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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的五重意蕴

2021-12-23张胜旺

关键词:文明生态建设

杜 邦,张胜旺

(中北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山西 太原 030051)

生态文明作为人类社会演化的新的文明形态,是对人、自然、社会三者协调发展客观规律的遵循,是以在实践中对人与自然、人与社会、人与人、人与自身和谐共生为根本宗旨的伦理规范[1]前言9,这不仅是一种人类文明形态的“绿色”变革,更是一种社会有机整体的协调共生。我国生态马克思主义经济学者刘思华认为生态文明不仅是同过去人类文明发展形态相比较的新时期的历史标记,更是同资本主义文明形态相区别的新阶段的时代标志。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的形成是对马克思主义生态思想的一脉相承和与时俱进,是习近平从意识形态高度把握国内外生态文明建设新风向,基于我国具体生态实践过程中面临的新问题而提出的新理论,是中国共产党人在马克思主义理论指导下对我国社会主义生态文明建设和党的执政规律认识的新高度,也是我国形成具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生态文明建设模式的新探索。

一、理论之源是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的切入点

任何思想或学说都是时代变迁的产物与标志,并服务于时代的发展。党的十八大以来,生态文明建设逐渐融入社会建设的各方面和全过程,习近平关于生态文明建设也从社会、经济、民生等领域作出了一系列立意高远、内涵丰富的重要论述。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作为新时代最新的理论成果,它的形成必然有其思想渊源,这些底蕴深厚的早期生态理论是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的切入点。

1.对中国传统生态智慧的发扬

习近平指出:“中华民族向来尊重自然、热爱自然,绵延5000多年的中华文明孕育着丰富的生态文化。”[2]4这些历久弥新的中华传统智慧延续着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光辉思想。我国古代的生态智慧大体可以分为以下两类:

一是“天地与我并生,万物与我为一”的伦理道德思想。中国传统儒家思想崇尚“天人合一”的生态伦理示范,无论是孔子的“天人合德”、孟子的“天人相通”,还是董仲舒的“天人感应”,都是从整体世界观的角度来探讨人与自然的辩证关系,这是古代朴素思想充满哲学与生态意味的体现。佛家主张“众生平等”,即世间万物从相上来看千差万别,从本体上看即一体不二。这是由佛家慈爱思想衍生出的具有普遍性、无差别的平等,是在博爱、普世的世界观框架内衡量人与自然关系的准则。道家推崇阴阳“和谐相生”,要想达到万物和谐的境界必须遵循天地运行的自然法则,即“道法自然”和“知常曰明”,而自然规律恰恰体现在“道”和“常”中。冯友兰对这一哲学思想作出了极为赞赏的评价,并将其称为“宇宙事物变化之通则”[3]。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正是立基于中国传统生态哲学思想,擒传统哲学流派之火,耀传统哲学智慧之光,辩证汲取中华传统生态智慧之思,不断融合、凝聚而成的。

二是“图之于未萌,虑之于未有”的行政律令法规。我国最早关于环境保护的律令可追溯到周朝,据《周礼》记载,早在西周时期就专设负责保护环境的部门“虞”,并配以“虞人”“迹人”“渔人”“囿人”等官职,分管山泽、狩猎、渔政、百兽等。春秋战国时期主张因时制宜、参赞化育、禁绝樵采,人与自然的关系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从最初对自然的简单管理上升到具有人文意蕴的哲学探讨。例如,由两汉人所撰,集前代星象、祭祀、法令之大成为一体的杂凑撰集《礼记·月令》,将一年划为四时,每时又分三月,每时每月都有相对应的礼制,以此指导农业生产与人事活动。历史上以苛繁而著称的秦律,在《秦律十八种·田律》这一章节中对“伐材”“焚草”“麛彀”①麛彀:“麛”是指幼鹿或泛指幼兽;“彀”是指圈套、牢笼。“麛彀”之意为捕捉幼兽。“置罔”②置罔:“罔”古语同“网”,指设置捕捉鸟兽的网具。“田猎”等具体事宜作了极其严格的规定。唐代时期的《唐律疏议·杂律》中规定了对违反环境保护人员的惩戒措施,如“种植恳食者,笞五十”“其穿垣出秽污者,杖六十”等。宋代时期,据《宋史·职官志五》记载曾设“街道司”来负责“掌辖治道”,疏导路面积水以及管理城市卫生。明清两代除承袭前制外,对环境治理方面的规定进一步细化,尤其是清代的《大清会典事例》中颇有记载。例如,乾隆七年谕令“使山林川泽丘陵之民,得享山林川泽丘陵之利”等。我国历朝历代诸多法律条文都不乏有关生态的规定,这从侧面反映出统治者对人与自然关系认识程度的加深。由此看来,中国古代无论是从伦理道德上还是从法政律令上,都具备了缓解人与自然矛盾,协调人与自然关系的思想意识。这些优秀的传统生态智慧作为中国优秀传统文化的精华,是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形成的理论渊源之一。

2.对马克思主义生态观的继承

马克思主义生态观是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一脉相承的源泉活水。虽然生态学在马克思生活的那个时代还未出现,基于资本主义工业生产而带来的生态问题也才初现端倪,但当他看到英国、德国等西方发达资本主义产业革命对大气和水体污染所带来的生态问题,看到伦敦、泰恩河畔的新堡等城市产业工人所居住的“住宅地狱”,看到这些城市的生存环境对劳动者身心健康和生命安全的摧残与破坏之时,他还是颇具卓见地预见了即将到来的生态诘难。在马克思早期的著作《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和《德意志意识形态》中就开始探讨人与自然的关系问题,并将其一以贯之到《政治经济学批判》和《资本论》中,而这一哲学思考的核心就是人与自然的统一。马克思突破性地引入“社会视角”,将社会关系纳入人与自然的探讨中,主张人、自然、社会三者的和谐共生与高度统一,并提出“自然基础”与“物质前提”是人类生存和社会发展的先前条件这一哲学论断。马克思指出:“人的肉体生活和精神生活同自然界相联系,也就等于说自然界同自身相联系。”[4]这有力地说明了“人是自然存在物”与自然界是“人的无机的身体”二者的互通互联。马克思的生态理论光辉之处在于通过探讨人与自然的关系来阐释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哲学思想,这一点与我国当今如火如荼的生态文明建设是同频共振的。生态文明不仅是未来人类文明发展的理想蓝图,更是马克思、恩格斯对资本主义工业文明的现实批判与科学思考,是理想性与现实性的高度统一的科学理论。[1]前言6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正是基于马克思主义生态观,对人类社会经济发展和文明演进得出的科学论断。

3.对近代西方生态思潮的重思

对工业文明所带来的生态问题的反思,极大地促进了近代西方生态思潮的演化,进而出现了生态思潮从思想领域向实践领域的过度。“生态学”一词最早在1866年由德国生物学家恩斯特·海克尔(Ernst Haeckel)提出,并将其定义为“讨论动物与外界环境关系的学问”[5]。19世纪后半叶,西方各国均有学者强调生物与环境交互作用的重要性。美国学者奥尔多·利奥波德(Aldo Leopold)在他的《沙乡年鉴》一书中要求人类关心生态平衡与环境保护,提出要转变人类在自然中的角色,实现从征服者到平等的成员或公民的转变。[6]20世纪中期,震惊世界的“六大污染”“八大公害”等危及人类生命健康的重大环境污染事件再次敲响了生态危机的警钟。在《寂静的春天》中,蕾切尔·卡逊(Rachel Carson)描述了人类因过度使用杀虫剂而造成的自食恶果式的悲剧,她指出人类的破坏不仅危害了居住的大地,还危及了与人类共享大自然的其它生命。[7]1972年,罗马俱乐部发表报告《增长的极限》,该报告作出预测,如果人类对各种资源的消耗持续下去,将造成“人口和工业生产力双方有相当突然的和不可控制的衰退”[8]。自20世纪70年代以来,生态思潮开启了从理论领域向实践领域蔓延的大门,逐渐延伸至政治领域。生态与政治的联合,衍生出一系列生态政治运动。这种生态政治运动基于现实的反思,以新的思维观念来调整国家治理中人与自然的关系,以求实现人与自然的和谐发展。在这些“绿色”政治运动的鼓舞下逐渐掀起一场主张生态保护,涉及经济、社会、哲学等各个领域的“绿色浪潮”。在这场席卷全球的“绿色革命”中,人类逐渐意识到那些令人警醒的生态危机都是工业文明掠夺式发展带来的外在表现,而这又是造成人类生存危机的祸根。这些近代西方生态保护思潮对工业文明发展方式的重思也是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形成的渊源之一。

二、实践之基是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的落脚点

马克思指出:“一切划时代的体系的真正的内容都是由于产生这些体系的那个时期的需要而形成起来的。所有这些体系都是以本国过去的整个发展为基础的。”[9]作为新时代指导我国社会主义生态文明建设的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其形成必然有着长期的实践基础,这个实践基础来自习近平长期基层工作的生态实践,对我国历代领导人多年生态建设的经验总结和新时代我国生态文明建设的不懈求索,这些脚踏实地的实践是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的落脚点。

1.基于习近平长期基层工作的生态实践

为官一任,造福一方。20世纪60年代,习近平从陕北梁家河下乡插队的知青到成为梁家河大队党支部书记,这一步步的基层工作经历孕育了习近平生态思想的萌芽。在这个山壑丛生的陕北高原上,面对恶劣的气候和严重的水土流失,习近平带领梁家河的乡亲们打淤建坝、植林铺路、开荒造田、解决温饱。后来他又远赴四川绵阳学习沼气技术,给延川县带来了轰轰烈烈的“沼气革命”,这不仅解决了当地做饭、取暖、照明等问题,也避免了秸秆焚烧带来的环境污染,实现了资源的可持续循环利用。20世纪80年代,习近平在河北正定任职期间,他依据当地实际自然条件,转变农业发展模式,实行“半城郊型”发展思路,大力发展生态产业,并且依据当地特色,提出“旅游立县”的口号,立足实际打造“正定旅游”模式。20世纪90年代,习近平在福州任职时,针对福州的经济发展方式强调要“注重经济、生态以及社会效益三者之间的平衡与统一”[10]。他因地制宜,发展生态产业,力图打造“绿色福州”。他在2002年开始主政浙江时期,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的框架愈发清晰。他先后提出“绿色浙江”“生态浙江”“美丽浙江”等一系列目标。对于经济建设要可持续发展,不能“吃了祖宗饭,断了子孙路”;对于西湖湿地以及周围的文化景观要让其“延续城市文脉”;对于生产发展“既要GDP,又要绿色GDP”。面对“七山一水两分田”的浙江,习近平科学地论述了绿水青山和金山银山的辩证关系,在这一科学的论断中,他指出:“找准方向,创造条件,让绿水青山源源不断地带来金山银山。”[11]正是多年的基层工作探索与实践,源源不断地为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的形成奠定了坚实的根基。

2.基于中国多年生态建设的经验总结

旧中国长期的社会动荡给我国生态环境造成了极大地破坏。新中国成立后,面对凋敝的山河,毛泽东提出“绿化祖国”的号召,要“消灭荒山荒地”,在一切可能的地方实行绿化,从此全国上下掀起了植树造林的热潮。此外,毛泽东还注重兴修水利,先后治理了淮河、黄河、海河等困扰当地百姓的水患问题。改革开放后,伴随着经济的发展,我国生态建设也步入快车道,邓小平提出“植树造林,绿化祖国,造福后代”的口号。面对黄土高原的水土流失,他提出先种草后种树,黄土高原变牧区的伟大畅想;面对风沙的侵扰,“绿色长城”和“三北防护林”建设被提上日程。20世纪90年代,江泽民提出实施西部大开发战略,推进退耕还林,再造秀美山川,还提出了经济发展与环境保护相协调的可持续发展战略。进入21世纪,胡锦涛提出不仅要坚持科学发展观,还要建设生态文明,“要创建以资源环境承载能力为前提,以自然规律为基本准则,以促进可持续发展为主要目标的环境友好型社会。”[12]进入新时代,习近平更加突出了生态文明在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各方面的地位和作用,并逐渐完善了习近平新时代生态文明思想,这是我们党长期以来生态建设实践经验的结晶与升华。

3.基于新时代我国生态建设的不懈求索

早在党的十七大上,我国就提出建设生态文明。从党的十七大到十八大,我们实现了从“建设生态文明”向“生态文明建设”的转变,这一步也是从目标向实践的转变。进入新时代,生态文明建设被摆在了更突出的位置,也融入了社会建设的各个领域。我国水资源短缺问题一直是制约经济社会发展的一个难题,习近平强调,解决水资源问题既要集约利用、降低消耗,又要大力发展节能产业和新能源,促进资源的再生利用。面对频发不断的海洋污染,他指出要采取开发与保护并重,污染防治与生态修复并举的科学策略;面对我国新农村建设中的走向问题,他指出要依据实际路子遵循乡村自身规律和乡土风貌,既要解决开发和保护、建设和吃饭的两难问题,又要望得见山、看得见水、记得住乡愁;面对农业发展中的欠账问题,他指出要以发展生态循环农业为目标,既要农业生产标准清洁化,又要节水、节肥、节药约束机制化;面对百姓意见较多的空气质量问题,他指出既要重点区域大气污染联防联控,又要坚决打赢蓝天保卫战。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正是在解决生态实践中面临的现实问题而逐渐成熟巩固的,这种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一个问题一个对策的解决方案,正是理论指导实践,实践又上升为理论的过程,这也是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不断体系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实践证明,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既是新时代我国生态文明建设中经得住考验的真理,又是我国生态文明建设方向的有力指引。

三、发展之策是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的主攻点

工业文明的发展不仅造成了阶级的对立,还造成了人与自然的尖锐矛盾和关系异化。这种“高投入、高消耗、高污染、低效益”的文明发展模式必然会被生态文明这种新的文明形态所代替。我国的生态文明建设是以和谐共生、良性循环、全面发展为目标,以改善人与自然的关系为切入点,以此带动经济、文化、社会的各方发展。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正是指导我国生态文明建设的理论依据,这其中众多关于发展的重要论述成为提高我国生产力的主攻点。

1.生态就是生产力的“两山论”

“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这一科学论断最早源自“余村经验”。身处浙江北部的余村群山环绕、矿产丰富,但生态条件极为脆弱。早年间,村民靠挖山采矿,建水泥厂来发展生产,但紧随其后生态环境的极度恶化让这个小村落陷入了恶性循环。自此,余村村民痛下决心,他们关停矿山、封山育林、恢复植被,利用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转型发展农家乐、田园观光、生态旅游等产业,实现了从“卖资源”到“卖风景”的转变,走上了生态致富路。习近平在这里考察时提出了著名的“两山论”,后来他又在《浙江日报》的“之江新语”专栏科学地论述了“两山论”的辩证统一关系。绿水青山是自然财富,金山银山是物质财富,以“绿水青山来换金山银山”的不可持续式生产方式必然带来灾难性后果。要想实现人与自然的和谐,摆脱传统发展模式的“黑色陷阱”,就要从思想观念上实现根本转变,将“绿水青山”和“金山银山”放在同等重要的位置上,即“既要绿水青山又要金山银山”。而“余村经验”也告诉我们,在顾及生态诉求下,只要处理好生态与发展的关系,“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如今,“两山论”先后被写进十九大报告和党章,“余村经验”成为了我国社会主义生态文明建设的缩影,上升到了推进我国生态建设的重要理论指导。习近平在主持十八届中央政治局第六次集体学习会议时指出,要“牢固树立保护生态环境就是保护生产力、改善生态环境就是发展生产力的理念”[13]209。宜居的生态环境不仅是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生态诉求,更是我国实现伟大复兴的动力源泉。

2.生态就是福祉的“民生论”

“环境就是民生,青山就是美丽,蓝天也是幸福。”[2]12我国大力推进生态文明建设是为了解决过去粗放式经济发展带来的日益突出的环境问题,但归根结底还是为了提高人民生活的环境质量和民生幸福指数。随着我国现阶段社会主要矛盾的转化,人民对宜居的生态环境也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已经形成了从过去“盼温饱”到现在“盼环保”,过去“求生存”到现在“求生态”的转变。[14]习近平指出:“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就是我们的奋斗目标。”[13]4无论是在早期的基层工作还是后来到中央主政,习近平说的最多的是民生,每次实地调研关心最多的还是民生,他始终以人民群众对生态环境的需求就是生态文明建设的动力,人民群众对生态环境的目标就是生态文明建设的方向为己任。2016年,习近平在青海考察工作时强调,过去为了加快经济发展和提高农业生产力,进行了不少毁林开荒、围湖造田等活动,现在我们在生态环境方面的欠账太多了,一些积郁已久的环境问题不仅严重影响了人民群众的身体健康和生活质量,而且已经从经济发展问题转变成了民生问题。将生态问题与民生问题进行挂钩,体现了中国共产党人真真切切以民为本的思想。面对工业化进程中带来的环境欠账问题,要树立久久为功的理念,他强调生态问题的治理是一场硬仗,要让老百姓看到我们治理生态问题的决心和信心。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蕴含了丰富的民生理念,生态就是福祉,民生就是大计。在生态文明建设中关注人民群众的根本诉求,提高人民群众的幸福感和获得感,这是我国探索绿色发展之路的最普惠、最殷切的期望。

3.生态就是引擎的“创新论”

自工业时代以来,创新为人类文明的发展与繁荣插上了腾飞的翅膀。在我国提出的五大发展理念中,创新也被摆在了首位。无论是体制改革、社会治理,还是我国生态文明建设都需要创新来当“排头兵”。习近平在2018年全国环境保护大会上的讲话,也蕴含了一系列生态文明建设中的突破与创新。首先,生态文明建设开创了“新理念、新思想、新战略”的目标。要想摆脱传统“先污染、后治理”的模式,必须从理念和实践方案上进行彻底扭转。十八大以来,党中央相继出台了40多项关于生态文明建设的保障制度和改革方案。例如,对生态文明建设进行目标评价考核、开征环境保护税、实施生态补偿等。这些具有创新性的举措都为进一步的生态文明建设提供了动力和后续保障。其次,生态文明建设实施了“根本性、开创性、长远性”的措施。习近平亲自挂帅,严查严办了一系列在社会上造成恶劣影响,破坏生态环境的突出事件。例如,习近平先后六次就秦岭北麓私建别墅,试图将“国家公园”变为“私家花园”的生态破坏事件作出批示,要求严查彻查、一查到底。最后,生态文明建设形成了“全方位、全地域、全过程”的局面。从城市河湖水环境的治理,到山水林田湖草一体化生态修复与保护,再到推动长江经济带“不搞大开发”式的发展,逐渐形成了由小及大、由区域到全国、由针对性治理到生态系统有机整体推进的生态治理思路,形成了中央督查、地方负责、百姓监督的监管模式。良好的生态环境不仅是人民安居乐业的期盼,更是我国经济社会各方面创新发展的“清洁”动力源。

四、制度之约是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的保障点

完善生态文明制度是保障生态文明建设有序推进的生命线,是衡量生态文明建设的基准线,更是督促落实地方责任的警戒线。习近平指出:“要深化生态文明体制改革,尽快把生态文明制度的‘四梁八柱’建立起来,把生态文明建设纳入制度化、法制化轨道。”[15]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体系中蕴含着丰富的制度建设理论,这些生态制度约束是新时代践行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与推动我国生态文明建设的保障点。

1.严守“山水林田湖草”的生态保护红线

习近平指出要严格落实生态空间用途管制制度,将这一制度从耕地“扩大到林地、草地、河流、湖泊、湿地等所有生态空间”[16]104。马克思主义生态观是从整体角度来探讨人与自然的关系,是真正的、唯物的、辩证性的本体论意义上人与自然的统一,而作为一脉相承的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从系统论的角度探讨山水林田湖草的生态系统。2016年,习近平在宁夏考察工作时,面对六盘山、贺兰山、罗山等自然保护区的建设,他强调要继续严格推进封山禁牧的措施,加大力度推进退耕还林还草。在十八届中央政治局第四十一次集体学习会议上,习近平强调要拿出几条硬措施来加大水污染的治理力度,将节水纳入严重缺水地区的政绩考核。面对水污染问题,一方面要严格控制七大重点流域干流沿岸的重化工等项目,另一方面要加大城市黑臭水体的整治力度,实现从“水源”到“水龙头”的全程监管。义务植树推行40多年来取得了良好的成效,习近平在首都参加义务植树时指出要严格依法保护森林,增强义务植树效果。森林不仅是生态系统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我国经济社会发展的绿色保障。针对我国西部、西南部等生态脆弱的重点保护区域,习近平指出要实行居民异地搬迁政策,实施退耕还林还草、湿地保护恢复等重大生态工程。山水林田湖草是存在人类生活中并与人类联系最密切的生态循环系统,这一生态系统的稳定不仅直接影响着人民群众的身心健康和居住环境的优劣,还对我国整体推进生态文明建设具有靶向性作用。因此,严守山水林田湖草这一条生态保护红线就显得格外重要。

2.坚守“最严格、最严密”的法治约束底线

“保护生态环境必须依靠制度、依靠法治。只有实行最严格的制度、最严密的法治,才能为生态文明建设提供可靠保障。”[16]99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各个领域都离不开制度,要完善社会主义生态文明建设过程中的法治,发挥法律在生态文明建设中的兜底作用,把法治作为生态文明建设过程中校准方向的基准线,督促地方落实责任的高压线。要建立严格、严密的法治约束底线。首先,要从完善经济社会发展考核评价体系着手,加快完善相关考核办法和建立有效的奖惩机制,彻底转变过去“以GDP论英雄”的衡量标准。习近平强调对于环境治理不力的地方要实行一票否决制,要在评价体系中加大生态环境所占的分量。其次,要健全国家自然资源资产管理体制,解决过去因责任不明确造成的生态文明建设过程中一些突出问题。对于自然资源的使用需要从源头、过程、后续保障三个方面分步走。第一步,针对源头问题,要对自然资源现有情况进行摸查,制定相关的预警机制来推进当地生态环境保护的监管力度和督查力度。第二步,针对自然资源使用过程中的问题,要进行资源有偿使用,避免无限制地索取和不节制地浪费。第三步,针对自然资源使用过程中造成的资源损害、浪费和生态环境破坏问题以及后续带来的连锁反应,要持续关注,不能一走了之,要可循可依地落实生态环境损害赔偿制度,不能让后续负面影响成为地域生态环境破坏的“潘多拉魔盒”。最后,要形成完整、严密的法治系统,还应建立健全环境保护公众参与制度。生态文明建设是关系国计民生的大政方针,事关每个公民的幸福生活。要将人民群众动员起来,一方面要着手保护身边生态环境,建设宜居家园。另一方面要充分发挥人民群众的监督作用,检举破坏生态环境的违法犯罪行为,形成中央督察、地方督办、人民监督的生态文明建设氛围。

3.恪守“不能越雷池一步”的责任划分界线

进入新时代,我国就推进生态文明建设相继进行了一系列生态改革和陆续完善了一系列生态保障制度。制度的生命力在于执行,执行的动力在于勇担重任,生态文明能否建设好,领导干部是第一责任人。2016年,习近平在青海考察工作时援引两年前祁连山和木里矿区不顾当地生态环境进行的破坏性开采事件指出,领导干部要主动作为,发现问题的时候就要抓住不放,不要等中央的同志批示了才作为,还要针对这类问题从根本上进行反思,避免重复发生。明确生态文明建设的责任还要建立健全领导干部责任追究制度,“对那些不顾生态环境盲目决策、造成严重后果的人,必须追究其责任,而且应该终身追究。”[13]210近年来,生态环保系统也开始了“打老虎、拍苍蝇”行动,对于那些不作为、假作为、失责的人员抓住不放,一抓到底,不彻底解决绝不罢休。生态文明建设不是一个部门,一个领域的努力就能完成的,要久久为功,是一场系统性的大工程,需要各级党委和政府部门各尽其责、形成合力。习近平强调纪检监察机关、组织部门和政府有关监管部门要相互配合,一旦发现破坏生态环境的行为和失职失责人员要坚持“出重拳”、打好“组合拳”,“决不能让制度规定成为‘没有牙齿的老虎’”[2]13。我国的生态文明建设谋划了切合实际的规划纲要,制定了行之有效的措施,落实了切实可行的行为主体责任,这一系列配套的举措都将成为打好这场生态文明建设攻坚战的有力保障。

五、未来之思是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的闪光点

“人类是命运共同体,保护生态环境是全球面临的共同挑战和共同责任。”[17]追求绿色发展不仅是中国的目标,更是全人类的夙愿。中国的生态文明建设吸引了全世界的目光,这种新的文明形态不仅是化解生态困境的中国智慧,实现伟大复兴的中国方案,更是推动生态命运共同体的中国力量。在这个维度体系中关于人类未来的思索是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的闪光点。

1.化解生态困境的中国智慧

在三百多年工业的轰隆声中,资本主义工业大生产获得了无限地膨胀。在世界进入后工业化时代后,积微成著的生态问题也井喷般涌现,尤其是过去这半个世纪,在全球范围内频频引爆的生态公害事件是对人类无限贪婪欲望的警醒,走在工业化前端的那些“弄潮儿”也开始自食不可持续式发展带来的恶果,而中国早已意识到这个问题,开始了生态文明自我探索之路。面对我国西北的荒漠化问题,立足当地气候实际、主动摸索治沙办法,从最初的“大水漫灌”向“精准滴灌”转变,实现了从“沙进人退”到“绿进沙退”的转变;面对荒凉的塞罕坝,几代塞罕坝人手手相传,实现了“茫茫荒漠变林海”的奇迹;面对肥力日下的土地,我国主动探索“土地轮耕休耕制度”,并早已在东北地区开展了轮作试点;面对严重的大气污染和水污染问题,我国拿出壮士断腕的决心,实施了“大气十条”“水十条”,坚决打赢蓝天、净水保卫战。在生态治理上,我国独创的方式数不胜数,这些都表现了中国当代生态智慧,也是中国智慧再一次贡献世界的有力表征。中国的生态文明建设把“生态”与“文明”并举,将生态建设上升到国家发展战略的高度,这对任何一个国家或执政党来说都是前所未有的。生态文明建设不仅是适应世界发展潮流的新举措,是中国贡献世界的新模式,更是解决全球生态难题的新思维、新举措、新路径。

2.实现伟大复兴的中国方案

“走向生态文明新时代,建设美丽中国,是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的重要内容。”[16]20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是一个全方位、立体化的伟大构建,它的实现是由一个个阶段性的目标耦合而成,而建设美丽中国就是现阶段的重点任务。美丽中国的建设离不开全面建成小康社会,而生态文明建设又是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临门一脚”。经过40多年的发展,经济和生产力早已不是制约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内在因素,日益凸显的环境问题成为当今必须面对的难题,“小康全面不全面,生态环境质量很关键。”[16]8生态环境质量的好坏不仅关系到人民安居乐业,更紧系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目标的达成。习近平不仅把生态问题看作经济问题,更把它作为重大的社会和政治问题,不能让经济发展水平上去了,环境问题却成了民生之患、民心之痛,这样即使小康社会建成了,老百姓的幸福也会大打折扣。在大力推进生态文明建设的过程中,要充分认识到生态文明建设的必要性,要算清这笔“环境账”,让优美宜居的生态环境成为提高人民幸福指数的根本点,成为经济发展的着力点,成为民族复兴的支撑点。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是以社会方方面面的繁盛作为依托,生态文明建设又贯穿社会发展的全过程。在实现中国梦的这个历史分水岭上,生态文明建设作为重要组成部分就显得格外紧迫。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是实现中华民族永续发展的理论根基,作为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绿色方案”,是人民的期盼与时代的召唤,它的形成必然是变革中国、影响世界的东方力量。

3.推动命运共同体的中国力量

“生态文明建设关乎人类未来,建设绿色家园是人类的共同梦想”。[2]13应对生态挑战,任何一个民族和国家都难以置身事外,生态问题的全球化扩散将人类变成了一个紧密相连的“命运共同体”,唯有勇担责任、携手应对才能从根本上化解危机。中国作为负责任的大国和世界活动的积极参与者,在应对这场全球性的危机时必然勇立潮头、敢为先锋。习近平在多个外交场合提出要致力于推动人类命运共同体建设,这是中国面对世界生态难题提出的具有长远性、整体性的宏伟战略。面对全球气候问题,中国不仅是促成《巴黎协定》的积极推动者,还主动提出2030年减排目标。习近平强调,在全球生态文明建设之路上,中国以大国的担当为己任,积极落实巩固《巴黎协定》的成果。中国不仅自己积极主动践行承诺,还着手帮助发展中国家解决难题。在二十国集团领导人第九次峰会上,习近平指出中方将设置南南合作基金,以帮助其他发展中国家应对气候变化问题,并向岛国提供节能环保物资、可再生能源设备以及开展一系列其他环保领域的合作。在中非合作中,中国支持非洲走绿色可持续发展之路,积极援助非洲相关生态保护项目和协助培训生态保护领域人才。中国作为活跃在世界舞台上的积极分子,始终践行绿色发展理念,主动推进世界生态文明进程,加强与各个国家间的环保合作,着力打造新时代绿色“丝绸之路”和绿色“一带一路”建设。生态文明是人类文明转型的新方向和新趋势,当世界的历史转折到这个路口时,人类的文明就要开启了新的篇章。中国的生态文明建设必然将为世界立起新的标杆,成为影响世界的经典范例。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不仅包含着对中国生态变革之路的思索,也蕴含着对未来人类新型文明形态的畅想,不仅是衡量中国生态建设的标尺,更是推动世界生态文明进程的后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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