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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较社会学视角下乡村音乐教师的生存困境与破局之道(下)
——基于24 省(市、自治区)调查数据的实证分析

2022-02-13李嘉欣

中国音乐教育 2022年10期
关键词:乡村音乐主科待遇

向 文、李嘉欣

(四)薪酬待遇:乡村音乐教师低于城镇音乐教师甚至低于乡村“主科”教师

薪酬待遇泛指薪资与待遇,它并非只是工资,而是包含工资在内的一切形式的经济收入、有形服务、无形服务、精神酬劳与福利待遇。薪酬待遇是乡村教师赖以生存的基础,像一面镜子一样直接反映着乡村音乐教师的生存现状。近年来,尽管乡村音乐教师的薪酬待遇因国家出台的一系列倾斜性乡村教育政策而普遍得以提高,但总体上不如城镇音乐教师仍是毋庸争辩的事实,这一点也可以从本次调查数据得到证实。比如,在接受调查的所有乡村音乐教师中,只有约6.25%的人不认为自己的工资总额(薪酬待遇)明显低于城镇音乐教师。此外,本次调查还发现,在乡村教师这个社会群体内部薪酬待遇也不一样,约58.75%的乡村音乐教师认为任教语文、数学等所谓“主科”课程教师的薪酬待遇明显比任教音乐课程的教师要高一些。

城乡音乐教师出现薪酬待遇的差异不难理解。尽管随着城镇化建设的不断推进及乡村振兴战略的逐步落实,城乡之间的经济差距与文化差异日益缩小,但受长期以来社会二元结构模式的影响,城乡之间的差异在短期内必然难以完全消除。在这种现实的社会生态下,城镇音乐教师的薪酬待遇普遍高于乡村音乐教师的事实已然无须赘述。不过,为何乡村音乐教师的薪酬待遇会比乡村语文、数学等所谓“主科”教师低一些呢?笔者认为其主要原因有两个方面:一方面,在功利性应试教育思想与传统教育文化惯性思维的双重影响下,音乐等所谓“副科”的课时总量远远低于语文、数学等所谓“主科”的课时总量,从某种程度上说,这种“主科”与“副科”课时总量的差距在乡村学校中表现得更为突出。显然,按照课时计酬的办法,乡村音乐教师所获取的课时酬金肯定不如所谓“主科”教师多。另一方面,音乐等所谓“副科”教师通常没有承担班主任工作,自然不会有额外的班主任津贴,同时也难有其他一些隐形收入。

(五)专业发展支持:乡村音乐教师专业发展机会不足且逆转岗音乐教师更少

教育是传承文化、传播文化与创新文化的社会活动,作为开展教育活动的教师,理当具备相应条件的文化资本。不言而喻,文化资本是教师从事教育活动的资格条件,是教师从事专业性教育活动的资本,且教师的文化资本集中体现为专业素养。基于布迪厄的文化资本理论可知,“教师所拥有的文化资本量是决定其生存与所处位置的关键”①。教师专业发展的水平越高,其拥有的文化资本量就越多,相应地,其生存状态通常也就越好。从调查数据看,乡村音乐教师获得的专业发展支持普遍不足。比如在参与问卷的乡村音乐教师中,约75.5%的人认为自己没有获得足够的专业发展机会,约62.25%的人明确表示自己获得的专业发展机会不如语文、数学等所谓“主科”教师。此外,在乡村“三岗”音乐教师中,逆转岗音乐教师获得的专业发展支持更为不足。一方面,只有约13.21%的逆转岗音乐教师表示自己接受过与转岗学科有关的教育培训与学术交流,约9.43%的逆转岗音乐教师不认为自己能够胜任转岗后的语文、数学等所谓“主科”课程教学工作;另一方面,只有约13.21%的逆转岗音乐教师表示自己接受过与音乐学科有关的教育培训与学术交流。可见,对于大多数逆转岗音乐教师来说,他们既没有接受过与转岗学科有关的教育培训与学术交流,也没有接受过与音乐学科有关的教育培训与学术交流。

乡村音乐教师的专业发展支持力度为何普遍不够呢?而逆转岗音乐教师为何更甚呢?其主要原因有三:一是当下乡村教师总体上结构性缺编问题仍然较为突出,引进人才相对困难,导致乡村教师人数依旧不足,进而使得包含音乐教师在内的全体乡村教师既难有时间参加诸如“国培”之类的培训,又少有时间外出参加学术交流,更不用提参加其他形式的专业进修培训了。二是乡村学校的办学经费依然普遍紧张,既难以承担包含音乐教师在内的全体教师外出参加进修、培训与交流所需的直接费用和间接费用,又难以保障包含音乐教师在内的全体教师专业发展所需的相应工作环境。三是由于语文、数学等所谓“主科”在各级各类考试中占有更为重要的位置,因而乡村学校大都会优先将进修、培训与交流机会给予这类所谓“主科”教师,从而使得“副科”一类的音乐教师更加缺乏专业发展机会。

(六)专业发展动机:乡村音乐教师专业发展动机较强但与之相应的滋养环境较差

教师专业发展动机是一种依附于教师自身的内驱力,是引发、推动并维持教师不断增进专业品格、更新专业观念、拓展专业知识、提高专业能力的保障条件。内驱力是一种内生动力,若缺乏适应的滋养环境,就会遭遇生存困境,且不仅难以生存,更难以生长。不言而喻,对于教师专业发展动机来说,同样也需要有与之相应的环境来滋养,否则内驱力就会因生存困境的存在而逐渐减弱乃至消失。令人欣喜的是,调查发现,现阶段乡村音乐教师尽管缺乏足够的专业发展支持,但其专业发展动机依然较强。比如在本次问卷调查中,约75.5%的乡村音乐教师明确表示自己盼望通过足够的进修、培训与学术交流机会来提高自己的专业水平。其中,逆转岗音乐教师因隐形流失的专业资本相对更多而表现出了比恒岗音乐教师及转岗音乐教师更强的专业发展动机,他们甚至普遍强烈渴望回归音乐学科岗位。比如,在业已转岗任教语文、数学等所谓“主科”课程的音乐教师当中,约92.45%的人坦言自己仍然更盼望接受各级各类与音乐学科有关的教育,约94.34%的人坦言自己仍然更盼望接受各级各类与音乐学科有关的学术交流,约67.93%的人明确表示评定职称时仍然甘愿在音乐学科组参评。但令人忧心的是,当前我国事实上尚缺乏适宜的环境来滋养乡村音乐教师的专业发展动机。关于这一点,既能从上文中提及的有关乡村音乐教师较弱的职业尊重感、较低的职业认同感、未获足够的培训与交流之类的专业发展机会等相关数据得到佐证,又能从上文中述及的有关乡村音乐教师普遍渴望接受各级各类音乐学科培训与交流的相关数据得到佐证,还能从上文中涉及的近半数乡村音乐教师(占比高达约44.11%)因被动接受安排“逆转岗”任教其他学科,造成其身上的专业资本(与从事音乐学科教育教学工作相关的资本,下同)大量隐形流失,且在任教其他学科前并未得到足够的培训及交流机会等相关数据得到佐证,毋庸在此赘述。

乡村音乐教师为何普遍有着较强的专业发展动机且逆转岗乡村音乐教师专业发展动机为何相对更强呢?我们可以从社会交换理论中找到相应答案。近年来,国家出台了一系列倾斜于乡村学校与乡村教师的政策,使得包含乡村音乐教师在内的全体乡村教师明显享受到了党和人民给予的温暖,他们的工资福利、职称评定及专业发展等有关生存问题的核心利益都得到了倾斜性关心与关照,因而为回报社会,他们必然会产生进一步提高自身专业发展水平的内驱力。对于乡村逆转岗音乐教师来说,他们通常需要转岗任教语文、数学等工作压力与任务更重的所谓“主科”课程,必然要将自己拥有的从教资本部分或全部从原本熟悉的音乐学科领域转到并非自己甘愿的所谓“主科”领域,且转岗前并未接受或并未充分接受相关进修与培训,转岗后并未在“教学比武”、职称评定及专业发展支持上得到应有的公平性关照②,因而会感到自己的境遇不仅不如“科班”出生的语文、数学等所谓“主科”教师,甚至还不如恒岗音乐教师和转岗音乐教师,生发回归音乐学科岗位的强烈动机就再正常不过了。至于当前为何缺乏滋养乡村音乐教师专业发展的环境这一现实问题,其毋庸争辩的主要原因在于乡村音乐教育的重大价值因尚未被全社会普遍认知或认同,而导致乡村音乐教师缺乏必要的各级各类专业发展支持条件。限于篇幅,具体恕不赘言。

四、破局之道:改善乡村音乐教师生存现状的建议

破局之道是指将乡村音乐教师从生存困境中摆脱出来,使其生存现状得以明显改善的路径,其目的在于增进乡村音乐教师的职业幸福感、岗位吸引力及专业发展水平,进而为促进乡村学校补齐美育(音乐)短板提供充足的人力资源。审视上述乡村音乐教师的生存困境,本文基于当下的现实情况,建议以如下破局之道来改善乡村音乐教师的生存现状。

(一)改革乡村教师编制管理办法,促使乡村音乐教师显性回归

前述调研结果表明,目前乡村学校因缺乏足够的正式教师编制用于引进教师,导致不得不优先满足语文、数学等所谓“主科”教学,而使音乐教师普遍隐性流失。乡村音乐教师的隐性流失既会危及乡村音乐教育质量与乡村学校素质教育质量,又会危及乡村音乐教师的职业认同感与职业尊重感。显然,深化乡村教师管理办法改革,促使乡村音乐教师显性回归势在必行。当前,行之有效的办法有二:一方面要“创新挖潜编制管理,提高乡村学校教师编制的使用效益”③,建立乡村教师周转池机制,按班级总数及学生总数科学、合理地配备乡村教师编制数,而不是简单按学生总数配备乡村教师编制数,同时适当增加乡村小规模学校(含村小及教学点)的正式教师编制数,以确保各类规模的乡村学校拥有足够的正式教师编制用于引进新教师。一旦乡村学校拥有足够的正式教师编制用于引进新教师,则不仅能够适当引进一定数量的音乐教师,而且能够“解放”那些本不甘愿转岗其他学科的音乐教师回归音乐学科教学岗位。另一方面,要建立县域内邻近乡村学校共享音乐教师的管理制度,真正落实音乐教师从“学校人”变成“系统人”的身份,促使广大音乐教师在邻近多所乡村学校轮流主教或专教音乐学科,充分保证“专业人做专业事”的公平正义,以最大限度地促使乡村音乐教师显性回归音乐学科教学岗位,进而最大限度地提高乡村音乐教育质量,继而最终实现补齐乡村学校美育(音乐)短板的目的。

(二)扭转乡村教育功利主义,彰显乡村音乐教育的重要价值

教育的本质是一种唤醒与提升受教育者的灵性的社会活动,从来都具有一定的功利性,不过在教育的“剧场效应”逐渐凸显的当今社会,其功利性已经变得过于偏狭,甚至因“道德力量式微,功利性甚嚣尘上”④。总体来看,教育的本体功能逐步滑向边缘,而非本体的经济功能却日益渗入教育的中心,使得育人性教育日渐异化为功利性教育。在功利性教育信念与理想的支配下,整个社会及包含教师在内的全体教育者通常有意无意地“引导受教育者将生活的目标、意义、价值、幸福,定位于物质追求,从而削弱、宰制、阉割了个体对其他幸福源泉的想象力,弱化对人性的关注与对灵魂的培育”⑤。毋庸争辩,出于“跳农门”与“进城”的需要,乡村教育的功利性在一定意义上并不亚于教育总体上的功利性,甚至异化成了乡村教育功利主义。乡村学校音乐教育(简称乡村音乐教育)不仅能够促进学生学习音乐知识、掌握音乐技能,而且能够提升学生的审美认知、思维品质、思想境界,甚至能够增进学生掌握乡村音乐中蕴含的“非遗文化”。目前,乡村教育功利主义使得乡村音乐教育要么近乎虚无,要么功利显著。具体表现在,乡村学校、教师、学生及家长要么因音乐学科未纳入升学考试而将其全然忽视或漠视,要么因“音乐”可以作为特长类升学的“捷径”而过分追求其工具性价值。近年来,在“草根歌手”“平民歌星”“歌唱家”“钢琴家”之类宣传的驱动下,乡村音乐教育的工具性价值被无限放大,使得本应致力于培养学生的审美认知、陶冶学生的思想情操、激发学生的思维想象、引导学生的追梦人生的音乐教育,顷刻间沦为重“音”不重“乐”的升学工具。在这样的功利主义音乐教育下,学生即使有所成就,也极可能是知“音”不知“美”,或懂得音乐技术而不懂得音乐情感。音乐原本是因“音”而“乐”,因“乐”而“音”。遗憾的是,如前所述,在乡村教育功利主义的影响下,乡村音乐教育也在急功近利,乡村音乐教育的重要价值被人为遮蔽,进而使得音乐学科在乡村学校成了名副其实的“副科”,乡村音乐教师也因此深陷诸如职业认同感偏低、职业尊重感偏弱、薪酬待遇较低、专业发展支持不足等一系列生存困境。显然,彻底扭转乡村教育功利主义,充分彰显乡村音乐教育的重要价值,必然是促进乡村音乐教师摆脱困境的有效路径。当前,政府及社会应加大乡村音乐教育重要价值的舆论宣传力度,切实将音乐教育作为素质教育的重要部分而加以落实;乡村学校应摒弃音乐是“副科”的滞后观念,归还音乐学科应有的课时与考评;乡村音乐教师应以“审美为核心、以美育人”的音乐教育理念对待音乐学科,在教会学生识读乐谱、演唱演奏技能之时,引导学生从音乐中追寻情感、感悟人生、形塑理想、修炼德性;乡村学生及家长应正视音乐教育的特殊育人价值,不应将音乐教育异化为“人生捷径”的工具或手段。

(三)加大乡村学校经费投入力度,提高乡村音乐教师的薪酬待遇

毋庸讳言,在物欲横流的当今社会,个体拥有经济资本的多寡既在很大程度上标志着其事业成就水平,又在很大程度上标志着其社会地位高低。因此,作为资本形态的薪酬待遇,自然成为影响个体生存状况的重要标志。上文已述,乡村音乐教师薪酬待遇偏低的现实,使其遭遇着事实上的生存困境。近年来,随着我国经济实力整体提升,国家对乡村教育的经费投入日益增加,尤其是在乡村振兴战略实施的今日,政府对乡村学校的经费投入更是大幅度增加。然而,由于乡村学校的经济底子太过薄弱,因而尽管目前接受了较多投入,但仍然难以解决发展中的经济瓶颈;即使想提高教师的薪酬待遇,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乡村振兴必先振兴乡村教育⑥,振兴乡村教育必先改善乡村教师生存状况,因此,作为直接影响乡村教师生存状况的薪酬待遇,理应明显得到提高。对于乡村音乐教师来说,由于在薪酬待遇上甚至明显低于乡村语文、数学等“主科”教师,因而更应显著提高。薪酬待遇在很大程度上决定着教师职业的吸引力⑦,所以,不难理解当前乡村音乐教师岗位缺乏吸引力的一个重大原因,就是乡村音乐教师薪酬待遇相对较低而致。众所周知,音乐等艺术教育比语文等文化教育所需经费更多,可是目前各县给予乡村教育的经费投入主要用于解决教师工资问题、学校基本建设等硬件方面,用于艺术教育的专项经费非常有限⑧,因而不足以应付音乐等艺术教育的相应开支,导致提高乡村音乐教师的薪酬待遇成了“空中楼阁”。为补齐乡村音乐教育的短板,切实落实音乐育人的理念,当前继续增加乡村学校办学经费,尤其是明确增加乡村艺术教育专项经费并落实专款专用,在确保乡村音乐教育必要的硬件设施设备之时,显著提高乡村音乐教师的薪酬及相关待遇,实属必要。

(四)改善乡村教师音乐专业发展环境,促进乡村音乐教师专业成长

乡村音乐教师是乡村音乐教育的第一资源,发展乡村音乐教育,补齐乡村音乐教育这一美育短板,理当有赖于具有一定专业成长水平的乡村音乐教师。遗憾的是,如前所述,基于分数的乡村教育功利主义,使得乡村音乐教育事实上处于虚无地位,进而使得乡村音乐教师专业发展支持不足,继而使得乡村音乐教师虽有较强的专业发展动机但缺乏与之相应的滋养环境,导致乡村音乐教师专业成长明显受限。显然,要想发展乡村音乐教育,必先以相应的环境滋养乡村教师的专业发展动机,并为乡村教师音乐专业发展提供足够的支持条件。从整体上看,我国乡村学校不仅普遍缺乏专业音乐教师,而且普遍缺乏专用的音乐教室、钢琴等音乐教学硬件,甚至连正常的音乐课也时常被语文、数学等“主科”所占用。此外,乡村音乐教师的地位低下且评职评优经常遇冷,尤其是广大乡村教师没有得到应有的尊重。⑨这些现实存在,必然会削弱乡村音乐教师专业发展动机,阻碍乡村音乐教师专业成长。乡村音乐教师不仅承担着为乡村孩子提供审美体验与审美智慧的责任,而且承担着传承民俗音乐与传统文化的使命,是乡村教师队伍乃至整个教师群体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目前,为促进乡村音乐教师专业成长,进一步提升乡村音乐教师的专业水平,政府加大了乡村音乐教师职前培养与在职培训的力度,比如通过培养地方公费师范生的机制增进职前乡村音乐教师的专业水平等,通过“国培”“省培”等机制增进在职乡村音乐教师的专业水平,这些机制的运用无疑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乡村音乐教师的专业成长,但其促进作用并不十分明显。主要原因在于,从当下情况看,无论是对职前乡村音乐教师的培养,还是对在职乡村音乐教师的培训,都未凸显乡村音乐教师应有的“乡土元素”。此外,乡村音乐教师在职培训“走过场”的形式化明显,并未得到应有的重视。为了给乡村音乐教师专业发展提供合适的环境,以实现进一步促进乡村音乐教师专业成长的目标,当务之急至少应该做到七个尽力:尽力破除乡村教育功利主义,尽力加大乡村音乐教育及乡村音乐教师重要社会地位的舆论宣传,尽力改善乡村音乐教育教学硬件设施与设备,尽力优化乡村音乐教师评职评优机制,尽力创新乡村音乐教师职前培养与在职培训体系,尽力提供乡村音乐教师参与专业进修与学术交流的足够机会,尽力提升乡村音乐教师的薪酬待遇。

结 语

乡村音乐教师在补齐乡村美育短板方面是至关重要的,乡村音乐教育的质量提升与乡村音乐教师的专业成长水平、生存状况息息相关。从社会学的角度来说,乡村音乐教师的生存状况与专业成长之间的关系是十分紧密的,好的生存环境更有利于乡村音乐教师的专业成长。针对当下乡村音乐教师生存面临的局面,需要从多个方面改善其生存状况,以帮助提高乡村音乐教师的专业成长。本文立足比较社会学视角,对乡村音乐教师的生存现状、生存困境进行了调查和剖析,并在此基础上提出了相应的建议。事实上,关于乡村音乐教师的生存困境,不仅是一个社会学的话题,本身也是音乐学的话题,甚至还涉及管理学、教育学或心理学等多个学科领域。因此,在未来的研究中,我们可以尝试从管理学、教育学、心理学等学科领域,进一步探讨乡村音乐教师的生存问题。同时,希望通过本文抛砖引玉,能激发更多学者关注乡村音乐教师的生存困境,广泛探求破局之道,进而达到补齐乡村美育短板之目的。

注 释

① 林榕、王海英、魏聪《嵌入与调适:普惠性民办幼儿园教师生存状态的社会学分析》,《教育发展研究》2019 年第8 期。

② 逆转岗音乐教师认为:一方面,他们的从教资本事实上分散在音乐学科和转岗后的学科上,因而在诸如“教学比武”“职称评定”时,无论将其放在音乐学科组,还是放在转岗后的学科组,对他们来说都不够公平,应该为全体转岗教师尤其是逆转岗教师设置专门的转岗学科组才算公平。另一方面,他们觉得自己因需要重新熟悉工作压力及任务相对更大的所谓“主科”,而理应获得相应更多或更大的专业发展支持。

③ 《教育部等六部门关于加强新时代乡村教师队伍建设的意见》,http://www.moe.gov.cn/srcsite/A10/s3735/202009/t20200903_484941.html。

④ 阎凤桥《教育的功利性及其超越》,《教育与经济》2018 年第6 期。

⑤ 王学《教育功利性取向的德性反思》,《南京师大学报(社会科学版)》2021 年第2 期。

⑥ 钟焦平《乡村振兴必先振兴乡村教育》,《中国教育报》2019 年3 月11 日刊。

⑦ 张晓峰、于天贞、叶青《教师身份和薪酬待遇:基于世界经合组织成员国的分析》,《教育发展研究》2019 年Z2 期。

⑧ 温晓玲《农村小规模学校艺术教育的困境与对策研究——以湖南省N 市为例》,《开封文化艺术职业学院学报》2020 年第10 期。

⑨ 雷望红《乡村教师队伍建设关键在重振人心》,《环球时报》2018 年9 月11 日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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