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裸聊诈骗的治理困境与进路

2021-12-14黄子豪

网络安全技术与应用 2021年11期

◆黄子豪

网络裸聊诈骗的治理困境与进路

◆黄子豪

（中国人民公安大学犯罪学学院北京 100038）

近年来，电信网络诈骗犯罪数量居高不下，其中网络裸聊诈骗的滋生与蔓延威胁到人民群众的合法权益，严重扰乱了网络秩序。近年来频发的裸聊诈骗，具有地域性显著、多团伙作案、组织严密、手法新颖的特点。在治理过程中存在风险意识薄弱、防控机制滞后、案件侦破难度大等问题。在总结特点和剖析问题的基础上提出合理的对策建议，对治理电信网络诈骗，构建安全网络环境具有重要意义。

裸聊；诈骗；犯罪治理

互联网的不断发展，丰富了人们的生活娱乐方式，这为人们生活和社交缩小时空差距的同时也为网络诈骗提供了可乘之机。广州警方抓获43名裸聊诈骗犯罪嫌疑人、厦门9名裸聊诈骗团伙成员被抓获、男大学生与性感女网友深夜裸聊遭敲诈等有关裸聊诈骗的新闻在疫情期间频发，据悉2020年的前五个月广东省公安机关接报网络裸聊诈骗案件9200多起，比去年同期上升数十倍。因此笔者拟对网络裸聊诈骗的特点和因素进行分析，期望从中找出治理对策，以提升打击和防范此类犯罪的效能。

1 裸聊诈骗的特点

裸聊诈骗是指在网络聊天室暴露性器官以增强感官刺激进行聊天，并偷录视频和截图向当事人进行敲诈勒索的行为，这是一种以裸聊为诱饵的违法犯罪行为。裸聊诈骗发展迅速，现在已经不是简单个案或偶尔出现，近些年相关案件不断增长，特别是疫情期间广东省的裸聊诈骗案件数目与上年同时期相比上升了数十倍，其犯罪特征较为明显。

1.1 裸聊诈骗案件时空特点及团伙规模

（1）裸聊诈骗持续增多

以下裸聊诈骗犯罪数据是在中国裁判文书网上通过搜索“裸聊诈骗犯罪”案件获得，整理后得知2011年至2019年的案件数量143件，从图1可看出从2013年开始，裸聊诈骗的判决量在不断攀升，2011年和2013年的案件数量为一件，2014年增长最为迅速，有9起关于裸聊诈骗案件，之后增速虽有波动但趋于下降。在2019年的判决量为40，但这并没有到达顶点，据360互联网安全中心的根据收到的有效举报进行的数据分析，2020年1月至3月的互联网诈骗举报量比去年同期增长了47%，疫情期间色情诈骗高发，男子频频遭受骗子以“裸聊”为诱饵来敲诈钱财。

图1 裸聊诈骗年审结量

（2）地域性显著

图2中可看出案件多发生在东部沿海区，东中部地区占据了案件量的绝大部分，其中广东省案件最多，达到了25例，广东省、吉林省、江苏省、浙江省这四省的案件量占据了统计总数的一半，由此可看出东部沿海经济发达、人口稠密地区是犯罪高发地点，尤其是长三角和珠三角地区案件量高发。一方面是由于这些地区经济发达、人口流动性大，有更多年轻人来这里打拼创业，而年轻人是裸聊诈骗的主要受害者，使得这些地区案件高发；另一方面，这些地区是诈骗的高发地，身处在这里的犯罪分子更容易学到关于网络诈骗的手段和流程[1]，这种基于地域的犯罪知识传递也是裸聊诈骗地域性显著的重要原因。

图2 裸聊案件地区分布

（3）团伙成员规模

如图3所示，根据每件案件涉及犯罪人员数确定团伙规模，制作出不同团伙成员的案件数统计图。可知判决为1人的案件数为64例，2人判决的案件数为26例，3人以上的为53例，并且超过10人团伙的案件超过十例，占整个案件量的6.9%。图中虽然1人判决的案件数最多，但是超过1人的案件数的共同犯罪和犯罪集团占整个裸聊诈骗犯罪案件数的54.5%，况且1人判决的案件数量中由于其存在共犯在逃或已经判决的情况，统计为1人判决案件，但实际中有大量案件是多人共犯。所以裸聊诈骗犯罪组织成员人数较多，只有一个人的裸聊诈骗案件在少数。

图3 不同团伙成员的案件分布

1.2 诈骗流程

目前裸聊诈骗已经形成了成熟的产业链，组织性强，社会危害性大。近日广东省公安厅新型犯罪研究中心组织广州、佛山等地公安机关对“飓风51号”网络“裸聊”系列诈骗专案开展统一收网行动，共抓获犯罪嫌疑人86名，现场查扣电脑、银行卡、手机等作案工具一大批，收网行动取得重大战果。办案人员在侦查中发现，该犯罪团伙组织严密，分工明确，主要由陪聊组、诈骗组、技术组、收钱洗钱组等组成，犯罪嫌疑人在通过各种交友APP软件和视频软件寻找到合适的犯罪对象后，通过添加被害人QQ、微信的方式与其进行交友，再引诱被害人下载指定可获取被害人隐私信息的APP进行裸聊，并非法获取被害人的短信、通讯录等个人信息，继而以公布其裸体视频和个人信息的方式相威胁，要求被害人交钱以赎回裸聊视频，最后该团伙通过搜集各地商店、超市的收款二维码进行洗钱，其裸聊诈骗犯罪流程如图4所示。这一整套犯罪流程中，犯罪团伙分工细致，专业性强，组织化程度高，在工作中还有相应的激励机制，俨然像个商业公司一样运作，并且各个小组之间衔接密切，上一环节工作结果会影响下一环节工作成效。

图4 裸聊诈骗流程图

1.3 犯罪手法：以裸聊为诱饵

2019年中国互联网中心发布的《中国互联网发展报告》中显示我国网民规模达到8.29亿，手机网民规模达到8.17亿，4G网络建设深入优化提升，5G商用进程稳步推进。互联网对我们社会交往的影响越来越深，特别是今年受新冠疫情影响，人们的娱乐方式受到限制，网络成为了人们的主要娱乐工具，同时这也为网络违法犯罪提供了可乘之机。警方在监测工作中发现，当前通过视频裸聊方式实施网络敲诈勒索的违法犯罪呈现爆发式增长，成为比较突出的网络违法犯罪，他们主要在以下几个方面具有诱惑性：

（1）角色扮演——以美女包装自己

一些报案人往往经受不住美色的诱惑，轻而易举坠入他人设计的“桃色陷阱”。违法犯罪人员把微信、陌陌等聊天软件的头像设置成美女，并通过将自己扮演成家庭主妇、懵懂少女来引诱受害人，受害人会误认为对方是想在自己身上寻找心理安慰，获得心灵慰藉，殊不知自己正一步步掉入对方挖好的陷阱，况且屏幕的对面不一定是美女，可能是位虎背熊腰的男人[2]。只有到了下载特定软件进行裸聊的那一步才会安排美女与你一对一“裸聊”，而进行于此就意味着你已经“入坑”了。

（2）对象特定——缺乏抵抗力的引诱对象

广东省中山市三乡公安局在其公众号中提到犯罪者通过非法渠道获取中国大陆地区医生、教师、公务员等机关、事业单位人员群体的姓名、工作单位、手机号码、微信号等个人信息资料。这类人员工作稳定，看重职业发展，注重人际关系，如果参与网上裸聊被同事或领导知道，对自己职业生涯和人际关系将造成严重打击，这便是犯罪分子选择此类对象的缘由。另外这些事业单位和机关单位的人员联系方式大多由于业务需要多是向社会公开的，也便于不法分子获取。此外单身、离异的人员也易成为受害者，尤其是在那些空虚寂寞又无事可做的年轻人，难以排解单身带来的焦虑和长久居家带来的性压抑，如果突然有个知心美女闯入他们视野，善解人意又嘘寒问暖，那他们的心理防线便易一击即溃。

（3）话术高超——按“套路”剧本聊天

犯罪人如果没有获得被害人联系方式便通常在一些不良网站、社区论坛和QQ 群等网络聊天交友平台散布交友信息，吸引受害人主动联系自己。如果从非法渠道获得了诈骗对象的联系方式便会主动联系受害者，他们在与受害者聊天和搭讪过程中通常有固定套路，骗子的话术有一套完整的剧本，与对方聊天完全是按着剧本走，根据对方基本情况确定自己该扮演何种角色，在博取对方信任后便提出裸聊请求。

2 裸聊诈骗治理问题剖析

2.1 群众风险意识薄弱

近些年来网络诈骗手法不断推陈出新，不同于传统电信诈骗以“低收入高回报”为诱饵，零投入便能获得感官快乐的性诱惑使得人们猝不及防，面对这样的新型诈骗，人们缺乏专业的风险防控意识。

（1）公安机关对于新类型的诈骗犯罪的风险评估滞后

公安机关对此类诈骗的风险防控意识滞后，近年来的防诈反诈宣传力度虽不断加大，但对网络诈骗形式的转变缺少关注，对一些新型网络诈骗案件剧增缺乏风险预警，直到相关案件频发才意识到新型网络诈骗的巨大危害。风险防控意识不强的原因是裸聊诈骗个案涉案金额不大，并且对于类似案件未做并案处理，使得相当多的裸聊诈骗达不到刑事立案标准，未能引起有关部门重视。另外由于今年新冠疫情暴发，使得大量警务资源投入到防控疫情的工作中，降低了对该种新型诈骗的关注度，使得其获得了肆意蔓延的机会。

（2）公众对新类型的诈骗犯罪防范意识不强

广大群众对诈骗的认知还未赶上新型网络诈骗的变化，还有些群众误认为和别人一对一裸聊就是一件违法的事情，这种羞耻有伤道德的事情女方怎么会行骗，所以无法预料到裸聊后的诈骗风险，当裸聊后遇到敲诈又不敢向警方报警。随着时代变化，裸聊已经成为一种新的获取性满足的方式，它是否破坏了社会道德风气和法律底线，则要根据具体情况而定，一般来说一对一的视频裸聊并不违法[3]。裸聊诈骗团伙采取的正是一对一的形式，并且在裸聊过程中录制视频，为接下来的敲诈勒索做准备，受害人在犯罪分子露出真实面目之前可能都不会察觉，直到对方以视频相要挟时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上当，这时受害人首先想到的却不是报警，而是“赎回”视频，犯罪团伙的目的随之得逞。总的来说受害人对犯罪人提出的裸聊请求并没意识到敲诈的风险，被敲诈后由于性羞耻而受制于犯罪人的要求。

2.2 裸聊诈骗防控机制滞后

治理裸聊诈骗是一个系统工程，裸聊诈骗防控机制中的犯罪预防、犯罪打击、群防群治等环节还存在着短板。具体来说，反诈骗宣传、公安机关跨地域配合、警企合作等方面的能力还需进一步加强。我国各地虽然早已建立了反诈骗中心作为打击网络诈骗的先锋队，但其作用并未实际发挥出来。

（1）犯罪预防：反诈骗宣传滞后

裸聊诈骗的反诈宣传在现实中并不到位，由于缺乏对此类犯罪的认知，居民应对裸聊诈骗的风险防控意识较弱，使得公民不能清楚地认识到这一新型网络诈骗手段，那么很容易陷入桃色陷阱导致财产损失。特别是在疫情期间，学校、工厂、机关单位、企业都忙于防控疫情，学生和员工多居家生活，疏于对学生和员工网络活动的教育和管理，就容易造成反诈宣传真空和管理缺位的现象发生。面对犯罪团伙专业化的犯罪手段，人们缺少防范意识和防范技能，必将受其所害。

（2）罪犯打击：跨地域多部门协同联动有待增强

打击裸聊诈骗犯罪往往需要情报、技侦、刑侦、网侦的等部门协同配合，甚至还需要不同地区公安机关的协同作战。裸聊诈骗多为团伙作案，团伙内部有不同的分工，分布在不同的犯罪地方，境外与境内配合作案，并且犯罪对象不特定，涉及的案件也不止一个，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检察院、公安部2016年出台了《关于办理电信网络诈骗等刑事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意见》对案件管辖权做出了详细规定，但在实际工作中仍出现侦办部门单打独斗[4]，案件办理困难的情况，导致此类诈骗案件的办理不能深挖和细查，错过了对上线团伙和重要骨干成员的追捕，况且犯罪主要团伙成员多在境外，境内与境外同时行动才能将团伙一网打尽。

（3）群防群治工作：警企合作有待加强

公安机关在诈骗案件侦办过程中需要多部门配合，我国各地设立的反诈中心有些对于资源整合利用的效果并不明显，公安机关与四大通信运营商、金融机构、即时通讯平台的反诈合作并未充分发挥出来，2009年江苏省公安厅与电信、移动、联通已经开通了防诈骗语音提示，但这种合作手段过于陈旧，裸聊诈骗是受害人明知是敲诈却又不得不汇钱给对方。在银行方面，裸聊诈骗资金需要经过银行渠道进行周转，银行在防止裸聊诈骗方面应承担重要责任，目前一些银行在银行卡管理上依然存在一些问题，在银行卡开户方面审核不严格，在账户交易过程中，转账次数和额度上并没有严格限制，对多次转账的情况也没有风险提示的功能[5]。另外资金冻结也不够及时，对一些可疑账户并未限制其延迟到账。裸聊诈骗最常使用的转账工具是第三方支付平台，但第三方支付平台实名认证并未完全落实到位，即使实名认证也存在漏洞，出现非本人操作情况，对一些频繁的交易账号，平台也未尽到监管责任，犯罪分子还使用零售店、超市的微信、支付宝收款二维码进行洗钱，这给公安机关破案增加不小难度。

2.3 网络裸聊诈骗案件侦办困难

（1）侦查搜证难

裸聊诈骗案件侦查涉及电子物证取证，电子证据具有虚拟性和高技术性等特点，在取证过程中面临不小困难。当下电子取证多作为一种辅助资料，通过单一片段进行分析利用，未考虑完整的数据链条，这极大影响了电子物证应用的实用性[6]。裸聊诈骗中的电子物证多涉及裸聊视频、图片、关于敲诈的语言和文字，这些物证的获取需要和相关软件运营商联系沟通，这便会消耗掉物证获取的宝贵时间，如何使这些证据与犯罪人准确对应也是令办案人员难以解决的头疼问题。况且电子搜证过程中如果没有保护好被害人的隐私会导致公民网络信息的泄露，对被害人造成二次伤害。

（2）罪犯抓捕难

犯罪团伙组织严密，窝点分散，境内境外互相配合，团伙头目多在境外活动，行动轨迹具有隐秘性，并且团伙成员众多、成分复杂，要斩断完整的犯罪链条往往需要耗费巨大的人力和物力，跨境抓捕时还需要办理相应的程序，境外的情况复杂，犯罪窝点变换频繁，及时准确掌握犯罪嫌疑人的轨迹具有一定难度。这些现实问题都影响公安机关追捕犯罪嫌疑人的效率。

（3）资金追缴难

资金追缴过程中面临着资金冻结不及时、犯罪团伙资金来源无法查明、海外资金追缴难等问题。敲诈勒索的资金多通过第三方支付平台获取，这些平台的钱款到账时间通常在几分钟之内，当受害人报警后，公安机关受理联系金融机构冻结和止付账户汇款已经为时已晚。犯罪分子通常会将敲诈来的资金通过多张银行卡多次转账，试图隐藏资金的真实来源和最终去向，并且通过各种方式进行洗钱，将这些违法所得的资金合法化，最终会汇往国外，更是增加了资金追缴的困难。

3 网络裸聊诈骗犯罪案件的治理对策构想

3.1 加强裸聊诈骗反诈宣传

加大公安机关反诈宣传力度，增强人们对诈骗行为的防范意识，讲解裸聊诈骗的惯用套路，努力在源头化解裸聊诈骗的违法犯罪。同时提高居民的报案意识，当受害人遭受敲诈后，一方面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想花钱尽快息事宁人；另外一方面基于性羞耻感和对这种新型犯罪的错误认知，认为自己可能也涉嫌违法犯罪，不敢报警。正是由于被害人的这种心态助长了犯罪分子的嚣张气焰，所以要鼓励公众如果上当受骗要主动报案，只有这样才能将犯罪分子绳之以法。此外要拓展宣传渠道，可通过学校、社区和企业等单位张贴宣传海报、举办反诈骗论坛、邀请网络安全专家举办反诈骗讲座等，在网络直播、短视频平台等青年人动态活跃的网络娱乐社交平台展示反诈宣传片，引导他们养成正确的网络交友观念和增强防诈意识。

3.2 公民要增强自我防范，拒绝诱惑

（1）洁身自好，抵制诱惑

色字头上一把刀，杜绝浏览不良网站，年轻人网上交友要注意方式方法，遇到陌生女子发送挑逗性话语和淫秽图片要自觉提高警惕，不要按照对方要求下载不良软件，保护好自己的隐私，避免个人信息泄漏，以免不法分子有可乘之机。遇到骚扰要及时删除对方好友，万万不可接受对方的盛情邀约进行裸聊，遇到此类情况要及时报警处理。

（2）遇事冷静，保留证据

一旦发生裸聊并被敲诈后，要冷静心态，沉着应对，犯罪嫌疑人往往不会给被害者太多时间，通常是连环出招，要求受害人立即转账打钱，因而在极度恐慌状态下向对方转账。一旦遇到敲诈勒索情况，首先要冷静下来，不管对方如何加以威胁都不要转账，即使转了骗子也不会善罢甘休删除裸聊视频，而会变本加厉继续要求转账。其次要保存好聊天记录。所有相关聊天记录不隐藏、不删除，联系公安机关将相关证据交予警方处理，便于警方及时掌握案件情况开展打击。

3.3 强化公安机关跨区域各部门联动配合

首先是推动省市级反诈中心完善组织架构，反诈中心是公安机关各部门及其他部门协作的重要平台，在打击诈骗犯罪案件中起着桥梁和纽带作用，要充分发挥反诈中心的系统性优势，实现资源共享、信息整合，提高犯罪案件研判的准确度和打击的及时性，提升公安机关合成作战的能力。其次要加强专业队伍建设，面对网络诈骗不断出现新形势，技术手段强的特点，要提高公安机关科技化水平，提高现代警务技术水平，近些年来全国各地都在加强信息化、网络化、智慧警务建设，为技术化侦查奠定了坚实基础[7]，也是满足当下严重的裸聊诈骗犯罪新形势的需要。最后要强化跨区域合作，面对诈骗犯罪抓捕空间跨度大的特点，可根据实际情况联合犯罪结果发生地的公安机关和犯罪行为发生地的公安机关统一办案，统一指挥，统一行动。

3.4 全社会共同参与，肃清互联网社交支付环境

电信网络诈骗和网络黑色产业链治理工作是一项系统工程[8]，需要全社会共同参与，各部分主动承担起社会责任，充分发挥自身优势打击裸聊诈骗。反诈宣传方面，公安机关可加强与社交媒体平台的反诈骗宣传合作，自媒体平台是年轻人网络活跃的主阵地，用户基数大且交流比较频繁，这也将是公安机关反诈骗宣传的重要阵地，与传统宣传媒介相比具有不可比拟的优势，以抖音为例，截至2020年1月抖音平台共有3595家公众号，累计发布短视频24456条，播放量高达94亿，点赞量2.6亿人次，这种低姿态、密联络、接地气的宣传方式俨然已经成为公安宣传新标杆。在聊天软件内容管控方面，一些互联网社交平台要严格落实实名制，加强内容审核，保护公民个人隐私，避免APP成为犯罪分子的犯罪工具，同时要密切配合公安机关的电子物证取证工作，将取证时间尽量缩短，将取证干扰因素降至最低。在资金冻结追缴方面，金融机构对于银行卡的申请和网上银行账户的开通要严格审核实名认证，切实做到人证合一，对一人办理多张银行卡的情况要严格管控，对银行卡分等级进行交易限制，对于频繁交易的账户做好风险预防。第三方支付机构需要加强资金走向的监管，同时要改善监管滞后问题，发现异常交易及时预警，2019年我国发布了《条码支付受理终端监测规范》和《条码支付移动客户端软件检测规范》，将对利用第三方支付二维码洗钱情况进行监管提供法律依据，同时要企业也要提高支付软件的安全性和可靠性，以有效识别和控制利用第三方支付进行非法资金往来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