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头所到
2021-12-16凌婕
凌婕
单单8月1日晚间,镜头就已经带我们看到东京新国立竞技场内的太多惊喜。
我国运动员苏炳添创造了新的亚洲记录,成为第一个站在奥运会百米决赛赛道的黄种人。随着镜头切到竞技场内正在进行比赛的各个场地,我们还看到委内瑞拉运动员罗哈斯在女子三级跳远的最后一跳超越人类的极限,打破尘封26年的世界纪录。
这时,镜头依然跟着她,西班牙运动员佩莱泰罗走进我们的视野,不敌于罗哈斯的她激动地过来抱住罗哈斯。
而在男子跳高的场地上,从冲击世界纪录的伤病中恢复过来的卡塔尔运动员巴尔希姆戴着墨镜起跳,就像很多人会担心的,那副墨镜的镜腿果然被摔断了。这时,他又掏出一副新的墨镜,让人忍俊不禁,觉得他真是一个“酷盖”。
当巴尔希姆跳过2米37的高度时,同样从伤病中恢復过来的坦贝里不禁鼓掌。大家很容易被这位做平面模特和鼓手的意大利运动员的外貌吸引,这是他第一次进入奥运会决赛。
在2米39高度的试跳失败后,走下垫子的坦贝里与巴尔希姆紧紧拥抱。经过10次的比拼,两人仍分不出胜负。他们的高度成绩相同,连试跳次数与失败次数也相同,且都无法打破自己此前的成绩。
裁判只能征求两位运动员的意见,被认为最有机会夺冠的巴尔希姆放弃了加赛,打断了裁判的话:“那我们可以拥有两块金牌。”
一个击掌后,坦贝里突然跳起来挂在巴尔希姆的身上,接着满地打滚。看似冷静的“酷盖”巴尔希姆回到看台,投入教练的怀里痛哭。巴尔希姆摘下墨镜,擦了下眼泪,很快又把墨镜戴上了。
刚赢得女子三级跳远亚军的葡萄牙运动员马莫娜身披国旗过来抱了抱坦贝里,向他表示祝贺。看到坦贝里在竞技场内奔跑,与各个项目各个国家的运动员拥抱,会使人心里触动。
每次问起电子竞技感动你的瞬间,大家经常会回答那些胜利的时刻,可有些时候,令人触动的不仅是比赛本身,还有多出来的这些镜头。
它可能是Faker在BO5最后一局前的深呼吸,可能是Peanut像是听着歌的摇摆,也可能是Karsa俯身抱住从队友到对手的SwordArt,而SwordArt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我们看比赛看的到底是什么,首先肯定是竞技,是毫厘之间扣人心弦的较量,使我们能够受到刺激。但好看的比赛或许还能为我们带来另外一种体验,为之欢喜,为之悲伤,也就是所谓的共情。
竞技始终是人做出的较量,只是电子竞技与传统体育的不同在于人总是会隐藏在电子设备之后,我们只能从下方的小窗口、偶尔切出的第一视角以及赛前赛后的那么一小段时间看到人。
更严谨一点地说,有些电竞比赛还是会让我们看到台上选手完成一次单杀的表情以及台下教练面对一波团战的举动,有些电竞比赛则不会,至少没有形成统一的导播标准。
如果只有比赛本身,而留给人的这些镜头越来越少,参与较量的人就会被越藏越深,那么观看较量的人就只会看到比赛,甚至只会看到比赛的胜负关系,当然,有些人也会做出更多的想象,甚至是不符合事实的想象。
怎样的导播标准是非常专业的问题,多数镜头语言更是没有规律可言,往往取决于拍摄者,只是能否给“人”多点镜头,哪怕只是不要那么着急地切回解说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