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蜜蜂文化的起源及其与传统文化思想的融合发展

张宏增，胡福良

（1.浙江大学工科试验班/信息1905 班，浙江 杭州 310058；2.浙江大学动物科学学院，浙江 杭州 310058）

1 蜜蜂文化的起源

1.1 养蜂的起源发展

在我国，对于蜜蜂的记载可以追溯到春秋时期。在《诗·周颂·小毖》中写道：“予其惩而毖后患，莫予荓蜂，自求辛螫。”意思是不要去攻击蜜蜂，招致蜜蜂的毒刺。可以看出，在春秋时期，人们就对蜜蜂有了初步认识。单说“蜂”和“蜜”二字，在殷商时期的甲骨文中便已经出现，这足以见得我国是一个很早就接触并了解蜜蜂的国度。

春秋末年的范蠡曾著《致富奇书》，记载了养蜂可以致富。直到魏晋南北朝时期，养蜂事业已经初步发展成熟，在接下来的各个朝代，养蜂事业更是逐步发展，直到元代，根据《郁离子·灵丘之丈人》 中记载：“刳木以为蜂之宫，不罅不”，原始独木蜂箱已经被发明出来。也成了在古代我国农业的支柱产业之一。

1.2 蜜蜂文学的兴起

随着蜂产业的日益发展，蜜蜂的身影也开始活跃在文人的笔下。人们对于蜜蜂的认识，也逐渐更加丰富起来。从《左传·僖公二十二年》中的“蜂虿有毒，而况国乎”，到《楚辞·招魂》中的“瑶浆蜜勺”，再到宋代释宝昙的《蜜蜂》中的“蜜脾一点香先透，万斛醍醐总不如。”蜜蜂采蜜的功劳使得蜜蜂勤劳付出的形象逐渐取代了它毒刺伤人的形象。也正因如此，蜜蜂也逐渐成为了一种文学意象，越来越多的文章开始吟咏蜜蜂。如，罗隐在《蜂》中对蜜蜂采蜜的吟诵：不论平地与山尖，无限风光尽被占。采得百花成蜜后，为谁辛苦为谁甜？吴承恩在《咏蜂》 中对蜜蜂形态的描摹：穿花度柳飞如箭，粘絮寻香似落星。小小微躯能负重，器器薄翅会乘风。郭璞在《蜜蜂赋》中对蜂蜜滋味的刻画：咀嚼华滋，酿以为蜜，凝如割肪。冰鲜王润，髓滑兰香。

无论是对蜜蜂的极致描写，还是由蜜蜂生发的慨叹，这些都是以蜜蜂为中心的文学讨论，极大地丰富了人们对蜜蜂的了解，也推动了人们对蜜蜂的进一步探寻。

1.3 蜜蜂信仰文化

经过数个世纪的接触，人与蜜蜂已经关系紧密，人类对蜜蜂的了解也愈发深刻，于是，蜜蜂便形成了一种信仰，甚至走进了神话之中。在不少少数民族的传统神话中，蜜蜂都是其中不可或缺的一环（表1）。那古老神秘的神话故事与毛茸茸漫天飞舞的蜜蜂碰撞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中华民族无数灿烂的瑰宝。

表1 少数民族中关于蜜蜂的神话传说[1]

因为少数民族有着自己独特的生活习惯与传统文化，加之其大多信仰文化可以追溯到远古，这就不可避免地使其具有自然化的归属。因此，蜜蜂文化的出现也就顺理成章。以云南为例，云南地区的地理位置以及自然因素导致蜜蜂种群繁多，同时神话气息浓郁。其中有25 个民族的文化与蜜蜂有关。蜜蜂作为提供医疗、食物、经济来源为一体的生物，深深刻进了少数民族的文化之中，在民间文学、音乐、舞蹈以及青铜器花纹雕刻方面，都有蜜蜂的身影[2]。

2 蜜蜂文化的内涵

从蜜蜂文学中高度凝练概括出的蜜蜂文化，在历史的长河中漫漫淘洗，任凭浸泡洗涤。在当今，蜜蜂文化有了更加深刻、更加丰富的内涵。人们将这些文化提炼出来，与人类社会相结合。抽象化的蜜蜂文化包含了很多优良的精神品质，高度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以下是部分主要的蜜蜂文化的内涵[3]。

2.1 勤劳精神

蜜蜂不辞辛苦，采花酿蜜。据数据表明，蜜蜂酿成1 kg 蜜，需要采集200 万～500 万朵花，平均往返飞行45 万km。大量的飞行采蜜只是蜜蜂工作的一部分，他们还要负责酿蜜、哺育幼蜂。

2.2 团队精神

蜜蜂的社会生活高度发展，内部和谐，存在着明确的分工，严格的组织纪律。在这个集体中，每个个体的生存状态都与集体的利益紧紧相连。也正因如此，每个个体，都具备着强烈的团队精神。例如，蜜蜂通过彼此间的协调，控制蜂巢内的温度水平，用每个个体的能耗保证了蜂群整体的生存环境的稳定。

2.3 工匠精神

蜂巢的构造符合科学原理，实现了面积最大化与稳定性。他们用舞蹈和激素来引导同伴寻找蜜源，扇动翅膀来控制蜂巢内的水分，使得蜂蜜的含水量降低至25%，从而保证蜂蜜的品质。同时，蜜蜂“收旧利废”，收集蜡屑和碎蜡，继续用到蜂巢的建筑当中[4]。这样节省了加工、搬运的负担也节省了时间人力。综上可知，蜜蜂兢兢业业，既敬业又精业，也正因如此，达尔文曾说蜜蜂是“最优秀的生物学家”。

2.4 顽强精神

蜜蜂“博爱宽厚”，但在敌人面前，无论是多么悬殊的差距，依旧会勇敢迎击。一群蜜蜂可以大战入侵的马蜂，可以赶跑干扰生活的水牛。蜜蜂勇敢顽强，体现在它的战斗之中。纵使自己的力量不足，也会敢于舍命一击，用生命的代价击退敌人[5]。

2.5 奉献精神

杨朔在《荔枝蜜》 一文中这样称赞蜜蜂：“蜜蜂是在酿蜜，又是在酿造生活；不是为自己，而是在为人类酿造最甜的生活。蜜蜂是渺小的；蜜蜂却又多么高尚啊！[6]”诚然，蜜蜂授粉增产、产蜜酿蜜、蜂疗治病，在保护自然生态环境与为人类付出方面做出了重要贡献。

3 蜜蜂文化与传统文化思想的融合发展

蜜蜂文化的本质是一系列美好品质的集合。也正因如此，其具有很强的包容性与拓展能力。而蜜蜂文化与一些传统文化思想在某些方面不谋而合，甚至可以融合发展。

3.1 蜜蜂文化与儒家思想[7]

儒家思想的核心是“仁”，通过“仁”构建起一个良序社会体系。在蜜蜂的种群内部中，正是存在这样的一种严格的组织体系，使得一切工作有条不紊，正常进行。同时，蜜蜂的种内互助一直也是最为人称道的。这种“仁人爱人”，正是儒家思想的重要体现。

3.2 蜜蜂文化与道家思想

道家讲求淡泊无为，这似乎与蜜蜂这个日夜劳作，辛苦耕耘的小生物没有关系。但是，蜜蜂专心采蜜，一心酿蜜，这正是淡泊心态的体现。另外，道家所说的“道法自然”，也在蜜蜂身上有着体现。蜜蜂巧妙地利用地球磁场来辨别方向，可以根据气候迁移转地，这都是认识自然，适应自然的最好体现。

3.3 蜜蜂文化与墨家思想

墨家思想是“兼爱”“非攻”。因为蜜蜂种群中工蜂之间地位相同，彼此没有阶级差异，所以实现了墨子所说的“无差别的爱”。而非攻则与蜜蜂热爱和平的天性相同，尽管在危险面前，蜜蜂会用尽生命捍卫种群的安全与尊严，但是攻击不过是它们保护和平的一种方式。在没有威胁的情况下，蜜蜂往往不会主动攻击。

3.4 蜜蜂文化与农家思想

农家思想是“以农为本”，讲求把农业放在首位。蜜蜂种群的维持，依赖的便是采蜜的支撑。相较于人类社会，蜜蜂社会要更加的单纯，社会结构较为单一。也正因如此，其以农业为主的思想体现得更加全面。

3.5 蜜蜂文化与佛家思想

佛家思想是一种忘我的境界。忘记功名、忘记纷扰，达到不修之修的修炼程度，便是集大成者。《在城崎》中描述道：旁边的其他蜜蜂对生命走向尽头的蜜蜂视而不见，还在劳动奔波，一刻不停。而将死的蜜蜂也安静地躺着，没有一丝挣扎[8]。对于这样一个高度融合的集体而言，它们每一个都是集体的一部分，唯一需要考虑的是如何贡献集体。它们能做的，便是超乎生死，忘却生死，平静且坦然地接受这一切。

4 蜜蜂文化的发展延伸——蜜蜂精神

当今的蜜蜂文化，已经走进了我们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将蜜蜂文化的核心思想进行升华，可以总结成蜜蜂精神。而贯彻落实蜜蜂精神，对于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会起到很大的推动作用。

4.1 企业文化中的蜜蜂精神

在现代社会中，企业文化愈发受到重视。良好的企业文化，可以推动一个企业的发展，助力腾飞。将蜜蜂精神融入企业文化之中，使得员工拥有高度的集体责任意识，员工之间互帮互助，公司整体团结一心。相信这样的企业文化，定能使企业的发展进入快车道。

4.2 国家层面的蜜蜂精神

对于一个国家、一个民族而言，蜜蜂精神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习近平总书记曾指示，要大力弘扬“小蜜蜂”精神，做美好生活的创造者和守护者，做新时代的追梦人[9]。

在新时代，蜜蜂精神对于不同的岗位有着不同的理解。对于奔波操劳、奋斗在祖国建设一线的人们来说，蜜蜂精神是勤劳节俭，无私奉献；对于科研攻关的技术人员来说，蜜蜂精神是顽强进取，勇于探索；对于政府官员来说，蜜蜂精神是栉风沐雨，夙夜在公……尽管理解不同，但蜜蜂精神无疑是祖国建设发展进步的助推器。

5 结语

著名作家秦牧在《蜜蜂的赞美》 中写道:“我们尽可把蜜蜂人格化，为它献上一顶桂冠。”从小小的蜜蜂身上，演绎出了蜜蜂文学，体现出了优秀的品质。而由这些美好品质浓缩而成的蜜蜂文化与中华传统文化思想相融合，共同发展。同时，蜜蜂精神也是值得我们现代青年人所学习的，对于新时代的社会建设将意义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