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符号学为导向的超现实插画研究

李畅

自20 世纪至现代的插画设计中，超现实主义插画的视觉语言表述一直以来都具有一种独特的艺术内涵和语言形式。超现实主义插画在艺术表达方式上选择远离传统的构图和思维模式，创造了一种独特的视体制和思维缔造体制。新世纪之下，多学科交叉研究的形式为艺术学提供了更多的可能性，与此同时符号学也开始逐渐被深入探究。“符号学”从审美的过程中分析视觉作品的特征，寻求创新思维新的节点与科学的理性研究的界限。将符号学与超现实主义插画结合，利用哲学思维为理论基础对此内容进行跨学科研究，尝试打破感性与理性之间的学科界限，从而对超现实插画进行科学的理论与实践研究。

一、符号学理论渊源

我们所熟知的“符号学”分析来看是一门用以研究符号的理性思维学科。然而此定义在一定程度上应该是不够全面且不够理性的。现当代的符号学研究与应用是从20 世纪60 年代开始兴起的，在不同的学科讨论中“符号学”这个理论概念也曾被频繁地提及。在对符号学研究不断深入的过程中，我们应该清晰地认识到它仍然是一个跨学科性质的理论体系，而非一门完全独立的学科[1]。

在20 世纪中期所兴起的符号美学运动的先锋以及文艺符号学的创立者卡西尔·恩斯特所认为的，一个人并不是生活在一个独立的物质世界之中，而是处于在一个错综交织的符号世界之中，在这个世界中语言、传说、美术、伦理都称为这个符号世界的各个部分，每个部分都将是组成符号宇宙的不同轨道，是人们经验的交汇领域。苏珊·朗格受到卡西尔对符号学研究的影响，认为语言也是一个很特别的符号的体系，并且是符号领域中极为突出的一类。综合来看符号学与哲学这两个学科具有密切的联系性，如索绪尔的语言符号学理论与哲学的先验主义和结构主义思想都有着一定的关联性;皮尔斯的符号学研究是以表达方式的实用主义为前提。这两大符号学理论系统可以称为是哲学思想体系的语言学以及与科学系统性的符号学之间的交汇。

从视觉艺术的学科角审视，我们将视觉插画艺术的创作看作是人们想要表达的大众情感和经验性的符号。那么，超现实的插画作品则是对一个符号语言体系的完整性表达，在这个体系的构建中设计者将对符号进行创造并构建出一个感性哲学思维与理性科学表达相交织的符号系统，使符号学在视觉插画艺术学科产生一定的独特影响并建立起属于视觉插画艺术符号学的独特学科系统。视觉艺术符号学的创立正是以一种新的综合形式将视觉语言进行科学的组织与构建。

二、超现实插画符号构成

“超现实主义”表达的是一种非传统模仿模式的视觉创作新形式，这一词语最先由法国诗人阿波利奈尔在他的作品中提出[2]。1924 年《超现实主义宣言》的发表正式打响了超现实主义运动的第一枪。在《超现实主义宣言》中表达了这样一个观念，“超现实主义”是一种单纯的心理自动主义，在其演变过程之中将以口述或绘制或其他方法表达思维领域的活动，在这个过程之中将会受思维的支配但绝对不会受理智的约束[3]。

视觉艺术插画可以说是人在思维层面对客观世界理解后进行的构思，并将产生的情绪进行主观的视觉符号化处理而产生的，而不仅仅是对客观经验的刻板转述和简单描绘；超现实的视觉插画作品不是以古板思维为符号媒介而是以感性形式的流露处理为符号媒介。超现实主义艺术家米罗和马松他们的作品往往在视觉上呈现得极为抽象，以至于当观众欣赏作品时有一种杂乱与破碎的视觉感受，那些基础性的线条符号和色彩感极强的色块表达看似毫无逻辑地拼合在一起，却是全力讲述着感性形式的符号媒介。

“符号”这一媒介的创新表达与使用，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视作超现实主义插画艺术语言本身最突出的一个特点。自此，一些学者认为“超现实”与“符号科学”相碰撞的火花，以及“超现实”对于符号学所做出的伟大贡献正是成就了他自身的伟大。在潜意识状态下人们所创造的幻觉空间之中的内容往往都具有一定的象征性含义，这个空间之中存在着的每一个元素信息都具有独特的符号性，这些符号都以其特殊的存在形式象征着特殊的情感与具体的事物。在超现实视觉插画这个符号体系中，其实已经容纳了大部分的符号类型，在这一体系之中呈现的语言符号、图形图案符号都具有独特的象征性含义。超现实主义的视觉插画作品往往被人们认为是荒诞、反逻辑的存在，但是反观其内核从“符号学”的角度来讲，它也是作为一个独特的艺术符号而存在的。研究这个符号系统首先要明白超现实视觉插画的符号设计是一个整体，具有一定的科学性。

“隐喻”从语言文字学的角度解说，它是一种修辞手法、文字创作技巧。在符号学与超现实视觉插画中，“隐喻”是符号系统中不可替代的一种信息传达方式，可以说“无隐喻”则“无超现实”[4]。在潜意识的思维表达之中，比如说“梦境”往往是一个与常规逻辑和客观存在背离的特殊思维存在空间，但是与此同时，“梦境”信息又都具有一定的隐喻性象征含义。因此“梦境隐喻”所呈现的信息则是将许多无直接关系的客观经验内容混淆在一起的主观虚拟存在，从而形成一种在现实生活中并不能够存在的经验思维，这是一种与创作者个人情感相关联的特殊符号。艺术家在创作超现实插画时运用“梦境隐喻”也将构成一种隐喻的符号性语言，从而表达艺术家个人的思维观念，呈现独特的超现实视觉插画作品。

超现实插画并没有形成一个统一的艺术风格，从它形成之初就并不致力于追求单一的表现形式。运用不同的色彩、图案符号结合不同的媒介方式和方法，呈现出随意、偶然的特点。运用超现实主义插画所创造出的非理性虚拟空间，结合图像符号语言系统传达插画精神。打破常规的事物存在形式，遵循自我的反叛路线，将感性思维转化为视觉符号内容，即将呈现于超现实插画作品中的不规则色彩、图案、情节等，以独特的编排组合方式进行画面设计，对符号进行想象、解构、重组最终赋予特殊含义，构成自我的独特审美新方式。通过借助将情感转化为可感符号的形式，可以有效表达作者意图，同样通过可感符号的重新编码也能够快捷有效地传达给受众，最终实现对超现实插画作品的认识和理解，从而构成完整的符号系统。

三、总结

超现实插画符号是一种通过象征、隐喻、比喻等手法，将作者的最初构想化成具象的图形符号、视觉语言系统、经验性画面表达并对此进行深层次的思考，在潜意识中融合，交流，衍生，进行艺术化的视觉插画语言扩展。超现实插画符号的创造力是把以往的经验、感悟进行全新的综合，对人生经历和思维的提炼的一种升华。阿恩海姆曾在《艺术与视知觉》中提出:“心理学的思想更使我们坚信。视觉表达是人类心灵活动的一种创造性行为方式的表达。在感官领域之中，观察所得就相当于理解在推理的领域里所获得的成就。艺术家以极有组织之形式来创造出能够很生动地表现经验的样式，这种创造历程令人羡慕，但其实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是有此能力的。”[5]然而超现实插画设计者则是将梦境与客观思维交织，运用视觉艺术符号在作品进行作品加工，从而唤醒每一个人内在的精神状态，使观者与艺术品产生共鸣。利用视觉符号中的“隐喻”在人们思维可接受的范围之内将各种经验进行符号分类，得出最终的视觉插画设计作品，并且从中可以进行思维层次的探索了解图像符号和隐喻对象之间的复杂关系。最终在视觉插画之中通过结合符号学的相关论述与研究，以符号学为主要分析工具建立起超现实插画的视觉符号体系。