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伴角色、旅游体验质量与旅游者幸福感的关系

许春晓,郑 静

(湖南师范大学 旅游学院，湖南 长沙 410081)

一、引言

通过提高旅游体验质量，提升旅游幸福感，从而增进人民生活幸福感，是当前研究提出的新路径[1]753-769，在旅游体验中旅游者的幸福增进和人际关系已被验证是其重要的组成部分[2]75-87。同时，从旅游活动方式来看，散客化、个性化成为主流。而旅游活动中个体互动模式下，旅游者的人际关系更加凸显，旅游同伴之间互动交流作用显著。因此，厘清旅游活动中的人际关系和幸福增进路径，探究旅游同伴角色与旅游体验质量和旅游者幸福感之间的关系，是事关品质旅游的理论问题。

近年来，幸福感深得旅游研究者重视，对幸福感内涵的认知也经历了阶段性发展。第一阶段围绕旅游主观幸福感展开，提出旅游主观幸福感会影响游客出游意愿[3]9-14，会随旅游阶段的进展而时刻变化[4]205-206，会受到旅游活动中的积极互动、社会联结以及旅游者特征影响[5]14-24。随着研究深入，研究者发现以积极情绪为主要内容的主观幸福感无法解释某些场景下的旅游体验[6]266-274，也无法支撑旅游者幸福感的整体概念[7]132-144。第二阶段建构旅游者幸福感概念模型[8]221-223，认为旅游者幸福感中既含享乐幸福感，又含实现幸福感，才能将旅游活动中旅游者的生理、心理和个体实现价值有机统一起来[9]83-92。而从实现幸福感和享乐幸福感出发，旅游体验和旅游者的人际关系与旅游幸福感形成了更密切的联系。研究证明，好的旅游体验获得能够增加旅游者的幸福感[10]1-121，旅游同伴之间的关系会影响旅程的愉快情感，旅游同伴也会影响个体的旅游体验质量[11]48-54。旅游者群体内部的互动关系在旅游活动中的意义，表现为完整的旅游服务和旅游者个体的社会关系相依存[12]89-96。总的来说，旅游者幸福感的研究在不断深入，旅游者幸福感的定义在多场景下的旅游体验研究中不断完善，旅游同伴与旅游体验质量、旅程愉快感受的关系被初步揭示。但是，旅游场景中同伴效应怎样？旅游同伴角色的具体角色类型该如何描述？哪类角色影响了旅游者体验质量和旅游幸福感？这是值得进一步深入讨论的问题。因此，本文以旅游者感知视角，试图探讨旅游同伴角色的属性及其与旅游体验质量和旅游者幸福感的关系。

二、研究设计

(一)理论基础

活动理论强调人类在活动中受益，个体可以通过活动完成自我角色建构、情感补偿等[13]116-123。依据活动理论，旅游活动主体是旅游者个体或旅游同伴群体；旅游活动客体是幸福感的获得；共同体则由旅游同伴、旅游工作人员和其他有关人员组成。以各种旅游体验项目、景观、物质基础等为中介工具，共同体所有成员都按照旅游活动开展的要求，遵守一定的规则并扮演一定的角色，承担各自的任务，履行各自的职责，实现旅游活动中的劳动分工。旅游活动主体通过体验去接近既定的客体，达成获得幸福感的目标。据此建构旅游同伴角色、旅游体验质量、旅游者幸福感的关系模型。

(二)旅游同伴角色的内涵与量表编制

1.旅游同伴角色的内涵

旅游同伴是旅游者在旅游活动中相处而具有相同认知能力的人[14]226，其属于行为同伴，强调了旅游者在特定地点共同发生旅游活动，获取帮助和信息及得到归属感和安全感[15]558-588；同时，其也属于非正式群体，基于个人的好感结伴，表现为自发形成、无正式规定、无固定编制的属性，成员的权利和义务无约定、地位和角色不明确[16]128-135。有研究案例表明，通过虚拟社区认识并相约，部分或全程同行,在虚拟社区中分享旅游体验而建立持续友谊[11]48-54。因此，旅游同伴获取的渠道并不限于旅游者过往的社交圈层和血缘关系。

旅游同伴角色，是旅游同伴关系属性的表征。旅游活动中同伴群体互动关系的体现是社会心理现象，应该包含群体性角色与关系性角色两种[14]226。已有研究以旅行团、同事、家人、朋友、同学、旅友等类型来确定旅游同伴角色[16]128-135，这是从群体性角色角度考究的成果。事实上，旅游同伴是旅游活动中旅游者之间行为关系的表现，是关系型角色；进一步细究可以发现，旅游同伴是非正式群体，这就意味着旅游同伴角色是非正式角色，任何个体都可以根据对自己地位和社会期望的理解，自由地履行同伴角色行为；旅游同伴基于情感而选择，不涉及利益关系，是表现型角色。基于属性的讨论，旅游同伴角色更主要是旅游者感知到的其他同伴对自己的作用和意义，旅游过程中旅游者彼此给予的角色印象是旅游同伴角色的反映。旅游同伴角色是社交关系角色和血缘关系角色的并集，旅游者之间可能存在多重关系重叠，如社交关系角色和血缘关系角色的重叠，但旅游同伴角色由于其属性的原因，角色的塑造有唯一性和排他性，独立于社交关系角色和血缘关系角色而存在，具有一定的研究空间。

2.旅游同伴角色量表建构

旅游同伴角色的内涵十分适合用印象管理学说来解释，印象管理下的个体为达到或呈现预想中的印象，在面对不同社交情景和社交对象时，会采取不同的社交策略和沟通行为[17]309-314。这种行为方式与旅游者在旅游环境中感知到的同伴角色形象属性相似。旅游者所感知到的旅游同伴角色并不是真正的旅游同伴本体，而是借由旅游情景下的旅游同伴通过沟通交流或行为表现呈现出的形象而得到的角色印象，这种角色印象既是旅游者对同伴角色的感知，也是旅游同伴角色企图通过控制旅游者对自己的感知而展现出的个人印象。

梳理印象管理测量的经典量表包含自我推销、迎合、示弱、恐吓和模范5种策略[18]231-261，在不同情境下做出了一些修订，例如，在应聘情境下调整为意见遵从、抬举巴结他人、组织适合性、自我宣传以及非言语行为[19]587-606；或讨好迎合、意见遵从、抬举他人、行为调整、自我宣传、目标承诺及借用托词[20]15-18。值得指出的是，组织情境下的个体印象管理的胁迫、自树榜样、自我加强、讨好、示弱等5种策略[21]187-206表征了组织环境中的个体印象管理策略，旅游同伴之间的行为也属于个体行为，因此旅游同伴角色可以通过旅游者填写个人视角下同伴在旅游环境中采取的个体印象管理策略量表得到。

进一步从旅游者角度探究获取旅游同伴角色的感知特殊性，充分考虑印象管理策略所揭示的个人期望控制他人对自己形成印象的过程，既包含个人角度塑造出的印象，也包含他人所接收到的印象；旅游同伴角色只是后者，即探究旅游情境中旅游者所接收到的同伴角色形象。基于此，以“组织环境中的个体印象管理策略量表”为基础实施量表的修订，其过程为：选择5名旅游管理专业研究生，其中含1名博士生，采用半结构式的焦点小组座谈形式，进行视角转换，从个体自我认知视角(我对我)转换为旅游者对同伴的视角(我对他)，并将量表的适用环境明确为旅游环境，在保证准确转达原意的基础上，修改和调整测试语句，最终获得旅游同伴角色测量量表，具体为5个维度22条语句。a1为自我宣传角色。a11，旅行中他/她会自豪地谈论他/她的经历或教育；a12，旅行中他/她常常使我意识到他/她的天分或资质；a13，旅行中他/她让我意识到他/她对我们这个团体来说很有价值；a14，旅行中他/她常常让我了解他/她的成就。a2为迎合角色。a21，旅行中他/她会赞美我，我认为他/她是招人喜爱的；a22，对我在旅行中展示出的私人生活他/她表示感兴趣，我觉得他/她很友好；a23，他/她会赞美我旅行中的良好表现，我觉得他/她是一个很好的人；a24，他/她对我展现出个人的喜爱，我觉得他/她很友好。a3为榜样角色。a31，对待旅行前的准备工作，他/她总是很忙碌，我觉得他/她很努力；a32，为了旅行他/她总是很忙碌，即使在事情效率很低的时候也是如此；a33，在旅行中他/她总是提前到达指定的地点，让我认为他/她是很认真的人；a34，在旅行中他/她会主动承担更多的事务，我觉得他/她是很有责任心的。a4为强势角色。a41，在旅行中他/她的沟通风格有时候是强势的；a42，我离不开他/她的帮助；a43，我被引导接受他/她的安排；a44，如果我反对他/她的意见，他/她的态度会很强硬；a45，因为他/她的威严，我做事情会有所考虑。a5为示弱角色。a51，在旅行中他/她知道的比较少，我会帮助他/她；a52，他/她在某些方面表现得并不擅长，我会帮助他/她；a53，他/她常常难以理解某些事情，我会帮助他/她；a54，他/她经常需要我的帮助；a55，因为他/她知道的比我少，所以我们的旅行很和谐。

3.旅游同伴角色量表的验证

以问卷调查方式获得基础数据，2019年10月在长沙市橘子洲停车坪、贾谊故居出口、岳麓书院出口发放600份问卷，回收587份，回收率97.8%，有效问卷583份，有效率97%。

基于KMO值0.850和Bartlett球形检验P值0.000的信度和效度做探索性因子分析。旋转后得到5个公因子，与原始量表的维度一致。5个公因子的Cronbach＇s值在0.788到0.811之间，信效度良好。以验证性因子分析得到CMIN377.221,DF162,CMIN/DF2.329，GFI0.943，AGFI0.911，RMSEA0.048，NFI0.928，CFI0.957，IFI0.958，PNFI0.651，PGFI0.604。平均组合信度在[0.729，0.861]范围内，超过了0.7的标准；平均提取方差(AVE)处于[0.373，0.557]之间，接近于0.5，因此旅游同伴角色量表的结构效度较好。

(三)研究假设

旅游同伴角色与旅游体验质量的关系。旅游体验质量受到旅游过程中旅游者同伴间互动行为的直接影响，旅游者情绪、在场体验等都受到旅游同伴关系的显著影响[22]136；同时，游伴构成对旅游体验产生重要影响[11]48-54；个体旅游体验的获得会受到旅游同伴等非正式媒介的互动和交流的影响[23]387- 394；友好的沟通与互动，有利于提高游客在新鲜环境中的安全感和舒适度，提升旅游者的体验[24]287-303。据此，提出如下假设：H1，旅游体验质量受到旅游同伴角色的显著影响；H1a，旅游体验质量受到自我宣传角色的显著影响；H1b，旅游体验质量受到迎合角色的显著影响；H1c，旅游体验质量受到榜样角色的显著影响；H1d，旅游体验质量受到强势角色的显著影响；H1e，旅游体验质量受到示弱角色的显著影响。

旅游幸福感和旅游体验质量的关系。旅游者幸福感的产生受到满意的旅游体验的显著影响。[10]1-121游客幸福感的不同维度受到不同的旅游类型的影响，如在游赏旅游和康健旅游等类型的旅游活动中旅游者之间会获得当下的幸福情感；[25]352-361在精神疗愈类的旅游活动中，旅游者或通过挑战自我获得对生命的新认知，或通过内在顿悟感知自我价值存在，获得深刻且难忘的幸福感。[26]283-298由此提出如下假设：H2，旅游者幸福感受到旅游体验质量的显著影响；H2a，旅游实现幸福感受到旅游体验质量的显著影响；H2b，旅游享乐幸福感受到旅游体验质量的显著影响。

旅游幸福感和旅游同伴角色的关系。旅游者在旅游情境下会转换现实生活中的形象和地位，扮演旅游者角色与其他旅游者互动交流，这种场景下社会阶层关系会被模糊化，能够更加自然地表达和感知旅游者个体的情感和情绪。旅游者之间平等轻松的交流使旅游者感到快乐[27]215-238，旅游愉悦感更依赖于旅游同伴[28]51-66。据此提出假设：H3，旅游者幸福感受到旅游同伴角色的显著影响；H3a，旅游实现幸福感受到自我宣传角色的显著影响；H3b，旅游实现幸福感受到迎合角色的显著影响；H3c，旅游实现幸福感受到榜样角色的显著影响；H3d，旅游实现幸福感受到强势角色的显著影响；H3e，旅游实现幸福感受到示弱角色的显著影响；H3f，旅游享乐实现幸福感受到自我宣传角色的显著影响；H3g，旅游享乐幸福感受到迎合角色的显著影响；H3h，旅游享乐幸福感受到榜样角色的显著影响；H3i，旅游享乐幸福感受到强势角色的显著影响；H3j，旅游享乐幸福感受到示弱角色的显著影响。

(四)问卷设计

问卷内容分为4个部分：旅游同伴角色、旅游体验质量、幸福感和个人基本信息。采用李克特5点式量表测量，旅游同伴角色a的测度采用旅游同伴角色量表，旅游幸福感b的测度量表选取将幸福感动机量表转化语义所得到的旅游者幸福感量表，包括享乐幸福感b1(b11,这次旅游让我不再紧张；b12,很有趣；b13,让我很享受；b14,让我很快乐；b15，让我很放松)和实现幸福感b2(b21,这次旅游让我很有成就感；b22,启发了我的思考；b23,让我认识到了真正的自我；b24,对我很有意义)2个维度9个测项。[15]61-74旅游体验质量c的测量选择以情感认知评价理论为依据编制的量表，包含：c1，此次旅游我感受到十分愉悦；c2，我十分地投入其中；c3，此次旅行经历十分难忘；c4，我感到十分满意。

(五)调查实施

张家界市旅游业发达，2019年旅游总收入905.6亿元，接待国内旅游者7 912.3万人次，入境旅游者137.0万人次，其中湖南省张家界天门山国家森林公园为国家AAAAA旅游景区，以奇秀的自然风光和独特的人文奇观吸引了众多游客前往，游客群体画像特征主要为追求刺激，获得新奇体验，是研究旅游同伴及其相关问题的理想区域，故选择该处作为调查地。

2019年11月，选择天门山索道出口、天门山栈道、天门洞广场作为具体调研点，采用5人间隔密度进行系统抽样，以多波间歇性采集方案实现。共发放问卷1 200份，回收1 189份，有效问卷1 174份，有效率98%，且样本结构理想，符合人口学特征，可用于下一步实证检验。

三、实证检验

(一)量表检验

利用所采集的数据进行分析，得到总量表和旅游同伴角色、旅游者幸福感、旅游体验质量3个分量表的Cronbach's Alpha系数，分别为0.901、0.914、0.909、0.927。采用验证性因子分析得到CMIN/DF2.929，GFI0.935，AGFI0.914，RMSEA0.041；NFI0.928，CFI0.951，IFI0.951；PNFI0.734，PGFI0.706。平均组合信度处于[0.741，0.891]，超过了0.7的标准；平均提取方差(AVE)处于[0.372，0.672]，大部分超过了0.5的标准，但a32和a41的因子载荷较低，分别为0.417和0.425。

删除a32、a41，重新构建模型，获取总量表和3个分量表的Cronbach's Alpha系数，分别为0.897、0.845、0.895和0.821。验证性因子分析得到：CMIN1421.604，DF467，CMIN/DF3.044，GFI0.929，AGFI0.915，RMSEA0.042；NFI0.922，CFI0.946，IFI0.946；PNFI0.815，PGFI0.774。平均组合信度处于[0.741，0.891]，AVE处于[0.467，0.677]。变量间的person相关系数分别为：a1处于[0.318，0.523]，a2处于[0.222,0.523]，a3处于[0.107,0.318]，a4处于[0.222,0.473]，a5处于[0.105,0.269]，b1[处于0.159,0.687]，b2处于[0.131,0.687]，c处于[0.190,0.486]，均小于AVE的算术平方根(a1-0.683，a2-0.722，a3-0.684，a4-0.733，a5-0.735，b1-0.733，b2-0.824，c-0.796)，量表的区分效度较好，整体模型的各类适配度良好。

(二)假设检验

适配度检验结果显示，CMIN1324.546，DF465，CMIN/DF2.848，GFI0.935，AGFI0.923，RMSEA0.040；NFI0.925，CFI0.950，IFI0.950；PNFI0.814，PGFI0.775。各项指标均符合适配标准，模型的整体适配度较好。研究中共有14条假设得到证实，3条假设未通过验证。(见表1)

表1 模型假设检验结果

(三)中介检验

以amos21.0的bootstrap进行中介检验，旅游体验质量在自我宣传角色(间接/直接Effect0.036/0.112，p值0.000/0.027，Boot CI0.016-0.050/0.011-0.067)、迎合角色(间接/直接Effect0.031/0.216，p值0.000/0.001，Boot CI0.013-0.059/0.121-0.307)与享乐幸福感间为部分中介，在迎合角色(间接/直接Effect0.056/0.216，p值0.000/0.001，BootCI0.013-0.059/0.121-0.307)、榜样角色(间接/直接Effect0.049/0.110，p值0.000/0.002，Boot CI0.024-0.079/0.041-0.180)、强势角色(间接/直接Effect0.037/0.088，p值0.009/0.037，Boot CI0.007-0.072/0.006-0.171)与实现幸福感间为部分中介；旅游体验质量在自我宣传角色(间接/直接Effect0.065/0.095，p值0.001/0.061，Boot CI0.034-0.104/0.006-0.188)与实现幸福感间为完全中介，在榜样角色(间接/直接Effect0.027/0.069，p值0.000/0.067，Boot CI0.012-0.050/0.006-0.147)、强势角色(间接/直接Effect0.021/0.080，p值0.008/0.089，Boot CI0.004-0.045/0.10-0.173)与享乐幸福感间为完全中介；旅游体验质量在示弱角色与实现幸福感(间接/直接Effect0.013/0.025，p值0.042/0.533，Boot CI0.000-0.031/0.052-0.102)、享乐幸福感(间接/直接Effect0.023/0.017，p值0.053/0.648，Boot CI0.000-0.049/0.084-0.050)间中介作用不显著。

四、结论与启示

(一)研究结论

第一，迎合、强势、榜样和自我宣传4类旅游同伴角色通过显著影响旅游体验质量而影响旅游者幸福感，并直接显著正向影响旅游者幸福感。其中，迎合、强势、榜样、自我宣传4类旅游同伴角色对旅游体验质量均具有显著正向影响，进一步完善了个体的旅游体验质量受旅游同伴影响[11]48-54，[21]136，[23]387- 394，[24]287-303以及形成旅游幸福感的结论[25]352-361，[27]51-66。

第二，强势角色通过显著影响旅游体验质量而显著影响旅游者实现幸福感，且直接影响旅游者实现幸福感的显著程度。旅游者幸福感和旅游体验质量受到示弱角色的不显著正向影响，旅游同伴的“给予”能力与旅游者旅游体验质量和幸福感正相关。

第三，旅游体验质量表现出部分中介为主，完全中介为辅的特点。同时，旅游体验质量在示弱角色和享乐幸福感之间中介效应不显著。符合验证性因子分析的结果，与旅游体验质量能增加旅游者的幸福感的研究结论一致[10]82-95，[25]352-361。

(二)管理启示

第一，优化社交平台，便利旅游结伴。旅游同伴效应对旅游体验质量及旅游者幸福感的显著影响作用启示了旅游市场应更加重视旅行团队中的同伴效应，提供合适的、匹配的、优质的同伴是提升旅游体验质量和旅游者幸福感的途径之一。在线旅行社应打造社交版块下的选伴模块，方便选伴组队，为旅游结伴提供更多的选择；通过大数据算法学习，为旅游者推荐真正合适的同伴。

第二，强化旅游服务商的引导力，提供旅游消费决策的明确建议。同伴角色类别中强势角色对旅游体验质量和旅游者幸福感的正向影响十分显著，强势角色在旅游活动中给同伴明确的建议和强有力的帮助，是一种给予和接受的旅游同伴关系。旅行社、旅游地的服务商的工作人员应努力扮演强势角色，给旅游者明确、详细的决策建议；特别要利用大数据精准营销技术，针对旅游者的性格和消费习惯给出明确的建议和方案。这种强势角色的引导，通过和旅游者不断沟通交流给出新的引导和建议，最后形成整个行程持续的服务循环。

(三)研究不足

依据印象管理策略量表改编的旅游同伴角色量表仍存在局限。模型的假设未完全通过验证；测试语句是否充分概括了旅游同伴角色的特征还需要更多的探讨和验证。同时，本文从旅游者感知视角探讨旅游同伴角色的意义，未对旅游同伴类型进行深入研究，可同时将旅游者之间的社交关系角色和血缘关系角色作为控制变量，进一步探究旅游者的同伴效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