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Citespace的农民专业合作社研究现状及热点与趋势分析

白贺兰 乔德华

摘要：为更好地把握农民专业合作社研究的现状与趋势，为未来研究提供参考和借鉴，基于Citespace知识图谱分析方法，对中国农民专业合作社领域的发文量、作者与机构合作网络、高发文期刊与高被引文献、研究热点、前沿及其趋势进行了可视化分析。结果表明，在过去的22年间，中国农民专业合作社的研究力量独立零散，研究热点主要为绩效评价、异化与治理、政府扶持与规制、联合社发展等4个方面，研究前沿紧跟政策热点与三农现实发展诉求，未来应构建三级协同合作研究体系，深化兼顾效率与公平的合作社及联合社治理结构与发展模式研究，拓展合作社非经济功能研究。

关键词：农民专业合作社；Citespace；研究前沿；發展趋势；可视化分析

中图分类号：F413.8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2097-2172（2022）03-0281-10

doi：10.3969/j.issn.2097-2172.2022.03.019

Research Status， Hot Spots and Trends of Chinese Farmer Professional Cooperatives Based on CiteSpace

BAI Helan， QIAO Dehua

（Institute of Agricultural Economics and Information， Gansu Academy of Agricultural Sciences， Lanzhou Gansu 730070， China）

Abstract： In order to better grasp the current situation and trend of the research on farmer professional cooperatives and provide reference for future research， a visual analysis， based on Citespace knowledge map analysis methods， was conducted on the number of papers published in the field of Chinese farmers professional cooperatives， the cooperation network between authors and institutions， highly published journals and highly cited documents， the research hotspots， frontiers and trends. The results show that in the past 22 years， the research force of Chinese farmers professional cooperatives has been independent and scattered. The research focuses mainly on performance evaluation， alienation and governance， government support and regulation， and the development of cooperatives union. The research frontier closely follows the policy hot spots， and the realistic development demands of agriculture， rural areas， and farmers. In the future， a three-level collaborative research system should be established to deepen the research on the governance structure and development mode of cooperatives and federations that balance efficiency and fairness and expand the research on non-economic functions of cooperatives.

Key words： Farmer professional cooperative; Citespace; Research frontier; Development trend; Visual analysis

20世纪80年代初至今，我国农村新型合作经济走上正轨并蓬勃发展，经历了农民自发发展阶段、政府引导发展阶段与依法规范发展与质量提升发展阶段［1 ］。尤其是自2007年《中华人民共和国农民专业合作社法》（简称《合作社法》）赋予农民专业合作社法律地位以来，我国的农民专业合作社发展势头迅猛。2021年5月全国农民合作社数量达225.9万家，是2007年的86倍；联合社1.4万余家，县级及以上示范社近16万家，国家农民合作社示范社超过9 000家［2 ］。随着农民合作社的蓬勃发展，其在农业产业化发展、精准扶贫、乡村振兴中愈加重要，对合作社的研究也成为“三农”研究的热点。

目前，国内有关合作社研究的综述主要有两类：一类是采用归纳演绎的方法进行描述化综述，如梁巧等［3 ］归纳了合作社研究的4种理论与分析框架及其各框架下合作社研究的主要特点、内容及结论；梁巧等［4 ］通过文献对比，分析了国内外合作社相关研究趋势的异同；郭红东等［5 ］从经济学角度，尤其是在企业、联盟、契约关系视角下综述了合作社的研究成果与进展；徐旭初［6 ］回顾了合作社的质性规定、运行机制、现实约束方面的研究成果，预测了未来发展趋势。以上研究虽从多个视角对合作社研究展开述评，为后续研究提供了重要参考，但属定性研究，文献基数相对较少，难以直观展示我国农民专业合作社研究的全貌。近年来，随着大数据可视化分析技术的发展，另一类文献综述即可视化分析综述应运而生，如使用Citespace、SATI、VOSviewer等软件对国内外合作社研究文献进行作者、机构、研究热点和趋势的对比分析［7 - 10 ］；使用SQL Server 数据库管理系统和ROST NAT软件，对国家基金合作社研究项目进行热点主题可视化分析等［11 ］。Citespace是由美国德雷塞尔大学陈超美博士与大连理工大学开发的一种以定量分析为主的科学文献数据挖掘及信息可视化软件，能将庞杂无序的文献信息转化为结构化、有序的知识体系，并以丰富的图谱直观地展示某一学科领域在设定时间阶段的发展动态和趋势［12 - 14 ］。该软件应用广泛，尤其是图书情报和数字图书馆领域，在教育、经济学、管理、社会、心理、生物等学科领域的应用亦有快速增长趋势［14 ］，是近年来信息分析中最具有特色和影响力的科学知识可视化分析工具［15 ］。我们运用Citespace，对2000 — 2021年CNKI平台中北大核心、CSSCI、CSCD来源期刊农民合作社相关研究文献进行了梳理，以分析其研究现状、热点、前沿及其趋势，更加直观、系统、全面地提供理论参考与借鉴，进而促进对农民专业合作社的深层次研究。

1   数据来源和研究方法

1.1   数据来源

利用目前国内学者使用最广泛、最综合的数据来源平台中国知网（CNKI）数据库［16 ］，选取其中较权威的北大核心、CSSCI、CSCD期刊文献进行计量分析。于2021年12月27日，设定篇名=“农民专业合作社”or“农业合作社”or“农民合作社”or“农村合作社”，时间范围为2000年至2021年。剔除通知、报道、书评等非学术性文献与重复文献，从1 805条文献数据中得到1 756条有效数据，作为本研究知识图谱分析的数据来源。

1.2   研究方法

选用Citespace最新版本5.8.R3，对从CNKI平台中检索到的相关文献进行发文量年度分布，作者与机构合作网络，关键词共现、聚类、时区、突现分析，绘制知识图谱，梳理我国农民专业合作社研究动态、热点与前沿。

2   结果与分析

2.1   发文量年度分布

2000 — 2021年，国内对合作社的相关研究可划分为3个阶段（图1，2021年数据不完整，用虚线表示）。一是缓慢增长期（2000 — 2006年）。该阶段发文量缓慢增长，有4年发文量在10篇及以下，2006年发文量最高，也仅37篇。二是快速增长期（2007 — 2014年）。2007年《合作社法》正式实施，2007 — 2014年（除2011年）历年中央1号文件明确提出支持合作社发展，2014年精准扶贫工作开展，这些政策利好均推动了合作社实践与研究的快速增长。与2006年相比，2007年发文量增长了1.76倍，且在2014年达到史上最高值184篇，2014年比2007年增长了80.39%。三是逐步下降期（2015 — 2021年）。 2017年党的十九大提出乡村振兴战略，2019年开展“空壳社”清理工作，研究重点相对转移，学者的研究热情逐渐下降，2021年发文量约为2014年的1/3。总之，有关合作社研究发文量与国家三农政策导向紧密相关，阶段性特征十分明显。

2.2   作者合作网络

运用Citespace软件中的作者合作网络分析，生成合作社研究作者合作网络图谱（图2），图中连线表示作者间存在合作关系，连线粗细表明合作程度的强弱，节点与字体大小表示发文量多少。其中，作者节点615个，作者连线354条，密度为0.001 9，表明2000 — 2021年该领域作者之间的合作关系比较松散，以单次合作和团队内部合作为主，80.16%的作者僅发表1篇文章，合作社研究持续性不够。持续性进行相关研究的主要以孔祥智-周振、徐旭初-黄胜忠等为代表的核心团队，部分作者个人发文量也较多，如崔宝玉、赵晓峰等。发文量前5位的作者依次为孔祥智（31篇）、黄胜忠（24篇）、崔宝玉（22篇）、赵晓峰（18篇）、韩国明（16篇）。

2.3   机构合作网络

运用Citespace软件中的机构合作网络分析，生成相关研究机构合作网络图谱（图3）。其中，机构节点423个，作者连线89条，密度为0.001，表明2000 — 2021年合作社研究机构间的合作较少，且以单次合作和同区域机构合作为主，进行持续性研究的机构少，发表2篇及以上文章的机构仅占19.76%。发表30篇以上文章的核心机构依次为中国人民大学农业与农村发展学院（52篇）、西北农林科技大学经济管理学院（51篇）、东北农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35篇）、中国农业大学人文与发展学院（31篇）、浙江大学中国农村发展研究院（31篇）。

2.4   高发文期刊与高被引文献

2000 — 2021年，合作社研究文献发表量在10篇以上的期刊有5（表1）。排名居首的是《农村经济》，发文量达54篇，占5期刊总发文量的45%；其次为《农业经济问题》，发文量为28篇，占总发文量的24%。之后依次为《中国农村经济》《中国农村观察》《改革》，发文量为11～13篇。从期刊所在地来看，以上5种期刊中1/2以上地处北京，大部分为全国农业经济方面顶尖期刊，说明农民专业合作社在全国农业农村经济中具有十分重要的地位，专家学者对农民专业合作社发展的顶层设计非常关注。

2000 — 2021年相关文献被引频次最高的前10篇文献及其作者、发文期刊如表2所示。其中被引频次最高的文献是中国社会科学院农村发展研究所张晓山发表于《管理世界》的“农民专业合作社的发展趋势探析”，被引565次。总的来说，前10篇高被引文献与上文核心作者、高产机构、高发文期刊存在重合，如学者中的徐旭初、黄胜忠、赵晓峰，机构中的中国人民大学农业与农村发展学院、浙江大学中国农村发展研究院、西北农林科技大学经济管理学院，期刊中的《中国农村经济》《农业经济问题》《中国农村观察》。这些学者、机构、期刊对合作社关注较早且持续跟踪研究，形成了较有影响力的成果，引领着合作社研究的主流。

2.5   研究热点

关键词是文献主题的高度概括和凝练，高频次关键词通常能反映出一个研究领域的热点［17 ］。运用Citespace软件中的关键词共现分析，可得出农民专业合作社的关键词频次与首次出现年份。频次最高的前15个关键词中，除“合作社”以外，“影响因素”频次（63）最高，“融资”频次约为“影响因素”的一半，之后依次为“对策”“浙江省”“盈余分配”“绩效”“启示”“农产品”“发展”“农民”“社会资本”“金融支持”“信用合作”。“乡村振兴”频次最低，为16。出现年份最早的为2000年的“农产品”，最晚的为2012年的“社会资本”。进一步将关键词聚类，得到农业、盈余分配、对策、影响因素、浙江省、交易费用、社会资本、现代农业、农业农村部、联合社十大聚类群组（图4）。

判断聚类结果的效度可通过聚类模块值Modularity（Q值）与聚类平均轮廓值Mean Silhouette（S值）两个指标，一般认为Q > 0.3表明聚类结构显著，S > 0.5聚类合理，S>0.7聚类可信［18 ］。图4中，关键词节点523个，连线518条，聚类模块值Q= 0.740 2 > 0.3，说明聚类结构显著；聚类平均轮廓值S=0.936 6 > 0.7，说明聚类可信。本文将以上群组总结为合作社绩效评价及其影响因素、异化与治理、政府扶持和规制与联合社发展等4个方面。

2.5.1    合作社绩效评价及其影响因素     绩效是判断经济体发展运营情况的重要指标，已有的研究构建了不同合作社的绩效评价体系。如黄祖辉［19 ］提出的内部（投入产出效率）和外部（对社会总福利贡献度）两方面的绩效评价体系，徐旭初［20 ］构建了基于“行为 — 结果”的绩效评价体系，包括组织建设、运营活动、社员收益、组织发展和社会影响5个方面，赵佳荣等［21 ］基于“三重盈余”理论构建了包括经济、社会和生态三方面的绩效评价体系，冯立莎等［22 ］在赵佳荣等［21 ］的基础上补充了组织的可持续发展能力。

对于绩效影响因素，有学者认为外部经济环境、政府补贴和信贷支持对合作社效率有显著影响，而合作社实际经营状况如技术创新、品牌建设等因素却没有明显影响［23 - 25 ］。但也有学者认为，农民专业合作社的绩效与其治理机制密切相关，完善治理机制能提高农民专业合作社的绩效［26 - 27 ］，管理者能力越强，合作社综合绩效越高［28 ］，由村干部带头管理的合作社带动社员增收能力较强［29 ］。另外，股权集中度、成员加入门槛、主产品品质辨别难易程度、组织规模和成立时间等因素均对合作社的绩效有显著影响［30 ］。

2.5.2    合作社異化与治理    我国农民专业合作社发展迅速，但也“有点野蛮”［31 ］，“挂牌社”“空壳社”等假合作社屡见不鲜。如，东部某乡镇130多个合作社中80%以上为空壳合作社，甚至是“一人社”［32 ］。甘肃农民专业合作社盈余分配方面异化尤其严重［33 ］。农民专业合作社的异化还表现在其社会功能发生偏移，如普通社员缺乏决策参与权和“二次返利”收益权［34 ］。合作社按出资和惠顾分配盈余，违背了经典合作社“按交易量（额）返还”的利益分配原则［35 - 36 ］。合作社成员在资本、人力和社会资源方面的异质性问题亦十分突出［37 ］。成员异质性能促进合作、创新，形成利益共同体，但因存在理性选择和机会主义行为，“大农吃小农”“小农搭便车”现象难以避免［38 - 40 ］。总体而言，学界对合作社异化主要持“操控剥削论”和“阶段性合理论”两种观点［41 ］。前者认为合作社由互助联合有机体走向非零和博弈互惠体，大户和龙头企业通过合作社剥削小农户［42 ］；后者认为合作社异化问题是在不断地实践发展中合作社标准的变化所致，具有一定的阶段合理性［43  ］。

良好的治理是合作社有效运行的核心，包括主要的内部治理和次要的外部治理两方面。内部治理主要包括理事会与股权结构、管理人员报酬、内部监督机制和社员的退出权等方面，外部治理主要为主管部门的监管、市场竞争等［26 ］。内部治理模式主要有关系治理和契约治理两种［44 ］。关系治理在合作社的创始阶段普遍使用，但在成长成熟阶段，关系治理成本不断上升而契约治理成本下降，契约治理渐趋于主导地位［45 ］。因此，合作社发展初期需借用外部力量，在成员利益至上的前提下，也寻求内部民主治理与外部介入的均衡［46 ］。邵兴全［47 ］、仵希亮［48 ］认为，我国农民专业合作社应采用资本控制受约束的共同治理模式。周慧颖等［49 ］认为，可通过要素协调融合来突破精英治理瓶颈走向合意治理。宋家明［50 ］、李莹莹［51 ］、于会娟等［52 ］认为，合作社内部应建立紧密的利益联结机制与科学的利益分配机制，一方面不伤害核心成员的积极性，另一方面不断提升普通成员的参与度和监督能力，外部应加强政府部门对合作社提高普通成员利益能力的检查与监督。

2.5.3    政府对合作社的扶持和规制    作为我国农村新型经营主体的主力军，农民专业合作社得到了各级政府的大力支持。但大多学者认为，政府应采取必要措施推动合作社发展，但不能过度，使合作社失去独立性。其核心作用是指导、扶持和服务，且应通过法律、经济和政策等手段间接起“催化剂”作用而不能使用行政手段强制命令，不能以定指标、下任务的方式拔苗助长［53 - 55 ］。苏玉娥［56 ］、胡卓红［57 ］提出，我国应从法律、政策、金融、管理、培训、教育、组织、协会等方面逐步完善农民专业合作社支持管理体系。徐旭初［58 ］认为，政府扶持是为了使合作社能自力自强、可持续发展，合作社社员需认同并自愿坚持合作理念，提升合作社内生发展动力，从而切实提高农民收入、增强生产力，助力乡村振兴。

2.5.4    合作社联合社的发展    农民专业合作社联合社作为欠发达地区巩固脱贫攻坚成果同乡村振兴有效衔接的重要载体，在推动农民组织化与现代农业发展有机衔接等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59 ］。自2017年修订后的《合作社法》赋予联合社法律地位以来，联合社的发展进入新阶段。徐旭初［60 ］指出，合作社联合社将是合作社未来发展的普遍趋势。

国内学者对联合社的研究主要集中在成因、类型、功能、绩效等方面。在成因方面，孔祥智等［61 ］认为联合社是合作社在规模扩张阶段为降低交易成本而形成的一种新的治理结构；张琛等［62 ］认为联合社是合作社为了获取制度净收益的最大化而进行的制度创新；刘同山等［63 ］提出成立联合社旨在提高市场地位、扩大经营规模和延长产业链。在类型方面，依据不同的标准，学者们将联合社分为不同的类型。如，依据产品类型分为同业型和异业型联合社［64 ］，依据经营特征分为生产型、营销型、产业链型和综合型联合社［65 ］，依据联合路径分为同服务区位、服务系统内以及跨服务系统联合社［66 ］。在功能方面，谭智心等［67 ］指出联合社主要在于创建品牌与开拓市场；孔祥智等［68 ］认为联合社具有资源整合、行业自律和组织带动效应。在绩效方面，张晓雷等［59 ］从经济、发展、社会3个维度构建联合社绩效评价指标体系，评价了欠发达地区31家联合社的绩效，结果表明样本联合社绩效整体不高，经济绩效是制约联合社绩效的主要因素。

2.6   研究趋势与前沿

Citespace时区图谱按照关键节点初次出现的时间划分时区，节点的大小代表该关键词出现频率的高低，不同时期关键节点之间的连线表示存在共现关系，从左到右直观地展现出该领域研究热点的时间演变趋势。与文献时区分布相同，农民专业合作社研究时区图谱（图5）也可分为3个阶段。第一阶段为2000 — 2006年，即《合作社法》颁布之前，合作社研究缓慢增多，主要集中于农产品生产、交易费用，浙江省实践、发达国家的经验启示、合作社的异化与绩效评价等方面。第二阶段为2007 — 2014年。随着农民专业合作社法律地位的确立，合作社研究快速增加，研究内容转向对以盈余分配为主的治理结构、存在的融资问题、在现代农业中的作用、联合社、发展对策的研究。第三阶段为2015 — 2021年。随着国家政策从“精准扶贫”向“乡村振兴”转移，合作社的研究背景与热点也相应从“精准扶贫”转向“乡村振兴”，研究热点还包括产业扶贫、供应链管理、三产融合、资源整合、利益联结、技术创新等。总之，随着合作社的发展壮大与国家政策的转变，研究热点愈加深入且具有时代精神与问题导向。

Citespace的突现词探测功能可从大量文献主题词中探测在短时间激增的某个关键词词频及其持续时间，来清晰地展示出农民专业合作社研究前沿及其趋势（图6），图谱中主要包括突现词、突现强度和突现起止时间［69 ］。其中，突现强度最大的关键词是浙江省（11.6），突现时间最早、持续时间长，且突现强度较其他突现词高很多，表明浙江省作为我国农民专业合作社第一部地方性法规诞生地，其合作社理论与实证研究走在全国前列，受到学者们的广泛关注，成为最有影响力的研究区域。突现强度居第二位的突现词为乡村振兴（8.65），也是突现时间最近的关键词，可见乡村振兴战略对农民专业合作社发展的重要支撑作用与合作社对乡村振兴进程的推进作用，其他突现词主要有农业农村部、对策、金融支持、发展、融资、影响因素、社会资本、绩效、精准扶贫、现代农业等，它们之间突现强度相差不大，但与前二者突现强度相差较大。从时间来看，同时区图谱表现一致，也可以大致分为三个阶段，且16个突现词中第二阶段（2007 — 2014年）突现词最多（9个），第一、三阶段突现词较少，研究前沿从浙江省合作社发展的实证探索与国家的相关政策解读转向探讨合作社融资等一系列问题及其影响因素，近几年则紧跟国家三农重大战略方向与现实发展诉求，探索合作社如何在精准扶贫、乡村振兴与发展现代农业中更好地发挥作用的问题。

3   结论与展望

我们采用文献可视化计量工具Citespace，呈现了2000 — 2021年国内农民专业合作社领域的研究文献产出时间分布、研究力量、研究热点、前沿及其演变趋势。一是发文量阶段性特征明显。农民专业合作社研究文献量与国家三农政策导向紧密相关，主要以2007年《合作社法》的颁布实施和2014年精准扶贫工作的开展为界，先后经历了缓慢增长、快速增长和逐步下降三个阶段，阶段性特征十分明显。二是研究力量独立零散。学者中的徐旭初、黄胜忠、赵晓峰，机构中的中国人民大学、浙江大学、西北农林科技大学，期刊中的《中国农村经济》《农业经济问题》《中国农村观察》引领着农民专业合作社研究的主流。但2000 — 2021年该领域作者、机构之间的合作关系比较松散，以单次合作、团队内部合作以及同区域机构合作为主。三是研究热点逐步深入且具有时代性。农民专业合作社研究主要围绕合作社绩效评价其影响因素、合作社异化与治理、政府扶持与规制、联合社发展等热点展开，且随着合作社的发展壮大与国家政策的转变，学者们的研究内容愈加深入且具有时代精神与问题导向。四是研究前沿紧跟政策热点与三农现实发展诉求。农民专业合作社研究前沿主要有浙江省、农业农村部、融资、影响因素、精准扶贫、现代农业、乡村振兴等。第一阶段主要是浙江省的合作社发展实证探索与国家的相关政策解读，第二阶段转向探讨合作社融资等一系列問题及其影响因素，近期紧跟国家三农重大战略方向与现实发展诉求，探索合作社如何在精准扶贫、乡村振兴与发展现代农业中更好地发挥作用。

梳理2000 — 2021年农民专业合作社研究演进发现，当前合作社研究成果丰硕，研究愈加深入并趋向于融合研究，且紧跟政策热点与三农现实发展诉求，但也存在一些不足之处。未来研究可从以下两方面发力。一是构建三级研究体系。农民专业合作社领域学者、研究机构相互之间合作交流不足，不利于研究的提质增效与合作社的发展，应构建政府、学校、科研院所、龙头企业、合作社等多方参与的国家级、省级、市级三级合作社学术研究体系，加强学者、机构之间的交流协作，提高合作社研究水平与实践发展水平。二是深化治理模式并拓展非经济功能研究。随着我国乡村振兴战略等三农政策的实施，农民专业合作社在促进农村经济发展、参与乡村治理过程中的载体和抓手作用愈加凸显，因此探讨何种合作社治理结构与模式能促进合作社及联合社的壮大与可持续发展，更好地兼顾效率与公平；如何拓展合作社除经济以外的技术提升、文化促进、人才培育、生态保护等功能，从而更好地推动现代农业发展，促进乡村振兴，实现共同富裕，是未来农民专业合作社研究应关注的重点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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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22 - 11 - 06

基金项目：甘肃省农业科学院院列青年基金项目（2020GAAS49）。

作者简介：白贺兰（1987 —  ），女，甘肃会宁人，助理研究员，硕士，研究方向为农业经济管理。Email： 583432907@qq.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