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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战时期中国共产党思想政治教育话语探析

2022-01-01林冬芳

关键词:抗战时期抗战话语

林冬芳,吴 琼

(北京交通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北京 100044)

纵观中国共产党的发展历程,加强话语体系建设是党的思想政治工作一以贯之的重要任务,每一时期的思想政治教育话语都有其独特的历史印记。抗日战争时期,中国共产党探索了一套比较成熟的思想政治教育话语体系,并采用多种宣传教育途径使其得以广泛传播,为夺取抗战胜利发挥了重要作用。梳理抗战时期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内容及其基本特征,不仅有助于党的思想政治教育话语理论体系的丰富和深化,对于当前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建设也具有借鉴启示意义。

一、抗战时期思想政治教育话语的主要任务

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在不同的历史时期担负着不同的历史任务。1931年,日本制造了震惊中外的“九一八”事变,由此拉开了中国人民抗日战争的序幕,开始了长达十四年的抗日战争。当时,中日民族矛盾逐步上升为主要矛盾,抗日救国成为中国革命的首要任务。夺取全民族抗战胜利的历史任务,决定了这一时期的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必须着力于宣传党的抗日战略方针、动员广大民众参加抗战,同时还要同错误思潮作斗争、开展党内教育活动,以此牢牢把握抗战方向,掀起全民族抗日浪潮。

(一)宣传党的抗日战略方针

制定正确的抗日战略方针是取得抗战胜利的关键所在,对战略方针的宣传教育亦是其中的必要一环。在中日民族矛盾成为社会主要矛盾的形势下,思想政治教育话语的首要任务就是宣传党的抗日战略方针。其一是宣传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政策,号召全国人民联合起来共同抗日。1935年,中国共产党在瓦窑堡会议上正式提出建立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主张,之后又多次向社会各界宣讲这一政策。卢沟桥事变次日,中共中央发表了号召“全国人民,政府和军队团结起来,筑成民族统一战线的坚固的长城,抵抗日寇的侵略”[1]的抗日宣言。思想政治教育话语由土地革命时期的“打土豪,分田地”、“打倒国民匪党”等话语迅速转变为“停止内战,一致对外”、“联蒋抗日”等具有团结性的话语。在中国共产党的号召之下,全国各阶级各民族参与到统一战线之中并为抗日救亡做出努力。其二是宣传抗日游击战的策略,说明游击战的必要性及抗战成绩。针对当时党内外轻视游击战、污蔑游击战“游而不击”等现象与言论,思想政治工作者迫切需要对其做出回应与驳斥,运用了“游击战争的作战原则是分散以发动群众,集中以消灭敌人,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走”[2]等工作话语,使党内外充分认识到游击战在抗日战争中的战略地位。

(二)动员广大民众参加抗战

“战争的伟力之最深厚的根源,存在于民众之中。”[3]抗日战争是一场全民族的战争,需要将全面抗战与全民抗战结合起来,充分发动群众的力量。当时,思想政治工作面临着一个亟待解决的任务就是“唤醒民众”,即唤起民众的民族意识、动员民众投身斗争以拯救民族危亡。这种动员是广泛的,包括政治、经济、军事、文化等诸多方面。政治上,主张社会各界参与民主政治建设,团结一切进步力量共同参与抗日,如建立“三三制”政权以促进抗日强大合力的形成。经济上,提出了“减租减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有钱出钱,有粮出粮,有力出力”等响亮的话语口号,鼓励民众积极生产、主动抗战。军事上,提出“打倒日本帝国主义”的口号,动员民众参加民兵组织、投入游击战争。文化上,将“民族的、科学的、大众的文化”作为纲领,通过创办冬学、识字组、办报组等灵活多样的教育形式对民众进行文化教育,还通过制作抗战题材的戏剧、歌曲、快板等文艺作品来调动民众的参与性。总之,持续的动员教育话语,使得民众逐渐认识到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重要性,并逐渐加入到统一战线之中,为抗日战争取得最终胜利提供了坚强的后盾。

(三)批判各种错误思想

认识可以指导实践,在错误认识的指导下会造成实践方向的偏离。抗战时期,思想政治工作者运用思想政治教育话语积极同错误思想作斗争,批驳、纠正错误思想,推动抗日战争朝着良好态势发展。其一是同“亡国论”、“速胜论”作斗争,宣传持久战的战略思想。“亡国论”是在抗战初期就一直流传着的战必败的消极妥协论调,而“速胜论”在台儿庄战役取得大捷之后曾一度甚嚣尘上,认为中国将在短时间内胜利,是一种盲目轻敌的论调。这两种思想都给人们的思想和抗战实践带来极大的困扰与危害,思想政治教育工作需要从理论上捋清抗日战争的前途问题与进程问题。毛泽东从敌强我弱、敌小我大、敌退步我进步、敌寡助我多助等四个方面阐明了持久战的必要性和抗日战争必将胜利的光明前景,有力地批驳了对于抗战的错误认识,坚定了人民大众抗战的决心与信心。其二是同“左”倾思想与右倾思想作斗争,彻底清算教条主义的错误。抗战时期,右倾投降主义和“左”倾关门主义的思想在一定程度上破坏了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巩固。毛泽东认为在抗战中所表现出来的“左”或右的倾向不过是披上了“马克思主义的外衣”,是假的马克思主义,并在后来的六届六中全会上对以王明为代表的教条主义作了彻底的清算。

(四)开展党内教育活动

抗战时期,针对部分党员干部思想理论水平较低、革命意志不坚定、工作经验不丰富等状况,中国共产党将开展党内教育活动、培育德才兼备的党员干部提上了重要议程。在思想教育方面,坚持用无产阶级思想改造和克服非无产阶级思想。先后发表了《<共产党人>发刊词》《论共产党员的修养》等文章以加强思想建设。延安整风时期是全党开展理论教育的高潮,全党以马克思主义理论为学习重点,提出了“惩前毖后,治病救人”和“团结—批评—团结”的方针口号,全党范围内学理论、读历史、作报告、搞调研,促进了党员干部真正实现从思想上入党,掌握了革命和斗争的话语武器。在业务能力教育方面,通过建立大规模的干部学校争取党员们能够“在学习上咬得烂、懂得透”。整个抗战时期,创办了六十余所干部学校,提高了全党运用马克思主义理论解决实际问题的能力和水平。经过多管齐下的培养教育,党员干部坚定了理想信念,提升了业务能力,为夺取抗日战争的胜利储备了大批德才兼备的人才。

二、抗战时期思想政治教育话语的基本特征

战争与革命是抗日战争时期的时代主题。思想政治教育话语为应对这一时代背景,其主题聚焦于争取抗日战争的胜利和马克思主义理论的传播,呈现出了话语内容的时代性、理论表述的大众性、话语交流的艺术性及载体运用的多样性等基本特征。

(一)话语内容的时代性

思想政治教育话语是党开展思想政治工作的工具和载体,其内容要与党的中心工作相契合。抗战时期,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内容紧紧围绕夺取抗日战争胜利这一中心工作来建构,并在抗战的不同阶段适时调整,具有鲜明的时代性。在局部抗战阶段(1931-1937),国共两党尚未达成联合抗日的共识,中国共产党在此期间经历了多次反“围剿”斗争并且被迫长征。因而思想政治教育话语主要是宣传抗日救亡的主张以及为反“围剿”斗争和红军长征服务。面对长征途中的艰险,以诸如“用我们铁的红军,无坚不摧,战无不胜的勇敢精神,扫平一切当前敌人!”此类的激励式话语鼓舞了红军的士气;面对国民党的围攻,用“逼蒋抗日”、“建立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等抗战理论战胜国民党的“攘外必先安内”理论,将局部抗战逐步推向全民族的抗战。在全面抗战阶段(1937-1945),为应对国内的新形势新变化,思想政治教育话语主要是为夺取抗战胜利服务,聚焦于宣传党的抗日战略方针、动员广大民众参加抗战、同错误思潮作斗争、开展党内教育活动四个方面的任务,并在抗日战争的战略防御、相持、反攻三个阶段适时调整话语的着力点。如“坚持抗战到底,反对中途妥协”、“有理、有利、有节”等著名话语是在战略相持阶段为应对团结抗战出现的危机提出的,期望以最大限度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经过广泛深入的宣传教育以及政策的贯彻落实,逐步化解了危机,使得抗日统一战线得以加强巩固、团结抗战的局面得以继续发展。中国共产党的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在抗战的不同历史阶段根据实际条件的变化不断明确话语导向、调整话语内容,但又始终紧紧相扣党的中心工作,显示出了浓厚的时代气息。

(二)理论表述的大众性

“最高限度的马克思主义﹦最高限度的通俗化。”[4]抗战时期,许多人并不了解马克思主义,加之老百姓的文化水平普遍较低,因而思想政治教育话语无论是在文字阐述方面亦或是口头表达方面都非常注重理论表达的大众性和通俗性,特别强调要用老百姓听得懂的话语传播马克思主义。从文字表达看,马克思主义理论之所以能够成为武装党和人民群众的思想武器,是因为传播初期,在文字表述上就做到了中国化的转换和通俗化的传输。首先表现为话语创作主体对大众性表述的重视。在当时,毛泽东的《实践论》与《矛盾论》、胡绳的《哲学漫谈》等都是马克思主义理论大众化的成功范例,深入浅出地论述了无产阶级的世界观、认识论和方法论,有力地促进了马克思主义理论的广泛传播。例如毛泽东在论述实践观时使用“真理的标准只能是社会的实践”、“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等鲜明的中国式话语,并运用大量中国军民抗战史料作为案例阐述,使得深奥枯燥的哲学话语有了生活化的支撑。其次表现为话语传播主体对大众性表述的重视。在传播党的战略方针时,考虑到群众的可接受度,理论宣传工作者根据实际情况有选择性地进行取舍和改编,以达到理论和群众之间的同频共振。譬如《新华日报》一般不会长篇报道政府会议,而是用简短精悍的语言凝练会议内容,有时还采用语录的形式传播马克思主义,如在宣传群众史观时将斯大林语录“民族和国家的命运,现在不仅仅是由领袖决定的,而首先和主要的由千百万人民来决定的”[5]作为头版刊登,既能及时宣传党的群众路线,又能吸引群众主动学习和理解这一路线。从口头表达方面来说,当时大多数群众都是文盲或半文盲,在群众中运用通俗性、大众性的口头语言能够产生更好的效果。毛泽东正是因为熟悉群众话语,所以常常能用通俗易懂、百姓喜闻乐见的语言阐释晦涩枯燥的理论,如在批驳党八股时,他认为八股语言无味,像个瘪三,指出党八股“空话连篇,言之无物”[6]“简直是老鸦声调,却偏要向人民群众哇哇地叫”。[7]可以说,抗战时期是推进马克思主义理论通俗化、大众化的重要阶段。

(三)话语交流的艺术性

语言是一门艺术,思想政治教育话语不仅要注重“说什么”,还要注重“怎么说”,艺术性的话语表达往往能收到奇特的效果。抗战时期的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富含地气、以理服人、以情动人,凝聚了团结抗战的力量。一方面,思想政治教育话语接地气,能够贴近基层干部和农民群众的生产生活,把群众的需要和喜好结合起来。“如果党的劝告同人民自身的生活经验所教给他们的东西不相一致的话,千百万人是决不会听从这种劝告的。”[8]反之,则会吸引千百万人。例如《边区群众报》在报道中有意识的运用“圪尖”、“扫帚响,粪堆长;粪堆长,庄稼旺;庄稼旺,多打粮”、“打的粮食比山多,前方战士吃馍馍”等陕北方言和群众话语,其话语实践体现了陕甘宁边区鲜明的地域文化,与人们的生产生活相适应,让听众听得懂悟得快。除了地方性语言的运用,思想政治教育工作者还善用比喻性语言,生动形象地阐述道理。抗战时期,毛泽东曾用《西游记》中的唐僧、猪八戒、孙悟空等人物形象譬喻坚定方向、艰苦朴素、灵活机动的重要性,并依据这三种品质为中国人民抗日军政大学题写了校训。通俗易懂、生动活泼的思想政治教育话语获得了群众的理解与认同,拉近了党和群众的距离。另一方面,思想政治教育话语重情理,思想政治教育者通过对受众的灌输、启发来达成教育目的,在这个过程中话语说服力就显得十分重要。抗战时期,党的思想政治教育话语注重以情感人、以理服人,通过情理性的语言来引起受教育者的强烈共鸣。一是善于运用幽默风趣的语言讲述道理。例如《边区群众报》中写道:“对二流子,要想尽一切办法真正把他劝动到自愿的参加生产。如果他真的是顽固,耍死狗,硬不生产,我们当干部的,可以发动群众督促他生产”,[9]这就是用幽默的语言直指问题要害,并且还通过表演戏剧《二流子变英雄》这种趣味性十足的方式,劝导二流子自愿参加生产、说服群众担负起改造二流子的责任。二是善于寓情于理,用真挚的情感打动人。毛泽东在张思德的追悼会上高度赞扬了他为人民服务的优秀品质,并用诚挚的话语表达了对张思德的敬佩之心和赞赏之情,“张思德同志是为人民利益而死的,他的死是比泰山还要重的”[10]这样富有情感的话语具有凝聚群众的力量,有助于号召人民群众学习张思德同志不怕辛劳、无私奉献的优秀品质。

(四)载体运用的多样性

话语载体是话语传播的途径与方式,载体运用得当能够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抗战时期,由于思想政治教育对象的复杂性,中国共产党具体问题具体分析,采用了丰富多样、形式各异的话语载体并取得了良好的传播效果。一方面,着力打造话语传播主阵地。主流刊物报道、会议演讲等载体在当时已经具有较高的权威性,是抗战时期思想政治教育话语的主阵地。在主流刊物报道方面,报纸作为“党的宣传鼓动工作最有力的工具”,[11]承担了传播抗战主张、报道抗战动态、宣传抗战精神的重要职能,是极其重要的舆论阵地。抗战十四年间,中国共产党在抗日根据地、国统区、沦陷区乃至海外纷纷创立报刊,卖报儿童“卖报、卖报,今日大事件……”的吆喝声传遍大街小巷,报刊充分发挥了中国共产党的喉舌作用,具有极大的宣传教育和鼓励动员作用。例如《解放》在1937年创办至1941年停刊四年内共出版134期,其中转载很多中央领导人及理论界人士撰写的文章,对于促进军民思想的统一和增强抗战必胜的信念具有不可磨灭的作用。在会议演讲方面,充分利用会议活动发表演讲、讲话等,在党内、军队内、人民群众中广泛开展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宣传教育。另一方面,积极采用多种辅助载体。主要通过各种各样的标语口号、形式丰富的文艺活动来表现。抗战时期的标语口号极具纲领性和鼓动性,因其具有短小精悍、表达凝练的特点,使得墙壁、硬币、石头、木板等随处可见的物品无不成为党的思想政治教育话语的有力载体。诸如“红军是民众抗日战争的主力军”、“好男要当兵,好铁要打钉”、“红军是劳苦工农的救星”等红色标语口号,可谓是小小的形式,大大的效能,在广大民众的心中播下了红色的种子。丰富多彩的文艺活动这一话语载体在激发抗战热情与斗志方面也发挥了极大作用。大批文艺工作者参与到爱国救亡的洪流中,从群众的实际需求出发,以“为民族存亡而战”为主题,通过写小说、创作歌曲、编排情景剧和舞蹈等深受群众欢迎的文化艺术形式,来激发广大人民群众的爱国热情。例如抗战时期问世的《抗敌歌》《义勇军进行曲》《松花江上》《黄河大合唱》等爱国歌曲,在整个抗战过程中起到了不可替代的积极作用。其中“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每个人被迫着发出最后的吼声”喊出了中华儿女的满腔悲愤,唱响了唤醒民众的时代最强音,迅速传遍了祖国大地的大江南北,点燃了人民群众的抗战激情。

三、抗战时期思想政治教育话语的当代启示

抗战时期,思想政治教育话语的运用取得了良好的效果,在话语内容、话语形式、话语载体等方面都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对新时代党的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发展具有重要的启示作用。

(一)结合时代目标确立话语任务

时代是思想之母,实践是理论之源。纵观中国共产党的思想政治教育史可以发现,其话语是为现实需要服务的,要根据时代主题和特征来确立话语任务、建构话语内容。抗战期间,夺取抗战胜利是思想政治教育话语的主题与任务,响亮地提出了“坚固地团结起来,为保卫祖国而作战到底”[12]的口号,广泛宣传“坚持抗战,反对妥协;坚持团结,反对分裂;坚持进步,反对倒退”的思想,激发人们的民族意志和爱国精神的同时,也赢得了人民群众的认可与支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是我国发展新的历史方位,也是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发展新的时代坐标。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应从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战略全局出发,助力思想政治教育担负起“举旗帜、聚民心、育新人、兴文化、展形象”的时代任务,助推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的实现。一是针对西方资本主义思想侵蚀以及马克思主义“过时论”等错误思潮,思想政治教育话语要旗帜鲜明地担负起“巩固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的指导地位,巩固全党全国人民团结奋斗的共同思想基础”[13]的理论建设任务,并善于运用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取得的重大成就正面回击错误思潮,促进人们对马克思主义的真懂真信真认可,把广大人民团结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伟大旗帜之下。例如面对席卷世界的新冠肺炎疫情,思想政治工作者运用了“中国奇迹”、“基建狂魔”、“最美逆行者”等鲜活的话语来讲述中国故事,既凝聚了民心、提升了民族自信,又向全世界展示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巨大优势。二是思想政治教育话语要承担“育新人”的使命,用具有中国特色、中国风格、中国气派的话语教育青年,引导青年树立正确的历史观、民族观、国家观、文化观,增强青年人的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制度自信及文化自信,培育出担当民族复兴大任的时代新人。

(二)贴近群众生活优化话语形式

党的思想政治教育话语不是一个单向的理论灌输过程,而是党和群众的双向互动过程。抗战时期,毛泽东等中央领导人深知人民群众是历史的创造者这一道理,因而在开展思想政治工作的过程中,特别注重贴近群众的生活、熟悉群众的日常话语、采用群众易于理解的话语形式、实现马克思主义话语的中国式转化。在与群众的一次次话语互动中,中国共产党逐渐赢得了人民群众的拥护与支持,为推动抗战胜利争取了群众力量。以人民为中心是各个时期党的思想政治教育话语都秉持的理念,当代的思想政治教育话语仍要坚持这一理念,把人民群众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作为话语指向,在人民群众的社会实践中和人民群众的社会生活中不断汲取话语资源、优化话语形式。例如用“鞋子合不合脚只有自己知道”来说明走自己的道路的重要性,用“房子是用来住的,不是用来炒的”来阐释房子的定位是居住,这样朗朗上口又能切实表达人民群众利益的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可以更好地深入人心。又例如在整顿党风党纪时,用“拍老虎、打苍蝇”、“照镜子、正衣冠、洗洗澡、治治病”、“少出去应酬,多回家吃饭”等接地气的话语,将宏观的政策和深刻的理论转化成贴近群众实际生活的话语,群众不仅能听懂、乐于听,还乐于传播。事实证明,只有贴近群众生活、掌握群众话语风格、构建学理性与通俗性兼具的话语形式,才能和群众打成一片,提升思想政治教育话语的温度,赋予思想政治教育话语鲜活的生命力和感染力,并不断满足人民群众对于美好生活的需要。

(三)依托新兴平台创新话语载体

抗战时期,思想政治工作作为党的“生命线”,在动员人民群众、赢取抗战胜利的过程中发挥了巨大的作用。但这种效果的取得与其话语载体的运用得当是密不可分的。报刊、演讲、墙报、歌曲甚至普通的石头都成为了承载思想政治教育话语的重要工具。正是因为善于发掘和使用思想政治教育话语载体,才使得思想政治工作得以全方位开展,话语内容得以广泛传播。如今,随着“互联网+”时代的到来,抖音、微博等新媒体层出不穷,并以海量信息传播、碎片式输出、时效性强等特点迅速占据了市场,截止2020年6月,我国网民规模已达9.89亿。[14]思想政治工作是做人的工作,读者在哪,宣传思想工作的触角就要伸到哪。习近平总书记指出:“要加强传播手段和话语方式创新,让党的创新理论‘飞入寻常百姓家’”。[15]因此,思想政治教育话语载体需因时而进、因势而新,开拓网络话语场域、抢占网络话语阵地,借助新兴平台来创新话语方式和载体。例如疫情期间,《人民日报》每天第一时间通过抖音平台推送疫情报道,发布数条科普辟谣内容;央视新闻通过快手、微博、抖音等平台进行直播,向全国人民展现了最具真实性最具时效性的战“疫”现场,人们纷纷点赞、评论、转发。这些载体被称之为“短小精悍有活力,记录大爱显能力”,其传播效果和互动效果相比传统媒介有了质的提升,在很大程度上帮助人们普及了科学知识,并树立了抗“疫”必胜的信心。总之,善于运用新兴平台能够更好地促进思想政治教育话语的精准传播,让中国故事更好更精彩地呈现出来,变“听我说”为“我要听”,促进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内容入耳、入脑、入心、入行,使思想政治教育话语能够真正落地生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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