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家庭文化资本的现状与对策研究
2021-12-20刘亚鹏顾凯维
刘亚鹏,顾凯维
(1.南京晓庄学院 幼儿师范学院,江苏 南京 210017;2.南京科睿幼儿园,江苏 南京 210036)
一、 引言
家庭是儿童生活的主要场所,也是影响儿童发展的最近端环境。根据皮埃尔·布迪厄的资本理论,家庭资本包括社会资本、经济资本和文化资本,能够为儿童发展与教育提供支持,所以对儿童的发展具有不可小觑的作用。例如,家庭资本是影响子女学业成就、影子教育获得的关键因素。(1)林欣, 谢静雨, 林素絮:《家庭资本对农村儿童学业成绩的影响》,《教育理论与实践》2021年第1期,第24-30页。② 薛海平:《家庭资本与教育获得:影子教育的视角》,《教育科学研究》2017年第2期, 第31-41页。家庭文化资本是由家庭文化(价值观、信念、行为规范和模式)以及文化的物质载体所构成的资本(2)胡雪龙, 康永久:《主动在场的本分人:农村学生家庭文化资本的实证研究》,《全球教育展望》2017年第11期, 第104-116页。,可划分为身体化文化资本、客体化文化资本和制度化文化资本。其中,身体化文化资本是指父母的兴趣爱好、休闲方式以及父母对孩子发展的支持;客体化文化资本是指属于家庭所拥有的物质文化资源,如藏书量、书法/绘画作品等;制度化文化资本是指父母的最高教育水平。(3)刘皛皛:《家庭文化资本对学前教育机会均等的影响》,《课程教育研究》2015年第17期,第 231-232页。⑤ 杨巧灵:《浅析“家庭文化资本”对中部落后农村留守儿童教育的影响》,《考试周刊》2013年第25期, 第173-174页。
因为家庭文化资本匮乏会导致教育不公平、阶层固化等现象日益严重,所以家庭文化资本越来越受到教育学、社会学学者的高度重视。最初,研究者们关注了城市家庭文化资本,发现家庭文化资本对城市家庭子女的高等教育公平、学前教育机会、数学学习、儿童/青少年诚信观、学业成绩等具有重要的影响。(4)黄瑾, 程祁:《家庭文化资本对幼儿数学学习的影响》,《心理科学》2011年第6期,第107-111页。(5)王鹏程,龚欣:《家庭文化资本对学前教育机会的影响——基于CFPS数据的实证研究》,《学前教育研究》2020年第12期, 第43-54页。(6)王晓妹, 李德显:《家庭文化资本与儿童、青少年诚信观的形成》,《教育理论与实践》2013年第3期, 第45-49页。(7)徐晓晗, 孙静, 董亭亭:《家庭文化资本视域下的高等教育入学机会公平》,《社会科学前沿》 2021年第1期, 第5页。(8)许怀雪, 秦玉友, 李维, 高凯歌:《家庭文化资本对初一学生学业成绩的影响研究——基于学习投入的中介作用分析》,《教育理论与实践》2020年第4期, 第35-40页。(9)赵红霞, 崔亭亭:《家庭文化资本对初中生学业成就的影响研究》,《教育研究与实验》2020年第3期, 第64-70页。(10)钟昌红, 张叶青:《家庭文化资本对高等教育公平的影响——基于3所高校的实证研究》,《中国电力教育》2011年第25期, 第7-10页。例如,较高的父母受教育程度等积极的家庭文化资本因素会提升学前儿童的入园率(11)刘皛皛:《家庭文化资本对学前教育机会均等的影响》,第 231-232页。(12)王鹏程,龚欣:《家庭文化资本对学前教育机会的影响——基于CFPS数据的实证研究》,第43-54页。、增加高等教育机会(13)徐晓晗, 孙静, 董亭亭:《家庭文化资本视域下的高等教育入学机会公平》,第5页。,而家庭文化资本处于劣势将导致子女的认知结构和认知能力、语言能力、数学能力、诚信观与学业成就等出现偏差(14)黄瑾, 程祁:《家庭文化资本对幼儿数学学习的影响》,第107-111页。(15)王晓妹, 李德显:《家庭文化资本与儿童、青少年诚信观的形成》,第45-49页。(16)许怀雪, 秦玉友, 李维, 高凯歌:《家庭文化资本对初一学生学业成绩的影响研究——基于学习投入的中介作用分析》,第35-40页。。
随着城镇发展不均衡问题越来越突出,研究者们也开始关注农村家庭文化资本对农村儿童受教育状况、学业成绩、教育成败等多方面的重要影响。例如,有研究者发现,农村父母较低的受教育程度、对子女较低的支持程度等一系列文化资本不足现象导致农村青少年的辍学行为较多(17)熊静, 单婷, 钱梦菊:《农村青少年的辍学行为研究——基于家庭文化资本的视角》,《中国青年研究》2016年第3期, 第49-55页。;还有研究发现,家庭文化资本从儿童出生起就对儿童产生了影响,农村家庭文化资本的缺乏导致农村儿童在产生教育期望的先天条件上始终处于不利地位(18)杨巧灵:《浅析“家庭文化资本”对中部落后农村留守儿童教育的影响》,第173-174页。。正是农村家庭文化资本的匮乏,才导致农村儿童遭受教育不公平对待,使他们在社会的起点就低于城市儿童,在身份认同方面遭受阶层区隔,这也是限制农村儿童发展的重要因素。
学前阶段是终身教育的初始阶段,是儿童行为和人格形成的关键时期,也是实现文化再生产的首要阶段。如果错过学前期这一最佳教育阶段将需要更大的代价进行补偿,甚至可能无法补偿。而且已有研究发现,家庭文化资本会影响学前儿童的数学学习、学前教育机会等(19)刘皛皛:《家庭文化资本对学前教育机会均等的影响》,第231-232页。(20)黄瑾, 程祁:《家庭文化资本对幼儿数学学习的影响》,第107-111页。,所以关注学前阶段农村家庭文化资本对促进儿童发展与教育具有重要的意义。但是农村学前儿童所在家庭的文化资本现状如何?如何提升农村家庭文化资本?这些问题至今还很少有研究深入探讨。因此,为帮助农村学前儿童改变弱势地位、追求教育公平,我们针对农村学前儿童家庭开展了家庭文化资本的现状调查与对策研究。
二、 研究方法
(一) 研究对象
本研究采用随机抽样的方法,从江苏省13个市及其下属农村抽取650名幼儿家长作为研究对象。在调查中一直保证幼儿的年龄涵盖学前儿童年龄范围以及城市和农村被试的均衡分布。最终有效问卷为626份,问卷有效回收率为96.3%。被试基本信息情况如下:城市、县城和农村家庭分别为209个、101个、316个;父母受教育程度为小学/小学以下的7人、初中67人、高中/中专154人、大专169人、本科201人、研究生或研究生以上28人。
(二) 研究工具
背景信息问卷包括户口所在地、父母受教育程度、家庭月收入和父母职业。
家庭文化资本:赵晓茹自编的《幼儿家庭文化资本调查问卷》(21)赵晓茹:《城市幼儿家庭文化资本与其亲子阅读活动的关系研究》,哈尔滨师范大学2011年硕士学位论文。具有较高的信度。该问卷采用五点记分方式,共17个题目,包括身体化文化资本(13个题目,如“您带孩子到博物馆、科技馆、美术馆等地方参观吗?”)和客体化文化资本(4个题目,如“家庭是否有书桌书房”)两个维度。本研究中,身体化和客体化文化资本的内部一致性系数分别为0.85和0.63。制度化文化资本,即为家长受教育程度。
(三) 研究程序
首先,邀请家长代表试填问卷,并针对问卷的合理性、有效性及填写方面回馈感受和建议,符合要求无改动后最终确定问卷。然后,自主联系幼儿园教师,向其说明研究的目的、价值及匿名施测形式。在家长同意后,委托幼儿园教师寻找合适时间随机向幼儿家长说明、发放问卷。同时,自主联系其他幼儿家长,向其说明研究的目的、价值及匿名施测形式。在征得对方同意后,介绍正确填写方法,烦请对方按要求填写问卷。最后,回收并整理返还问卷。
(四) 数据管理与统计处理
问卷回收完毕后,将数据依次录入SPSS 23.0,建立数据库。采用SPSS 23.0软件中的EM法对家庭文化资本问卷中的个别缺失数据进行插值替换,但对于基本信息情况缺失数据则不作处理。然后,删除M±3SD范围之外的极端值后,结合已有的理论基础,对数据进行描述统计分析、方差分析和卡方分析。
三、 研究结果
(一) 农村家庭文化资本落后于城市
为检验幼儿家庭文化资本在城市、县城与农村地区是否存在差异,本研究采用单因素方差分析比较身体化和客体化文化资本的城乡差异,结果如表1所示,身体化和客体化文化资本城乡差异显著(Fs=31.17和24.95,ps<0.01)。事后检验分析发现,农村和县城地区家庭在身体化文化资本、客体化文化资本上显著低于城市家庭(ps<0.01),而农村和县城的身体化和客体化文化资本均没有显著差异(ps>0.05)。
表1 身体化和客体化文化资本的城乡差异分析
家长的受教育程度为制度化文化资本。本研究将大专及以下学历的家长合并为低学历家长,并记为0;将本科及以上学历者合并为高学历家长,并记为1。然后,采用交叉表格中的卡方检验分析制度化文化资本在城市、县城和农村地区的差异。结果显示,制度化文化资本存在显著的城乡差异,χ2=87.36,df=2。进一步采用卡方检验结果显示,农村低学历家长人数显著多于高学历家长人数,χ2=98.02,df=1,在县城也是低学历家长人数显著多于高学历家长人数,χ2=16.64,df=1;但在城市,高学历家长人数显著多于低学历家长人数,χ2=11.49,df=1。具体结果见图1。
图1 制度化文化资本的城乡差异比较
(二) 农村家庭文化资本因父母职业、家庭收入而异
首先,从均值来看,农村父母不同职业家庭的身体化文化资本得分从高到低依次为专业技术人员/教师/文艺工作者、个体经营者、企事业单位职员、服务业工作人员、没有工作、工人。客体化文化资本得分从高到低依次为个体经营者、专业技术人员/教师/文艺工作者、企事业单位职员、工人、服务业工作人员、没有工作。本研究采用单因素方差分析检验农村不同职业父母家庭的身体化和客体化文化资本是否存在差异,结果显示,父母职业会影响农村家庭身体化和客体化文化资本(F1=5.32,F2=2.79,ps<0.05,如表2所示)。事后检验发现,农村工人家庭的身体化文化资本显著低于企事业单位职员、服务业工作人员、专业技术人员、教师及文艺工作者、个体经营业主和其他家庭,农村专业技术人员/教师/文艺工作者的身体化文化资本显著高于企事业单位职员、服务业工作人员、工人和个体经常者家庭,农村没有工作者家庭的身体化文化资本也显著低于专业技术人员、教师及文艺工作者、个体经营业主和其他家庭,个体经营者的客体化文化资本显著高于服务业工作人员、工人和没有工作人员。
表2 父母职业对农村身体化和客体化文化资本的影响
其次,从均值来看,身体化文化资本得分从高到低依次为10000元以上、8001—10000、5001—8000、2001—5000和2000元以下家庭;客体化文化资本得分从高到低依次为10000元以上、8001—10000、5001—8000、2000元以下和2001—5000家庭。本研究采用单因素方差分析检验农村不同收入家庭的身体化和客体化文化资本是否存在差异,结果如表3所显示,农村家庭月收入不同的家庭身体化和客体化文化资本存在显著差异(F1=10.83,F2=5.52,ps<0.05)。事后检验发现,月收入为2000元以下和2001—5000元家庭的身体化文化资本显著低于月收入为10000元以上、8001—10000元和5001—8000元的家庭,月收入为5001—8000元家庭的身体化文化资本显著低于月收入为8001—10000元、10000元以上家庭,月收入为10000元以上家庭和8001—10000元家庭没有显著差异;月收入为2001—5000元家庭的客体化文化资本显著低于月收入8001—10000元、10000元以上家庭,5001—8000元家庭的客体化文化资本显著低于10000元以上家庭。
表3 家庭收入对农村身体化和客体化文化资本的影响
最后,由于父母受教育程度决定了父母职业和家庭收入,而不是父母职业和家庭收入影响父母受教育程度,因此本研究没有检验制度化文化资本是否因父母职业和家庭收入而异。
四、 讨论与分析
以往研究分别在城市和农村考察了家庭文化资本对儿童教育与发展的影响(22)吴华:《农村不同语言发展水平儿童家庭文化资本的研究》,东北师范大学2011年硕士学位论文。(23)王鹏程,龚欣:《家庭文化资本对学前教育机会的影响——基于CFPS数据的实证研究》,第43-54页。(24)许怀雪, 秦玉友, 李维, 高凯歌:《家庭文化资本对初一学生学业成绩的影响研究——基于学习投入的中介作用分析》,第35-40页。(25)李成娜, 刘辛辛:《农村家庭资本对子女教育成败的影响初探》,《科教导刊》2012年第2期, 第34-35页。,但是没有比较家庭文化资本的城乡差异。本研究对此问题进行了探讨,发现农村家庭身体化文化资本显著低于城市家庭。究其原因可能有几下几点:第一,由于客观条件和欣赏水平的限制,在农村很少会举办文化类的高雅活动,例如看话剧、看展览、听音乐会等,农村家长没有机会参加,而且面对这些高雅活动,农村家长也不具备欣赏享受的能力,所以农村家庭的兴趣爱好普遍不如城市高雅;第二,在闲暇行为方式上,农村家长忙于生计,没有空闲时间进行自我提升;第三,农村家长在支持子女发展上投入的物质和时间都比城市家长低。这与金久仁的观点(26)李成娜, 刘辛辛:《农村家庭资本对子女教育成败的影响初探》,第34-35页。一致。这可能是农村父母受教育程度较低,对子女没有很高的教育期望,没有能力也没有强烈的意愿支持孩子上补习班,和孩子一起游戏,给孩子阅读绘本等,所以农村家长对子女发展与教育上的支持度较低。
本研究还发现,农村家庭客体化文化资本也显著低于城市,可能是因为农村经济水平和物质条件较为薄弱,农民辛苦挣来的薪水仅能够解决温饱,很难有闲余资金用于娱乐、购买电脑等材料,所以家庭教育的文化耐用品投入少于城市家庭;也可能是在农村,低学历、低收入家庭属于主流人群,家长对于教育的观念比较落后,对于孩子的教育问题也漠不关心,这也会影响家长对书法作品、工具书、书房书桌、学习设备等的购买。
然后,本研究还发现,相对于城市家长而言,农村学前儿童的父母的教育水平非常低。虽然政府不断加强对农村教育的投入,但是仍没很好地改变农村教育水平低的现状。这可能是农村经济发展落后,生活方式与城市相差较大,教师发展空间有限,继续教育机会很少,因此很多大学生毕业后不愿意做乡村教师,而且当地优秀师资不断流失。师资力量一直匮乏导致家长的受教育程度较低,这就限制了其到城市工作的机会。即使现在有大批农民工涌入城市,但从事的都是低端服务业,几乎没有固定住房和工作,这就会影响他们无法在城市中立足,最终这些农民工和家庭成员又回到农村。所以农村家庭的制度化文化资本普遍较低。
最后,本研究还发现,工人的身体化和客体化文化资本低于专业技术人员/教师/文艺工作者、企事业单位职员、服务业工作人员、个体经营者;低收入家庭的身体化和客体化文化资本也低于高收入家庭。这说明,父母职业和家庭收入是限制农村身体化和客体化文化资本发展的重要因素。父母职业和家庭收入是家庭社会经济地位的重要指标。以往研究认为,社会经济地位较低的家庭没有丰富的社会资源、人力资源和经济资源用于子女的教育投资。(27)Bradley, R H., Corwyn, R F., “Socioeconomic Status and Child Development”, Annual Review of Psychology, 21(3), 2002, pp.371-399.农村大多数父母为工人,家庭收入较低,所以可用于支持子女发展的各方面资源很少,这导致农村工人家庭的身体化文化资本低于其他家庭。而且,工人忙于养家糊口,没有时间和精力投入到闲暇娱乐中,兴趣爱好单一,没有时间顾及子女的教育,所以工人家庭的身体化文化资本最低。此外,年收入较高的家庭有充足的资金用于闲暇娱乐、兴趣爱好、子女教育和购买图书等材料,所以其家庭客体化和身体化文化资本得分都高;而低收入家庭辛苦挣来的薪水仅能够解决温饱,很难有闲余资金用于娱乐、购买电脑等材料,所以低收入家庭身体化和客体化文化资本都低。
五、 结论与建议
家庭资本是影响子女教育的重要原因,当下家庭资本中经济资本的影响越来越小,而文化资本的作用越来越大。(28)李成娜, 刘辛辛:《农村家庭资本对子女教育成败的影响初探》,第34-35页。本研究发现,与城市家庭相比,农村家庭的身体化、客体化和制度化文化资本都很低,尤其是工人和低收入家庭的身体化和客体化文化资本特别低。这说明,除经济外,家庭文化资本也可能是限制农村教育发展的因素。为提升农村家庭文化资本,促进农村教育发展,本研究提出以下几方面建议。
(一) 形成有效衔接的政府跨部门合作服务机制
虽然在“乡村振兴”政策的深远影响下,农村基本上实现了“全面脱贫”。但是,乡村文化却一直处于被忽视状态,导致农村家庭的文化生活水平和城市居民差距明显,制约了乡村振兴的全局发展。所以政府在狠抓经济的同时也要加大农村家庭文化资本发展的力度,以农村家庭文化资本发展带动乡村文化振兴。政府管理部门应该积极地筹建乡村文化站点,如建造乡村大舞台、文体活动室、农家书屋、流动书屋、文化墙、爱心驿站,与城市携手共建共享民俗文化馆等。让农村家庭文化资源不足的家庭有地方娱乐、学习,寻找帮助时有地方可去。乡镇政府和街道要积极整合并合理分配公共资源,加强统筹管理,定期开展关于儿童教育的文化活动,举办儿童文化展览,设置街道的图书馆,为儿童提供文化读物等。除此以外,乡镇政府还要加大教育宣传力度,开展更多的、丰富的文化活动,引入更多的社会力量,关注和帮助农村家庭文化资本建设。
(二) 构建良好的家园合作机制
幼儿园的家园合作机制在提升家庭文化资本中的作用不可小觑。文化资本能被幼儿园教师所欣赏时才能够体现其有效性。因此,在寻找提升农村家庭文化资本途径时,不能将家庭文化资本和幼儿园教育割裂。一方面,幼儿园要建立起良好的家园合作机制,使幼儿园在促进农村家庭文化资本中发挥最大的作用。例如,幼儿园可以借助家园合作开设家长课堂,将农村家庭中受教育程度不高和自身教育意识淡薄的家长们组织起来进行家庭教育知识讲解,以改变他们一些落后的教育观念,提高对子女发展的支持力度。另外一方面,农村幼儿园应加大对优秀幼儿教师的引进,加强农村幼儿教师的培训工作,以提升农村幼儿教师的专业能力和文化素养。
(三) 提高家长意识,改善动力
首先,要提高家长对家庭文化资本对学前教育阶段重要性的认识。大多数农村家庭低估了家庭文化资本对学前儿童发展与教育的重要性,导致文化资本占有量少而造成儿童在未来的社会竞争中处于弱势地位。所以农村家庭应努力提高自身对家庭文化资本重要性的认识,认识到子女获得更多的教育资源不仅有可能实现文化再生产,同时也能够满足子女心理需求,提升日后生活幸福感。
其次,家长应根据自己家庭的实际情况,主动寻求多途径、多方法提升家庭文化资本。如自身文化程度不高的家长,可以通过在线继续教育提高自身的文化水平,不断提升自己的技能以提升自己的就业能力、扩大就业面;在家庭资金有限的情况下,可以通过在线免费绘本阅读APP或微信公众号为儿童提供丰富的阅读资源;减少看手机、打游戏等时间,提高高质量家庭陪伴的时间,尽可能为儿童创建良好的环境和氛围。
综上,学前儿童是农村未来的希望,政府、社区、高校、幼儿园和家庭能够协同合作,通过提高家庭文化资本投入,使学前儿童不断良性发展,获得提升自身未来的人力资本,提高改善其未来生活的可能性,从根本上缩小与城市生活的差距,消除阶层区隔,实现教育公平,为乡村文化振兴与发展贡献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