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红色民间叙事的空间分布调查

邱爱园

上海的红色民间叙事内容丰富，主题类型明显，有着上海地区红色文化的鲜明特点。而它在区域分布上也呈现出一定的特色，笔者以民间文学中的红色叙事为依托，运用历史地理学的方法对上海红色民间叙事的空间分布进行分析，试图探索其在空间分布上的特点。

一、城郊空间分布

上海红色民间叙事，是指从中国共产党成立到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这一历史过程中，在上海区域附近的关于中国共产党人、一切先进分子和人民群众的红色革命的记忆，并以传说、故事等民间叙事的方式呈现与传承，且具有一定的上海地域特色的内容。我们选取《中国民间文学集成（上海卷）》中136 篇具有代表性的叙事文本作为研究对象，发现上海城区的红色民间叙事的数量远远多于上海郊区：城区的有92 篇，占比约68%，郊区的有44 篇，占比约32%。呈现出这样的分布特点的原因是比较复杂的，但有两点非常重要：首先，上海城区虽然面积小，但人口密度大，有利于红色民间叙事的传播；其次，从历史上看，很多重要的红色革命事件都发生在上海城区，如中国共产党第一次代表大会、中国共产党第四次代表大会。这些史实以及相关的建筑、场馆，促进了红色民间叙事的发生与传播。当然，还必须说明的是，并非所有的上海红色民间叙事讲述的都是上海境内的故事，也有一部分在上海采集到的红色民间叙事讲述的是发生在外地的故事，后来辗转流传到了上海，如收集到8 篇叙事的发生地是江苏省，1 篇叙事的发生地是重庆市，还有1 篇叙事的发生地是国外。这些发生在外地、外国的红色民间叙事流传到上海，说明上海民众对这些叙事有着深刻的认同，这些叙事的讲述者对上海红色文化发源地的定位也有着明确的认同感。

1.红色民间叙事在城区的分布

上海现有16 个行政区，其中城区包括黄浦区、徐汇区、长宁区、静安区、普陀区、虹口区、杨浦区7 个区域。在这些行政区域中，有些红色民间叙事资源特别丰富，比如黄浦区、静安区、虹口区、徐汇区。所收集到的红色民间叙事文本中，上述4 个行政区的资源占比都在13%以上，具体统计如下：

表1 上海部分城区的红色民间叙事数量表

红色民间叙事资源集中于这4 个区域的原因比较复杂，比如静安区是由原静安区与原闸北区组成的新区，面积较大，相关资源相对较多。同样，黄浦区也是由原黄浦区与原卢湾区合并而成。这是从面积和资源密度来看。从区域历史来看，这些区域或工商业发展较早，或聚集较多重要机构，这些都是上述区域红色民间叙事资源丰富的原因。

将静安区、黄浦区、虹口区、徐汇区极其丰富的民间叙事绘制在地图上，可以发现这4个区域中的分布点实际上可以连接成为一整片。由此可以看出，红色民间叙事在空间范畴的传播具有聚集性的特点，同时营造了红色民间叙事时空范围内的一种互文性。

这提示我们，红色民间叙事具有集中分布的特点，或者说红色民间叙事倾向于集中而不是分散。这有利于我们对红色民间叙事的区域分布进行分析：红色民间叙事资源集中在这4 个区域的主要原因与该区域的地理位置相关，它们处于历史上的租界及周边地区，发生过较多的红色革命事件。现以黄浦区和徐汇区为例予以具体分析。

黄浦区得名于黄浦江，这里不仅是金融高地，更是一片红色的土地，中国人民的屈辱、心酸和英勇的斗争史，在这片土地上谱写。民间文学中对这些内容有清晰的记录，如1925 年“五卅运动”，1946 年“摊贩斗争”，1947 年“爱用国货，抵制美货”运动，1947 年“反内战、反饥饿运动”等。黄浦区既有举世闻名的淮海中路商业街，又有诞生第一代中国工人阶级、具有一百二十余年历史的江南造船厂，经济基础和群众基础较好，这里发生了很多红色事件，产生了许多红色民间叙事，如反映江南造船厂工人、职员同日本侵略者斗争的口述故事：“要求三斗米的斗争”“‘民生’号军舰沉没记”“逃警报”“奇袭日舰‘出云’号”等。还有市民群众怒斥冒险家的故事，如“中国人不可辱”等，较为突出地表现了共产党领导工人的力量和决心，也是共产党联合工人进行革命的民间资料，从民间叙事的有限资料中证明由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国是人民的选择，是历史的选择，从而为上海红色文化的民间认同增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黄浦区是一个具有光荣革命传统的地区，自近代以来，无论是旧民主主义革命人士，还是新民主主义革命斗士，许多为中华独立、富强、民主、科学而奋斗的革命志士，都曾在这块土地上生活、学习、工作、战斗过，留下了诸如中共一大会址、孙中山故居、中国社会主义青年团中央机关旧址、中共代表团驻沪办事处（周公馆）、《新青年》编辑部旧址、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上海执行部旧址、邹韬奋故居等多处革命遗址，以这些遗址为纪念物的红色故事在民众中流传，如“法国公园的枪声”“和合坊除奸计”“邹韬奋的故事”等民间叙事。

地处交通要道的徐汇区历史悠久，是革命要地，不仅具有光荣的革命斗争传统，也是文化比较发达、民间文学资源比较丰富的区域。红色文化类的物质遗产有龙华烈士陵园、宋庆龄故居等，与这两处文化遗产相匹配的民间叙事中有关于宋庆龄的叙事“与保姆李燕娥”“与亲戚、朋友”“阴谋”；有关于龙华地下党的叙事，比如“拖住警卫队”讲述的是1949 年5 月24 日，龙华镇响起解放的枪声，地下党应同生发现反动派警卫队队长徐亚光要率领警卫队逃跑，党安排厂的党负责人李烈斌立即决定拖住警卫队防止他们逃跑，护厂队员分别说服警卫队队员，并主动提供衣服让他们混到工人当中，让徐亚光的司机躲起来，最后成功地拖延了警卫队的逃跑，说明当时的徐汇区共产党已经融入工人群众，为徐汇的解放提供了支持。

2.红色民间叙事在郊区的分布

在闵行区、宝山区、嘉定区、浦东新区、金山区、松江区、青浦区、奉贤区、崇明区这9个行政区中，青浦区、金山区、嘉定区和浦东新区的红色民间叙事资源相对更为集中，具体统计见下表：

表2 上海部分郊区的红色民间叙事数量表

分布于青浦区的民间叙事资源最丰富，共收集到17 篇，占收集到的上海红色民间叙事的13%；金山区9 篇，占比7%；嘉定区7 篇，占比5%；浦东新区6 篇，占比4%。将4 个行政区用地理信息技术进行简单整理绘制发现，郊区部分的红色民间叙事基本位于上海外围沿海地区，此处多发生与水路运输相关的红色历史事件；除浦东新区外，嘉定、青浦与金山三区接壤，这也是上海红色民间叙事集中分布的证明。而这三个区域又与江苏省与浙江省接壤，这些区域丰富的红色民间叙事资源与其地理位置、革命历史息息相关。

青浦区位于上海市西郊，与江苏、浙江两省接壤，因此当地也流传着一些来自苏浙地区的故事和传说。青浦区有着光荣的革命传统，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陈云同志出生在青浦，早在1924 年就受党的委派，在松江、金山、青浦一带领导地下革命斗争；革命前辈顾复生同志早期参加农民革命运动，抗日战争时期创建青东抗日游击根据地，领导青东人民与日本侵略军开展武装斗争。革命前辈在青浦历经艰险百折不挠的斗争，在民间留下许多传说，“刘聋聋巧救陈云”“老顾机智脱险”等都成为青浦区口口相传的传奇故事。

金山区历史上曾经属于江苏。抗日战争时期，日军在金山卫登陆，金山沦陷，金山政府流亡于江浙边境。同时，日军在这里组织“金山县维持会”，曾实行“清乡”，后还曾由驻嘉兴日军控制，所以金山区流传的红色民间叙事资料较为丰富，比如枫泾镇红色人物传说“陆龙飞打字谜”“陈云运枪”和红色故事“枫泾暴动”，张堰镇红色人物传说“李一谔的故事”，其他各镇的传说“巧救同志”“险接关系”“智夺枪支”“狠揪叛徒”“巧救丁瑞章”“徐天雄的故事”等，都是金山区关于游击队的叙事。此外，“陆龙飞故事三则”“李一谔的故事”的流传与金山区陆龙飞烈士墓、李一谔烈士陵园等红色场馆匹配度较高，这样可以让民众在民间叙事中找到物象的依托，从而更加有利于故事的传播和红色文化的传承。

嘉定区与青浦区地理位置相近，其抗战叙事也以游击队故事居多，宝山、嘉定、青浦虽然地处不同的行政区域，但是由于地理位置相近，在材料综合分析中发现，它们共同流传着关于游击战争的叙事，也共同流传着关于救助落难飞行员的叙事。嘉定区的红色民间叙事内容，无不是这片土地上劳动人民的生活和斗争的写照，如外冈镇的“活捉邓敬烈”“争取张龙云”“光棍司令”“活捉毛连生”、朱桥镇的“严庙除奸”、徐行镇的“朱家桥赴宴”、南翔镇的“八字桥之战”等，都是关于嘉定区游击队的叙事。

与工商业较为发达，工人运动和工商业界的民众抗争较为典型的部分城区相比，上海部分郊区的一个特点是有大面积的农业地区、渔业地区，水系也较为发达，这些特点为该片地区成为游击队活动区域提供了条件。

在136 篇故事当中，关于游击战场的叙事有19 篇，在红色历史叙事中数量最多，说明游击战场在当时上海地区共产党领导的抗战活动中占了很重要的一部分。为了清晰明确地展现搜集到的民间叙事，将篇目列表如下：

表3 上海部分城区和郊区关于游击战场的叙事

在收集到的19 篇传说故事当中，除了“智脱虎口”发生在黄浦区之外，其他18 篇都发生在郊区。建立于1938 年的外冈游击队，关于它的故事数量较多，有嘉定区外冈镇的“活捉邓敬烈”“争取张龙云”“光棍司令”“活捉毛连生”、嘉定区朱桥镇的“严庙除奸”、嘉定区徐行镇的“朱家桥赴宴”、嘉定区南翔镇的“八字桥之战”等，都是关于嘉定区外冈游击队的叙事，“智脱虎口”记录的也是外冈游击队的故事。当时游击队主要活动在嘉定、太仓、昆山、青浦、宝山这一区域。1939年8 月，这支自发的群众武装队伍被正式改编为新四军江南抗日义勇军（简称“江抗”）三路三支队，成为抗日武装斗争的主力部队。在民间叙事中，关于它的叙事不在少数，这说明以它为代表的游击抗战队伍是一支包容性很强的队伍，只要能够积极抗战，拥有一颗爱国抗战的决心，就可以参加游击队，参与抗战。同时，在民间叙事的基础上，该区域形成了对红色文化的广泛认同，并不限定于某一县，只要这些叙事在内容上形象地反映了人民勤劳勇敢、大公无私、爱憎分明的美德和博大的胸怀、坚韧的意志力，热情讴歌民族英雄的光辉事迹，诚挚地赞美了劳苦大众及其代表人物的善良与机智，无情地鞭挞了帝国主义和反动派的丑恶与罪行，民众都会加以讲述和传播，从而可以看出上海红色民间叙事在郊区流布时，完全可以形成打破行政区划的认同和建构。

浦东新区现在与徐汇区、黄浦区、虹口区、杨浦区、宝山区五区隔黄浦江相望，与奉贤区、闵行区两区接壤，但是其历史沿革和行政规划较其他区略显复杂，所以仅以传统意义上的“黄浦江以东”的浦东故事来分析。经调研大致统计，浦东新区红色场馆有高桥烈士陵园、川沙烈士陵园、张闻天故居、南汇烈士陵园、泥城革命史迹馆、中国人民解放军73171 部队旅史馆、朱家店抗日之战纪念碑7 处，本文搜集到的浦东新区民间叙事有“王八妹义劝张阿六”“智救美国飞行员”“假夫真情”“缴枪不缴物”等6 篇。因为这个区域地理位置较偏僻，敌人力量相对薄弱，虽然爆发过很多由共产党领导的革命历史运动，而且随着民众数量逐渐增多，也更容易传播民间故事，但收录的红色民间叙事数量不多。这也给浦东新区的红色民间叙事搜集提出了要求，在搜集数量和叙事内容上，都有待完善。

民间叙事与历史叙事不同，它可以补充历史叙事的相关细节。为了传承的完整和全面，民间叙事显得更为重要，它能够补充和扩充历史叙事所忽视的内容，与历史叙事一同全方位、完整地建构一幅立体的红色画卷。庄严和伟大的形象通过具体的民间叙事表现出来，能够更贴近民众，更易被民众理解，更具有激励人民、传播历史知识的作用。如《中国民间故事丛书·上海浦东新区分卷》中《智救美国飞行员》一文，真真切切地描述了为保护美国飞行员行踪，村民是如何机智应对，游击队是如何配合保护，以及保长被日军折磨至死也没有讲出线索的故事……这类内容在正史中没有详细的记录，但正是这种民间叙事，让红色文化更具有丰富性。已故老人薛镜如的口述也描述了同一事件。正是这种民间口述，让历史更加真实，让真相更加明朗，在《上海县故事分卷》中也有相关口述的文字记录（1992年上海县与闵行区合并，成立新的闵行 区）。

二、重点空间分布

在搜集整理上海红色民间叙事的基础上对比分析其城郊空间分布，可以对红色民间叙事的分布和传播进行进一步的深入研究。按上文中红色民间叙事在地理位置上集中分布的特点，继续细化区域分布发现，以四川北路为中心的区域、以徐家汇路为中心的区域、以淮海中路为中心的区域、以南京西路为中心的区域、以徐泾镇为中心的区域，是红色民间叙事分布密集行政区域内的重点区域。

1.以四川北路为中心的区域

以四川北路为中心的区域，北至四川北路、甜爱支路、山阴路，南至海宁路、黄浦江，西至河南北路、宝源路、宝山路、东江湾路，东至大连路、公平路。

在此区域内收集了15 篇红色民间叙事，占虹口区红色民间叙事的71%。分布在该区域内的主要红色民间叙事内容有：“重庆机场迎国母”“鲁迅的传说”“瞿秋白在东照里”“聂耳教歌”“天通庵上空的英雄”“虹口公园里的爆炸声”“一次不寻常的会议”“新亚酒店劈奸记”“峨眉路第二小学的来历”“宝安路上的煤球店”“牙医师巧救‘大学生’”等。在这个区域，不仅有关于鲁迅、瞿秋白、聂耳等红色人物的叙事，还有关于国统区欺压百姓、白色恐怖事件的历史叙事，说明这个区域内有红色人物的足迹和事件的发生，主要是因为这个区域地处上海租界附近，多方势力混杂，便于隐匿和开展地下工作。

2.以徐家汇路为中心的区域

以徐家汇路为中心的区域，北至淮海西路，南至龙吴路，西至桂林路，东至黄浦江。

在此区域内收集到16 篇红色民间叙事，占徐家汇红色民间叙事的84%。这些红色民间叙事大多发生在白色恐怖的背景下，比如有关宋庆龄的“阴谋破产”，有关柳亚子的“脱险记”。因该区域较为繁华，敌人数量众多，且镇压活动较为严重，因此革命活动以地下活动为主。关于地下党的叙事较多，如描述龙华地区地下党组织领导或策划的故事“两颗燃烧弹”“两记耳光救同志”“侦破谍报组”等。区域内有反映龙华兵工厂地下党斗争的叙事，包括“拖住警卫队”“缴枪”“一场虚惊”“转移军火”等，讲述了抗战胜利前徐汇区的兵工厂地下党拖住国民党警卫队，机智缴枪，以及全民一起转移军火的故事。这些民间叙事情节较为轻松，充满了胜利的喜悦之情。区域内还有描述发生在上海交通大学内的红色故事，如“钟声”“‘尾巴’吃耳光”“祭灵台”“公审特务”等，这些故事展现了从1937 年全面抗战爆发开始到抗战结束长达八年的民间斗争。此外，区域内还有“石师母闯关”“南洋公学的‘优行生’”等描写红色人物的叙事。龙华地区的革命战斗史事、龙华的革命烈士、交大的学生运动，这些不同主题的红色叙事从各个方面反映了中华民族的优秀儿女为了民族独立，为了人民解放英勇斗争的光辉事迹。

3.以淮海中路为中心的区域

以淮海中路为中心的区域，北至金陵中路，南至建国路，西至陕西南路，东至西藏南路。

在此区域内收集到红色民间叙事有19 篇，占黄浦区红色民间叙事的86%。此区域内的红色叙事内容丰富，既有反映革命家周恩来、宋庆龄事迹的叙事，也有以白色恐怖为背景的叙事。该区域工商业相对发达，工人数量多且群众基础好，“五卅运动”发生后，在这个区域内发生了很多工人斗争，“要求三斗米的斗争”“‘民生’号军舰沉没记”“逃警报”等反映的就是工人斗争的内容。日本投降之后，国统区百姓并没有过上好日子，乱象依旧，比如1947 年因“爱用国货，抵制美货”而发生的“抵制美货事件”，1947 年发生的“反内战、反饥饿运动”如火如荼，这些内容在本区域的红色民间叙事中都有反映，比如以外滩为叙事地点的“万元大钞”就表现了国统区的乱象。此外，还有很多关于白色恐怖事件和红色人物的叙事。

淮海西路和淮海中路都位于上海法租界，以徐家汇路为中心和以淮海中路为中心的这两个区域跨越黄浦区和徐汇区两个行政区，形成一个上海法租界周边的区域，这个区域成为红色民间叙事区域的重中之重。

4.以南京西路为中心的区域

以南京西路为中心的区域，西起江宁路、武定路，东至成都北路，北至西康路。

在此区域内收集到红色民间叙事16 篇，占静安区红色民间叙事约67%。区域内繁华的商业氛围吸引了敌对分子和社会各类人群，鱼龙混杂。不少红色民间叙事就反映了此区域内发生的压迫事件以及由此引发的一系列反抗事件。还有一些民间叙事反映的是该区域内红色人物领导的革命历史活动，比如与周恩来和第三次工人武装起义有关的故事有：“李林的传说”“殷夫译诗的传说”“熊佛西的传说”“梅兰芳的传说”“光辉的生命——李白烈士的真实故事”“蔡元培题匾”“谢晋元的传说”“鲁迅与殷夫”等。

以南京西路为中心的区域在上海公共租界的范围之内，与以淮海中路为中心的法租界形成了一个跨区跨租界的大区域，这个范围内关于红色人物的叙事数量较多，主要是因为租界地区对红色人物有一定的保护，更方便开展革命活动，从而留下了一些民间叙事。

5.以徐泾镇为中心的区域

以徐泾镇为中心的区域，北至苏州河、吴淞桥高速，南至杜家浜路，西到318 国道、香花桥，东至嘉闵高架桥。

在此区域内收集到红色民间叙事12 篇，占青浦区红色民间叙事的70%。区域内主要是农业产区，周边是水域，自然地理位置的优越性导致更易开展游击战争和地下革命斗争。这个区域内有关游击战争的叙事较为丰富，在收集到的关于游击战场的叙事当中，这个区域占有相当的比重。

通过对上海红色民间叙事空间分布的分析发现，上海红色民间叙事的分布具有一定的特点，如围绕红色历史发生地和红色人物居住地的叙事分布较广，此区域的民众以此来表达自己的朴素情感；围绕工商业发达的城区民间叙事分布较广，体现出上海红色民间叙事带有工商业特色的特点；围绕郊区游击队水路沿线民间叙事较为丰富等，体现出上海红色民间叙事的水乡特点明显。这些分析对于当前开发红色资源具有一定的积极意义，通过搜寻更为丰富的红色民间叙事资料，拓展红色文化学习路线，将红色历史与民间叙事结合起来，增强红色历史的故事性，可构建教育性与故事性相辅相成的上海红色故事学习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