022”项目。按照其建设主体和规模,具体可以分为两个阶段。第一阶段是项目论证与初步建设的阶段(2016-2018),都柏林三一学院的历史系副教授彼得·克鲁克斯(Peter Crooks)和谢伊·劳莱斯(Shay Lawless)作为项目的发起人,带领团队对世界各地的文化记忆机构馆藏进行了初步调查,识别涉及爱尔兰的相关文件或档案副本,计划通过识别和数字化世界各地档案馆和图书馆持有的幸存或替代材料来恢复PROI被损毁的档案中所包含的信息,以此纪念PROI被毁100周年[8]。这一阶段主要由都柏林三一学院的历史与人文学院和计算机科学与统计学院下的数字内容技术ADAPT 研究中心主导建设,主要成果为发现和挖掘可以作为用以构建VRTI的档案资源清单[9]。第二阶段是合作扩展与全面建设阶段。2019年12月5日,爱尔兰总理利奥·瓦拉德卡(Taoiseach Leo Varadkar)和文化部部长马迪根(Madigan)在都柏林城堡宣布正式启动第二阶段,爱尔兰文化遗产和爱尔兰语部门在“Ireland 2040[10]”项目框架下给予了250万欧元的政府资金支持[11]。这一阶段的主要成果包括两个方面,一是爱尔兰虚拟文件珍藏库的正式建成上线,包括涉及跨越7个世纪(从13世纪到19世纪)的5000万字文本、270万个知识图谱三元组、15万+的数据库文件、6000余张地图等档案资源和虚拟还原的PROI及其内部结构;二是全球性合作关系的全面建立,其合作伙伴扩展至全球70多个机构,主要包括来自爱尔兰、英国和美国的档案馆、图书馆和学术团体,如苏格兰档案委员会、爱尔兰天主教历史学会、英国皇家医学院遗产中心、剑桥大学图书馆和费城历史学会等机构。

3 爱尔兰虚拟珍藏文件库的建设特征

3.1 资源获取:建立全球合作伙伴关系

VRTI中的丰富数字资源离不开全球合作伙伴的资源支持。“Beyond 2022”项目本身是在本国原始档案资源遭到巨大损毁的背景下开展的,因而其建设思路从一开始便是将资源建设的希望投注于其他馆藏机构,希望通过发现和数字化世界各地馆藏机构所持有的幸存或替代材料,恢复被毁档案中包含的信息,进而完成资源建设。在这个基础上,VRTI并没有保存原始的档案实体,而是其数字副本及其相关数据信息,体现为一种虚拟集中建设方案。为此,该团队制作了两份清单:一份是“损失清单”,即梳理PROI于1922年被销毁的档案信息。这主要来源于时任PROI副管理员赫伯特·伍德(Herbert Wood)在1919年出版的,详细介绍爱尔兰政府许多地区的档案保存情况的《爱尔兰公共档案馆存放档案指南》(A Guide to the Records Reposition in Public Record Office of Ireland)一书,书中用图表标识了藏品被放置和存放的位置[12]。之后,这些藏品的位置数据连同其他信息以符合国际档案著录标准(ISAD-G)要求的格式进行著录,并建成数据库。另一份则是“生存清单”,在生存清单中的档案或历史记录可以作为被销毁记录的替代或部分替代[13]。并且清单上的绝大多数文件都能在其他馆藏机构中发现“踪迹”。比如,澳大利亚国家图书馆馆藏中有爱尔兰亚麻贸易的文件,这些文件包括最早的银行汇票;爱尔兰下议院的国会图书馆收藏有爱尔兰议会的辩论记录,这些文件除了官方记录外还包括了各种笔记和会场上的评论[14]。

截至目前,VRTI中保存的那些替代原始档案的所有信息资源,绝大部分来自其70多个全球合作伙伴,包括大英图书馆、圣母大学以及摩根图书馆和博物馆等。这种全球协作关系不仅帮助VRTI解决了档案资源缺乏的巨大挑战,而且在国际交流层面有效推动爱尔兰与世界其他地区持续开展合作。

3.2 资源组织:构建多层级的叙事体系

VRTI保存的全部是数字副本与信息,并以此为基础构建了从数据到信息再到知识的多层级叙事体系。在数据层面,VRTI通过数据挖掘、数据分析等面向档案内容的技术对档案数据进行著录、标引,实现从档案数字化文本向档案内容数据的转变,形成各个专题数据库。比如,Gold Seam栏目专设了1766年宗教人口普查的专题库,用户不仅可以搜索到近800份人口普查报告,还可以获得每份人口普查申报表的详细数据,包括申报的部长姓名、申报日期和普查结果等数据级别的信息,这将成为历史和家谱研究人员所需要的用以支撑研究的大量原始数据。在信息层面,VRTI提供各种历史档案的数字副本和目录信息。比如在Browse the Treasury栏目下,用户可以直接检索1922年PROI和财政部所有的数字化原文资料和PROI目录;在Thematic Collections栏目下,用户可以按照专题检索来自财政部的各类数字化档案图片。在知识层面,VRTI利用数字人文技术实现档案数据单元的细粒度化、语义化和知识化,挖掘档案数据中那些非主流的、隐形的知识,形成知识单元,通过更加灵活方式对这些知识单元进行连接。比如,Hidden Stories栏目下所展示的讲述一千名爱尔兰职业女性故事的知识图谱,就是通过汇集包括《爱尔兰传记词典》(DIB)在内的多个来源的历史数据集合,将数千个人物、地点、办公室和组织等实体编织在一起探索各个历史、文化主题下的关联,从而提供更加多元丰富的历史知识。

VRTI运用多层次的资源组织方式,依托档案数字副本信息构建了一个立体式档案资源库,往下以数据化实现颗粒度极细层面的数据(集)服务,往上以知识化实现基于关联数据层面的知识服务,使其自身的档案叙事具有情景化和故事化的突出特点,进而满足社会多元主体的资源利用需求。在这个过程中,那些被历史遗忘的声音以充满活力和创造性的形式得以被重构,爱尔兰在性别史、文化史、社会史等多层面的国家记忆可以得到挖掘,而不再仅仅局限于传统的政治史和经济史,从而塑造出更为全面、立体的国家记忆。

3.3 资源开发:充分应用数字人文技术

VRTI的档案资源开发和多维资源叙事体系构建均以数字人文技术体系作为重要的技术支撑。数字人文的技术体系主要包括基础通用技术、数据管理技术、知识组织技术、机器学习技术、可视化技术等。VRTI的档案资源开发流程共计包括四步:首先,识别世界各地馆藏机构所持有的幸存或替代性档案材料;其次,在可行情况下对这些档案文献进行数字化和转录,并将这些数据加载到 VRTI;然后,通过相关系统对相关的元数据、图像进行数据化转录;最后,进行数据关联和可视化,使其具有可检索性和可读性[15]。在这个过程中,数字人文技术在各流程都得到精巧利用,比如,研究人员利用多光谱和高光谱成像技术访问和发现数字化材料;利用语义网、知识图谱等技术实现不同文化遗产机构之间档案数据的互联互通;利用Web 3D、虚拟现实等技术实现数据建模和可视化呈现,使其具有交互性和通感效应,为用户营造听觉、视觉和触觉上的情感互动与沉浸式体验的记忆空间。VRTI中的资源的重要特色之一就是拥有270万个知识图谱三元组,通过这些三元组在数据之间建立起以前无法发现的联系,可以促进多领域新结论的发现,这就是对数字人文技术充分应用的成果。

除此之外,VRTI还利用数字人文技术实现了对PROI的虚拟重建与还原,使得一百年前的PROI历史建筑场景得以重塑,馆藏资源得以再现,遗失了七个世纪之久的国家记忆也终于得以修复和重建。在VRTI的Virtual Treasury栏目中,点击进入展览之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四法院大楼的入口处,接着穿过前廊和大门就可以进入公共记录办公室,在这里用户可以点击屏幕,像1921年的档案管理员那样坐在桌前检查历史文件,浏览完毕后继续往前走就可以进入文件库,库房当中到处都是排满的文件架,在这里可能会发现一些损坏的文件和带有子弹伤口的书籍。

3.4 资源利用:以开放获取为基本理念

“Beyond 2022”项目从建设之初便以数字资源的开放获取作为重要目标,并不断强化“对用户免费”“无限制使用”“充分共享”的理念,希望以此促进各类研究学者来探索和发现爱尔兰历史,重构国家记忆,修复国家文化创伤。在VRTI正式上线时,也实现了面向所有对爱尔兰深厚历史感兴趣的国内外个人、团体提供免费、无限制且永久的在线获取。开放获取对于国家记忆建设项目来说是必要的,让各类社会公众在没有任何财务压力、法律纠纷或者技术障碍的基础上去获取和使用这些宝贵的文化遗产,这一方面能够在社会整体层面强化文化认同和国家认同,促进新文化环境的形成;另一方面也有利于激发各种历史性和文化性研究项目,进而重构断裂的或是强化既有的国家历史与记忆。

为进一步促进VRTI中的资源得到更为广泛和充分的访问和利用,让所有个体、组织都能够以一种全新的、个性化的方式去探索爱尔兰的国家记忆,项目建设团队还通过应用于文件的不同方法和技术,付出了大量努力来消除一切可能影响资源利用的障碍。具体来说,首先,在资源建设方面,如前所述,实现了从数据到信息到知识的立体式开发,以适用于不同的利用群体的多元需求。其次,在资源处理方面,由于大量涉及历史档案,项目研究团队对这些历史文件进行了转录。这样用户不需要知道古文字学,也不需要成为拥有破译个人或不同时期笔迹能力的专家,都可以进行无障碍的阅读和访问[16]。最后,在资源的可视化方面,借助虚拟现实等数字人文技术进行资源加工处理,从而将静态资源中蕴含的历史、文明和记忆活态化,进而唤醒和丰富用户对于国家记忆的感性认知和情感归属。

4 爱尔兰虚拟珍藏文件库对我国的启示

4.1 建设国家记忆的文化记忆机构协同体系

社会记忆是人类在历史发展过程中所积淀下来的记忆,具有集体性和社会性,且其宽度和厚度不言而喻,这也决定了记忆实践必须充分利用开放参与和协同创新的力量[17]。文化记忆机构都保存有丰富的记忆资源,承担着传承国家记忆的文化职能,理应建立起协同体系,发挥各自优势和力量共同参与到国家记忆的建设项目中。正如VRTI的项目建设中所体现出的十分广泛的协作精神,众多组织之间的合作就是其成功的关键。建设文化记忆机构协同体系,一方面能够实现围绕某个主题的档案资源的最大限度的集中,充分发挥资源的集成优势;另一方面,因为不涉及实体馆藏的利益问题,因此对参与组织本身也是一个极好的宣传。这对我国国家记忆项目构建有两点启示:一是需要在国家层面有一个强有力的实施主体来主导国家记忆工程项目的实施,对此,早在2012年,我国冯惠玲教授便提出要构建“中国记忆”大型数字资源库,以真实丰富的数字资源为中华民族集体记忆的建构和传承提供文献支撑,促进档案事业社会影响力和公众满意度[18];二是要重视建立跨地区、跨领域的文化记忆机构协同体系,加强多元主体互动融合,集成各方记忆项目建设力量和成果,避免资源重复建设,实现相关资源在最大层面的整合。

4.2 充分发挥档案在国家记忆构建中的基础作用

档案具有记录内容真实、记录历史悠久的特点,国家记忆的激发需要档案记忆资源作为基础保障,国家记忆的传承需要档案记忆资源作为重要媒介,国家记忆的证实需要档案记忆资源作为可信证据。国家记忆作为一种以现在为中心,选择性、意向性很强的建构性回忆,其唤起需要我们通过档案文献等来重现当时的情境和事态轮廓[19]。正如VRTI的建设团队充分重视档案材料的叙事价值,通过15世纪至18世纪中形成的未被充分利用和被遗忘的档案重构中世纪后期爱尔兰国家历史记忆,这给我国的国家记忆工程建设提供了至少两点启示:一是必须重视档案资料在构建国家记忆中的基础作用,只有有效的档案资源利用,才能保证建构的国家记忆具有真实性,能在群众中产生情感共鸣;二是尽可能全面地发现历史档案材料以作为建构国家记忆的重要素材,那些传统上被遗忘的或者未被重视的档案或者是来自民间的档案,以及散失在海外的离散性历史档案,都应该得到发现和重视,并通过构建多层次的叙事体系,丰富国家记忆的完整立体的呈现形式。

4.3 重视数字人文技术在国家记忆构建中的应用

信息化浪潮孕育了数字记忆这一全新的文化记忆形态[20]。数字记忆的构建本身依赖于数字人文技术实现对包括档案在内的多种信息资源的整合、加工和处理。正如VRTI就是利用数字人文技术来开发利用数字档案资源,进而在数字空间中构建、再现历史空间和现实空间中的爱尔兰国家记忆。我国也已有不少数字记忆构建的实践,现有的“高迁记忆”“北京记忆”等乡村和城市记忆工程项目同样依托于数字人文技术的深入运用。对于国家记忆项目工程本身来说,数字人文技术的运用是必要的,这不仅能够破除资源平台之间的壁垒,实现资源的统一管控和重复利用,而且能够创造出更好的视觉呈现效果,为用户带来更加良好的沉浸式、全息式体验。因此,这给我国的国家记忆工程建设提供了至少两点启示:一是需要重视资源建设过程中的技术运用,尤其是利用数据管理、数据挖掘等先进技术,在前期档案数字化工作中发挥辅助作用,提高档案管理工作效率和质量;二是需要加强资源呈现过程中的技术研发,尤其是利用可视化技术、虚拟现实技术等创新技术,在后期档案资源开发工作中发挥突出作用,通过档案多维度价值呈现和多层次历史场景构建,推动档案资源的活化利用。

4.4 构建超越实体的国家虚拟记忆资源中心

在数字时代,国家记忆的建构必须突破传统观念中档案文件保管库的固定限制,以资源的开放获取为指导理念,朝着超越档案实体的数字记忆方向发展。类似VRTI的这种虚拟资源平台的出现在当今时代具有必然性,不仅能够完成传统档案实体库的基本功能,发挥档案资源的多元价值,还能够突破档案实体分散保存的制约条件,创造许多符合数字时代基本特征的全新功能与可能,比如通过资源的虚拟集中来发现和创造出更多的可能,真正构建一个全面的、立体的、丰富的国家记忆。我国历史悠久、幅员辽阔,所形成的档案资源丰富而多样,但是也面临着实体分散的基本现实,即在纵向上因为战争、偷窃等各种历史原因导致大量的历史档案散失海外各地,在横向上因为当下的档案管理体制导致围绕同一记忆主题的档案资源分散保存在各个不同的档案保管机构。同时,单纯为了记忆项目建设而破坏原有的档案组织结构和服务方式也并不现实,在上述背景下,我国国家记忆工程建设项目也可以尝试借鉴这种完全虚拟的数字资源中心建设模式,即完全“通过在‘技术所有’和‘实体所有’上达成妥协性调解,将其变成相关利益国家的共同档案遗产,共享档案信息使用权[21]”,进而实现构建完整性、连续性和系统性国家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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