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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字经济驱动下传统企业转型问题与对策

2022-02-20

中阿科技论坛(中英文) 2022年1期
关键词:转型数字化智慧

王 震

(无锡南洋职业技术学院,江苏 无锡 214081)

20世纪中后期以来,融合新能源、新材料等先进技术的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促使全球制造范式和产业结构深刻变革,全球价值链和产业分工体系面临重大调整,全球产业竞争格局面临重塑。2018年美国颁布的《美国先进制造业领导战略》提出,“技术、劳动力、供应链”是保障先进制造业领导地位的核心内容,各国应聚焦以产学研协同为核心的数字新生态系统以构建和转换新型制造技术,发挥互联网、信息通信、软件等的优势,明确数字技术为主导的制造范式才能为市场提供有价值的产品和服务。2019年美国白宫发布《未来工业发展规划》,通过人工智能、量子信息科学和5G技术等“先进制造”技术强调国家发展核心落脚点,从而确保市场供应链的弹性和国防工业基础的强大。区别于美国利用互联网改造传统企业的战略,传统工业国德国利用“信息物理技术”升级智能工厂,于2016年和2019年相继发布《数字化战略2025》和《国家工业战略2030》,并提出“工业4.0”战略,采取“自下而上”模式改造制造业。德国通过优化通信软件等基础设施,充分挖掘工业互联网和智能制造在经济发展中的潜能,以确保德国工业制造技术的世界领先水平。2017年日本立足对未来工业的愿景构想,将人、数据、技术、设备相互连接,提高附加价值创造,构建“以解决社会问题为导向”的新型产业社会,通过实现网络空间与物理空间的深度融合达到“互联工业”(connected industries),以“互联工业”和“平行关联”理念促使整个日本经济社会整体迭代升级,日本社会正在朝着以人为核心的“超智能社会”,即“社会5.0”迈进[1]。

2015年5月,我国国务院发布《中国制造2025》,以中国信息通信研究院倡导的“工业互联网”、中国工程院提出的“智能制造”及腾讯公司推动的“产业互联网”等概念为起点,中国正阔步迈入数字经济时代。2017年3月,数字经济首次被写入国务院政府工作报告,国家层面已展示了持续发展数字经济的决心[2]。据2020年中国信通院《中国数字经济发展与就业白皮书》数据,2020年我国数字经济规模已达到39.2万亿元,占GDP比重达38.6%[3]。数字经济已然成为拉动中国经济平稳增长的重要支撑。2020年3月,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务委员会提出加快5G网络、大数据中心等新型基础设施建设进度等措施,促使我国“信息化与工业化深度融合”“新基建”等战略被正式提出。2020年10月,中国共产党第十九届五中全会提出要大力发展数字经济,“发展数字经济,推进数字产业化和产业数字化,推动数字经济和实体经济深度融合,打造具有国际竞争力的数字产业集群”。中国正全面布局以物联网和大数据为支撑的工业互联网、人工智能等新型基础设施建设(简称“新基建”)。

1 后疫情时代的数字经济

2020年初以来,新冠疫情在全球暴发,加速了企业的数字化进程,远程办公、视频会议等应用迎来史无前例的增长。Twilio的调研结果显示,约有半数企业表示大幅增加了对实时聊天和视频的使用,建筑、能源等传统产业的数字通信策略受到疫情影响有望更快提上日程,传统企业将逐渐成为互联网通信云应用的主体,围绕在线办公协作衍生出视频会议、远程面试、金融双录、在线医疗等应用,全社会倡导社交隔离并对移动数字设备更加依赖[4]。由此,各国政府在后疫情时代高度重视数字技术设施的建设,以解决疫情防控期间的开工不足与数字经济转型带来的经济不稳定问题,世界正处于一个新时代的开始阶段,即“后数字生态系统”[5]。

关于数字经济的概念,学界尚未有统一界定[6],在“信息和知识型社会”理论框架下,数字经济催生的生态价值体系可被视作“信息社会”后现代信息与生产的融合迭代,即当前社会生产力发展的主要源头是对于社会组织信息的转化、传播、处理与生产。当前社会伴随疫情和社交隔离构建的“后数字生态系统”可从两个层面解释:一方面是社会信息和通信服务产业设施,包括纯数字产品和数字服务,如电子信息的生产、电信、软件和信息技术服务,或数字产业,包括数字产品和数字化;另一方面是数字经济融合部分,体现在数字经济同实体经济的融合范围不断拓宽,融合程度不断深化,例如,工业互联网的创新发展带动形成了智能制造、个性定制、网络协同、数字管理等业态。尤其在全球智慧城市建设背景下,全球迈向数字化生存型社会,数字经济正影响着工业与商业场景进入更深层次的竞争与迭代。

2 传统企业数字化转型趋势与困境

2.1 传统企业的转型概念与趋势

第48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显示,截至2021年6月,我国网民规模达10.11亿,手机网民规模达10.07亿,在线办公用户规模为3.81亿,互联网引领下的O2O模式消费体系促使数字经济成为未来产业的核心引擎。而在“数字化转型”语境下,“传统企业”是一个宽泛概念,是指智能时代下与互联网业务思维相对脱离,尚未建立有效CRM智慧化系统,且企业本身价值模式、营销模式与运营模式尚未完成数字化变革的企业。特别是当下工业互联网驱动下,客户需求C2B的转向导致企业蓝海市场瞬息万变,加上企业自身技术研发投入不足与人才壁垒等问题,导致了企业“传统”与“智慧”之间的“数字鸿沟”——谓之“传统企业”。后疫情时代下,受工业互联网等新基建的国家政策支持和企业降本增效的驱使,将会有更多的“传统企业”迈向转型之路。

2.2 传统企业转型困境

工业互联网技术驱动下,传统企业战略性升级和新兴低端制造业的战略转移形成了双重压力,而数字经济为传统企业的转型升级提供了发展动力[7]。传统企业人、物、经营的数字化改造呼唤商业模式创新,其典型商业路径是以需求为导向,由C端向B侧倾斜。“互联网+”概念向金融、医疗等社会各个领域渗透,越来越多的企业将智慧化作为转型升级的核心理念,传统企业正面临的数字化转型命题更是一道难题,已不是“需不需要做”的选择题,而是“如何实现”的实践题。

疫情防控期间传统企业供应链运转困境加剧,供应链运转无法满足新兴需求等短板的影响引发数字经济转型之问:如何立足新型数字物联技术与传统制造业、服务业相融合,依托电子商务平台拓展多元营销和O2O以及C2B定制服务,推动企业云上“数字化突围”,提升社会再生产流通效率,跟上发达国家“再工业化”趋势,已成为当下“数字经济”潮流下的一个国家问题。研究发现,传统企业的智慧化升级改造主要面临以下困境:

(1)效益层面的“不敢转”。数字化转型是一项由数据主义倡导的在企业生产研发、经营管理、营销服务等全流程的变革,对企业资金、技术要求较高,短期内难以产生效益,特别是疫情带来的人力和资金压力更加剧了企业的发展困境。

(2)技术瓶颈的“不会转”。传统企业在数字技术人才和知识储备方面较为匮乏,缺乏清晰的战略转型设计,在数据平台和业务运营层面经验不足,特别是在物联网等技术平台的选择、业务流程的设计再造、企业商业模式和客户关系的重新整合方面尤为踌躇。

(3)规模限制而“不能转”。传统企业受到观念、技术、业务模式的限制,在新技术、新产品、新客户的突破上投入不足,特别是数字技术储备、业务数字化改造、数据化应用等方面的能力不足、短板突出,业务、数据及管理三位一体的复合型人才紧缺或难以培养。

3 传统企业智慧化管理转型策略

3.1 把握工业互联网驱动下的数字化转型

上海市经济和信息化委员会主任吴金城(2019)指出,工业互联网是数字经济时代产业体系和互联网体系深度融合的产物,是人机物三元世界深度融合智能化时代的重要推手,是虚拟经济与实体经济融合发展的主赛道,是“新基建”动能社会型转化的重要模态[8]。工业互联网将打造一个可认证、可追溯的产品数据证据链,依托企业品牌运营,所有的物料与作业系统都按照人的意愿智能化运转,企业可以利用社群、跨界、平台三种关键要素精准定位客户需求。各龙头企业依托O2O渠道正不断整合供应商与客户资源优势,人工智能促使人机关系日趋和谐,大量传统人力从企业岗位上被解放出来,机器负责产品,而人则管理企业制造流程的再升级与技能迭代。未来传统企业智能化诉求会越来越高,随着工业互联模式的数字经济兴起,人和企业、企业和客户乃至整个社会的生态关系也将被重构。

3.2 把握“信息和知识社会”的三个理念驱动

3.2.1 要素驱动

传统企业数字化转型从“以技术为中心”迈向“以数据为中心”。基于云计算、大数据、人工智能、区块链等智慧理念构建的“云化平台、数据共享、智能服务、可信环保”的基本技术架构正助力传统企业向全要素、全流程、全链条的经营模式优化升级重构。其中,数据资源成为未来企业转型的核心要素,促使商流、人流、物流等要素不断跨时空转换,数据驱动促进资源配置全方位演进与创新,实现企业更高质量、更低成本、更快交付和更高客户满意度[9]。

3.2.2 流程变革

数字化改造就是企业生产流程的再造,以变革管理、服务等公共环节渗透至企业的全流程环节,从而实现效益增值和生态构建,促进企业客户价值与自身价值的有机统一。企业“数字化突围”趋势下,疫情是一个不确定的“外力”,一方面刺激着人们走向在线购物,另一方面也迫使传统企业不得不加速数字化转型。企业基于“云基础设施+云计算架构”构建技术平台,推动企业的整个硬件全资源体系通过虚拟化、结构化的手段向云端迁移,构建起广泛的共享资源池,支撑企业内部与外部多元有机聚合,动态配置各类资源。其主要包括:(1)云平台基础设施即服务(IaaS)的虚拟化;(2)企业的综合业务系统在云平台上实现交互;(3)企业的人、机、物、料、事、境等生产资料信息在云平台上实现汇聚[10]。

3.2.3 价值创造

传统企业的智慧化升级从管理、服务等共性环节向全流程深度渗透,服务于企业的技术创新、经济和社会价值三个层面,通过效益增值和生态构建,实现数字经济渠道下的价值创造。一是创新效益,数字化流程再造实现研发周期缩短、成果转化效率提升;二是经济效益,通过节约成本、降低库存、降低能耗等手段有效促进企业技术资源配置效率提升,带动产品质量和服务内容升级,从而实现社会声誉和品牌价值升级;三是社会效益,即通过数字效应充分融入智慧城市建设,直接或间接带动社会就业,承担更多社会责任。

4 案例:江苏精亚集团智慧化转型理念

在数字化经济驱动的智慧化管理形势下,企业竞争发展为对C端客户服务的竞争。以笔者依托企业实践调研的江苏精亚集团为例,呈现出业务管理模式、运行模式、人才结构三方面的问题。想要在瞬息万变的环境工程市场立于不败之地,亟须有效整合公司的内外部资源,而更新智慧化客户服务观念是第一步[11]。

江苏精亚集团是一家以空气工程为主业的国内领先的空气工程制造企业,是国家高新技术企业,属于传统制造业范畴。精亚集团正大力发展“5G+工业互联网”,融合AI、大数据、区块链等技术打造智慧化管理大数据平台,实现由“制造”向“智造”的转型。笔者依据深入精亚集团实习和调研的材料,了解到企业近年来在智慧化管理升级方面的一系列实践措施及目标。2019年集团高层对“智慧精亚(工业互联网大数据平台)”正式立项,经过缜密调研,与华为成功携手,目前项目分三期,第一期是大屏和实时告警,第二期是数据积累和分析,第三期是数据变现和智能分析。目前智慧精亚大数据平台部署华为云已测试通过,已于2020年年底上线。集团借助华为云强大的数据处理能力与分析能力,为公司产品的升级与研发提供有效有力的基础。

精亚集团正立足智慧化管理的流程变革,积极推进传统企业的管理应用、服务系统再造。由于疫情防控期间获客渠道锐减导致供应链运转困难,设备维护与运送无法满足远程客户管理成为企业发展的短板。集团先从智慧化管理的技术入手进行“数字化突围”,布局了工业互联网引导下的“工业电商”和移动互联办公协同平台建设,以实现精准营销、O2O服务。江苏精亚集团智慧化管理板块建构如表1。

表1 江苏精亚集团智慧化管理板块

传统制造行业智慧化管理的核心是建设属于企业的“智慧大脑”,目标是促使企业的全要素、全流程数据链相互融通,推动营销与服务、应用与系统趋向融合,搭建企业与社会开源的价值生态圈,更精准地定义和满足用户需求,实现以客户需求为核心构建的市场创造机制。精亚集团总经理张新振表示,智慧化升级启动以来,数字化CRM发挥了核心作用,目前精亚集团会根据客户的不同地区、不同风量和温湿度数据需求以及云上实时能耗进行个性化设计。特别是空气工程业务在我国南方业务占有量日益增大。数字时代的智慧化管理设计凸显两个原则:一是利用国标体系提升产品的通用性能;二是在云化平台实现客户的C端定制——让每一个项目承接团队都能为客户创造实实在在的价值,从而促进企业智慧管理的效益提升。

企业数字化转型的典型体现须具备泛在互联、数据协同、资源共享三大特征,而精亚集团作为传统企业智慧化管理升级的实践,还只是数字经济驱动下企业转型的“冰山一角”。立足“新基建”时代,以数字化转型措施创新企业管理生态,促使虚拟和现实全面物联和智联,迎接社会数字化时代的真正到来,道路且长。

5 结语

数字经济浪潮下,工业互联网技术席卷传统企业带来巨大冲击的同时,也为企业数字化转型提供了潜在机遇。正如2020年工业和信息化部召开的工业互联网大会上提出的“赋能·融通·创新”主题为新工业革命筑基所示,传统企业数字化转型应立足全球格局,充分运用互联网思维完善要素驱动、流程变革,充分运用数字化、网络化、智能化管理手段构建企业智慧“生态群落”来更精准地定义客户需求,从而打通企业生产经营全要素流程数据链,以达到“提质增效”和“开放共享”,实现传统企业迈向数字经济时代的“资源共享和价值共创”,才能为传统企业的转型发展提供范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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