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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朝圣》中的创伤书写

2021-12-21贾春霞

名作欣赏·学术版 2021年12期
关键词:叙述自然

摘 要:《一个人的朝圣》是英国剧作家蕾秋·乔伊斯的成名作,小说讲述了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哈罗德为拯救患癌友人而徒步穿越英格兰的朝圣之旅。小说被誉为治愈之书,乔伊斯在小说中用细腻的笔触书写了主人公哈罗德和妻子莫琳遭受的个体创伤,并试图探索现代人自我修复的途径。对创伤记忆的叙述是创伤主体修复创伤的主要途径,此外,小说还探讨了人与自然的良性互动对创伤修复的作用。

关键词:《一个人的朝圣》,个体创伤,创伤修复,叙述,自然

长篇小说《一个人的朝圣》(The Unlikely Pilgrimage of Harold Fry,2012)是英国剧作家蕾秋·乔伊斯的成名作,成为2012年英国最畅销新人小说,并入围布克文学奖。小说讲述了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哈罗德为拯救患癌友人徒步穿越英格兰的朝圣之旅。87天,627英里的旅行也是主人公穿越时光的内心之旅。在旅途中,哈罗德目睹了现代社会的人生百态,与自然的亲密接触唤醒了他沉睡麻木的自我感知,最终敞开了伤痕累累的内心,寻找到自我身份和生命的意义。《纽约时报》认为小说 “不仅关于爱,还关于日常生活的信念及万物之美,从哈罗德把一只脚放到另一只前面的微小动作开始”。爱德华·史铁顿(BBC知名主持人)也评论道:“《一个人的朝圣》让我们看见,即使是性格上的弱点也能带来振奋和救赎。”

小说的成功与作者乔伊斯独特的写作视角密不可分。她在作品中关注了老年人的内心创伤与精神成长问题。每位读者都可能从平凡的哈罗德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小说为内心伤痕累累的现代人指明了自我修复的方向。

目前,国内对《一个人的朝圣》的研究主要集中于救赎主题研究、主体身份的自我构建以及叙事艺术研究等方面,而从创伤理论视角对小说进行的研究却为数不多。本文借助创伤理论视角透视《一个人的朝圣》中的创伤书写,深入剖析人物遭受的个体创伤及其创伤修复途径。

一、 创伤理论

现代创伤研究深受弗洛伊德心理分析的影响,发源于20世纪80年代的美国,是在美国越战后反战运动的政治背景下产生的。而对文学创伤的研究则兴起于20世纪90年代初,它“通过使用精神分析关于创伤和记忆的理论来研究文本中的极端的情感状态和感觉上的意义深远的变化”a。当代著名创伤理论研究者有凯西·卡鲁斯、安妮·怀特海德、多米尼克·拉卡普拉等。在这些学者的推动下,西方创伤理论不断发展,成为一种重要的理论视域。总之,创伤理论是一个以分析创伤事件、创伤症状和创伤治愈为核心的理论,这一理论为文学创作和文学批评提供了新的视角。

基于以上对创伤理论的论述,本文将重点探讨《一个人的朝圣》中哈罗德和妻子莫琳所遭受的个体创伤,并从叙述疗伤和自然疗伤两方面分析其自我修复途径。

二、个体创伤

个体创伤与集体创伤相对应,是指个人在生活中由突发性事件带来的创伤。个体创伤源于个人经验,会在个人毫无防备时突然触发,引起无法预料的后果。弗洛伊德认为:“一种经验如果在一个很短暂的时期内使心灵受到一种最高度的刺激,以致不能用正常的方法谋求适应,从而使心灵的有效能力的分配受到永久的扰乱,我们称这种经验为创伤的。”b根据创伤理论,创伤主体有下列表现:麻木、幻觉、人格解体、逃避等。

《一个人的朝圣》中的两个主要人物——哈罗德和妻子莫琳都曾遭受过极其严重的个体创伤,他们的灵魂都在自我放逐、自我囚禁中掙扎。哈罗德一生都如同“隐形人”一般,将自己放逐在沉默麻木的世界里,而莫琳则因丧子之痛将自己囚禁起来,陷入自闭和抑郁的深渊。

(一)现代社会的“隐形人”: 迷失自我的哈罗德

小说主人公哈罗德是一个“隐形人”。他在酿酒厂工作多年,“既无朋友,也无敌人,退休时如他所愿,连告别会也没有举行”c。此外,他与妻子莫琳感情疏离,长期生活在爱子自杀的阴影中。

弗洛伊德认为任何创伤都可以从童年经历找到创伤事件的源头。造成哈罗德人生悲剧的原因恰恰是他童年时的心理创伤。哈罗德出生于一个畸形的家庭。战场归来的父亲终日酗酒,而爱幻想、文艺青年式的母亲也将他视为负担。十三岁时母亲抛下孤独无助的哈罗德离家出走。父亲在母亲离开后愈加自暴自弃,最终在他十六岁时丢给他一件大衣,把他赶出家门。

弗洛伊德指出,“儿童时期的各种丧失和缺失尤其容易形成儿童的创伤性体验,并形成不容易抹去的深刻创伤性记忆”d。童年时父爱母爱的双重缺失给哈罗德带来了难以抹去的创伤性记忆,导致了他一生的被动和人际沟通障碍。

哈罗德从小就“学会了安身立命之道——保持低调,做个隐形人”(25)。他“害怕成为众人关注的焦点,从小他就习惯像影子一样悄无声息地生活”(32)。他个性孤僻,无法与周围的人群建立亲密关系,他不懂爱也不会表达爱。即使结婚生子后,他发现“早年的沉默其实一路跟着他”(140)。在儿子戴维出生后,“父亲这个身份成了他最大的考验,也促成了他的失败”(165)。

在妻子眼中,哈罗德是个冷漠的父亲,他甚至从来没有拥抱过儿子,导致亲子关系最终破裂的是儿子戴维的溺水事件。当儿子面临生命危险时,他的第一反应不是马上跳海施救,而是不慌不忙地解开鞋带,这种异于常人的行为令人匪夷所思。究其原因,还是源自他童年时安全感的缺失。他恐惧做出任何决定,更害怕错误的决定会带来难以承受的后果。

学者陶家俊认为创伤“影响受创主体的幻觉、梦境、思想和行为”,“使受创主体无力建构正常的个体和集体文化身份”e。童年时期的心理创伤使哈罗德成为家庭和社会中的“隐形人”,—个无力建构个体身份的人。

回顾哈罗德的人生,我们发现“二战”所带来的创伤才是哈罗德家庭不幸的根源。没有它,父亲或许就不会酗酒,母亲或许就不会离家出走,得到父爱的哈罗德也可能把这种爱传递给儿子戴维,戴维也许不会自杀,哈罗德与莫琳之间的婚姻也许不会名存实亡。因此,哈罗德个体创伤的背后还隐藏着乔伊斯对战争创伤的关注和探讨。

(二)灵魂的自我囚禁者:无法走出丧子之痛的莫琳

与哈罗德的创伤根源不同,妻子莫琳的创伤主要来自儿子戴维的自杀。

小说中的莫琳是一个溺爱孩子的母亲,由于对丈夫的失望她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戴维身上,对他有求必应。儿童心理学认为,在冷漠的父亲和溺爱的母亲构成的家庭中长大的孩子往往性格扭曲,心理创伤严重。缺失父爱的戴维大学毕业后精神空虚,酗酒吸毒,最后在家里上吊自杀。

儿子的自杀给莫琳带来了巨大的心理创伤,使她陷入痛苦的深渊。莫琳的创伤症状是逃避和幻觉,她始终无法接受戴维自杀的事实,选择了逃避,让自己陷入幻觉中。她每天都去打扫儿子的房间,等待戴维归来,同时还与幻想中的儿子对话。“在她心里,会有一部分永远这么等着。……那种因为爱得太深而带来的痛,即使孩子已经离开也不会消散。” 之后二十年,莫琳一直心如死灰,将自己囚禁起来,拒绝与人接触,虚无中的儿子成为她唯一的交流对象。由此可见,莫琳因无法走出丧子之痛而逐渐陷入了自我封闭。

三、创伤修复

(一)叙述疗伤

创伤理论家拉卡普拉认为:“治疗创伤是一个发声过程。”f 对创伤主体来说,将压抑的创伤记忆用语言表达出来是创伤修复的必要途径。因而,治疗创伤最有效的方式是通过记忆、叙述与他人交流。创伤主体可以通过“说出创伤、外化创伤,使痛苦的心灵得到疏解并最终走出创伤”g。

创伤理论家多里·劳布曾说:“幸存者们需要活下来去讲述他们的故事……为了能够活下去,幸存者们不得不去理解埋在自己内心的真相。”h由此可见,叙述不仅是受创者们活下去的目的和手段,同时也是他们成功实现自我疗伤的重要途径。小说《一个人的朝圣》中的哈罗德和莫琳都是通过直面过去,叙述创伤经历,接受现实和自我,最终修复了内心的创伤。

首先,哈罗德的创伤修复是在一个人的徒步旅行中实现的。在旅途中他遇见了形形色色的陌生人,得到他们的热心帮助。一个在加油站工作的女孩不仅令他相信信念的力量,还令他产生了朝圣的勇气。女医生玛蒂娜不仅帮他治疗了脚上的伤口,还提供给他旅行的装备。这些陌生人的无私帮助使他渐渐地产生了信任和安全感,他慢慢转变怯于交流的性格,敞开心扉,他感觉“站在一个过客的位置,不但脚下的土地,连其他一切也都是对他开放的。人们畅所欲言,他则尽情倾听”(92)。同时,“在路上,他解放了自己过去二十年来努力回避的记忆”(99)。童年被父母抛弃的创伤在记忆中反复地展演,对儿子自杀的愧疚令他身陷梦魇。他认识到自己是一个“糟糕的丈夫”,“连儿子的角色都做不好。……他这样就过了一生,没有留下任何印记”(269)。于是,哈罗德开始直面过去,他向陌生人讲述自己徒步旅行的缘由和过去的经历。正是这种创伤记忆的叙述缓解了哈罗德内心的压抑和痛苦,在创伤修复的过程中发挥了关键的作用。

另外,凯西·卡鲁斯曾提出“创伤声音的他者性”(Otherness)理论,即“过去自我的创伤将与其他人的创伤相互遭遇,发生共鸣”i, 哈罗德的创伤修复过程中也经历了这种“共鸣”。

哈罗德在旅行中一边讲述自己的创伤经历,一边倾听陌生人的故事。在叙述交流中,哈罗德与他们产生了强烈的共鸣,他发现“正是这些普通人的渺小与孤独使他讶异,牵动着他内心的温柔。……一路上见过的每个陌生人虽然是独特的,却又是一样的”(161)。这种共鸣使他恢复了对他人的信任,摆脱了孤独感。

其次,莫琳的创伤修复是在等待哈罗德归家的过程中实现的。哈罗德的出走使她倍感孤独,她渐渐意识到:“无论和哈罗德在一起的日子有多孤独,没有他的世界只会更加孤单。”(117)她回憶起与哈罗德和戴维之间的点滴往事,在回忆中她不仅看到了哈罗德父亲角色的失职,也看到了真实的自己:“那个自认为可以给哈罗德一切的女人……连一个妻子都算不上。”(216)当孩子被卷入大海时,“她也没有跑进海里。一个半恐惧半疯狂的母亲,却什么都没做”(217)。之后,她被邻居雷克斯的热心和关切感动,向他吐露了哈罗德出走的真相,并讲述了令人心碎的种种往事。这是莫琳第一次向他人叙述内心的创伤记忆,也是她走向创伤修复的第一步。

通过对这些创伤记忆的整理与叙述,莫琳也开始直面过去,审视自我。她逐渐意识到儿子戴维的自杀不能完全归罪于哈罗德,自己也有过错。莫琳在审视自我的同时,也宽恕了具有成长缺陷的哈罗德,并开始理解哈罗德的朝圣之路。

当哈罗德旅途中精疲力竭、萌生放弃朝圣的念头时,莫琳发挥了关键作用,她鼓励了哈罗德,并给予他最大的安慰。最后,莫琳赶到了圣伯纳丁疗养院,和哈罗德一起面对奎妮的死亡,两人相互安慰,完成了各自心灵的救赎。

(二)自然疗伤

创伤理论认为:“创伤主体不能独自面对自己的创伤,要想摆脱创伤,就必须努力建立与他人或外部世界的关系。”j这种“关系”不仅包括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还包括人与周围环境的关系。因此,创伤主体融入自然,在与自然的良性互动中重建和谐关系也成为创伤修复的途径之一。

安妮·怀特海德在《创伤小说》中也曾提到自然对创伤的治疗作用,她认为“自然是反应灵敏的,能帮助吸收创伤带来的震惊”,“人与自然之间有一种互惠的和潜在的治愈关系”k。自然界的景物花草、树木等,“作为审美属性回归人物的需要的时候,同时具有治疗性的功能”l。总之,作为外部条件的自然环境对个体的自我修复具有重要的作用。

细读小说文本,我们发现主人公的创伤修复过程也是重建个体与自然的和谐关系的过程。小说中乔伊斯用大量的篇幅描述了哈罗德和莫琳与自然的良性互动,凸显了自然带给人的治愈力量。

首先,自然具有抚慰人的心灵的作用。海德格尔认为:“人的肉体性存在决定了归属于自然大地。从根本上看他必须与自然万物共存,自然天地才是他真正的家园。”m因此,自然能给受创者带来安全感,能够减轻他们的焦虑、悲伤和愤怒。在大自然中行走使哈罗德放下了自我的戒备,开始融入环境中。“有些日子,他会忘记了自己,忘记了在走路,忘了脚下的地,什么都不想……”(165)他尽情感受着大自然中的一切,领略到了从未注意到的美景。他眼中的山川、草地、花园都充满生机和活力,“新发的枝叶蓊郁厚重,覆在树顶聚成一片华盖。……嫩绿的杨柳在风中微摆,流光溢彩”(40)。正是自然激活了哈罗德麻木的心灵,并不断带给他欣喜和感悟,使他产生了“那种自由自在、探索未知的感觉”(41)。

其次,自然还具有启迪心灵的作用。爱默生认为,万物与人的心灵息息相通。在与大自然的亲密接触中,受创者不仅会感觉到时间的存在、自我的存在,还会感悟到积极向上的生活态度以及生命的意义。哈罗德正是在自然的启迪下,找到了自我的身份和价值。

在旅行之初,哈罗德白天赶路,夜晚栖身在小旅馆里。后来,他发现在城里时,“思维仿佛停滞了”,而回到野外,“他脑海里的一张张画面终于又回来了”(99)。旅馆的房间“好像成了阻隔哈罗德到达目标的障碍”,他觉得“身体的一部分在呼唤着外面的世界”(165)。于是,哈罗德找到了自己的方向,决定一切从简,在大自然中获得生存所需的一切。他把随身财物寄给妻子莫琳,把旅行用品分给了遇到的陌生人。借助一本《野生植物百科词典》,他寻找到各种自然馈赠的食物。他不再去小旅馆过夜,而是夜宿在郊外树林中或谷仓里。由此开始,哈罗德完全与自然融为一体,并不断受到自然的启迪。

当他在谷仓避雨时,听到雨点落在仓顶油布上的声音,他感觉“天空、大地和他之间,似乎已经没有什么距离”(202)。他逐渐明白了人生的真谛:“自己既超然物外,又是眼前世界的一部分;既和它们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又不过是个匆匆过客”(203)。同时,哈罗德也找到了自我的身份,意识到他应该“保持真我,诚实地做一个哈罗德而不是扮演其他任何人”(203)。

总之,通观小说全篇,我们发现自然从未成为哈罗德朝圣之路的阻礙力量,反而成为哈罗德的创伤修复的积极因素。

自然也同样在莫琳的创伤修复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莫琳与自然的良性互动是在哈罗德的引领下逐渐建立起来的。哈罗德在旅途中几乎每晚都给莫琳打电话,向她描述看到的景致和人物。他还在电话里告诉她“每一种灌木植物的名字,还有它们的用途”(217)。哈罗德的旅程对于莫琳来说也是一个全新的历险,他走过的地方,看过的风景都潜移默化地影响着莫琳,使她的心灵渐渐复苏,激发了她与自然的互动。

与哈罗德不同,莫琳与自然的良性互动主要体现在她种植花园的过程中。她先是在花园里种下了“二十株小小的豆苗”,但心里充满了担忧。后来,她的担忧消失了。“日子一天天过去,小苗的根茎强壮起来,长出了新叶。”(195) 之后,她还种了几行莴苣、甜菜根、胡萝卜等。莫琳的花园逐渐呈现出欣欣向荣的景象,同时,花园也成为她与哈罗德、邻居雷克斯交流的纽带。另外,在种植花园的过程中,莫琳也同样得到了心灵的抚慰和启迪。她发现“指甲缝里塞着泥土的感觉真好。重新养育一些东西的感觉,真好”(195)。由此可见,自然激活了莫琳身上的母性力量,并给她带来了精神寄托和希望。

总之,哈罗德和莫琳正是在与大自然的良性互动中获得了治愈的力量。这种力量来自生命个体对自然的感悟,它激活了个体的自我意识和自我认知,最终成为创伤修复的积极因素。

四、结语

《一个人的朝圣》被称之为治愈之书并非浪得虚名。小说主人公哈罗德和妻子莫琳都曾经历了严重的个体创伤,长期被创伤记忆所困扰。哈罗德一生都生活在被父母抛弃的阴影里,而莫琳则因丧子之痛无法自拔。朝圣之旅成为他们自我修复的契机,通过不断叙述创伤记忆,勇敢地直面过去,接受现实,同时在与自然的良性互动中重建个体与自然的和谐关系,哈罗德和莫琳最终走出了创伤,带着对未来的憧憬携手踏上了人生之路。

总之,这部小说直击心灵的魅力,不仅仅在于小说书写的创伤与再成长的困境,而且在于作家对于现代人自我修复和突破困境的独具特色的探索。乔伊斯通过小说告诉世人,无论经历过何种创伤,无论身陷什么样的人生困境,无论成长的觉悟来得多晚,只要执着地坚守人生的信念,便依然拥有再成长的可能性和重获幸福的能力!

a Michelle Balaev.The Nature of Trauma in American Novels[M]. Illinois: Northwestern University Press,2012:3.

b〔奥〕弗洛伊德:《精神分析引论》,高觉敷译,商务印书馆2003年版,第216页。

c〔英〕蕾秋·乔伊斯:《一个人的朝圣》,黄妙瑜译,北京联合出版公司2017年版,第26页。(本文所引相关引文均出自该版本,下文只标注页码,不再一一说明)

d 〔奥〕弗洛伊德:《论无意识与艺术》,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98年版本,第21页。

e陶家俊:《西方文论关键词:创伤》,《外国文学》2011年第4期,第117页。

fDominick Lacapra.Writing History, Writing Trauma [M]. Baltimore: The Johns Hopkins University Press,2001:18.

gj孔瑞:《后9.11小说的创伤研究》,北京交通大学出版社2015年版,第30页,第32页。

h Dori Laub.Truth and Testimony: the process and the Struggle [M].Baltimore and London:The Johns Hopkins University Press, 1995:63.

i陶家俊:《耶鲁派大屠杀创伤研究论析》,《当代外国文学》2013年第10期,第129页。

k〔英〕安妮·怀特海德:《创伤小说》,李敏译,河南大学出版社2011年版,第76页。

l陈少华:《〈一个人的朝圣〉再成长的困境与可能》,《文艺争鸣》2015年第10期,第166页。

m郭先进:《创伤理论视域下的伊恩麦克尤恩长篇小说研究》,贵州人民出版社2018年版,第386页。

参考文献:

[1]Joyce, Rachel. The Unlikely Pilgrimage of Harold Fry[M]. London: Random House Group, 2012.

[2]陈琳.《一个人的朝圣》叙事艺术[J]. 湘南学院学报,2019(4): 66-69.

[3]宫玉波,马歆墨. 隐秘界限的不可知《一个人的朝圣》中的存在主义[J]. 东北师大学报, 2018(6): 53-57.

[4]黄磊.《个人的朝圣》:行走与等待的双重救赎[J]. 兰州教育学院学报, 2017(8):9-10.

基金项目: 本文系2019年度山东省政府公派出国留学项目“省校联合培养计划”(鲁教外函〔2019〕27号)资助的阶段性成果

作 者: 贾春霞,济南大学外国语学院讲师,研究方向:英美文学。

编 辑:曹晓花?E-mail:erbantou2008@1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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