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高校国土安全专业的课程设置对我国国家安全学学科建设的启示*

李 锋 舒洪水

(西北政法大学国家安全学院 西安 710063)

0 引 言

对于我国国家安全学的学科定位及未来发展方向，我国学者目前已进行了充分的探讨。刘跃进教授认为，国家安全学是“一门新兴的综合性实用型政治科学。”可在国家安全学下设置国家安全学理论、国家安全管理学、国家安全法学等二级学科[1]。李文良教授也指出,“跨领域、多领域交叉”是国家安全学区别于其他学科的显著特征，并提出可开设政治安全学、经济安全学、社会安全学等二级学科[2]。毛欣娟也认为，可以围绕国家安全学科亟待解决的重点领域开设国家安全学基础理论、国家安全战略、政治安全、国家安全情报学等二级学科[3]。但目前国内学者对各二级学科下具体课程设置的研究依然较少，也鲜有共识。而与我国相比，美国国土安全专业培养模式成熟，课程种类丰富，对我国国家安全学未来发展具有较高参考价值。

“9·11”事件之后，美国的国家安全重心转向至“保卫美国本土安全”(即国土安全)这一领域。自2002年起，美国政府开始将涵盖能源、农业、网络、应急管理等多个领域的二十余家政府机构合并至新成立的“国土安全部”之中。同时，该部门也将其使命概括为“反恐和国土安全威胁”“维护国家繁荣和经济安全”“加强准备和应变能力”等六大领域。可以看出，美国目前主要是以“国土安全”(Homeland Security)一词来概括美国国家安全相关事务,美国高校国家安全类专业和课程也多用“国土安全”一词来概括，因而可以把其当前的“国土安全”专业、“国土安全”类课程作为美国国家安全专业、国家安全课程的主体来对待。因此，研究美国高校所开设的国土安全专业对于我国国家安全学专业建设具有非常大的借鉴意义。本文选取2020年U.S.News美国大学国土安全专业排行榜中列出的15所美国高等院校，详细分析各校课程体系，为我国国家安全学学科体系建设提供参考。

1 美国国土安全专业发展历程

“9·11”事件是美国国土安全高等教育发展的“分水岭”。“9·11”事件之前,美国尚无国家承认的高等教育国土安全专业,尽管有些专业与之相关,比如公共管理、应急管理和恐怖主义,但没有“国土安全”专业[4]。以恐怖主义专业为例，“9·11”事件发生前,美国开设“恐怖主义”专业的高校屈指可数,其课程也大都挂靠在“政治学”之下,且课程大都称作“政治暴力”或“国际冲突”。

“9·11”事件发生后，美国高校逐渐意识到开设国土安全专业、培养国土安全人才队伍的重要性，开始将原本分散的反恐、应急管理等课程进行系统整合，形成了今天的“国土安全”专业。此外，美国政府也一直不断加大对该专业的支持力度，在其政策保障下，美国高校国土安全专业的研学规模也随之不断扩大，其建设发展走上了“快车道”，逐渐演变成为美国高等教育中的一大重要专业。

1.1初创阶段(布什政府时期)2002年4月，美国海军研究生院创办了第一个“国土安全”专业[5]。此后，一大批美国高校也随之开设了该专业。自2003年起，美国还开始着手组建数个国土安全教育联盟，如：“国土安全与防御教育联盟”“高校和机构合作伙伴方案”以及“国土安全高校计划网络”等。同时，美国政府也颁布了一系列政策法令对该专业的发展提供支持，如：2004年发布的《情报改革和恐怖主义预防法》中明确提出要“改进情报界的教育”[6]；2007年5月，布什还签署了旨在增强当前和未来国土安全岗位专业人才的教育及培训的第13434号总统令《国家安全专业人才发展》；2007年7月，美国政府还发布了《国家安全专业人才发展战略》并对这一问题进行了细化阐述。

1.2发展阶段(奥巴马政府时期)奥巴马主政时期，同样也将“培养国土安全人才”作为维护美国安全的重点领域推进。在2010年版的《美国国家安全战略》中，专门提出“要改变美国国土安全人才培育模式”[7]；同年，在国土安全部发布的《四年度国土安全审查报告》和国防部发布的《四年防务审查报告》中，也均建议国会向政府部门分配更多的资源并全面执行“国家安全职业计划”。在这段时期，美国国土安全专业的规模不断扩大：2010年美国国土安全专业毕业人数为485人，至2016年上升到了1 570人左右，增幅超过300%。此外，布什政府时期建立的各国土安全教育联盟也在壮大：有250余所大学加入了“国土安全与防御教育联盟”；340余所高校加入了“高校和机构合作伙伴方案”；200余所高校加入了“国土安全高校计划网络”[8]。

1.3成熟阶段(特朗普政府时期)特朗普政府上台后，开始强调利用已经培养成型的国土安全人才队伍以维护美国在世界的优势地位。2018年9月，美国在其所发布的《国家网络战略》中明确提出“建设一支更有优势的网络安全人才队伍。”将高水平的网络安全人才队伍定性为“战略性国家安全优势”[9]；2019年5月，特朗普签署了第13870号总统令《美国网络安全人才队伍》，要求启动一系列新型人才培养计划，以维持美国在网络空间的领先优势[10]。在这一时期，美国国土安全专业的规模也在不断扩大：2017年，该专业毕业人数为1 600人左右，至2019年达到了2 270人左右，增幅超过41%。而目前，美国已有438所高等院校设立了国土安全相关专业,上千所院校开设了国土安全相关课程,为美国国土安全、应急管理、反恐及执法等政府机构培养输送了大量的专业人才[11](见图1)。

图1 2010-2019年美国国土安全专业历年毕业人数统计图

总体上看，美国国土安全专业在布什、奥巴马两届政府时期，依靠出台的一系列政策法案，使得该专业在十余年时间里得以快速发展。至特朗普政府时期，美国国土安全人才队伍逐渐培养成型，开始发挥服务国家的作用。而在此过程中，美国各高校国土安全专业课程的开设也随之渐渐走向成熟。

2 美国国土安全专业课程开设情况

为具体分析美国高校国土安全专业课程开设情况，选取2020 U.S.News美国高校国土安全专业排行榜中所列出的15所高等院校(见表1)。在这15所高等院校中，有部分院校在国土安全专业领域一直保持着优势地位，如：海军研究生院是美国第一所开设国土安全专业的高等院校；马里兰大学在开展反恐研究方面属于全美顶级水平；乔治梅森大学则注重在网络安全领域发挥研学作用。而以哥伦比亚大学、亚利桑那州立大学为代表的其他高校，尽管并非是美国国土安全专业传统名校，但依旧结合了各自优势专业领域开展国土安全专业建设，如：哥伦比亚大学侧重对国际安全政策进行研学；雪城大学开设的课程则偏向法律方向等。

表1 2020U.S.News美国高校国土安全专业排行榜

2.1美国国土安全专业课程横向分布统计以排行榜中所列出的15所美国高校所开设课程作为研究样本，15所高校开设课程共321门，通过分析这321门课程，发现其总体上可分为情报、应急处置管理、刑事司法等7种课程类型，在此基础上进一步对各课程类型的开设情况进行了分析。

在15所高校中，情报类课程主要包括有“国土安全情报”“情报分析”等，共9所高校开设了该类课程，开设频率达到了60%；恐怖主义类课程主要包括有“恐怖主义”“国际恐怖主义”“国内恐怖主义”等，共13所高校开设了该类课程，开设频率为86.7%；政治类课程主要包括有“国际关系”“外交关系”等，共5所高校开设了该类课程，开设频率为33.3%；应急处置管理类课程主要包括有“关键基础设施保护”“应急管理”等，共9所院校开设了该类课程，开设频率为60%；应急风险准备类课程主要包括“风险分析”“应急准备”等，共7所院校开设了该类课程，开设频率为46.7%；非传统安全类课程主要包括“核安全”“网络安全”等课程，共12所院校开设了该类课程，开设频率为80%；刑事司法类课程主要包括“刑事司法概论”“国土安全与刑事司法”等课程，共9所院校开设了该类课程，开设频率为60%。

根据统计结果可见，美国国土安全专业课程涉及领域较为全面，且更加注重开设情报、应急处置管理、恐怖主义与非传统安全等类型课程。特别是随着当今世界的发展，政治、军事等传统安全威胁对安全的影响正在逐渐减弱，而恐怖主义和以气候变化、网络安全、核安全等为主要内容的其他非传统安全因素对世界秩序的破坏力愈渐增强，美国国土安全专业将涉及这两个领域的课程作为最主要的课程类型，也是顺应这一变化趋势的选择。

具体对这15所美国高校各自所开设的课程进行分析，可以发现除纽约市立大学刑事学院、中佛罗里达大学、德州农工大学及德拉华尔大学等4所高校之外，其余11所高校所开设课程都存在明显的偏向性。而这种偏向性也受到了各校的优势专业发展的影响，如：亚利桑那州立大学的法学专业在世界上的排名位列前20名，其开设的国土安全专业课程偏向于“刑事司法概论”以及“刑事司法犯罪控制政策和实践”等刑事司法类课程；海军研究生院由于隶属于美国海军，与政治、战略等联系紧密，因此其课程偏向于“东亚和印太地区”以及“西半球”等政治类课程；哥伦比亚大学的国际与公共事务学院是世界最负盛名的国际关系学院之一，因此其所开设的课程偏向于“南亚国际关系”和“中国对外关系”等政治类课程(具体统计情况见表2)。

表2 15所大学国土安全专业开设课程类型偏向统计表

2.2美国国土安全专业课程纵向分布统计将汇总得到的321门具体课程按照必修课程(核心课程)与选修课程(进阶课程)两种类型进行分类，从课程数量方面看，必修课程共有72门，在所有课程中占比22.4%，选修课程共有249门，在所有课程中占比77.6%。在15所大学当中，只有乔治华盛顿大学、中佛罗里达大学两所学校的必修课程数量多于选修课程数量，而海军研究生院与德拉华尔大学两所高校的必修课程数量与选修课程数量一样多，其余11所大学的必修课程数量均少于选修课程数量。同时，“简介”“基础”“概论”等基础课程共出现9次。相比之下，在所有选修课程中“简介”“基础”“概论”等基础课程也仅出现2次。这表明美国高校在国土安全专业上注重在必修课里教授学生学习基础理论知识，在选修课中指导学生更深层次专业知识的特点(见表3)。

表3 15所大学必修课程与选修课程统计表

续表3 15所大学必修课程与选修课程统计表

2.3美国国土安全专业课程开设特征在美国，国土安全是一个新兴专业，结合了危机处理、物理安全和信息安全等领域的知识[12]。“国土安全”这一概念所涉及领域十分广泛，从心理学到灾难救助，从法律到危机处置，都可纳入其中，与现实情况联系密切。根据前述对15所高校的国土安全专业课程横向、纵向分析统计结果，我们认为美国国土安全专业的课程开设存在有如下特征：

a.美国国土安全专业开设课程种类较为多样，课程体系完整。在课程的总体编排上，美国国土安全专业所开设的课程基本上覆盖到了维护国土安全工作环节的各个方面：通过开设“国土安全简介”等课程构建理论基础；通过开设“建立备灾能力”等课程提升学生对危机的防范能力；通过开设“情报”等课程锻炼学生情报搜集分析能力等。课程涵盖“基础理论”“现实情况”“危机防范”“情报信息”“应急管理”“事后追责”等各领域。

b.美国国土安全专业必修和选修课程的搭配较为合理。美国国土安全专业中必修课程的数量较少，选修课程的数量较多。同时，大部分基础课程也存在于必修课程之中，而选修课程大部分为某一具体领域的细化学习课程，如“信息系统保护”“恐怖主义融资”“调查恐怖主义”等。学生如果对某一领域感兴趣，可以在学习完必修科目之后自由选取选修课程进行学习，更有利于激发学生对更多具体领域的学习认知。

c.美国国土安全专业设置上注重突出学校的传统优势学科。国土安全专业所涉及内容众多，在课程的设置上，美国大部分高校都会依据自己的传统学科优势，在国土安全教育中有所侧重。在美国开设国土安全专业的学校中，南加州大学、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两所学校的安全准备与风险防范类课程在其总课程中所占比重超过50%；亚利桑那州立大学与乔治华盛顿大学两所学校的课程大多是灾难危机应急处置管理类课程；美利坚大学的课程则大多属于反恐怖主义类课程。

美国进入全球主义时代之后的对外战略,始终以确立、巩固或维系全球霸权为根本目标[13]。而其国土安全专业本质上也是围绕服务于该战略目标而建设的。因此，我们应当根据我国的实际需要，选择性借鉴美国国土安全专业在开设课程过程中的经验，进而创建具有中国特色的国家安全学。

3 我国国家安全学二级学科方向设置及课程设计

2018年4月颁行的《教育部关于加强大中小学国家安全教育的实施意见》指出，“设立国家安全学一级学科，依托普通高校和职业院校现有相关学科专业开展国家安全专业人才培养”[14]。此后，一批高等院校(多为政法、公安类院校)陆续开设了国家安全专业，但都在起步和探索阶段，而且各个院校侧重不同，如：国际关系学院侧重于政治学、国际关系；西北政法大学侧重于研究恐怖主义相关问题；中国人民公安大学侧重于侦查、国内安全保卫及公安情报；西南政法大学则侧重于刑事侦查方向等。这些院校所开设的大多是其具有传统优势的法律、政治等相关课程，而与实务工作联系紧密的“风险分析”“应急管理”等课程则相对占比较少，各高校之间对于基础课、选修课也未形成共识，课程比例不合理，对于一门“交叉学科”的发展而言，课程的体系化、层次化、多元化体现不足。

3.1国家安全学课程设置原则在设置具体的课程之前，必须首先明确我国国家安全学的教育原则，只有以先进、全面的教育原则为指导，课程设置才能实现体系化、功能化。综合我国国家安全学的学科定位，国内高校开展国家安全学高等教育应当遵循以下三点原则：

a.要注重理论课程和实践课程相结合，突出实践。我国在开展国家安全学高等教育时，必须充分发挥学校和相关实务部门之间的联系。在学历教育阶段由学校向学生做好对基础知识和理论的相应阐释，为学生奠基扎实的领域知识。而在任职教育阶段，则主要由实务部门向学生开展案例解读、实战演练、实务参与等。逐步突出实践性教学比重。同时还要鼓励和支持民间科研组织对国家安全学研究的投入[15]。最终形成“政府主导、行业指导、企业参与”[16]的国家安全学办学机制。

b.要注重必修课程和选修课程相结合，加强引导。选修课定位在必修基础上的拓展和提高，要引导学生进行较深入的探索研究，提高素养。美国各高校国土安全专业较为重视利用选修课鼓励学生在不同领域发挥自身能力，而这一点值得我们借鉴。在设置国家安全学课程时，我国可以采取“打破专业课之间壁垒”的方式，使一个专业方向的学生所学习的必修课可以成为供其他专业方向学生学习的选修课。借助这种培养模式，学生在国家安全领域的学习视野也能够随之得到拓展，可以最大限度地发挥自身所长。

c.要坚持传统优势与新领域相结合，形成特色。要加大信息技术在国家安全类课程中的应用，同时在各自优势学科领域的基础上设置二级学科与相关课程(如：政法类院校可以着重发展“国家安全法学”；理工类院校可以发展“网络安全”“情报分析技术”等)的同时，根据自身师资力量状况，开设部分国家安全学其他二级学科下属的课程作为选修课(如：政法类院校可以开设国家安全情报、关键基础设施保护等作为选修课)以求做到对人才的全面培养。

3.2国家安全学二级学科建构我国的总体国家安全观是以唯物史观和唯物辩证法为指导的中国特色国家安全观[17]。因此，我国的国家安全学在吸收借鉴国外先进经验的基础上，必须要始终坚持以总体国家安全观为指导思想，结合我国的现实需求，同时还要充分发挥我国优势与长处，有针对性地设置二级学科、开设对应课程，以使我国国家安全学的建设具有鲜明的“中国特色”。

通过分析综合，结合我国国家安全学研究和发展现状，可以有针对性地开设国家安全理论、国家安全情报、国家安全风险分析、国家安全危机管理指挥、国家安全政治、非传统国家安全、国家安全法律等7个二级学科。

3.2.1 国家安全理论 国家安全理论是维护国家安全的“灵魂”，具有极强的指引、统领作用。开设“国家安全理论”二级学科，要求学生对国家安全学基本思想、我国总体国家安全观以及国家安全历史等内容进行学习，为今后丰富国家安全理论做好人才储备。

3.2.2 国家安全情报 开展维护国家安全的相关活动，离不开全面可靠的情报信息提供支持。情报工作也是目前各国在维护国家安全时所关注的重点领域，因此，我们应当设立“国家安全情报”二级学科，培养学生熟练掌握情报收集方法以及对热点问题的敏锐察觉能力，并学会操作相关的情报收集系统和数据分析软件。

3.2.3 国家安全风险分析 维护国家安全离不开事前的及时、准确、科学的分析。通过设立“国家安全学风险分析”二级学科，可以引导学生密切关注国家安全风险动态，不断地发现涉及国家安全风险的潜藏问题，同时还要指导学生充分利用现有资源，根据国家及国际实际情况制定、完善国家安全风险应对预案。

3.2.4 国家安全危机管理指挥 国家安全危机的产生往往会对国家利益及社会稳定造成严重威胁。因此，有必要设立“国家安全危机管理指挥”二级学科，培养学生成为未来处置突发事件的指挥人员。探讨在面对传染病疫情、化武袭击、恐怖袭击等威胁时所应当采取的应对措施，指导其制定有效、合理的处置计划。

3.2.5 国家安全政治 维护国家安全在本质上即是为了维护国家的政治统治地位，因此，通过开设“国家安全政治”二级学科，向学生教授政治热点问题、国际政治发展情况、国际关系与外交学知识，锻炼学生对国际问题与地缘政治的敏感度，了解我国战略对手相关政治情况，培养具备国家安全意识的政治人才。

3.2.6 非传统国家安全 随着世界格局的不断发展变化，非传统安全对世界各国的国家安全均构成了极大威胁。通过开设“非传统国家安全”二级学科，学生可以对网络安全、公共卫生安全、恐怖主义等相关知识进行系统学习，了解其对我国威胁，鼓励学生去思考制定相应的防范措施，培养其应用思维。

3.2.7 国家安全法律 对国家安全的侵犯也是一种违反刑事法律的犯罪行为，因此，也有必要开设“国家安全法律”二级学科，引导学生在法学框架之下对国家安全相关领域知识进行学习，学生应当对《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安全法》《中华人民共和国反恐怖主义法》等法律进行相应学习，培养成为专业的国家安全法律人才。

3.3国家安全学各二级学科的具体课程设计国家安全学作为一门交叉学科，具有囊括多重领域相关课程的特点。根据前述我国国家安全学的课程开设原则以及我国国家安全学的二级学科方向构建，同时结合美国高校国土安全专业的具体开设课程，我国国家安全学的开设课程应当在重视初期框架搭建的基础上，坚持立足国家实际需求，扎根于解决实际问题，紧跟时事热点变化。

在国家安全学下属各二级学科中，应当首先统一设置数门“学科基础课”，利用这些课程先期整体介绍国家安全所涉及的各类领域、中国国家安全的发展演进、中国所面临的国家安全等知识，为学生后续的学习扎牢根基。为此应当开设：国家安全学概论、中国国家安全史、国家安全法、中国国家安全现实威胁、国家安全实例分析共5门学科基础课。专业选修课依据学校实际情况开设国家安全学其他二级学科所含课程作为选修课。

“国家安全理论”二级学科应当着重研学国内外国家安全思想及相关政策内容。基于此种考虑，应当开设：中外国家安全思想、国外国家安全史、国家安全方法论、国家治理概论、国家安全政策研究、公共政策概论、总体国家安全观研究、中外国家安全比较共8门专业必修课。

“国家安全情报”二级学科应在全面阐述情报学相关理论的前提下注重培养学生的情报搜集、分析以及撰写分析报告的能力。因此应当开设：情报概论、情报分析、情报搜集技术、大数据概论、境外情报信息搜集、情报与国家安全、情报分析报告撰写、情报数据库建设、反情报共9门专业必修课。

“国家安全风险分析”二级学科应注重培养学生分析各领域国家安全风险因素并制定相应防备计划的能力。因此应当开设：国家安全风险分析概论、关键基础设施保护、制定防范计划、经济风险分析、政治风险分析、非传统安全威胁分析、军事风险分析、意识形态风险分析、风险因素排查共9门专业必修课。

“国家安全危机管理指挥”二级学科应主要向学生教授在不同情况下应当采取何种方式维护国家安全、危机事件处理后的信息发布及情况恢复等知识。因此应当开设：国家安全危机管理概论、应急响应组织、应急沟通调度、危机管理法律问题、危机处理手段的风险、警务指挥、危机事件宣传发布、危机后恢复共8门专业必修课(依据学校实际情况开设国家安全学其他二级学科所含课程作为选修课)。

“国家安全政治”二级学科要注重通过向学生教授相关政治知识，要求其掌握当今复杂的国际局势及地缘政治发展情况，培养学生的国内、国际政治全局视野。因此应当开设：政治学概论、中国政治基本情况、国际关系概论、国际政治概论、外交学概论、美国政治简介、日韩政治简介、英联邦及欧洲政治简介、中国周边政局简介共9门专业课程(依据学校实际情况开设国家安全学其他二级学科所含课程作为选修课)。

“非传统国家安全”二级学科的相关课程应当囊括各类非传统安全因素，跟踪世界非传统安全发展的最新态势。因此应当开设：网络安全概论、公共卫生安全概论、反恐怖主义概论、国际恐怖主义、国内恐怖主义、核安全概论、环境灾害概论、生物安全概论、民族宗教概论共9门专业必修课程(依据学校实际情况开设国家安全学其他二级学科所含课程作为选修课)。

“国家安全法律”二级学科应当要求学生对与国家安全相关的法律规定进行学习，为学生梳理我国国家安全法律体系，强化学生对法律的运用能力。因此应当开设：中国刑法学、反间谍法与国家情报法、反恐怖主义法、生物安全法与核安全法、网络安全法与数据安全法、反国外制裁法与反分裂国家法、国家保密法、犯罪学概论、民族宗教相关法律规定共9门专业必修课程(依据学校实际情况开设国家安全学其他二级学科所含课程作为选修课)。

4 结 语

国家安全事关国家生死存亡、安危成败，是因时而变的演化性系统[18]。设立国家安全学一级学科，充分体现了国家对构建中国特色国家安全体系，全方位维护好国家安全的战略构想。本文在研究美国国土安全专业课程体系的基础上，始终以总体国家安全观及国家“大安全”思想为引领，秉持“以我为主、为我所用”的方针，结合国内实际，提出了国家安全学各二级学科的划分以及具体课程的设置，初步形成系统化的、具有中国特色的国家安全学课程体系，为培养国家安全人才，服务国家安全战略需求进行了有益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