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中国医生》的战“疫”隐喻与影像叙事
2021-12-23何美
摘要:隐喻不仅是语言修辞,更是思维方式和认知工具,兼具社会治理逻辑。电影《中国医生》化用“疫情防控是战争”的战“疫”隐喻,通过影像叙事进行类型表达与强化,全景式展现战“疫”主体、战“疫”地点、战略战术、战“疫”结果等隐喻系统,成为记录中国抗疫历程、总结中国抗疫经验、凝聚抗击疫情强大力量的医疗行业片特别是疫情防控主题的电影佳作。近期一批影视作品探索隐喻系统,体现马克思美学思想,助力中国特色中国风格中国气派。《中国医生》也启示影视作品更多可能。
关键词:《中国医生》电影 疫情防控 隐喻 影像叙事
建党百年献礼片《中国医生》与《1921》《革命者》等共热2021年暑期档,重现2020年新冠肺炎疫情防控斗争中的生离之苦、死别之痛、英雄之力、凡人之情,成为生活镜像和时代记忆。《中国医生》迅速斩获约13亿元票房,口碑好评热度持续上升。该片由中宣部电影局主抓,国家卫健委、国家疾控中心专业指导,中共广东省委宣传部、中共广州市委宣传部与中共湖北省委宣传部、中共武汉市委宣传部联合摄制,广东博纳影业传媒有限公司、珠江电影集团、湖北长江电影集团等联合出品。作品采风之路始于广州,拍摄也在广州杀青,不少情节源于广东驰援武汉医疗队员的真实经历。博纳影业近年出品发行了《红海行动》《中国机长》《烈火英雄》《湄公河行动》《建军大业》《智取威虎山》等多种类型影片,在广州设立大湾区总部后推出首部力作《中国医生》。该片通过影像叙事娴熟表达与强化“疫情防控是战争”的战“疫”隐喻,成为记录中国抗疫历程、凝聚战“疫”强大力量的医疗行业片特别是疫情防控主题电影佳作。
一、疫情防控的战争隐喻
柏拉图《理想国》里有“洞穴”等著名隐喻。他的学生亚里士多德在《诗学》和《修辞学》里最早提到隐喻理论,将“隐喻(metaphor)”定义为“用一个表示某物的词借喻他物”[1]。康德《判断力批判》从哲学角度对隐喻进行分析思考。尼采把修辞学与哲学结合,认为人类亿万年的精神活动都沉淀在语言中,所以隐喻无处不在。乔治·莱考夫和马克·约翰逊合著的《我们赖以生存的隐喻》一书被视为认知语言学隐喻研究的开端。“争论是战争”“时间是金钱”“爱情是旅程”等隐喻论证了该书第一章的定义:“隐喻的本质就是通过另一种事物来理解和体验当前的事物。”隐喻不仅是一种语言现象或修辞手段,更是一种基本的思维方式和认知工具。其中“争论是战争”(argument is war)将战争的概念投射至对争执的理解之中,这一隐喻案例反复出现在书中。[2] 而在以肯尼斯·伯克为代表的新修辞学中,修辞是关乎“认同”的策略。古典修辞学的战争隐喻与新修辞学的对立认同互为补充,通过二元对立语境中“他者”与“我们”的塑造,通过人与病毒的“敌我对立”这一割裂的手段唤醒认同,形成内部团结、实现社会稳定,兼具社会治理的逻辑。
战争隐喻被广泛运用于医疗和传媒等领域,包括医患关系报道、突发公共卫生事件报道、重大灾难纪念报道和体育赛事等。[3] 战争隐喻有认知动因、修辞动因、历史文化动因,并非历史偶然或者随机。19世纪,军事隐喻被运用在肺结核病例的描述上,如“患者很可能在与其(肺结核)的战斗中胜利”。20世纪特别是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军事术语被越来越多地应用于癌症治疗等领域,如癌细胞的“进攻”、免疫系统的“防御”;也用在社会对抗疾病的宏观层面,时任美国总统尼克松在1971年提出“癌症战争”(War on Cancer),签署《国家癌症法案》,被认为是人类对癌症的正式宣战。在风险社会,瘟疫暴发以及环境污染、气候异常、金融危机、恐怖襲击等各类危机更使全人类经由战争隐喻联结成为命运共同体。
中国人习惯以类比或隐喻的方式推理,中国传统意象思维和“庄周梦蝶”的道家哲学即带有隐喻性质,战争隐喻亦频见于非典型性肺炎及甲型流感等防治。新冠肺炎疫情在2020年1月30日即被世界卫生组织宣布为“国际关注的突发公共健康事件”。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多次发表重要讲话,频繁使用隐喻,通过“打赢疫情防控阻击战”“打赢疫情防控的人民战争、总体战、阻击战”“打赢湖北保卫战、武汉保卫战”“疫情防控两条战线”“抗击疫情两个阵地”等,建构出“疫情防控是战争”的国家话语隐喻形态,体现了国家治理智慧和全球治理能力。[4] 面对疫情,广大医务人员以“国有战,召必回,战必胜”的信念挺身而出、冲锋在前。战争隐喻被高频运用,例如出自《易·离》的“出征”、出自《魏书·肃宗纪》的“冲锋”,以及“驰援”“阻击战”“防御战”“勇士”“斗士”“一线”“立军令状”“奋战”“对垒”“火线”“牺牲”等词汇,“抗击疫情,我们在行动”“向奋战在抗击疫情一线的战士们致敬”等表达。《抗击新冠肺炎疫情的中国行动》白皮书大量使用战争隐喻,漫画长卷《中国抗疫图鉴》和电影《中国医生》等文艺作品也运用战争隐喻结构叙事,明确疫情防控的对抗性、紧迫性、重要性,激活与军事相关的集体主义、牺牲精神、服从精神等价值观,并弘扬家国同构、团结合作、天人合一等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进而弘扬伟大战“疫”精神。
二、《中国医生》的影像叙事
2020年4月8日武汉正式解封,《中国医生》电影创作团队进驻武汉,进行采访和调研。12月杀青开始做后期。无数幕后人员付出了不眠不休的努力。面对有限创作时间内的献礼选题,该片巧用战“疫”隐喻和类型叙事。擅长动作片的香港导演刘伟强和主演张涵予、袁泉、朱亚文等主创团队谙熟类型创作,已有《中国机长》经验,此度将武汉比作抗日战争的台儿庄、解放战争的塔山、抗美援朝战争的长津湖,展开紧张的“战争”叙事。[5] 在导演的调度指挥下,在日趋成熟完善的电影工业体系的支撑下,全片通过不断逆转的“战况”事件、持续“奔跑”的动态影像和流畅紧凑的剪辑节奏,较好表现出千钧一发的生死时速感,与导演陈国辉的《烈火英雄》和林超贤的《紧急救援》等灾难营救片同一类型,也与电视剧《最美逆行者》《在一起》和纪录片《中国医生》《中国医生战疫版》《金银潭实拍80天》《人间世·抗疫特别节目》等共同丰富拓展了医疗题材影视作品。[6] 面对特别严重、紧急、需要高度动员和大规模组织的疫情,战“疫”隐喻包含战“疫”主体、战“疫”地点、战略战术、战“疫”结果等元素,构成相互关联的概念系统。其中“战士”不仅是医护人员,也包括快递员和社区居民等,“面对疫情,每个人都是战士”;“战场”也不仅仅是医院,而包括所有的生活空间和地域。这些全景式叙事逼真地呈现于《中国医生》影像叙事中。
战“疫”地点构成典型环境。湖北和武汉是全国疫情防控的重中之重,是打赢疫情防控阻击战的决胜之地。武汉市金银潭医院是传染病专科医院,最早集中收治患者,最早打响疫情防控阻击战。《中国医生》将视角聚焦于这一“风暴之眼”,在典型环境中展现密集的戏剧冲突。剧组按照1:1比例,在布景上真实还原了医院内部场景。这既是现实主义创作的需要,又营造出逼仄的紧张感。剧组力求细节的专业严谨,特别聘请多位医学顾问,跟组五个月,帮编剧打磨剧本,监督场景搭建,为主演及几百位群众演员进行新冠肺炎救治和各种重症抢救技术等医疗培训。呼吸机、除颤仪都是真的,精准用药和仪器使用几乎媲美纪录片,令张文宏等专家看完影片表示几乎找不出漏洞。影片还借用了《新闻联播》等纪录影像资料,譬如武汉空城的全景视角鸟瞰、火神山医院的快速建设、全国白衣战士的千里驰援、党中央决策部署等,并伴以字幕的方式进行注解。《新闻联播》是疫情期间获得最为准确有效信息的重要信源,相关报道也作为二度媒介推动影片叙事运动。从新闻播报出现不明病例,从封城与世卫组织的定论,从疫情的混乱恐慌到方舱医院的建立,从治疗方案的讨论到治疗每一个年龄段的人,都容纳在129分钟的影片体量之中。故事影像与纪录影像交织拓展了叙事格局,武汉与首都相互呼应、切换,开放的外部叙事空间构成了全国抗“疫”战场的隐喻,更让希望之光在金银潭医院这一闭合的叙事空间内不断闪耀。[7] 法国哲学家加斯东·巴什拉在《空间诗学》一书中认为“空间并非填充物体的容器,而是人类意识的居所”。[8] 营救类电影总会构建一个承载人类意识的封闭空间,或海上轮船,或海中孤岛,或空中监狱,甚至外太空宇宙。《中国医生》在某种程度上也属于灾难营救重建的电影范畴,在金银潭医院这个封闭空间,塑造了勇敢逆行的中国医生群像。
战“疫”主体成为典型人物。影片在典型环境里塑造典型人物。张竞予院长(张涵予饰)在疫情初期的危急关头站出来:“必须收治病人,有几多收几多。”但院长也无法为爱妻找到一张床位,最后等到医生来电告知妻子感染需要插管治疗时,疲惫加上精神恍惚,摔下楼梯。他却自己站起来,拍拍白大褂,和路过的清洁女工打招呼,感谢她回到医院岗位,提醒注意防护。在克服医疗物资和人手紧缺、救治困难等具体困难中,医务工作者成为战时“急先锋”“冲锋军”。演员们走出表演“舒适区”,张涵予早在新冠疫情暴发初期就关注到了武汉金银潭医院和院长張定宇;湖北荆州人袁泉没看剧本前已主动请战,她饰演的重症医学科主任文婷在第一批大规模病患涌入临时诊治区濒临失控时,果断爬上桌子,拿起扩音器,一吼定乾坤:“你们都想活,我们都想救。伤害我的医护人员的,我会救,我也可以找你算账。”穿上防护服如同身着盔甲,湖北方言里满是侠骨柔情的“她力量”。广东援鄂医生陶峻(朱亚文饰),与张院长因医学观点不同发生争执到最后转为惺惺相惜,与上海援鄂医生吴晨光(李晨饰)也成为生死之交。医护们见面时把握手改成胳膊肘对碰,手术室里头碰头庆祝,为插管不能说话的病人做各种提字板。几位医生都采用了湖北和广东方言演出。《认识电影》认为:“在电影中,方言包含了许多丰富的意义。”[9] 这种地域语言系统及其文化风俗具有隐喻功能,有助于塑造人物形象、强化叙事背景以及增强文化认同等。《中国医生》对战“疫”群体进行了点面结合的立体描摹,张院长和文主任是冷热对比,陶医生与吴医生有动静对比,麻醉科医生辛主任与新手小羊医生(易烊千玺饰)则是技艺“生”“熟”对比。观众在电影中看到专业医生的救死扶伤,也直击了医疗职场菜鸟成长记,还有病患及家属、社会各界对医护人员的感恩和配合。其中广州老爷子除夕为陶峻白酒壮行:“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欧豪、周也饰演快递员金仔夫妻,欧豪激活自己16岁第一份工作——送外卖的记忆,饰演的金仔为赚奶粉钱更冒着生命危险走街串巷为居民快递生活必需品;他以躺在病床上的视角去看医生尽力抢救,强化了濒临死亡时灵魂出窍而又被从死神手里抢回来的极致体验。孕妇小文说“天塌了我也要把孩子生下来”,面对自己与丈夫的先后感染,始终没有崩溃大哭,而以安静微笑表现“女本柔弱,为母则刚”的坚韧。文婷医生先是反问妄图插队的夫妻“你准备拿这里谁的命去换你的命”,后面冷静思考治疗方案,勇敢救治母婴两条生命。美国作家马克·吐温说:“勇敢并不是无所畏惧,而是在心怀恐惧的时候,仍然选择向前。”战“疫”过程有效消弭医患二元对立乃至对战关系,发挥了疏导社会焦虑、缓和社会矛盾、建构“战时同盟”“命运共同体”的治理功能。
战“疫”有战略和战术。从发现首例确诊病例到病毒蔓延,从专家紧急会诊研究到各地医护人员火速驰援,再到第一例遗体捐献;从方舱医院的修建奇迹,到世卫组织派人赴武汉考察,迎战、苦战、增援、鏖战、决战、胜利,每一步剧情递进都很扎实、合理。既有病情突发时措手不及的“遭遇战”,也有传达室大爷与亲友居家坐等救治“阻击战”,还有救治金仔夫妇的“攻坚战”,最后是金银潭医院和武汉、湖北、全国各个战场转入反攻的“歼灭战”,完全契合现实事件流。影片设置了多场会议戏。首先,面对春节临近前人手、物资紧缺等困难,如同战前动员般,张院长召开动员大会,号召医护人员参加“疫战”。两秒钟后,一个姑娘第一个举起手,不需“点将”,主动请缨。举手站立的人群里,自然有微信回复女儿过年不能回家的文婷,最后也包括迟疑的住院医生新手杨小羊。金银潭医院这家专科医院做了剖宫产、接生、脑外科和插管等工作,成为阻击疫情的特种兵,观影时感动落泪的钟南山院士评价,电影真实体现了“中国医生的良心、责任、决心和行动”。《中国医生》还呈现出鲜明的科技感和客观性。“时代报告”式叙事,高频率出镜的“医疗现场”,诸如插喉管上呼吸机、体外膜肺氧合(ECMO)、心包积液抽取、催痰吐血以及生育现场等专业性极强的画面,成为某种意义上的医学纪实影像乃至“奇观”。来自“战斗现场”近乎眩晕的紧张氛围,让观众产生从“窒息”到“重新呼吸”的感官刺激。而每次医护人员默默为抢救无效的去世患者披上绣有“奠”“万古流芳”字样的土黄色裹尸袋,深深鞠躬行礼,显出战“疫”艰难,更表示对生命的敬畏和对死者的尊重,让观众真切“看见”医者与病毒的生死对决。
战“疫”结果是英雄价值和历史记忆。面对中国抗击疫情这个宏大主题,《中国医生》写实再现的诉求强过戏剧表达——人们需要从中寻找共同的情感印记,更汲取面对灾难的力量。以战“疫”为主题,以医护英雄价值为主线,电影对人类共同的悲剧体验和悲壮情怀进行了艺术升华,全景式、系统性并且迅疾地展现了创作团队与观影个体对时代的记忆、感知和思考。毛泽东《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说:“我们判断一个党、一个医生,要看实践,要看效果;判断一个作家,也是这样。”国家的实力是战胜疫情的底气。法国思想家米歇尔·福柯认为电影是一种对“大众记忆再编码的方式”;“让历史‘发生,与历史发生关系,或者强化我们的记忆或遗忘,这也是电影所能做到的”。[10] 法国哲学家吉尔·德勒兹在《运动-影像》中曾用到一个词——“底片”,认为电影并不仅仅在影像中,而且也在头脑中形成运动,“脑即银幕”;经典好莱坞基于“感知—运动”图式组织影像,成功建立起行动与场域之间的不断转换。法国哲学家德里达强调,电影作为记忆档案,不完全是对过去的客观记录或回想;记忆不仅包含过去,也包含未来。[11] 电影等影像可以编码记忆、构成运动、指向未来,被贾磊磊等学者誉为“电子纪念碑”。《中国医生》运用这一时代公器,通过奉献、奋斗、牺牲、集体主义的宏大叙事,建构中华民族的历史记忆,并升华为家国认同。
三、结语:中国影视的隐喻系统
《中国医生》与近期上映一批影视作品《觉醒年代》《山海情》《革命者》《红船》《八佰》《装台》《大江大河》等植根于历史与现实,探索影像隐喻系统,形成独特叙事和视觉风格。从美学角度审视,隐喻是马克思介入文艺问题的一种独特认知方式。学者认为,马克思美学思想以视觉隐喻、有机体隐喻、“基础—上层建筑”隐喻三大隐喻系统的复杂关联为表征,既呈现出从特定文艺视阈向社会历史视阈的开放与转换,又呈现出社会历史视阈中辩证法与唯物史观的交叠互通。[12] 习近平总书记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大会上的重要讲话强调:“坚持把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国具体实际相结合、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相结合。”还有学者认为,“中国电影,应在与时代的互动中,寻找新隐喻系统的重建,进而更新电影的属性和本质。”[13] 与此同时,学界对于战争隐喻的得当使用也有反思。美国作家、艺术评论家苏姗·桑塔格在《疾病的隐喻》一书中认为,对癌症的放射疗法、化学疗法分别使用了空战和化学战的隐喻,因为周围人的态度对病人的伤害大于肉体疼痛和治疗造成的影响,她希望“看待疾病的最真诚的方式——同时也是患者对待疾病的最健康的方式——是尽可能消除或抑制隐喻性思考”。[14] 疾病隐喻、战争隐喻不能泛化,多种隐喻的融合互释或可助力创作更多中国特色、中国风格、中国气派的文艺作品。
《中国医生》急就章不可避免存在瑕疵,医院室内场景和救治场面相对单一,镜头语言略显传统;后半段略显拖沓游离;情真义重,慨当以歌,且有毛不易倾情献唱,但多达四首歌曲未能节制煽情,且减缓叙事节奏。究其原因,一方面是创作时间紧,没有时间仔细打磨;另一方面,客观上由于疫情期间互相隔离的生活状态,创作者们不能近距离地深入一线、深入现场,缺乏切身感悟。但影片运用隐喻叙事、挖掘重大题材、讲述中国故事、留存历史记忆,给影视工作者提供了许多参考和借鉴经验,为中国交出的抗疫答卷予以了一次较为成功的影像总结,对于主旋律影片的开拓和提升作出了有益的探索,也启示“抗疫”题材影视作品的更多可能。
(作者单位:北京大学艺术学院;
中国文联文艺评论中心)
注释:
[1] [10] [古希腊] 亚里士多德:《诗学》,北京:商务印书馆,1996年版,第149页。
[2] [美] 乔治·莱考夫、马克·约翰逊:《我们赖以生存的隐喻》,何文忠译,杭州:浙江大学出版社,2015年版。
[3] 如张薇、毛浩然、汪少华:《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官方媒体报道的隐喻架构分析——基于 SARS和H7N9 疫情报道语料》,《福建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5年,第2期,第100—108、169—170页。
[4] 张倩:《“疫情防控是战争”概念隐喻探析》,《傳媒观察》,2021年,第6期,第63—70页。
[5] [7] 刘永昶:《集体主义话语与电影工业美学的交融——论〈中国医生〉的叙事策略及影像表达》,《传媒观察》,2021年,第7期。
[6] 何美:《电影〈中国医生〉:致敬最美逆行 讴歌医者仁心》,《南方日报》,2021年7月20日,第10版。
[8] [法] 加斯东·巴什拉:《空间诗学》,龚卓君、王静慧译,北京:世界图书出版公司,2017年版,第11、29页。
[9] [美] 路易斯·贾内梯:《认识电影》,北京:世界图书出版公司,2007年版,第208、292页。
[11] [法] 米歇尔·福柯:《反怀旧》,李洋译;《皮埃尔·里维尔归来》,肖熹译,均见米歇尔·福柯等:《宽忍的灰色黎明》,李洋主编,郑州:河南大学出版社,2013年版,第286、312页。
[12] 李立:《想象的理性——马克思美学体系中隐喻的认知维度》,《学术月刊》,2019年,第10期,第150—159页。
[13] 段运东:《中国电影:作为大众栖息的思想隐喻》,《名作欣赏》,2020年,第13期,第22-23页。
[14] [美] 苏珊·桑塔格:《疾病的隐喻》,程巍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18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