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省农业生态效率评价研究——以21个地市州为例

赵 吉

(西南林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云南 昆明 650224)

农业是人类社会赖以生存的根本，随着经济的发展，从原始农业到现代农业，机械、化学要素投入量大幅增加，生产水平提高的同时，化肥、农药等残留带来的环境污染问题也日益严重。如何推动农业可持续发展，在增产的同时减少污染降低消耗，是目前农业生产进一步发展面临的新问题。转变农业生产方式，寻求高效合理的发展模式，对推动农业可持续发展至关重要。农业生态效率是生态效率在农业领域的扩展，是衡量农业可持续发展水平的重要指标[1]。从关注生产效率到关注生态效率，是农业生产长远发展必须考虑的方面。

2017—2019年四川省农业总产值位居全国第3，农作物播种面积位居全国第4，是我国重要的农业大省，但农业生产中化肥、农药、农膜使用量都高于全国平均水平，对环境造成的污染逐渐加重。因此，本文结合四川省农业生产实际，采用包含非期望产出的SBM模型对四川省21个地市州农业生态效率进行测算分析，针对性地为改善四川省农业生态效率水平，推动四川省农业可持续发展提供建议。

1 指标选取与数据来源

农业生态效率旨在生产中用较小的资源消耗和污染排放尽可能多地生产高质量的农产品，符合当下农业可持续发展的实际。基于Tone提出的非期望产出SBM模型[2]，在传统方法的基础上将非期望产出纳入考量，较准确地反映了效率水平。因此，本文以农业种植业为研究对象，将农业污染排放量作为非期望产出指标，梳理已有文献并结合生产实际，参考王宝义等[3]的研究拟定指标体系，具体表征情况见表1。

表1 农业生态效率投入产出指标

参考尚杰等的研究，采用化肥污染量、农药污染量及农膜残留量表示农业污染排放，化肥污染量等于化肥施用量乘以化肥流失率，农药污染量和农膜残留率采用各自使用量乘以残留系数[4]，参考《全国第一次污染源普査手册》及已有文献研究，化肥流失率为65%、农药污染率50%、地膜残留率为10%。文章相关数据来源于《四川统计年鉴》及各州、市统计年鉴，经过计算整理形成四川省21个地市州的面板数据集。

2 农业生态效率测算结果分析

基于DEA-SOLVER Pro 5.0软件，选取一般规模报酬的非期望产出SBM模型，测算四川省21个地市州2010—2019年的农业生态效率。为考察不同年份四川省21个地市州农业生态效率的时间变动趋势，将各年份效率平均值绘制为折线图，如图1所示。

图1 2010—2019年四川省21个地市州农业生态效率

由图1可知，四川省21个地市州农业生态效率整体呈现小幅度波动下降的趋势，尤其是近3a，各地市州农业生态效率水平整体较样本期前3a低，结合各地市州农业生态效率值可知，农业生态效率水平达到最优的地市州由2010年的9个降为2019年的6个，存在效率损失的地市州逐渐增多。结合要素投入可知，2010—2019年21个地市州的农膜、机械投入量逐年增加，尤其是机械总动力从2010年的150.24万kW到2019年的222.97万kW，增幅达到48.4%，农膜和机械都是农业污染的主要来源，使用中直接或间接的污染对农业生态效率影响较大。整体上，四川省21个地市州2010—2019年农业生态效率平均值仅为0.699，距农业生态效率最优水平差距较大，说明四川省21个地市州效率水平具有极大的改善空间，还需加强农业生产中经济与环境效益的协调发展。

为进一步考察各市(州)农业生态效率水平差异，将效率平均值绘制为直方图，以考察不同地市州效率值的变动趋势，结果如图2所示。

由图2可知，2010—2019年四川省21个地市州中，农业生态效率值达到1的仅成都、雅安、甘孜、凉山4个市(州)，其余17个效率值均未达到1，表明大部分地市州农业生态效率水平具有极大的改善空间。其中，效率值介于0.7～0.999的是资阳等5个地市州，效率值低于0.7的是宜宾等12个地市州，57%的地市州效率值低于全省平均水平，表明四川省各地市州农业生态效率整体水平较低。四川省21个地市州中，效率值最低的是巴中市仅为0.324，与农业生态效率达到最优水平的地市州差距较大，结合巴中市农业发展情况可知，2010—2019年巴中市化肥和农膜使用量位于21个地市州前9位，但农业总产值仅处于倒数第5，说明巴中市整体发展水平较低，农业生产中为提高产量大量投入化肥、农膜等要素，化肥、农膜等要素又是农业污染排放的主要来源，导致巴中市农业生态效率水平较低。

图2 四川省21个地市州农业生态效率平均值

3 农业生态效率损失原因分析

由SBM模型可知，农业生态效率值<1时存在效率损失，通过各投入变量的松弛量除以对应指标值得到冗余率，由冗余情况可以找出效率损失的原因及改进方向。为了综合分析四川省21个地市州2010—2019年投入产出冗余情况，本文以样本期冗余率平均值为基础展开分析，根据各地市州冗余情况，针对性地为改善农业生态效率水平提出建议。

由表2可知，四川省21个地市州农业总产值冗余率均为零，表明不存在产出不足。整体来看，化肥投入的冗余率最大为29.47%，其次为污染排放和农药冗余率，灌溉冗余率相对各要素最小，并且除灌溉外其余指标冗余率均在20%以上，说明灌溉对农业生态效率损失影响最小，化肥投入对效率损失影响最大。从要素投入看，劳动和土地冗余率较高的是巴中和广元等地区，这些地区部分人因传统观念不愿离家，劳动力转移较慢，冗余率较高；部分地区多山地地形且经济发展相对较弱，土地规模化程度较低，因此土地冗余率较高；灌溉率冗余率较高的是眉山和乐山等地区，部分地区的农业灌溉中水资源浪费严重，应大力推广节水灌溉技术，以降低灌溉冗余率；机械冗余率较高的是广元和阿坝州等地区，随着技术进步，农业生产中的机械化程度大幅提高，但机械动力主要来源于柴油和电能，使用中会造成直接或间接的污染排放，因此应大力推广环保型农机，从源头减少污染。

表2 四川省17个地市州农业生态效率投入产出冗余率

农药、化肥、农膜都是农业生产中污染排放的主要来源，三者的投入冗余率都较高，对应的污染排放冗余率也较高，说明四川省农业生态效率损失的最主要原因是化肥等要素投入过量。具体来看，农药冗余率较高的是眉山和德阳等地区，依靠技术等手段实现精准使用农药是目前需要重点关注的问题；化肥冗余率较高的是巴中和广元等地区，化肥的过度使用会造成土壤固结，也会带来面源污染问题，农业生产中要注意减少投入或提高利用效率；农膜冗余率较高的是巴中和阿坝州等地区，推广可降解农膜并提高农膜回收率对改善这些地区的冗余率具有重要作用。污染排放冗余率最高的是巴中和广元，由前文可知，这2个市是四川省农业生态效率水平最低的地区，可见提高资源利用效率并减少要素投入是改善其农业生态效率水平的关键。

4 结论与对策

本文采用包含非期望产出的SBM模型，以四川省21个地市州2010—2019年的面板数据为基础展开分析，并结合投入产出冗余率分析四川省各地市州农业生态效率损失的原因，得出以下结论。

四川省21个地市州农业生态效率整体呈现小幅度波动下降的趋势，近些年由于机械等要素的大量投入，农业生产中的污染排放增加，非期望产出随之增加，在提升农业生产效率的同时还应注重农业生态效率的改善，推动农业可持续发展。

四川省21个地市州农业生态效率整体水平较低，农业生态效率达到最优水平的仅成都、雅安、甘孜、凉山4个市(州)，效率水平最低的是巴中市，地区农业生态效率水平差异明显，针对未达到最优水平的17个地市州需要调整投入产出以改善效率水平。

污染排放的主要来源化肥、农药、农膜等要素均存在投入过量的情况，改善效率水平的关键是减少非期望产出，而减少非期望产出主要在于减少化肥等要素投入。为此，提出以下对策。

大力推广新型农机等环保型农业技术。由投入产出冗余情况可知，各地市州投入和非期望产出都存在不同程度的冗余，通过先进技术准确预判化肥、农药施用量，减少农业机械污染排放量，从根源实现要素节约和投入减量，以提高投入要素的利用率，减少污染排放。

大力发挥农业类院校和相关机构的作用，培养新型农业人才，提升农民素质。提升农业从业者的专业技能，普及农业可持续发展的重要性，转变农业从业者的观念，由被动转向主动推进农业可持续发展。

针对地区差异，制定不同的发展模式。城市近郊区注重提升规模化程度，同时利用区位优势，融合发展二三产业，实现劳动力转移；远郊区注重提升农产品质量，重点发展地区优势农产品，实现产品升级，通过质量实现农产品价值的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