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工作介入社区营造中的共同体思维
——以D市绿色社区的推广为例
2022-01-01长江大学朱红颖
长江大学 朱红颖
随着我国经济的蓬勃发展,生态文明日益被重视,尤其随着全市乡村振兴战略的实施,农村人居环境整治行动工作的有效开展,美丽乡村建设步伐的逐渐加快,“生活垃圾分类”“绿色家庭创建”类服务已经走进日常居家生活,服务生态环境,服务全民健康。1984年世界卫生组织提出健康促进的理念,并发起跨部门的计划,它认为健康不应该再由医疗完全主导,应纳入社会福利、都市规划、甚至政治与经济等各部门,此外特别要注意与当地的社会脉络相结合[[]]。在这个过程,社会工作者也逐渐介入到社区“绿色”发展的工作中,运用不同的手法推动社区发展,从个案、小组、活动,再到社区发展、资源整合,社区营造逐渐进入视野。本研究希望针对D市“绿色社区”的推广,着重关注“共同体”的优势,从中探讨社区营造的可借鉴的经验,用于社区发展与社会工作宏观服务技巧的提升。
一、D市绿色社区营造的推进模式
(一)零散的宣教服务推动阶段
2019年7月1日上海正式提出垃圾分类,截至2020年底试行46个重点城市,D市自2020年初开始全面推行“垃圾分类”,提出绿色社区的概念。社会工作者作为相应社区的服务者,也被纳入“垃圾分类”“绿色社区”的推广工作中。对于社会工作者来说,这是一个立足整个社区,营造绿色分为,促进社会长远发展的主题,区别以往的微观工作方式,如何介入比较迷茫。最终,社会工作者在初始阶段,常以宣传、讲座以及举办活动等方式进行相关知识传播。实际成效却是,精力投入了,工作完成了,却难以促成稳定的“绿色”行为,或社区环境状况的改变。
该阶段的社区营造比较属于初级预防,侧重日常生活中,居民关于“绿色”“环保”意识的提升,主要目标还是在微观层面,促进个人意识与行为方式的改变,较少考虑整个环境、社会经济因素、居民生活文化等对“绿色社区”的多元影响。
(二)项目化方式打造系统服务阶段
在经过初期的宣教推动阶段,社会工作在介入“绿色社区”推动的过程中,也深刻意识到服务成效难体现,如居民意识的提升难评估,社区“环保”氛围无呈现等。面对多方重成效的追求,社会工作者将“绿色社区”推广转化成多个项目运作,比如自然生态保育园、厨余基地、闲置物资交换,甚至是打造多种的可视化的产品,如“垃圾分类”工具箱、“家庭生态园”等,然而当新鲜度过去,参加人员再次减少。服务开展后,依然未能形成长远且稳定的影响力。通过不断反思,在当下“原子化”的社区中,去推动“绿色社区”的营造,关键点不仅在于服务内容和形式,更需要社区居民对相关事件,具有责任感,认可其重要性,即有共同体思维。
(三)强调参与,打造初步社区共同体阶段
“绿色社区”包含主题多,内容广。社会工作者认识到,具体推动“绿色社区”,需要从居民每天生活相关的内容出发,如家庭厨余垃圾的处理、闲置物品的转化、垃圾箱的异味、公共场域的卫生等,强调居民与周围环境、所有生物与资源之间的共生关系,推动他们关注居住环境品质的提升。尝试通过共议、决策、落实、反馈的循环方式,让尽量多的人员参与到“绿色社区”的营造之中,通过具体事项的处理,达到意识提升、工作落实、长期维持的成效。
(四)借助志愿者资源,营造精英计划阶段
在社区营造“共同体”初步成型阶段,社会工作者逐渐将视野放到社会组织、社会团体、社区资源上,希望透过社区组织的积极参与、借助社区居民的彼此熟悉及互相帮助,营造支持系统,发挥长期支持的功能,将“共同体”的意识慢慢融入到专业的队伍中去。通过精英“共同体”团队的打造,将最重要的人力优势,形成循环再生资源,促进“绿色社区”的长期推动。实际操作过程中,社会工作者慢慢确认这种模式的可行性,但由于社区居民社区维护意识不高,社区行动自主性不足,志愿者自身专业性能力不强等[[]],全民“共同体”的形成是一个长期过程。
二、社会工作介入“绿色社区”营造中的不足
(一)自下而上工作模式缺乏动力
社会工作者强调“以人为本·助人自助”,更多采用关怀、推动、民主的方式开展工作,重视过程中参与成员的成长。相对于从上而下的模式,行政性弱、缺乏说服力与威信,自然效率偏低。若一段时间难以取得成效,易被定义为“无效措施”而被取缔。同时,当下社会工作服务的购买方更倾向贫困、家暴、网瘾等问题导向,对于社区发展、氛围营造类的服务,难以获得社区民众的支持,推动效果不彰显。
(二)社区基层参与度低
通过前期社会工作服务介入积累,可看到“绿色社区”营造成功的关键在于“共同体”思维的形成。而“共同体”也就意味着社区参与[[]],它既是社区居民参与社区活动的一种行动方式也是一种对社区事务的关切与投入[[]]。社区基层居民更加了解社区的需要,能够清晰掌握社区的真实相貌,在几十年的共同生活中,他们形成了独有的非正式网络,可以利用这些网络,最快地达到自己的目标。所以,社区基层一旦成为“共同体”,积极参与社区营造,将会用最快的速度,网罗社区发展所需资源,更易成功推动社区营造。而社会工作者实际介入的初期,并未发现“共同体”的必要性和优势,且因社区基层的意识、文化、能力等多种不足,社区基层的共同参与不明显,整体成效偏低。
(三)难以保持社区营造的持续性投入
以“绿色社区”的营造为例,社区营造所探讨与关心的议题,不仅是个人绿色环保意识的提升,也扩及文化生活、居住环境、社会生活、社区参与等层面,因此社区的营造需要落实在具体社区中的多个层面,才能实现切合本地具体发展的需求,以使得社区营造持续进行。这是人、文、地、产、景的联动,需要凝聚社区共识,建立社区网络,唤起共同参与的意识,形成稳固的“共同体”思维,坚持在地化的永续发展原则,才能达到、保持最佳形态,并不断优化。这是一个五年、十年、甚至是几十年的持续性投入过程,而对于服务购买方来说,这个过程太长,不能满足当下社区,对于成效的迫切的需求,导致社区营造在未形成“共同体”的路上已经夭折。
三、社会工作介入社区营造“共同体”的建议
(一)发挥社会组织力量,整合并进
社区营造共同体的打造,根据各个地区的不同情况,不管是自上而下或自下而上,均可以联动辖区内,覆盖诸多的社会组织与网格治理的架构展开,形成多种力量并行的局面。首先,能够在人力、物资、资金方面达到共通;其次,社区层面各层级、各组织的参与,能够收集到更多基层的声音,为共同体的打造提供了最根本的优势;最后,对于社区来说,并非所有的社区或居民,都有高度参与以及执行的能力,而社会组织却已经初步具备了这种能力与优势。
(二)居民参与中的充分赋权
随着社区服务、社会工作服务的发展,居民的参与度不断提高。在社会工作介入社会营造,打造共同体的过程中,尤其需要打破以往社会工作者负责组织,居民负责参与的局面,而需要充分发挥社区组织、社区居民的能动性与能力。前期可以邀请政府与专家提供指导和示范,注重在这个过程中,赋权给社区组织、居民,让他们有意识,主动通过自行协商、决策,不断发展社区。当社区组织或社区民众能力不断成熟之后,则主要由社区居民,针对其社区当地的具体问题与需求,自发性的推动相关活动,并形成一套自主运行的模式。
(三)从文化重建视角运用多元的社区资产
每个社区在人、文、物等方面均有丰富的资产,为了能够得到居民的理解和支持,灵活高效地运用社区资产,可以从社区文化重建的角度切入,强调和促进居民的自觉动员,重建人与人、人与环境以及人与社区的和谐关系,进而带动社区全民“共同体”的发展。注重社区居民的参与度,由下而上地提出社区需求计划,提升社区意识的凝聚与统一战线。在此基础上,透过社区资产盘点、地图绘制,了解及规划运用推动社区营造所需的资产,制定正式或非正式的居民自行实践的行为模式,打造支持性的社区环境,共同为了社区发展努力,以达到社区的永续经营。
(四)持续培养社区领袖,积极发挥志愿者的作用
社会工作者在社区营造中一个极大优势,就在培养社区领袖,发挥志愿者的作用方面。社区领袖与志愿者是社区营造“共同体”的重要组成部分,更是“共同体”在社区营造中由量变到质变的关键因素。首先透过社区领袖邀请有相同经历的人现身分享,感染更多的社区居民主动参与、投入社区营造促进活动;其次透过志愿者的参与和投入,形成人人可以表达意见,人人都有机会为社区贡献的氛围,达成共同维护、共同建设社区的共识;接着透过训练社区热心人士成为拥有各项“环保”技能的志愿者,为所居住的社区提供志愿服务。透过志愿服务形成绿色的健康生活习惯,进而影响其他居民培养习惯,形成互助支持网络的同时,长远与稳定的积极影响将在社区中蔓延与生根。
四、小结
社会工作介入社区营造,打造“共同体”的过程,从宏观方面,是一个组织建设、文化优化以及社区发展的过程,从中观层面,是一个社区团队发展、居民凝聚力提升、全民奉献的过程,从微观层面,是一个社区居民意识改善、个人能力增强、家庭更加和谐的过程。社会工作介入社区营造类服务,着眼点不是放在营造,而是需要放在营造成功的关键因素“社区居民共同体”上。这个共同体,强调从居民内部出发,能够自主设定议题,从发挥内部资源开始;强调关系建立与团队互动,相信居民的互动可以激发彼此的信赖和成长,推动社区的整体投入意识;强调居民本身的能动性、技能与能力,相信社区居民可以解决社区的难题。社会工作介入社区营造,带着“共同体”的思维,事半功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