柬埔寨农业发展现状及趋势研究报告

2022-02-03冯韵曾小红李光辉胡杰

热带农业科学 2022年11期

冯韵曾小红李光辉胡杰

（中国热带农业科学院科技信息研究所海南海口 571101）

柬埔寨农业资源丰富、自然条件优越，发展潜力较大。为促进新冠肺炎疫情后经济复苏，柬埔寨政府将重点扶持农业发展。但当前柬埔寨农业发展仍受基础设施薄弱、资金缺乏、技术经验不足等因素制约。中国和柬埔寨是全面战略合作伙伴，柬埔寨也是“一带一路”倡议最早的响应者和参与者，中柬农业合作向来友好稳定。了解柬埔寨农业发展现状及趋势能够为双方深化农业领域合作提供思路，可进一步扩大合作，充分释放合作潜力。

已有学者对中国与柬埔寨双边农业合作进行了研究。如鄢波等[1]分析了中国与柬埔寨农产品贸易的竞争性、互补性，提出双方农产品贸易具有较大的发展空间，两国出口互补性较大。郑国富[2]研究指出，中国与柬埔寨双方农产品贸易类别相对集中，贸易结合度总体趋弱等。张党琼等[3]分析了柬埔寨农业发展现状及政策，并指出柬埔寨农业投资环境的制约因素。笔者拟通过收集整理柬埔寨农业资源、国内经济结构及农业产业发展资料，重点分析其水稻、橡胶、胡椒及热带水果等重点产业发展现状，同时结合其农产品加工情况，从农业科技、农业资源等方面分析其农业发展存在的问题，探究柬埔寨农业发展趋势，以期为中柬农业合作提供参考。

1 柬埔寨农业资源概况

1.1 地理及气候条件

柬埔寨位于中南半岛西南部，总面积为181 035 km2，20%为农业用地。其西部及西北部与泰国接壤的边境线长805 km，东北部与老挝交界（540 km），东部及东南部与越南毗邻（1 270 km），南部则面向暹罗湾；与越南、泰国和老挝共享2 615 km的边界，海岸线长443 km。

柬埔寨领土为碟状盆地，西部、北部、东部三面被丘陵与山脉环绕，包括西南部象山及西部豆蔻山；北部扁担山与泰国相连，东部与越南中央高地交界；中部为广阔而富庶的中央平原，占全国面积3/4以上。境内处于国土中心的洞里萨湖是全东南亚最大的淡水湖，水产丰富，是其国内人民的重要水源。当前柬埔寨的森林覆盖率达61.4%，主要分布在东、北和西部山区，木材储量超过11亿m3[4]。

柬埔寨最南端至西边地处热带区域，属热带季风气候，有2个阶段：5—10月为雨季，11—5月为旱季。年平均气温27.7℃，最热的4、5月平均气温超过30℃[5]。

1.2 水资源

柬埔寨江河众多，水资源丰富，主要河流包括湄公河、洞里萨河等，还有东南亚最大的天然淡水湖——洞里萨湖。其中，湄公河每年流经柬的流量为4 750亿m3。据世界银行数据，2013—2017年，柬埔寨年平均降雨量为1 904 mm，90%集中在5—10月。2017年，柬埔寨年用水需求量为22亿m3，其中，农业用水最多，占总用水量的94%。但因水利设施严重缺乏或老旧，柬人民仍十分缺水，尤其在旱季，不少地方用水异常紧张，不但无法保存水源，而且未能有效分配和供应卫生用水及种粮用水。

1.3 人口结构

据美国农业部海外农业服务局（FAS）最新报告，2020年，柬埔寨人口为1 670万人，其中400万人口生活在主要城市，超过半数人口的年龄低于26岁[6]。柬埔寨是个拥有年轻人口红利的国家。全国大多数为高棉族，占总人口约90%，其他少数民族包括京族、佬族、泰族及占族等占9%，另外华人占柬总人口的1%。柬埔寨的人均寿命为71.41岁。

柬埔寨全国人口密度为94.7人/km2，但人口的地理分布不平衡，居民主要集中在中部平原地区，首都金边及周围经济较发达省份人口最为稠密，金边市人口密度达3 361人/km2。2018年，柬埔寨的农业人口占总人口的76.61%，15～64岁的劳动力人口占总人口的64.22%[7]。

2 柬埔寨农业与国民经济

2.1 面临的宏观经济环境

柬埔寨是传统农业国，工业基础薄弱，依赖外援外资，并实行对外开放和自由市场经济政策。其过去10年经济发展快速，但目前仍是联合国认定的“低度发展国家”之一，贫困人口占总人口的14%。国民经济的四大支柱为旅游业、加工业（制衣）、建筑业和农业。其中农业是许多柬埔寨民众的主要收入来源。柬经济发展相对较快，年平均经济增长率约7%；2014年10月，世界银行指出，柬以7.7%的年均增长率增长了20年，是同期世界上经济增长速度排名第六的国家。2015年，工业生产总值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重为26.2%，农林渔业为29%，服务业为39.4%[8]。

2020年，柬国内生产总值为268.2亿美元（1 090.62亿瑞尔），同比下降3.1%，人均生产总值为1 653美元，经济增长率为-1.9%，通胀率为2.9%[9]。受新冠疫情影响，柬旅游业同比下降9.7%、建筑业下降3%，以制衣制鞋为支柱的工业和手工业领域下降27%[10]。柬农业领域保持增长，同比增长1%。全年稻谷种植面积340.4万hm2，同比增加7.5万hm2[11]。稻谷产量1 093.6万t，同比增长0.8%；稻谷均产量为3.345 t/hm2，同比增产10 kg。全柬橡胶种植面积40.41万hm2，同比下降0.4%；橡胶产量34.93万t，同比增长21.4%；可割胶面积29.25万hm2，同比增长16.8%。全年渔业产量93.63万t，同比增长3.1%。大米出口69.08万t，同比增长11.4%，主要出口目的地包括：中国、法国、加蓬及马来西亚等，全国共76家大米出口企业。

2.2 农业在柬埔寨国民经济中的地位

农业是柬埔寨的四大支柱产业之一。柬埔寨国家银行报告显示，2019年，柬三大产业占GDP的比重分别为农业16%（2017年农业GDP占比23.36%），工业38.3%，服务业38.1%，农业是第二产业和第三产业赖以发展的基础[12]。柬土壤肥沃、雨量充沛、温湿度适宜，发展农业条件优越，发展潜力巨大。但由于长期战乱，农业基础设施遭严重毁坏，另外，政府政策和资金支持不足，柬埔寨农业发展仍较落后。近20年，随国际环境不断改善、国内和平恢复，柬政府不断优化政策，对农业发展日益重视[13]。2019年，柬埔寨农林渔业部启动《2019—2023年农业发展战略》，表示柬政府将优先发展农业，尤其是加快农业现代化的步伐，将建设农业现代化、提高劳动生产率、增加农副产品种类及开发畜牧业和水产业养殖业、加快发展农产品加工业等作为农业转型升级的抓手，提升柬埔寨农业在国际市场上的竞争力[14]。

2020年，柬埔寨出口农产品总额为81.57亿美元，较2019年同比增长13.24%，其中出口至中国最多，达32.7亿美元，占柬出口农产品总额的40.08%；其次为越南、法国。柬出口农产品总量达131.67万t，同比增长12.14%，其中出口至中国57.09万t，占柬出口农产品总量的43.36%。主要出口农产品包括大米、香蕉、蔗糖、木薯等。

从进口看，2020年柬埔寨进口农产品18.05亿美元，同比增长4.53%，其中自泰国进口4.75亿美元，占柬进口农产品总额的26.32%；其次为印尼、越南。柬自中国进口农产品671.25万美元，中国是柬第七大农产品进口来源国。柬进口农产品191.55万t，同比增长11.19%，主要进口农产品包括烟草、饲用玉米等。

3 柬埔寨农业产业发展概况

3.1 产业结构与布局

农业在柬埔寨国民经济中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尽管存在基础设施和技术落后、资金和人才匮乏等制约因素，但柬埔寨农业资源丰富、自然条件优越、劳动力充足，市场潜力较大。柬埔寨政府将农业列为优先发展的领域，竭力改善农业生产及其投资环境，充分挖掘潜力，发挥优势，开拓市场。

2021年，柬埔寨农业国内生产总值达180亿美元，较上年增长43%，其中农产品生产值为105亿美元（占58.3%）、畜牧业为51亿美元（占28.3%）、水产品为17亿美元（占9.4%）、林业产品为7 863万美元（约占1%），橡胶制品总值超6.04亿美元（占3.4%）。而2018年，柬埔寨农业国内生产总值为54.78亿美元，其中种植业占58.1%，水产养殖业占24.1%，畜牧业占11.1%[1]。水稻是柬埔寨主要的农作物，全国耕地约80%用于种植稻谷，其中洞里萨湖湖滨地区土地较为肥沃，是柬埔寨重要的产粮区。除稻谷外，柬埔寨的农作物还有玉米、大豆、木薯等。特色经济作物有橡胶、胡椒、咖啡以及各种热带水果。

柬埔寨政府高度重视稻谷生产和大米出口，2019年全国水稻种植面积333万hm2，稻谷总产量近1 088万t，同比减少0.9%，大米出口62.1万t。2019年橡胶种植面积40.6 hm2，割胶面积24万hm2，产量28万t，几乎全部出口，收入3.7亿美元。2019年5月柬埔寨香蕉首次出口中国，全年共出口15万t，种植面积近5 000 hm2，全部用于出口。

目前，柬埔寨的农业基础设施，尤其是水利系统基础较差，制约着其稻米产量的大幅增加。柬埔寨农业研究和开发专家表示，新水利灌溉系统的实施能使全国水稻种植面积扩大20%～30%，柬埔寨雨季的稻谷产量将由现在的约500万t增加至1 000万t。资料显示，目前柬埔寨全国只有大约350个水利系统仍能正常使用，可以灌溉全国约30%～40%的稻田[15]。

柬埔寨的主要热带作物有三大类，包括以天然橡胶为代表的工业原料类经济作物，以胡椒和咖啡为代表的香料饮料类经济作物，以及水果类经济作物。橡胶是柬埔寨最重要的经济作物之一，主要供出口创汇。

3.2 重点产业发展介绍

柬埔寨自然条件优越，农业发展潜力巨大，以水稻和橡胶为主的农业种植是其农业收入的重要组成部分。此外，柬埔寨借助地理及气候优势发展了多种特色经济作物，包括胡椒及热带水果。

3.2.1 水稻水稻是柬埔寨主要农作物，占全国耕地面积超过80%，产量占柬全年农产品产量的90%。柬埔寨有两大稻谷生产区：一是班迭棉吉省、马德望省以及逞粒省，主要生产香米；二是湄公河下游茶胶、干丹等省，主要生产大米。

柬埔寨的稻米种类繁多，主要分为水稻及旱稻，水稻种植面积占全国稻谷的85%左右，一年两熟或三熟。柬大米种类较多，包括苏马里大米、茉莉花大米等一级米，以及其他二级米。

在生产方面，美国农业部海外农业服务局（USDA FAS）统计数据，2020/2021年度柬埔寨大米收获面积326.5万hm2，占世界收获面积1.65亿hm2的2%；总产量为578.3万t，占世界总产量5.1亿t的1%。近十年，柬大米收获面积及产量呈波动增长趋势（图1），收获面积自276.7万hm2增长至326.5万hm2，涨幅达18%，年均增长率为1.65%；产量自463.7万t增长至2020年578.3万t，涨幅达24.7%，年均增长率为2.9%。

图1 201 1—2020年柬埔寨大米收获面积及产量情况

从单产水平看，因柬水稻种植技术较弱，品种相对单一[12]，相较于世界水稻单产4.61 t/hm2，柬水稻单产处于中上水平，为2.9 t/hm2。

在出口方面，柬埔寨以出口稻谷为主，加工后的大米数量较少。柬海关总署数据显示，2020年柬埔寨出口农产品81.58万t，同比增长13.24%，其中出口稻米、大米65.4万t，同比增长17.8%，占柬农产品出口的80.2%，是柬最重要的出口农产品之一。柬稻米主要出口目的地包括中国、法国、加蓬、马来西亚等，其中对华出口25.4万t，占比达38%。

柬埔寨大米出口存在问题，主要集中在出口价格（国内收购价上涨、出口价格竞争力弱）、大米生产（水资源、农资、农业机械化成本高）、投资环境（国内法制政策不健全、经营风险高、国际竞争力弱）等方面。近年来，柬政府针对大米的生产、加工以及出口等各环节出台制定了系列相关政策，调动农业企业及农户种植积极性，以提高柬稻米竞争力，进一步扩大稻米出口。

3.2.2 橡胶作为柬埔寨第二大经济作物，橡胶不仅是国民经济增长的主要动力，也是柬埔寨重要的出口产品。

在种植生产方面，根据天然橡胶生产国联合会（ANRPC）成员国信息，柬埔寨农林渔业部橡胶总局数据显示，柬埔寨橡胶种植面积自2009年12.77万hm2增长至2018年的43.67万hm2，涨幅达242%，同时产量自3.74万t增长至22万t，10年间增长近5倍[16]，如图2所示。

图2 2009—2018年柬埔寨橡胶种植面积及产量情况

由于天然橡胶较其他作物经济周期长，橡胶树从种植到可生产橡胶通常需要6年，并且对种植园管理要求较高。2009—2018年，柬埔寨橡胶的可割胶面积占种植面积的比例呈波动增长趋势，2018年占比达46.25%，较2009年上升近20个百分点[13]。

从单产情况看，2009—2018年，橡胶单位产量变化较小，保持在1 000～1 200 kg/hm2[13-17]，具体见表1。橡胶树病虫害防控技术、采胶技术及种植园管理能力是柬埔寨提高橡胶生产能力的关键。

在出口贸易方面，据柬埔寨农林渔业部橡胶总局报告，2021年柬埔寨橡胶出口量超36万t，出口额约6亿美元，主要出口至中国、越南、马来西亚和新加坡[18]。

3.2.3 胡椒近年来，由于胡椒经济效益及市场前景好，柬埔寨胡椒的种植面积和产量明显增加。虽然柬埔寨的胡椒产量及出口量在世界总产量和出口量的占比不高，但其贡布省出产胡椒获得欧盟地理标志认证，是世界公认的优质胡椒产区。柬埔寨主要胡椒种植区在特本克蒙省、腊塔纳基里省、桔井省、蒙多基里、贡布等省区，其中特本克蒙省占全国胡椒总产量近40%[19]。

从种植生产情况看，2019世界胡椒种植面积近50万hm2，柬胡椒种植面积约379 hm2；世界胡椒产量59.2万t，柬胡椒产量2 501 t[联合国粮农组织（FAO）数据]。近十年（2011—2020年），柬胡椒收获面积及产量呈波动上升趋势，收获面积从377 hm2增加至379 hm2；产量从2 439 t增长至2 501 t（图3）；单位产量从6.47 t/hm2增长至6.60 t/hm2。

图3 近十年柬埔寨胡椒收获面积及产量情况

从出口贸易情况看，柬埔寨胡椒出口量从2011年的203 t （125.7万美元）跨越式增长至2020年3 481.2 t（987.8万美元）[联合国粮农组织（FAO）数据]，增幅高达16倍。受本国技术和经济水平影响，胡椒加工技术较为落后，导致产品品质一般，出口以初加工产品为主。

3.2.4 热带水果柬埔寨处于热带地区，是重要的热带水果产区，综合考虑国际贸易程度，选取香蕉、芒果、菠萝、山竹和番石榴5种典型热带水果作为分析样本。

在生产方面，2020年柬埔寨热带水果收获面积3.72万hm2，总产量为22.84万t[联合国粮农组织（FAO）数据]。近十年，柬热带水果收获面积及产量变化不明显，收获面积自3.87万hm2减少至3.72万hm2，年均增长率为-0.42%；产量自22.41万t增长至2020年22.84万t（图4），年均增长率为0.23%；单位产量自2011年的5.79 t/hm2增长至2020年的6.15 t/hm2，涨幅达6.2%。

图4 近十年柬埔寨热带水果收获面积及产量情况

从热带水果产业资源看，2019年柬埔寨热带水果产业的资源禀赋系数为3.69，低于东盟国家均值（5.53）[20]。该系数指标用于反映一个国家某种资源相对丰富程度，系数大于1则说明此产业资源较为丰富、具有比较优势。

从出口贸易情况看，近五年，柬埔寨热带水果出口额从2016年的33 t（83万美元）猛增至2020年2.9万t（1.3亿美元）[联合国粮农组织（FAO）数据]。柬埔寨热带水果种植虽以小规模种植为主，但出口贸易发展迅速。在冷链物流快速发展的背景下，柬埔寨热带水果产业蓬勃发展，是其农业发展的重要特色产业之一。

3.3 农产品加工情况

受国内支持农产品加工业发展的政策及标准不完善、基础设施较弱、劳动力短缺等因素影响，柬埔寨的农产品加工业处于发展阶段，正由家庭式作坊生产向现代农产品加工企业生产过渡[21]。

柬埔寨的农产品加工业由大型企业（员工超过100人）主导，但存在国内市场供应不足的情况。大型企业数量占柬农产品加工企业总数的0.6%，员工数量占农产品加工行业劳动力的63.3%，总产值占比76%；而微型企业（员工不超过10人）数量庞大，占97.3%，员工数量占29.3%，贡献产值仅占12%。相较于大型企业主要面对国际市场，小微企业主要服务国内市场，生产能力有限，且存在一定的食品质量与安全隐患，国内市场供应不足，整体看，加工产品仍需要依靠进口。

由于柬埔寨制造业处于现代化发展初级阶段，基础相对薄弱，其农产品加工业的大部分生产资料需要依靠进口，包括生产设备、基本生产物资（包装箱）等。

虽然制造业基础薄弱，但柬埔寨的特色农产品供应充足，包括胡椒、腰果和香蕉等。从腰果产业来看，2017年柬埔寨的腰果产量为4.9万t，80%的腰果出口至越南加工，仅8%的腰果在国内加工。仅腰果产业就有超过90%的充足原料用于加工业。

4 柬埔寨农业产业发展中存在的问题

4.1 国家农业科技创新体系建设与农业创新能力问题

4.1.1 柬埔寨农业科技体系概况从柬埔寨的农业研究体系看，其主要研究任务在于通过开发农业科技知识，采用与转化改良技术、方法，以及采纳政策建议，提高各种作物、畜牧、渔业、林业生产力，增强农业资源可持续利用能力，致力于提高柬埔寨人民的福利并保护水土资源等自然资源。在确保粮食安全和自然资源可持续性的同时，兼顾农业发展的效率和利益，提高技术、方法和政策建议的数量、质量和可行性[22]。

柬埔寨的国家农业研究体系是在农业部领导下，由多个研究机构组成的，其主要研究机构包括：柬埔寨国家农科院（CARDI）、柬埔寨香蕉研究所（CRRI）、内陆渔业研究与开发研究所（IFReDI）、国家动物防疫与繁殖研究中心（NAHPIC）、林木与野生植物科研所（FWSRI）。这5个研究所是针对不同农产品开发建立的，相互间交流联系不密切，主要依托一些专业研究项目进行合作。

柬埔寨的农技推广体系主要由政府主导（国外援建等），另外大学等科研机构及民间组织的农技推广也较为多见。从农技推广体系的发展及国际经验来看，可分为4类：行政主导的推广体系（以色列为例）、政府及民间组织并行的推广体系（日本、荷兰等为例）、以大学为中心的推广体系（美国为例）、市场化运作的推广体系（美国、荷兰等为例）[23]。

柬埔寨1966年加入亚洲开发银行，亚行50年间（截止2016年）共向柬提供26.5亿美元优惠贷款、无偿援助、技术援助等，其中用于农业、自然资源和农村发展金额占比26%。

长期以来，我国向柬埔寨提供的援助涉及各个方面，通过“一带一路”农业合作项目与柬埔寨在农业方面进行了科技、产业和贸易等各领域合作，农业科技的投资合作取得了积极成果，为柬埔寨社会经济发展作出重要贡献。

4.1.2 柬埔寨农业科技推广面临问题从柬埔寨的农业技术发展看，其主要面临问题在于农业基础设施落后、缺乏资金投入、农业现代化技术水平较差等。柬农业基础设施落后，特别是缺乏蓄水池和灌溉系统，旱季因缺水导致作物减产。除此之外，柬政府对农业科技投入有限，包括种植、加工、检验检疫等技术在内的农业现代生产技术水平难以提升，这也制约着其农业现代化发展。柬埔寨农林渔业部长文沙坤称，柬农业具有相当潜力，但由于缺乏国内外投资来充分激发潜力，难以提高农产品竞争力，特别是农产品加工能力不足，难以保证可出口国际市场的农产品质量安全及价格优势。

从柬埔寨的农业科技推广看，其当前处于传统农业阶段，农业技术发展水平较低，农技推广工作面临巨大挑战，一是缺少财政支持；二是技术及人力资源匮乏，农民教育水平低；三是农技推广制度和体系不健全。

4.2 农业资源与环境问题

一是自然灾害问题。柬埔寨地理位置优越，多为平原，自然灾害相对较少，但洪水、干旱等灾害仍对农作物造成影响。据柬埔寨环保部发言人宁帕达称，柬埔寨稻谷损失70%由洪水造成，20%由干旱造成[24]。

二是病虫害问题。柬埔寨土壤、空气、水源和森林等生态条件良好，根据湄公河和洞里萨湖季节性涨落调节种植、水淹休耕能够减少虫害，整体看，水稻及其他农作物病虫害发生程度偏轻[25]。然而，由于柬雨季潮湿、病害监测预警系统不完善、农民用药及种植管理水平较低、缺少植保专家，病虫害控制难度较大。

三是水资源利用问题。柬埔寨年平均水资源总量达1 467亿m3，按水土资源分布特点可分为洞里萨湖区、湄公河三角洲区、东北部山区和西南沿海区。因柬经济发展较为落后、水利建设资金投入较少、工程性缺水严重，导致水利设施缺乏、水利水电建设基础薄弱、灌排系统不完善，造成水资源无法有效利用，甚至出现水资源严重浪费[26]。

5 柬埔寨农业产业发展趋势

柬埔寨的农业产业发展相对落后，农业技术水平有待提升，作物单产低于世界平均水平，水稻、橡胶、胡椒等主要农作物单产低于中国，提升空间较大。柬农业领域发展缓慢的主要因素包括缺乏水利灌溉、电力供应等基础设施。

柬政府表示正努力提高农业领域劳动生产率，并制定《2021—2030年农业发展政策》，确定目标：首先，实现农业领域3%的年增长率；其次，提高农业领域劳动生产率（员工年产值从2019年的1 986美元提升至2030年4 625美元）。2019年时任柬农林渔业部长冯·萨坤公布《2019—2023年农业发展战略》时表示，此五年战略计划旨在发挥柬传统农业优势的基础上发展农业并实现农业现代化，提高其竞争力和气候变化适应能力。

从柬埔寨农林渔业部及政府规划来看，柬农业发展目标主要在于提高农业领域劳动生产率、促进现代化农业贸易发展，以推动国民经济增长和提高农民生活水平。综上看来，柬埔寨的农业发展趋势集中在以下3个方面。

5.1 现代化：借助外商投资，促进农业产业趋向现代化发展

柬埔寨政府努力改善农业投资环境，鼓励外商投资农业及农产品加工业，完善基础设施、提高农产品加工水平等。鼓励措施包括免征全部关税和税收优惠政策，其中，针对达到一定规模的外商投资项目，政府只征收纯盈利税（税率9%）；分配投资盈利均不征税；产品产量80%供出口的项目进口的建筑材料、生产资料、各种物资、半成品、原材料及所需零配件均可获得100%免征关税。另外，柬埔寨相关法律规定外国人和外资控股法人可租赁使用其土地。柬埔寨将借助外商投资，充分利用其土地资源和优良自然环境条件，加大农田水利建设、改善农产品进出口物流体系及基础设施等，在柬埔寨农业现代化发展总体规划指导下，全面推动农业产业现代化发展。

5.2 科技化：更加注重农业科技发展，提高农业生产力

现代农业科学技术不断进步，柬埔寨政府将更加注重农业科技发展，在农业全产业链方面进一步加强农业科技推广，以提高农业经济效益。一方面，柬农业生产效率有待提高，将充分利用资金和技术，加大科研力度，提升农作物种植生产环节效率。另一方面，由于柬农产品质量标准尚不满足大部分国家对农产品进口的要求，因此，需通过农业科技合作等方式，进一步提高农产品加工能力，提升其农产品附加值及国际竞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