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过程人民民主的“虹桥故事”

赵光

虹桥街道是全国人大常委会法工委设立的首批基层立法联系点之一。2019年11月，习近平总书记到虹桥街道考察时，就全过程民主发表了重要讲话。我有幸于2019年底至2020年底在虹桥街道办事处挂职，在和街道干部群众一起工作的过程中收获良多、受益匪浅。特别是人民群众对基层立法联系点工作的积极参与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也让我深受教育，深切感受到全过程人民民主的勃勃生机和活力。

未成年人参与立法是一次宝贵的成长经历

虹桥街道基层立法联系点附近的华东政法大学附属中学（以下简称华政附中）是全国第一所法制附中，鼓励学生参与学校事务，例如设立“生活与法”主题课程、商议制定“无校服日”和“学生在校使用手机规定”等多项校内规定，培养学生明德尚法的意识和能力。

2020年8月，全国人大常委会就未成年人保护法修订草案征求意见，虹桥街道基层立法联系点到华政附中和部分学生代表进行了交流，并听取他们的意见和建议。当时还是暑假期间，同学们事先通过网络对草案内容进行了学习和讨论，活动当天约定上午9点开会，但是同学们7点就到学校做准备。在会上，同学们播放了自己制作的未成年人保护方面的微视频、作了《法案形成面面观》的报告，分享了他们学习未成年人保护法修订草案的体会，围绕留守儿童的监护、校园惩戒、网络保护等内容提出了非常好的意见建议。

修订草案中规定，司法机关发现监护人存在侵害未成年人有关合法权益等情形的，应当责令监护人缴纳保证金，一些情形下还可以没收保证金。有的同学提出，每个家庭经济条件不一样，如果让监护人缴纳保证金，有的时候会给家长造成经济负担，反过来对未成年人造成不利影响，建议对家长还是以教育为主。新修订的未成年人保护法最终采纳了这一意见，删除了关于保证金的规定。全国人大常委会法工委还专门给同学们发来感谢信，感谢他们对立法工作的参与和支持，同学们深受鼓舞，认为这是他们人生经历的重要一课。

还有一位同学提出，应当在法律中明确规定对未成年人的票价优惠应当按照年龄标准而非身高标准施行。这个意见没有被直接采纳，她感到有点失落。但是她父母向她进行了解释，告诉她法律的制定需要考虑全国各地的情况以及全社会各方面的意见。她听后就释然了，并且表示，参与立法本身就是一次宝贵的成长经历，自己以后还要多多学习和参与。

与华政附中同学们的交流也让我深切体会到“后浪”的智慧和力量，推进中国的民主法治事业需要一代又一代的年轻人加入进来，成为承前启后的中坚力量。虹桥街道基层立法联系点先后通过各种形式，为长宁区委党校学员以及华东政法大学、上海大学的学生介绍我国科学立法、民主立法、依法立法的成就，吸引更多的年轻人参与到立法中来，让他们在参与中增强对中国民主的感受和认同。

退役军人意见被采纳是最好的“获得感”证明

2020年制定的退役軍人保障法是社会关注度比较高的法律，各方面通过基层立法联系点积极为完善法律草案建言献策，立法机关充分吸收采纳大家的意见建议，是良性互动的一个典范。

刘旭是一名军队转业干部，退役后创办了网络公司，在虹桥街道办事处附近的写字楼办公，他本人也是虹桥街道基层立法联系点的联络员。他在街道组织的退役军人保障法草案征求意见座谈会上提出的多条意见建议被采纳。例如，对受到刑事处罚的退役军人中止、降低或者取消其相关待遇的，审批机关由县级主管部门修改为省级主管部门，并报国务院退役军人工作主管部门备案。刘旭表示，通过这次参加退役军人保障法草案意见征询工作，自己切切实实感受到了民主获得感，“全国人大常委会尊重大家提出的意见，采纳大家的意见，是最好的‘获得感’证明，自己要始终保持军人本色，积极发挥自身作用，为社会多做贡献”。

静安区江宁路街道办事处是上海市人大常委会的基层立法联系点，为了更广泛听取各方面对退役军人保障法草案的意见建议，我们和江宁路街道联合召开了一次座谈会，这次会上提出的许多意见建议也被采纳。江宁路街道一位参会的群众很激动，后来专门给街道办事处基层立法联系点负责人发信息，表示自己的意见被立法机关所重视，感受到了民主立法对老百姓来说是实实在在的事情。

基层群众热情参与主动建言保障立法高效高质

基层立法联系点设立几年来，获得了群众越来越多的认可和支持。群众参与基层立法联系点的活动，既有受邀参加座谈会的，也有主动提出意见建议的。

陈先生在虹桥街道基层立法联系点附近办公和居住，他到立法联系点办公地古北市民中心办事的时候，在留言簿上写下了他对完善物业管理法律制度的建议。他提出实践中召开业主大会比较困难，建议加强业主大会和业主委员会之间的联系，确保业主委员会真正维护全体业主的合法权益。虹桥街道党工委书记胡煜昂看到留言后，要求我们和陈先生联系，安排好后续沟通工作。我根据陈先生留下的电话和他进行了联系，并到他办公室当面沟通。我介绍了立法联系点建设和开展工作的情况，同时就他提出的建议进行了沟通，陈先生进一步介绍了他在工作和生活中对物业管理问题的研究和想法。当时，十三届全国人大三次会议表决通过民法典不久，他对民法典相关条文逐字逐句研究后继续和我联系，讨论如何贯彻落实好民法典的规定。在我们诚挚邀请下，陈先生欣然答应担任虹桥街道基层立法联系点信息员，积极参加法律草案意见征询和基层立法联系点宣传活动。

信息员参加基层立法联系点的活动都是志愿性质的，需要付出大量时间和精力，但这丝毫不影响他们的热情。各级人大代表、市一中院和长宁区法院的法官、各合作单位的职工、律师等在繁忙的工作之余，也积极参加基层立法联系点组织的法律草案意见征询活动，有时候无法参加会议，他们就通过微信等方式发来意见建议。2020年，市人大常委会实现了基层立法联系点在全市各区的全覆盖，在市人大常委会的关心支持下，虹桥街道基层立法联系点和市人大常委会的基层立法联系点实行联动，人民群众积极热情地参与到国家立法中来，保障了征求意见的高效率和高质量。

今年10月，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央人大工作会议上发表重要讲话，指出：“我国全过程人民民主实现了过程民主和成果民主、程序民主和实质民主、直接民主和间接民主、人民民主和国家意志相统一，是全链条、全方位、全覆盖的民主，是最广泛、最真实、最管用的社会主义民主。”基层立法联系点是践行全过程人民民主的重要渠道和平台，在虹桥街道，我更直观、更深切体会和见证了全过程人民民主的生动实践，全过程人民民主提升了广大人民群众的获得感、幸福感、安全感。

（作者系全国人大常委会法工委社会法室干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