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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思主编《新莱茵报》第15号中文版

2021-12-14陈力丹,余茜,杜渐

图1 《新莱茵报》第15号版面中文图

新莱茵报

民主派机关报

第15号. 科隆,星期四 6月15日. 1848.

[第一版头条通栏]

《新莱茵报》将于6月1日起每日发行[注]根据《马克思恩格斯全集》历史考证第二版(MEGA2)第Ⅰ部分第7卷,此篇广告作者为马克思。,如有需要会发行增刊。订阅价格:科隆地区自7月1日起一季度1塔勒15银格罗申[注]塔勒(Thlr.)、银格罗申(Sgr.)、分尼(Pf.)为19世纪普鲁士王国币制,1塔勒等于30银格罗申,1银格罗申等于12分尼。。除科隆外,普鲁士其他地区2塔勒3银格罗申9分尼。普鲁士以外地区需要加收邮费。6月份只能与下一个季度(7月,8月,9月)同时订阅。这四个月订阅的价格是:科隆地区2塔勒;科隆地区之外2塔勒25银格罗申。可通过国内外所有的邮局和书店订阅。——或在报纸发行部威廉·克劳特[注]克劳特,威廉(Clouth,Wilhelm 1807—1871)——科隆一家印刷厂老板。《新莱茵报》1848年6月1日至8月27日在该厂印刷。先生处订阅,地址:科隆,圣阿加塔街12号。可在报纸发行部继续认购股票,外界寄往编辑部和发行部的信件和邮件需支付邮资方可接收。——登载广告费用。第四版8磅铅字每行或者相同的篇幅1银格罗申6分尼。

《新莱茵报》发行部

[第一版上部一栏]

概览.

德国。科隆。(关于承认革命的妥协辩论)。海德堡。(关于组建奥地利、普鲁士、巴伐利亚[注]巴伐利亚(Bayern),德国历史上的一个邦国——巴伐利亚王国(1805—1918),位于德国东南部,首都慕尼黑。临时中央政权的委员会提案)。法兰克福。(奥芬巴赫[注]奥芬巴赫(Offenbach),德国黑森州城市,在美因河畔法兰克福东部5公里。19世纪属于黑森大公国。冲突)。柏林。(前大臣。——市行政团公告。——左派成员声明。——右派成员声明。——名单)。布勒斯劳[注]布勒斯劳(Breslau),波兰语Wrocaw(弗罗茨瓦夫)。二战以前是德国重要的工商业与文化名城之一,二战后属于波兰。。(来自俄罗斯的消息)。布勒斯劳。(政府对市行政团的声明。——关于拒绝贝伦兹[注]贝伦兹,朱利叶斯 (Berends,Julius 1817—1891)——普鲁士出版商和政治活动家。1847年为柏林市议会议员。1848年3月柏林起义的参加者并成为当年普鲁士国民议会议员。他在议会上提议,承认参与3月18日起义者的贡献。提案投票结果的决议。——赖辛巴赫[注]赖辛巴赫,爱德华·冯 (Reichenbach,Eduard von 1812—1869)——伯爵,西里西亚民主主义者。1848年为普鲁士国民议会议员,属于左派。1848年10月为德国民主主义者中央委员会委员。报告)。莱比锡。(对奥伯伦德尔[注]奥伯伦德尔,马丁·古特哈德(Oberländer,Martin Gotthard 1801—1868)——萨克森王国律师和政治家。1842 年起为萨克森王国议会议员。1848年3月至1849年2月为萨克森王国内务大臣。大臣的控诉)。

波兰。伦贝格[注]伦贝格(Lemberg),乌克兰语Львiв(利沃夫),乌克兰西部的州府城市。当时属于奥地利帝国。1923年以后属于波兰,1939年以后属于苏联的乌克兰加盟共和国。现在属于独立的乌克兰共和国。。(煽动行为)。

瑞士。伯尔尼。(未有迹象表明伯尔尼军队从那不勒斯撤军)。

意大利。都灵。(都灵没有妥协议会)。维罗纳[注]维罗纳(Verona),意大利北部威尼托大区维罗纳省首府。当时属于奥地利控制下的伦巴第-威尼斯王国。2000年入选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世界遗产名录。。(奥地利人撤军)。

法兰西共和国。巴黎。(新报刊。——在杜伊勒里宫[注]杜伊勒里宫(Tuilerien),法国国王亨利二世遗孀居住的宫殿,建于1564年,在巴黎塞纳河右岸。复辟的波旁王朝长系和幼系国王先后在此办公,因而它成为复辟王朝的代名词。1871年遭焚毁。找到的信件。——杜班[注]杜班,安德烈·玛丽亚·让·雅克(Dupin,André Marie Jean Jacques 1783—1865)——法国法律学家、政治家。1848年任制宪议会议员,1849年为立法议会议长。后为波拿巴主义者。。(致克莱门蒂娜公主[注](奥尔良的)克莱门蒂娜公主(Clementine d’Orléans 1817—1907)——法国公主,路易·菲利浦一世的女儿。的信。圣但尼[注]圣但尼(Saint-Denis),法国巴黎北部小镇,名字起源于天主教圣徒。集会的后果。——阿尔芒·马拉斯特[注]马拉斯特,阿尔芒(Marrast,Armand 1801—1852)——法国记者和政治家,温和共和党人。1848年2月22日宴会的组织者之一,宴会引发1848年二月革命。法兰西第二共和国临时政府成员、巴黎市长,1848—1849年为制宪议会议长。的声明。——综合消息)。

大不列颠。伦敦。(平静无事)。都柏林。(约翰·奥康奈尔[注]奥康奈尔,约翰(O’Connell,John 1810—1858)——爱尔兰自由派政治活动家,丹尼尔·奥康奈尔的儿子。。——来自拉合尔[注]拉合尔(Lahore),巴基斯坦东部城市。当时是锡克帝国首都,1846年起被英国占领。的消息)。

德国.

科隆,6月14日。柏林关于革命的辩论。(续上号)开始辩论时,柏林议员贝伦兹提出如下的提案:

“议会承认革命,宣布3月18日和19日的战士对祖国有巨大的功劳。”

提案的形式,法国大革命从古罗马人那里借来的这种简要的形式,是非常恰当的。

但是贝伦兹先生论证他的提案的方式却是不恰当的。他的演说不是革命的,而是调和的。他本来应该在反动派的会议上把遭到诽谤的街垒战士的愤怒表达出来,可是他没有这样做,却在那里心平气和地进行枯燥乏味的说教,好像他还是以柏林手工业者协会的一个教师的身份在说话。他本来应该为非常简单、非常清楚的事情辩护,可是他的议论却混乱透顶。

贝伦兹先生的发言是这样开始的:

“诸位先生!承认革命完全是理所当然的(![注]“科隆,6月14日”里引证贝伦兹的话,其中括号里的标点和文字,均为恩格斯添加。)。我们这个议会本身就是对席卷欧洲所有文明国家的伟大运动的明确的承认。议会就是由这次革命产生的,因此,它的存在就是在实际上承认了革命。”

第一,问题根本不在于一般地承认“席卷欧洲所有文明国家的伟大运动”是事实,——这是毫无意义的废话。不,问题在于承认那个被说成是叛乱的柏林巷战是真正的实际的革命。

第二,一方面,柏林议会当然“承认革命”,

[下转第一版上部二栏]

[第一版上部二栏]

[上接第一版上部一栏下部]

因为如果没有柏林的巷战,就不会有什么“协商的”宪法,最多也不过是钦定的宪法。但是由于议会召开的方式,由于联合议会和内阁授予它的权利,它同时也就否定了革命。因为,站在“革命的立场上”的议会不是进行妥协,而是要发号施令。

第三,议会在表决奏摺时的态度说明它已经承认了妥协论,它投票反对到阵亡战士墓去游行说明它已经背弃了革命。它背弃了革命,因为它始终和法兰克福议会同时“开会”。

这样,贝伦兹先生的提案实际上已经两度被否决了。而这一次,议会必须公开发表意见,这个提案就更会遭到否决。

既然议会已经是反动的,既然已经看得很清楚,人民对它不再抱有什么希望,那末左派就应该使支持提案的少数尽量少些,而且只包括一些最坚决的议员。

所以贝伦兹先生根本用不着拘于礼节。他应该尽量坚决、尽量以革命的精神发言。他不应该沉溺于幻想,似乎议会是制宪议会,似乎议会想成为制宪议会,似乎议会是站在革命的立场上。他应该向这个议会说明它已经间接地背弃了革命,并且要求它现在公开地这样做。

但不只是他一个人,而是所有左派发言人都没有遵循民主党派应该遵循的这个唯一的政策。他们沉溺于幻想,似乎能够劝议会采取革命的步骤。因此他们作了让步,缓和了紧张局势,讨论了和解的问题,这样,他们自己也就背弃了革命。

于是贝伦兹先生继续非常冷静、非常呆板地对一般的革命特别是柏林的革命作了冗长的发言。他在发挥他的思想的时候,提到这样一个反对意见:革命是多余的,因为国王早就同意一切要求了。对于这种意见他回答说:

“当然,国王陛下已赐予了很多……但是难道人民满足于这种赐予吗?难道我们得到了真正实现这个诺言的保证吗?我认为这种保证……只有经过斗争才能得到!……可以肯定,类似的国家变革只有经过斗争的大灾难才能产生,才能扎根。3月18日的一个重要的让步还没有实现,这就是武装人民……只有人民武装起来了,他才感觉到自己有了保障,不致发生可能产生的误会……因此(!),斗争当然是一种自发的现象(!),但它是一种必然的现象……是一种灾难,国家生活的变革是在这种灾难中成为现实,在这种灾难中实现的。”

从这段冗长、混乱、再三重复的议论中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贝伦兹先生根本不明白革命的结果和它的必要性。关于革命的结果,他只知道对3月18日的诺言所作的“保证”,只知道“武装人民”;他凭空塑造革命的必要性,再一次用精细的笔法来描写“保证”,最后郑重其事地断言,任何革命没有革命就不能实现。

革命是必要的——显然这只是说,为了取得我们现在已经取得的东西,革命是必要的。革命的必要性和它的结果成正比。但是由于贝伦兹先生不明白这些结果,所以他自然只好求助于冗长的庄严的论断来塑造革命的必要性。

革命的结果怎样呢?它绝对不是“保证”实现3月18日的诺言,恰好相反,是推翻这些诺言。

18日那天允许成立这样一种君主政体:在这种政体下,贵族、官吏、军阀和牧师保持着政权,

[下转第一版上部三栏]

[第一版上部三栏]

[上接第一版上部二栏]

同时让大资产阶级通过钦定宪法和必须交纳押金的出版自由来行使监督权。对人民说来,是德国的旗帜、德国的舰队代替了普鲁士的旗帜和舰队,是为德意志联邦服兵役,而不是为普鲁士服兵役。

革命打倒了君主专制的一切势力——贵族、官吏、军阀和牧师。它使大资产阶级独自获得了政权。它给了人民不必交纳押金的出版自由的武器,给了他们结社的权利,至少在某种程度上也给了他们物质的武器——步枪。

但这还不是主要的结果。在街垒上进行过战斗并获得了胜利的人民,已经完全不是3月18日到皇宫前游行、只是遭到龙骑兵袭击后方明白他们所获得的让步的真正意义的人民了。他们完全能够做不同的事情,他们完全能够以另一种态度对待政府。革命的最重要的成果就是革命本身。

“作为一个柏林人,我完全有权利说我们饱尝了悲痛的滋味(如此而已!)……看到有人诽谤这个斗争……我要提醒大家注意首相先生的话,他……证明说,摆在伟大的人民和全体人民代表面前的任务是本着宽容与和解的精神进行工作。我也向大家呼吁要有这种宽容的态度,并以柏林代表的身份建议你们承认3月18日和19日。柏林人民在革命后的行动,一般说来,无疑一直是令人非常满意、非常尊敬的。可能有过个别的过火行为……因此,我认为议会的声明是恰当的等等,等等。”

对这个背弃革命的怯懦的结论,我们只补充一点:经过这样的论证后,这个提案应该遭到否决。(结束 待续)

(作者恩格斯,除了第一句和最后的括号,译文采自《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5卷75-79页,人民出版社1958年版)

)-(海德堡,6月12日。由于委员会关于创建奥地利-巴伐利亚-普鲁士临时中央政权的提案是达尔曼[注]达尔曼,弗里德里希·克里斯托夫(Dahlmann,Friedrich Christoph 1785—1860)——德国政治家和史学家。1837年萨克森王国奥古斯塔二世废除宪法,他与六名教授(合称“哥廷根七君子”)抗议国王违宪,被免职和驱逐出境。1848年当选为法兰克福国民会议议员(属于中右翼),并被推为宪法起草委员会的委员。式智慧的产物,所以先前便可以预见,它很快会收到盖尔温努斯[注]盖尔温努斯,格奥尔格·哥特弗利德 (Gervinus,Georg Gottfried 1805—1871)——德国历史学家,著有《德国民族文学史》。1848年3月起草德意志帝国宪法的十七人委员会成员,随后为1848—1849年法兰克福国民议会议员,属于右翼。大叔的祝福。这神圣的一幕已然发生;盖尔温努斯先生已经表示了他对这个“强壮结实”的新生儿的喜悦之情;他宣称它甚至具有在将来成为德意志救世主的潜质。他所自豪的是,只有诸侯才能任命三头同盟,督政府[注]督政府(Direktorium,法语:Directoire exécutif),1795—1799年时的法国政府。1795年8月,热月党控制的国民公会颁布新的共和三年宪法,规定新的立法机构分为上下两院(由250人组成的元老院与500人组成的五百人院)。根据五百人院的提名,元老院选出5名督政官组成督政府。这里是喻指。只能执行“三头同盟所接受的”国民议会的决议;这位先知说,因为该临时政权中已经包含了一切“基础的”、未来的中央政府所需的“方针和形式”,那么政府大可以(因为人民对此没有发言权)尝试这样一个临时性措施,这将是在敲定宪法路上的一项“基础的”的实验。只有一个棘手的问题令这位“基础的”盖尔温努斯先生为他的救世主婴儿的成长发育担忧,那就是那些假先知——共和国的巴力[注]巴力(Baal)——犹太教中的恶魔。之子的塞壬[注]塞壬(Siren)——希腊神话传说中的海妖,用自己的歌喉使得过往的水手倾听失神,航船触礁沉没。之歌,即委员会的两位少数派,罗伯特·勃鲁姆[注]勃鲁姆,罗伯特(Blum,Robert 1807—1848)——德国记者,民主主义者。领导法兰克福国民议会内的左派。1848年10月参加维也纳保卫战,被俘后于11月被反革命占领军杀害。和特吕茨勒[注]特吕茨勒,威廉·阿道夫·冯(Trützschler,Wilhelm Adolph von 1818—1849)——德国政治家、民主主义者。1848—1849年法兰克福国民议会议员,属于左派。1849年5月参加巴登-普尔法茨起义,被捕后被判处死刑,牺牲于曼海姆。的特别提案。一个由国民议会任命的并可由其罢免的执行委员会主席连同其自由选择的四位成员,是否应该作为“盲目的民意工具”执行国民议会的所有决定呢?你们要当心,沙漠里的声音叫道,这是革命之路,这是冒犯了诸侯和“各邦国”的“荣誉”的无理需求!很明显,祖国处于危险之中;让我们为了神圣的三头同盟,为了转变为世袭帝国,拿起武器吧,而盖尔温努斯先生将在帝国中作为亲王的教育者,培养真正的君主立宪的王侯典范!可盖尔温努斯先生本人又安慰我们,他立即解释道,“政党”本身不相信提案可以顺利通过。那些不祥之音只是警觉的爱国人士发出的警告,那些出现在先知盖尔温努斯面前的危险很快就会被他本人驱散,如同12个裹着亚麻布的人被尊敬的约翰爵士手中的英雄之剑驱散一样。

[第一版下部一—二栏]

爱尔兰移民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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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M.布莱克伍德[注]布莱克伍德,普莱斯(Blackwood,Price)——女诗人,1843年写有诗《爱尔兰移民的咏叹》(The Lament of the Irish Emigrant)。M.是Mrs的缩写。的作品改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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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坐在长椅上,安娜,

那张我们坐过的长椅

在五月的那个美丽早晨,

你曾是我的新娘。

庄稼抽出了青苗

云雀在远方歌唱——

你的嘴唇粉红,安娜,

你的眼睛充满喜悦。

这张长椅平平无奇,安娜;

美丽的是那早晨的光芒。

云雀亦如曾经翱翔

庄稼又是青青一片;

只是你啊,不再出现,安娜,

我的骄傲和快乐;

还有一切,啊,全部离我远去,安娜。

就在你死去那一刻。

你那忠诚善良的心:

已经盼望了许久,

放下对上帝的古老信仰

同时放下我的无力的臂膀。

即便你的声音在我心中回响

同时对着我深情凝望——

谢谢你,安娜,所有那些,

你曾为我带来的美好!

谢谢你耐心的微笑,

在你忍受饥饿之时,

你为我隐藏了痛苦,

可又从不与我说明;

谢谢你最后的祝福,

啊,当你的心停止跳动——

哦,我高兴你去了一个,

没有什么再能伤害你的地方!

别了!从那时起我打算远行,

离开家乡的海滩;

但是我还是会想起你,安娜,

在遥远的异乡。

有人说,那里有足够的面包,

太阳也从不落下——

但我永远也不会忘记你,古老的爱尔兰,

哪怕那里的美丽三倍于你!

在那古老的大森林

我会坐在那里,孤身一人,

安娜安息的地方,

那是我心的归宿。

直到我感觉,我看见那小小长椅,

我们曾安然而坐

在五月的那个美丽早晨,

你曾是我的新娘。

G.W.[注]维尔特,格奥尔格(Weerth,Georg 1822—1856)——德国诗人,共产主义者同盟盟员,《新莱茵报》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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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版下部三栏]

巴尔贝斯[注]巴尔贝斯,阿尔芒(Barbès,Armand 1809—1870)——法国革命家,七月王朝时期秘密革命团体的领导者。1839年参加布朗基派起义,失败后被判死刑,后获大赦。1848年二月革命后为制宪议会议员。1848年5月15日因参与强力解散国民议会的活动而被判处无期徒刑,1854年遇赦。

(尾篇)

我所说的话没有恶意,也不含任何讽刺。我甚至认为,在首次爆发这样动荡混乱的革命之时,《国民报》[注]《国民报》(Le National),1830—1851年在巴黎出版的法国日报,40年代为温和共和派机关报。派的共和党人有义务站在运动的风口浪尖,以免运动被某位“有继承权的国王”利用,而不是袖手旁观;但若一旦发现这种拯救共和的行动不会成功,要不要在当晚或者第二天早上退出,就取决于他们自己。

发生类似2月24日事件的可能性是存在的。我们不知道,《国民报》派是否想要追随奥迪隆·巴罗[注]巴罗,奥迪隆(Barrot,Odilon 1791—1873)——法国政治家。法国二月革命前是七月王朝的反对派领袖。1848年12月路易·波拿巴当选法国总统,他被任命为司法大臣和形式上的内阁首脑。1851年波拿巴政变后,他因指控波拿巴犯有叛国罪而被监禁,随后退出政治生活。。即便如此,也并非不可理解,同时也并不可怕。那些《国民报》派人士当初就不相信社会革命,就我们而言,必须坦率地承认,虽然我们想要社会革命的愿望是纯粹的,但我们之中的许多人并没有太大的信心。对成功的信心大小并不重要;政治事件中的“罪行”不会体现对事实的尊重。其中另有其恶:就像一句古老的谚语所说:“人们总是轻易相信自己心中所愿。”反之亦然:“人们越担心的东西,就越觉得随处可见。”

和2月24日相似的事件在5月15日又突然发生了,只是人物不同,主题不同,效果也不同。我不想提事件的主要人物,除了其中一位以外。我不认识其他人,从未见过他们;我对他们的特征、目标和计划也不了解。从他们的各种名单构成中唯一可以看出的是,在一小时以前,还既无计划,又无决议,也没有明确的意图。那是一个对将要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的人;他在一天之前还发誓他和他的朋友

[下转第二版下部一栏]

[第二版下部一栏]

[上接第一版下部三栏]

什么都不会做。他对某人*)非常反感,这个人的名字在风暴中多次被推至台前;这一点人尽皆知。也许他对其他人的理解能力和真诚程度并不信任。我该说什么呢?他身处人群之中,宛如在狂风中飞舞的众多叶子中的一片,——忽上忽下。也仿佛市政厅中[注]这里市政厅(Stadthaus)前的介词“auf”错印为“anf”。坐在卡贝[注]卡贝,埃蒂耶纳(Cabet,Étienne 1788—1856)——法国空想共产主义代表人物,《伊加利亚旅行记》的作者。或梯也尔[注]梯也尔,阿道夫(Thiers,Adolphe 1797—1877)——法国政治家和历史学家。著有10卷本《法国革命史》和20卷本《领事馆和帝国的历史》,1834年起为法兰西学院院士。七月王朝时期任内务大臣和首相。第二共和国时期为制宪议会和立法议会议员。第三共和国的首任总统(1871—1872)。1871年残酷镇压巴黎公社。身边的阿拉戈[注]阿拉戈,艾蒂安·文森特(Arago,Étienne Vincent 1802—1892)——法国记者、剧作家,共和主义者。1848年为法兰西第二共和国邮政局长。1849—1859年在比利时流亡。或拉马丁[注]拉马丁,阿尔丰斯(Lamartine,Alphonse 1790—1869)——法国诗人、历史学家,共和党人。1848年二月革命后担任法国临时政府外交部长,临时政府实际上的首脑。,若有幸卡贝或梯也尔在2月24日打算前往市政厅的话。

巴尔贝斯想要什么呢?他想让某一派扼杀共和吗?或许,没人能严肃地说出这句话。他想向主权中的普选权动手吗?还记得他曾经在王室的监狱里坐了8年牢,曾经因为胆敢大声呼吁普遍表决权而被判死刑。他想把法国的命运交到那些在市政厅中被称为独裁者的人手里吗?不,他参加市政厅,是为了向好几个这样的人抗议。他想让巴黎陷入血与火之中吗?他认为,宣告一个新政府是必要的,因为他实在无法接受巴黎在这黑暗的混乱时刻的状态。他做的是每一个对自己有所要求并富有牺牲精神的人在革命处于危机时都会做的事。他冒着生命危险,是为了让人民在这样一个极其混乱的时刻不被欺骗,在人们的思想和意愿清晰起来之前,处于这一时刻的巴黎的石板路上会一直流淌鲜血。他是想攫取权力为自己谋利吗?

这是人们常常听到的一种反驳,似乎说得很有道理。但是所有在这场运动中怀着高贵的热情赴汤蹈火的人中,—————————

*)布朗基[注]布朗基,路易·奥古斯特(Blanqui,Louis-Auguste 1805—1881)——法国革命家和社会主义者。1837年创立四季社。1840年因发动起义被判死刑,后来改判无期徒刑。1849年因在1848年5月组织冲击议会被判刑10年。1865年再次入狱。1871年巴黎公社缺席选举他为议会主席。

[下转第二版下部二栏]

[第二版下部二栏]

[上接第二版下部一栏]

这个人是最高贵的人之一。他生来就是为了牺牲,奉献,殉难;所有现在出于谴责向他扔石头的人,是那些在不了解此人的情况下,未对他产生喜爱与敬佩之情的人。

但是谁不认识他呢?巴尔贝斯,这个在牢底坐穿时除了担心把无辜之人牵涉进来之外别无他思的人。谁若读了巴尔贝斯写给雷伊上校[注]雷伊上校(Obristen Rey)——法文Colonel Rey,法国军官。1848年5月他负责守卫市政厅(Hotel de Ville)。这里是5月15日示威群众宣布解散制宪议会、推举巴尔贝斯等人组成新政府的地点。和路易·勃朗[注]勃朗,路易(Blanc,Louis 1811—1882)——法国历史学家,社会主义者。1848年为临时政府成员、卢森堡宫委员会(调解劳资纠纷的机构)主席。1848年8月流亡英国。的信之后,不会感觉到这是一个伟大的灵魂在悲伤地对抗可怕的命运呢?雷伊上校一句简单的话宛如电击震撼着所有法国人的心:“谢谢,尊敬的先生!”“是的,尊敬的先生!”这个称呼重于泰山;当今还有比这更尊敬的称呼吗?这荣耀传彻大街小巷。而虚荣却败坏了这个荣耀之词。但是未来不再属于天才人物;它属于受尊敬的人,拿破仑在未来一定是受尊敬的人。

而你,巴尔贝斯,在黑暗的监狱中还记着《浮士德》中描述地狱的话:

“因你爱了,就会死去。”

断头台的闸刀有朝一日可能不再为政治罪行而打开,但你曾面临这险境,它的寒光不会让你的眼睛稍眨。前有君主制的牢房摧残你生命的力量,现在你又在资产阶级的监狱中经历生死挣扎,民主党人!即使他们为你打开大门,你的生命也是一场永恒的战斗。但是请放心!你的心只为人民而跳动,为了人民的事业,你选择了苦难、监禁、流难和死亡,即便人民的敌人还在向你投掷石块,但在你死后人民会站在你的墓前呼喊:

“谢谢,尊敬的先生!”

诺昂[注]诺昂(Nohant),法国巴黎的一座庄园,曾云集过很多著名文化人,如作家乔治·桑、作曲家肖邦等。,1848年6月7日,

乔治·桑。[注]桑,乔治(Sand,George 1804—1876)——法国女作家,原名奥罗尔·露西·杜班(Aurore Lucile Dupin),代表作《安蒂亚娜》。1848年支持二月革命。

[第二版上部一栏]

法兰克福,6月12日。昨天夜里,在多名被拘押的军方人士重获自由之后,奥芬巴赫出现了骚乱事件,大约10人因军方火力受伤,其中几人有生命危险。具体的数字我们还在等待进一步消息。今天早上,两个骑兵连从达姆施塔特[注]达姆施塔特(Darmstadt),德国黑森州南部城市,有“学术之城”之称。向奥芬巴赫进军,以增援守备部队,他们的两门炮由骑兵运送,两门炮由步兵运送。同样,驻扎在朗根[注]朗根(Langen),德国黑森州南部小城。等地的第二步兵军团的大军也在向着奥芬巴赫推进。

柏林,6月11日。前大臣艾希霍恩[注]艾希霍恩,约翰·弗里德里希(Eichhorn,Johann Friedrich 1779—1856)——普鲁士政治家。曾任普鲁士宗教事务、教育和卫生大臣(1840—1848)。1843年初参与查封马克思主编的《莱茵报》。、蒂勒[注]蒂勒,路德维希·古斯塔夫·冯(Thile,Ludwig Gustav von 1781—1852)——普鲁士将军和政治家。1838年为内阁成员和秩序委员会主席,1841年为掌玺大臣。和施托尔贝格[注](施托尔贝格家族的)维宁高德,亨利希(Wernigerode,Henrich zu Stolberg 1772—1854)——伯爵,1814—1815年维也纳会议施托尔贝格家族代表。1825年为普鲁士内阁成员。1825—1854年为普鲁士萨克森省议会议员;1825—1845年为议长。1847年第一届和1848年第二届普鲁士八省等级议会会议主席。伯爵现在正在波茨坦[注]波茨坦(Potsdam),普鲁士国王夏宫所在地,该地东北方向26公里即柏林市中心。,他们经常出席国王的宴会。有人看到施托尔贝格伯爵到达时,是由普鲁士亲王陪同的。前大臣先生们绝不该热衷于隐退并走向个人生活。——为什么呢?因为按照事态发展的趋势,那些先生们很快再度出山的可能性并非没有。

柏林,6月9日。致普鲁士国民议会主席团

鉴于:

在今天的议会会议中,民众代表团已经冲到了前厅;

冯·阿尔宁[注]阿尔宁-苏科夫,亨利希·亚历山大(Arnim-Suckow,Heinrich Alexander 1789—1861)——男爵,普鲁士政治家,温和的自由主义者。自1841年称弗埃尔·冯·阿尔宁(Freiherr von Arnim)。曾任外交大臣(1848年3月21日—6月19日)。大臣从众议院出来时遭到民众的侮辱;

多名议员出于安全考虑不得不通过后门躲避;

我们宣布国民议会处于限制状态,并建议立即将其所在地转移至其他城市。

(签名)哈福特、哈布洛赫、穆伦西芬[注]穆伦西芬,西奥多(Müllensiefen,Theodor,1802—1879)——德国玻璃工业的先驱。1848年普鲁士国民议会议员,贸易和工业委员会委员。对贵族狩猎法、死刑和君权神授持批评态度。他的姓,报纸拼为Müllensieffen。、克尔、温德霍斯特、赖格尔、丰克博士、迪斯特韦格、里茨[注]里茨,彼得·路德维希(Ritz,Peter Ludwig 1789—1858)——普鲁士官员,1806—1816年在亚琛市政府任职。1848年是格拉德巴赫选区的普鲁士国民议会议员,属于右派。、冯·布吕内克、冯·洛埃、佐美尔博士、格鲁斯、乌普迈尔等人。

——致我们的同胞。国家越自由,执法就必须越严格。全民选举产生的国民议会保障我们实现国家的自由并进入法律秩序的时代。但人民的自由首先也体现在不能侵犯人民代表。然而,昨天的国民议会会议结束后,在会场前集会的个别人对离开议会的人进行了身体上的攻击。这一罪行不仅侵犯了一般意义上的个人自由和安全的神圣权利,同时也极其不负责任地侵犯了言论自由、国民代表大会的尊严和全体普鲁士人民,特别是我们这个城市人民的声誉。我们坚信,全体居民都与我们一样对此感到愤怒,我们在此宣布,已经对违法者采取了必要的措施追究其法律责任,同时向国民议会表示,所有正直的柏林居民和我们一样对这起令人难过的事件感到痛心疾首。对于与我们身处同一个城市的人,我们希望每个身处自己岗位的人,所有[注]所有(insgesamt)一词,报纸错印为“insgesammt”。身为市民自卫团一员的人从此以后能够为了荣誉和自由,坚决地反对这种恶劣行为,并将每一个潜在危害扼杀于萌芽状态。

柏林,1848年6月10日。

市行政团和市议会成员。——多位左派成员发表了一份声明,反对乌利希[注]乌利希,勒布莱希特(Uhlich,Leberecht 1799—1872)——德国神学家,牧师。1847年为马格德堡自由社成员,自由教会的传教士。1848年为普鲁士国民议会议员,属于左翼。牧师针对周五的决议而让人印制的报告。他们指出,乌利希在他的报告中对贝伦兹提案未能得到一致通过表示遗憾,但他本人却反对该提案。签名:赖辛巴赫、施泰因[注]施泰因,尤利乌斯(Stein,Julius 1813—1889)——西里西亚的教师和政论家,民主主义者。1848年是普鲁士国民议会议员,属于左派;1849年是第二议院议员,属于极左派。博士、埃尔斯纳[注]埃尔斯纳,莫里斯 (Elsner,Moritz 1809—1894)——普鲁士新闻工作者和政治活动家。1851—1855年为《新奥得报》(Neue Oder Zeitung)编辑(马克思1855年为该报撰稿)。1848年为来自布勒斯劳的普鲁士国民议会议员,属于左派。发起过国家与教会分离、免费教育、废除死刑、废除贵族头衔、取消狩猎权、拒绝纳税等一系列提案。博士、德斯特尔[注]德斯特尔,卡尔·路德维希·约翰(D’Ester,Carl Ludwig Johann 1813—1859)——德国医生,共产主义者同盟盟员。1842年他和银行家梅维森、《莱茵报》撰稿人赫斯、《莱茵报》编辑马克思等同为“星期一群”(Montagskränzchen)成员。1848年春参与筹办《新莱茵报》。1848年4月未能当选法兰克福国民议会议员,但5月成为普鲁士国民议会议员,属于左派。1849年5月参加巴登-普尔法茨护宪起义,是起义中临时政府的智囊。恩格斯说:“在临时政府幕后站着德斯特尔,他类似于秘密总书记。”(《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版10卷50页,人民出版社1998年版)起义失败后流亡瑞士,被缺席判处死刑。。

对察哈里埃[注]察哈里埃(Zachariae)——来自柏林选区的1848年普鲁士国民议会议员,商人。议员在妥协议会第14次会议上的提案做出表决。该提案反对贝伦兹提案中承认革命的积极议程。那些投赞成票的人不承认革命,接受妥协论;那些投反对票的人承认[注]此处“承认”的助动词“haben”错印为“habeu”。革命。

投赞成票的人为:

阿尔陶斯,小城市市长。阿恩茨[注]阿恩茨,埃吉迪乌斯(Arntz,Aegidius 1812—1884)——德国法律学者,曾在布鲁塞尔任教授。1848—1849年为普鲁士国民议会议员,自称属于左派。,法学博士。冯·奥斯瓦尔特[注]奥斯瓦尔特,鲁道夫·冯(Auerswald,Rudolf von 1795 —1866)——普鲁士政治家。1848年6—9月为普鲁士首相和内政大臣,属于贵族自由派。1849—1850年为普鲁士第一议院议长。1858—1862年为普鲁士无任大臣。,内政大臣。

巴尔努斯,新教牧师。戈斯温·巴特曼,牧师。鲍尔,县长。鲍尔,枢密修订参事。鲍尔,磨坊主。鲍尔班德,教授。鲍姆史塔克,校长。比格,牧师。宾特敏,牧师。布利斯纳,出纳员。布洛克哈根,大司祭。博尔曼,市政府参事。冯·博列斯,县长。布雷默博士,首席教师。冯·布吕内克,市辖区主官。本巴克,天主教神甫。布尔克哈特,地方法官。布斯曼,骑士土地所有者[注]骑士土地所有者(Ritterguts-Besitzer),普鲁士拥有骑士贵族称号、有一定特权(减免赋税,优先进入议会)的人群。。冯·布吕宁豪斯,小土地贵族[注]小土地贵族(Gutsbesitzer),有的地区使用Schulze、Freischulze、Freigutsbesitzer、Erbscholze、Bauerguts-Besitzer、Erbscholtiseibesitzer、Lehnschulze等称谓,指拥有自己小片土地的贵族,他们是雇佣农民的雇主。。

康普豪森[注]康普豪森,卢道夫(Camphausen,Ludolph 1803—1890)——德国银行家,普鲁士莱茵省自由资产阶级的领袖之一。1848年3—6月任普鲁士首相。,内阁首相。克鲁什茨,肉店老板。克劳森,高级中学教师。康迪特,地区法院和市法院参事。康岑,高级行政候补官员。科斯林,财政官。

卡尔·奥古斯特·达门。达尔曼,侨民。达内,[注]此处报纸将句号错印为逗号。丹尼尔斯博士,高级枢密行政参事。德特洛夫,县司法参事。迪斯特韦格,司法参事。蒂托尔特,小城市市长。多贝考,磨坊主。弗朗茨·德雷佩尔,主教。

艾希霍恩,教授。冯·恩克沃特,县议会议员。

[下转第二版上部二栏]

[第二版上部二栏]

[上接第二版上部一栏]

克里斯蒂安·埃施曼。埃塞尔第一[注]埃塞尔第一,约翰·亨利希·泰奥多尔(Esser I,Johann Heinrich Theodor 1805—?)——普鲁士官吏,律师。1848年是普鲁士国民议会副议长,司法委员会委员,属于中间派。亨利希·马克思(马克思父亲)的熟人。,司法参事。埃塞尔第二,司法参事。埃维尔特,地区和市法院院长。

法伊尔阿本德,小城市市长。菲舍尔,小城市市长。菲舍尔,高等地方法院候补官员。弗莱舍尔,县法院候补高级法官。弗利斯巴赫,小城市市长。弗伦肯,政府、教会及地方教育参事。弗雷茨多夫,商人。丰克,P.A.,医学博士。费尔德汉斯,中学教师。弗莱明,商人。

格勒恩,司法参事。格尔斯霍恩,神父助理。冯·格拉赫,退休区行政团主席。格斯勒,地区和市法院院长。高尔佐卡,独立农民[注]独立农民(Frei-Bauer),非受雇农民,有自己的土地或租用地主土地的农民。关于这种身份,不同地区还使用Eigenkäthner、Büdner等称谓,这里统一译为“独立农民”。。格拉博[注]格拉博,威廉(Grabow,Wilhelm 1802—1874)——普鲁士政治活动家,1848年普鲁士国民议会选举法的主要制定者,6—10月任国民议会议长。1848年7月22日宪法协会代表大会的唯一议会代表。属于右翼自由派。,大城市市长。伊贝·格拉赫,土地所有者。格罗斯,小土地贵族。格鲁斯,枢密行政参事。冯·盖塞尔,主教。

哈尔科特,商人。哈恩,地区和市法院法官。哈恩里德,小土地贵族。哈布洛赫。雅科布,行会主管。哈内尔,农民[注]农民(Bauer),有的地区使用Ackerer的称谓,指受贵族土地所有者雇佣的全职农民。属于普鲁士乡村的底层人群。。哈尼施,农民。汉泽曼[注]汉泽曼,大卫(Hansemann,David 1790—1864)——普鲁士银行家,莱茵省自由资产阶级的领袖之一;1848年3—9月任普鲁士财政大臣。,财政大臣。哈拉索维茨,最高法院参事。豪斯曼,小土地贵族。亨特里希,地区和市法院院长。赫贝茨,土地所有者。赫霍尔茨,大司祭。海尔曼,店员。黑塞[注]黑塞,弗兰茨·胡果(Hesse,Franz Hugo 1804—1861)——普鲁士官员和外交家。1848年普鲁士国民议会议员,财政大臣汉泽曼的主要部下。1838年在内政部负责出版事务,废除了对20印张以上印刷品的审查。1851—1858年为普鲁士驻中美洲总领事。1859—1861年为普鲁士驻西班牙和葡萄牙总领事。,枢密财政参事。霍弗,农民。胡赫策迈尔,新教牧师。许弗,大城市市长,枢密行政参事。

雅尔,法律顾问。约纳斯,新教牧师。杨辛克,侨民。

克费施泰因,校长,新教牧师。克尔,司法特派员。凯泽,侨民和零售商人。凯特,高级枢密行政参事。基尔施泰因,小城市市长。科赫斯,地方法院参事。科尼茨科,区行政秘书。克拉贝博士,主教大教堂修士会成员。克鲁格,商人。克鲁尔博士,高级中学校长。屈内曼,地区和市法院院长。孔特,小城市市长。孔茨博士,执业医生。库岑,小城市市长。屈普夫。

冯·莱比锡格,小土地贵族。伦辛,主教大教堂教士会成员。冯·洛埃男爵,小土地贵族。洛夫,自由农民[注]自由农民(Kossäthenhoffbesitzer),有的地区使用Landwirth的概念,指部分收入来源为种地,另一部分为其他技术收入的农民。。卢克豪斯,商人。吕德克,司法参事。

马格尔,市议会议长[注]此处漏印了一个句号。梅茨克,高级枢密行政参事。马克奇诺夫斯基,区域行政官。梅贝斯,高级行政参事。冯·莫伊泽巴赫,行政高级候补官员。迈尔,商人。莫里茨,司法特派员。姆罗斯,独立花农。姆罗齐克,新教牧师。台奥多·米伦西芬,商人。穆勒,农民。

冯·内佐夫,区参事。诺伊巴特,地方法官。诺恩堡,高等地方法院参事。尼迈尔博士。

奥斯特曼,高等地方法院高级候补法官。

波克特,药剂师。保尔斯,牧师,地方教区主教。佩尔策,初级法院名誉法官。彼得雷克,小土地贵族。彼得森,小土地贵族。彼佩尔,肉店主。普罗尼斯,高等地方法院高级候补法官。波勒,司法特派员。普鲁斯,教区主教。冯·普特卡默,县长。

夸斯尼克,酒馆主。

拉特克,啤酒商和法官。赖兴思贝格第二,地区法院参事。莱提希,木器店主。莱格尔斯,高等地方法院高级候补法官。里贝,农民。里德尔,枢密档案管理参事和教授。里茨,行政参事。勒德,骑士土地所有者。雷布尼茨基,小土地贵族。赖兴思贝格第一,地方法院参事。

萨利斯,染坊主。萨梅斯,初级法院荣誉法官。沙特,司法行政人员。舍勒,地区和市法院院长。席勒,法院记录员。施莱格尔,地区和市法院参事。施利特,高等地方法院参事。施密特,校长。施密特,行政人员。施密特,独立农民。施默勒,工厂主。施耐德,小城市市长。冯·雪恩,枢密国务大臣。雪恩,最高法院高级候补法官。朔尔茨,区行政秘书。舒蒂,记录员。许策,司法特派员。H·舒尔泰,教区主教。舒尔茨,新教牧师。施旺德,经济特派员。泽姆劳,小土地贵族。西蒙斯,枢密司法参事。佐尔魏德,独立农民。佐美尔博士,司法参事。斯佩林,地区和市法院参事。斯佩林,司法秘书。斯塔切尔沙伊特,行政人员。斯泰因贝克博士,市医务管理者。斯特凡尼,木匠。叙多,新教牧师。亨利希·许默曼,又名舒尔茨-科尔腾,自由农民。施林克,上诉法院参事。

塔姆瑙,司法特派员。泰德兰,小土地贵族。蒂默尔第一,高等地方法院高级候补法官。蒂策,小土地贵族。蒂尔绍斯,高等地方法院参事。

乌利希,传教士。乌尔里希,高等法庭枢密参事。乌普迈尔,经济学家。乌特希,司法特派员。

福格尔桑,地区和市法院院长。福格特,小土地贵族。文纽威茨。

瓦尔特,教授。冯·旺根海姆,高等地方法院参事。韦格纳,药剂师。韦格,新教牧师。韦斯特曼,司法参事。韦斯特霍夫和艾伯特·威廉,神学博士和牧师。温特霍斯特,司法特派员。温特费尔德,县议会议员。沃尔夫,高等地方法院高级候补法官。

扎卡里耶,司法特派员。茨魏费尔[注]茨魏费尔,卡尔·海尔曼(Zweiffel,Carl Hermann 1800—1876之前)——普鲁士检察官。1848年在科隆任检察长;1848年普鲁士国民议会议员,属于右派。曾起诉《新莱茵报》诽谤他,1849年2月7日败诉。,检察长。

投反对票的人为:

阿贝格,枢密行政参事。阿尔夫,牧师,[注]此处报纸将句号错印为逗号。安万德尔,药剂师。阿诺尔德,泥瓦匠。

巴丁,最高法院高级候补法官。巴尔策,新教牧师。约翰·尼古拉·鲍尔,商人。尼古劳斯·鲍尔,商贩。巴津斯基,修道院院长。贝克博士,区医务管理者。贝恩施博士,拜塞尔特博士,高级中学首席教师。贝伦兹,出版商。冯·贝格,神甫助理。冯·贝塞尔,县长。布吕姆,律师。卡尔·博斯特,医学博士。波尔恩,土地测量师。布雷特,高级行政候补官员。布伦德尔,酒馆主。布里尔,排字工。冯·布罗多夫斯基,行政专区主官。布罗伊希,初级法院名誉法官。布赫尔,高级候补官员。切什佐夫斯基伯爵,小土地贵族。

冯·达姆尼兹,司法特派员。德内尔,啤酒商。迪施克,司法特派员。迪特里希,小土地贵族。德克,地区和市法院参事。东克尔,市议员。齐亚代克,农民。

埃贝尔,小土地贵族。艾希纳,市司法行政人员。埃尔斯纳,医生。内斯·冯·艾森贝克,教授。德斯特尔,医学博士。

弗兰克,小城市市长。弗里德里希,酒馆主。丰克,经济学家。

[下转第二版第三栏]

[第二版第三栏]

[上接第二版上部二栏]

吉尔克,法律顾问。格拉德巴赫,A.,教师。戈特利布,参事。格雷贝尔,初级法院荣誉法官。顾庭纳,小土地贵族。

哈根,劳伦斯·汉诺,孤儿院院长。汉森,牧师及督学。豪斯曼,高级神甫助理。海西希,牧师。赫切,新教牧师。海尔曼。黑塞,县长。希尔登哈根,新教牧师。希勒,装订工人。霍费里希特尔,商人。哈默,初级法院荣誉法官。赫霍尔德,校长。

扬德尔,新教牧师。延奇 [Jentzsch],肉店老板[注]此处报纸漏印了一个句号。伊格尔,教师。约纳斯,枢密修订参事。荣克[注]荣克,格奥尔格(Jung,Georg 1814—1886)——德国政论家,民主主义者。1842年《莱茵报》的创始人和发行负责人之一。1848年3月柏林起义的领导人之一,随后为普鲁士国民议会议员,属于左派。,地方法院高级候补法官。伊万德,磨坊主。雅各比,医生。

肯普夫,教师。考尔,初级法院名誉法官。冯·基希曼,检察官。克拉特,小土地贵族。克莱姆,铁匠。克林根贝格,教区主教。克瑙特,医学博士。克勒,地方法院参事。克夫根,初级法院名誉法官。科施,医学博士。克拉赫克吕格,商人。安东尼奥·冯·克拉舍夫斯基,小土地贵族。克劳泽,小土地贵族。克劳泽,小城市市长。库尔,小土地贵族和退役骑兵上尉。库茨纳,司法行政人员。克林哈默,候补官员。

拉尔拉斯,酒馆主[注]此处报纸漏印了一个句号。冯·利普斯基,小土地贵族。路德维希,市议员。洛斯,司法特派员。李斯基。

马斯,司法特派员。梅策,校长。米尔德,商人。米尔德纳,农民。莫尔登豪尔,教师。穆勒,地区和市法院法官。穆勒,新教牧师。穆勒,小土地贵族。亨利希·穆勒,镇管理人员。

内施蒂尔,商人。内特,小城市市长。尼克尔,小土地贵族。

奥托,传教士。

帕克豪泽,独立农民。潘科夫,短工。帕佩,神学学者。帕克斯,教授。彼得斯,高等地方法院法官。普法尔,公证人。菲利普斯,大城市市长。皮莱,最高法院高级候补法官。品德尔[注]品德尔,尤利乌斯·海尔曼(Pinder,Julius Hermann 1805—1867)——德国政治家。1835年为柯尼斯堡的议员。1843年为布勒斯劳市长。1848年为西里西亚总督、普鲁士国民议会议员,属于右派,温和自由主义者。,省总督。普拉特,小城市市长。冯·波克日夫尼茨基,主教法律顾问、高等地方法院高级候补法官。冯·波特沃罗斯基,骑士土地所有者。波密钦斯基,牧师。皮格扎,医生。

匡特,经济学家。

拉恩,磨坊主。赖辛巴赫,伯爵。赖尼克,酒坊主。雷佩尔,锯木工。罗伊特,县长。里希特博士,主教大教堂教士会成员。里尔,高等地方法院高级候补法官。里曼,佃农。洛贝尔图斯[注]洛贝尔图斯,约翰·卡尔(Rodbertus,Johann Karl 1805—1875)——德国经济学家和政治活动家,主张“国家社会主义”。1848年国民议会议员。曾任普鲁士宗教教育大臣14天。《新莱茵报》经常批评他的讲演和活动。,行政专区参事。鲁斯茨基凯维奇,马丁,小土地贵族。里希特,小土地贵族。

萨吕,商人。沙德布罗特,新教牧师。沙夫拉内克,新教牧师。舍尔,教授。舍内,新教牧师。朔尔蒂塞克,小土地贵族。朔尔茨,零售商。朔尔茨,小土地贵族。朔恩鲍姆,市秘书。施拉姆博士,副校长。施鲁夫,医学博士。舒尔策,高等地方法院评估员。舒尔茨,乡工[注]乡工(Häusler),有房无地,在乡间从事工匠、仆人等职业的人。属于普鲁士乡村的底层人群。。舒尔茨,教师。舒尔茨,司法特派员。约翰·巴普特·施维克拉特。施维格,司法特派员。塞德尔,枢密财政参事[注]此处报纸漏印了一个句号。西伯特,印刷工。西格特,小土地贵族。斯佩希特,磨坊主。斯皮茨尔,小土地贵族。斯特法诺维奇,校长。斯泰米格,工厂主。斯泰因博士。斯蒂勒,区估价员。斯特里贝尔,修道院院长。殊曼,退休行政参事。斯塔林,牧师[注]此处报纸漏印了一个句号。

阿尔方斯·冯·塔扎诺夫斯基,小土地贵族。塔扎斯基,修道院院长。泰希曼,司法特派员。泰梅,市检察官。特斯克,佃农。图姆,区特派员。特贝,新教牧师。冯·特拉普钦斯基,司法特派员。特赖贝尔,公务参事。

冯·乌鲁,行政参事。

瓦克斯穆特,市法院法官。瓦尔德克[注]瓦尔德克,贝奈狄克特·莱奥(Waldeck,Benedikt Leo 1802—1870)——普鲁士律师,属于激进派。1848年是普鲁士国民议会左翼领导人之一和副议长,来自柏林选区。,高等法院枢密参事。万德尔,牧师。韦克塞尔,司法特派员。温塞柳斯博士。威伦伯格,小土地贵族。维特,首席教师。

撒迦利亚,商人。岑克尔,市法院法官。齐默尔曼,皮革商。冯·佐尔托夫斯基,骑士土地所有者。佐恩,校长。

未投票的成员为:阿贝格,商务参事。安德施,小土地贵族。阿尔诺德,小土地贵族。阿尔诺德,小土地贵族。[注]此处报纸发表人名重复。贝格曼,造纸厂主。欧拉,公证人。福斯特曼,商人。哈特曼,司法参事。荣布卢特,律师。基奥尔巴萨,独立花农。克鲁格,酒庄小土地贵族。马尔施豪森,造纸厂主。雷泽,世袭佃农。诺依曼,地区和市法院参事。帕里西乌斯,高等地方法院高级候补法官。雷费尔德,执事。里德尔,小土地贵族。里斯曼,前小土地贵族。罗切尔,利息收入者。沙德,小土地贵族。雪恩,法官。申博恩,教师。西蒙,市法院退休参事。斯齐巴,新教牧师。斯托克曼,医学博士。斯图普,司法参事。冯·泽特维茨,小土地贵族。

布勒斯劳,6月10日。根据刚收到的来自华沙的消息,那里的公共道路上有通告称,沙皇[注]尼古拉一世(Николай I Павлович 1796—1855)——俄国沙皇。1825—1855在位。最近将发布一份声明,其内容甚至超出了波兰人最大胆的期望和计划。同样有确切消息称,俄罗斯的三支军团将在本月16日前后向西进军。中路军根据沙皇的命令向维也纳方向行进,右翼军团将在奥尔洛夫[注]奥尔洛夫,阿列克谢·费多罗维奇(Орлов,Алексей Федорович 1787—1862)——伯爵,俄国政治家和外交家,骑兵将军。1845—1856年为俄国内阁第三部负责人。多次代表俄国与奥斯曼帝国谈判。晚年为俄内阁首脑。指挥下向柏林前进,而帕斯凯维奇[注]帕斯凯维奇,伊万·费多罗维奇(Πаскевич,Иван Федорович 1782—1856)——公爵,俄国元帅。镇压1830—1831年波兰起义的俄军总司令,1832年起为波兰王国总督,1849年为镇压匈牙利革命的俄军总司令。指挥下的左翼军团则会占据克拉科夫[注]克拉科夫(Krakau),波兰语Kraków,当时属于奥地利。现在是波兰第二大城市,位于波兰南部。和西里西亚[注]西里西亚(Schlesien),指奥得河中、上游流域。18世纪中叶以后成为普鲁士的西里西亚省。几经领土划分的变动,现在绝大部分属于波兰。边境。因此我们可能在这几天迎来重大事件,某些派别的人曾枉费口舌地宣讲的东西可能将得到证实。 (《奥得总汇报》[注]《奥得总汇报》(A.O-Z.即Allgemeine Oder-Zeitung),1846年至1849年3月在布勒斯劳(今波兰的弗罗茨拉夫)出版的德文日报,天主教反对派集团的机关报。)

**布勒斯劳,6月10日。特别在农村地区,人们发现自由派的先生们只想追随自己的目标,并不断填满自己的钱包。这种“无政府状态”的蔓延所引起的不小的波澜值得人们深思。这只是一次小小的预演。最近到处都有骚动事件,杂音频起。这时政府突然出现,那个直到现在一直保持沉默、庆幸人们对它漠不关心的政府,那个在此刻完全由腐朽制度的追随者管理的政府,这样的政府现在带着诏书来到市行政团,威胁说如果市民自卫团不能承诺结束这个城市应受谴责的违法动乱的话,他们将授权警察越过自卫团直接让军事力量介入。人们把这称为武装人民。

☉布勒斯劳,6月11日。当国民议会的大多数人不支持积极议程的消息传到布勒斯劳时,起初引起了一些骚动,但很快就渐渐平息,因为人们意识到多数派只超19票的政府是不稳固的。昨晚民主立宪俱乐部的协商内容也是关于此事,该俱乐部通过代表团要求民主协会参加一场旨在承认贝伦兹提案从而否定多数人决议的游行示威活动。该想法被众人鼓掌接受,而它被委任给一个委员会。该委员会就此于今天上午表示:1)向国民议会发布请愿书,表示承认革命,并印制出来交给每位成员。2)向柏林公民发布公告,告诉他们在重要时刻不会孤立无援。当然这两份文件将由人民大会批准。

委员会中有布里尔、贝恩施和赖辛巴赫出席。同时,赖辛巴赫发布了重要通知,政府目前在会议结束后和一些特派代表(例如洛贝尔图斯)商量,将会议转移到——波茨坦再开。接下来就到了行动的时刻,该战斗了。

#莱比锡,6月12日。利用革命为自己谋利的并非只有康普豪森一人;所有先前的自由派都变成了德国的大臣和议员,做着和康普豪森同样的事,在分成39个邦国的德国,自由派面对的是和1830年统一的法国截然不同的场景。让我们来看一看萨克森的一位大臣,奥伯伦德尔大臣。

他首先召开旧议会特别会议,为新选举法咨议,这是一个全部从贵族、地主、富裕的中小企业主

[下转第三版一栏]

[第三版一栏]

[上接第二版第三栏]

和市政官员中选出的议会,它的上议院反对任何合理的进步措施,在稍好一点的下议院的会议中也是如此。而政府倚仗的正是这个并非由人民所选出的议会!下议院捍卫两院制,也就是贵族的利益,它没有尝试反对政府所安排的对法兰克福议会的间接选举,也没有要求对政府的开销进行说明。

政府还做了什么?不仅通过间接选举伪造了民意(因为相比选三十个人,人民更知道怎么选一个人!);还让人调查了瓦尔登堡[注]瓦尔登堡(Waldenburg),萨克森王国的一个小城。现在属于德国萨克森州。的那些对小邦侯爵的无理要求进行反抗的市民,并让人把这些市民送进监狱,而不是那些反人民的官员。这位大臣驱逐了来自开姆尼茨[注]开姆尼茨(Chemnitz),萨克森王国西部的较大城市。现在属于德国萨克森州。的木工兄弟比特纳[Büttner],他应军事指挥部的要求,借莱比锡刑警的手逮捕了工人莱昂哈特[Leonhardt],因为他向士兵分发了《面向士兵的教义问答手册》。当莱比锡民主协会对此提出抗议时,奥伯伦德尔大臣指责他们在下议院中“追求无政府主义”。若大臣的逮捕行动激怒了人民,那不就是这位大臣在促成无政府状态吗?正如一位议员所一针见血地指出的那样,议会大部分成员对这位大臣的支持,已经令议会蜕变为警察机构。6月8日颁布了一项法令,为独裁专制和警察暴行打开了大门。然而却没有任何社团能够谈论关于违反刑法的事情——这里的界线何在?旧的刑法使所有反革命行动合法化。只有拥有荣誉市民身份者才可以建立社团,并且必须事先向管理机构事无巨细地通报。6月4日,司法大臣颁布了一项指令,将新闻媒体全然置于秘密法庭的支配之下,并正式唆使当局迫害新闻界。人民选出大臣,是为了来挫败结社自由、新闻出版自由和破坏人民普选吗?

但是,自由派的政府通过聪明的行政经济措施,去弥补政治上的罪行。

他们保持自己的高薪不变,却把营业税翻了一倍。当国家从工业产出中摇下双倍的金苹果时,怎么没有像曾经那样使工业产出也翻倍呢?

伦贝格,5月[注]这里的“5月”应该是“6月”之误。本条新闻提及5月25日发生的事实,说明新闻写于5月25日以后,而不可能写于5月6日。6日。那些打算唆使波兰人暴动的煽动者似乎已经被追查到了。这些人可耻的阴谋活动可能很快就会被揭露出来。似乎主要针对的是最近从法国返回并在此居留的移民。和4月26日在克拉科夫一样,有人也想随便找个借口除掉他们。经确认,在施塔迪昂[注]施塔迪昂,菲利浦(Stadion,Philipp 1799—1868)——奥地利将军。参与镇压1848—1849年意大利民族解放运动。将军设立的由少数派波兰人和官员组成的委员会形式的顾问组中,卡尔·贾布洛诺夫斯基[注]贾布洛诺夫斯基,卡尔(Jabonowski,Karl 1807—1885)——奥地利官员和土地所有者。1847年为加利西亚(现在波兰东南部)总督,签署关于规范加利西亚臣民关系的备忘录。1848年为加利西亚土地所有者协会首任主席。侯爵作为本性难移的贵族中的一员,提议把移民赶出这个国家,据称该顾问组与本地议会势均力敌。——联系到当地国民议会发布的不要受那些心怀恶意竭力挑拨波兰人和军队发生冲突的人蛊惑的警告,这些移民现在给国民议会的机关报《国家公报》[注]《国家公报》(Gazeta Narodowa),奥利地统治的加利西亚地区国民议会机关报,在首府伦贝格(现在乌克兰西部城市利沃夫)出版。议会1848年4月15日成立,4月19日该报创刊;截至10月31日出版155期。写了一封公开信,信中他们表示,赞成国民议会关于有人正在煽动运动的观点,并且认为煽动行为是4月26日克拉科夫那让人类蒙羞的一幕的延续,是莫斯科人专门针对移民的杰作。——是哪些人在发起煽动,以下事实给出了证据。5月25日,本地的大学生抓住了一个从军队退伍的画家尤利乌斯·泽埃尔[Julius Seher],他正挑唆卢西尼亚农民[注]卢西尼亚农民(russinische Bauern),这个概念是乌克兰语,仅在19世纪由民族志学家和历史学家使用,指现在乌克兰西部、斯洛伐克东部和波兰东南部一带的农民。谋杀自己的主人。尽管此人对此事供认不讳,并据审讯记录他已经说出了几个姓名,这些姓名即将公布,而且他已经被移交给市行政团,但是人们还是怀疑他是否会受惩罚,因为施塔迪昂将军大力表达了对于这个家伙被捕以及大学生插手与己无干之事的不满。——卢西尼亚农民似乎被激发出一种优秀的精神。他们似乎也要从现在开始效仿波兰人。几天前,有两个农民出现在本地的卢西尼亚国民议会。一些议会成员和他们进行了交谈,其中包括不久前刚从斯皮尔贝格[注]斯皮尔贝格(Spielberg),奥地利施泰尔马克州(Steiermark)的小城。回来的卡什帕·齐格莱维茨[注]齐格莱维茨,卡什帕(Cieglewicz,Kaspar 1807—1886)——乌克兰裔波兰独立活动家,善于用诗歌鼓动乌克兰人民。多次被捕。。(他是几首优秀的卢西尼亚歌曲的作者,他在民众面前演唱这些歌曲,使之传唱成为民谣歌曲。因为这些歌,他被判了15年监禁。)一名议会成员演唱了一首悲歌(哀歌)的几个小节。这些农民眼中泛出兴奋的光彩。“哦,我们知道这位作者的名字,”其中一个叫赫里·霍洛瓦兹[Hrye Holowatz]的指着卡什珀·齐格莱维茨说道。—— “当我们的心中充满悲伤时,我们通过他的歌认识了他。你是我们的殉道者,你为我们泪洒狱中,上帝会对你嘉奖。我们很高兴能见到你,把这些话告诉你。可是我们的殉道者泰奥菲尔·维兹尼奥夫斯基[注]维兹尼奥夫斯基,泰奥菲尔(Wiszniowski,Theophil)——波兰独立活动家,被称为“波兰宣传的主要使者”(Haupt-Emissäre der polnischen Propaganda)。1846年7月31日被奥地利当局杀害。再也不能见到我们了。我们明天要去他的墓地,用我们的眼泪滋润他的安息之所。也许他的灵魂在天堂可以看到这一幕并为此感到欣慰。我们之中有人把我们分为朋友和敌人;但是(这时他站了起来,向天空举起手)就如天上会有上帝,地上的波兰人和卢西尼亚人也会有和睦共处之日。”

(《西里西亚报》[注]《西里西亚报》(Schlesische Zeitung),德国报纸,1742年1月3日由书商科恩(Johann Jakob Korn)创办于布勒斯劳,后来为日报,1945年停刊。)

瑞士.

苏黎世,6月8日。奥克辛本[注]奥克辛本,约翰·乌尔利希(Ochsenbein,Johann Ulrich 1811—1890)——瑞士政治家。1847年11月反宗得崩德内战时期自由派领袖之一,时任联邦政府首脑(1847—1848);1848年为国民院议长。先生建议把伯尔尼的军团从那不勒斯撤回,以回应国王的嘱托。该提议由于每年需要花费200 000法郎,但伯尔尼目前完全不具备这样的财政条件而被否。

(瑞士画报[Sch.M.])

意大利.[注]根据《马克思恩格斯全集》历史考证第二版(MEGA2)第Ⅰ部分第7卷,本号意大利栏的三条新闻的作者为恩格斯。

*《奥得总汇报》带来了以下关于奥地利军队在意大利活动的粉饰性报道。该报道证实了我们的说法,即奥地利人放弃了伦巴第地区并“载誉”而归。

维罗纳,6月7日。在对库塔通[注]库塔通(Curtatone),意大利北部伦巴第区曼托瓦省的小城。的战斗胜利之后,奥地利军队做出了集中攻打戈伊托[注]戈伊托(Goito),意大利北部伦巴第区曼托瓦省的一个小镇。的决定,该决定的计划设计完美,但执行(!)中却由于行动没能协调一致而失败。与此同时传来了关于佩斯基耶拉[注]佩斯基耶拉(Peschiera),意大利北部的要塞古城,在加尔达湖南部一个半岛上,为世界文化遗产。目前情况的消息,因此这个失误已无法挽回,他们决定放弃所有针对全副武装的皮埃蒙特人[注]皮埃蒙特人(Piemontesen),指萨丁尼亚-皮埃蒙特王国(撒丁王国)的军队。的进一步进攻。(!)后备军团昨天已再次开拔维罗纳,主力军则以大约25 000人的兵力经过莱尼亚戈[注]莱尼亚戈(Legnago),意大利北部威尼托区维罗纳省小城。、蒙塔尼亚纳[注]蒙塔尼亚纳(Montagnana),意大利北部威尼托大区帕多瓦省的小镇。、埃斯特[注]埃斯特(Este),意大利北部威尼托区帕多瓦省的小镇。向维琴察[注]维琴察(Vincenza),意大利北部城市,维琴察省省会,位于威尼斯以西61公里山谷。1994年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为世界文化遗产。前进。这一操作的目的很明确(!):他们想要建立起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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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里雅斯特[注]的里雅斯特(Triest),意大利东北部的港口城市。神圣罗马帝国和德意志联邦时期为奥地利统治下的自由市。1920年,意大利王国获得的里雅斯特。1954年,该市的A区(占该市的绝大部分)被划分给意大利。以及其他省份的联系;因此必须拿下特雷维索[注]特雷维索(Treviso),意大利北部威尼托区特雷维索省省会,在威尼斯以北40公里。的城市和维琴察,同时要把那些自称十字军并把自己的行当在卡斯特弗兰科[注]卡斯特弗兰科(Castelfranco),意大利北部威尼托区特雷维索省的小镇。展露无遗的强盗们从威尼斯清除出去,使那些默不作声的村民脱离苦难,陆军副元帅韦尔登[注]韦尔登,弗兰茨·路德维希(Welden,Franz Ludwig 1782—1853)——男爵,奥地利将军,1848年参加对意大利的远征;在镇压了1848年维也纳十月起义后任维也纳卫戍司令,1849年4—5月任镇压匈牙利革命的奥军总司令。男爵即将到达特雷维索,随后将和主力军会合。从这个简报中可以看出,我们的军队不得不完全按照“战争胜利在于腿”这句格言进行长途行军 ——但愿我们能取得胜利。迄今为止,尤其是对于再次向维琴察出征,我们只能说:

事做两次,

皆可圆满。

军队的行动遵循这一原则:在威尼斯的任务完成之后,如果没有其他变数,我们将增加兵力应对皮埃蒙特人。

*都灵,6月7日。众议院在昨天的会议上宣布赞成拉塔齐[注]拉塔齐,乌尔巴诺(Rattazzi,Urbano 1808—1873)——意大利政治家。1848年为皮埃蒙特-萨丁尼亚王国众议院议员,1852年为首相。1862年和1867年短暂担任过意大利王国首相。的第22条修正案,也就是赞成由普选选出立宪代表大会,让其在最自由且通俗易懂的基础上起草宪法(che sopra basi liberatissine e popolari fondi uno statuto etc.[注]原文是意大利文。)。所有出席的大臣都为修正案投了赞成票。都灵的群众却声称对“召开代表大会协商宪法”并不知晓。大臣们认为,必须成立的无非就是制宪大会。柏林的“妥协者们”会对这样的开端说些什么呢?

法兰西共和国.

□巴黎,6月12日。Depuis que nous sommes en republique,rien ne va.[注]“□巴黎,6月12日”新闻里的非德文均为法文。(自从我们进入共和,一切都变糟了。)这是诚实的资产阶级、诚实的共和党人、《国民报》派和《改革报》[注]《改革报》(La Réforme),赖德律-洛兰(Alexandre Ledru-Rollin)于1843年创办的法国报纸,编辑弗洛孔(Ferdinand Flocon)。马克思曾在该报发表文章,恩格斯多次拜访过该报编辑部。1850年1月11日停刊。派的普遍说法。“自从我们进入共和,一切都止步不前。”“Depuis que nous sommes en republique.”(因为我们身在共和。)没有人会说:on est en monarchie(我们身在君主制),也就是说君主制被看作是将人轻轻裹起的负面的东西。但是人们会说:on est en robe de chambre(我们身穿睡袍),那为什么人们不说:on est en republique(我们身在共和)。那些《国民报》派的人曾认为,共和是一件睡袍,只需套上就使自己感觉身心愉悦。这件睡袍他们现在也穿上了,然后就站着止步不前。这时他们走过去拿出全套的旧共和式的穿戴,白色的罗伯斯庇尔[注]罗伯斯庇尔,马克西米利安(Robespierre,Maximilien 1758—1794)——18世纪末法国大革命的著名活动家,雅各宾派的主要领导人,法兰西第一共和国政府首脑(1793—1794)。式宽襟的坎肩,带红色翻领的海军卫队制服,带红色羽毛的共和式礼帽,当人们看到这样一个共和国卫兵骑马走过巴黎街头,可能在一瞬间产生错觉:on est en republique(我们身在共和):共和[注]此处报纸将“共和”(Republik)错印为“Republick”。骑马穿过巴黎。他们拥有了所有想要的东西。《国民报》派是掌玺部长,共和国的市长,未来他们还会成为执政官和参议员,但共和并没有进展。信任与信誉消失了,正统主义者[注]正统主义者(Legitimisten),此处报纸将其错印为“Legetimisten”。来源于1814—1815年维也纳会议上法国外交部长塔列朗(Talleyrand-Périgord 1754—1838)提出的法国大革命前的君主为“正统王朝”的概念。推出了亨利希五世[注]亨利希五世(Heinrich V.)——即昂利·沙尔·尚博尔(Henri-Charles comte de Chambord 1820—1883),伯爵,波旁王室长系的最后代表,查理十世之孙;1830年七月革命后逃亡到布拉格。,保皇党推出了茹安维尔[注]茹安维尔,普林森·冯(Joinville,Prinzen von 1818—1900)——亲王,法国国王路易·菲利普(Louis Philippe)的第三个儿子,法国海军上将,画家。1861—1862年站在北部方面参加美国内战。,波拿巴主义者甚至推出了拿破仑二世[注]拿破仑二世(Napoleon dem Zweiten)——即约瑟夫·弗朗斯瓦-沙尔-波拿巴(Joseph François-Charles-Bonaparte 1811—1832),公爵,拿破仑一世和玛丽亚·路易莎的儿子。,准备让他成为第二个拿破仑。这对于《国民报》派的共和党人来说多么令人恼火。但是他们不想放弃共和,为了让那些王位争夺者远离法国的土地,以便自己能惬意地呆在市政厅,为了建立信誉和信任,他们可以杀掉街上的所有人,也可以以共和制的一切自由为代价建立共和国的平静。

我们并没有真正拥有共和,其他人这样高喊,为了找到真正的共和,为了把它从Republique这个词、这个概念中挤出来,他们给贫瘠的共和装饰了丰富的修饰语。每当有人找到了这样一个新词,就立刻创作一期报纸,用以教授并传播新的共和制度,于是我们有了la vraie republique(真正的共和),la republique sociale(社会共和),la republique socialiste(社会主义共和)等等说法。这样制作出的报纸数不胜数。人们总觉得缺失了某些东西,不管是曾经的还是现在的共和党人,是《改革报》派还是《国民报》派,他们的背后肯定还隐藏着一些别的东西,人们想要找到它们。每天都出现一种新报纸,一个新共和,一种新学说;旧共和时期的旧理想每天会被重新拎出,而这还永远不够,永远有一些东西还没被说出来。卖报的人叫喊着那些稀奇古怪的名字,殷勤地向路人推销自己的报纸。刚走到palais national(国家宫)十步开外,人们手里就已经被塞上了三四十份关于共和的最重要的报刊。

“Le Journal dela Canaille!l’aimable faubourien.”(《下里巴人》报!友好的乡下人。)报纸的标题就已经表明了它的来源。像马拉斯特和拉马丁这些说着优雅语言的优雅先生,是无法帮助我们的。我们共和党人不需要遮遮掩掩地说话。我们要用自己的方式,坦率地说出我们的想法。你们这些人民代表,你们只不过是人民的秘书、伙计和店员;如果你们不事先把旧制度打破,把捆绑的东西解开,你们睿智的宪法中的恶魔就会重建我们的旧制度。让我们不要管那些政策、宪法以及通奸法和共和党人服饰了,先低头看看无产阶级的状况吧!——这是《下里巴人》的看法!——

再往前一步,站着一个大喊大叫的人,他扯着喉咙高喊:

“Le Sans-culotte.”Par le citoyen Constant Hilbey.(公民贡斯当·伊尔贝[注]伊尔贝,贡斯当(Hilbey,Constant)——法国裁缝,诗人和剧作家。1838年到巴黎裁缝铺工作,时常在报纸发表诗歌和戏剧。1848年主编《无套裤汉》杂志,在巴黎街头张贴海报《贡斯当·伊贝尔致法国人民书》,揭露资产阶级背叛革命。的《无套裤汉》。)你们可以在这里看到赤裸裸的真相,没有包裹着羔羊皮手套的痛苦。拉马丁自己不是说过:共和并不一定就是自由,它只是一个工具?好吧,为什么这个工具要落入一个曾经由布瓦西-丹格拉斯[注]布瓦西-丹格拉斯,弗朗索瓦·安东(Boissy d’Anglas,François-Antoine 1756—1826)——伯爵,法国文人和政治家,接近吉伦特派,支持君主立宪制,确认教会与国家的分离以及信仰自由。反对处死路易十六。参与1795年法国宪法的起草。曾经担任主席但现在已不合时宜的代表大会手中呢?人民用这样的话攻击它:

“面包,贫穷,面包!你们拿着我们的钱干了什么?从这里滚出去!我们,人民,我们要成立国民议会。”

这是无套裤汉的语言,这种语言可以在任意地点花一个苏[注]苏(Sous),法国辅币名,相当于1/20法郎,即5生丁。买到。法国人只要拿出每日可支配的法郎里用来小小娱乐的二十个苏中的一个就可以买到。

“La Carmagnole,”[注]法国二月革命后出版的一种小报,采用了当时流行的舞蹈和歌曲的名称。(《卡马尼奥拉》)一个低沉的男低音不断地传入路人的耳中,使人一瞬间觉得仿佛听到了加农炮声,这是不详的响声:Dansons la Carmagnole,vive le son,vive le son du canon!(让我们跳起卡马尼奥拉舞,炮声万岁,加农炮声万岁!)

[下转第三版第三栏]

[第三版三栏]

[上接第三版第二栏]

但是喊叫者随即又补充道:un sou,messieurs,la Carmagnole,journal des enfants de Paris.(一个苏,先生,《卡马尼奥拉》,巴黎人的报纸。)

这份报纸一周发行两次,那首著名的歌曲说明了它的方针:

Ah,ça ira!ça ira,ça ira,ça ira t’y bien?ca n’ira-t’y pas?(啊,事将成!事将成,事将成!事会成吧?你不去吗?)

“是的,我们想跳卡马尼奥拉舞,在上帝面前,我们只想跳这支舞;看吧,每个法国人都在跳舞,小步舞和加洛普舞已经跳完了。

“没人向我提起行列舞;每一场革命就是一支舞,但最可怕的那支舞,是行列舞,是反革命之舞[注]行列舞(Kontretanz)和反革命(Kontrerevolution),这两个词在德语里拥有同一个前缀Kontre。。

“让我们跳起卡马尼奥拉舞,我们的祖辈曾经跳过的,古老而美丽的卡马尼奥拉舞,舞步狂野奔放的卡马尼奥拉舞。

“我们要跳这支舞,就在贫困和饥饿中,不管你们的看法,你们这些趴在自己满是黄金的宝箱上的曾经和现今的奴仆![注]此处报纸漏了半个引号。

Dansons la carmagnole,

dansons la carmagnole

vive le son du canon.

(让我们跳起卡马尼奥拉舞,

让我们跳起卡马尼奥拉舞,

加农炮声万岁。)

人民的使徒,它也许能向我们解释什么是真正的共和。看啊,它的口号不再是众所周知的liberté,fraternité et égalité,(自由、平等和博爱)而是liberté,justice et vérité pour tous.(人人拥有自由、正义和真实。)—— “它说人民当家作主,而这权力来自上帝。”使徒报总结说,如果说人民拥有神赋的权力,那么我们要的不是忍饥挨饿的堕落的权利,我们要的是无需多说便能拥有的爱,如此这般。

使徒报有着雄心壮志,却不够明智。比如,在它看来实现自己幸福学说的唯一阻碍是那些所谓的私营手工业者和中间商 ——对于路易·勃朗,它也只会责备他在安排劳动的时候没有顾及女工的劳动。——然后就是那些泛泛而谈的取消垄断、特权等等措施——对于经济发展一无所知!所有这些报纸的软弱无力唤起了另一份报纸的诞生,它声称自己终于可以直击要点,发现真正的共和。

La colère d’un vieux republicain contre tout le monde:一位老共和党人针对全世界的愤怒:“共和万岁!”

这份同样只卖一个苏的报纸将一位1789年以来便怒不可遏的老人作为开头,又以一个问题作为结尾:我什么时候能够不留遗憾地死去?——6月12日国民议会。拿破仑·波拿巴[注]拿破仑·波拿巴(Napoleon Bonaparte)——即路易-波拿巴(Louis-Bonaparte 1808—1873),拿破仑一世的侄子,时为第二共和国制宪议会议员。1848年底当选法兰西第二共和国总统(1848—1851)。1851年底发动政变成为法兰西第二帝国皇帝(1852—1870)。出席大会,尝试针对围绕在身边的谣言进行辩解。尽管反对声众,关于秘密基金的法律草案第一条仍成功通过。——克莱门蒂娜公主于1838年2月14日写给茹安维尔亲王的一封信清楚地表明,杜伊勒里宫里的人很善于评价尊敬的杜班 ——和那位欣然承认一切针对国家工场工人的诽谤的杜班是同一个人。这封信里说:“议会在我看来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它不过是比之前的更为小心谨慎。从它在炮弹中阵亡的达姆雷蒙[注]达姆雷蒙,查尔斯-玛丽亚·丹尼斯·德(Damrémont,Charles-Marie Denys de 1783—1837)——法国将军,阿尔及利亚军事总督。1837年10月12日在进攻君士坦丁堡战斗中被子弹击中头部身亡。将军的遗孀的养老金中克扣了4000法郎就可以看出其本性。这样做是有失身份且无耻的!政府还在维持运作,但愿还能长期维持下去;但它软弱无力。它不能领导议会,反而顺从议会。我们可怜的坦[Tan](某个王室成员)的捐赠并没有什么效果。正如我们曾多次看到的那样,杜班的态度怯懦软弱,优柔寡断。一切都是如此。在巴黎、布里[注]布里(Brix),法国诺曼底区芒什省布里城堡遗址所在地。1306 年,布鲁斯(Bruce)王室家族起源于此。、哥达[注]哥达(Gotha),德国图灵根州的城市。1826—1918年为萨克森-科堡和哥达公国首都。1740 年,反普鲁士的法语报纸《哥达公报》在此地出版,得到宫廷的支持。,所有人都舒服地呆在自己的位置上。”——《新莱茵报》的一位编辑于二月革命过后几天,在杜伊勒里宫的屋舍里发现了好几封写给奥尔良家族成员以及其他周边地区成员的信。我们拿到了这些信件的原件,为我们尊敬的读者翻译了以下内容。

佛罗伦萨,1838年2月10日。

我怀着充分的信任写下这封信,唯一的目的是想了解您对奈穆尔[注]奈穆尔(Nemours)——即(奥尔良的)路易·沙尔·菲利浦·拉斐尔·奈穆尔公爵(Louis-Charles-Philippe-Raphael d’Orléans,duc de Nemours 1814—1896),法国国王路易·菲利浦的第二个儿子,将军。1848年二月革命后流亡英国。公爵殿下和符腾堡[注]符腾堡(Würtemberg)——符腾堡王国(1806—1918),德国历史上的一个邦国,位于德国南部,首都斯图加特。的苏菲公主[注]苏菲(Sophie)——即(符腾堡的)苏菲·弗里德里克·玛蒂尔德公主(Sophie Friederike Mathilde Prinzessin von Württemberg 1818—1877),符腾堡国王威廉一世的女儿。1839年嫁给其表兄,后来的荷兰国王威廉三世(Wilhelm III.1817—1890)。殿下之间婚事的看法。

我有理由相信,如果法国国王陛下希望促成这桩联姻,那它将不受任何阻碍。您知道,我的先生,我当时强烈希望奥尔良公爵[注]奥尔良公爵(Herzog von Orlean)——即(奥尔良的)费迪南·菲利普(Ferdinand Philippe d’Orléans 1810—1842),法国国王路易·菲利浦的长子,1835—1840年参加侵占阿尔及利亚,死于车祸。和玛丽亚公主[注]玛丽亚公主(Prinzessin Marie)——即马克西米利安·苏菲(Maximiliane Sophie 1824—1880),黑森大公路德维希二世的女儿。后来嫁给了沙皇亚历山大二世。之间结成这种联盟,并且也实际分析了对符腾堡的所有好处。如果当时所有这些好处没能得到适当的理解,那么我认为它们将在今天得到理解。

您是我非常熟悉的正直诚实的绅士,我将这封信的内容对您和盘托出——我相信,您一定会将之视为我当时对您的那种情感的新的表现。这是一种尊敬、重视和真正忠诚的情感,我的先生,请您相信我对您的这种情感的真诚。

日罗姆[注]波拿巴,日罗姆-拿破仑(Bonaparte,Jérme-Napoléon 1784—1860)——拿破仑一世的弟弟,威斯特伐里亚王国国王(1807—1813),法国元帅(1850)和参议院议长(1852)。。

(未完待续)——昨天公布的对圣但尼港的民众集会采取的武力干预情况如下:

到凌晨1:00,已有800人被捕。他们在大批警力押送下被送往警察总局,只能在院子里露宿整晚。据悉在此过程中无人丧生,但有多人受伤。被捕者中有两名议员。——路易·拿破仑·波拿巴(亲王)抵达奥特尼。晚报《祖国报》[注]《祖国报》(La Patrie),法国保守派日报,1841年由奥古斯特·利勒(Auguste Lireux)创办。支持七月王朝、法兰西第二帝国。对这一消息做了如下报道:“在即将付印的时刻,我们获悉,执法机关在各部所有成员协助下于今天上午在卢森堡举行了一次特别会议,并作出决定,在国民议会星期一会议上提出针对公民拿破仑·路易·波拿巴的紧急措施(mesure d’urgence)。——阿尔芒·马拉斯特今天在《国民报》上表示,《自由报》[注]《自由报》(die Liberte),法文La liberté,1848年3月2日至1850年6月16日在巴黎出版的报纸。和国民议会关于拉马丁和赖德律·洛兰[注]赖德律-洛兰(Ledru-Rollin 1807—1874)——法国政论家。《改革报》(La Réforme,1843—1850)编辑,1848年法国临时政府成员,制宪议会和立法议会议员,议会中领导山岳党。1849年6月流亡英国。对5月15日的阴谋也负有责任的文章是

[下转第四版上部一栏]

[第四版上部一栏]

[上接第三版第三栏]

精心编织的谎言,因此不需要特别回应。

巴黎,6月12日。联盟俱乐部成员已向国民议会递交请愿书,要求拒绝路易·波拿巴参与选举。

今天早上,在圣但尼港附近有一人被捕,他在墙上招贴煽动性的标语,并高喊:亨利希五世万岁!

到4月底,已超过1500套房屋停止偿还,现今已上升至近6000套。

据报道:“杜克莱尔[注]杜克莱尔,沙尔·泰奥多尔·欧仁(Duclerc,Charles-Théodore-Eugène 1812—1888)——法国政治家。曾任《国民报》(Le National)编辑,1848年5—6月为第二共和国财政部长。的财政计划已经披露。国家欠债10亿,此外政府还需5亿。为了填补这笔凭税款无法筹集的1500万[注]原文如此,疑为15亿之误。的费用,政府希望通过抵押铁路从银行获得4亿的贷款。此外它还计划发行1100[注]原文如此,疑为11亿之误。万钞票。发行11亿现钞是否会得到银行和国民议会的批准还尚未可知。”消息提供者确认法国银行已就实施杜克莱尔方案与政府进行了沟通。

巴黎工人俱乐部曾大力反对向德国派兵出征,现在它向《改革报》派发出了新的抗议,我们从中节选了以下内容:

“我们非常愤怒地读了一份用法文和德文写的墙报,这是由一个声称为了人民自由组建而成的所谓的民主德意志委员会所写,他们要求巴黎的德国无产者加入志愿军,到米兰和卡尔·阿尔伯特[注]卡尔·阿尔伯特·阿玛迪斯(Karl Albert Amadeus,意大利语:卡洛·阿尔贝托·阿马德奥Carlo Alberto Amadeo 1798—1849)——意大利西北部萨丁尼亚-皮埃蒙特王国国王(1831—1849)。的军队中服役。他们通过墙报向德国工人大声疾呼:你们今天在所有的大城市和工业城市中找到了什么呢?苦难。你们会在意大利找到什么呢?荣耀!这些说辞都是谎言。如今具有民主思想的工人必须在所有大城市和工业城市参与解放无产阶级的活动。在我们看来,这比为撒丁岛、塞浦路斯和耶路撒冷那些和卡尔·阿尔伯特相似的国王服役而血洒伦巴第更为光荣。我们奉劝我们的德国无产阶级兄弟,不要相信这个由一个没有道德和物质保证的委员会所发出的号召,尽管它有着华丽的说辞。

德国工人俱乐部代表:艾韦贝克[注]艾韦贝克,奥古斯特·海尔曼(Ewerbeck,August Hermann 1816—1860)——德国医生和著作家,共产主义者同盟盟员,《新莱茵报》通讯员。1850年脱盟。这里他的姓,报纸错拼为“Everbeck”。,主席。施内贝格尔,理查,屈斯特,瓦格热,工人。[注]这里报纸漏了半个引号。

——拉斯拜尔[注]拉斯拜尔,弗朗索瓦-文森特(Raspail,François-Vincent 1794—1878)——法国科学家和革命家。七月王朝时期因秘密结社反抗当局多次入狱。1848年12月第二共和国总统候选人之一。生物学细胞理论的创始人之一。使用显微镜和防腐剂的早期倡导者。从万塞讷[注]万塞讷(Vincennes),法国法兰西岛区塞纳-马恩省的一个镇,位于巴黎东部近郊。为那些为他投票的选民写了感谢信。

执行委员会[注]执行委员会(exekutive Kommission),1848年4月23日选举产生、5月4日就职的法国最高行政机构(由5人组成),替代二月革命中产生的法国11人临时政府。6月底卡芬雅克内阁替代了执行委员会的职责。任命了许多新省长,其中我们注意到赫克托·卡诺[注]卡诺,赫克托(Hektor Carnot)——1848年时的法国县长,流行病学专家。和佩雷拉的名字。

拉马丁派的报纸《公益报》[注]《公益报》(Das Bien public),法文Le Bien public。法国温和共和派报纸,1843年8月在法国中东部城市马孔(Macon)出版。1848年5月起在巴黎出版。1848年二月革命后法国临时政府首脑拉马丁的机关报。发表了一篇针对路易·拿破仑的言辞激烈的文章。

阿尔芒·马拉斯特已被宪法起草委员会一致任命为发言人。——警察局长发布了一项针对叫卖者的法令,其主要内容如下:

第1条。根据1830年12月10日法律第3条,叫卖时只有报刊、日报或周报的刊名,官方机构的“判决”和其他“文件”可以在街道、广场和其他公共场所大声喊出。

[下转第四版上部二栏]

[第四版上部二栏]

[上接第四版上部一栏]

其他任何文章、印刷物、油印品等,只有在叫卖者或派发者已经通报过想要宣传的标题,并将文章上交一份给中央法院区域的警察局后,才可叫卖。

大不列颠.

*伦敦,6月12日。昨天,城市及其周围地区的平静未被打破。但是,许多宪章派集会定于今晚举行。原定在邦纳主教的管区举行的会议没有被官方批准。截至目前(下午5:00)从各省传来的消息也表明,曼彻斯特、利物浦等地也没有发生什么特别事件。——由菲格斯·奥康瑙尔[注]奥康瑙尔,菲格斯(O’Connor,Feargus 1794—1855)——宪章运动的左翼领袖之一。工人报纸《北极星报》(The Northern Star)的创办人和前期编辑。为厄内斯特·琼斯[注]琼斯,厄内斯特·查尔斯(Jones,Ernest Charles 1819—1869)——英国政论家,工人宪章派后期领导人之一,《北极星报》编辑之一。马克思和恩格斯的朋友。先生提供的担保责任书未被接受,因为前者是议会议员。

伦敦,6月12日。来自印度的关于拉合尔起义的进一步报道,证实了从马赛收到的消息。两名英国专员被杀,部分军队处于严重危险中。但是人们相信,由于哈丁[注]哈丁,亨利(Hardinge,Henry 1785—1856)——子爵,英国将军和政治活动家,托里党人,1855年起为元帅。1844—1848年为印度总督,1852—1856为英军总司令。勋爵先前采取的出色的军事措施,此事可以很快结束,旁遮普省[注]旁遮普省(Punjab),现巴基斯坦东部的省,省会拉合尔。的其他不满情绪也会因此消失。—— 6月12日,3点,国债84.75和84.875。

都柏林,6月10日。正如《泰晤士报》记者所说,约翰·奥康奈尔先生对战争冲突极为厌恶,他在致《自由人晚报》[注]《自由人晚报》(Evening Freeman),在爱尔兰首都都柏林出版的一家晚报,1837年创刊,1871年停刊。编辑的一封信中宣称,他不能加入包括所有老老少少的爱尔兰人在内的联盟,并且自己始终是由丹尼尔·奥康奈尔[注]奥康奈尔,丹尼尔(O’Connell,Daniel 1775—1847)——爱尔兰律师和政治活动家,爱尔兰民族解放运动右翼自由派的领袖。创立的废止协会[注]废止协会(Repeal-Association),1830年由爱尔兰民族解放运动自由派领导人丹尼尔·奥康奈尔创立的爱尔兰群众性组织,旨在废除 1800 年英国和爱尔兰之间的联合法案。1840 年代后期失败。的一员。

该联盟现在发布了一份公告,阐释其内部组织结构。其成员的武器配备进展顺利。——“棉花救星”理查·科布顿[注]科布顿,理查(Cobden,Richard 1804—1865)——英国国会议员、自由贸易派领袖之一,反谷物法同盟创始人之一,众议院议员。先生近日对宪章主义者的表述有些含糊不清,菲格斯·奥康瑙尔先生再次要求他最近和自己一起去约克郡西区,在民众面前对人民宪章的6个要点进行辩论,以便人们看看自由贸易者的空话是否比宪章主义者的宣传更深入民心。

科隆市补选.

作为派往法兰克福的代表:

佩尔曼[注]佩尔曼,安东(Pellmann,Anton)——德国法学家,1848年是法兰克福国民议会议员。,科隆上诉法院参事。

来自海因斯贝格[注]海因斯贝格(Heinsberg),德国北莱茵-威斯特法伦州的小镇,位于与荷兰交界处。的议员弗伦肯先生。

在5月31日的会议上,您在回顾前几天已经结束的辩论的时候,乘机谈论了亚琛[注]亚琛(Aachen),德国北莱茵-威斯特法伦州西南部古城。的动乱。如果您仅表达了自己的想法,鉴于不应要求议员对他的观点承担责任,我们不会进一步讨论此事,但您报告的事实并不真实;您以一个城市的名义发言,却并未获得该城市授权,因此我们有权利也有义务公开否认您的说法和您自认为的品性。

议员先生,您声称没有证据表明预备役军人有违法行为。这是不可原谅的谎言;因为,尽管可能是因为预备役人员已经不得不离开亚琛,很遗憾原本应该调查这些军人失范行为的混合委员会未能成立,

[下转第四版上部三栏]

[第四版上部三栏]

[上接第四版上部二栏下部]

但在针对民事滋扰的调查中已同时得到法庭确认,预备役军人侵入妇女房间,撕下德国徽章是造成所有这些骚乱的原因。

如果您对此仍然存有疑问,我们可以为您提供100位可靠证人的证词,还可以为您提供其他城市的证据,这些预备役人员在行军通过这些城市时犯下了相同的无耻行径。

但是,议员先生,既然您似乎对整个事件状况一无所知,您又怎能对这些事实矢口否认,既然您只是海因斯贝格的议员,您怎能强行以亚琛市的名义表示感谢?

我们要求您公开解释您从何人那里获得授权;并坚决抗议您违背事实的说法,更强烈反对您代表亚琛市发言的狂妄行为。

最后我们不得不相信,亚琛市民和驻扎在这里的第34步兵团以及当时在这里的轻骑兵从未发生过冲突,而是始终与这些部队相处融洽。

亚琛,1848年6月10日。

多位亚琛市民。

哈姆[注]哈姆(Hamm),德国北莱茵-威斯特法伦州的城市,位于鲁尔区东北部的利珀河畔。,1848年6月11日。

致《新莱茵报》编辑部:

哈姆工人协会在如下地址,就对埃塞伦[注]埃塞伦,克里斯提安(Essellen,Christian 1823—1859)——德国政论家,1848年是法兰克福工人联合会的领导人之一。1849年在日内瓦写作《1849年德国南部五月革命史》一书。1852年移居美国。、勒文施坦[注]勒文施坦(Löwenstein)——德国东方学家,自由主义者。1848年法兰克福工人联合会主席,法兰克福第一届民主主义者代表大会代表(1848年6月)。和佩尔茨[注]佩尔茨,爱德华(Pelz,Eduard)——德国记者和政论家,法兰克福工人联合会领导人之一。先生的驱逐行为向法兰克福国民议会宣布:

“致法兰克福德意志国民议会主席。我们向国民议会主席先生反映的是关乎人权的事务。当今这个时代不再有白纸黑字的法律,因此需更尊重人的永恒权利。如果这种权利遭到那些对我们没有感情且只有权力欲的当权者的践踏,如果德意志国家的代表任由对人权的亵渎在自己眼皮底下发生却袖手旁观,如果他们被人民真正的朋友和代表一再提醒却仍对这种亵渎视若无睹:那么即使是最有耐心的人也不会继续信任这些代表,每一个真心实意心系人权的人,都会把为自己受伤害的兄弟挺身而出看作是自己的责任。对个人的行为可能会使所有人的道德情感受到伤害。德意志国民议会代表的是整个国家,而国家是由每个个人组成的,如果个人的人权遭到了损害,那么保护他就是议会的责任,尤其是在这样一个没有法制的时代,个人对于自己的状态越是感到痛苦,议会的责任就越大。——对埃塞伦、勒文施坦和佩尔茨先生的各种驱逐都是暴力行为,是对过时的警察措施的不合时宜的模仿。赫希斯特[注]赫希斯特(Höchst),德国美因河畔法兰克福市内西部的一个城区,曾经为一个单独的城市,被称为美因河畔赫希斯特(Höchst am Main)。的市民已经意识到这种暴力行为有违正义,并且给予了受侮辱的人应有的补偿,法兰克福这座自由的城市至今尚未这样做。在施勒弗尔[注]施勒弗尔,弗里德里希·威廉(Schlöffel,Friedrich Wilhelm 1800—1870)——德国工厂主,民主主义者,1848—1849年为法兰克福国民议会议员,属于左翼。先生和约丹[注]约丹,西尔韦斯特尔(Jordan,Sylvester 1792—1861)——德国19世纪30年代库尔-黑森立宪民主运动的领袖之一;1848—1849年是法兰克福国民议会议员。先生已经多次徒劳地为此提出自己的意见之后,我们提议国民议会对这一事项进行讨论,并希望我们的代表拥有正义感,能够给予那些深受侮辱的人与他们所受的不公正伤害相当的补偿。”

哈姆,1848年6月11日。

后附工人协会221位成员的签名。

[第四版下部一栏]

科隆城市居民情况

出生.

6月10日与11日。彼得·约翰,石板画师弗兰茨·奥德科文之子,毛尔堡。——贝尔特拉姆,泥瓦匠约翰·伊尔特根之子,恩腾福尔。——马格丽特·多罗特,皮革匠亨利希·约瑟夫·哈肯布鲁赫之女,彼得路。——安娜·玛利亚·凯特,裁缝弗兰茨·安托瓦妮特·赫尔奴鲁之女,萨尔兹马噶钦。——艾格尼丝,短工格尔哈特·施瓦茨之女,许内巷。——威廉·路易斯,政府候补文职人员威廉·施耐德之女,海默巷。——约翰·古斯塔夫,雨伞制造商弗兰茨·霍贝尔·哈特科普夫之子,布莱特路。—— 海因里希·拿破仑·约翰·贝恩德,服装制造商彼得·贝纳德·图辛之子,大希腊市场。

安娜,鞣革工人艾伯哈德·尼瑟之女,小希腊市场。——彼得,制绳工人卡斯帕·布拉姆巴赫之子,米伦巴赫。——古杜拉,裁缝亨利希·格伦之女,大威驰巷。——弗里德里希·艾贡,油漆工奥托·法尔科之子,科斯特巷——格特鲁德,铁匠弗里德里希·罗纳之女,斯塔文霍夫。——卡特琳,商人弗兰茨·阿尔诺德·普罗内之女,米伦。——胡伯蒂娜·阿德尔海德,木匠约翰·诺伊茨希之女,格勒翁修道院。——约翰·胡伯蒂娜,玻璃工人约瑟夫·玛丽亚·格罗斯之女,卡马赫巷。——特蕾莎·阿德尔海德,炼铅工人弗里德里希·威廉·贾科米恩之女,圣马丁教堂前。——劳伦茨,短工劳伦茨·布鲁诺之子,七堡前。——克里斯蒂安,木匠克里斯蒂安·埃克斯勒本之子,恩腾普福尔。——安娜·克里斯蒂娜,短工卡斯帕·科尔芬巴赫之女,格洛肯环路。

去世.

6月10日与11日。尼古拉斯·鲍尔,鞋匠,54岁,已婚,怀登巷。——约翰·海因里希·哈恩海姆,守门人,28岁,未婚,大布登巷。——卡特琳·法兰克,10个月,哥伦巴路。——弗兰齐斯卡·克劳尔,1岁8个月,沙芬路。——格特鲁德·巴赫姆,娘家姓温特,32岁,考斯特巷。——马特豪斯·法斯拜德尔,13岁,克拉嫩鲍默霍夫。

卡特尔·贝里仕,8个月,蒂博尔德巷。——安塔尔·奥登达尔,5岁,怀登巷。——斯蒂凡·希博纳勒,烟草工人,23岁,未婚,凯腾巷。——马特豪斯·戴肯,砖工,45岁,已婚,克林格皮茨。

结婚.

6月9日。泽福斯·艾克,济贫所员工,和瓦尔宾格·埃莱奥诺雷·玛丽亚·约瑟夫,来自瓦登海姆的莱弗沙伊德。

6月10日。彼得·库斯特,餐厅服务员,和来自赫宁根的卡特尔·雅默尔。——贝尔内特·马洛,杂货店员,鳏夫,和安娜·西布拉·贝,来自什未芬。

邮轮.

科隆,1848年6月14日

负责人:H.吕贝尔斯,去往鲁拉特到艾默里希;约翰·布德贝尔格,去往杜塞尔多夫到鲁尔区的米尔海姆;H.舒马赫,L.迪尔曼,去往科布伦茨(摩泽尔河)和萨尔河;N.匹斯巴赫,去往摩泽尔河、特利尔和萨尔河;J.B.穆德申科,去往宾根;安东·本德,去往美因茨;舒尔茨女士,去往下美因茨;C.W.穆勒,去往美因河中上游;H.贝尔希特,去往海尔布隆;彼得·科恩勒,去往坎城和斯图加特;M.奥伯达恩,去往沃尔姆斯和曼海姆。

此外:佩尔船长,前往鹿特丹,科隆10号。

此外:科森船长,前往阿姆斯特丹,科隆2号。

水位

科隆,6月14日。莱茵河水位8英尺8英寸。

套房待租,含或不含家具,可看见莱茵河,霍尔茨市场71号。

[第四版下部二—三通栏]

来自亚琛的里茨先生,格拉德巴赫选区的议员,在柏林议会切实代表我们的意愿,因此我们由衷地对于提议里茨先生参选的人以及为他投票的人表示最真诚的感谢。

几位参加初选的该区自由派选民。

《新莱茵报》.

关于公司章程的建议和确立以及签订公司合同的全体股东大会于:

星期日,今年6月18日,上午10点,

在科劳肯街13和15号迪伦波恩处举行。

外地人可派授权代表参会。临时收据作为入场门票。

科隆,1848年6月2日

临时委员会

[第四版下部二栏]

封闭式社交圈和普遍的友好社交.

毫无疑问,我们这个时代中的活动有着传播人道主义思想的特征。与这个追求最为对立的是封闭式社交圈,它与人道主义背道而驰,与我们的时代格格不入。人们批评所谓下层民众的野蛮无知,缺少自由意识,但是却并未采取可以提升他们思想的行动。人们自认为优越且有教养,不屑于与这些卑微的小人物交往;可是他们却忽视了,只要自己举止得当,就可以大胆地进入任何社交圈而不觉有损尊严。俯身屈就某人和与某人亲切交往是不同的。封闭的社交圈包含着对那些被拒绝进入圈子的人的反感和轻视的态度;相反,撇开人道主义不谈,普遍性友好社交目前是一个远比公立学校本身更重要的群众教育手段,它的效果不是面向现在,而是面向未来。普遍性友好社交会使人反感那些带有傲慢、偏见和无情的人,除此之外人们不会受到任何损失,相反只会带来好处;没有它,所有关于自由的说辞都空洞无力,没有它,追求真正的自由也是徒劳无益。

我请求所有报纸和地方刊物的编辑部可以接受这些观点;而那些认同我观点的人,希望你们可以公开表达自己的想法,这样一来我们才不会忘记这个也许是我们时代最重要的任务。

默尔斯[注]默尔斯(Meurs),德文Moers,德国北莱茵-威斯特法伦州西部小城。,1847年6月11日

亚历山大·沃莫维乌斯

15至1600塔勒贷款。首次三倍抵押。询问本报广告部。

[第四版下部三栏]

黄铜、铅和铁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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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新鲜供应,10银格罗申一整个,1银格罗申一块,石尔德街[注]石尔德街(Schildergasse),科隆市中心的一条历史悠久的商业街,2019年被评为德国人流量最大的两条商业街之一。49号以及布林德巷卡滕布格12号分店有售。

弗兰茨·斯托尔威尔克[注]斯托尔威尔克,弗兰茨(Stollwerck,Franz 1815—1876)——德国工业家,1845年他在德国拥有44家店铺,1847年在石尔德街经营“宫廷咖啡馆”。他创办的斯托尔威尔克公司是世界有名的巧克力公司。,宫廷承办商

冰淇淋

来店内品尝和外卖均可,每份4银格罗申。

弗兰茨·斯托尔威尔克,宫廷承办商

☞我处有多把被主人遗忘的雨伞。恳请将雨伞等物交给我修理的人,到奥伦加滕巷5号领取。

维克多·杨森,

雨伞制造商,[注]此处报纸将句号错印为逗号。

有人希望从事抄写工作,魏因加滕巷6号。

[第四版下部四栏]

今日周四,1848年6月15日,

晚上6点,

大型声乐和器乐

音乐会

来自科隆市民自卫团军乐团

第四第五面旗帜,

由W.海尔科斯老师指导,业余爱好者以及市民手工业者歌咏协会积极参与

雷纳先生的圣母像旅馆

在道依茨[注]道依茨(Deutz),科隆五大市区之一。1864年在这里创立了道依茨公司。。

(收入用于为市民自卫团合唱团购置必要的乐器和乐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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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目单。

第一部分。

1.喜庆之声。F.克莱内克的进行曲。

2.奥伯[注]奥伯,丹尼尔·埃斯普利特(Auber,Daniel Esprit 1782—1871)——法国作曲家。的歌剧《古斯塔夫·阿道夫》序曲。

3.罗西尼[注]罗西尼,焦阿基诺·安东尼奥(Rossini,Gioachino Antonio 1792—1868)——意大利作曲家。的《来自摩西》选段,咏叹调和独唱曲。

4.K.M.冯·韦伯[注]韦伯,卡尔·玛丽亚·冯(Weber,Carl Maria von 1786—1826)——德国浪漫派作曲家,钢琴家。的《奥伯龙》序曲和华尔兹主题曲。

5.合唱:市民自卫团团歌,斯特瑙[注]本策尔-斯特瑙,卡尔·冯(Bentzel-Sternau,Karl von 1767—1849)——德国政治家,作家。反犹主义者。作词,由来自巴黎的我们勇敢正直的同胞雅克·奥芬巴赫[注]奥芬巴赫,雅克(Offenbach,Jacques 1819—1880)——法国作曲家,古典轻歌剧创始人之一。谱曲。

第二部分。

6.W.海尔改编自一首流行的莱茵地区民歌的新市民自卫团进行曲。

7.亚当的歌剧《一日女王》的前奏曲。

8.由舍瑙编排的大型波兰舞曲。

9.拉比茨基的阿尔伯特华尔兹。

10.合唱:由海尔改编自赖哈特[注]赖哈特,亨利希·古斯塔夫(Reichardt,Heinrich Gustav 1797—1884)——德国音乐教育家,作曲家。和阿伦特[注]阿伦特,恩斯特·摩里茨 (Arndt,Ernst Moritz 1769—1860)——德国历史学家和文学家。1848—1849年是法兰克福国民议会议员,属于中间派右翼。的进行曲《德意志祖国》。

第三部分。

11.罗西尼的《奥利伯爵》中的集成曲。

12.不同作曲家的波尔卡选段。

13.威尔第的《尼布甲尼撒》选段和二重唱。

14.奥伯《魔鬼兄弟》中的加洛普舞曲,由坎塔尔编排。

15.合唱:改编自石勒苏益格-荷尔斯泰因[注]石勒苏益格-荷尔斯泰因(Schleswig-Holstein),德国最北部的州。1848年丹麦和德国就此地主权发生争执。1864年,该地区除北部很少部分归丹麦外,被纳入德国版图。国歌的进行曲,由海尔编排。

票价:整排购买的团体票每位5银格罗申,晚上在售票处购票每位7银格罗申。

一位在缝纫和编织方面经验丰富并善于和儿童相处的女子寻找工作,详情可向本报发行部咨询。

意大利语精进课程,专门针对商业人士的商业信函写作,位于库普夫巷1A。

发行人:科尔夫[注]科尔夫,海尔曼(Korff,Hermann 1824—1882)——民主主义者。1847年因政治信仰而被革除普鲁士军职。1848—1849年为《新莱茵报》发行负责人,后流亡美国。
印刷:威.克劳特,圣阿加塔街12号。

编译主持:陈力丹

翻译:余 茜

审读:杜 渐

编辑:杜 渐、陈力丹

版面图:孔曌闻

编译者简介:陈力丹,四川大学讲席教授,中国人民大学荣誉一级教授,从事新闻理论、中外新闻史、传播学、舆论学等方面的研究;余 茜,华东师范大学德语系资深讲师;杜 渐,四川大学文学与新闻学院博士生;孙曌闻,中国人民大学新闻学院博士生。

课题来源:四川大学专项课题“马克思《新莱茵报》编译与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