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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贫攻坚媒介记忆建构探析

2021-12-27汤新部谢奋

桂海论丛 2021年1期
关键词:媒体脱贫攻坚记忆

汤新部 谢奋

摘要:对脱贫攻坚的记忆建构是实现民族认同和民族复兴进程记录的重要来源。文章分析电视媒介中脱贫攻坚媒介内容记忆难度大的原因,并尝试探讨反思性策略。记忆难度大主要与这些因素有关:伴随性的电视媒介属性,典型扶贫个案的塑造有待丰富;扶贫报道数量少且传播渠道欠多元;此外,脱贫攻坚对象受教育程度低,也是另一客观因素。我们要在受众中形成积极正面的记忆,有以下的记忆建构路径:在马克思主义新闻观的指引下,坚持“三贴近”;打破模式化倾向,提升报道共情力;建立脱贫攻坚记忆影像库;多种媒介融合传播,扩大传播效果。

关键词:脱贫攻坚;记忆;媒体

中图分类号:G2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4-1494(2021)01-0114-06

基金项目:广西教育厅科研项目“移动互联网时代桂东民族地区手机传播功能研究——基于桂东四个民族村的实地调查”(2019KY0695)。

记忆是一个不完美的贮藏器。并不像理想中那样,人们一次性地写入之后,就能保持原有的样貌。遗忘伴随着记忆的始终,对抗遗忘是一切记忆不可回避的问题。时间的刷洗、噪音的混入、记忆的残缺,都对记忆产生某种程度的“失真”。脱贫攻坚是新时代党和国家制定的重要发展战略,新闻媒介尤其是电视媒介对脱贫攻坚的报道,对推动脱贫攻坚向纵深推进,实现全面建成小康社会有重要意义。在构建脱贫攻坚媒介记忆中亦是如此,我们想依靠媒介建构起完整的脱贫攻坚记忆,但同样受到这样或那样的因素的干扰,以至于我们发现脱贫攻坚记忆并没有那么完整、那么理想。

脱贫攻坚记忆伴随着脱贫攻坚的产生,与中华五千年的民族记忆来说,其形成时间较晚,记忆的内容也不够丰富,与脱贫攻坚相关的楷模人物也有待进一步挖掘和刻画。任何记忆的形成,与形塑它的方式有着较为密切的关系。采用学校教育的传播形式,还是采用大众媒介的传播形式,不同的传播方式对记忆的形成是不同的。传播的环境、传者的地位声望、受众的接受理解能力等众多因素,也影响记忆的各个方面。目前,脱贫攻坚记忆主要依靠大众媒介的形塑与传播,受众在接触媒介的过程中,接收到相关脱贫攻坚的信息,进而参与脱贫攻坚记忆的建构。我们在充分结合前期田野调查的基础之上,综合认为以下论述的三个方面有可能是造成电视媒介中脱贫攻坚内容记忆难度较大的原因:

(一)伴随性的媒介属性,典型扶贫个案的塑造有待丰富

电视从20世纪90年代开始,逐步在我国各地普及。虽然当前互联网已经高度普及,但在我国农村地区电视依然有着较高的收视市场。出现这样的现状,与农村落后地区的经济条件存在相关性。虽然智能手机地广泛使用已经挤占了一部分的电视接触时长,但是在農村一般家庭花费不少金钱购买一台彩电,闲置的可能性较低。一般家庭大多在吃饭或家庭闲聊中使用,儿童更多地使用电视观看动画片,成人一般多用于关注时事新闻和追电视连续剧,特别是从事基层政府工作人员和创业致富带头人。他们在使用习惯上,基本偏向于伴随性使用,而伴随性使用很容易导致不专心,甚至影响记忆的程度。

“伴随性属性”是指,受众在与电视媒体接触的过程中可以“非专注性”地接受信息。受众在从事非专注活动的过程中收看电视节目,另一方面,受众在看电视节目时,其传播的内容对受众的重要程度并不需要全神贯注,可采取灵活的处理方式,其余的精力处理其他活动。伴随性的媒介属性导致了受众在接触电视的同时,一般还同时在处理其他事物,如吃饭或聊天等,这样的接触习惯很容易导致看电视的时候注意力不够集中,对于电视中出现的内容可能印象不深,出现“播过就忘”的情况。电视在家庭中的地理位置,虽然依然是“起居室中心”,但是在心理位置中已经不再像以前一样是处于中心区域了。网络媒体恰恰相反,通过近十几年的快速发展,特别是智能手机的广泛运用,已经逐渐走到了中心区域,因此,下一步脱贫攻坚媒介记忆的刻画应该除了在传统媒体电视中有较好的呈现外,网络媒体中脱贫攻坚内容的广泛传播也应该得到重视和发展。

除了受到电视伴随性的影响之外,脱贫攻坚典型个案的塑造也是有待进一步丰富的。传播学中的“议程设置”理论,强调了媒体对于重要事件和典型个人的话题设置能力,通过提供信息和安排相关的议题来有效地影响群众应该关注哪些事实和观点。在近几年的脱贫攻坚工作中,有一大批兢兢业业的基层扶贫工作队员在自己的岗位上付出了心血,但是大量的其他信息将这些本来就不多的脱贫攻坚新闻无情地“稀释”。一般群众难以形成较丰富的脱贫攻坚记忆与典型个案的报道数量少也有一定的关系。因此,亟待挖掘优秀典型的个人和地方个案,这样才能更有利于群众形成脱贫攻坚记忆。

(二)扶贫报道数量有待提升,新闻传播渠道欠多元

在脱贫攻坚记忆的形塑过程中,如果扶贫报道的数量和频次过低的话,也不利于脱贫攻坚记忆的形成。当今社会是一个信息大爆炸的时代,大量的信息把我们包围着,其中有对我们有用的信息,也有的可能是冗余信息,在一般的受众面前难以轻易区分哪些是我们需要的信息。人们在追求更高质量的新闻的同时,也强调新闻于自身的帮助,开阔视野抑或提供具体的信息。这要求我们脱贫攻坚报道不仅要关注新闻事实的本身,更要强调报道的质量,进一步挖掘和丰富新闻信息的内容,展现新闻背后的新闻,突出新闻背后的新闻价值。因此,媒体应该进一步突出脱贫攻坚的内容,适度增加深度报道的采写,丰富节目的形式,做好脱贫攻坚记忆的建构。

在田野调查的过程中,我们与不少贫困户和驻村队员访谈后发现:现在大多数媒体关于脱贫攻坚的内容其实并不多,脱贫攻坚信息和建构的过程比较依赖于当地政府和驻村工作队员。这样的建构方式其实对于要想形成比较立体客观的记忆来说,是欠妥当的。只有一方面的信息源,难免在事实的把握和了解层面存在一定的模糊。因此,需要适度提高脱贫攻坚的报道数量,加深群众对于脱贫攻坚的了解,丰富民众对脱贫攻坚的认知,避免仅仅停留在表面,要深入形成脱贫攻坚记忆。

在新媒体时代,受众的媒介接触使用的中心逐渐转移到手机媒介中去。过去的PC时代,要求互联网使用者具备一台能接入因特网的电脑,一般而言,其便携性移动性都较差。在智能上网终端手机设备出现之后,大量的农村网民诞生。在随机田野调查的过程中,我们发现每家每户基本上都拥有至少一部智能手机,且较多为男性。这与男性在传统的农村家庭结构中占据着较大的收入能力和较高的家庭地位有关。因此,从这个角度上来说是家庭当中的“意见领袖”,要进一步传播脱贫攻坚思想,实现脱贫攻坚的种种利好措施,一般都需要家庭中具有较高地位的人同意或肯定。要进一步建构好脱贫攻坚媒介记忆,必须重视其中“意见领袖”所发挥的作用,除了在电视媒介传播之外,还应该十分重视其他新闻渠道的使用。不少群众反映,虽然在日常生活中接触的扶贫信息较多,但在移动社交媒介中了解到的脱贫攻坚信息内容较少,容易产生脱贫攻坚内容记忆不深刻的问题。因此,在下一步的工作中,我们应该适度提升脱贫攻坚报道的数量,丰富脱贫攻坚内容的新闻传播渠道。

(三)脱贫攻坚对象受教育少,知识文化水平不高

教育发展的滞后、受教育程度低是不少贫困地区需要扶贫的重要原因之一。在脱贫攻坚的工作中,我们常常强调“扶贫先扶志”“扶贫必扶智”。虽然首先应该先强调对志气的帮扶,提升士气,鼓舞信心,但是必不可少的是需要进行教育的投入,这样才能更好地实现阻断贫困代际传递。在我们实际的调查中发现,文化水平的低下和部分贫困户存在身体残疾等原因,均会影响脱贫攻坚记忆建构的积极性。要打破这样的局面,就需要提高文化知识水平,大力发展教育。否则,建构脱贫攻坚记忆的工作将会成为“无根之树”,难以避免记忆的遗忘和衰减,甚至难以形塑社会化的脱贫攻坚记忆。

在传播媒介中,大多数弘扬的都是“正能量”,具有官方主流叙事相一致的脱贫攻坚内容,往往将扶贫工作队员的实际工作情况与新时代脱贫攻坚的时代价值与社会意义相联系。由于脱贫攻坚对象存在教育程度较低的问题,在理解其中媒介传播的时代价值与社会意义的时候,很容易出现不理解或难以产生共鸣的问题。大众传媒对脱贫攻坚普遍采用的、宏达的记忆建构框架,反映的是当前为了脱贫致富奔小康的社会背景,凸显脱贫攻坚工作进入白热化的阶段特征,甚至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进程中的历史书写。而脱贫攻坚的对象中一些人难免存在“等、靠、要”的不良思想,对于脱贫攻坚的内容报道也缺乏足够的敏锐度和关注力,很容易影响脱贫攻坚记忆的建构。

从上文的分析可以看出,近年来,我们虽然对脱贫攻坚记忆的建构做了很多努力,仍然有空间进一步深化主题,加深记忆。如果在今后的脱贫攻坚报道中,能进一步地从以下方面进行完善,可能更有利于建構起比较完整全面的脱贫攻坚记忆。脱贫攻坚媒介记忆的形塑,首先,群众要能方便快捷地获取脱贫攻坚资讯;其次,这样的讯息能被群众关注到,并且感兴趣进一步阅读;再次,脱贫攻坚的内容的出现频次有所提高,报道深度应该逐步加深,这样才能更好地完成脱贫攻坚记忆的书写。

(一)在马克思主义新闻观的指引下,坚持“三贴近”

在今后的脱贫攻坚报道中,我们仍然要一如既往地坚持马克思主义新闻观的指引。马克思主义新闻观是马克思主义对于新闻现象和新闻传播活动的总的看法[1],它的核心观点是:坚持党性原则;人民中心理念;尊重新闻规律和采取正确的舆论观念[2]。“新闻观是新闻舆论工作的灵魂”[3],换而言之,新闻观也是媒介记忆建构的灵魂之一。若不坚持马克思主义新闻观,所报道的新闻必然失去党性原则,远离人民中心,违背新闻客观规律和缺乏正确的舆论引导,如此的做法,必然不能建构全面客观的脱贫攻坚媒介记忆,也不能在群众头脑中形成正确的脱贫攻坚记忆。

坚持马克思主义新闻观,在报道中要坚持贴近实际、贴近生活、贴近群众。特别在宣传脱贫攻坚内容的报道中,尤其要突出这一点。报道脱贫攻坚内容,一定要深入田间地头,与贫困户深切交谈,查阅相关扶贫档案,确保数据的真实准确性。脱贫攻坚报道也是一项“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的重要工作。增加报道的亲和力、吸引力、感染力,这样一方面能更好传播党和人民的心声,另一方面也有利于群众在记忆脱贫攻坚相关内容时,能够形成更深的记忆印象,不容易忘记或模糊。从最广大人民的利益出发,是新闻宣传报道工作的起点,也是媒介记忆建构的出发点。

脱贫攻坚工作事关国计民生,而脱贫攻坚媒介记忆则扮演了形塑脱贫攻坚记忆的重要角色之一。主流媒体在脱贫攻坚报道中要发挥出自身应有的作用,完成国家和社会的期待,就应该在脱贫攻坚内容的报道中,坚持马克思主义新闻观的正确指引,始终把党性原则放在脱贫攻坚报道工作的首位,始终牢记以人民为中心。建构好以人民为中心的脱贫攻坚媒介记忆,充分尊重新闻客观规律,讲求新闻的真实性和客观性,并用正确的舆论引导记忆的建构。

(二)打破模式化丰富节目样态,提升报道共情力

脱贫攻坚的政策比较宏大,涉及贫困户生活的诸多方面,中央扶持的力度也较大。老百姓都十分关切每一项脱贫攻坚的政策,这些中央制定的政策需要地方政府进一步落实,需要地方驻村工作队员逐一细致地进行宣传讲解。媒体在这一环节,应该做好政策宣传的帮手,需要先读懂相关脱贫攻坚措施,然后运用多元的传播渠道和活泼的报道风格让群众更好地读懂用好脱贫攻坚政策。可树立良好的致富典型案例,动员更多的村落更多的贫困户尽快参与到脱贫攻坚中去,并向优秀的榜样看齐。

要打破固有的模式化倾向,必然要吸收其他节目的优点和长处以补己之短。曾荣获中国新闻奖的浙江卫视《今日评说》栏目,就采用丰富灵活的节目样态,较深刻的政策解读吸引着一大批当地受众。电视媒介在制作脱贫攻坚节目时也可以变化节目录制场景,提升节目影响力,例如,可以以乡村实景直播的方式,增加特约评论员解读最新的脱贫政策,邀请专家学者圆桌讨论脱贫攻坚的经验,等等,以此打破模式化的倾向。

在具体的脱贫攻坚操作层面,有可能会出现一些形式主义、夸大事实的不良现象,媒介应该及时地发挥新闻舆论监督的功能。充当好社情民意的“晴雨表”和“风向标”,及时从基层的工作中发现存在的问题,并通过媒介放大,让上级主管部门或社会舆论进行整改。客观全面地报道脱贫攻坚新闻内容,除了要呈现脱贫攻坚所带来的改变和成就,还应该关注群众的反映和社会评价,为政府下一步的决策提供具有参考意义的社会真实状况。

此外,情绪也许是人之所以为人的基础,这是人区别于其他一般动物的重要特点。若能利用好情绪上的优势,或许对我们建构脱贫攻坚记忆也是有帮助的。共情虽然是心理学上的概念,但是近些年在新闻传播学领域也有不少学者进行了研究。有学者指出:情感分析是探讨新媒体与舆论研究的一项重要的因素[4]。简单来说,共情可以理解为同理心,一种我们直接在情感上去感受他人的心理状态的能力,促使人理解他人的情绪和心理。这要求新闻传播工作者在传播脱贫攻坚内容的时候,注意共情传播的运用。新闻作品如果感人至深,则更容易被群众所记住。共情的存在,让人类成了一个整体,人与人之间在情感上获得共鸣,也就是让“我”成了“我们”。在这个角度上说,“我”的记忆也是“我们”的记忆。如广西卫视《第一书记》栏目制作的专题节目《永远的初心》,讲的是时代楷模黄文秀的扶贫故事,黄文秀的故事虽然是她的扶贫故事,但是通过节目营造的共情传播氛围,她成了记忆的对象,她的记忆也成了我们记忆的一部分。因此,要充分发挥共情传播在记忆建构中的作用。

(三)建立脱贫攻坚记忆影像库,多种媒介融合传播

“记忆”的诞生之初是基于人体大脑的,随着时间流逝和生命交叠,个体层面的记忆就显得岌岌可危。要长久地保存脱贫攻坚记忆,就需要处理好与社会、文化外部框架条件的问题。这就涉及如何将个体记忆转化为社会记忆的更深层面的问题。我们认为,建立脱贫攻坚记忆影像库,能较好地留存脱贫攻坚记忆的内容。这样的脱贫攻坚记忆影像库的建立,也有赖于视听语言媒介的记忆建构。脱贫攻坚记忆的展现通过影像记录与重现变得更为直观鲜活,让脱贫攻坚记忆从芳香的田野中走出来,走进千家万户,走进人们的记忆深处。这样的记忆传承方式,也从很大程度上克服了生理上生老病死记忆缺损的阻碍,视听媒介的记录使得脱贫攻坚记忆的代际传承或许会比人际传播做得更好。

建立脱贫攻坚记忆影像库,第一步需要深入基层,采集、整理和加工脱贫攻坚工作中的系列内容,包括典型的致富推广经验、扶贫工作队员与贫困户之间的帮扶故事、扶贫前后生活的各方面变化、脱贫攻坚的工作机制与人员安排,等等。广泛收集而来的脱贫攻坚记忆,不但是我们国家实现国家富强、民族振兴、人民幸福的中国梦的奋斗历史,同样也给全世界其他发展中国家提供了具有可操作性和借鉴意义的“中国经验”。第二步是在采集了众多素材之后,需要进行“去粗取精”的筛选过程,需要将原始的资源进行筛选、加工和整合。第三步利用互联网和线下博物馆等多种形式,灵活地将电子记忆和场景记忆结合起来,以资源库的方式保存和共享脱贫攻坚记忆,通过视听符号和物外载体让脱贫攻坚记忆得到更好地利用与传承。

随着互联网对我们生活的日益渗透,电视作为一种影响广泛的社会化媒体也在不断变革。虽然现在视听内容可以在不同的空间中流转,基本实现了“三屏融合”,即电视端、PC端和移动端。但是就目前而言,传统电视台的PC端和移动端建设质量都有待进一步提升。大多传统电视媒介除了传统的电视平台外,也开设了微博和微信新媒体平台,设有相关的专题网站。但是就目前的受众反馈而言,传统的电视平台仍然是乡村地区的主要媒介接触方式。在微博和微信平台中,阅读量和点赞量均不够理想。下一步还需要结合不同媒介的属性,找到适合各自风格的传播报道手法,突出各自的媒介定位,充分发挥视听传播中的优势和经验,做好脱贫攻坚记忆影像库的建设。避免简单粗暴地将传统电视平台的内容照搬到不同的平台,忽略不同媒介受众的使用习惯,弱化音视频内容在建构脱贫攻坚媒介中所起的重要作用。虽然目前在农村地区,电视仍然是主要的传播渠道之一,但是随着互联网建设进程的加快,必须要进行媒介融合传播。扩大脱贫攻坚内容宣传的覆盖面,使得更多人能参与到脱贫攻坚记忆建设中去。避免脱贫攻坚记忆浮在表面,努力使浅层记忆转化为深层记忆,让脱贫攻坚记忆得到更好的传播与传承。

经过前面的梳理,我们不难发现,电视媒介对脱贫攻坚记忆的形塑是比较成功的,存在着细小的瑕疵,也存在改进的空间。今后应该朝着延续与传承的方向,继续做好记忆的刻写,留下我们脱贫攻坚之路上的美好记忆。从总的情况来看,如果要将脱贫攻坚媒介记忆作脉络归结的话,我们认为从以下的三个方面进行归纳。

(一)互联网助推媒介记忆的渗透

在互联网时代的今天,网络将我们包围着。原来只有臺式电脑的时代,连接网络要受到物理空间的限制,再到笔记本电脑时代,物理限制稍有打破。到智能手机高度普及的今天,随时随地、每时每刻都可以享受到高速的互联网服务,我们也就被网络信息裹挟着前行。我们就生活在这样一个时代,互联网拓展了我们知识的边界,帮助我们记忆更多我们难以记住的信息。与此同时,网络记忆的书写者某种程度上也成了记忆甚至是历史的书写者。媒介不再是一个各自为阵的孤岛,在媒介融合的时代,网络将是所有媒体发展不可回避的转型偏向。

互联网在渗透着我们的生活,互联网也开始逐渐掺杂着媒介记忆,从而渗透我们的记忆。根据中央媒体融合的部署和要求,从“我中有你,你中有我”到“我就是你,你就是我”的转型过程中,互联网将在我们以后的生活中扮演着越来越重要的角色。今后记忆研究的核心场域,非常可能从传统媒体,如广播电视等,转移到互联网中去。虽然当下的许多研究已经开始这样做了。某种程度上,这是本文的一个研究局限,但是我们可以在今后的研究中进行弥补,进一步丰富记忆研究的成果。

在5G技术的助推下,媒介生态也将面临新一轮调整,媒介记忆也将与网络记忆勾连的程度愈来愈大。我们在研究中也发现,黄文秀的故事除了在传统媒体中报道较多之外,网络媒体也起到了促进脱贫攻坚记忆刻写的正面作用。虽然现在网络媒体的采访权仍有所限制,大部分内容仍依赖于传统媒体的专业采编团队,但是随着时代和互联网的发展,今后可能会有所变动。因此,在脱贫攻坚媒介记忆的脉络归结上,互联网对媒介记忆起到了重要的助推作用,并且在今后的发展中,这种助推作用还将持续并有所提升。

(二)个体记忆扩散影响媒介记忆

在记忆理论的研究中,个体记忆是一切记忆的起点,也是一切记忆研究的源头。如果离开了个体记忆,一切记忆犹如巨木失去了根茎。

我们常说,个体记忆是“记忆微光”,之所以用这样的比喻是源自个体记忆的不起眼,同时也不可或缺。如果个体记忆缺失,我们将可能丧失记忆的完整度,甚至是模糊记忆。以南京大屠杀集体记忆为例来说,很多研究者都非常注重慰安妇幸存者的口述史研究,这些个体记忆的还原,也将是集体记忆塑造的过程。我们当前正处在脱贫攻坚的关键时刻,需要当事人和鲜活的故事,都相对来说比较容易,我们不希望脱贫攻坚记忆也像南京大屠杀记忆受到时间冲刷后变得十分脆弱之时,再来做这样的抢救性的记忆留存。

因此,本研究想在这方面做一些努力和尝试。当然,这从某种侧面也印证了,部分个体记忆将会扩散到媒介记忆中去,像黄文秀的个人记忆就随着媒体的报道,扩散到了媒介记忆中去,甚至构成了我们关于脱贫攻坚的记忆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我们承认,并不是所有的个体记忆都有可能成为媒介记忆中的一环,媒介只会选择其中的典型和关键来书写记忆。这是一种带有选择倾向的记忆刻写活动,必然受到当时的时代思潮和政府政策的影响。在某些时候,官方叙事与民间叙事会存在争夺,甚至是对立,这在前人研究春晚记忆和南京大屠杀集体记忆中都有所体现。民间叙事对记忆书写的争夺,其实也是个体记忆与媒介记忆博弈的过程,并体现了个体记忆的扩散将影响媒介记忆。

(三)家国身份认同奠定记忆传承

脱贫攻坚体现着社会主义的优越性,不落下任何一个地方,不落下任何一个民族,从而全面建成小康社会。这是中国的政治体制所带来的福音,与其他国家完全不同。

记忆的传承,离不开对历史的认同,对文化的认同。脱贫攻坚记忆是中华民族记忆环扣中重要的一环。对脱贫攻坚记忆的书写,凝聚着中华儿女的心,它联系着贫困户、帮扶人、第一书记、中国政府、中国共产党等众多对象。

中华上下五千年,每个时代的记忆都离不开当时的历史环境,受到时代背景的巨大影响。每个时代的记忆,都在传承着我们的文化记忆,是我们中华儿女相互认同和家国认同的基础。身份的认同,是中华民族记忆的自然延伸,二者互为因果。因为家国身份的认同,因此重视记忆的传承。反过来,由于记忆的延续性和传承性,又加深了家国身份的认同。在脱贫攻坚记忆中亦是如此,关于脱贫攻坚的记忆正是“人”的记忆,脱贫攻坚的故事就是“人”的故事。“人”不仅包括所有脱贫攻坚的受益者和帮助者,也包括我们任何一个回望这段历史的记忆传承者。期间所蕴含的精神,刻画的符号,都是组成我们脱贫攻坚记忆的重要符码和灵魂。脱贫攻坚记忆的建构也是一次文化认同的生根之旅,个体在集体记忆中找寻到内心的归属感和认同感。人们能够通过脱贫攻坚记忆,回望过去来时的路,关照当下的美好现实,看到光明无限的未来。

[1]郑保卫.马克思主义新闻观中国化的历史进程及其理论贡献[J].新闻与传播研究,2018(2):126.

[2]杨保军.当前我国马克思主义新闻观的核心观念及其基本关系[J].新闻大学,2017(4):146.

[3]学习贯彻习近平总书记新闻舆论工作座谈会重要讲话精神[EB/OL].http://politics.people.com. cn/GB/8198/402509/.

[4]郭蓓.融合传播时代网络舆论引导与马克思主义新闻观之践行——基于共情理论的思考[J].现代传播(中国传媒大学学报),2019(8):56.

责任编辑陆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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