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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米比亚,那场狂野的北方旱地追踪

2022-01-29阿兹猫

世界博览 2022年1期
关键词:纳米比亚犀牛沙漠

阿兹猫

风沙过后的清晨,来自大西洋上空的湿气在沙漠中形成一面雾墙,那种吞噬天地的笼罩感所带给人的震撼绝不亚于任何一部好莱坞的科幻大片。

在古老的沙漠中,存活着许多神奇而古老的的生物。它们等待着云雾的来临,雾中的水汽滋养着这些顽强的生命。在沙漠中,死亡实在是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如何活下去才是最难的事情。

纳米比亚西北部的旱地,这个荒凉无垠、危机四伏的世界为仅存百余头的沙漠象和沙漠狮提供了安全的港湾。这些最后的沙漠巨兽游走在沙海和岩石地带,靠的是毅力、智慧和古老的经验。

长途迁徙的沙漠象

骄阳下,车窗外的景色仿佛不是人们生活的这个星球。这片从大西洋沿岸向东北延伸到内陆的沙砾平原,是纳米比亚自然环境最恶劣的地区。干燥与炙热的空气里,连鸟儿都看不见一只。

我正在疑惑生命如何在这样的土地上延续,答案便出现了:一群剑羚从天而降,出现在车子正前方,在沙地上狂奔。看着它们矫健的身影消失在灌木丛后面,大家兴奋不已,很快我们又见到了鸵鸟。这里真的有野生动物,而且还不少,但我的目标却只有一个:沙漠象。自从4年前追踪沙漠象未果,我一直耿耿于怀,此行更是直接杀到纳米比亚西北,这次特地聘请了专业追踪手,不达目的不罢休。这可能也是一个摄影师的执念。

我的旱地追踪向导乔佩斯是德裔,这个健壮的小个子白人带着他能干的黑人助手,开着一辆带拖车的皮卡,装着这几天露营的所有物资,从骷髅海岸赶到我们的营地。会合后,我们的越野车跟在他的车后面,疾驰在干旱的河谷地带。6月,Hoanib河谷干涸的河床成为越野车的理想车道,河床边长满了高高的芦苇,只是前车扬起的滚滚尘土时不时会挡住我的视线,周围单调的景物让人有些昏昏欲睡。

岩羚常见于非洲的多草和多石地区,名字来源于荷兰语的“石头公羊”

纳米布沙漠的地下河造就了一条植物带,沙漠象经常沿着干涸的河床行走,以获取食物和水源。

导游用简单的食材做出一份美味大餐。

不知道开了多久,车子突然慢了下来,只见乔佩斯探出头,示意我们的右侧有些不寻常。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忽然发现一头大象赫然矗立在不远处,距离路边不过几十米。我愣住了,甚至忘记举起相机。这是头孤独的成年公象,洁白的象牙并不长,皮肤上布满褶皱,长期生活在干旱炎热地区,外貌自然也显得更加苍老。

我注意到它的前方有一个小水坑,这是环保组织在当地建造的几个水源地之一,旱季时,这里的水对于沙漠野生动物来说格外宝贵。沙漠象的皮肤颜色更浅,与身后的褐色山岩几乎难以区分。只见它喝完水,迈着稳健的步伐,从我们的车前走过。那一刻,我看到了它眼中的温柔,能够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生存,想必是磨炼出了非常坚韧的性情吧。沙漠象的体型与草原非洲象相比更加消瘦,四肢也更长,脚掌更宽,由于在沙地上长途奔袭,导致脚垫开裂。一头成年公象的体重能达到6吨,身高可达4米,而母象体重则只有公象的一半多。

这头沙漠象走到路的另一侧,那里有一株巨大的微白金合欢树,只见它伸长鼻子摘下嫩叶塞到嘴里。它们不挑食,树叶、根茎、果实、花朵、草等,甚至尖刺都不放过,没有它们不能吃的。旱季,沙漠象更加依赖木本植物,骆驼刺、酸枝、微白金合欢树树叶,这些看起来难吃的食物对它们而言却是可以保命的难得佳肴。

沙漠象并非一个单独的物种,只是非洲象的亚种之一,因为适应了极其恶劣的自然环境而成为一个传奇。据说整个非洲只有2个种群,分别生活在北非的马里和西南非的纳米比亚。后者主要分布在库内纳南部和达马拉兰地区。那里是年降水量仅50—150毫米的干旱和半干旱区域,布满贫瘠的沙地与石山。

纳米布沙漠的地下河造就了一条植物带,比如霍阿尼这条季节性河流,还算丰富的地下水滋养着耐旱木本植物和岸边稀薄的植被。河岸两边的绿洲成为野生动物的庇护所,大象、鸵鸟、羚羊等动物沿着河道迁徙,寻找水和食物。这些间歇水源维系着整个骷髅海岸一直到安哥拉边境的生态平衡,是野生动物从内陆到寒冷的大西洋沿岸季节性迁徙的重要通道,成为我们追踪沙漠动物的“主战场”。

库内纳河跨越安哥拉和纳米比亚,沙漠象常年沿着干涸的河床行走。沙漠象曾经在库內纳河北部到纳米比亚中部的奎斯布河的广大地区游荡,然而,因为狩猎、人象冲突以及战争,这个原本庞大的族群被迫分成了5个小群体,目前数量极为稀少,仅剩150头左右。

沙漠象的家族规模比草原非洲象要小得多,埃托沙国家公园的一个草原象群,二三十头的数量很正常。然而,沙漠象家族通常只有头领母象和它未成年的孩子,还有两三个成年姐妹而已。公象通常在12—14岁左右会离开原来的象群,开始独自生活。旱地生活不易,由此可见一斑。

沙漠象群为了寻找食物和水源,不得不长途迁徙,“游牧”的习性帮助它们生存了下来。历史上,沙漠象曾经跋涉190公里,从安哥拉边境的库内纳河,一直走到纳米比亚中部的霍卢西河。然而,库内纳河的沙漠象群在安哥拉内战结束时,已经被盗猎得差不多了,这种不同寻常的长途迁徙也戛然而止。

现在,它们偶尔会从霍卢西河走到70多公里外的霍阿尼河,因为那里的微白金合欢树更多,富含蛋白质的豆荚也更大。洪水季,河床边生长的茂盛青草也很有诱惑力。通常,它们会连续吃喝上几天,然后再一口气穿过荒芜的砾石平原,回到来的地方。这些大家伙通常在夜里行走,因为此时的气温会凉爽不少。沙漠象偶尔也会在山区进行短途旅行,沿着狭窄陡峭的山间小道,为的是寻找一种散发出香味的灌木——没药树脂,找到后它们会连根吃掉这种据说带有甜味的植物,或许其中也有药用成分。

沙漠象从食物中汲取水分,可以连续几天不喝水。它们很聪明,已经学会用尿液或者舌头下的吐水袋润湿沙子,覆盖在身体上,来对抗极端高温。它们的记忆力非凡,可以清楚记得栖息范围内稀缺的水源和食物的位置。通过开辟路径和开挖水源,沙漠象在这片干旱的生态系统中发挥了关键作用。超强的学习能力和长距离迁徙使得它们能够调整活动范围,以应对气候变异和人类的猎捕。

沙漠象饱餐一顿后,转身缓缓离去。看着它的背影,我突然有种感动:陆地上最大的动物,竟然可以在这样的环境里生存下来!大自然中生命的顽强不再是电视里或者书本上的故事,而是真真切切展现在我面前。

一次完美的邂逅,意犹未尽,然而,前方还有更大的惊喜等着我们。

沙漠狮,最后的旱地传奇

沙漠狮,这恐怕是自然界最顽强的狮子了。近50度的高温下,行走在沙丘上,忍受着烈日与干旱,沿着干涸的河床寻找猎物,游荡上百公里是家常便饭,甚至会冒险捕捉长颈鹿——这就是沙漠狮的日常。我有幸追踪到2头雌狮,它们向我的镜头展示了最温柔的一面。

告别沙漠象,我们继续旱地追踪。从对面开过来一辆越野车,司机提醒说前方有狮子。我喜出望外,没想到还能见到更为罕见的沙漠狮。我是从英国广播公司(BBC)拍摄的《脉动地球II》中知道“沙漠狮”这个名字的,里面有狮群在沙漠中捕杀长颈鹿的场面。这个画面正是在此地拍摄的,主角便是这些极为稀有的沙漠狮。作为世界第二大猫科动物,非洲狮属于猫科动物中的豹亚科。

果然,走了不远,前方山坡上就出现了1头雌狮,四肢修长强壮,体毛呈浅棕色,在阳光下泛着金色的光泽,尾端的黑色球状毛簇十分明显,肚皮上的斑点花纹表明这是1头亚成年的雌狮。它看到我们的车子并不害怕,不慌不忙地从沙丘上走下来。原来它的姐妹正在一处树荫下趴着。2头狮子卧到了一起,我们的车子停在20米开外。向导说这应该是一对3岁左右的雌狮姐妹,脸上的稚气尚未褪去,脖子上都带着项圈,应该是科研人员为便于监测安置的,由于数量稀少,沙漠狮大都被定位追踪。

它们比我之前在纳米比亚埃托沙国家公园里见到的狮子体型更为健硕,有种“婴儿肥”,肉嘟嘟的十分可爱。狮子姐妹相互舔着对方的毛发,毫不在意被围观,每个动作都透着浓浓的爱意。手足情深,那一刻,感恩大自然让我看到这样温馨美好的画面。

沙漠狮不是一个单独的物种,它们只是分布在纳米布沙漠中的一个狮子种群。

在炙热的空气中和刺眼的阳光下拍摄,对自然摄影师也是一种考验。

长颈鹿广布于非洲的稀树草原地带,是人们最熟悉的非洲动物之一。

一对雌狮姐妹在树荫下休息,躲避阳光。

这片地区被认为是世界上最古老的沙漠,干旱和半干旱的气候已经持续了8000多万年。

从1934年起,人们便记录到有狮群生活在纳米布沙漠北部,沿着骷髅海岸游荡。据观察,它们经常出没在奎斯布河和库内纳河下游地区的海岸、山地和河流之间。这些已经适应了干旱、半干旱环境的狮子是南部非洲的加丹加狮(Katanga lion,也称作安哥拉狮或者卡拉哈里狮)的一个分支,它们耐渴耐热的能力甚于其他亞种狮子。于是,人们称它们为“沙漠狮”。然而,上世纪80年代,这些狮群几乎被当地农民和猎人猎杀殆尽,一度被认为已经灭绝,直到90年代又发现它们少量的活动迹象,科研人员便一直跟踪研究至今。由于加强了生态保护,21世纪初的沙漠狮从仅存的25头达到鼎盛状态,最多时大约有150头。如今,官方估计的数量在112到139头之间。

沙漠狮的族群规模比草原狮群要小得多,甚至很多时候会独自捕猎。它们的猎物清单上,除了羚羊等食草动物,还包括海鸟和小海豹。沙漠狮和沙漠象一样,也可以长时间不喝水,它们从猎物的血液中获取水分。这些掠食动物的活动范围明显要比它们的草原亲戚们大得多,一不留神就闯入了人类的世界,而家畜便成了它们的捕食对象,人类与沙漠狮之间的冲突是沙漠狮面临的最大威胁。

当地的赫雷罗族和辛巴族也已经适应了沙漠里的艰苦生活,以放牧为生。前者开始定居下来,饲养牲畜。辛巴族则依旧在库内纳河附近放牧汲水,这里也是沙漠狮的家园,人狮冲突时常发生。这些年,当地的野生动物保护工作者开展“沙漠狮与人类冲突管理计划”,帮助牧民防范沙漠狮攻击家畜,并给予一定补贴。

一辆带拖车的皮卡,装着这几天露营的所有物资,从骷髅海岸一路赶到营地。

旋角羚为找寻足够的食物而不断进行长距离的迁移。它对干旱沙漠有极强的适应能力,一生中极少饮水。

途中,我们与纳米比亚特有的哈氏山斑馬不期而遇。它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犹如一尊高贵美丽的雕塑。

在我们前往露营地的途中,路过当地的村庄,看到牲口棚栏被鲜艳的遮阳布覆盖,据说这样可以减少沙漠狮攻击的欲望。当沙漠狮靠近畜栏后,遮阳布的存在也可以防止里面的家畜出现惊慌或四处逃窜。事实证明,这种“心理战术”效果非常好,而且成本很低。保护组织还给牧民提供太阳能照明灯、警报器和喇叭等设备,用来吓跑狮子。

快到保护区的河谷露营地时,我们遇见一个调查员。原来,附近有头雄狮出没,昨天偷吃了部落的一头牛,被村民上报了。按照规定,凡是被狮子吃掉的牲畜,政府都会予以补贴,这样才不会激化当地人与野生动物的矛盾。

露营地在保护区的一处制高点,这里视野开阔,四周也空旷。乔佩斯和助手搭好了帐篷,帐篷里竟然可以放下2张床,在这样的地方算是奢侈了。晚上,黑人助手开始生火烧水,准备今晚的“大餐”。烤肉的味道很香,我甚至有点担心会不会引来那头饥饿的雄狮。天上一轮圆月高悬,一夜平静,什么都没有发生。

虽然生存环境恶劣,但沙漠狮的繁殖率和成活率竟然比非洲草原上的狮子还要高,这是因为幼狮的天敌——鬣狗、非洲野狗、花豹等都不会生活在这样的地方。更为神奇的是,沙漠狮很少发生同类相残,雄狮不会杀死竞争对手的幼崽。于是,在母狮的呵护下,沙漠狮的幼崽存活率极高。

第3天,当我们经过达玛拉兰峡谷的底部时,竟然又遇到了2头雌狮。它们刚捕猎了1头倒霉的哈氏山斑马,饱餐一顿后正在树荫下休息。向导无意间的一个举动惊动了其中1头雌狮,它迅速站起来怒吼示威。我们并不想打扰它们,于是很快离开了。

自此之后我一直关注着这些“大猫”的生存状态,但最近传来一个不太好的消息:由于这两年纳米比亚大旱,沙漠狮的猎物越来越少,于是便把目标对准了人类生活区。

又是一次生存考验,对当地人,更是对沙漠狮。

越野追逐黑犀牛

每次踏上西南非洲的土地,等待着我的不仅是诗一般的浪漫旅程,还有各种超越想象力的场景:空荡的公路中间突然出现一头幽灵般的长颈鹿,那种不真实的感觉,好像读《百年孤独》,仿佛是另一种魔幻现实主义吧。

我们告别了乔佩斯,离开河谷进入达玛拉兰地,这个地区除了游荡着沙漠狮、沙漠象,还是黑犀牛的领地。第2天凌晨5点,我们便出发寻找黑犀牛。披星戴月,坐在越野车上,即使裹紧毯子仍然能感觉到生硬寒冷的风从四面八方吹来。沙漠地区昼夜温差非常大,从夜间的0度到白天的20多度。1个小时后,天空逐渐变成粉红色,群山在朝霞中醒来,被光线勾勒出优雅的线条。很快,太阳升起,阳光照亮了山谷。远处,1头小岩羚站在高高的石头上,警惕地注视着周围。

和沙漠象与旱地狮相比,在山地追踪黑犀牛的难度更大,因为它们特别警觉,极难被发现和接近。纳米比亚拥有非洲最大的处于“自由漫游”状态的野生黑犀种群,即可以自由迁徙,没有任何防护措施,这也意味着它们完全暴露在偷猎者的枪口下。它们被世界自然保护联盟非洲犀牛专家小组评为世界上仅有的6个主要黑犀种群之一,极度濒危。目前,偷猎和黑市贩卖犀牛角依旧困扰着这个物种的生存。

带领我们追踪的是当地一个非常有经验的团队,四驱车离开公路驶入山谷,这是一段没有路、只有方向的越野,疯狂刺激,以至于大家暂时忘记了找黑犀,沉浸在山地越野的乐趣中。突然,向导巴尔曼停下车子,指着地面上一个巨大的脚印告诉我们,刚有一头雄性犀牛经过,它甚至在地上拱出了个大坑。犀牛留下的足迹、尿液、粪便和进食的痕迹等,都是追踪手不能错过的信息。

巴尔曼从2006年便开始为保护区工作,这个文质彬彬的黑人向导更像个学者,熟悉这里的每一头犀牛。除了专业向导,团队还配备了两个追踪手,先我们一步已经在黑犀牛出没的区域展开搜索了。很快我们便收到通报,说前方山上发现一头母犀牛带着小犀牛,正朝着山顶行进。我们立刻绕到山的另一侧,然后下车徒步到山顶。

40分钟后,对面山上出现了黑犀母子,但距离非常远。“这是13岁的玛利亚和它1岁的儿子。之前它还生育过4头,这个区域是玛利亚的地盘,附近应该还有1头公犀牛。”巴尔曼说。黑犀视力不佳,但嗅觉极灵敏,带着幼崽的母犀警惕性很高,好在我们处于下风口,否则闻到气味,它会立刻带着小犀牛跑掉。

“黑犀”这个名字被用来区别于白犀,但其体表颜色更接近于灰白色,体型大约是白犀的三分之二。最显著的差别在于黑犀上唇呈钩状,可以帮助其吃到灌木丛和树上的叶子,因此也被称为“钩唇犀”,通常长有2个角。这个物种主要分布在南非、纳米比亚、津巴布韦、坦桑尼亚和肯尼亚。20世纪,受欧美狩猎爱好者以及当地人的活动影响,黑犀种群数量急速下降。1960年至1995年间,种群数量减少了98%,不到2500头,处于濒临灭绝的边缘。后来得益于动物环保组织坚持不懈的努力,黑犀种群数量从20年前的历史最低增长了1倍,目前约有5000头,但仍然属于极危动物。

我们坐在山坡上,就这样看着对面山上的黑犀母子,虽然距离甚远,但我还是很享受这一刻。黑犀母子警惕地用完餐,慢悠悠地消失在山林间。眼看快到中午了,我们从山上下来,沿着干涸的河床徒步了一段,才坐车回到下榻的格鲁特贝格酒店。

这个酒店的位置超棒,位于埃滕德卡(Etendeka)高原的边缘,从十几栋茅草顶石头小屋可以俯瞰壮观幽深的峡谷,还有巨大的花岗岩风化后的平顶山,这亿万年形成的地质奇观在日落时分尤其绚丽。我要了一杯鸡尾酒,坐在阳台上看着阳光一点点消失在山后。

格鲁特贝格酒店隶属于当地一个原住民社区管理的保护区。1998年,这个带有公益性质的项目在格鲁特贝格农民联盟(Grootberg FarmersUnion)的推动下成立,旨在改善當地原住民社区的福利,发展生态旅游,提供更多就业机会。“犀牛追踪”就是他们家提供的活动之一,还有其它观赏野生动物的自选项目。

尽管名叫黑犀,但它们体表颜色更接近于灰白色,这个名字一般被用来区别于白犀。

埃托沙国家公园中的黑犀牛母子。

在犀牛保护区工作的向导。

越野车疾驰在干旱的河谷地带。

追踪旱地动物告一段落,下一站是斯瓦科蒙德。离开这片荒凉又神奇的土地时,又一次行驶在空旷无人的公路上,路中央突然魔幻地出现了一头长颈鹿的身影。它身上的斑纹与周围的环境是那样协调,简直是沙漠里的“美人”。这和我之前见过的埃托沙国家公园的长颈鹿有很大区别,属于不同的亚种。纳米比亚的大部分长颈鹿属于南方长颈鹿的安哥拉亚种,这个种群目前无危,约17000头左右,分布在纳米比亚、博茨瓦纳和津巴布韦,唯独安哥拉没有。为了适应贫瘠干燥的环境,安哥拉长颈鹿身体的颜色更淡,不规则的浅斑从腿部一直延展到头的下半部分,耳朵是白色的。为了在沙漠中寻找食物和水源,它们的活动范围很广,平均达1100平方公里,是坦桑尼亚长颈鹿的125倍,交配时也需要走很多的路才能找到配偶。

看着眼前高高的家伙,我更愿相信它是来送别我们的。不同于之前任何一场在非洲的游历,纳米比亚的这场旱地追踪,让我惊讶的不是沙漠里有生命,而是有如此多的大型哺乳动物。这些居于食物链顶端的掠食者过着“另类的日子”,艰苦却几乎没有人类过多干预,这样的自由是一种充满了风险的奢侈。但愿它们和它们脆弱的家园可以保留下来。

(责编:昭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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