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加坡世界一流大学学生事务工作与启示——以新加坡国立大学和南洋理工大学为例

孙昕妍

(厦门大学 教育研究院，福建 厦门，361000)

回顾西方大学发展路径，一流大学在国家崛起、民族复兴、社会进步、产业革命、文化繁荣中始终肩负重大使命并担当重要角色[1]。2018年我国《关于高等学校加快“双一流”建设的指导意见》指出，加快一流大学建设和一流学科建设要“坚持内涵发展，以多层次、多类型一流人才培养为根本”，建立高水平人才培养体系则需要“突出服务效能，创新以人为本的管理体系”[2]。可见，一流人才的培养需要以一流的学生服务与管理体系为支撑，而一流的学生事务管理体系则应以服务学生需求、促进学生发展为主线，在高等教育人才培养和一流大学建设中发挥着关键作用。

本文通过选取“亚洲四小龙”之一的新加坡，洞见该国两所世界一流大学，即新加坡国立大学和南洋理工大学的学生事务工作经验。一方面，同为亚洲国家的中国与新加坡具有语言文化近缘优势，伴随“一带一路”倡议的发展，中新的教育交流与合作学习不断深入；另一方面，新加坡国立大学和南洋理工大学代表该国两所世界一流的综合类大学和理工类大学，其学生事务工作既有许多相近之处，也各有特色，综合分析两所高校的学生事务工作经验，有利于为我国建设世界一流大学以及完善高校学生事务工作体系提供参考。

一、学生事务工作与世界一流大学建设

在美国高等教育领域，学术事务(Academic Affairs)与学生事务(Student Affairs)是一组相互对应的概念。学生事务工作是对高校非学术事务活动管理的统称，它以维持学生正常学习生活秩序、满足学生发展需要和适应人才培养规律为前提，涉及教学过程之外的学生管理、指导与服务等各类事务[3]。

在我国世界一流大学建设视域之下，学生事务工作与高校人才培养、国际竞争愈发密切。越来越多的实践证明，学生学习和发展很大程度是在传统教室之外进行的[4]。学生事务以第二、三课堂为主要阵地，逐渐发展成高校人才培养，尤其是培养学生创新能力和综合素质的重要育人环节[5]。在高等教育追求高质量、内涵式发展的新时代，学生事务管理之道愈发成为衡量高等教育发展水平的重要指标和世界一流大学建设的重要表征，在立德树人、促进学生全面发展和提升人才培养质量方面发挥着不可替代的作用。

在更广阔的国际视野下，国际竞争是全球高等教育发展面临的必然挑战，国际化是高校提升自身实力和影响力的必由之路，更是我国创建世界一流大学的重要手段。因此，“全球和地方、国际和跨文化、国内和国外学生事务和服务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交织在一起”[6]。大学需要以全面和综合的方式来看待学生事务工作，学生事务工作也需要积极回应社会与高等教育的变革与需求，在保持该领域长久以往的内涵基础之上，承担更多的责任与更广泛的目的[7]。

二、新加坡世界一流大学学生事务工作之洞见

据瑞士洛桑管理学院颁布的《2020年世界竞争力年报》，新加坡连续两年被评为全球最具竞争力的经济体，其经济发展很大程度受益于该国人才战略的有效实施，这与高等教育的发展和创新密不可分[8]。与发达国家相比，新加坡高等教育机构的发展历史较短，但其发展速度与质量令人惊叹。新加坡国立大学(NUS)和南洋理工大学(NTU)作为亚洲两所顶尖大学，在2020年QS世界大学排名中更是分别位列全球第11、13位。而NUS与NTU闻名遐迩不仅在于其高质量的人才培养，也在于其精妙的学生事务工作之道。

(一)学生事务工作理念

1. 以大学利益相关者的战略合作伙伴为工作定位

NUS和NTU对学生事务工作的定位来源于对大学及其利益相关者的认识。两校强调学校不仅是学生学习生活的地方，更是学生成长成才的地方，要集中力量为学生的未来发展提供优质资源与服务。学生、教师、管理人员，以及校友、政府、企业、社会公众都是大学的利益相关者，作为成年人的大学生首先具备自我管理与服务的能力[9]，学生事务工作者及其组织机构作为“大学利益相关者的战略合作伙伴”，主要作用在于代表学生发声，并协调各利益主体的价值诉求，激发其共同参与学生治理与服务的活力。

2. 以全人发展与价值引导为工作使命

NUS和NTU学生事务工作具有明确的工作使命，即“为学生提供多元支持服务，保障其个人健康福祉”，以及“作为世界公民和变革领袖的全面发展”。可见，服务于学生的“全人发展”是两校学生事务工作的核心目标。同时，开展道德教育也是两校学生事务工作的重要使命。NTU基于新加坡的“五大国家价值观”制定了“5C”素养计划，即本科毕业生应具有公民意识(Civic awareness)、沟通力(Communication)、创造力(Creativity)、品格(Character)、竞争力(Competitiveness)，并力图把爱国、自信、奉献、责任感、团队协作以及创新精神、全球意识等贯穿于学生的日常学习、生活与活动中[10]，以培养学生正确的价值观和健全的人格与素质。

(二)学生事务工作机制

1. 以学生事务处为主导的全员育人工作体系

第一，扁平化组织架构。NUS和NTU在学校一级设有独立的学生事务处(Student Affairs Office)，上受教导主任统一管理，下设各类子部门直接面向学生提供服务，齐头并进，以NUS为例。如图1所示，社区参与、体育、学生健康、社团组织、学生服务中心等是NUS学生事务处的主要管理范围，并依据这些内容设置了若干服务机构。在院系一级，两校也设有专职学生事务工作人员，与学校平行工作。

图1 NUS学生事务管理组织机构
Fig.1 NUS student affairs management and organization

第二，全员育人工作机制。NUS和NTU以学生事务处为主导，联合校内外各机构成员构建全员育人的工作机制。在校内，学生工作由学生事务处、招生处、就业指导处、海外教育处、心理咨询中心[11]等多方机构部门互通联动，共同服务学生需要，选聘专任教师负责学生的安全教育、心理咨询与支援服务，专业教师必须参与学生的学业与心理咨询、就业辅导、学生社团指导等。在校外，学生事务处成为连接高校与社会的桥梁，通过与政府部门、志愿福利组织、国际知名企业、校友会等密切合作，为学生提供优质的创新创业支持与实习实践机会。

第三，专业化管理团队。NUS和NTU学生事务工作人员的选聘有着严格的标准。学生事务处各级员工均具有咨询管理、心理学和教育学等相关学科背景，中高级管理者大多具有博士学位或同等学历证书，心理咨询顾问等专业人员则必须具备相关领域的资格证书或营业执照。新员工入职一般是在顾问的指导下边工作、边学习，也可以通过参加相关的培训、主题会议等短期学习提升自身能力。

2.以学生为主体的具体事务管理模式

NUS与NTU以促进学生发展为价值使命，在学生事务管理部门及专业教师的有效引导下，重视发挥学生自我管理、自我服务的主体作用。一是在宿舍管理、社团组织管理等学生生活事务上给予学生较高自主权利。如NUS学生可自主组建各宿舍区的“学生宿舍会务执行委员会”，实施“学友计划”，以负责自身生活社区内的活动规划、设备管理等日常事务；二是鼓励学生参与校园纪律与安全、基础设施建设等学校管理工作，尤其是校学生会等学生组织代表学生参加有关校园生活的各项决策。如NUS在开展校园安全调查、校园交通等管理时会先收集学生意见，与校学生会共同讨论解决对策，并通过学生会将处理情况反馈给全校，如此循环直到问题缓解。

(三)学生事务工作内容

围绕全人发展、全员育人的工作理念与机制，NUS和NTU的学生事务工作范围遍及课堂之外的各个领域。首先，重视法治、包容、人文的校园文化建设。在高度法治的国家环境下，做好学生行为规范与法制安全教育是两校学生事务工作的基点。多元化、国际化是新加坡高等教育的显著特点，因此NUS和NTU十分强调对残障等特殊需要学生的无障碍教育与专业辅导，以及国际学生的文化适应性教育与新加坡传统文化体验活动。在居住生活方面，两校引进欧美的“住宿学院制”，以学生宿舍为单位提供一站式生活服务，以及多样的素质教育、通识教育活动。

其次，重视科学的咨询服务体系建设。学业支持、心理咨询、就业服务是NUS和NTU学生事务工作的主要内容。其一，两校的学生事务与学术事务职责明晰又相辅相成，专业教师会在学生社团活动、社会服务、住宿生活等课堂之外的领域，引导学生开展专题研习项目，实现以知促行、以行促知；其二，“新生入学的第一件事是了解自我保健的重要性，以及他们可以在校园中获得的线上与线下(心理辅导)资源和支持”。同时，NUS和NTU积极招募和培训学生群体中的“同伴支持者”，他们在协助提供校园心理咨询服务中发挥着不可或缺的作用；其三，新加坡的毕业生就业工作以学校为主导[12]，作为具有较高国际声誉的一流高校，NUS和NTU与政府、企业、社会组织等密切合作，通过组织职业生涯规划课堂、提供个性化就业顾问服务、搭建就业信息公开网络平台等方式为学生提供专业的就业服务。此外，NUS推行“NUSS-NUS导师计划”，通过与有丰富行业经验的专业人士配对，提高学生社会交往能力和职业发展潜力。

再次，重视学生社团组织建设与学生领导力培养。NUS和NTU的学生社团组织十分活跃，包含学生会、各类学术性社团、文体兴趣社团等多种类型。各社团组织在自选指导教师的专业引导与学校的资金、课程资源支持下，自主策划多样的学生兴趣特长培养活动、社区参与和社会服务活动、海外交流活动等。同时，两校将学生领导力培养视为实现提高学生未来竞争力、适应社会工作需要的重要途径。如NUS设立了专门的“学生组织和领导力参与小组”，通过与学生组织和学生干部进行小型且个性化的交流、开发各种增值性评价工具和资源，以传授给学生各类“软技能”，发展其领导才能。

(四)学生事务工作保障

1. 制度评价保障

首先，基于对人才培养的重视，NUS和NTU在宏观层面设计了完善的学生事务工作机制与模式，使得学生事务工作处于整个学校工作的中心位置，管理者、教师等相关人员的职责定位明晰，与学生及学生组织的交往密切；其次，NUS和NTU积极推进以学生中心的课程与教学制度改革，除专业主修课程外，NTU学生课程模块中的通识教育和自由选修部分占总学分的30%以上，其中就包含了学生社团组织参与、学生领导力培养、社会服务实践等内容，为学生实现全面发展和参与自身事务管理提供了制度保障；再次，在评价机制方面，新加坡教育部会组织校外评估团对大学的教学、科研、服务、机构发展等方面进行严格的质量评估[13]。NUS和NTU除了对学生事务工作处及相关工作人员进行考核外，也将专业教师参与学生事务工作的成效列入其考评中的社会服务内容标准。

2.资源环境保障

为真正实现学生的自我管理、自我服务与自我发展，NUS和NTU在资金支持和空间资源方面给予学生充足保障。一是设立“多目标”的学生奖学金体系以鼓励学生在社会服务、文体活动、国际交流等多领域展开研究；二是设计人性化的校园空间，如每个学生生活社区都配有学生活动中心与研讨室，校园内的各个区域乃至停车库都建有开展学生社团活动或学习交流的空间。NTU的“The Hive”学习中心配有56间智慧教室[9]，可为学生讨论社区参与项目、创新创业实践等提供良好环境与设施。

3.信息技术保障

信息化管理是新加坡大学学生事务工作的发展趋势。除了位于学校中心位置的线下学生服务中心/大厅，NUS和NTU积极运用现代网络信息技术，搭建无障碍、资源整合的“一站式”网络服务平台，覆盖行政、学术、财务、住宿、生活、社会实践记录等全方位的信息系统，当学生有需求时，进入某个网络站点就能够获得该领域内可能需要的所有服务[14]。管理者充分利用大数据分析与挖掘技术，准确把握学生的学习进展、活动参与、身心健康情况，为每位学生提供针对性服务与支持。同时，信息技术的应用为学生营造了智慧化学习与生活环境。如NUS自主设计了就业信息公开应用程序，学生可以通过MOOC平台自主选择学习各种个性化课程以扩大知识面；NTU自主开发了互动式学习平台i-NTU learn等。

三、中新高校学生事务工作之比较

由于特定的国家政治、经济制度、文化环境，以及对西方高等教育观念与模式的兼容并包，新加坡大学学生事务工作有其鲜明特点与先进经验。比较我国高校与新加坡一流大学学生事务工作现状，既有共同之处，也有差异与不足。

(一)工作理念比较

在新加坡相对成熟的现代市场经济体制影响下，大学作为高等教育与服务的提供者(商家)，为了让学生、家长、社会等利益相关者(顾客)感到“物有所值”，其学生事务工作的逻辑起点是尊重学生独立人格，满足学生的全面发展与多样需求，进而构建严格有效的工作体系和运行程序，确保学生服务与指导的效率、科学以及与时俱进。立德树人是我国高校各项工作的根本任务，实现人才全面发展在我国不同时期的教育方针和学生工作理念中都被多次强调，但在实际工作中出现将学生全面发展概念化的问题[15]，对于大学生角色的定位与理解、对于全人发展理念的落实和与时代的接轨仍有待进一步明晰、跟进。

(二)机构设置比较

与新加坡垂直扁平化的学生事务工作组织架构不同，我国高校学生工作呈现“科层化”的管理结构特点(如图2所示)，实行的是党委领导下的党政共管体制[16]。学生工作部门种类繁多，直接面向学生服务的一线辅导员队伍在工作地位、知识结构、职业培训等方面与新加坡等发达国家大学相比仍有很大进步空间。同时，学生与学生会、学生社团组织在学校管理中的深度参与主体作用不明显。

图2 我国高校学生事务管理体系Fig.2 Student affairs management systemin China’s universities

(三)工作内容与保障比较

在学生本位的理念指导下，新加坡与我国高校学生事务工作的内容范围有很多相同之处，集学生就业与心理辅导、文化活动指导、奖贷困补服务等多元内容于一身。在工作内容侧重点方面，新加坡大学更加注重把学生事务服务与学业辅导相结合，从而为学生的学习发展提供系统全面的支持和育人环境。我国高校学生事务工作范围覆盖广泛细致，但与学术事务、导师指导的协作仍需深化。同时，随着信息时代与高等教育高质量发展新时代的到来，改革传统的学生事务工作方式与开发专业的评估标准、工具势在必行。目前我国高校学生事务工作在现代技术应用和完善评价机制方面与新加坡相比还有一定差异。

四、对我国高校学生事务工作之启示

以全人发展为核心的工作理念及系统的学生事务管理模式、服务内容与机制保障是NUS和NTU培养一流人才、打造世界一流大学的基石。通过对比新加坡一流大学学生事务工作，对我国推进“双一流”建设中高校学生事务工作的发展方向提供了一定启示与借鉴。

(一)明确学生角色定位，深化全面发展的工作理念

在2020年召开的亚太学生事务协会(APSSA)年会中，NUS副教务长Adeline Seow强调，“愈发复杂的社会与国际环境也带了更多的挑战和机遇，高等教育的需求变得更加广泛，这要求我们的学生事务工作也要跨越传统的组织结构与角色定位”。我国高校学生事务工作也应该明确学生角色定位，深化全面发展的工作理念。首先，正确定位学生角色是开展学生事务工作的前提。要将大学生视为具有独立人格的成年人与社会公民，引导、鼓励、增强大学生的自我角色意识与角色使命感、责任感[17]，建立新型的学生事务管理主体间关系；其次，落实学生全面发展应成为学生事务工作的立足点。我国《中长期青年发展规划(2016-2025年)》指出，目前青年的思想教育时效性、体质健康水平、心理健康问题、社会教育和实践教育等需要加强，提高教育质量的任务仍十分艰巨。学生事务工作作为高校育人的重要环节，要致力于整合与协调各类教育途径与校内外资源，服务于学生的价值观形成、身心健康、社会化过程等各个方面，同时面对特殊需要学生、留学生等也要有针对性的服务与支持计划，以帮助他们更好融入校园环境；最后，在国际竞争日益激烈的今天，集中力量培养具有国际竞争力的世界公民也应成为学生事务工作更高的追求。

(二)发挥协同协力效应，完善科学理性的管理机制

1.多元共治，构建全员育人工作体系

参考NUS和NTU的学生事务工作机制与队伍建设，我国高校学生事务工作应该从以下几方面入手。首先，构建协同、开放的学生事务管理体系。从内部工作体系看，横向上学生处与教务处、校团委等主要学生工作部门之间要信息共享、通力合作，同时面向科研、教学等相关部门加强开放协作；纵向上要实现学校党委统一领导下，校级与院级学生工作平行开展，各部(处)及其教职员工等直接面向学生个体提供住宿、心理与就业咨询、学业支持等服务，提升服务效率与针对性。从外部支持资源看，高校学生工作系统要广泛联合和发挥校友、企业，以及政府、国际组织机构在学生培养、职业发展、创新创业等方面的作用。从校内到校外、国内到国际各相关要素都紧紧围绕学生中心，聚力服务于学生的成长成才。其次，打造专业化、职业化的辅导员队伍。我国高校辅导员是开展一线学生事务工作的中坚力量，要通过严格工作岗位要求、加强专业知识与技能培训、明确职业定位与标准、完善管理考核与激励机制等方式，建立一支专业能力与职业素质过硬的辅导员队伍，让辅导员成为学生学习环境的建构者，以及引导学生身心健康成长的人生导师和知心朋友[18]。

2.理性引导，鼓励学生自我管理与教育

通过理性引导以实现学生自治是NUS和NTU学生事务工作模式的突出特点，转向以学生为中心的学生事务管理模式也是我国高校学生工作的研究重点与发展方向。通过学习新加坡经验，一是要引导学生组织参与管理。高校中具有广泛群众基础的学生组织是学生能够有效参与学校管理的重要保证[19]，学生工作部门与教师要系统指导学生组织向高水平、专业化发展，并给予学生更多参与学校管理与评价的权利，帮助学生组织深入参与学生事务管理以及高校管理的各个层次与方面[20]；二是要加强学生干部领导力培养。学生干部作为高校学生中的特殊群体，是大学生实现自我教育、自我管理、自我服务的带头人[21]，从领导理论视角看学生干部的培养，要基于立德树人理念和学生发展规律，重视选拔与考察学生的领导力潜质，坚持分层分类培养制度的结合，强化以实践工作为主的领导力提升途径与考核制度[22]；三是要重视朋辈教育作用。朋辈教育所采取的同龄人互相教育的方式具有榜样教育性、广泛性、互助性、及时性等优势，此方法非常适用于高校学生事务管理[23]。在学生事务工作中可加强培养和建设朋辈教育队伍，推行朋辈辅导员制度，拓宽朋辈力量在新生入学适应、心理辅导、学业帮扶及其他更广阔领域的作用。

(三)构建全方位育人环境，丰富多元融合的工作内容

NUS和NTU将学生事务工作内容视为高校育人的重要组成部分，在学生生活、住宿与课外活动场域中处处渗透着促进学习、价值观引导与法律规范意识培养，我国高校学生事务工作也要构建全方位的育人环境。首先，加强学生事务与学术事务的融合。建设高水平研究型大学是实现一流大学建设目标的必由之路[24]，高校中的所有资源都应该充分利用以促进学生学习和发展[25]。一是在实践中育人，构建“服务-学习(Service-Learning)”的社会实践活动形式，鼓励学生通过服务满足社会需求[26]，同时在服务与实践中自主设计环节、批判性反思与总结，实现社会责任提升与知识内化的同步进行；二是在环境中育人，可于校内图书馆、走廊、路灯等地悬挂杰出校友和优秀学生的宣传海报，利用榜样力量激发学生学习动力等；三是在生活中育人，完善学生住宿社区的硬件与软件环境建设，通过提供丰富的学习探讨与活动空间，组建各类兴趣文化小组与活动，联合专家、教师开办学术讲座与项目制学习、研究性学习活动等，在学生生活社区中营造浓郁研学氛围[27]。

其次，加强学生事务与思想政治教育、法治教育的融合。一方面，依据《关于进一步加强和改进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的意见》，要“把思想政治教育融于学校管理中”，将思想政治教育内容与学生事务工作内容，以及校园环境建设的各个方面相结合、延伸，如心理辅导要包含树立正确的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就业指导要包含职业道德教育、社会公德教育等内容[28]，以有效引导大学生的思想和行为；另一方面，依法治校也对我国高校学生工作与管理提出新要求，进一步完善学生管理规范体系，加强校园法制教育宣传。如邀请校外专家开展普法主题讲座活动，在校内成立专门学生法律援助中心或组织，以及“建立覆盖第一课堂、第二课堂、新媒体、校园宣传阵地等全方位的法治教育体系”[29]，构建安全、和谐、法治的校园环境。

(四)强化技术评估手段，做好工作质量保障

纵观NTU与NUS学生事务工作，高校自治化背景下的校外评估与定期考核，以及信息化时代的技术更新与数据驱动是保障其工作质量的关键要素。为实现质量导向的高校学生事务工作转型，首先要完善学生事务工作专业标准与评估机制。一是设计本土化的评估工具与标准，从岗位管理、过程管理、内容考核到结果评估，特别是学生学习和思想政治教育成效的评估，各项决策都需要客观数据辅助；二是依据国家关于《深化新时代教育评价改革总体方案》中教师评价要“强化一线学生工作”的要求，明确领导干部和教师参与学生工作的具体要求，将教师指导学生社团活动、辅导学生心理健康与职业生涯规划等学生工作纳入绩效考核内容。

其次，推动学生事务管理的信息化与智慧化发展。一是加强学生事务管理信息化平台的共建和资源的共享，如完善一站式的学生事务服务信息系统，实现“学生少跑腿，数据多走路”，同时加强学生事务信息化大数据的关联分析和综合应用，借助云计算等信息处理技术对学生各方面各阶段发展情况作大数据分析，从而研判和预设后期改进学生事务管理方式的方案和预案[30]；二是升级校内基础设施，打造智慧化学习与生活空间，为学生社会实践、创新创业、知识学习、交流协作等提供良好环境，同时针对学生不同的能力、性格、需求等，提供个性化学习与日常生活服务[31]。

五、结语

“教育兴则国家兴，教育强则国家强”。高校学生事务工作作为高等教育的重要组成部分，在知识传递、人才培养、社会服务等方面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如今，我国高等教育正处于迈向高质量发展新格局的关键时期，新加坡世界一流大学的学生事务工作经验为我国高校学生事务工作质量提升提供了新思路。我们应该积极主动借鉴先进实践经验，不断找寻与完善自身发展道路，加快推进我国高校学生事务工作与服务的专业化、人性化、科学化进程, 以更好助力建设世界一流大学与高水平人才培养体系的宏伟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