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时代中国共产党发动群众机制研究
2021-12-09苏文帅
苏文帅
摘 要:在全球化和信息化时代,科技进步引起社会形态的变化,党联系群众、依靠群众、发动群众的方法和途径必须随着时代的发展与时俱进,才能适应新时代的形势和任务的要求。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国共产党面对变化的社会形态和社会主要矛盾,加强党的建设,健全党联系群众的组织体系、工作机制,推进群团组织改革,关注民情民意,注重改善民生,维护社会公正,创新方法和工具,提高工作针对性、实效性,从而加深了群众对党的了解和认同,增强了党对群众的组织和动员能力,进一步做到依靠群众、发动群众。本文通过自组织理论研究中国共产党发动群众的运行机制,特别是探寻面向未来,中国共产党在新时代中重塑发动群众组织形态的可行思路。
关键词:新时代;发动群众;组织形态;途径
[中图分类号] C973 [文章编号] 1673-0186(2021)011-0016-013
[文献标识码] A [DOI编码] 10.19631/j.cnki.css.2021.011.002
中国共产党100年奋斗史,就是一部党领导、发动群众革命、建设和改革开放的演化史,取得了举世公认的丰功伟绩。我們党取得伟大功绩的密码,应当从其系统运行和动力源中找寻,也正是在党群关系中寻找。习近平总书记反复强调,群众路线是我们事业不断取得胜利的重要法宝,是我们党不断焕发生机与活力、永葆先进性的力量源泉,并指出,脱离群众的危险是我们党的最大的危险。当今世界处于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世界正经历新一轮大发展大变革大调整,我国社会主要矛盾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的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发展之间的矛盾。新时代社会形态的变化,必然要求党在发动群众组织形态和运行机制上有所创新,以应对社会变化所带来的新挑战。
一、中国共产党建党理论和实践基础
从政党类型看,中国共产党作为群众型政党,其建党理论是马克思主义学说,其实践基础是依靠群众、发动群众在百年大变局中,自觉履行中华民族独立与复兴以及现代化国家建构与建设的历史使命。
(一)政党类型及动力机制
政党(party)一词起源于西方,是民主政治的产物,也是政治角力的体现。在西方政治学理论体系中,政党类型学(Typology)占据了重要的位置[1]。根据莫里斯·迪维尔热(Maurice Duverger)的组织学分析路径,政党被划分为精英型政党(elite parties)和群众型政党(mass parties)[2]。两种类型政党区别在于力量源和动力机制不同。其中,精英型政党主要存在于19世纪初到20世纪初,其特征主要是政党组织规模小,政党成员精英化程度高,政党的经费来源主要是党员的私人捐助,代表的是特殊群体的利益,其动力机制是为了精英群体的统治目的而动员选举支持。群众型政党是社会新兴政治力量的利益代表,伴随着普选权的普遍出现,重要标志是意识形态鲜明、党员入党手续严格、纪律严明、组织规模变大,有比精英型政党严密得多的组织结构,而且还密切联系着众多次级公民社会团体[3]。其动力机制是依靠群众、发动群众来获取资源、力量,并围绕群众利益开展活动。
(二)马克思主义政党建党理论基础
工业革命改变了农业时代的劳动形态,从田间和家庭到了工厂,劳动形式的改变,彻底革新了社会组织形态,马克思主义政党应运而生。1844年,马克思在《论犹太人问题》中首次提出了“人的解放”,认为只有以无产阶级为领导力量才能消除私有制下的压迫和异化劳动,单靠马克思主义政党本身的力量取得胜利,是远远不够的,必须把人民群众发动起来、组织起来甚至凝聚全人类的力量共同奋斗。马克思在《国际工人协会成立宣言》中指出:“工人们已经具备了作为成功因素之一的人数;但是只有当群众组织起来并为知识所指导时,人数才能起决定胜负的作用。”[4]列宁强调:“工人阶级的力量在于组织。不组织群众,无产阶级就一事无成。组织起来的无产阶级就无所不能。”[5]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史和世界政党史说明,马克思主义政党是典型的工人阶级群众型政党,建党理论基础是马克思主义,代表的是无产阶级利益,其力量源泉是人民群众,追求的终极目标是人类解放始终坚持从人民的根本利益出发去发动群众、组织群众,扩大最广大人民力量的马克思主义政党才能是永葆生机的政党。
(三)中国共产党的力量源泉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群众路线是我们党的生命线和根本工作路线。”[6]我们党的组织结构是一种塔式的指数型增长形态,这种形态能够迅速聚集资源和力量,群众是发展壮大的起点。从中国共产党百年的奋斗历程看,人民群众是我们党的生长起点和发展源泉,依靠群众、发动群众是我们党赢得革命、建设和改革开放的根本我们党从成立之日起,就把人民群众作为力量之源和胜利之本。毛泽东同志说:“我们共产党人好比种子,人民好比土地。我们到了一个地方,就要同那里的人民结合起来,在人民中间生根、开花。”[7]纵观党领导革命、建设和改革的历史,党的二大通过的《关于共产党的组织章程决议案》就指出,要搞好群众工作,使“党的一切运动都必须深入到广大的群众里面去”,“中国革命运动的将来命运,全看中国共产党会不会组织群众,引导群众”[8]。党的六大提出,“党的总路线是争取群众”“我们党是按照马克思主义建党原则建立起来的,形成了包括党的中央组织、地方组织、基层组织在内的严密组织体系。这是世界上任何其他政党都不具有的强大优势”[9]。从某种意义上说,党的历史就是一部坚持和发展群众路线的历史,没有人民群众的支持和参与就一事无成,一无所有。依靠群众、发动群众是我们党的独特创造,是推动革命、建设和改革顺利发展的重要法宝之一,无论革命战争时期,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时期还是改革开放新时期都需要依靠群众、发动群众,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仍然需要依靠群众、发动群众。
二、基于自组织理论的中国共产党发动群众组织形态
20世纪70年代以来兴起的协同理论(synergetics)是系统科学的研究领域之一,赫尔曼·哈肯(Hermann Haken)提出“协同”后,这一概念被社会科学广泛运用。该理论认为,一个由许多子系统构成的系统,如果在子系统之间互相配合产生协同作用和合作效应,系统便处于自组织状态,在宏观上和整体上表现为具有一定的结构和功能。当把社会看成一种系统时,党群则被看成组成社会的关联性要素,对这些要素及其关系的分析集中在他们怎样实现系统整体的必要条件及怎样维持系统常态性和均衡上。自组织(self-organization)是自然界和社会演化过程中筛选出的复杂机制,它具有自我调节与适应能力、自我创新能力乃至混沌预测能力[10]。自组织理论①认为,一个系统的有序运行基于两点:一是系统越复杂,规模越大,其中蕴藏的能量就越大。但整体输出的能量是基于每个分子能力的充分发挥,社会系统要能涌现出它的最佳功能,必须充分发挥系统的自组织作用,让每个人都能自由地把它们的潜能充分发挥出来。二是在系统的能量聚集过程中,需要有“标识”机制。“标识”引导众多适应性行动者辨别方向、选择目标、确定合作和竞争对象及方式[11]。社会发展中既要发挥自组织的作用,也要发挥领导者和先进者的组织领导作用。我们党发动群众组织形态和运行机制在不自觉中自然符合自组织理论,其塔式结构的指数型增长形态和扁平化基层组织的机制设计,既保持组织各部分的活力和创造力,使其能快速合理地应变,又能发挥聚焦效应,涌现新功能,保证组织整体的稳定与优化。
(一)中国共产党的组织形态有着迅速聚集资源和力量的宏观控制效应
中国共产党实行从中央到地方再到基层自上而下垂直式的领导,并注重全党的整体运作,通过递阶控制,形成了高度一体化的塔式的指数型自组织形态。在纵向上,地方与基层党组织是中央组织的纵向延伸;在横向上,中央、地方与基层组织都设有相应的辅助机构,由这些机构履行党组织的事务性功能。此外,党在各级权力机关建立相应的组织机构,这些机构主要包括各级政府、人民代表大会、政治协商会议和军队。同时,党在各种经济和社会组织中建立了相应的组织机构。通过这些方式,实现了党的组织在社会领域的延伸,形成了一套自上而下的塔式结构指数型增长形态,这种组织形态具有很强的社会整合能力,渗透到社会的各个层面,能够迅速把党的决策传递到各个层面和群众之中,同时也能快速调集全社会的资源和力量,并能够使得群众的利益表达快速到达决策机构。
(二)发挥工青妇等群团组织枢纽型功能,构建联系社会各阶层的神经网络
中国共产党来自人民、植根于人民,通过群团组织开展群众工作、推进党的事业,是一项伟大的创造性实践。“组织起来”是毛泽东同志在民主革命时期形成和发展起来的一个重要思想,并成为党领导抗日革命根据地的一项重要工作方针[12]。在长期的革命奋斗历程中,党致力于组建工会、农会共青团、妇女组织等各类群团,“不拘任何形式创造非党的工农组织”,党的文件将这些群团组织称之为“柱石”“枢纽”“骨干”“靠手”“助力”“支柱”,组建群团、发展群团成为党团结集聚革命力量、夺取革命胜利的基石之一。在革命过程中,我们党形成一套联系与组织人民群众的方式,一方面通过自身组织直接联系群众,另一方面就是通过建立或联合与社会各阶层有着密切联系或体现利益代表的群众组织,来实现对人民群众的联系与组织。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党在革命时期建立的、承担党联系和整合社会各种力量的群团组织,工会、妇联、共青团等人民群众团体成为企事业单位之外的社会组织的基本形态,全面替代了社会自发发展的各种组织。依靠群团、壮大群团是我们党巩固人民政权、开展大规模经济建设的重要举措。这些团体作为党的群团组织,与党的组织体系一起共同构成了协同共生的“轴心—外围”结构,并将整个社会聚合为一个高度统一、高度组织化的共同体。改革开放后,国家与社会的关系在市场经济环境中开始重构,社会形态呈现多样化、碎片化、流动化和陌生化趋势。依靠着共同的价值与融洽的情感,党与工青妇等组织已成为社会心理以及制度政策意义上的“共同体”,形成了杜尔凯姆(Durkheim)所指的“有机团结”。从国家治理机理看,工青妇等组织既是党联系群众的群团组织,又是党联系社会各阶层的网络神经的机制安排。通过发挥群团组织枢纽型功能,党及政府获得了更多的群众基础,得到人民群众更好的认可。
(三)强化基层党组织战斗堡垒能力,形成凝聚群众的磁场效应
中国共产党之所以拥有强大的控制力、凝聚力、动员力和渗透力,都是由其根系发达的基层组织决定的。党的基层组织分布广泛,数量众多,密植于我国各种社会组织之中,几乎覆盖了全国城市和农村的所有角落,笼罩到每一个党员,联系到几乎每一位群众。每个党员,不论职位高低,都必须编入党的一个支部、小组或其他特定组织。每位党员各自又联系着一批群众,这样党通过基层组织就能够把社会上大多数群众整合起来。党的组织置身于最广大的人民群众之中,而群众正是通过判断党员的言行举止来判断党组织,从而对党组织做出认同或者疏离的不同选择。基层组织作为党在群众中的根基,是群众利益表达和利益整合的基本单位,因此,它能够并且有责任把群众各种分散的主张和愿望集中起来,自下而上地向上级党组织反映,为党制定正确的路线、方针、政策提供客观依据。同时,党的理论、思想、路线、方针、政策以及各种决策,也需要自上而下地通过基层组织系统对人民群众进行宣传普及,在群众中进行具体的组织贯彻实施,确保党的各种决策能够落实到群众生产生活的实践当中。
(四)党发动群众的组织形态恰恰自然地符合系统自组织原理
20世纪70年代,普利高津(llyaPrigogine)在《确定性的终结》一书中提到,秩序只有通过自组织才能维持,在一个开放的系统中,各类因素不断相互作用,最终会形成稳定化的自组织结构,即耗散结构[13]。耗散結构理论认为,一个远离平衡态的开放系统通过不断地与外界交换物质和能量,通过涨落,由原来的混沌无序状态转变为一种时间上、空间上和功能上的有序状态。我们党正是以基层党组织(低层次系统)向党的组织形态(高层次系统)的构造过程,并通过基层党组织和群团组织联系群众,交换物质、能量和信息,使得人民群众组织化程度增加(达到有序状态),形成党执政的阶级基础和群众基础,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进化和发育)。
三、新时代中国共产党发动群众机制面临的挑战和问题
当今世界正处于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以互联网、大数据、人工智能、区块链为代表的新一代信息技术日新月异,对经济社会发展、国家治理、民众生活等带来重大而深远的影响。一方面,社会的基础结构、组织方式和力量分布因信息技术产业而发生深刻的变化,导致传统的组织整合发生了改变。原来基于传统大工业基础而建立起来的党组织结构和运行模式必然会受到影响。另一方面,信息技术重塑了组织和劳动过程,劳资关系的边界隐性化、弹性化,并由一国或区域向全球的跨国资本与雇佣劳动之间的关系推进,形成全球层面的跨国资本与劳动之间动态博弈。时代的发展对群众路线的贯彻方法提出了更高的要求,需要实现积极性、有序性和科学性的平衡,传统的方式已不能满足这种需要[14]。在此背景下,领导、组织和发动群众更应凸显价值。一是在一国社会治理或企业发展中资本、技术、劳动呈现协同发展态势,需要发动最广泛的群众创新创造,促进经济社会发展。二是在全球范围内,需要激发人民群众的劳动动力,与全球化的垄断资本展开博弈,推进全球治理秩序向命运共同体演进。中国共产党组织发动群众机制处于社会变革浪潮之中,原来的组织形态和运行方式不能静止不动,需要紧跟信息时代的步伐不断变革。这需要对影响因素透彻了解,对于工业社会和信息社会之间的基本差别有清醒的认识。
(一)新时代中国共产党发动群众面临的挑战
一是全球化带来的挑战。随着人类进入全球化时代,“风险社会”“后工业社会”的指向越来越明确,贝克、吉登斯、鲍曼等人都提出应对全球化是世界各国的一项共同事业,因为“我们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依赖他人”[15]。经济全球化的实质是处于互联网技术为领衔生产工具大变革的生产力全球化,必然最终刺破以资本垄断的美国保护主义占主导地位的现存全球生产关系的外壳,要求建立与全球化社会生产力相适应的新的生产关系——全球治理新秩序。在这个过程中,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两种力量必然反复合作、竞争、较量,以资本主导的资本主义国家会采用各种手段迫使以劳动为主导的发展中国家服从并被掠夺。经济方面,必然通过国际贸易战、科技战、金融战展开竞争,这种竞争实质是科技和人才竞争,这就需要激发人民群众的创新力和劳动活力;政治方面,美国等西方国家通过渗透底层群众模式,输出“民主革命”,这必然导致双方会在群众阵地上争夺主导权;文化方面,全球化带来多元化思潮,需要在群众的多元价值观中确定主流核心价值观。这些长期性、复杂性挑战,需要我们党依靠群众、发动群众的力量来应对。
二是信息化带来的挑战。信息社会不同于工业社会标准化、集中化、同步化,其形态特点变革为分布式、非标准、去中心化。在21世纪,信息技术与网络“已大幅下降群众路线实践之制度化的技术难度”[16]。第一,产生“镜像空间”,网络社会已经是一个独立的存在,同时,又是现实社会的一部分,这其中的群众发动模式已完全区别于传统现实社会。第二,时空压缩和延展的同时出现,原有的组织整合速度已经无法跟得上网络传播速度。第三,互联网的去中心化以及信息跨区域快速聚合等特征,基于现实社会的科层化组织机制无法适应网络社会的民众动员特点。第四,网络跨界跨区域特点,打破了原有的基于区域空间的组织管理,单靠一个单位、一个地方难以整合发动。以上特征使得我们党必须要变革理论、工具和方法来组织动员信息时代的群众。
三是“群众”多样性的挑战。我国社会结构发生了巨大变化,社会成员由同质的简单结构向异质的多元结构转型,社会阶层逐渐丰富,“群众”不再是过去的“两个阶级一个阶层”,而是多种社会阶层汇聚的“群众”。“群众”在不同所有制经济形式、不同行业、不同地域之间流动频繁,新社会阶层和新社会群体不断产生,群体和阶层之间的关系更加复杂。同时,社会主要矛盾已经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新时代群众的利益诉求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为复杂、更为多样,这一方面要求我们党能代表并包容各阶层利益,若简单套用一个模式搞党建,必然无法适应现实的多样性,另一方面,群众频繁的流动性和诉求的复杂性给组织动员发动带来巨大的挑战。
四是价值观多元化的挑战。当前,群众的思想观念发生了很大变化,具有了更多独立性、选择性、多变性和差异性,民主意识、平等意识、竞争意识、权利意识不断增强。同时,随着全球化、信息化深入,国外一些思潮和文化也趁机而入,导致群众价值取向日趋复杂、思维意识日趋活跃、精神世界日趋丰富。特别是在市场经济中,群众对自身利益的满足和追求是其从事各种活动的深层驱动力,这种基于利益的价值觀多元化倾向给党以集体主义统合发动群众带来难处。此外,工业社会也带来了身份的同一化,即“公民”,但是在我国,身份制解体后,人们在政治生活之外已不再关注公民身份,转而关注社会生活中人的角色[17]。随着信息时代的到来,人的流动性不断强化,个体将更加关注自我,这不仅将重建社会、政治、经济和文化阶层,而且带来新的社会风险[18],同时也为发动群众增加了新的难题。
(二)基层党组织发动群众遇到的困难和问题
一是基于工业社会基础的基层党组织发动群众机制无法适应信息时代,部分基层党组织末梢神经局部麻痹。由于劳动力流动以及个人经济利益实现途径多元化,在宏观、微观体制上都形成了开放性环境,这就为个人发展提供了具有高度灵活性的进入和退出机制,契约精神代替了社会成员与政党之间的具体利益关系。网络经济的出现,导致基于物理空间的基层党组织组织群众模式受到挑战。一则基层党组织覆盖出现“空白”,一些新经济新业态新模式领域或是社会、经济组织中没有党组织;二则基层党组织功能“虚化”,在一些领域或社会、经济组织中,虽然存在基层党组织,但是这些基层党组织并不起作用,只是形式化运作或仅仅是存在着;三则基层党组织效能“弱化”,在一些领域或社会、经济组织中,虽然存在着党组织并能发挥作用,但是人们对其认同度严重下降。这些问题的出现,实质上意味着部分基层党组织组织、动员、发动群众能力下降或缺失。
二是一些基层党支部以党务“自弹自唱”代替党建工作,用党员组织生活代替动员发动群众工作。我们党执政最大的力量源泉来自群众,党在基层社会要发挥领导作用,必须首先把党员组织起来、然后由党员把群众带动起来。但一些地方把基层党建工作搞成了简单形式上的党支部活动,“三会一课”、主题教育活动搞成了在办公室“念文件”、外出考察“扯个旗,照个相”,看似开展得有声有色、热热闹闹,但不能真正增强党员的政治能力和发动群众能力,也没有发挥广大党员“标识”作用,把群众凝聚起来、发动起来。有的基层党组织将自身建设与党的群众工作分开,使党的群众工作与业务工作“两张皮”,导致群众对党组织的功能认识不足。这些都将造成基层党组织在群众心中的地位弱化。
三是工青婦等群团组织的边缘化,发动群众的传动装置组织部分功能失效。从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央党的群团工作会议上的讲话中可以看到,群团组织最突出的问题就是贵族化、娱乐化、行政化、机关化。“四化”问题就是“衙门作风”“职能雷同”“代表面窄”和“内容空泛”,归结起来就四个字:脱离群众。2015年中共中央印发《关于加强和改进党的群团工作的意见》则指出了更为直接和现实的问题:“当前有的地方和党委对群团组织不够重视,对群团工作缺乏研究,也缺少支持。”简单说,就是“边缘化”:一方面,群团组织在社会管理中处于无法有效地参与政治生活和公共事务管理;另一方面,虽然是群众组织,但是在群众中端着官架子,不能真正代表人民群众。群团组织缺乏真正深入群众、赢得群众的状态和机制。有些服务群众项目,满足于自弹自唱、自娱自乐、只讲数量不求质量、只重场面不计效果,失去了应有的影响力,这与群团组织联系群众的传动装置功能背离,使其难以真正在群众中发挥作用。
四是一些党组织和党员干部脱离群众,群众观点淡漠。部分党员领导干部只重群众的工具性,把群众当作经济建设的工具,头脑中充满了“官本位”意识,淡漠了与人民群众之间的感情。部分党员领导干部则存在教条主义,较少对群众特点与组织活动规律进行科学分类,照搬照抄,不能因地制宜,仍然习惯于过去“我说你听”的传统说教,同群众说不到一块去,坐不到一条板凳上,难以同群众打成一片,更没有把群众当亲人。有些党员干部缺乏群众工作经验、工作方法、工作能力,缺乏对群众生活体验和实际实践的了解,“与新社会群体说话,说不上去;与困难群众说话,说不下去;与青年学生说话,说不进去;与老同志说话,给顶了回去”[19]的现象较为突出。更甚者是一些党员领导干部的腐败行为和堕落行径严重损害了党在人民群众心中的形象。这些问题使得社会上认为党员干部有精英化倾向,脱离了群众,这给党发动群众造成了巨大隐患。
五是传统的基层党组织效率偏低,创新意识不够。其根本原因有:行政习气严重,办事低效;服务技术手段落后,提供的群众服务过于整齐划一,是单向供给型的服务。现实中,基层党组织社会化、信息化程度严重不足,对群众发展变化尤其是新兴群体问题研究不多,对经济形势、社会发展等问题重视、关注不够,往往局限于就党务论党务,不能跳出党务的圈子去把握全局。一些基层党组织受传统思维定式约束,就事论事多,处理一些具体问题多,从宏观上、整体上、全局上来研究、考虑、提出问题少,创新思维不够。另外,缺乏信息化应用,工作效率较低,严重制约基层党组织的组织、服务功能。
(三)当前遇到的挑战和问题是党群关系系统自组织“熵增”现象
自组织理论认为,有组织的系统必须是开放的系统,即不仅是有物质和能量的进出,更重要的是有负熵的流入,来抵抗熵的增加,维持有序结构或有序结构的进化。“熵”①是一个系统失去信息的度量。熵增加原理表明,对于一个孤立子封闭系统,熵总是增加的,即系统总是由有序向无序进行着。一个系统有序程度越高,则熵越小,所含的信息量就越大,反之,无序程度越高,则熵就越大,信息量越小。基于这样的理论看,上述的几个问题会造成基层党组织发动不了群众、脱离了群众,造成党和群众的各自系统“熵增”(党和群众脱离,党则无法畅通信息,汲取群众力量,而群众则失去党的聚合领导,会产生无组织力量)。我们党一直高度警惕脱离群众这个“熵增”,习近平总书记多次指出“党执政后的最大危险是脱离群众”。苏联解体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苏共完全脱离了群众。《中国共产党章程》明确指出:“我们党的最大政治优势是密切联系群众,党执政后的最大危险是脱离群众。党风问题、党同人民群众联系问题是关系党生死存亡的问题。”[20]
四、新时代加强中国共产党发动群众机制的对策建议
得民心者得天下,习近平总书记强调,人民是我们党执政的最大底气,是我们共和国的坚实根基,是我国强党兴国的根本所在。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对党如何始终保持同人民群众的血肉联系作出许多重要论述,体现了深厚的人民情怀。党的十九大报告中,习近平总书记强调人民是历史的创造者,是决定党和国家前途命运的根本力量,并将“坚持以人民为中心”作为新时代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十四条坚持”基本方略之一。当前我们党面临的形势十分复杂,需要应对的风险、挑战和考验非常多,世情、国情、党情继续发生深刻变化,制约新发展格局的体制机制障碍躲不开、绕不过。显而易见,我们党一方面必须要继续依靠群众、发动群众,靠众人的智慧和力量更好地推进事业前进,另一方面必须要根据经济社会形态的变化,勇于变革,优化自身组织形态,完善发动群众机制,创新理论和工具,真正把人民群众发动起来。
(一)中国共产党只有依靠群众、发动群众才能永葆生机和活力,才能对抗“熵增”
自组织理论说明,一个远离平衡态的非线性的开放系统(不管是物理的、化学的、生物的乃至社会的、经济的系统),通过不断地与外界交换物质和能量,在系统内部某个参量的变化达到一定的阈值时,通过涨落,系统可能发生突变即非平衡相变,由原来的混沌无序状态转变为一种在时间上、空间上或功能上的有序状态,这种状态叫耗散结构。耗散结构有两个最为重要的特性,一是开放性,二是非平衡。当一个系统具备了“耗散结构”后,它就能够有效对抗熵增。如果一个系统不去对抗熵增,系统的生命力就会在封闭系统内或平衡状态中逐渐变得毫无生气、死气沉沉。
依据这个理论,要把我们党打造成一个可以对抗熵增的“耗散结构”,必须具有开放性、非平衡态两个特点。一是我们党与群众关系具有开放性,一定要密切联系群众、依靠群众、发动群众。一个孤立系统的熵一定会随时间增大,当熵达到极大值时,系统就会达到最无序的平衡态,所以孤立系统绝不会出现耗散结构。耗散结构一定产生于开放系统,必须存在着由环境流向系统的负熵流,而且能够抵消系统自身的熵增,只有这样才能使系统的熵减小,有序度增加。因此,我们党要有不断的力量源泉,其系统对于群众来说,具有开放性,即,党与群众密切联系,并源源不断从群众中汲取能量。二是我们党组织形态要远离“平衡态”,防止僵化静止不动。平衡态是指在没有外界影响条件下,热力学系统的各部分宏观性质在长时间里不发生变化的状态。“耗散结构”理论认为,非平衡是有序之源。因此,我们党必须要紧跟经济社会的变化和群众实际情况,要不断地自我革命、自我净化,调整自己的组织形态,避免出现看似平稳安逸实则危机重重的状态。三是我们党对群众具有同化与被同化的本质特征。自组织中一方的属性同化了另一方的属性,使对方的属性与自己的属性归于同一。由于同化与被同化的本质特征,使得这类相互作用同时具有如下两重效应。其一,质上的协同效应。经过同化与被同化的相互作用,原先属性不同的子系统,会以同化一方所提供的运动方式协同一致地运动。其二,量上的放大效应。经过同化与被同化的相互作用,由于一方被另一方所同化,就使得同化一方的数量,得以呈指数级地迅速增长[21]。当这类互为因果的相互作用的连锁反应进行,系统内会有越来越多的子系统,都一批接一批地被同化到某种涨落区域中来,最终使系统内的绝大多数乃至全部子系统,都以此涨落区域所提供的运动方式为统一模式,协同一致地运动。
基于开放性、非平衡态特点,发动群众对于我们党来说至关重要。其一,党的系统和群众系统互为环境,彼此交流信息、能量和物质。从党的内在性质说,发动群众是我们党践行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根本宗旨,是赋予群众这个系统能量和信息的过程;从外在表现说,发动群众就是依靠、尊重和信任群众。其二,党和群众又是一个复杂巨系统,各要素通过占主导地位的一方,呈现协同有序发展,党发动群众工作既是了解群众冷暖、疾苦、安危,学习群众的经验、智慧和见识,实现“理论来自于实践”的过程;党发动群众工作又是梳理、集中、消化、吸收群众的利益、愿望、要求,并将之转化为决策和行动的过程。其三,从思想层面说,发动群众工作是宣传、教育、启发、唤醒群众;从现实层面说,发动群众工作是引导、带领、组织、动员群众。
(二)塑造中国共产党发动群众组织核心,发挥“晶核”的聚集效应
系统自组织必须有一个组织核心,核心强则系统强。例如,大晶体的培养过程中,晶核作为组织核心决定了最终晶体的规模与形态。单一且规则的晶核最终会形成光学价值高的大单晶,而分散的小晶核则只能形成细碎的小晶体[22]。因此,第一,要坚决维护习近平总书记党中央的核心、全党的核心地位。总书记在中国共产党的核心地位,使得整个党就呈现一种坚定的凝聚,党更具有组织力和凝聚力,群众才对党更信任,更愿意也更容易被发动起来。第二,每个党员坚持走群众路线,成为发动群众、凝聚群众的“吸引子”。一则自发认同处于领导者地位的中國共产党人其所进行的领导活动,并不是为了自身利益,而是为了人民群众的利益。二则明白领导人民,为人民服务,就要对人民采取认真负责的态度。三则明白作为人民群众的先锋队的中国共产党人对于人民群众不能采取恩赐和包办代替的态度,领导的重点在于启发人民群众的自觉。四则明白要想真正成为领导者,必须不断学习进步,而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向人民群众学习,在人民群众实践中学习,才能更好地领导人民群众。第三,要正视全球化和信息化带来的社会形态变化,创新理论、工具和方法。在飞速发展的信息时代,社会环境的虚实交织和不确定性似乎越来越成为一种常态。依托信息技术形成的开放性环境、虚拟时空,许多网络组织(虚拟企业、网络社团等)不断变化,随时都必须面对极端复杂而多变、虚拟与现实交织甚至混沌①的环境。必须要基于信息时代的特征(图1)调整运行形态和机制。其中,把拥有各自利益追求的行动者整合到一个合作体系中,让他们通过合作的方式达成自己的利益目标,就是社会系统获得积极特征的力量源泉。党发动群众行动目标的前瞻性、响应机制的灵活性、方式和方法上的多样性等,都是可以使党的执政获得积极特征的重要途径,然而,最为根本的还是人民群众的合作。当群众被发动起来,凝聚成为党领导下政府社会治理的基本内容和行动模式时,也就自然会显现出积极特征。
(三)用复杂性思维构建党发动群众的组织形态,最大限度地把群众组织起来、发动起来
复杂性思维②认为,复杂巨系统在管理中既要保持各部分的活力和创造力,使其能快速合理地应变,又能发挥聚集效应,涌现新功能,保证组织整体的稳定与优化。按照这个理论,政党的组织体系越是渗透到社会各个领域,其作用和影响也会越大,因此,组织体系的构建与维护往往是政党生存和发展的常态行为。信息时代最大的特征是社会成员呈现横向流动且分布式的结构,其特点是成员间横向增多,而结构越趋于复杂化,对于我们党而言,随着党组织传统的生存基础和活动空间的变化,传统的基于空间地域管理的组织体系必然要进行变革。
基于当前社会环境和群众多样性特点,党发动群众的组织形态变革要考虑三个原则:一是宏观上,必须加强党对各方面的坚强领导,强化集中领导和优化科层制管理,要根据新的社会形态,对原有的组织结构和运行模式进行流程再造,优化党覆盖社会的组织形态。往下要创新党的组织设置方式,把党支部建在产业链上、项目上、楼宇上、网络上,在组织覆盖的基础上强化工作覆盖,在有形覆盖的基础上强化有效覆盖,使党的工作有效覆盖社会各类群体。往上建设一套全新的中国共产党全国性分布式架构管理平台,实现顶层综合管理、纵向上下联动、横向资源信息共享,全流程协同联动。二是微观上,要通过扁平化,增强基层党组织的“锐化”①作用。创新基层党组织设置和活动方式,推动党的组织有效嵌入各类社会基层组织,党的工作有效覆盖社会各类群体,切实做到“哪里有群众哪里就有党的工作”“哪里有党员哪里就有党的组织”“哪里有党的组织哪里就有党组织作用的充分发挥”[23]。统揽基层政权条、块职能,尽可能把群众自治组织、“两新”组织、驻区单位、志愿者等各种组织和力量统一起来。同时,构建数据统筹网,与基层社会治理网格相重叠,形成“双空间”“双网格”相互配合、相得益彰格局。三是强化工青妇等群团组织协同性、枢纽型功能。把群团建设纳入党建工作总体部署,推进群团组织回归群众性,群团组织开展工作和活动要以群众为中心,让群众当主角。通过政策引导、项目支持、委托服务等,孵化社会组织、群众互助组织、志愿组织,让群团组织与社会组织联动做群众工作。
(四)用系统方法完善党发动群众的制度机制,建立双向、多元的互动共生机制
维持和巩固自己的权威必须建立在是否能制定出人民需要的政策,能否照顾到大多数人利益的基础上。我们党想要永葆活力、长期执政,就需要一套完善的能够联系和服务群众的制度来保证不脱离群众,执政团队和高级人才要善于并且发自内心地聆听民声,具有能为群众解决问题的畅通机制。一是发动群众的根本在于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思想不动摇。党在一切活动中要坚持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理念与方法,使人民群众深切体会到我们党是与自己命运相依、利益相联的革命政党,这不仅使我们党密切了与群众的联系,而且获得广大人民群众的支持与拥护。二是发动群众的核心在于密切联系群众、融入群众。要直接面对面做好联系和服务群众工作,为群众做看得见、摸得着的实事好事。三是发动群众的前提是积极开展调查研究工作,了解人民群众的切实需求。政策制定过程中,必须经历实地调查,熟悉当地的地理民情,以此作为政策制定的基础。我们党的正确而不动摇的斗争策略,决不是少数人坐在房子里能够产生的,是在群众的斗争过程中产生的。通过调查工作,将人民群众的意见转化为党的政策,再使这些政策回到人民群众中指导实践,并不断加以完善。正是在这一过程中,加深了与人民群众的密切联系。四是要通过广泛的组织和政治动员,发挥人民群众的聪明才智,激发创造创新创业的热情。人民群众中潜存着巨大力量,必须采取科学的方法将人民群众中蕴藏的力量激发出来。五是要保护广大人民群众的利益,群众才会拥护共产党的领导,全身心投入社会主义事业。领导权不是向人民要来的,更不是强迫就能实现的,而是要在实际利益上使群众懂得哪一个党好、跟哪一个党走他们才有出路来实现的。“保护群众的利益并非是一句空话,必须给人民以看得见的物质福利。”[24]不仅包括宏大的社会生产,而且包括细小的生活琐事,要全方位考虑人民群众的基本需求,关心群众冷暖,真心实意地为群众谋利益,解决群众生产和生活中面临的实际问题,从而使人民群众真切感受到中国共产党是自身根本利益的代表。六是要注意发动方法的大众性,要在实践中坚持大众性。用平和的语气与群众交流,用朴实的行动感化群众,拉近与人民群众的距离。在对群众进行组织动员时,必须坚持语言的大众化、通俗化,要打成一片,以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方式,用朴实平和的语言同群众交流。不管面对何种政治态势,必须始终用这样一种具有普遍适用性的方法做好群众工作[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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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xplore the Mass Mobilization Mechanism of the Communist Party of China in the new era
Su Wenshuai
(Jilin University Institute of labor relations, Changchun, Jilin 130012)
Abstract: In the era of globalization and information technology, Social forms have been changed by scientific and technological progress. To meet the needs of the situation and tasks of the new era, the methods and approaches of contacting, relying on and mobilizing the masses adopted by the Party should keep pace with the development of the times.Since the 18th National Congress of the Communist Party of China, The party faces the changing social patterns and major social contradictions, the Communist Party of China should strengthen the construction of the Party, improve the organization system in contact with the masses, promote the reform of mass organizations, pay attention to the people's feelings and public opinions, improve the people's livelihood, maintain social justice, innovate methods and tools, and improve the effectiveness of targeted work, thus the masses understanding and recognition to the Party will be deepened, the Party's ability to organize and mobilize the masses will be enhanced, and the methods of truly rely on the masses and mobilize the masses will be realized.This paper attempted to study the operating mechanism of the Communist Party of China in mobilizing the masses through the self-organization theory, especially to explore the feasible thinking of the Communist Party of China reshapes the form of mass organization in the face of severe challenges.
Key Words: New Era; Mobilize the masses; Organization form; Approaches
(責任编辑:文丰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