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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舍友在偷窥我

2021-12-11二胡

青年文摘 2021年19期
关键词:社恐质问房门

二胡

我是一名社交恐惧症患者——走路绝对不会和别人对视,主动和不熟的人打招呼能要了我的命,经常会反复回味自己愚蠢的发言,鼓起勇气提出自己的观点更是想都不要想的事情……

在我17岁时,我发现原来这些症状就是传说中的“社恐”。说实话,知道结果的那一瞬间,我只感到了解脱。原来这个世界上,不止我一个人不喜欢与陌生人打交道。但在我27岁时,这些症状并没有随着年龄增长而消失,反而愈演愈烈,已经影响到我的正常工作。所以我选择辞职,成为一名自由职业者。

以上是我选择这个合租房的理由。它位于郊区,绿化良好,周边菜市场、便利店和自助超市一应俱全。最重要的是,它很便宜,每个月房租不到一千元,还只需要两人合租。对于我这种情况的打工人,这简直是天降馅饼——如果没有发现我的舍友偷窥我的话。

我的舍友也是今年刚搬进来的租户。我不知道舍友具体是做什么的,但从每天固定时间的开门声和冲凉声判断,舍友大概是个“996”的打工人。偶尔几次拿外卖时碰面,我知道舍友大概年长我四五岁。平时我们没什么交集,有问题都直接找房东,连微信都没加。

最开始发现舍友的偷窥行为,是在昨天下午我洗澡时。

昨天我洗完澡,收拾完准备离开时,听见一声轻微的“咔嗒”。我回过头,发现门口闪过一道人影——是舍友。此时舍友不应该去上班吗?难道舍友生病请假了?这个念头只在脑海中浮了一下,又被“关我什么事”的想法给压了下去。直到我踩着湿漉漉的拖鞋,推开门的那一刹那,我愣住了——卫生间的门,我忘了锁。

我看向隔壁舍友紧闭的房门,有些不敢置信——所以,刚刚舍友是在偷窥我洗澡?

当天晚上,我辗转反侧——见到舍友,我该说什么?怒气冲冲地质问?忍气吞声当作没发生?这岂不是太憋屈了?想着想着,我开始不自觉地脑补些有的没的。尤其是自己口若悬河、声势浩大地去质问舍友,而舍友羞愤难当,被我讲得说不出话来……这场面,也太爽了吧!

第二天,我拿着打印好的微信好友二维码走出屋子,忽然瞥见屋外的摄像头,愣了一下——今天早上或是昨天夜里,舍友的房门上多了一个摄像头。摄像头的方向,直直对着我的房门。

我脑袋“嗡”的一声,决定当面质问舍友。

但我是一个资深的社恐患者,冷静下来后,我还是放弃了与舍友当面对质的念头。我把打印好的二维码贴到了他的房门上,用黑色水笔在旁边写道:你好,请加一下我的微信,有些事想找你聊聊。

天渐渐黑了下来。终于,我听见舍友回来的关门声。

嘶啦——舍友一定看到了纸,然后撕了下来。咔嗒——舍友回屋了。

十分钟过去了,舍友没有加我。一小时过去了,舍友没有加我。两小时过去了,舍友没有加我……

几乎每隔十分钟,我都要看一下手机。难道我的言辞有不妥当的地方吗?我认真品味自己的留言,确实有些语焉不详。或许舍友认为是小事,懒得加我呢?

我有些心烦,打开手机微信。我的头像是系统默认的空白,没有填个性签名,朋友圈也是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所以,会不会因为这些,舍友迟迟没有加我?

我逐渐感到焦虑,难道,真的要与舍友面谈吗?

第二天一早,我顶着两个黑眼圈,终于鼓起勇气敲响了舍友的房门。舍友的门只开了一条小缝。

我的声音低沉:“你为什么要偷窥我?”舍友有些紧张:“你知道了?”我的声带逐渐发紧:“知道什么?”舍友指了指二維码:“我们网上说吧!”紧接着,门被关上了。我已经失去了敲门的勇气,见状,赶紧逃回了房间。

叮咚——一条新的好友申请跳出来。看到熟悉的头像,我愣了一下,点了同意。舍友的输入状态一直停留在“对方正在输入中”,大概过了十分钟,一条简短的消息才发了过来:“房东这个月有事,让我代收电费40.3元,麻烦转给我。”

我忽然明白了什么,点进舍友的朋友圈和个性签名——和我的一样,空空荡荡。

(摘自“脑洞故事板”微信公众号,刘玉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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