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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展传播视域下的民族共同体建构
——以政论专题片《摆脱贫困》为例

2022-02-04孔孟剑

四川民族学院学报 2022年1期
关键词:范式共同体建构

孔孟剑

(郑州大学,河南 郑州 450001)

习近平总书记反复强调:“促进各民族像石榴籽一样紧紧抱在一起,共同团结奋斗、共同繁荣发展。”凸显了民族共同体建构的重要性和紧迫性。民族共同体的建构作为一项系统性工程,在统一的多民族国家仍然面临着诸多复杂性与困难性问题。央视政论专题片《摆脱贫困》饱含着促进全国各族人民共同发展的款款深情。本文将其作为研究案例,在简要阐述发展传播基本理论与研究现状的基础上,探析发展传播与民族共同体建构之间可能存在的关联问题。

一、发展传播概述及研究问题

(一)发展传播的基本理论

“发展”是永恒主题,当今世界的日新月异不仅让“发展”成为一种趋势,而且作为一种研究范式受到学者与从业者的关注。目前学界对发展传播并没有公认且统一的定义,本文引用联合国粮农组织的定义:“发展传播(Communication for Development)是一个社会过程,它的设计初衷是为了寻求一个所有发展活动的参与者之间的普遍共识,以创造协作行动的基础。”[1]3该定义清晰地揭橥,发展传播追求增强人们在建设共同事业时的参与度及共同体意识,这是持续性发展的基本要求。与此同时,60余年来发展传播学理论范式也发生了三次变迁。20世纪50-60年代的现代化范式占据主导位置,这一理论范式以勒纳、施拉姆、罗杰斯为代表学者,主张发展中国家摆脱贫困的必然路径就是拷贝发达国家的成功模式与经验。其关注点是经济增长,所遵循的是一套精英主义的,自上而下、单向、线性的大众传播模式。在实践中,现代化范式未能给第三世界国家的经济发展带来改观[2]。这与将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的差异用可测量,即理解为简单的定量区别,用单一的学科进行解释,缺乏对各国经济发展水平、政治体制、价值观念等具体国情的考虑密切相关。

20世纪60年代中后期,以欧洲中心主义、民族中心主义为核心视角的现代化范式被拉丁美洲的学者所质疑,质疑焦点在于向第三世界国家复制和灌输西方机制,将“现代化”等同于“西方化”。同时一个以政治经济学为基础的依附范式应运而生,该范式倡导发达与不发达的理念必须在世界体系中进行解读。关注发展中国家,尤其是边缘国家依附发达国家的后果,力图摆脱对发达国家的依附,事实上第三世界国家无法从根本上摆脱对发达国家在政治、经济及文化上的依附,甚至加剧了依附程度。

基于对前两种理论体系缺陷的批判,一种更强调文化身份和多元化的理论范式在20世纪 70 年代进入学界的讨论范畴——多元范式[3]135。该范式核心观点认为世界上不存在普世的发展路径,因此每个国家都需要扎根本土、立足实际、量体裁衣,以寻求适合本国的发展策略。其中以贝尔特兰为代表,强调应当重视当地人在发展中的参与权利、当地人的发展理论与发展方法,突出草根作用,呼吁关注发展背后的社会结构力量[4]。尽管现代化范式与依附范式来势汹汹,轮番登场,但因主导理论缺乏持续影响力,最终昙花一现,以参与式传播理论为核心的发展传播学开启了向多元范式的转向,至今仍然具有重要的影响。

(二)参与式传播的现实进路

笔者以“参与式传播”为关键词,检索了中国知网(CNKI)上时间跨度为2007至2021年的文献(1)检索日期为2021年9月15日。。通过梳理文献,了解到当前参与式传播理论的现实进路均以立足中国问题为主,如西部大开发、对口支援、乡村治理、乡村振兴等。重视田野调查与实践研究,观照乡村及民族地区的传播机制与媒介素养,提倡通过普及和使用传播技术促进贫困地区加快发展。简言之,贫困地区的发展问题与弱势群体的人文关怀成为我国学者关于参与式传播最主要的研究课题。如何消除贫困、增进民生福祉,促进人的全面发展成为亟待破解的现实问题。2015年11月29日,《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打赢脱贫攻坚战的决定》发布,要求动员全社会力量广泛参与扶贫事业。如前文所述发展传播追求增强人们在建设共同事业时的参与度,脱贫攻坚是广大人民群众共同追求的伟大事业,已在人民群众中达成普遍共识,这是打赢脱贫攻坚战的基础。更为重要的是,不断缩小各民族发展差距,有助于实现共同发展与共同繁荣,深入推进中华民族共同体建构。

2021年初,深度聚焦中国共产党“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深情讲述了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带领全国各族人民精准扶贫、精准脱贫,让9899万人摘掉贫困帽子的政论专题片《摆脱贫困》一经播出便引发共鸣。追求人的全面发展不仅是发展理论的核心要义,更是中国共产党一以贯之的终极理想目标。鉴于此,笔者以《摆脱贫困》为例,探析发展传播对于民族共同体的建构作用,笔者认为发展传播能够促进民族共同体的形成与发展,是铸牢民族共同体意识多种举措中的一种。

二、基于发展传播的民族共同体建构维度

(一)共同富裕:建构民族共同体的坚实物质基础

马克思说:“要使各民族真正团结起来,他们就必须要有共同的利益。”[5]也就是说民族成员对民族共同体的认同和凝聚,在一定程度上与民族成员自身利益在民族共同体中的实现程度密切相关,因为只有在人的衣食住行等基本生存需要得到保障后,才谈得上共同与团结,民族共同体的共同利益基础才会愈发牢固。综观中华民族共同体的内部格局,全国832个贫困县全部集中于中西部省份,完全没有贫困县的省份只有东部的9个省(市)。而《摆脱贫困》中也深刻地指出少数民族分布密集的“三区三州”,即西藏、四省涉藏州县、南疆四地州、四川凉山州、云南怒江州、甘肃临夏州为脱贫攻坚的重点地区。这并不是凭空决断,而是国家相关部门把全国2000多个县依据贫困程度进行排序,贫困发生率最高的绝大部分集中在“三区三州”。对此有学者曾指出,正是由于汉族聚居区和少数民族聚居区的不平衡状态,导致了中华民族共同体的不平衡发展状态[6]。如何缩小民族之间、地区之间、城乡之间的巨大差异,可以说共同富裕作为党中央提出的战略构想,春风化雨般渗透着的大同思想给出了答案。

儒家大同思想出自《礼记·礼运》,儒家认为,仁是人的存在的本质属性的规定,“仁也者,人也;合而言之,道也”。儒家的天下为公思想,是建立在对人之所以为人的认识基础上的,是建立在人类应当如何生存发展的人文之道基础上的,是建立在对人的生存价值充分尊重和全面保护基础上的[7]。回归现实语境,如何让9899万农村贫困人口消除绝对贫困,进而实现全面小康,促进人的全面发展。党中央根据不同贫困区域、不同贫困农户、不同民族等实际情况,以充分尊重和保障人的生存发展为目的,聚焦民生所需,立足共同富裕的历史使命,推出精准扶贫这一制度安排,是建构中华民族共同体的重要举措。

1.扶贫优惠政策精准助推少数民族地区经济社会发展

当前民族问题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民族发展的差距。十八大以来,党和国家制定实施了一系列具有针对性的扶贫政策,旨在为少数民族群众提供更加充足的发展机会,推动少数民族地区发展经济,不断缩小少数民族地区与汉族地区之间的差距,实现各民族之间共同发展与共同繁荣。通过提供优惠的财政政策,提高少数民族群众的生活水平,促进不同地区经济的协调发展;扶持发展特色产业,提升少数民族群众的自我发展与可持续发展能力。《摆脱贫困》中以青海循化撒拉族自治县为例,指出受益于扶贫优惠政策,依靠发展拉面经济,撒拉族成功实现了全族脱贫。以政策形式促进少数民族地区尤其是边疆民族地区经济社会发展,充分给予少数民族群众参与决策的机会,倾听他们的想法,激发他们的动力,促使民族共同体意识不断增强。

2.东西部协作,先富带动后富,共同奔小康

瑟韦斯教授认为发展传播本质上是一种知识的分享,它致力于在考虑所有相关者的兴趣、需求和能力的基础上,达成对行动的一致意见[1]118。在精准扶贫思想的引导下,因地制宜,通俗地讲即按照缺啥补啥的原则,宜农则农、宜养则养、宜工则工、宜商则商、宜游则游。东部省市依照西部贫困地区对技术、资金、观念、人才等多方面实际需求给予扶持,《摆脱贫困》中北京将技术和资金带到内蒙古乌兰察布,让小土豆变成大产业;广东将先进发展理念扩展到广西巴马,让当地发展具国际视野;浙江通过劳务协作让四川14万贫困人口获得稳定的就业机会;天津帮助甘肃兰州打造高原夏菜全产业链。目前东西部协作已经进入产业对接,全方位、多层次、广覆盖的深度合作阶段,涌现出许多特色鲜明的帮扶模式,例如闽宁模式。昔日的闽宁村,今日的闽宁镇,干沙滩喜变金沙滩。在东西部协作过程中,少数民族群众的业务能力和接受新鲜事物的能力不仅得到快速提升,更为可贵的是能够在先进的环境中站稳脚跟,本身就是发展进步的表现。这与习近平总书记倡导“让城市更好接纳少数民族群众、让少数民族群众更好融入城市”的发展理念相吻合[8]。各族群众生活在中华民族大家庭里,为了共同的事业团结奋斗,促进了中华民族共同体的建构。

3.充分发挥民族地区的环境优势、地理优势、资源优势

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央民族工作会议上明确指出:“民族地区要立足资源禀赋、发展条件、比较优势等实际,找准把握新发展阶段、贯彻新发展理念、融入新发展格局、实现高质量发展、促进共同富裕的切入点和发力点。”[9]我国少数民族自治地区面积占全国的60%以上,在幅员辽阔的少数民族地区富聚着土壤、生态、能源、矿产等众多优势资源。在新发展理念下,将资源优势转化为经济优势,成为民族地区拉动经济发展的重要引擎。在我国土家族主要聚居地之一的湖南省永顺县,这里独特的黄红砂土资源非常适宜莓茶生长,当地土家族群众几乎都种植莓茶。但也存在着单打独斗、各自为战的问题,很难形成规模,经济效益低。扶贫干部便把土家族群众组织起来成立合作社,走产业化发展之路,规模化种植,不仅有效地提升生产力水平,同时保持了生态平衡。瑟韦斯教授指出发展就是举起了当地社会的精神旗帜,为自己的文化、智力和环境而自豪[1]65,而成为中国国家地理标志产品的“永顺莓茶”恰如其分地举起了当地土家族的精神旗帜,并引以为豪,对于精神文化的认同,有助于强化民族成员对民族共同体的认同感与归属感。

由此可见,精准扶贫作为实现共同富裕的强有力举措,给少数民族地区经济社会发展带来了勃勃生机,使少数民族群众生活水平发生了巨大变化。在全面小康的道路上,一个民族都不能少,才能为建构中华民族共同体打下坚实的物质基础。在国家层面不断加大帮扶力度的同时,也要激发少数民族群众的内生动力。

(二)参与发展:建构民族共同体的内生动力

1.媒介赋权是调动各族群众摆脱贫困的催化剂

正像有的学者指出:参与式发展是发展传播学进入21世纪后的主要理论进路,其关键词是“赋权”(Empowerment)。由于参与式发展的赋权强调的是弱势群体的自我发展, 因此, 如何增强弱势群体通过使用媒介获得自我发展的能力, 进行公民媒介素养教育, 提升他们的媒介素养是当务之急[10]。2016年 10月,中央网信办、国家发展改革委和国务院扶贫办联合印发《网络扶贫行动计划》,要求充分发挥互联网在助推脱贫攻坚中的重要作用,系统部署和实施网络扶贫五大工程(网络覆盖、农村电商、网络扶智、信息服务、网络公益),推进精准扶贫、精准脱贫[11]。顶层政策设计与指向表明国家对互联网助力精准扶贫的力度空前。

伴随着新媒体的迅速“平权化”,传播技术和信息技术提升了弱势群体的媒介素养,缩小了信息富有者与信息匮乏者之间的知识鸿沟,有效地扩大了过去“沉默大多数”的直接参与度,并且赋予以往没有话语权的群体(如妇女、残疾人、少数民族)的话语权。需要特别关注的是“乡村网红”“乡村精英”群体,他们在从普通人向“网红”“精英”的身份转换过程中,在业务能力、经济受益、公共事务等方面,新媒体都逐渐帮助他们掌握有利于赋权的知识和技能,鼓励其以积极主动的主体姿态参与赋权行动,促进其主体意识的觉醒以及与赋权相关的知识、技能的学习[12]。

《摆脱贫困》更是阐明了借助短视频社交平台让广大边缘群体拥有了平等参与对话的可能。“乡村网红”和“乡村精英”充分利用“三农”短视频和网络直播平台,售卖土特产、农副产品等帮助贫困群众脱贫,激发当地妇女、残疾人、少数民族等边缘群体的内生动力。例如在闽宁扶贫协作创建的残障人士托养创业中心的帮扶下,宁夏隆德县辛宝同带领一批因残致贫群众成立电商合作社,售卖宁夏特产,当年就实现了让全县2000多名残疾人分红受益的发展目标,让边缘人群重新焕发了生命光彩。带动越来越多的各族群众参与到农村电商中来,短视频社交平台在某种程度上成为了贫困地区脱贫致富的有效手段,作为媒介的互联网新媒体则为各族群众提供了更广阔的展演平台,是动员各族群众积极参与脱贫攻坚的催化剂。

2.参与传播激活各族群众摆脱贫困的信心和潜能

参与传播的观念强调民主化和各个阶层的参与,包括国际的、民族的、本地的和个人的。它指向一种策略,其不仅仅包含传统的“受众”,更是源自受众。Paulo Freire将之概括为所有人,不论是个体还是集体,表达自己的权利。在发展项目中,为了分享信息、知识、信任和承诺,参与在发展的决策过程中至关重要。[1]150参与是目的,更是手段,让贫困群众尤其是妇女和少数民族群众等弱势群体能够真正拥有一技之长来重拾自信、重建自尊。能够在脱贫致富中充分享有表达权和决策权,进而让该群体认同并接受国家或地方的发展决策与项目,将外部支持化作自身强大的内在发展动力。

面对9899万农村贫困人口,妇女约占一半。值得注意的是一些少数民族妇女,受根深蒂固的传统观念影响,不能够像男人一样平等地参与到促进农村发展和实现自我价值的过程中来。对此党中央高度重视妇女减贫工作,并将妇女减贫纳入到精准扶贫的整体战略部署中,各级妇联通过积极开展“巾帼脱贫行动”,从改变思想观念、兴办扶贫项目、开展技术培训等多个方面有效帮助妇女脱贫致富。然而现实中,尽管为少数民族妇女送扶贫项目,但仍然需要挨家挨户上门积极动员。

瑟韦斯教授主张参与的实现,需要的是研究者的田野工作。对话和面对面交互是参与的内在特征,对参与传播的发展项目而言,实施项目的人需要花更多的时间在田野工作上。与当地群众的密切交往和信任都需要时间来培养,发展的团队需要有持续工作的耐心,在工作过程中着眼于信任和关系的构建和维持。只有真正的参与才能带来最为因地适宜的发展项目[13]。《摆脱贫困》中以甘肃临夏回族自治州两位少数民族妇女马卡非也和马在乃白为例,妇联干部给予她们充分表达观点的机会,促进个人自尊和自信的增长,提升参与意识;传达有意义可理解的信息,以分享信息、知识、信任和承诺取代冰冷宣教,促进政策接受;鼓励她们解放思想和更新观念,参与技能培训,投身脱贫实践。从而改变了她们个人和家庭的命运。

马卡非也和马在乃白的故事,在某种程度上折射出深受传统观念、族群藩篱、长辈权威等多重压制的少数民族女性通过参与“巾帼脱贫行动”,不仅成为脱贫攻坚的受益者,更是贡献者;既是扶贫重点,也是脱贫亮点。孟子曾说: “老而无妻曰鳏,老而无夫曰寡,老而无子曰独,幼而无父曰孤。此四者,天下之穷民而无告者。文王发政施仁,必先斯四者。”任何人都会得到社会的关怀,同时任何人也都会去关心社会,强化了个体对于国家民族的向心力和凝聚力,促进了中华民族共同体不断向前推进。

(三)“民本”思想:建构民族共同体的精神依归

“民本”思想作为中国最重要的治国思想,自《尚书·五子之歌》中提出“民可近,不可下,民惟邦本,本固邦宁”之后,历代均有思想家继承和发扬这一重要思想。如孟子提出“贵民论”[14];荀子则说“民犹水也,君犹舟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15];柳宗元提出“吏为民役,以德安民”[16]等一脉相承的传统思想。习近平总书记在继承和发扬传统文化中的民本思想的同时,高瞻远瞩,结合推动共同富裕和促进人的全面发展目标,对民本思想进行了深入思考,并在其著作及公开场合多次引用“民惟邦本,本固邦宁”这句古训。深刻阐明了人民群众在中华民族共同体建构中的根本性作用,人民群众才是“立国之本”。

1.重视发展民生,满足各族人民群众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美国著名学者沃勒斯坦撰文写道:“三大领域的投入: 教育、医疗和退休金。这三大重要领域作为两百年来世界民主化进程的一部分内容,一直是公众期待政府的重要任务。如果无力维持这三种社会再分配形式,政府将大大丧失自身的合法性,结果导致群众暴动这样不安定的后果。”[17]193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高度重视教育、医疗、养老这三大领域。

首先,积极开展教育扶贫。教育扶智是阻断贫困代际传递的有效手段,不断推进“教育精准扶贫行动计划”,采取免、减、奖、贷、助、补等多种方式,保障每个贫困孩子在各个教育阶段都“有学上”也“上得起学”,并着力解决“学前学普”这样的特殊性问题。“授人以鱼,不如授之以渔”,技能扶智通过中职教育、技能培训等措施不仅能够提升贫困群众的人口素质,又能为贫困群众带来吹糠见米的脱贫效果,也要做到因人因地因民族而制宜。

其次,重视因病致贫问题。从国家层面编制了兜底扶贫保障网,最大限度将符合条件的贫困人口全部纳入救助范围。目前我国基本医疗保险覆盖13.6亿人,基本养老保险覆盖近10亿人,是世界上规模最大的社会保障体系。这为人民创造美好生活奠定了坚实基础,为打赢脱贫攻坚战提供了坚强支撑,为如期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实现第一个百年奋斗目标提供了有利条件[18],更为中华民族共同体建构提供了有力支撑,奠定了较好基础。

2.保护生态环境,实现贫困地区可持续发展与脱贫攻坚双赢

贫困地区可持续发展面临的严峻挑战之一,就是既能够摆脱贫困又能在增产增收的基础上最大限度地保护生态环境。有效防止土地荒漠化,避免过度开垦与放牧,保护生态资源的多样性。对此问题,瑟韦斯和玛丽考旗帜鲜明地指出聚焦于参与方式的发展传播可以促进对话,增加社会的知识基础,促进与环境相协调的农业实践,提升决策者的发展意识[1]370。《摆脱贫困》中很好的诠释这一问题,相关部门通过制定将退耕还林还草、风沙治理等大规模项目和资金向贫困地区倾斜的政策,打破以往由大企业一言堂一把抓,贫困户几乎没有参与的局面。遵循“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发展理念,通过参与沟通的方式将建档立卡贫困户聚在一起,鼓励他们参与树苗种植,既能赚钱,又能绿化环境,不断吸引更多的贫困人口积极参与到生态工程建设中。截止到2020年底,全国共有110多万贫困群众从事生态护林工作,直接带动了300多万贫困群众脱贫,成功实现了贫困地区可持续发展与脱贫攻坚双赢。在脱贫攻坚中关注弱势群体,创新扶贫思路,增加经济收益,不仅使贫困群众的精神风貌发生了新的变化,也是增强民族共同体意识的有力措施。

3.弘扬民族精神,促进各民族之间的团结与凝聚力的提升

张岱年先生曾说,在中国思想史上,有深远的影响,为大多数人所接受,而且能够促进社会发展的思想,才能称为民族精神[17]16。民族精神是民族共同体的思想核心,对民族共同体的形成和发展产生着重要作用,具体包括精神激励、凝聚共识、文化认同、价值引导等作用。百年来中国共产党在领导中国人民进行革命斗争与现代化建设的伟大征程中,形成了许多宝贵的民族精神。例如“长征精神”“延安精神”“雷锋精神”“改革开放精神”“抗洪抗震精神”“抗疫精神”等。这些精神无不渗透着中华民族的自强不息、自力更生、艰苦奋斗、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的英雄气概和人本主义、崇德重义、团结互助以及利他主义、集体主义的奉献精神、大爱无疆的仁爱精神、强烈自觉的爱国主义精神,这股强大的精神力量成就了历史上中华民族的辉煌[17]17。民族精神并非一成不变而是动态发展的,当前“脱贫攻坚精神”赓续传承了伟大的民族精神,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斗中,300多万驻村干部、第一书记任劳任怨、倾其所能、极致付出,将全部精力毫无保留地奉献脱贫事业,传达出公而忘私的家国情怀。例如,苦干实干兑现“水过不去、拿命来铺”誓言的老支书黄大发;恪守医德,不畏艰辛,闪烁着人性光辉的帮扶医生管延萍;谱写新时代青春之歌的壮族姑娘黄文秀。鲁迅曾说,“我们自古以来就有埋头苦干的人,有拼命硬干的人,有为民请命的人,有舍身求法的人,这些人就是中国的脊梁!”像黄文秀同志这样在脱贫攻坚的伟大征程中献出宝贵生命的扶贫干部超过1800多人,生动展现了共产党人敢于担当的战斗力,他们同样是新时代中华民族的脊梁。这股强大的精神力量为中华民族一家亲,同心共筑中国梦提供了精神指引。

三、结语

综上所述,笔者将央视政论专题片《摆脱贫困》作为研究案例,讨论发展传播与民族共同体建构之间的关联问题。从理论意义出发,发展传播学经历了现代化范式、依附范式,再到当前的多元化范式转变,也经历了从西方中心主义到本国中心主义的理论修正过程。同时结合中国实际,在多元范式下对参与传播理论进行检验也是一个不断为中国社会发展提供理论支撑的过程。[3]139更为发展传播学理论的在地化和本土化提供了可行思路与新的洞见。从实践意义上看,将各族贫困群众脱贫致富实践置于发展传播视域下,有几点启示:一是贫困群众通过使用新媒体、新技术实现媒介赋权,提高媒介素养,提升自我发展能力,获得更多的发展机会;二是参与传播的发展项目激活贫困群众的信心与斗志,更新思想观念,参与发展决策,积极投身脱贫实践;三是聚焦于参与方式的发展传播可以提升决策者的发展意识,创新扶贫思路,改善贫困群众的精神风貌。总的来说,发展本身绝不是终点,而是达成目的的手段。正如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约瑟夫·斯蒂格利茨教授阐述的那样,与发展相联系的变革给个人和社会提供了一个更好地掌控其命运的机会。通过拓宽人们的眼界,减少孤立感,发展丰富了个人的生活。它能够减少由疾病和贫穷所带来的痛苦,不仅仅延长了生命,也使生命更加灿烂[1]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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