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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馆公共文化服务中的读者主体性塑造
——以赋权理论为视角

2022-02-17韦晓冰海力波广西师范大学a图书馆文学院

图书馆理论与实践 2022年3期
关键词:赋权图书馆服务

韦晓冰,海力波(广西师范大学a.图书馆,.文学院)

1 读者主体性地位的缺失:图书馆公共文化服务中存在的不足与挑战

1.1 图书馆在公共文化服务体系中的定位

公共文化服务这一概念出现于21世纪初。2002年,党的十六大报告指出,发展公益性文化事业是保障人民群众政治、经济与文化权利的主要途径之一[1],由此开始了我国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建设与研究的进程。2005年,党的十六届五中全会进一步明确提出要建设覆盖全社会的、均质而高效的公共文化服务体系[2],“公共文化服务体系”作为国家治理的重要概念正式出现。2011年,党的十七届六中全会指出,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建设是社会主义文化强国建设的基本过程,并提出到2020年基本建立覆盖全社会的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实现基本文化服务均等化的具体建设目标,将构建现代公共文化服务体系作为国家的一项战略目标[3]。2015年,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关于加快构建现代公共文化服务体系的意见》[4];2016年,全国人大常委会审议通过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公共文化服务保障法》[5](以下简称《公共文化服务保障法》)中将全民阅读作为公共文化服务的首要任务,还规定了公共文化服务机构和基层综合性文化服务中心都应将为居民提供免费或优惠的阅读服务作为基本的服务内容之一。

2017年11月,全国人大常委会审议通过《中华人民共和国公共图书馆法》(以下简称《公共图书馆法》)明确规定,公共图书馆是公共文化服务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应当将推动、引导、服务全民阅读作为重要任务[6]。公共文化服务与相关体系已经成为新时代国家治理和社会发展的重要组成部分。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建设的最终目的是将我国建设成为社会主义文化强国,确保人民群众能够接受均衡、平等的公共文化服务,充分享受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成果;提升科学与人文素质、培养公民意识、增强生活幸福感与获得感;提高社会整体综合素质、降低政府社会治理成本、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公共空间、促进和谐社会的发展。公共文化服务与相关体系已经成为新时代国家治理和社会发展的重要组成部分。以上法律法规的相关内容对图书馆在服务理念与实务方面都提出了新的要求,表明了公共文化服务将成为今后图书馆建设的首要内容,图书馆在公共文化服务体系中应将自身定位为更具有综合性、开放性的公共文化服务中心。

1.2 当前图书馆在公共文化服务中的主要工作及主体性问题

1.2.1 将弱势群体作为图书馆公共文化服务的主要对象

弱势群体通常是指老年人、残障人士、新产业工人、未成年人等,他们因为身体功能、经济条件、工作技能、生活条件等的限制,未能充分享受图书馆提供的文献借阅与信息咨询服务,因此他们成为图书馆改进服务机制、更好地履行公共文化服务职能的对象。图书馆提供的服务主要包括:为老年人和残障人士提供便利通道、专设座位和特殊阅览室;注重为新产业工人提供实用的职业培训和技术培训信息及就业信息等;开设专门的儿童阅览室,提供适合儿童阅读的少儿书籍等。

除了弱势群体读者,在主流读者中同样也存在着焦虑感、不安全感以及强大的情感慰藉需求,性别、教育程度、职业收入有差别的读者在阅读和文化心理上的需求存在明显区别,仅仅关注读者中的弱势群体,远远未能达到公共文化服务的初衷。

1.2.2 将硬件建设作为图书馆公共文化服务的侧重点

随着我国公共文化服务政策的制定与完善,我国图书馆的硬件设施近年来得到很大的改善。在当前的城市建设规划中,我国大部分城市都较为重视图书馆、博物馆、艺术馆等公共文化服务设施的建设,图书馆常常被打造成为城市景观中最靓丽的名片之一,一批颇具现代色彩和艺术气息的“网红”图书馆成为旅游打卡地。全国各省市图书馆的馆舍建设、图书和设备采购、阅读环境都得到了极大的改善。不仅如此,乡镇、村的基层文化中心乃至自然村的乡村图书室建设也在全国范围内全面展开并已粗具规模。

1941年5月19日,以毛泽东在延安高级干部会议上作《改造我们的学习》报告为标志,整风运动率先在党的高级领导干部中展开。中共中央组织高级干部学习党的历史,其目的在于使他们通过认真学习,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弄清楚党的历史上多次发生的“左”和右倾机会主义错误的危害并总结历史经验。

很多省市图书馆在建设规模上往往倾向超大型、豪华型办馆风格,过于追求藏书量,讲究设备与装修风格现代化、科技感十足。但事实证明,无论藏书量与馆舍规模如何,一所图书馆的服务范围在地理空间上总是相对固定且有限的,即使是在现代化的城市交通条件下,其边际效应也大体维持在方圆30 km2的范围内[7]。城市中一所规模宏大的图书馆远远不如相对均衡地分布在城市各区域中若干所中小型图书馆为读者带来的便利多。

1.2.3 将网络服务与数字图书馆建设作为公共文化服务的增长点

随着互联网、智能手机与平板电脑的普及,人们的阅读渠道更为宽广,各种网站和搜索引擎的存在使人们可以便捷地获得各类网络版、电子版书籍。为了应对可能出现的“实体图书馆消亡”危机,图书馆学界纷纷强调数字图书馆建设与图书馆网络服务的重要性。数字图书馆的出现固然可以在很大程度上否定“图书馆消亡论”[8],但却未能回答现实存在的问题,即随着数字图书馆的兴建以及读者将阅读重心转移到线上后,线下图书馆应该如何继续发挥自身作用,数字图书馆又该如何应对日趋多元化的读者群体及其阅读要求,是需要研究的课题。

综上所述,当前图书馆公共文化服务中存在的主要问题可以归纳为读者的多元化需求尚未得到充分的关注,并且在图书馆从业者与读者之间,前者处于管理、主导的强势地位,而后者处于被服务、被动接受的相对弱势地位。只要读者与图书馆之间未能建立起新型的服务关系,读者在服务过程中就不能充分享受到幸福感与获得感,因此,充分重视和发挥读者的主体性是图书馆公共文化服务中亟待解决的理论与现实问题。

令人欣慰的是,部分学者已经开始重视读者主体性塑造这一主题。如,王子舟提出在图书馆学中引入人类学方法来分析研究图书馆管理者和读者的心理以及看待和解释相关事务的方式,尽管局限于调查方法的探讨,但却体现了以读者为主体的研究思路[9];王圆方等分析了欧洲近代早期以劳动大众为对象的“印刷小册子”的历史作用,指出这些小册子的印刷传播对新兴资产阶级与普通民众的“赋权”功能[10],该研究虽然是对欧洲阅读史进行了简短回顾,但是首次将赋权理论运用于阅读研究中,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

2 赋权理论与图书馆公共文化服务中的读者主体性塑造

2.1 传统图书馆服务中图书馆与读者的关系

现代图书馆学可以溯源至欧洲中世纪,在图书典籍的抄写、收藏、编目与考证等活动过程中逐渐形成了一套书籍分类与保管的规范方法,并形成了将图书保存收藏者视为知识精英、以高深知识的保存为目标的理念。18至19世纪,随着欧洲资本主义工商业社会的发展,现代图书馆学与公共图书馆体系在欧美发达资本主义国家逐渐成形,现代图书馆学的诞生是以现代主义,尤其是启蒙与人文主义思想为学理基础的。与中世纪相比,固然具有极大的进步性,但在某种程度上仍然秉承传统的知识精英(图书馆从业者)与普通大众(读者)的二元划分,将图书馆视为启蒙、教育、开化大众的场所,图书馆管理者不仅掌握专业技能,也自诩为社会精英,并对自身在知识与道德层面赋予更高的要求,这在很大程度上促进了图书馆从业者素质的提高和图书馆事业的发展,也塑造了以知识书籍为载体、以图书馆专业从业者为中介、从图书馆向普通读者单向流动的服务模式。在这一模式下,图书馆与读者之间并不是平等、单纯的价值中立关系,图书馆作为相对强势的一方,通过对书籍有意无意地进行挑选、推荐又或者将其拒之于门外,实际是对知识、信息、技术加以主观取舍和有选择地传播,在很大程度上主观并单向度地塑造了读者的阅读范围、知识视野、审美品位与价值体系。

2.2 后现代主义对知识与权力的批判

20世纪下半叶以来,以福柯为代表的后现代主义思想家对发轫于资本主义社会的现代主义及在其理性、平等面纱之下隐藏的权力支配关系进行了反思与批判,知识与权力的共谋关系是批判的重点之一。福柯认为,现代资本主义社会中,在直接的暴力统治之外,还存在着通过各种非暴力、间接、隐蔽的方式潜移默化地“规训”社会成员的现象,存在着严格的管理制度,且大多等级分明。福柯等人认为,这些严格的规则与纪律要求固然有着现实的合理性,但在深层次上却是通过日常生活中微观层面的细枝末节来实现权力对大众身体、行为、思想上的规训[11]。尽管福柯等人没有直接以图书馆作为批评对象,但从福柯的思路出发,分析大众对传统图书馆的刻板印象,主要包括以下主要元素:明亮的阅览室,整齐摆放的桌椅和书架,读者不得大声喧哗、任意走动,进入图书馆的读者要着装得体,对书籍和图书馆管理者要保持尊重等。这些要求虽然有着现实的管理上的合理性,但也将图书馆与读者大众的日常生活空间区隔开来,潜移默化地在图书馆运作过程中营造出一种管理与被管理的权力模式,而这种“权力—规训”会令读者产生抗拒感与不适感,令读者感到自身与图书馆之间是疏离的、不对等的。福柯等虽未能给出破除现代主义之弊的良方,但至少从学理层面提醒我们,现代图书馆管理体制和理念并非完全价值中立,同样也存在着权力关系和利益格局。

2.3 赋权理论对当代图书馆建设的指导价值

2.3.1 赋权理论概述

20世纪60年代,巴西教育家与社会改革家Freire在致力于巴西底层人民的社会运动中提出“赋权”这一概念[12]。20世纪70年代,美国黑人民权运动家Solomon在赋权理论的指导下开展对黑人社区的建设与改造活动,并取得了明显的效果[13]。此后,赋权理论成为社会工作实务的重要原则。20世纪90年代被称为赋权的年代,在社会工作实务与社会学理论研讨中,赋权概念得到广泛的讨论。赋权也被称为赋能、充权、赋能增权等,英国社会学家罗伯特·艾德曼对赋权的定义较具权威,他认为,“个体、团体和社群掌管其境况、行使其权力并达成其自身目的的能力,以及个别和集体的,能够借此帮助自己和他人将生命的品质提高到最大限度的过程。”[14]人类学家Rappaport指出,赋权是一种行为过程,在此过程中,个体、集体乃至社区能够获得足够的能力去改善自身处境,并实现其生活目标[15]。

赋权理论所指的权力是一种广义的权力概念,即社会主体为了维护自身权益,可用来对社会环境与公共生活产生影响的能力,不仅包括政治和经济权利,更多的是指主体的学习能力、自尊心与自信心、情绪管理能力、为人处世能力(经营人际关系、扮演有价值的社会角色的能力、社会生活的参与感与归属感)等。与传统的社会工作理论相比,赋权理论更注重强调充分尊重服务对象的主体地位,在服务过程中培养服务对象内在精神力量与主观能动性,令其对自己的生活拥有充分的权力感和掌控感。

2.3.2 赋权理论的指导价值

赋权不仅是结果,更是行为过程。赋权理论强调现实行动的重要性,赋权应是积极投入现实社会生活各场域中并针对实际存在的问题加以改造、斗争的过程。赋权行为从最初的针对个体进行,激发其自我意识与潜能,发展为人与人之间针对特定社会问题的交流、互动,大家共享信息与能力,组织起来以集体的力量施加影响以求得问题的解决,并最终通过集体行动促进团结与进步,共同建设所生活的社区,促使其得到良性发展。因此,赋权是一个从个体赋权向集体赋权发展的过程[16]。

除注重主体性的培养、注重个体赋权向集体赋权的过程之外,赋权理论与实践的另一个特征就是强调阅读在社会公共生活中的重要性,主张阅读与阅世相辅相成。美国黑人作家、社会工作者Mary Park Follett强调,在黑人社区中展开识字与阅读运动对黑人主体性具有积极作用[17]。全民阅读是当前图书馆工作,尤其是图书馆公共文化服务的重点推广目标。阅读兼具功利性和精神性、私人性与集体性,也是生活方式的体现和社会交流的途径。赋权理论对公共文化服务对象主体性的强调,对阅读作为一种重要社会行为的强调,为读者主体性的塑造提供了理论指导。

3 塑造读者主体性地位的具体途径

3.1 确立读者与管理者对等的行动者地位

赋权并非夺权,赋权理论并非主张将支配权从一方向另一方倾斜,更非对拥有所谓权力一方的剥夺,而是强调在社会服务过程中,让本应享受自身利益的弱势一方能够充分享受应有的权益,对自身的发展方向和命运拥有充分的话语权和决定权。在此过程中,服务者与服务对象的地位是平等的、也是相互合作的,并共同促进社会工作目标的达成。也就是说,服务者和服务对象都是活动过程中的主体,且互为主体。互为主体意味着双方都要具备从对方的身份、视角和行为策略的角度来审视双方的存在。

在图书馆公共文化服务中,塑造读者的主体性意味着要摆脱既有的将读者中弱势群体作为照顾对象、将其他读者视为管理对象的传统模式。读者与图书馆从业者同样是具有思考和行动能力的个体,能够长期保持阅读习惯的读者通常具有更纯粹的阅读兴趣,能够更深入地体验到阅读的魅力,对于图书馆的运行和发展模式可能有着自己的见解和思考。因此,稳定的读者群体应该被纳入图书馆管理运行系统中,发挥其更大的作用。当前我国的公共图书馆属于公益性事业单位,自上而下的科层制管理令图书馆的运行与公共服务缺乏足够的灵活性。而读者处于被动接受服务的地位,少数读者以志愿者身份参与到图书馆管理运行中。因此,有必要在各级公共图书馆设立管理委员会,作为图书馆管理的辅助和咨询机构。管理委员会的组成除领导、技术专家外,还应包括读者代表。读者代表的构成应具有包容性和全面性,不同性别、年龄层次、职业、教育程度、城乡居住地的读者群体都应该被纳入。不同读者群体的阅读品位也应得到尊重,以实现雅俗共赏、多元并蓄的服务目标。图书馆管理委员会作为图书馆管理的辅助机构,主要为了确保图书馆所提供的公共产品与公共服务公平、开放、有效率。在图书采购上,读者代表可以根据自身的阅读品位和需求向图书馆采编部门提供书单,也可以针对图书馆各项服务措施存在的问题提出改进意见与建议。此外,管理委员会还可以开展网络推选管理委员会读者代表、线上提交阅读书单等,以确保推选的公平和普遍性。

在开放式的图书馆管理委员会中,读者与图书馆管理者、技术专家共同探讨图书馆的发展策略和服务措施,构成与管理者地位平等的服务体系中的一级。读者代表参与图书馆的管理,并不意味着要从图书馆从业者手中夺取管理权力,而是让读者深度参与到公共图书馆的建设管理中,对于具体的文献资源采购、服务设施、服务项目等拥有一定的参与权和评价权。读者和图书馆从业者共同担负起为图书馆谋发展的责任,以自己的实际行动为图书馆的高质量发展添砖加瓦。

3.2 将公共图书馆建设成新时代的公共空间

公共空间是一个开放的、集体参与的社会空间,这一空间既是物理空间,也是行为和心理空间。公共空间的存在可以为个体、民间力量参与社会生活提供一定的途径。公共空间的存在是政府公共治理得以有效实行的助力和辅助,也是社会成员公民意识成熟的标志。中国古代传统社会中曾出现具有公共空间属性的社会活动场所,如书院、宗祠、寺庙、会馆、戏场、茶馆等,这些群众聚集性场所具备一定的知识储存和信息交流的功能。随着历史的发展,这些传统社会中的公共空间逐渐退出历史舞台,而20世纪50至70年代曾经一度活跃的新的公共活动形式,如夜校、露天电影、群众文艺演出、业余体育比赛等,也随着生产方式的改变而消失。因此,建设新时代符合国家安全与群众利益的公共空间成为社会治理和公共文化服务体系的长远目标之一。

赋权理论注重“助人自助”,并将“常民(FOLK)社区自助传统”作为自身的理论和现实来源之一。普通民众利用本社区传统的民俗生活和民间组织互帮互助、互相交流信息,赋权理论着重强调的赋权方式之一是在现代社会中保持社区认同、形成公共活动的凝聚力、维系对邻里及其生活世界的尊重和爱心。20世纪90年代的英国社会在赋权理论的主张下,掀起了“还我路权”(reclaim the streets)运动。运动参与者认为,在传统的英国社会,城市街道不仅仅是交通道路,也是市民休闲、娱乐、交际的多功能空间,更具有举行各种集体仪式庆典、政治集会、交流信息的公共空间性质。当代资本主义社会对城市道路实施交通管制、对道路两侧的景观加以商业化的处理,都是以有利于工商业资本利益最大化为考虑的,是对市民日常公共活动空间的侵犯。因此,在保证城市街道交通安全便利的前提下,也应将街道部分区域向公众开放,恢复其多样化功能与公共空间的色彩[17]。如果繁忙的现代街道可以在特定的时间开放,成为民众沟通交流的集体活动空间,那么公共图书馆不仅具有秩序井然、威严静谧的一面,还可以成为社区居民自由交流、众声喧哗的公共空间。

将读者塑造为具有主体性的行动者是对读者个体赋权的表现,那么将图书馆打造为公共空间则是集体赋权的结果。公共图书馆因本身的行业特点和主要职能而具有良好的开放性、亲和性以及积极的正面印象。公共图书馆建设在我国已经粗具规模,随着国家政策的进一步完善,其地域分布也会更为均衡、普及,图书馆的系统分布与其开放性可以形成一个覆盖全国绝大部分地区的公共空间系统。21世纪以来,将图书馆打造为“向所有人开放的公共空间”已经成为国际图书馆界的共识,并被认为是未来图书馆革命性变革的发展方向。2018年芬兰赫尔辛基“颂歌”图书馆建成并投入使用,该图书馆被视为全球第三代图书馆的典范,在这里,人们不仅可以进行各种形式的自由阅读,还可以观赏影视作品、录制影像、做游戏、吃便餐、办公、做手工、娱乐休闲等,与传统观念中拘谨肃穆的图书馆不同,新的“颂歌”图书馆在功能上更为多元,更具包容性和亲切感[18]。我国公共图书馆可以借鉴国外的有益经验,尝试将实体书店、书吧、会展活动等引入图书馆服务中。

作为新时代公共空间的重要组成部分,公共图书馆不仅仅在功能上有所扩展,更重要的是将承担起更多的社会责任。将公共图书馆打造成新时代的社区公共空间,为社区居民提供一个安全可靠的场所,供大家交流对社区公共事务的意见。社区居民还可以针对社区集体事务组成自发的活动小组,将图书馆作为社区小组的活动中心。图书馆根据社区居民的不同需求,提供内容丰富、形式多样的文化活动。在未来的发展中,还可以主动承担民情调查、舆情引导、下情上传、政策宣传、群众性活动的服务与组织等责任,这就要求图书馆从业者不仅要有丰富的图书馆专业知识与工作经验,还要具备较强的社会活动能力,要成为一名积极的行动者。而这些都将对图书馆公共文化服务及图书馆建设提出新的要求,也为图书馆的发展开拓出新的前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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